戛纳与好莱坞电影的文艺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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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这里是 电影 巨变， 我是 老马。

我是 阿吴。

抱歉 让 大家 久等 了。 这一次 隔 得 比较 久， 我们 有 一个多月 没有 更新 了， 因为 准备 这 一期 的 时间 用 的 比较 长。

是的， 老实说， 这次 是 发生 了 一点 意外。

就是 我们 前面 有 半个 多月 的 时间 是 走了 一点 弯路 的。 当时 准备 的 内容 就 不太 适合 作为 博客 去 呈现， 后来 就 重新 来 准备， 重新 来 调整 思路。

所以 就 耽搁 了 一些 时间。

我们 今天 这 一期 节目 聊 的 内容 和 上个月 结束 的 戛纳 电影节 有 一定 的 关系。

是 关于 戛纳 电影节， 但 主要 不是 关于 这 一届 的 戛纳 电影节。

应该说 跟 这 一届 的 戛纳 电影节 的 新片 没有 什么 关系。 有 一件事 需要 说 在 前面， 就是 今年 我们俩 都 没有 去 戛纳， 所以 入围 的 这些 新片 一部 都 没有 看过， 那 也就 不会 提到。

对， 所以 这些 新片 等 将来 能够 看到 了 就 再说。

今年 戛纳 有一个 话题 非常 吸引 我。

今年 戛纳 的 话题 可 不止 一个。

戛纳 当然 是 永远 不会 缺少 话题 了， 而且 他 会 主动 制造 话题。 像 今年 伊朗 导演 拉 索洛夫 的 逃亡， 还有 中国 第六代导演 以 一种 非常 特殊 的 方式 团聚 在 戛纳。 我 个人 特别 感兴趣 的 就是 美国 新好莱坞 的 几个 代表性 导演 重聚 在 戛纳。

有 科波拉 的 大都会， 保罗 斯拉德 的 加拿大， 这 两个 电影 是 进了 主 竞赛。 还有 乔治卢卡斯， 他是 获得 了 荣誉 金棕榈。

这个 荣誉 金棕榈 今年 获得 他的 一共 是 三个人， 也 不能说 是 三个人， 有一个 还 不是人， 就 吉 布利 他是 一个 团队。 当然 我们 也可以 理解 这个 奖 是 给 宫崎骏 的， 然后 就是 卢卡斯， 还有一个 是 梅丽尔斯特里普。

说到 斯 特里普， 有一点 其实 很多人都 误会 了， 是 说 这个 梅 廖斯 特里普 是 和 新好莱坞 同一个 时期 的， 认为 他是 新好莱坞 演员 的 代表 人物， 戛纳 给他 荣誉 金棕榈， 也是 致敬 新好莱坞。

这个 说法 严格 来讲 其实 不是 的， 因为 斯 特里普 他是 要 比 新好莱坞 晚 一个 时期 的。 就是 他 入行 的 时候， 1977年 左右， 那个 时候 新好莱坞 第一个 阶段 已经 结束了。 他 一开始 跟 迈克尔 西 米诺， 跟 伍迪艾伦 合作 过， 他 演 了 一个 猎鹿人。 但是 他 主要 还是 演 80年代 的 那种 传统 情节剧 出名 的。 所以 我 觉得 把 它 跟 新好莱坞 连 在 一块儿， 它 不是 新好莱坞 这 一波 里面 的。

反正 就是 很 勉强。 中国 观众 对 斯 特里普 熟悉， 主要 是因为 70年代 末 的 克莱默 夫 这个 电影 在 中国 是 放过 的。 我小时候 是在 央视 的 正大剧场 看 的， 70年代 新好莱坞 出现 最多 的 或者说 最具 代表性 的 女演员 的 面孔 是 戴安 基顿、 简方达、 费 唐纳 薇。 老板 你可以 解释一下 这 一届 戛纳 电影节 向 新好莱坞 致敬， 为什么 会 让 你 产生 特别 强烈 的 触动？ 其实我 也很 触动。

首先 就是 新好莱坞 的这 一代人， 科波 拉斯科、 塞斯 斯皮尔伯格 对 我们这一代 的 影迷， 他 真的 是 有 非常 深 的 影响。 我 最早 就是 通过 接触 他们的 电影， 了解到 真正 的 好 电影 是什么 样子 的。 以前 中学 的 时候 看 录像 代码， 然后 看 每年 十部 的 引进 大片。 最早 接触 到 的 好莱坞 的 主要是 施瓦辛格、 史泰龙， 还有 虎胆龙威 这样的 商业 电影。 后来 才 过渡到 斯皮尔伯格 和 汤姆汉克斯 演 的 那些 获得 奥斯卡奖 的 那些 电影。 再 往前 进一步 就是 科 布拉 了。

然后 是 像 出租车司机、 教父， 因为 这些 是 老电影， 就 需要 影迷 有一个 主动 拓宽 的 意识， 你 要 去 主动 的 找 这些 电影 来看。 所以 后来 就 慢慢的 知道 了 新好莱坞 一代人 的 故事， 就 觉得 他们是 一群 充满 理想主义 精神 的 年轻人， 想要 改变 这个世界， 最终 又 以 悲剧 收场 的 这么 一个故事。 这个 就 非常 的 吸引 我。

你 这个 表达方式， 我 觉得 多多少少 是 有点 简化 的， 是一种 简化 的 理解。

对你 你说的 也 没错， 就是 听 好莱坞 真实的 情况， 比 我 刚才 讲 的 这样 一个 叙事 的 版本 还要 复杂 很多。 这 一期 节目 后面 我们会 来 详细 的 探讨 这个 问题， 然后 就是 这 一代人， 尽管 新好莱坞 他 作为 一场 运动， 到了 70年代 末， 或者 稍微 放宽 一点， 到了 80年代 前面 几年 因为 天堂之门 的 失败， 因为 一大批 电影 的 失败， 他 就 结束了。 但是 这 一代 导演 他们 当中 还是 有 好几个 人是 一直 坚持 到 今天 的。

尤其是 斯科 塞斯 和 斯皮 伯格， 这 两个人 现在已经 80岁了， 还是 好莱坞 一线 的 导演， 有 实力 去 竞争 奥斯卡， 其实 伍迪 二人 虽然 被 好莱坞 封杀 了， 但 他 还是 在 拍片 的那 伊斯特伍德 也 算了。

他 年纪 还 更大 一点， 所以 我 就 想知道 这 一代人 的 结局， 他们 将 会 怎么 来 从 历史上 谢幕？ 我 对 这个 非常 的 感兴趣。 那 今年 的 戛纳 电影节 就 有点 这个 意思。

今年 戛纳 比较 让我感动 的 一个点 还是 科 布拉。 我看 了 柯 博拉 大都会 的 新闻发布会， 这个 发布会 开场 的 时候 是 柯 博拉 带着 他的 两个 孙女 一起来 的。 柯 博拉 坐定 之后， 一 开场 就说 四十多年 前 现代启示录 在 戛纳 放 的 时候， 也是 这个 记者招待会。 坐 我 旁边 的 是 索菲亚， 现在 我 旁边 的 是 两个 孙女， 罗米 和 科 西玛。

罗密 和 科 西玛 就是 索菲亚 的 两个 女儿。 你 提到 这个 现代启示录 的 记者招待会， 这个 是一个 非常 传奇 的 记者 座谈会。 后面 我们 可能 还会 来 展开。 再 讲 一下 这个 现代启示录 录 在 戛纳 的 经历， 他的 这个 记者会 他 放映 的 一些 情况。

反正 我 当时 看到 柯 博拉 说到 这 句 话 的 时候， 还是 特别的 感动。 我 就 真的 非常 佩服 柯 博拉 的 生命 意志 和 艺术 激情。 他是 1939年 出生 的， 今年 已经 85岁 了。 大都会 是 他 拍 完 现代启示录 之后 就 想 拍 的 电影， 一直 准备 了 四十多年， 好莱坞 无论如何 都 不愿意 投资， 到 最后 他 只 能够 自筹资金。 不管 这个 片子 到底 如何， 这种 不计成本、 不计 个人得失 完成 艺术 抱负 的 理想主义 精神， 在 美国 电影人 当中 还是 比较 少见 的。

我说 一句， 就 这个 片子 这种 孤注一掷 的 拍摄 方式 就 很 有 典型性 的。 70年代 的 特征 是 新好莱坞 那 一代人 的 拍电影 的 方式， 今天 的 好莱坞 不太会 这么 干了， 不太会 允许 你 拍 一个 为你 个人 圆梦 的 电影。

尤其是 那么 大 的 一个 制作， 你 少一点 的 制作 还 可以， 上 亿美金 的 这个 制作 真的 是 不太可能。 如果 柯 博拉 的 大都会 发行 失败， 那 他 说不定 就 告别 历史舞台 了。

我希望 不会。 除了 这个， 我 感兴趣 的 还有 一点， 就是 很多 影迷 也 知道， 在 新好莱坞 这 一代人 崛起 的 这个 过程 当中， 也就是 上个世纪 的 70年代， 戛纳 电影节 它 就是 发挥 了 一个 非常 关键 的 作用。 像 科 布拉 的 窃听 大阴谋， 现在 启示录 是 两次 获得 了 金棕榈。 还有 斯科 塞斯 的 出租车司机 也 获得 过 金棕榈。

还有 罗伯特 奥特曼 的 陆军 野战医院， 杰瑞 沙茨 伯格 的 稻草人 也 获得 了 金棕榈。

对， 就是 那 十年， 美国 电影 就 占 了 金棕榈 的 差不多 一半 这样 一个 情况。 那 就可以 从 两个 角度 来看。 一个 角度 就是 戛纳 电影节 是 怎么 帮助 这些 年轻 的 美国 导演 一步步 的 走向 电影圈 的 顶端 的 这样 一个 位置。

我 插 一句， 美国 是 世界上 最大 的 电影 市场， 但是 美国 拍 严肃 电影 的 导演 或者说 拍 艺术 电影 的 导演， 很多 时候 他们 光靠 本土 的 电影 生态 也是 不行 的， 一样 也 需要 欧洲 的 电影节 体系 来 资助。

互相 是 需要 对方 的。 那 另外一个 角度 就是 对于 当时 的 戛纳 电影节， 对于 70年代 那个 时候 的 戛纳 电影节， 他们的 这种 和 美国 电影 的 绑定 意味着 什么 呢？ 应该说 是对 双方都 起到 了 一种 地位 和 影响力 的 提升， 是一种 互 赢。 70年代 的 戛纳 电影节， 他们 当时 也是 处在 一个 非常 关键 的 时期。 他 之前 是 正式 超越 了 威尼斯 电影节， 当然 也 超越 了 柏林 电影节， 成为 世界上 最 重要 的 电影节， 就 排名第一。 这个 是 怎么 实现 的？ 我们 也可以 好好的 来 探讨 一下。

你说的 这个 戛纳， 它是 什么时候 成为 世界第一 电影节 的 这个 事情。 米歇尔 富东 说过， 他 认为是 1959年 法国 新浪潮 一代 开始 进入 到 戛纳， 接着 是 甜蜜的生活 报、 绅士 现形记， 这些 顶级 的 意大利 电影 都 获得 了 金棕榈。 他们 没有 去 威尼斯。 法国 影评 界 和 意大利 影评 界 啊， 历来 反差 就 很大， 先 占领 法国 的 舆论 高地 可能 会 更 有利。

富东 说 的 这个 观点 也没有 错， 我 觉得 可以 补充 一下， 就是 更 准确 的 说到 60年代， 戛纳 和 威尼斯 他们 还是 一个 并驾齐驱 的 状态。 像 去年 在 马里昂 巴 是 法国电影， 他 也 去了 威尼斯， 也得 了 鸡 狮 奖 啊。 所以 法国电影 到 意大利， 意大利人 到 法国， 这 是一个 互相 流动 的 过程。 像 还有 塔可 夫斯基 的 伊万 的 童年 后面 安东尼奥尼、 维 斯康蒂 布鲁 埃尔 这些 都 是在 威尼斯 拿了 金狮奖。 所以 看 他们 这个 最高奖 的 水平 的话， 60年代 真的 是 这 两个 电影节 并驾齐驱， 不分 高下。 转折点 是 出现 在 1968年， 威尼斯 就 停止 评奖 了， 这个 之后 戛纳 就和 威尼斯 拉开 了 比较 大 的 差距。

这里 可以 提醒 一下， 威尼斯 自废 武功 这个 事情， 听众 朋友们 可以 回去 听 一下 我们 电影 巨变 第七期 的 节目， 三大 电影节 和 中国。 那 期 节目 的 核心 是 三大 电影节 和 中国 电影 的 关系。 但是 我们 也 讲 了 不少 关于 三大 电影节， 关于 戛纳 自身 的 背景， 跟 我们 今天 这 期 的 内容 是 高度 相关 的。 这些 背景 信息 我们 今天 就 不再 重复 了。

总之 我们 这 一期 节目 的 内容 就是 两条 线索。 一个 是 新好莱坞 作为 一场 电影 运动， 它 也 被 称之为 好莱坞 的 文艺复兴， 这个 是 一条 线索。 另外一个 就是 70年代 的 戛纳 电影节。

就是 美国 和 欧洲 两条 线索。

我们 关注 的 就是 这 两条 线索 怎么 展开 互动， 怎么 彼此 成就 对方 的。 归根结底， 这 一期 节目 也是 关于 艺术家 和 资本主义 体制 的 关系， 关于 理想主义 怎么 消散， 关于 自大狂 和 自我 毁灭。

我们 就 正式 开始， 还是 先 说 一下 这 一届 的 戛纳。 电建 虽然 没有 去， 但是 你 对 这 一届 电影节 有什么 看法？

没有 去， 那 怎么看 呢？ 我的 看法 就 都不 涉及到 对 电影 本身 的 评价， 所以 不 评价 具体 的 电影。 我 前几天 刚好 看 了 一篇 米歇尔 附中 的 文章， 他是 在 批评 这一次 的 评价。

这 篇文章 我也 看， 富东 是 觉得 这 一届 不是 很多人 说 的 小年， 他 觉得 入围 电影 的 质量 是 相当 可以 的， 但是 评奖 本身 不行， 选出 来 的 电影 都是 美式 薯片 电影。

这 界 的 评价 我 关心 有 两个 点， 一个 是 伊朗 导演 拉索 罗夫， 他 仅仅 获得 了 一个 特别 评委会 奖。 而且 他们 对 这个 奖 的 表述 很 明显， 就是说 因为 你的 勇敢， 因为 你的 这种 政治 因素， 我们 来 鼓励 你的 这个 行为。 好像 他们 不是 在 喜欢 电影 本身。 当时 拉索 罗夫 逃亡 的 这个 新闻 出来 之后， 我是 立刻 想到 了 1982年 获得 金棕榈奖 的那 一部 土耳其 电影 自由之路。 这 两部 电影 的 背景 实在是 太 像 了。 我 觉得 我们 可以 稍微 岔开 一下 讲 几句。 这个 土耳其 电影 自由之路， 他的 这个 导演 叫 伊尔 马 兹 居 尼， 当时 他是 被 关 在 土耳其 的 监狱 里面。

戛纳 历史上 有 很多 部 和 政治 捆绑 度 相当 高 的 金棕榈 电影， 自由之路 是 其中 非常 具有 代表性 的 一部。

这个 导演 他 被 土耳其政府 逮捕 的 理由 是 刑事犯罪， 但是 他 自己 据说 是 政治 原因， 因为 这个 导演 一直 是 土耳其 的 一个 政治 激进分子， 他 参与 了 很多 的 政治活动。

准确 地 说 他是 左翼 库尔德 民族主义者。

那 他 被 抓 到 监狱 里面 了， 就在 监狱 里面 完成 了 他的 这个 剧本创作。 那 故事 是从 哪儿 来 呢？ 就是 他 听 他的 那些 狱友 给他 讲故事， 讲 每个人 自己的 故事。 他 把 这些 故事 串 起来 写 了 一个 剧本。 然后 只是 他的 朋友 和 助手 在 监狱 外面 来 拍摄， 他是 在 监狱 里面 遥控器。

他 还有 利用 假释 的 机会 到 监狱 外面 去 看 景。 这个 过程 真的 特别 传奇。

非常 的 传奇。 所以 拍 完 之后， 因为 这部 电影 的 内容， 它 涉及到 土耳其 很 敏感 的 库尔德人 的 问题， 导演 的 这个 身份 也很 敏感， 正常 的 途径 是 没有 办法 去 参加 电影节 的， 他们 就 把 这个 素材 偷偷的 寄 到了 瑞士。 特别 神奇 的 是 导演 本人 他 居然 就 越狱 了， 从 监狱 里面 跑 出来 了。 他 就 跑 到了 瑞士， 再 把 这个 素材 带到 了 法国， 完成 了 后期 剪辑。 他的 这个 后期 剪辑 是在 戛纳 电影节 当时 的 负责人 雅各布 的 建议 下 完成 的。 雅各布 要 他 控制 时长， 要 他 删掉 了 某 一部分 的 故事。 按照 这样的 一个 建议， 最后 这部 电影 果然 就 得到了 金棕榈。

1982年 的 金棕榈 是 双黄蛋。 除了 你说的 这部， 另外 一部 科斯塔 加夫 拉斯 的 大 失踪 也是 政治 电影。 这个 加夫 拉斯 是 专门 拍 政治 电影 的 自由之路 获得 金棕榈 之后 的 两年， 居 尼 是因为 胃癌 过世 了。 土耳其 后来 成立 了 一个 基尼 基金会， 算是 表彰 传承 他的 这种 自由 精神。

所以 存在 这样的 一个 历史 对照 案例 之后， 我 之前 就 特别 期待 神圣 无花果 的 种子 能够 得到 金棕榈。 本身 他的 口碑 也很 好， 但是 评委会 居然 就 不是 很 买账。

最后 是 给 了 美国 电影。 我 这里 岔开 一句， 伊朗 电影人 这个 事情 当然 算是 戛纳 的 传统 保留节目。 冷战 年代 这种 和 专制 政权 斗争 的 活动 是 贯穿 始终 的。 冷战 年代 每 一部 东欧 电影 去 戛纳 都很 艰难。 但 如果 较真 一点 说， 戛纳 今年 是 有点 回避 真正 正义 的， 就是 回避 了 巴 以 问题。 因为 之前 就 今年 2月份 柏林 电影节 的 时候， 它是 出现了 相关 的 非常 激烈 的 抗议 活动， 已经 引起 了 戛纳 的 警惕。 今年 唯一 的 一个 政治 点 就是 布兰切特 穿 了 一条 暗示性 很强 的 裙子， 仅此而已。

她的 那条 裙子 长得很 像 巴勒斯坦 的 国旗。

纽约时报 有 一篇 文章， 他是 分析 了 半天， 这个 到底 是不是 在 暗示 还有 俄 乌 问题， 今年 戛纳 也没有 任何 体现。 我 能够 理解 戛纳 的 这种 思路， 一方面 可能 确实 没有 相关 的 议题 的 电影， 另一方面 就是 害怕 影响 电影节 的 正常 举办。 因为 戛纳 的 商业性 要 比 柏林 强 很多， 搞 不 好像 6、 八年 那样 被 激进分子 给 弄 残 了， 这个 就 损失 重大 了。

就 是从 这 两个 电影节， 戛纳 和 柏林 他们的 自我 定位 来说， 柏林 如果 出现 一些 争议 事件， 对 它的 存在感 是 有加 分 的， 它 不完全 是一个 负面 的 事儿。 但是 对于 戛纳 来说， 正义 事件 可以 有， 就是 不 能够 让 它 太 突出。

这个 平衡 把握 就 非常重要 了。 其实 大家 可以 去 看啊， 每年 的 戛纳 蝶 肯定 有 争议 的， 去年 其实 也有 一部 的。 再说 回 金棕榈， 我看 今年 美国 媒体 的 报道 还好， 就是 没有 怎么 批评 评审。 当然了 就是 美国 批 获 金棕榈， 这个 也 没什么 好 批评 的。 但 法国 媒体 意见 就 很大 了， 不仅 是 副东， 法国 影评人 工会主席， 著名 的 影评人 菲利普 鲁 耶， 他 也是 在 推特 发炮 了， 炮轰 这个 评审。 法国 还有 其他 的 一些 影评人 又 跳出来 了， 说 这个 评委会 必须 要 有一个 影评人， 必须 要 有一个 电影史 学者。 这个 就 其实 是 欧洲 电影节 的 老问题 了， 我们 之前 的那 期 节目 里 也 探讨 过 这个 问题。 我的 看法 是 戛纳 要 保证 产业 的 影响力， 要 保证 商业性， 那就 选择 了 这样 一种 行业 内部 评审 的 思路。

评委 找 影评人， 这个 以前 是 有过 的， 但是 后来 呢， 他的 评委 的 选择 就 集中 到了 行业 内部。 这个 做法 是从 80年代 之后 雅各布 慢慢 建立 的对 啊。

之前 70年代 戛纳 还有 保 林卡尔 这样的 影评人 参与 评 什么？ 那 最近 几十年 我 印象 里 是 没有了， 倒是 柏林 偶尔 会 请 影评人 当 评审， 世语 厅 的 主编 尼克 詹姆斯， 还有 洛杉矶时报 的 首席 影评人 贾斯汀 张 都 当 过 的。 柏林 还请 过 美国 moma 博物馆 的 电影 策展人 当 过 评审。 相 比较 来说， 戛纳 就 还是 坚持 产业 路线。 所以 我的 一个 基本 结论 就是 他的 最后的 这个 得奖 是 不 靠谱 的。 因为 他的 评审 决定 了， 所以 对 导演 来说， 入围 戛纳 的 次数 比 获奖 是 更 重要。

的那 如果 来看 入围 的 次数 的话， 那 有 几个 人像卡、 洛 琪、 南宁 莫 雷蒂， 还有 比利时 的 达 内兄弟， 这 几个 人是 最多 的。

还有 文德斯， 文德斯 去了 不知 多少次 了， 从 70年代 一直 去， 重点 是 成为 这个 精英 俱乐部 的 核心成员， 是不是 得奖 不是 最 重要 的。 侯孝贤 聂隐娘 最后 是 拿了 导演奖， 给 人 感觉 就是 戛纳 在 还债， 侯 导 那么 多次 都 没有 拿 过 大奖， 这是 戛纳 的 问题， 不是 猴脑 的 问题。 这个 肯定 是在 艺术 电影圈 是一个 共识。 丹麦 的 导演 比利 奥古斯特 他 拿 过 两次 金棕榈， 他在 戛纳 还是 我 觉得 不能说 没有 特别 高 的 地位， 就是 没有 地位。

电影史 上 也没有 什么 地位。 对。

大多数 的 人都 不记得 这个人， 这个人 已经 被 人 遗忘 了。

哎也 不是说 被 人 遗忘， 我想 起来 他 前几年 是 来过 好 几次。

中国 的那 那 北影 节、 上影 节 都 请 过 他。 再说 今年 的 评审， 这里 其实 还有一个 经常 被 提到 的 问题， 就是 当 评委会 主席 是 美国 人的 时候， 金 总理 是 美国 电影 的 概率 好像 比较 大。 比如说 伊斯特伍德 当 主席 的那 一年， 1994年， 金 总理 给 了 昆汀 的 低俗小说， 这是 最 有名 的 例子。

我 同意 这一点， 我 还 真的 比较 过。 确实 这 两者之间 存在 很多 重合， 但是 也有 不少 的 反例。 就像 斯皮尔伯格 当 主席 的那 一次 金棕榈 是 阿黛 的 生活， 出于 兄弟 的那 一次 是 法国 的 流浪 的 迪 潘。 前几年 斯派克 里 当 了 一次 马， 给 的 是 泰， 关键 是 把 他们 两个 关联 起来 的， 就会 忽视 一种 情况， 就是 当 这个 主席， 他 虽然 是 美国人， 但是 他 个人 选择 的 不一定 就是 最后 获奖 的那 一部 美国 电影。 很多人 可能 高估 了 主席 的 分量， 以为 主席 就 一定 能够 决定 这个 金棕榈 是谁。 我 觉得 也 不一定。

是， 基本上 还是 一人 一票。

对， 就是 一人 一票。 如果 这个 主席 比较 强势 的话， 他 可能 会有 比较 大 的 话语权， 会影响到 其他 的 评委。 这个 是 有可能 的。 这个 反正 是 因人而异， 也 存在 一些 非常 弱势 的 评委 主席。 我 刚才 说 的 这种 主席 和 最终 的 结果 不 重合 的 这种 情况， 主席 不 喜欢 最后 获奖 的那 部 电影， 这样的 例子 还 不少。 就像 1976年 那个 主席 是 田纳西 威廉姆斯， 他 不 喜欢 出租车司机， 那 也不 影响 出租车司机 获得 金钟 旅。

也 包括 昆汀 当 主席 的那 一次， 他 选 的 不是 最后 得奖 的 那个 华氏 910。 很多人 认为 华视 900 11 获奖 是 昆汀 支持 的， 不 冒 后来 还 专门 帮 他 辟谣 了， 说 最后 一轮 投票 5比4， 华视 915 票 险胜 朴赞郁 的 老男孩。 但是 昆汀 他 选 的 不是 910， 他 选的是 老男孩。

我 觉得 华氏 911这1口 黑锅， 昆汀 真是 背 了 很多很多年 了。 主要 的 原因 就 昆汀 当时 确实 是 和 华氏 911的这个 出品人 哈维 韦恩斯 坦 是 一伙 的， 是 自己人。 大家 这么 想 是 很 正常 的。

因为 这 里面 戛纳 评奖 人情 因素 是 非常 常见 的， 肯定 是 每 一届 都 有的。 你 这个 东西 是 不可能 杜绝 的， 包括 我们 可能 后面 再会 聊到 具体 的 年份 的 时候， 还会 举 一些 这方面 的 例子， 所以 服 帽 这么 一说 就 显得 很 合理 了， 昆汀 喜欢 老男孩 才 正常， 这种 风格化 的 暴力 血腥 就是 他的 口味。 所以 你 要说 他 选 一个 华视 910， 我 还 真的 有一点 觉得 这个 不是 他 喜欢 的 那种 电影。 对了， 今年 的 这个 颁奖礼， 我不知道 你 有没有 看 他的 这个 颁奖 的 过程， 我是 刚好 在 后面 一半 的 时候 在 youtube 上面 看 了 一点， 结果 真的 是 把 我 给 看 烦 了。

这是为什么 呢？

就是 他 当时 所有的 奖， 其他 的 前面 的 已经 发完 了， 最后 还 剩 一个 金棕榈 没有发。 那 这个 时候 他们 就 停下来， 先 给 乔治卢卡斯 发 他的 荣誉 金棕榈， 颁奖 嘉宾 是 科波拉， 这个 安排 肯定 是 没有 啥 问题。

这个 场面 是 很 容易 让人 想到 2007年 的 奥斯卡， 那一年 是 科沃 拉 他们 给 马丁斯科塞斯 颁奖。

对， 真的 是。 你说 让 他们 来 颁奖 的话， 就是 舍 他 其 谁 是 最合适。 是的， 这个 是 所以 这个 安排 是 没有 问题 的。 但是 这个 地方 戛纳 官方 他用 了 一个 超级 长 的 混 剪 片段 来 展示 卢卡斯 的 作品。 这个 混 剪 的 长度 就和 戛纳 颁奖礼 那种 一贯 的 非常 简洁 的 风格 比 起来 的话， 就 显得 太 长了， 太 啰嗦 了。 而且 那些 片段 是 卢卡斯 的 电影， 它 本身 的 那种 电影 的 风格 说 实在 的 和 戛纳 也是 有点 格格不入。 所以 我 看着 看着 就 觉得 真的 好烦。

我 觉得 还好， 因为 可能 就是 整个 颁奖典礼 的 整个 过程 我没有 看我 就 单 看 了 卢卡斯 的那 一段， 而且 混 剪 的 那个 部分 我 也没有 看， 我是 光 看 了 科波拉 给 卢卡斯 颁奖 的 那个 场面。

我就是 觉得 卢卡斯 获得 这个 荣誉 金棕榈， 她 还 真的 就是 德不配位。

就 觉得 卢卡斯 和 金棕榈 有点 8杆子 打不着 是 吧？

就是我 对 卢卡斯 本人 其实 没有 反感 的， 但是 我们 要 知道 这个 荣誉 金棕榈 是 怎么 来 的。 最早 的 荣誉 金棕榈 是 1997年， 那一年 是 戛纳 50周年 的 大庆。 他们 就 给 伯格曼 颁发 了 一个 叫做 金棕榈 中的 金棕榈， 这个 是 众望所归。

因为 这个 不是 戛纳 官方 硬 给 的， 而是 戛纳 当时 是 找 了 还活着 的 所有的 金棕榈 得主， 大家 一起 投票 投出来 的， 这个 是 民主选举 的 结果。 不仅如此， 那一年 雅各布 还 出了 一个 点子， 他是 把 除了 皮亚拉 之外 的 所有 活着 的 金棕榈 得主 都 请 上了 台。

那 皮亚拉 为什么。

没有 去， 我也 不太 清楚， 我 只 知道 他是 在 最后时刻 拒绝 了 雅各布。

反正 他 一直 是 比较 有个性。 博格曼 得了 这个 金棕榈 中的 金棕榈 之后， 又 隔 了 几年， 到 2002年， 伍迪艾伦 是 获得 了 第一个 真正 的 所谓 的 叫 荣誉 金棕榈。 对 这个 荣誉 金棕榈， 戛纳 官方 就 给 了 一个 说法， 说是 就 对 他的 怎么 来 发 这个 奖 有一个 解释， 这个 解释 是 写 在 戛纳 的 官 网上 的， 白纸黑字， 说 荣誉 金 女士 颁发 给 没有 获得 过 金棕榈 的 电影人。 这里 隐含 的 意思 就是 这个人 他 原本 有 资格 获得 金棕榈奖， 但 只是 因为 各种各样 的 原因 他 没有 得到。 说到 这样的 人， 我们会 首先 想到 谁？

太多 了。 要说 伍迪艾伦 都 拿 这个 荣誉 金棕榈 了， 我 觉得 给 洪 长袖 也没有 什么 问题。

对， 但 侯 导 也没有 问题。 这里 就有 一个 默认 的 前提 是啊 这个 导演 他 必须 得 有 其他 作品 是 够得上 金棕榈 这个 标准 的。 不过 到 后来 荣誉 金钟 女士 越发 越多， 一年 好几个， 也就 不再 限于 导演 了。 就现在 变成 了 一个 搞 话题 搞 流量 的 工具。

不 限于 导演 也 没问题。 其他 岗位 的 电影 工作者 当然 也可以 获奖 的对。

我不 反对 这个 拓宽。 但是 卢卡斯 我 说实话， 按照 你 自己 戛纳 定 的 这个 标准 的话， 卢卡斯 之前 有什么 作品 是 够得上 青松 女人 吗？ 那 我们 假设 卢卡斯 之前 的 作品 来 参加 戛纳， 戛纳 会 把 金棕榈 发给 他 吗？ 别说 发给 他 了， 他 连 入围 都很 奇怪。 星球大战 不可能 入围 戛纳 的 主 竞赛， 你 就 选 都 不会 选 他。 那 他 还 之前 拍 了 一个 美国 风情画， 这个 他的 分量 也 不太 够， 所以 卢卡斯 就 不可能， 就是你 在 正常 的 年份 把 京东 驴 发给 他， 这个 人选 就 很 牵强。 按照 你 自己 定 的 这个 荣誉 金 铜铝 的 这个 标准， 但是 我 觉得 卢卡斯 最 牵强 的 一个 理由 是， 倒还 不是 因为他 拍 的 这个 星球 不是 艺术 电影， 不能 入围 戛纳。 而是 另外 的 一件事， 就是 卢卡斯 这个人， 他 作为 全世界 最 有钱 的 一个 导演， 他的 身家 是 所有 导演 里面 最高 的。

福布斯 统计 过 卢卡斯 的 身家 超过 50亿美元， 主要是 他 持有 迪士尼 的 很多 股份。

这些年 还在 涨。 对， 就是 当时 收购 他的 公司 的 时候， 迪士尼 用 股份 跟 他 换 了。 现在 全世界 最 有钱 的 导演， 第一名 就是 卢卡斯， 第二名 是 斯皮尔伯格。 这 两个 老 兄弟 了， 他们的 身家 都是 几十亿美元。 但是 我们 对比 一下 斯皮尔伯格， 他 这些年 一直 在 拍电影， 他 不会 因为他 已经 这么 有钱 了， 财富 自由 了， 他 就 不 拍电影 了。 卢卡斯 是 获得 了 所有 导演 梦寐以求 的 拍电影 的 自由， 他 可以 想 拍 什么 就 拍 什么， 但是 他 完全 放弃 了 拍电影， 完全 放弃 了当 导演。

当然了， 放弃 拍电影 也没有 问题， 人各有志， 作为 他 个人 的 人生 选择， 我们 没有 必要 搞 道德 绑架， 他 可能 就是 对当 导演 没有 什么 兴趣， 这个 是 没有 问题 的那 但是 作为 戛纳， 你 表彰 他是 为什么呢？ 表彰 一个 早早 放弃 拍电影 的 人， 能够 体现 你的 什么 价值观 呢？ 所以 你 去 这样 上 赶着 发 一个 终身 成就奖， 这个 从 你 电影节 的 逻辑 上 来讲 不是 很 通。

卢卡斯 为什么 放弃 拍电影 这件 事， 我们 后面 可以 展开 聊 一下。 其实 卢卡斯 是 参加 过 戛纳 电影节 的， 就是 他的 第一部 长篇 500年 后。

就是 那个 THX1138， 名字 叫。

这个 片子 是 进了 1971年 的 导演 双周 单元。 他 后来 也 带着 星战前传 第三集， 还有 夺宝奇兵 第四集 来过 戛纳。

这种 就 只是 宣传 了 他 没有 参加 过 主 竞赛。

我 觉得 戛纳 给 卢卡斯 荣誉 金棕榈， 思路 肯定 是 连带 着 跟 科 布拉 和 斯拉德 路 维 是 有关的， 就 一起 给 他们 肯定 了， 给 新好莱坞 这 一代人 制造 一个 话题。 这个 事情 说穿 了 就是 戛纳 的 本质， 这个 电影节 的 本质 是一个 商业性 超强 的 集贸市场。 现在 戛纳 身上 唯一 的 艺术性 就是 体现 在 艺术 电影 本身 的 选择。 我 选择 电影 是 艺术 电影， 但是 其他 的 任何 环节 都是 商业 考量， 流量 考量。 而且 戛纳 对 好莱坞 永远 都 不会 说 拒绝 的， 连 偏旁 都 跪 舔 了， 何况 卢卡斯。

这个 荣誉 金棕榈， 反正 我自己 的 看法 它是 很 水 的。 你看 他 绝大部分 的 获得 的 人， 都是 好莱坞 的 明星。 之前 有 哈里森福特、 汤姆克鲁斯， 这些 都是 跟 戛纳 八竿子打不着 的 人， 还有 杰弗里 卡森 伯格 这种 片场 老板 都 得过。 剩下 的 还有 一小部分 是 法国 明星， 还有 个别 是 意大利人， 加上 今年 有一个 日本 的 其他 国家， 基本上 就 没有。

所以 他 其实 很 早就 偏离 了 一开始 的 初衷， 等于 是一个 帮 戛纳 搞 社交 拉关系 的 这么 一个 工具。

对他 早就 不是 发给 所谓 的 有 资格 得 金钟 女的 艺术家 了， 不是 这样的 一个 标准 了。 接下来 我们 就 进入 这 一期 的 主要内容。 我想 先 从 整体 上来 聊 一下 70年代 戛纳 电影节 的 背景 和 氛围。 然后 再来 具体 的 讨论 科波拉、 卢卡斯、 斯科 塞斯 这些 好莱坞 导演 和 戛纳 之间 的 关系。

关于 70年代 的 戛纳， 这里 还是 提 一下 我们 第七期 节目。 说到 关于 戛纳 是 有 两件 事情， 一是 他在 三大 电影节 里面 一直 是 人气 最旺， 娱乐 气氛 最 浓厚 的， 也是 尺度 最 开放 的 一家。 第二个 是从 行业 地位 和 竞赛 片 的 质量 来说， 戛纳 是 到 60年代 末 甩开 了 威尼斯 和 柏林， 成为 了 三大 电影节 的 第一名。

我 先 说 几句， 这个 地方 它是 有一个 先天 的 优势。 它 从 19世纪末 就在 整个 欧洲 的 范围内 确立 了 它是 一个 顶级 的 度假胜地 的 这样 一个 地位。 那个 时候 刚好 巴黎 到 戛纳 的 火车 开通 了， 然后 摩纳哥 的 蒙特卡洛 的 赌场 开张 了。 就有 很多 来自 英国， 来自 俄罗斯 的 贵族， 因为 他们 老家 太冷 了， 就 跑到 戛纳 去 度假， 连 维多利亚女王 本人 都 来过 好 几次。 后来 还有 数不清 的 文化名人 在 戛纳 留下 了 足迹， 包括 毕加索、 海明威、 菲茨杰拉德 夫妇， 鲁道夫 瓦伦蒂诺 多罗 西 帕克 这样 一些 人， 再 后来 格雷斯 凯利 和 摩纳哥 王子 的 他们 俩 在 戛纳 相遇， 然后 结婚 的 这个 传奇故事 也是 家喻户晓。 所以 这样 一些 历史 传统， 这样 一些 充满 传奇性 的 故事， 就 赋予 了 戛纳 这 座 城市 有 一种 独特 的 国 性。

其实 一开始 电影节 选址 的 时候， 戛纳 是 有 个 竞争对手 的， 就是 法国 西南部 比利牛斯山 下 的 小镇 比亚里茨。 这个 地方 自然风光 也 非常 好， 现在已经 是 欧洲 的 冲浪 之 都了。 当时 是 戛纳 的 政府 主动出击， 提供 资助， 再加上 住宿 便利， 还有 就是 有一个 赌场， 这个 就 一下子 就 胜出 了。

直到 今天， 戛纳 市政府 每年 出的 钱 仍然 是 占 了 这个 电影节 预算 的 很大 一部分。 其他 的 部分 就 来自 法国 的 文化部， 还有 一些 商业 赞助， 这样 加起来。 对了， 有一点 可以 说 一下， 戛纳 电影节 它 之前 的 名字 它 不 叫 戛纳 电影节。 虽然 所有人 都 习惯 称 它 为 戛纳 电影节， 但是 它的 正式 名字 它 就 叫 国际电影节。 没有 地名， 它 里面 不 包含 戛纳 这个 地名， 是从 2003年 之后， 它 才 在 这个 电影节 的 名字 里面 加上 了 戛纳 这个 地名。

国际电影节， 这个 听起来 就 像是 一种 特质， 独一无二 的， 很 霸气。

对， 我 有一个 感觉 就是 戛纳 电影节 的 这种 国际性， 它 不仅仅是 来源于 这个 电影节 的 宗旨， 来源于 它 自身 在 行业 的 地位， 也有 很大 一部分 是 来源于 这种 它 这个 城市 的 文化 基因。 尤其是 我们 亲身 到了 戛纳 之后， 就 真的 会 产生 一种 融入 世界 的 感觉。

你 刚才 说到 戛纳 的 娱乐性 和 社会 氛围 的 开放性， 这个 在 70年代 是 尤其 突出 的。 就是 在 六七十年代 交接 的 时候， 全球 不分 东西， 这个 红海洋 革命 浪潮 兴起 来了， 反 权威、 反 体制、 嬉皮士 文化， 还有 西方 年轻人 中间 的 反 文化 运动 处于 一个 高潮 阶段。 嬉皮士 主要 就 搞 三件 事情， 摇滚乐、 毒品、 性解放。 这 几个 特征 在 70年代 的 戛纳 是 非常明显 的。 参加 电影节 的 导演、 明星、 影迷 都是 这样的， 而且 是 非常 公开的。

就是 都在 搞 那 三件 事 是 吧？ 那个 时代 的 明星 提到 戛纳 电影节， 他 真的 没有 觉得 这个 是一个 特别 高大 上 的 交流 艺术 的 地方。 最 典型 的 就是 有一个 说法 是 杰 克莱蒙 说 的， 他说 戛纳 就是 一个 马戏团， 大家 要么 是 去 演戏， 要么 是 去 看戏。 还有 波兰斯基 说 戛纳 就是 一个 动物园， 但是 我们 都 喜欢 看 动物， 所以 我们 到 那个地方 去 玩 一下， 就是 没有 把 它 作为 是一个 艺术 殿堂。 这个 是 后来 慢慢 形成 的 一种 新的 看法。

还有一个 就是 美国 的 影评人 安德鲁 萨里 斯， 他 有一个 挺 精辟 的 二分法。 他说 参加 电影节 的 人 通常 可以 分成 两类， 一类 是 鼹鼠， 一类 是 飞。 鼹鼠 就是 他 一来 就 加入到 黑暗 的 电影院 当中， 就 疯狂的 看 片， 别的 地方 哪儿 都 不去。 飞 鹅 就是喜欢 扑 向 最 星光 耀眼 的 地方 去 参加 派对 酒会， 什么 参 之 夜， 去 和 明星、 大佬 应酬。

我 觉得 我们 都是 艳 俗 这 一种。 不过 我 也不 否认 电影节 的 社交 和 应酬 是 有意义 的。 行业 需要 这么 一个 东西， 尤其是 对 那个年代 的 戛纳 来说， 除了 嬉皮士 文化 之外， 还有 有一点 就是 法国 贵族 资产阶级 的 那种 嘉年华 式 的 享乐主义 情绪。 戛纳 是 提供了 一个 最好的 情感 出口， 就是 布鲁 埃尔 电影 一直 嘲讽 的那 帮 人我 觉得 就 非常 的 戛纳。

所以 直到 80年代 之前， 戛纳 的 整个 风气 一直 是 这 样子 的， 一种 提倡 寻欢作乐 的。 之前 是不是 上 一期， 我们 好像 提到 过 就是 斯科 塞斯。 他 有 一年 在 戛纳， 他是 一边 嗑 药 一边 接受采访。 他的 药 嗑 完了， 他 就说 我们 收工， 还 让 人从 巴黎 给他 带药。

奥斯卡 的那 一期 我们 也 讲 过， 有 个 英国 的 制片人 叫 大卫 普特 南， 他是 一个 反对 资本主义， 反对 文化侵略 的， 我 觉得 算是 正人君子。 就是这样 一个 正人君子， 他 到了 戛纳 就 忙 着 跟人 约 炮， 结果 就 被 同 剧组 的 人 看到 了。 还有 著名 的 花花公子 杰克尼克尔森， 他 去 戛纳 的 时候 带着 他的 女朋友 一起 去 的。 有一个 朋友 就 嘲笑 他， 你 怎么 去 戛纳， 还需要 带 女朋友。 举 这个 例子 是 说明 什么？ 就是 当时 戛纳 的 风气 就是 所有人 到了 那边 一起 放 众 狂欢， 是 这样的 一个 氛围。

但是 到了 80年代 之后， 这个 风气 就 突然 扭转 了。 这个 可能 存在 两个 原因， 一个 就是 电影 行业 本身， 它 到了 80年代 就 更难 做了， 大家 就要 忙于 去 工作， 要 买 片 卖 片， 业务 非常 的 繁忙。 另一个 原因 可能 你 想不到 是 艾滋病 出来 了， 一时之间 就 没有人 敢 在 外面 瞎 玩 了。

这个 魁北克 的 导演 德 尼阿克 康 自己 说 的， 他 之前 是 1973年， 他 有 一部 电影 叫 雷 亚纳 帕托 法尼 这部 电影 是 去了 戛纳， 他 每天 就是 嗑 药 上床， 没有 别的 事。 但是 到了 1986年， 他 再度 入围 戛纳。 他说 我 每天 就是 在 卡尔顿 酒店 老老实实 的 接受采访， 啥 也 不干， 就 整个 环境， 整个 氛围 就 变了。

这 里面 的 转变 时代风气 当然 是 重要原因。 美国 那边 里根 上台 之后， 美国 电影 也是 回归 到 保守 的 主流 价值观。 娱乐 大片 又 起来 了， 那些 严肃 讨论 社会 政治问题 的 电影 不再 是 主流 了。 另外 一方面， 戛纳 本身 也 发生 了 巨大 的 变化， 尤其是 七八年 雅各布 上台 之后， 他是 当 了 总 代表， 戛纳 越来越 正规化、 制度化， 各个 单元 的 定位 都 非常 明确。

还有 一点 对， 还有 一点， 电影 的 地位 发生 了 变化。 戛纳 刚刚 创办 的 时候， 战后 电影 真的 什么 都 不是说 是 第七 艺术， 实际上 就是 垫底 的。 六七十年代 是 电影大 爆发 的 年代， 大学 里面 都 开设 了 电影 课 了， 艺术 电影 渐渐 形成了 体制化 的 规模。 到了 80年代 就是 正规军 了不 能够 像 以前 那样 乱来 了。

这 里面 还有一个 背景 可能 容易 被忽视， 就是 在 70年代 的 时候， 戛纳 也是 欧洲 色情电影 产业 的 中心。 那个 时候 色情电影 它是 一个 新生事物， 用了 几年 的 时间。 它 就 是从 60年代 后期 出来 的， 一下子 就 变得 很 发达。 再 往后 几年 录像带 起来 了， 色情电影 就 转入 家庭 了， 转入 私人空间 了。 所以 中间 的 这个 十几年 刚好 是 色情电影 还 处在 一个 公共 空间 的 阶段。 那个 时候 是 有 那种 公开的 色情 电影院 的， 你 像 出租车司机 里面， 德尼罗 去 看 的 不就是 这种 电影 吗？ 色情电影 这个 产业 枢纽， 它 就在 戛纳。 我们 就 很难 想象 艺术 电影 和 色情电影 的 最高 殿堂 和 生态， 他们是 在 同一个 空间 下面 的。

最 典型 的 就是 大岛渚 的 感官王国， 这个 电影 当时 只有 可能出现 在 戛纳。 不过 戛纳 后来 很长 一段时间 和 色情 的 联系 还是 很 紧密， 会有 一些 很 专业 的 拉皮条 的 机构， 组织 性工作者 在 游艇 上 为 富豪 服务。 最 严重 的 时候， 法国 警方 是 迫于 舆论 的 压， 哪里 是 有过 干涉 的， 就是 到 游艇。

上去 抓 人。 有人 就说 嘛， 那个 时候 的 戛纳 是一个 法外 之 地， 小偷 抢劫 的 非常 的 猖獗， 扒手 很多， 连 莱昂 内 都 被 偷 了 钱包。 还有 一点， 那个 时期 的 各种 政治 抗议 是 此起彼伏。 像 政治 抗议 这种 现象， 现在 当然 是 有的。 但是 我们 如果 跟 70年代 比 的话， 那 就是 有点 小巫见大巫 了。 那个 时候 去 组织 一场 抗议， 那个 是 家常便饭。 有 一年 是 费里尼 的 罗马 风情画， 他在 戛纳 展映。 这个 电影 它 虽然 不是 竞赛 单元 的， 但是 非常 的 受欢迎， 也就 遇到 了 一些 争议。

这里 补充 一句， 费里尼 甜蜜的生活 拿了 精 修理 之后， 他 就 宣布 再也 不 参加 戛纳 的 竞赛 单元 了。 他是 觉得 参加 竞赛 单元 压力 太大 了。

那就 参加了 一个 非 竞赛 的 展映。 这个 罗马 风情画 它的 海报 上面 是 有一个 长 着 三个 乳房 的 女性 在那 跪 着。 这个 海报 的 这个 构图 就 激怒 了 很多 的 女权主义者， 其中 有一个 是 来 参加 戛纳 的 女导演， 他 就 爬 到 那个 架子 上面 去 给 海报 泼 油漆。

后面 还有 一年， 就是 那一年 是 有 两部 美国 电影 入围， 一部 是 哈尔 阿什 比德 叫 特殊任务， 另外 一部 就是 科波拉 的 窃听 大阴谋。 也有 女权 团体 来 质疑， 就 为什么 你们 这些 美国 电影 讲来讲去 都是 男性 主导 的， 尤其是 特殊任务 这部 电影 里面 对 女性 的 刻画 完全 都是 负面 的。 他们说 的 是 有 道理 的， 因为 新好莱坞 的 电影 如果说 它是 具备 革命性 的话， 也是 在 别的 领域， 就在 性别 这个 领域， 他们的 革命 就 基本 不存在， 非常 的 微弱。

这里 我要 稍微 反驳 一下， 因为 还是 有 几部 在 这方面 非常 突出 的 电影。 我 就举 三部 电影 的 例子， 柯 博拉 的 女人， 沙茨 伯格 的 一个 堕落 儿童 的 雕像， 还有 奥特曼 的 三 女性。 这 三部 电影 的 女性 意识 都 非常 强。 但 因为 名气 不大， 就是 这 三部 电影 可能 大家 就 不太 记得 了。

反正 就是 非常少。 我们 之前 奥斯卡 那 一期 也 讲到 过， 70年代 的 美国 电影 还是 偏向 于 那种 直男 的， 就 突出 所谓 的 阳刚 气质 的。 所以 他们 在 戛纳 被 抗议 一点 都不 奇怪。 另外 就是 像 尼克尔森 有 一部 电影， 他 去 参加 首映， 被 观众 挥 拳头 这样 威胁。 所以 颁奖礼 上 只要 观众 对 这个 颁奖 结果 不 满意 的话， 他 一定 是 会 虚的， 一定 是 会 抗议 的。 基本上 每部 金钟 里 都 被 虚过， 没有 什么 片 是 被 一致 认可 的。 这个 和 现在 好像 就 不太 一样， 现在 就 更 注重 礼貌 了， 大家 就 鼓掌， 十几分钟 的 鼓掌 是 吧？ 虚 可能 就 反正 就 很少， 一般 没有人 虚拟。

70年代 的 时候， 可是 不光 虚， 还是 吐口水 的。 就是 马克 费雷 里， 他 就 被 吐口水 了。 这个 现在 是 不可想象 的。 虚 90年代 还是 虚的， 昆汀 的 低俗小说 就 被 虚过。 我 能 想到 一个 特例 是 1978年 奥米 的 木 基数。 这个 电影 虽然 是 影展 开幕 的 第四天， 放 的 比较 早， 但是 评委 始终认为 这个 片子 就是 金棕榈 了。 法国 著名 的 影评人 米歇尔 西蒙 是 那 届 的 评审， 他说， 我们是 投 了 四次 票， 无论 哪 一次 投 金棕榈 就是 目击 数， 所有的 评委 都是 这么 认定 的。

而 那 届 的 评委 主席 就是 美国 导演 阿兰。

怕 啊， 哎， 对我 自己 也 特别 喜欢 木 技术， 这是 意大利 电影 黄金年代 的 重要 的 收官 之 作， 收官 之 作 也 几部， 有 一年 上海国际电影节， 我在 国泰电影院 是看 了 这个 电影 的 4K修复 版。 我是 坐在 最后 一排 看 的， 整整 3个小时 没有 挪动 过 屁股。 这个 应该 就是我 在 影院 看过 的 最好的 一部 电影， 没有 质疑。 到 今天 为止， 我 感觉 最近 这些年 的 变化 和 影片 本身 的 平淡 也 有点 关系， 大部分 获 大奖 的 电影 没有 几年 就 被 大家 给 遗忘 了。

关于 这个 电影节 上 的 抗议， 我 接着 再举 一个 例子。 就是 1974年 戛纳 就 放了 两部 关于 堕胎 的 电影， 结果 电影 拷贝 被 警察 没收 了。

堕胎 当时 是 有 法律问题 的。

因为 法国 之前 是 禁止 堕胎 的那 民间 对 这个 禁止 堕胎 的 法律 就有 很强 的 反抗 声音， 有 很多 争取 堕胎 权 的 运动。

我想 起来 了 夏布 洛尔 和 于佩尔 还 拍 过 一个 电影 女人 运势， 这个 电影 就是 专门 讲 帮助 别人 堕胎 被判 死刑 的 事情。

对， 因为 法国 它是 有 天主教 传统， 堕胎 之前 是一个 很 严重 的 事情。 那 法国 警察 没收 拷贝 的 这个 行为 就 激怒 了 来 参加 电影节 的 很多 人像 法国 的 大明星 米歇尔 皮 克利 就 出来 带头 抗议。 这个 事儿 闹 很大， 1975年 之后 法国 就 允许 堕胎 了。

那是 抗议 成功了。

当然 不是说 戛纳 的 抗议 改变 了 法国 的 法律， 而是 说 那 两年， 正是 这个 冲突 最 激烈 的 时候， 说 戛纳 的 抗议 起了 一点 作用， 说不定 也是 有可能 的。 另外 还有 一点 可能 就是 很多人 想不到， 那个 时候 观众 的 素质 比 今天 差 很多。 奥特曼 就说 过 他的 那个 没有明天 的 人 来 戛纳 首映 的 时候， 当时 已经 开场 了， 观众 居然 还在 聊天， 在 电影厅 里面 转来转去 的。 奥特曼 就 发火 了， 爆出 了 说 你们 他妈的 赶紧 坐下 给我 好好看 电影， 不 看电影 就 滚出去。 这个 在 今天 就 很难 想象 了， 因为 今天 戛纳 的 观影 秩序 和 观众 素质 是 比较高 的。

尤其是 奥特曼， 他在 戛纳 的 几次 经历 都很 不愉快。

也 不光是 他 很多人都 遇到 过， 就 还是 前面 说 的 戛纳 在 那个 时候 他 就 没有 给你 一种 崇高 的 艺术 殿堂 的 感觉。 而且 70年代 那种 嬉皮士 的 氛围， 大家 对于 秩序， 对于 守规矩 就 不是 很在乎。 而且 电影节 的 组织 也很 混乱， 连 颁奖礼 都很 混乱。 奥特曼 德军 中旅 的那 一届 陆军 也 在 医院， 他 去 参加 颁奖礼， 结果 他的 那个 位置 就 被 别人 抢 了， 他的 女 主演 也没有 找到 座位， 这 两个人 整场 颁奖礼 就是 挤 在 一个 座位 里面。 这个 就 很 奇葩。

奥特曼 上台 后 也 被 嘘 了， 因为 他是 美国 导演， 那个 时候 反 美的 气氛 很强。 但 很 荒唐 的 是 陆军 野战医院 就是 一个 反 美 电影， 就是 自己人。 奥特曼 在那 一届 的 戛纳， 他 自己 就 带 了 一个 反对 美国 轰炸 柬埔寨 的 臂章。

就是 观众 不 这么 看吧， 你是 美国人 就是 你的 原罪。 在 那个 时候， 另外 就是 除了 观众 素质 不行， 工作人员 的 素质 也 不行。 艾伦 帕克 的 午夜快车 在 放映 的 时候， 就是 他们 听到 了 这个 怎么 放映 的 时候 有 足球比赛 的 声音， 电影 里面 没有 足球。 他的 那个 制片人 大卫 普特 南， 用 这个人 他 就 去 检查， 就 去 查看 是 怎么回事。 结果 就 发现 有一个 工作人员， 他在 银幕 的 背后 这个 后台 有一个 房间， 他 居然 在那 看电视， 看 足球比赛。 这个 电视 的 声音 传到 了 观众席， 这个 情况 真的 是 非常 的 搞笑。

搞笑 是 搞笑。 我 这里 插 一句， 我 感觉 足球 和 电影 就是 20世纪 欧洲 最 重要 的 两种 大众文化。 福茂 在 他 那个 日记 里面 就说 过， 意大利 媒体 的 报道 有的 时候 很 夸张， 他们 觉得 参加 戛纳 的 主 竞赛 好像 是 参加 欧冠 一样， 就是 意大利 电影 有没有 入围， 就 好像 意大利 的 俱乐部 有没有 参加 欧冠 淘汰赛 一样。 还有 戛纳 有的 时候 他 会 和 欧冠 的 半决赛， 欧冠 决赛 的 时间 正好 撞 上了， 这个 时候 就 很 不好办 了。

就 冲突 了。 另外 还有一个 就是 那几年 出现了 好 多次 有人 在 电影 中放 炸弹， 其中 有 一次 那个 炸弹 爆炸 了， 放 炸弹 的 人 把 自己 炸死 了， 可能 是 一次 自杀性 袭击。

炸弹 袭击 最 著名 的 是 1975年 那 一届， 主要是 烽火岁月 志 这部 电影 引发 的这 是 一部 讲 阿尔及利亚 反对 法国 殖民 的 电影。 这个 政治 基点 在 当时 确实 是 爆炸性 的。 电影节 都 还没有 开始， 组委会 就 收到 了 死亡威胁， 开幕 的 前一天 晚上 炸弹 就 来了。 不过 幸好 是 小规模 的， 只是 电影 宫 的 几块 玻璃 震 碎 了 法国社会党 还不 嫌 四大 组织 了 一个 政治 电影展， 来 的 都是 巴勒斯坦、 智利、 哥伦比亚 的 电影人。 他们 来了 之后， 就 一起 交流 解放 斗争 的 经验。

这些 电影 当时 是 称之为 第三 电影。

对， 第三 电影 在 70年代 的 时候 也是 大 爆发。 正式 的 颁奖 当晚 炸弹 警报 就 不断 响起 来了。 阿尔及利亚 代表团 也 收到 了 死亡威胁。 这个 事情 后来 担任 评审 的 英国 作家 安东尼 尼 伯吉斯 他是 说过 的， 他是 披露 了 详情。 他说 我们 都 收到 了 死亡威胁， 说是 如果 这个 烽火岁月 滞 不 拿 金棕榈 炸弹 一定 会 爆炸。 博 吉斯 认为 烽火岁月 制 这个 电影 就是 一个 大 烂片， 这个 电影 里面 还有 割 骆驼 喉咙 的 镜头， 这个 他 觉得 是 实在 无法忍受。

那 还是 给 了 金钟 女人。 那 我 倒 不 认为 他 给 金钟 女 是因为 评委 被 威胁 了， 而是 反 压迫 的 这个 政治 主题 电影。 它 本来 天生 就 容易 获得 同情， 而且 赶上 那样 一个 时代， 大家 普遍 关注 这样的 一个 问题。 所以 拿到 军中 率 他 也 不一定 就是说 因为 是 迫于 这样 一个 威胁。 前面 说 的那 部 土耳其 的 自由之路 也是 这样 一个 逻辑。

我们 今天 聊 这个 70年代 的 戛纳， 还有一个 可以 说 一下 的 一个 背景 信息， 就是 之前 之后 的 戛纳 都 没有 出现 这样 一个 情况， 就是 电影节 的 负责人 在 这 段 时期 频繁 的 变动。 因为 像 戛纳 这种 大 电影节， 它的 负责人 一般 是 很少 更换 的， 一个人 是要 做 十几二十年 以上 的。 像 三大 电影节 里面， 除了 威尼斯 的， 因为 他的 那个 双年展 的 制度 不太 一样， 他的 艺术总监 是 几年 一届， 经常 换， 那 柏林 和和 戛纳 的 负责人 是 可以 当 比较 长 的 时间 的， 之前 柏林 有 两个 艺术总监 都 当 了 快 20年， 但是 戛纳 在 70年代 那几年 正好 就 先后 有 三个 负责人。 这种 频繁 的 更换 也 让 电影节 本身 处于 一种 迅速 的 变化 当中。 戛纳 电影节 它的 这个 负责人 的 头衔 是 被 称之为 叫 总 代表， 它 还不 叫 艺术总监。

柏林 和 威尼斯 是 称为 艺术总监。

他 最早 的 这个 总 代表 叫 勒 布雷。 勒 布雷 是从 二战 之后 电影节 重新 开办， 这个 时候 一直 到 1972年 都是 他。 然后 换 了 一个 叫 莫里斯 贝希 接任 了 勒 布雷， 那个 时候 就 升级 了， 升级 成为 一个 叫 总裁。 相当于 是 太上皇 的 这样 一个 地位。

接下来 贝西 当 了 六年 的 总 代表， 传位 给 我们 后来 非常 熟悉 的 吉尔 雅各布。 雅各布 在 当 了 二十多年 的 总 代表， 再 传位 给 现在 我们 都 认识 的 福茂， 是 这样的 一个 传承 的 过程。 而且 我 发现 戛纳 的这 每 一任 的 总 代表， 从 最 开始 到 服 贸， 基本上都 是 媒体人 或者 一 影评人 出身。 我 为了 研究 他们 每一个人 的 情况， 我 还 真的 是 找 了 他们 写 的 书 来 读。 他们 每一个人 写 的 书 我 都 读 过。

有的人 还 写 了 很多 书。 你 觉得 写 得 怎么样 呢？

在 这 几个人 里面， 写作能力 最强 的 应该 还是 当 总 代表 时间 最短 的 莫里斯 贝希 贝西 这个人。 他是 法国 一个 很 著名 的 影评人， 也是 电影 史学家。 他 写 过 关于 威尔斯、 卓别林、 斯特劳 亨 的 专著， 还 写 过 法国 电影史 的 专著。 他 还是 路易 德吕克 奖 的 创办人， 这个 奖 是 法国 一个 挺 重要 的 电影 奖项。 可以 说 如果我们 去掉 他的 戛纳 电影节 的这 一段 经历， 他在 法国电影 文化史 上 的 地位 还是 很 突出。

贝西 和 威尔斯 特别 熟， 还 翻译 过 威尔斯 的 两本 小说， 他 自己 也 出版 过 小说、 散文。 他 还 搞 过电影 发行 业务， 自己是 开 了 一家 公司， 把 他 认为 被忽视 的 电影 引进 来 重新 再 发行， 戛纳 电影节 只是 他的 一部分 工作。

除了 这个 贝西， 其他 几个 总 代表 写 的 东西 我真的 有点 看不下去， 最早 的 勒 布雷 就 不说 了， 他 写 东西 有点 东拉西扯 的， 没什么 重点， 后面 的 两个 雅各布 和 福茂， 刚好 他们的 书都 是 出过 中文版 的， 很多 影迷 应该 都 读 过， 除了 我们 从 里面 去 找 一些 八卦 之外， 他 写 的 也 不行 啊。 当然 哈， 我 吐槽 归 吐槽， 作为 电影节 的 组织者， 写作能力 本来就 不是 第一位 的。 他们 肯定 是因为 有 很强 的 组织 能力、 社交能力 才 当上 这个 位置 的。 写 东西 也 不是 他们 最 必须 的 一种 技能。

雅各布 和服 贸 的 书 我也 读 过 一些。 雅各布 的 文化 修养 是 有的， 就是 在 公开的 一个 场合， 一些 场面话 他 可以 说 的 非常 漂亮， 就是 很 会说 漂亮话。 在 文章 当中 他 也 比较 擅长 引用 一些 文学 学 典故 见识， 也有 法国 影评人 引以为傲 的 场面 调度 分析， 他 也是 具备 的。 但是 整体 来说， 把 雅各布 和 一些 法国 顶级 的 影片 人 比较， 像是 阿兰 贝 加拉、 塞尔日、 达内 这些 人 比较， 那 肯定 是 没有 办法 相提并论 的。

但是 我 这里 也 要说 一句 的 是， 有一点， 雅各布 比服 贸 是 突出 的。 雅各布 确实 是 深度 的 民营 分子， 他是 从小 就 搞 电影 的， 办 杂志， 各种 福茂， 我真的 是 感觉 够呛。 他 因为 比较 年轻， 接受 了 这个 严格 的 学院 教育， 有 策 展 的 训练 的。 但是 我 感觉 福茂 这个人 更加 偏向 社会 政治 的 层面， 他 电影 知识 是 挺 完备 的， 但是 美学 眼光 不够 突出。

我记得你 以前 是不是 吐槽 过， 你 觉得 服 贸 的 艺术 判断力 一般。

对， 我 就 觉得 他 因为 上台 之后 一个 非常 突出 的 一个 表现， 就是 选 一些 好莱坞 商业 大片 进去， 怪 史莱克， 包括 西安 潘 那些， 他 好像 要 搏 一下， 最后 证明 都是 失败 的。 这么说， 福茂 这个人 要么 是 艺术 判断力 真的 一般， 要么 是因为 其他 的 因素 牺牲 了 艺术 判断力。 不过 总的来说 啊， 就像 老马 你 刚才 说 的， 作为 策展人， 写文章 的 能力 不是 决定性 的， 组织 社交能力 其实 更加 重要。 戛纳 本来 也是 有一个 强大 的 顾问团 的， 如何 搞定 大事， 怎么 跟 这些 大师 打交道， 这个 才是 最 重要 的。 雅各布 服 贸 这方面 的 能力 都是 顶级 的那 我想。

分别 说 一下 这 几个人 对 戛纳 电影节 比较 主要 的 贡献。 最早 的 勒 布雷， 他 是因为 戛纳 电影节 早期 是 冷战 背景 下面， 国家 之间 展开 文化 竞争 的 一个 舞台。 我看 戛纳 电影节 早期 的 历史， 就是 各个 国家 在 你 争 我 斗， 我 就 觉得 勒 布雷 像 一个 裱糊匠 一样， 东胡 一下， 西部 一下。 他在 东方 阵营 和 西方 阵营 之间 维持 平衡， 还 尽可能 的 保留 一部分， 把 电影 的 独立性 和 艺术性 到了 1972年， 莫里斯 贝希 上尉， 他 有 几个 新的 创造， 最 重要 的 一点 就是 将 选片 流程 从 每一个 国家 推选 电影 改进 为由 电影节 主动 选片， 这个 是 最 关键 的。 然后 就 慢慢的 独自 掌握 了 这个 选片 的 权利， 不再 受到 政治 的 干涉。 然后 他 还 改变 了 奖项， 根据 影片 的 国籍 来 分 猪肉 的 这样 一个 现象。

国籍 的 概念 真正 走进 历史 是 1976年， 那一年 代表 法国电影 的 是非 法国 导演， 跪 是 约瑟夫 罗塞 的 克兰 先生， 另外一个 就是 波兰斯基 的 怪 房客。

关于 参加 戛纳 代表 的 到底 是 个人 还是 国家， 这 里面 还有一个 挺 反讽 的 事情， 就是 1990年 那 一届 肯 诺奇 的 致命 档案 参加了。 你知道 肯 洛奇 的 电影 都是 政治 电影， 这 一部 是 讲 北爱尔兰 的， 他是 批评 英国政府， 就 还 黑了 一把 英国 的 情报机构。 英国政府 当时 的 首相 是 撒切尔夫人， 也是 比较 强硬 的。 他们 就像 戛纳 电影节 抗议 了， 在 记者会 上 还有 英国 的 记者 和 肯 诺奇 对 喷 法西斯。 英国 记者 的 意思 是 说， 肯 罗奇 你 这部 电影 乳 婴 了。

侮辱 英国 对 吧？ 肯 罗奇 一直 都 这样， 而且 当时 撒切尔夫人 上台， 新 自由主义， 他们 肯 洛奇 是 最 反感 的。 后来 2006年 拿 金棕榈 的 风吹麦浪 也是 一个 录音 电影， 而且 卤 的 特别 厉害 这个 电影。 所以 我 以前 是 开玩笑 说， 我和我的祖国 里面 97香港回归 的那 一段 就 应该 找 肯 洛奇 来 拍。 他 肯定 能够 圆满完成 任务 的。

肯定 比 那个谁 拍 的 好是 吧？ 就 语音 没有 谁 比得过 他。 所以 参加 电影节 到底 是 个人 属性 还是 国家 属性， 很多 人的 看法 不一样。 你说 国家 属性 完全 就 没有 吗？ 也不 现实， 它 里面 还是 有的。

我 觉得 至少 是 改革 之后 的 选片 模式， 它 不再 是 奥运会 模式 了， 不是 美国 奥 外 的 模式 了。 国籍 属性 更多 体现 在 文化 维度 上。

对， 体现 在 这种 文化 层面， 就是 代表 这个 国家 的 文化。 它是 有 这样 一种 属性 的， 不是 一个 纯粹 的 艺术家 之间 的 个人 交流， 对 吧？ 因为 到了 戛纳 之后， 它 有一个 像 奥运村 一样， 它 上面 会有 很多 国旗。 他 这个 国家 的 元素 还是 在 某些 层面 在 电影节 有所 体现 的。 另外 贝西 他 创办 了 一些 平行 单元， 包括 法国电影 视角 来 推广 法国电影。 还有一个 叫 肥沃 的 眼睛 单元， 好像 是 根据 戏剧 改编 的 电影 主打 这个 还 搞 了 一个 专门 针对 当下 的 社会 现实， 时事政治 这样 一些 电影 的 纪录片 单元， 还有什么 翻拍 单元， 就 五花八门 的， 现在 听起来 都 有点 奇怪 啊。

这些 单元 的 设置， 贝西 还有一个 发明， 是在 电影节 的 最后 几天， 把 电影 放给 普通 大众 观看， 不然 很多人 就说 戛纳 电影节 和 戛纳 本地 没有 什么 关系 嘛。 他的 这个 做法 后来 有 很多 电影 人都 在 学习， 好像 平遥 什么的 都有 这样 一种 做法。 就是 到了 最后 一天两天 来做 一个 对外 的 开放。 还有 就是 他 受到 了 奥运会 的 启发， 而 他 接任 的那 一年 刚好 是 慕尼黑 奥运会。 他 就是 学习 要在 电影节 保持 一种 像 奥运会 竞争 一样的 氛围。 虽然 说是 这些 电影 不再 代表 国家 了， 但是 电影 人和 电影人 之间 也可以 竞争。 因为你 有 竞争 才有 话题 性， 才 会有 传播 度， 这个 思路 肯定 还是 有 一定 的， 能够 提升 电影节 的 活跃度。

贝西 就是 当 总 代表 的 时间 有点 晚 了， 他 当上 总 代表 的 时候 已经 六十多岁 了。 如果 年轻 十岁， 他 应该 不会 那么 早就 把 位置 交给 雅各布。

就 当 了 大概 六七年 之后 雅各布 就 上台 了， 被 西 搞 的 这些 花里胡哨 的 单元 慢慢 就 没有了。 雅各布 先是 缩减 电解 的 天数， 也 削减 了 电影节 的 片子 的 数量。 他 发明 的 是什么？ 一种 关注、 金 摄影机、 惊喜 入围、 午夜 放映， 这些 雅各布 的 发明 都是 持续 到了 现在。 我 觉得 就是 他 搞 的 这些 东西 为什么 能够 持续到 现在 呢？ 我 觉得 最 重要 的 一个 原因 就是 雅各布 当 老大 的 时间 太 长了， 所以 他的 政治 遗产 可以 保留 更长 的 时间， 就 不好 取消 了。 我们 讲 金马 的那 一期 刚好 聊到 过， 金马 的 每 一任 的 主席， 他 都会 发明 一个 新的 板块 或者 单元， 到 现在已经 让 金马 变得 非常 的 臃肿 了。 但是 你 后面 的 主席， 你 不可能 把 之前 主席 的 那些 工作 给他 撤销 了， 就 只能 一任 一任 地 继续 叠加， 这个 就 也是 一个 职场 政治 的 问题。

我 读 雅各布 写 的 戛纳 往事 这 本书， 确实 感觉到 他的 业务 能力 很大程度 上 是 体现 在 外交 斡旋 的 能力。 他 写 了 不少 的 亚洲 导演， 但 很 明显 是 为了 取悦。 实际上 他 写 的 很多 内容 都是 不着边际 的。 比方说 他 写 回校 前 都是 虚头 巴 脑 的 瞎吹， 写 回校 前 的 美学， 我 觉得 他不知道 在写 啥， 就 念 阳 我 感觉 他 都 没 怎么看 懂。

写 姜文 就 更加 扯淡 了， 说 姜文 是 出 生于 唐山， 76年 目睹 唐山大地震， 对 这位 少年的 心灵 将 会 产生 怎样 的 冲击 呢？ 他是 这么 写 的那 实际上 姜文 在 唐山 就 待 了 几年 功夫。 73年 的 时候， 姜文 的 全家 就 搬到 北京 定居 了。 写 张艺谋 更是 从头到尾 吹 一个字 都 没有 提 当年 的 公开信 风波。 还有 就是 雅各布 特别 引以为傲 的 什么 这个 导演 管他 叫 叔叔， 管他 叫爸爸， 这个 话 现在 听起来 就是 爹 味 了。

雅各布 如果你 光 看 他 写 的 书 的话， 就 很 容易 觉得 这 是一个 非常 油腻 的 人。 他的 改革 还 包括 给 大师 举办 回顾展， 引入 明星 来 担任 评委。 这个 就 不像 以前 勒 布雷 就 特别 喜欢 找 诗人 和 作家 来 当 评委， 甚至 是 评委会 主席。 他 可能 是 想 通过 这样 一些 找 一些 文化 名流 来 提升 电影 的 文化 品味。 这个 做法 你 在 当时 的 历史背景 下 也 还是 有 道理 的。 但是 也 带来 一些 问题， 就是 一些 年份 的 评选 明显 是 有问题 的。 可能 就 跟 那个 主席 是 外行 不懂 电影 有关系。

这个 和 法国 传统 也 有点 关系， 作家 在 法国 的 地位 是 非常 高 的， 所以 请 作家 也 算 合理。 戛纳 请 评委 是从 64年 开始 变化 的那 一年 弗里兹 朗 当 评审 主席 了。 戛纳 从此以后 掌握 评审 大局 的 基本上都 是 重磅 的 电 是。

然后 我们 就 来说 一下 评委， 这个 里面 有 两个 问题 很 值得关注。 一个 是 评委 自身 的 专业性 和 政治 倾向 跟 评审 结果 的 关系。 另外一个 问题是 很多人都 特别 感兴趣 的， 就 主办方 和 评委会 的 关系， 主办方 会不会 对 评委会 施加压力， 去 干涉 评奖 的 结果。

因为 有的 电影人 就是 很 明确 的 说 的这 里面 就是 有 利益 交换。 夏布 洛尔 就 这么说 了， 夏 普洛 还是 雅各布 的 高中同学， 他 就 这么说 了， 他说 他 不太 愿意 参加 电影节， 就是 这个 原因， 他 觉得 电影节 都是 利益 交换。 但是 我是 看 了 半天， 雅各布 和 福茂 的 各种 说法， 他们 有 接受采访， 还有 他们 自己 面 写 的 书 里面 确实 其实 是 有 涉及到 这个 问题 的。 但是 他们 两个人 自己是 说， 至少 他俩 在位 期间 是 不会 干预 的。

不会 干预， 但是 会 劝说。 我 觉得 其实 夏布 洛尔 的 说法 不是 很 准确。 比 利益 交换 更 常见 的 应该 是 人情 的 因素。 利益 交换 可能 是 偶尔 才会 出现 的 现象， 但是 人情 这个 因素 就 到处 都是 了， 每 一年 都 会有 的。 就是你 对 某个人 看得 更 顺眼， 或者 你 跟 某个人 关系 更好， 这个 是 一定 会 潜移默化 的 影响到 你的。 因为 人 他 不是 机器， 这种 主观 的 评选， 你说 带有 一定 的 人情 因素， 这个 绝对 是 正常 的， 不可能 排除 的那 这个 里面 围绕 电影节 的 人为因素， 我们 可以 多 举 几个 例子 来 聊 一下。

我 先 说 两个 围绕 约瑟夫 洛 塞 的 两个 例子。 第一个 例子 就是 他 得 金棕榈 的那 部 片子。 1971年 的那 部 电影 叫 幽情 密室， 编剧 是 他的 老搭档 哈罗德 品特。

罗森 是 喜欢 用 戏剧 大师 的 剧本， 除了 品特， 还有 伊 普森、 布莱希特、 田纳西 威廉姆斯， 他 都 用过。

对， 幽情 密使 一开始 就是 瞄准 戛纳 去 的， 他是 志在必得。 洛 塞 就 找 了 一个 熟人 来 帮忙， 这个 熟人 是 帮 戛纳 电影节 选 英国 片 的。 我们 之前 刚刚 提到， 就是 在 1972年 贝希 上台 之前， 戛纳 不是 主 选片， 是 每个 国家 有 官方 机构 来 推选。 这个 就 有点像 今天 的 奥斯卡 外语片 那个 机制。 所以 洛 塞 就 先 找 了 这个 推选 委员会 里面 的 熟人 来 帮忙， 先 确保 幽情 密使 能够 代表 英国 参加 戛纳。

所以 这里 是不是 有 人情 因素 呢？ 肯定 是 有的。 而且 他 有没有 发挥作用 呢？ 这个 就 没有 办法 讲 了。 因为 你说 他 到底 是不是 最好的 这个 东西 没有 一个 客观 的 标准。 进入 到 戛纳 之后， 这一年 他的 最大 的 竞争对手 是 维 斯康蒂 的 威尼斯 之 死。 说到 洛 塞 和 维 斯康蒂 这 两个人， 从 表面上看， 除了 早年 他们 都 加入 过 共产党， 其实 是 南辕北辙 的 两个人。

洛 塞 是 政治 迫害 的 受难者， 因为 参加 过 共产党， 冷战 后从 美国 流亡 到了 欧洲。 后来 他的 是在 英国 拍 了 很多 不错 的 电影， 在 法国 也 拍 过 一些。 威 斯康蒂 是 大贵族 出身， 家 里面 是 公爵， 中世纪 的 时候 就 统治 米兰 地区。

这 两个人 是 有 阶级 差距 的。 威 斯康蒂 后来 他 拍戏 如果 没钱 了， 就 经常 卖 一 卖家 里面 的 古玩 珠宝。 跟 这个 雷诺阿 有点像。 雷诺阿 是 拍电影 没钱 了， 就 把 他 爸 的 画 拿去 卖 银 卖， 但是 诺 在 找钱 就 很 困难。 不过 到了 电影 生涯 的 后期， 这 两个人 突然 就 出现了 一些 交集。 比如说 他们 就 开始 喜欢 用 相同 的 演员 了， 最 主要 就是 德克 博加 德 这 两个人 都 喜欢 用 它， 而且 他们 都 对 改编 文学作品 感兴趣， 都想 拍 普鲁斯特。

他们 在 戛纳 电影节 就 互相攻击， 帮 诺 塞 做 这个 公关 的 是 塔 维尼 埃塔。 维 尼埃 那个 时候 还没有 拍 长片， 他是 一直 和 皮埃尔 李 森特 在一起 混 的， 主要 的 工作 就是 给 片 方 做 电影节 公关。 电影节 公关 是 现在 也 存在 的 一个 行当。 塔 维 尼埃 就说 维 斯康蒂 花钱 贿赂 了 评委会。

但是 我 前 阵子 看到 一个 采访， 是 李 森特 去 东南亚 的 时候， 在 新加坡 接受 了 新加坡 当地 的 一个 影评人 采访， 差不多 就是 回顾 一下 他的 职业生涯。 那个 影评人 提到 他的 这个 title 的 时候 就 讲 公关， 还有 其他 的 一些， 他 马上 就 打断 了。 他说 我不是 公关， 我是 策展人。

对， 就是 因为 公关 可能 不太好 听吧。 因为你 公关 就是 帮别人 宣传 一下， 策展人 是一个， 而且 这个 主体性 不太 一样。 你 作为 公关 可能 是 帮 电商 服务 的， 你 作为 策展人 你是 代表 电影节 的。 但是 我 觉得 他 真的 做 过 公关， 他 给 现代启示录 不就 做 公关。 当然 可能 他 觉得 车展 人是 他 更 主要 的 一个 工作。

就是你 刚才 说 这个 维 斯康蒂 花钱 贿赂 评委， 这个 的 是不是真的 还是 要 存疑 的， 他 怎么 知道 的？ 而且 从 竞争对手 的 嘴里 说 出来， 总是 要 打 一个 问号。

对 这个 事儿 还是 要 存疑。 没有 什么 证据， 就是 塔 维 尼埃 一个人 在 那儿 说 的。 她 还说 维 斯康蒂 答应 评委会 里面 的 一个 女演员， 让 她 演 自己的 下 一部 拍 的 改编 普鲁斯特 的 电影。 哪个 女演员， 我 后来 还 专门 查 了 一下。 因为 这 一届 的 评委 就 一个 女演员， 就是 评委会 主席， 法国 演员 米歇尔 摩根。 那一年 摩根 来 当 这个 主席， 可能 是因为 他是 戛纳 影 史 上 的 首位 影后， 就是 1946年 那 一届 的 戛纳 电影节， 它 就是 最佳。

但是 维 斯康蒂 后来 并没有 拍 普鲁斯特 的 电影。

对， 反正 是 没有 拍成， 就是 这种 嘴 仗。 一开始 还有 德克 博加 德 也 来 凑热闹 闹， 他是 威尼斯 之 死 的 主演。 他 之前 和 洛 赛 也 合作 过 很 多次， 像 仆人 这个 是 最 经典 的。 后面 的 国王 与 国家 女 谍 玉娇龙 车祸 都是 他 跟 洛 塞 合作 的那 博加 德 后来 也 跟 维 斯康蒂 合作 了， 除了 这个 威尼斯 之 死 之外， 他 还 合作 过 纳粹 狂魔。 所以 他 跟 这 两个 导演 的 关系 都 挺好的。 他 就 给 洛 塞 送 了 一个 贺卡， 说 祝贺 你们 不要 得奖。

这个 应该 是 开玩笑。

对， 开玩笑。 他说 你们 这个 幽情 秘史 是 还 不错 的， 但是 不是 最 棒 的， 最 棒 的 还是 我们的 这个 威尼斯 之 死。 最后 评奖 结果 出来 之后， 尤其 秘史 得了 金棕榈， 威尼斯 之 死 拿了 一个 特殊 奖。 伯 加德 就说 是 评委会 里面 有一个 评委， 那个 美国 的 作家 叫 埃里克 西格尔， 他是 有 一本 畅销书 爱情故事 的 作家。 他 反对 威尼斯 之 死， 说服 其他人 不要 投 这部 片。

同名 电影。 这个 爱情故事 是 前 一年 美国 的 卖座 电影。 这个 作者 席格尔， 他 就是 一个 畅销书 的 作者， 我真的 是 怀疑 他的 电影 鉴赏 水平。

反正 洛 塞尔 的 友情 密室 就 赢 了， 维 斯康蒂 就 气 坏了， 提前 打包 行李 要 走， 结果 被 组委会 给 劝回来 了。 然后 到了 颁奖礼 上， 维 斯康蒂 获得 了 全体 鼓掌， 比 拿到 金棕榈 的 约瑟夫 洛 塞 更加 受欢迎。 洛 塞 一看 也 生气 了， 连 并不 晚宴 也没有 参加。 这 两个人 就 因为 这种 事儿 产生 了 一些 矛盾， 后面 还有 一些 衍生。 但是 后面 发生 的 事情 就 跟 这个 戛纳 电影节 没有 什么 关系 了， 这里 就 不说 了。

如果 威尼斯 之 死 拿 奖 了， 维 斯康蒂 就是 双 金棕榈， 他 之前 的 报 是 拿 过 金棕榈。

那 假如 是 威斯康 尼 拿 的话， 他 就会 成为 第一个 双 金棕榈。 现在 第一个 双 金棕榈 是 柯 博拉。

这里 还有一个 因素， 本来 维 斯康蒂 也是 可以 参加 威尼斯 电影节 的， 报 之后 他 接连 去了 两次 威尼斯 北斗七星， 还 拿 过 金狮奖， 但是 后来 威尼斯 就 自废 武功 了， 停止 发奖 了， 他 就 只 能够 去 戛纳 了。 如果 维斯 还在 发奖， 这样 一部 关于 威尼斯 的 电影， 再 拿 一个 金狮奖 把握 也是 很大 的。

还 真的 是 有可能。 那 接下来 第二点 就是 1972年 约瑟夫 洛 塞 作为 前任 金 总理 的 得主， 就 当 上了 评委会 的 主席。 有人 就说 这一年 全 是 马克思主义 的 电影 获得 大奖。 因为 洛 塞 他 就是 一个 左翼 的 马克思主义 的 这样 一个 政治 倾向 的 人。

金钟 女士 给 到了 两部 意大利 电影 并列， 这 两部 电影 是 同一个 女主角 演 的。 一个 是 叫 工人阶级 上 天堂， 导演 是 佩特里， 他说 我 拍 的 就是 工人阶级 的 宣传 电影。 另外 一部 是 弗朗西斯科 罗西 的 政治 电影， 叫 马 第 事件。

意大利 那几年 政治势力 特别 极端化， 极左 有 红色 旅， 极右 有 新 法西斯主义， 这是 意大利 巨大 的 一个 一颗 政治 毒瘤， 到 现在 还有 意大利 在 当时 是 欧洲 罕见 的 一个 同时 遭受 极右 和 极左 势力 骚扰 的 国家。

不过 那个 时候 影展 的 政治 光谱 还是 稍微 偏左 的这 一年 戛纳 的 评委会 大奖 是 给 到了 苏联 电影 老 塔 的 飞向太空， 最佳导演 是 匈牙利 杨 索 的 红色 赞美诗， 还 奥特曼 的 幻象， 拿到 了 影后 奖。 反正 是 有 大量 的 东欧 阵营 的 电影 获奖。

不过 我 个人 觉得 这 几个 电影 真的 拍 得 相当 好， 工人阶级 上 天堂， 马 地 事件、 飞向太空、 红色 赞美 式、 幻象， 我 觉得 真的 是 应该 算是 影 史 剧作 的， 我 个人 是 很喜欢。

的这 一年 是一个 大年。

对， 是一个 大年， 飞向太空 真的 是 相当 经典。 这个 电影 去 戛纳 也是 很 不容易 的， 是 拖 了 很久 的。 罗森 波 五 认为 这一年 最 大胆 的 电影 是 长廊， 这是 一部 讽刺 西班牙 弗朗哥 政权 的 电影， 他 还 讽刺 了 西班牙 的 电影 审查制度。 老 塔 还是 挺 惨烈 的。 苏联 国内 其实 是 把 塔 科夫斯基 看作 是 反对派， 实际上 老 他 离开 苏联 之前， 每 一部 去 戛纳 的 电影 过程 都是 一段 血泪史， 非常 的 煎熬。

对， 关于 老 塔 和 电影节 之间 都 可以 单独 开 一期 节目 了。 我 接着 说 刚才 的 话题， 就是 评奖 里面 的 干扰 因素。 这 里面 最有 代表性 的 一年 还是 罗西里 尼 1977年 做 主席 的 那个 故事。

这个 故事 我 来讲 一下， 我 比较 熟悉 罗西里 尼 罗西尼 这 一届 过程 特别 戏剧性。 反正 任何 事情， 你 如果 让 罗西里 尼 来做， 来来 让 他 主持 大局， 肯定 不会 简简单单 就 结束了。 首先 这个 1977年 的 戛纳 电影节 是 戛纳 的 30周年， 戛纳 就 逢7， 冯 七 是 大年， 这 外表 隆重， 老 主席 勒 布雷 就请 了 罗西里 尼 当 评审 主席， 因为 罗西里 尼 罗马 不设防 的 城市， 其实 最早 也是 在 戛纳 获得 大奖 的。 戛纳 和 这个 意大利 新现实主义 捆绑 的 也很 紧密 的那 罗西尼 的 影 史 地位 那就 不用说 了 不过 当时 罗西里 尼 已经 离开 电影界 很多年 了， 他 自己 觉得 我要 回归 电影界 了， 所以 就 答应 了 这个 邀约。 但是 罗西尼 这个 人的 想法 就 实在是 太 窘 异 于 常人 了。

他 有 很多 奇怪 的 想法。 他 之所以 答应 来 戛纳 当 这个 主席， 有一个 最 重要 的 原因 就是 他 想 举办 一个 研讨会， 戛纳 同意 了。 因为 从 他的 观点 来看， 电影 当时 是 遇到 了 非常 严重 的 危机。 他 有 十几年 没有 关注 电影 了。 他 觉得 70年代 的 电影 都 是在 拍 一些 像 暴力、 性 这种 在 他 看来 是 非常 琐碎 的 事情， 不重要 的 事情。 每个 人都 有 各种 意见 要 表达， 表达 欲 很 旺盛， 但是 没有 知识。 他 对 这个 现状 很 不满， 所以 希望 在 戛纳 举办 一个 电影 业内 的 严肃 对话 这样 一个 研讨会。

这个 研讨会 的 主题 就是 罗西尼 敲定 的 叫 电影 的 社会 与 经济责任。 他 本来 是 想 邀请 社会各界 两百多名 专家 来 参加， 但 最后 接受 这个 邀请 来 参加 的 就是 五位。 这 五位 专家 都 跟 电影 没有 什么 关系， 有 社会学家， 有 经济学家， 有 法学家。

戛纳 后来 在 80年代 也 举办 过 两次 研讨会， 一次 是 85年 的 电影 与 欧洲 研讨会， 还有 一次 是 八九年 电影 与 自由 研讨会。 这个 研讨会 是 纪念 法国大革命 爆发 200周年， 再 之后 就 没有了。 因为 戛纳 的 本质 它 就是 一个 集贸市场， 它 就是 一个 产业 属性， 创作 属性， 是 这么 一个 性质。 你 在 这么 一个地方 搞 学术 研讨会， 实际上 就是 没有 什么 实际效果 的。

有点 迂腐， 没有 什么 意义。 对。

这 一届 的 真正 的 丑闻 是 发生 在 评奖。 罗西尼 个人 的 气场 是 特别 强大 的。 不仅 是 罗西尼 尼奥， 我 印象 当中 意大利 电影人 当 评审 的 时候， 会有 非常 多 的 那种 表达 操作 的 能力， 贝 特鲁奇 什么的 都是 这 样子。 托斯 克拉尔 后来 还有 罗西尼 是 提出 要把 最大 的 奖项 给 塔 维尼亚 兄弟 的 五 副 五 主。

这部 电影 是 意大利 广播电视 公司 投资 拍摄 的， 是 16毫米 胶片 的 制作， 它是 一部 电视 电影， 就是 在 电视 上 放 的。 罗西里 尼 晚年 一直 说 电影 死 了， 他 本人 的 电影 的 这个 拍摄 资金 都是 来自 电视台。 另外 这 一届 的 戛纳 还有 一种 葬礼 般的 气氛， 好像 舆论、 媒体、 新闻报道 都在 说 这个 电影 观众 的 下降。 但是 罗 经理 就 不以为然， 他 觉得 如果 把 电视 上 看电影 的 观众 的 数量 也 算上去， 电影 观众 的 整体 数量 实际上 是 增加 了。

这 一届 的 这个 评奖， 他 把 金棕榈 给 到 5副无主， 其实 是 说 的 过去 的 这个 电影 本身 不差。 但是 罗西里 尼 还 干了 一件 事儿， 就 不知道 怎么 想 的 了。 他 就是 把 评委会 奖 和 演员 奖给 取消 了， 没有发 这个 是不是 有点 乱来？

没有 其他 讲 了， 就是 这个 金棕榈。

那 你那 你 这 样子， 所以 别的 我 觉得 有点 不公平， 就是你 自己 突出 了。 但是 我们 一个 电影节 发 这些 奖， 是因为 尽量 的 想 表 鼓励 更多 的 人们。 这 一届 最 搞笑的 就是 当时 已经 退任 太上皇 的 勒 布雷。 是 特别 希望 斯科拉 的那 部 电影 叫 特殊 的 一天 获得 金棕榈 的 这部 电影 本身 是 很 好的。 我记得你 很喜欢 这部 电影吧。

绝对 是 经典之作， 绝对。 实际上 罗西尼 本人 也很 喜欢 特殊 的 一天， 他是 觉得 这个 电影 是 受到 他 自己 作品 影响 的。 都是 这个 纳粹， 就是 讲 这个 集权 政治。 但 罗西尼， 就是我 刚才 说 的， 他 就是 想 特别 突出 五父 无主 这个 电影， 这个 结果 就 激动 了 很多人。 首先 罗伯特 奥特曼 就 非常 的 生气， 三 女性 就 获得 了 一个 女演员 奖。 后来 她 在 尼斯 机场 转机 的 时候， 正好 碰到 了当 评委 的保 林卡尔， 他 就 把 卡尔 给 臭骂 了 一顿。

但 更加 搞笑的 是啊， 罗西尼 本来 是 很喜欢 这个 奥特曼 的， 他 特别 喜欢 奥特曼 拍 的 西塞 英雄谱， 他 就 特别 欣赏 这种 思路， 解构 美国 神话。 所以 他是 还想 跟 奥特曼 合作 的， 就是 两个人 有 个 计划， 他是 想 拍 一部 让 这个 奥特曼 拍 一部 电影， 叫 美国 革命， 结果 在 戛纳 罗西尼 见到 了 奥特曼 本人， 两个人 就 聊 了， 聊 了 之后 他 就 发现 奥特曼 这个人 严重 不 靠谱。 不知道 具体 发生了什么， 我 不太 清楚， 反正 就 聊 完 之后 觉得 这个 严重 不 靠谱， 然后 之前 的 合作 就 取消 了。

说 这个 勒 布雷 支持 特殊 的 一天， 有一个 原因 是 他 特别 喜欢 主演 索菲娅 罗兰。 这个 喜欢 好像 已经 超越 了 那种 一个 观众 对 明星 的 喜欢， 而是 那种 男女之间 的 喜欢。 所以 他 就 想 对 罗西里 尼 和 其他 评委 施加压力， 就 没有 成功。 罗西里 尼 后来 故意 在 主办方 不 在场 的 情况下 投票， 勒 布雷 就 气疯 了， 最后 甚至 没有 参加 颁奖礼。 这个 在 电影节 的 历史上 似乎 应该 是 绝无仅有 的 一次。 这个 事儿 还是 雅各布 爆料 的， 雅各布 在 他的 那 本 回忆录 里面 把 勒 布雷 说的是 非常 的 猥琐， 我 觉得 他们 俩 的 关系 肯定 是 不好 的。

他 主要是 提 了 好 几句， 就是说 热 布雷 这个 老 主席 喜欢 干涉 评委， 他 就 特别强调 了 这一点。 他的 意思 就是说 我是 不 干涉 的， 这 句 话 他 没 说， 但 就是 这个 意思。 但是 无论 怎么样， 根本性 的 问题 还是 罗西里 尼 这么 大张旗鼓 的 吹捧 五 副 无主， 真的 是 完完全全 的 出于 艺术 考量 吗？ 我 觉得 也 未必， 因为 这 里面 就是 有一个 背景， 我 刚才 说过， 主 副 无主 是 意大利 广播电视 公司 投资 拍摄 的。 重点 是 这家 公司 长期以来 是 罗西里 尼 的 金主。 罗西尼 当时 正在 筹拍 卡尔马克思， 他 为 这个 电影 筹备 了 很久很久。 最后， 是 找到了 两家 公司 有 这个 意向 要 投， 一家 是 法国 著名 的 高蒙 影业， 还有 一家 正好 就是 意大利 广播电视 公司。 吾 父 吾主 拿了 金棕榈 后， 罗西尼 回到 了 罗马 吗？ 他 回到 罗马 马上 就 接到 了 广播公司 主管 的 电话， 说 你的 拍摄 计划 已经 被 通过 了。

所以 就 很难 不让 人 怀疑， 这个 里面 是不是 有一点 利益 交换 呢？

罗西尼 的 艺术 宗旨 是 敢于 为 少数人 拍片， 这个 艺术 宗旨 激励 了 很多很多 人， 包括 戈达尔。 但是 在 现实 当中， 他是 很 懂得 谋略 的， 是 很 有 马基亚 维利 主义 那 一套 的这 就是 非常 典型 的 意大利式 艺术家 的 风格。 戏剧性 的 事情 还没有 结束， 罗西 已经 回到 罗马 之后， 就 接到 了 勒 布雷 的 电话。 勒 布雷 邀请 他 继续 当 明年 的 评审 主席， 罗西尼 就 一口 就 答应 了， 还说 今年 是 很 累， 但 也 不至于 为了 电影节 赔 上一条 命。 勒 布雷 之所以 继续 邀请 而 罗西尼 当 评审 主席， 他 后来 肯定 是 根据 媒体 的 报道 各种 反响， 他 意识 到了 这是 一届 空前 成功 的 戛纳 电影节。 但 很 倒霉， 很 不幸， 就 没有过 几天， 罗西尼 还 真的 就 赔 上了 一条 命。 他是 回 罗马 之后， 大概 过了 6月10号， 就是 当年 的 1977年 的 6月10号。 回 罗马 之后 十天 功夫， 他 就 心脏病 发作， 突然 就 去世 了。 罗西里 尼 真的 是 累死 的， 因为他 之前 是 没有 心脏病 史 的， 是 中午 12点多 的 时候 发病 的， 发病 的 时候 身边 没有 药， 然后 打电话 就 来不及 了。

真的 他 就是 被 戛纳 电影节 累死 的。 他的 这 一件 就算 是一个 主办方 想 影响 评委会 没有 成功 的 例子。 但是 还有 另外一个 很 有名 的 例子 是 反过来 的， 就是 1979年 女作家 萨冈 担任 评委会 主席， 他们 本来 是 想 把 金棕榈 给 铁皮鼓 这部 电影 的 主办方， 就 反复 的 恳求 说 一定要 给 到 现代启示录， 因为 这个 对 电影节 提升 自己的 影响力 是 有 好处 的， 最后 就 搞 了 一个 并列。 所以 你说 雅各布 他 真的 就 完全 不会 对 评委会 施加压力 吗？ 我 觉得 真的 也 未必。 他 可能 还是 去 劝说 的， 他 可能 不会 很 强迫， 但是 他 一定 会 跟 你 反复 讲道理， 让 你 自己 去 考虑 对 吧？

对， 他 就 因为我 有 看到 过 报道 的， 有有 评审 讲 过 这个 事情， 就是 他 会 把 每 一部 重点 的 电影 的 背景 讲清楚， 然后 评审 的 会议 他是 会 参加 的， 他 会 旁听。 然后 过程 当中 他 会 暗示性 的 讲 一些 东西， 还是 会有 的。 他 但是 他 不会 到 勒 布雷 那种 程度， 刚才 说 这个 现代启示录 这 一段， 这 段 是 太 著名 了。 回头 聊 现在 起诉 的 时候， 我们 再 重点 说 一下。

然后 再 讲 一个 例子， 就是 后面 1980年 是 柯克 道格拉斯 他 来 当 这个 评委会 的 主席。 这一年 的 争议 也是 非常 的 大， 而且 甚至于 有点 搞笑。

道格拉斯 这个人 也 比较 奇葩， 这是 他 第二次 去了， 他 之前 当 过 一次 评审， 但是 那个 时候 不是 主席。 这次 他 当 主席 了， 就是我 觉得 我 印象 中 好像 没有 第二个 人是 这 样子 的， 能够 去 两次 的。

我 就 发现 只要 是 好莱坞 大明星 来做 这个 评委会 主席， 就 经常 容易 引发 争议。 不知道 是不是 因为 好莱坞 明星 的 电影 眼界 真的 是 不 太行， 他们 对 外国 电影 是 不 熟悉 的， 包括 后来 德尼罗 是不是 当 过 一次， 他 对 美国 以外 的 电影 真的 就 不太 熟。

是的， 德尼罗 那次 比较 明显， 因为 是 有 媒体报道 的， 说 他 对 外国 导演 一点 都 不熟， 外国 电影人 也 不知道。 不过 有一点， 道格拉斯 是 会 讲 法语 的。

这个 是因为 他 老婆 是 比利时 的 公民， 他 老婆 好像 是 德国人， 后来 移民 到 比利时 了， 因为 就是 逃脱 纳粹， 然后 跟 比利时 的 一个人 结婚 了， 就 成为 比利时 的 公民 了。 他 老婆 是 非常 认同 法国 文化 的， 就 一直 逼 道格拉斯 练 法语。 道格拉斯 也 接过 法语 电影， 所以 他 法语 讲 得 非常 好。 我在 网上 好像 看到 过 他 讲 法语 的 视频， 这个 是 很 有名 的。 因为 美国人， 尤其是 你 不是 法国 出身 背景 的话， 你 会 后天 来 学习 法语， 然后 讲 一口 流利 的 法语， 这个 是 很少 见 的。 因为 美国 人都 不怎么 学 外语， 因为 你的 英语 就可以 走遍 天下 了。

他们的 第二 外语 基本上 是 西班牙语。

他们 跟 墨西哥 靠 的 比较 近就 这一年 的 评奖 过程 比较 有趣 的 就在于， 我 查 了 很多 相关 人士， 就是 参与 了 这一年 电影节 的 相关 人士。 他们的 回忆录 里面 的 说法， 我 一共 总结 下来 有 四个 版本， 每一个 版本 都还不 太 一样。

这个 具体 怎么说呢？

我 一个 一个 说， 就 第一个 版本， 其中 它 有一个 评委 是 以色列 的 女演员 叫 莱斯利 卡伦。 他在 回忆录 里面 就 吐槽 道格拉斯， 说 他 带 了 一大家子 人 来 格拉 免费 旅游。

你说 到 这个， 我 想起 道格拉斯 家里的 人 确实 挺 多 的， 他每 一次 拍 全家福 都有 好 几十口 人， 如果 都是 电影节 买单 的话， 这个 也 太 奢侈 了。

卡伦 就说 道格拉斯 来了 戛纳， 他 更 关心 那是 打网球， 反正 就是 把 他说 的 很 不负责任。 但是 道格拉斯 自己， 在 他的 回忆录 里面 说法 又 不一样 了， 他是 这样 想 的， 说 他们 本来 是 选 了 鲍勃 福斯 的 绝世 春秋 是 第一名 金棕榈。 唯一 的 这个。

就是 之前 我们 提到 的 美国人 当 评委会 主席， 尤其是 明星 这种， 他 就 喜欢 选 美国 电影。

因为 比较 熟， 其他 电影 它 有 一种 陌生感， 我 觉得 是 这样 一种 因素， 绝世 春秋 当然 不错， 这个 是一个 影 史 经典。 你 给他 心中 你是 没有 问题 的。 但是 道格拉斯 又说 他们 投 完 票 他 就 回 酒店 了。 结果 这个 时候 电影节 向 评委会 施加压力， 你看 施加压力 他 就 认为是 有的， 就 想 让 黑泽明 的 影武者 也 和 绝世 春秋 并列 获得 金棕榈。 道格拉斯 一听 就 很 不爽。

这个 也很 好 理解。 黑泽明 在 新好莱坞 大佬 的 帮助 下 复出 这件 事 本身 就 很 有 故事性， 有 噱头， 对 电影节 来说 是 一次 很 好的 宣传。 雅各布 的 说法 是， 他 当时 是 查 了 一下， 特地 查 了 一下， 在 1980年 那 一届， 就是 选片 的 时候， 选 导演 的 时候， 他 发现 戛纳 犯 了 一个 很 严重 的 错误， 就是 1980年 之前， 黑泽明 居然 就 来过 一次 戛纳， 带来 的 还是 一部 次要 的 作品。 活人 的 记录 这个 不行， 就是 压根 我 觉得 这个 对不起 大师， 所以 这 一届 他 必须 邀请 电影 天皇 来。

而且 还要 把 金棕榈 给他。 道格拉斯 就说 其他 评委 就 背着 他 开会， 那个 卡伦 在 黑 他他 就 很 生气， 本来 这 两个人 还是 有 交集 的， 有一个 事儿 很 巧， 因为 道格拉斯 当 完 这个 评委 之后， 他 马上 要 去 以色列 拍 一部 电影， 这个 电影 叫 劫后 重逢， 电影 的 女主角 刚好 就是 卡伦。 道格拉斯 一看 这种 情况， 你 还在 电影节 黑 我， 就 一气之下 利用 自己 作为 男主角 的 这个 地位， 他 作为 大明星 的 这样 一个 地位， 就 把 卡伦 从 这个 剧组 里面 赶走 了， 换 了 一个 以色列 当地 的 女演员。 这个 当地 的 女演员 来 演， 演 的 就 很差， 导致 电影 最后 扑街， 她 就 很 后悔， 觉得 不应该 做出 这种 任性 的 决定。

这个 怎么说呢？ 这个 只能 说 活该 了， 不应该 把 个人 恩怨 放在 第一位。

还有 第三个 版本 就是 来自 雅各布， 他说 是 道格拉斯 提前 对 美国人 透露 了 鲍勃 福斯 得了 金棕榈， 就 导致 其他 评委 生气 说 我们 必须 要 来 一个 跟 你 透露 的 不太 一样的 版本。 就是说 那 要不要 把 这个 绝世 春秋 除名 呢？ 把 这个 金钟 女 就 单独 给 黑泽明 的 影武者。 发生 了 这样 一个 冲突， 道格拉斯 就 装病 了， 就 躲起来 了。

雅各布 还说 了 一些 更加 具体 的 事情， 大概 的 意思 就是 其他 评审 都 认为 金棕榈 就 应该 给 天皇 了， 给 影子武士 了。 但是 这个 道格拉斯， 他是 民族主义 思想 作祟， 就 一定要 让 绝世 春秋 平分 这个 金棕榈。

还有 第四个 版本， 第四个 版本 说 的 不是 关于 金棕榈， 而是 洛杉矶时报 的 影评人 查理 查布 林， 他是 这 届 的 评委 之一。 刚才 我们 说 了， 因为 在 80年代 之前， 戛纳 经常 来 找 这个 影评人 当 评委。 查 普林 就是说 整个 过程 是 很 顺利 的， 包括 金棕榈 一分为二 也是 大家 很快 就 同意 了， 主要是 屏幕 会 大奖 出了 一个 花样。 本来 是 给 了 雷 乃 的 美国 舅舅， 结果 就有 一些 法国人 和 欧洲人 觉得 雷 奶 拿 这样 一个 评委 回答 讲 是 被 贬低 了， 想要 提升 这个 奶奶 的 奖。 道格拉斯 听 了 就 很 生气， 他们的 做法 是 想 给 这个 评委会 大奖 打 一个 星号， 意思 就是说 这个 评委会 大奖 和 金棕榈 的 分量 是 一样的， 那就 等 于是 有 三个 金棕榈 并列。

电影节 的 规则 都 可以 破裂， 但是 搞 三个 金棕榈 还是 有点 夸张 了。 实际上 黑泽明 拿了 这个 金棕榈 也很 不爽 啊， 他说 下 是 我会 更加 努力， 这 叫 什么 话 呀？ 都 金棕榈 了 还 努力 什么 呢？

他的 意思 就是 这次 只 拿了 半个 金棕榈， 下一次 再来一个 单独 属于 他 自己的。 这个 就 跟 科波拉 一样， 觉得 自己 只 拿了 半个， 就是 因为 现代启示录 也是 并列， 就 很 不爽。 后面 我想说 一下 美国 的 大片 厂 在 这 段 时期 对待 戛纳 的 总体 态度 是 有 在 出现 一些 变化 的。 因为 在 70年代 之前， 很多 美国 的 大片 投资 比较高 的 电影， 他 不愿意 来 戛纳， 因为 他们 觉得 戛纳 是一个 独立 电影， 卖 预授权 募集 资金 的 这样 一个地方， 大片 场 其实 不太 看得 上。 他们 就 觉得 即便 只是 把 戛纳 作为 一个 宣传 的 地方， 也是 很 鸡肋。 对的， 虽然 是 可以 获得 一些 关注度， 但是 如果 被 差评 了， 那 就是 得不偿失。 对于 大片 来说， 他是 希望 在 第一时间 迅速 的 让 很多人 买票 去 看， 所以 提前 的 口碑 释放 总。 是 有 风险 的， 尤其 是因为 戛纳 的 影评人， 他 就是 特别的 苛刻， 对 好莱坞 更加 苛刻， 就 非常容易 被 差评。 所以 他们 会有 这样 一种 顾虑。

就是 一部 几千 万美金 的 成本， 就 这么 几个 评委 就 决定 未来 命运 了， 这个 风险 太大 了。 从 投资 的 角度 来说 是 绝对 不 理性。

的这 里面 还有 另外一个 原因， 就是 好莱坞 当时 有一个 习惯。 大片 在 欧洲 上映 一般 是 放在 秋天， 戛纳 是 五月份， 宣传 节奏 就 有点 太早 了， 威尼斯 的 档期 反而 更 合适， 所以 有 一些 大片 他 当时 愿意 去 威尼斯。 那 戛纳 的 作用， 就 像是 雅各布 说 的， 在 那个 时候 是 北 当 好莱坞 大片 场 不知道 怎么 来 处理 这部 电影 的 时候， 他 就 死 马 当做 活 马医 来 送到 戛纳。

这个 时候 就要 凸显 新好莱坞 带来 的 变化 了。 在 新好莱坞 电影 之前， 美国 是 没有 艺术 电影 这种 东西 的， 没有 安东尼奥尼、 雷 奈、 伯格曼 那种 电影。 纽约 的 实验电影、 地下 电影 很 发达， 但 这些 电影 进入 不了 院线， 都 是在 大学 在 社区 放映 那种 欧洲式 的 院线 公映 的 艺术片。 美国 在 当时 是 确实 没有 新好莱坞 电影， 就是 美国 第一代 艺术 电影。 戛纳 在 这个 历史 当口 非常 敏锐地 抓住 了 这一点。 所以 今年 的 戛纳 请 三个 新好莱坞 的 代表 人物 来， 表面 上 是 纪念， 实际上 还有 另外 一层 意义。 但是 我是 理解 这 层 意义， 福茂 戛纳 的 官方 没有 办法 直接 讲 出来。 我 认为 这 层 意义 就是 新好莱坞 彻底 激活 了 戛纳。 任何 一个 电影节 如果 想要 有 全球性 的 产业 影响力， 离开 好莱坞 是 不可能 办到 的。

就是 作为 电影节， 它 一定要 和 好莱坞 之间 达成 一种 合作 共赢 的 这样 一种 方式， 找到 和 好莱坞 相处 的 这样 一种 模式， 就是 所有 电影节 都是 这样。 而在 后面 的 好莱坞 之 声 还有一个 变化， 就是 当 暑期 大片， 当 全球 同步 上映 这个 概念 凸出来 之后， 戛纳 在 五月份 举办 这样 一个 时间点， 它的 宣传 的 功能 就 出来 了。 这个 时候 威尼斯 就 边缘化 了， 因为 好莱坞 大片 开始 在 6月7月份 上映， 威尼斯 的 九月份 这个 时间点 就 来不及 了。 他的 地位 就 后来 就 转型 为 针对 好莱坞 秋冬季 的 评奖 电影 了， 这 是一个 转变。

另外 还有 就是 好莱坞 电影 的 投资方 和 票房 来源， 在 后面 也 更加 的 多元化、 国际化。 欧洲 所占 的 比例， 还有 其他 地方 占 的 比例 就 更加 突出 了。 这个 时候 戛纳 纳 作为 一个 国际性 的 传播 节点， 它的 地位 是要 比 70年代 之前 更加 突出。

这里 我 再 特别 提 一点， 我们 刚才 说 从 1970年到1979年， 一共 有 五部 美国 电影 获得 金棕榈。 这 五部 电影 全 是 新好莱坞 干将 拍摄 的。 但是 我发现了 有一点， 这 五部 电影 当中 有 四部 他是 先 在 美国 公映， 公映 完了 再去 的 戛纳。 只有 科波拉 的 现代启示录 才是 在 戛纳 世界 首映， 拿了 金棕榈， 完了 在 美国 供应 的。 反正 这 一定程度 也 说明 了 当时 戛纳 的 一个 态度， 世界 首映 无所谓， 一定要 来 就 对了。 当时 真正意义 上 的 全球化 也 还没有 到来， 这种 事情 在 后来 是 比较 罕见 了。 基本上 不是说 全部， 基本上 去 戛纳 的 电影 就是 世界 首映。

我 推测 这 里面 有 几个 方面 的 原因。 一个 是你 他的 电影 全球化 的 时代 还没有 来， 信息 传播 也没有 那么 快。 不同 地区 它的 发行 是 分 隔开 的， 你 这个 国家 发行 和 我 那个 国家 发行 它 没有 什么 影响 的， 就 没有 做到 全世界 一盘棋。 另外一个 原因 就是 欧洲 电影 会 更加 依赖 戛纳 的 首映 来 作为 它的 宣传， 但是 美国 电影 就 比较 怕 戛纳 上映， 万一 是 差评 怎么办？ 所以 如果 这个 电影 在 加拿大 之前 就在 国内 上 过了， 那 这个 就 无所谓 了， 他 就 比较 愿意 送到 戛纳。

1977年 19年 还是 另外一个 转折点， 它 不仅仅是 有 现代启示录 这样 一部 现象级 的 大片， 而且 是 所有 电影人 来 参加 戛纳 电影节 的 目的 改变 了。 这个 刚才 也 提 了 一下， 之前 很多 人是 来 玩 的， 参加 狂欢 派对 了。 后来 就是 变了， 变成 带着 律师 和 经纪人 来 谈 业务。 从此 之后， 艺术 电影 的 出品人， 他 最重要的事 情 其实 不是 在 戛纳 是不是 能 得奖， 而是 我来了 这个 电影 市场 卖出 了 多少 个 国家 的 版权， 尤其是 录像带 的 版权， 这样的 一种 看得见 的 收入 是 可以 指望 的 了。

对 录像带 这个 东西 出现了 非常 关键， 这 对 电影 发行 影响 很大。 那 在这里 我 也要 强调 一句， 70年代 是 电影史 最后的 没有 录像带 的 十年。 所以 我 有点 倾向 于是 70年代 是 真正 伟大的 电影 时代， 是 电影 时代 的 落幕， 就是 所有的 电影 技术 都 发展 完备 了， 制度 层面 电影 的 思想 枷锁 也 去 除掉 了。 那些 现代主义 艺术片 大师 们 正好 是 人生 到了 五六十岁， 是 艺术创作 最 壮年 的 时段， 真的 是 空前绝后。

80年代 就是 一个 转折点。 另外 说 好莱坞 片场 对 戛纳 忽视， 相对 应 的 有一点 是 美国 的 媒体 在 70年代 之前 也 对 戛纳 不太 重视。 我 就 看过 老 影评人 托德 麦卡锡， 他 写 过 一个 回忆录。 他 讲 他 1970年 还是 大学生 的 时候， 就 去 参加了 戛纳 电影节， 后来 还 得过 电影节 官方 颁发 的 劳模 奖， 因为 他是 美国人 里面 去 戛纳 最早 的。 他说 70年代 之前， 美国 的 媒体 和 影评人 基本上 不 报道 戛纳， 可能 就是 洛杉矶时报 偶尔 参加 一下。 纽约时报 也就 是从 巴黎 派 一个人 来做 一点 报道。 还有 综艺， 综艺 作为 一个 行业 报纸， 他是 派 巴黎 和 罗马 的 人 带 几个 临时工 去 一下。 这个 就 跟 现在 完全 不一样 了。 现在 像 综艺 好莱坞 报道 在 戛纳 是 每天 都要 出 日报 的， 要 出场 勘 的， 再 然后 要 免费 的 向 参加 电影人 发放， 这个 对于 他们 来讲 是一个 非常重要 的 年度 活动。

那个 时候 纽约时报 的 文森特 坎比， 他是 每年 都会 去 的。 那个 时候 纽约时报 是 每年 他 就 发 两篇 文章， 就 两篇 文章。 那 对比 一下 就 今年， 今年 是 发 了 十几篇 了， 那 基本上 现在 都是 差不多 这么 一个 规模， 每年 都要 发 十几篇。

还有 罗森 鲍姆， 他 当时 不是 在 巴黎 生活， 就 拿了 一个 假的 证件 去了 戛纳。 其实 这个 跟 现在 是 一样的， 我们 称之为 挂靠。 挂靠 也是 说实话 也 算是 一种 虚假 的 证件。

因为 前几年 是 这 样子 的， 媒体 还 不太好 申请 戛纳 的 媒体 证 公众 号 申请 起来 很 麻烦。 他 申请 的 时候 他 需要 有一个 首页 的 链接。 公众 号 这个 东西 是 中国 特殊 的， 它 也 不是 一个 网页 的 形式， 它 就 没有 首页， 这个 就 很难 去向 后台 提交 博客。 那个 时候 更加 就 没有 听说 了， 反正 都 是要 自媒体， 需要 跟 戛纳 的 媒体 办公室 要 解释一下 的。 这个 东西 怎么回事？ 就算 是 申请 成功了， 他的 证件 级别 也很 低， 所以 怎么办 呢？ 自 媒体人 前些年 他们 就 挂靠 在 国内 大 的 门户网站 下面。

以前 新浪 去 戛纳 要 派 十几个 人， 五大 门户 新浪、 腾讯、 搜狐、 网易、 凤凰， 加起来 好几十个 人。 人 多 挂靠 几个 就 没什么 影响。

对， 现在 门户网站 都 快 消失了， 这 几个 我看 除了 新浪 还在 去 戛纳 之外， 其他 几个 不知道 还 拍 不 拍 人。 而且 现在 用 自媒体 申请 的 也可以 申请 下来 了。 很多人 就 开始 用 自媒体， 用 自己的 公众 号 或者 是 博客， 或者 是 个人 网站 来 申请 戛纳 的 媒体 证 也是 可以 的。 我不知道 现在 国内 的 自媒体 能不能够 申请 到 粉色 的 媒体 证， 但是 蓝色 应该 是 没有 问题 的。

我就是 没想到 70年代 也是 这样， 连 罗森 鲍姆 和 麦卡锡 这样的， 他 以前 也是 靠 挂靠 身份 去 的 戛纳。 麦卡锡 就说 最早 去 戛纳 的 美国 影评人， 除了 他 自己， 就 还有 像 理查德 克里斯 夫妇、 安德鲁 萨里 斯 夫妇， 都是 夫妻 档 了。 过了 几年 罗 杰伊 伯特 也 去了， 伊 伯特 后来 还 写 过 一本 戛纳 回忆录。 反正 总的来说， 美国 媒体 对 戛纳 的 关注 也是 伴随 着 新好莱坞 获奖 才 慢慢 提升 的。

再 后来 是 八 九十年代 之 交 吧， 美国 新 独立 电影 又 爆发 了， 戛纳 又 及时 跟进 了， 差不多 是 连续性 的 给 了 四个 金棕榈， 这就 更加 提升 了 戛纳 在 美国 媒体 中的 地位。

还有 两个 标志性 的 事件 就是 卓别林 和 格劳 乔 马克思 他们 俩 是 获得 了 法国政府 颁发 的 荣誉勋章。 它 不是 戛纳 官方 的 奖项， 但是 这个 仪式 他们是 放在 戛纳 举行 的， 当时 非常 的 轰动。 这个 就 代表 着 一种 欧洲 电影 和 好莱坞 电影 之间 的 一种 互相承认。 卓别林 刚好 那几年 也是 重新 再 获得 西方 社会 的 一种 接纳， 尤其是 美国 社会 这个 时候 开始 重新 的 认可， 重新 的 接受 卓别林。 卓别林 也是 马上 第二年， 还是 获得 了 奥斯卡 的 终身 成就奖。 那一次 颁奖礼 真的 是 非常 的 轰动， 好像 在 youtube 上面 也 能够 看到 这个 场面， 所有的 人 鼓掌 十几分钟。

那一年 不止 卓别林， 还有 被 非 美 活动 委员会 迫害 最 厉害 的 达 尔顿 特朗普， 他 自编 自导 的 无语问苍天 也 入围 了 戛纳 主 竞赛。 当时 是 布鲁尔 力挺 这部 电影， 说 这个 片子 如果 不去 戛纳， 戛纳 如果 不要 这个 片子。

他 也 不去 戛纳 了。 下面 我们 就 进入 正题， 具体 的 来 聊 一下 新好莱坞 这 一代人 和 戛纳 电影节 的 关系， 他们 之间 的 互动。

前面 聊 了 那么 多， 这个 还 不算 正题。

前面 我们 只是 做 一个 背景 信息 的 铺垫， 建立 一个 环境， 营造 一个 气氛， 不然 后面 的 正题 没有 办法 展开。 后面 我们 多 讲讲 科 布拉、 卢卡斯， 这个 才是 我们 这 一期 的 正题。

好吧， 那就 开始。

我们 先 来说 一下 好莱坞 跟 这个 戛纳 电影节 之间 的 关系， 他们 有一个 转折点 是 出现 在 1969年 的 逍遥骑士 这部 电影。

我 先 想 讲 一点， 既然 说到 逍遥骑士， 新好莱坞 电影 的 开山 之 作 基本上 就是 邦尼 与 克莱德 毕业生 逍遥骑士 这 三部 电影。 这 三部 电影 是 奠定 了 新好莱坞 电影 叙事 的 基本模式， 一个 是 亡命鸳鸯 的 逃亡 模式， 还有 有一个 是 公路电影 的 模式。

我 之前 都 没有 想 过 你 毕业生 也可以 算进来， 就 他的 结尾 是 可以 算 的， 就是 达斯汀霍夫曼 和 他的 女朋友 就 一起 逃走 了， 是 可以 算 到 这种 模式 里面 来 的。

肯定 可以 算 毕业生 肯定 可以 算。 基本上 每 一位 新好莱坞 的 导演 都 拍 过 这 一类 电影。 包括 了 泰伦斯 马里克 这样 天外飞仙 一样的 大神 级 人物， 也 拍 过 他的 第一部 作品。 穷山恶水 就是 亡命鸳鸯 模式。

逍遥骑士 是 公路电影 在路上， 这个 电影 说实话 今天 来看 不能说 这个 电影 过时 了， 但 就 不会 觉得 很 特别。 这个 电影 就是 展示 一种 纯 反叛 的 精神， 展示 一种 别样 的 生活方式， 拍 的 就是 所谓 的 边缘 人物， 边缘 生活。 电影 美学 层面 并不是 怎么 突出， 就是 爽 一把 就 完了。

这里 我 有一点 不太 同意， 我 觉得 他 美学 上 还是 有 一些 东西 的对 这部 电影 有一个 比较 主流 的 观点， 就是 认为 信号 人物 主要是 受到 欧洲 艺术 电影 的 影响 比较 大， 就 相当于 是 法国 新浪潮 之后 的 一个 美国 新浪潮。 这样 说 当然 没有 问题， 但是 也有 其他人 像 罗森 莫 姆 就 提出 一个 观点， 是 像 逍遥骑士 这个 电影， 它 里面 的 很多 的 美学 技巧， 比如说 是 非线性 剪辑、 快速 剪辑、 鱼眼 镜头 等等。 其实 它 不是 来自 欧洲 电影， 而是 从 美国 的 地下 电影 和 先锋 电影 来 的。

这个 我 同意 的， 但是 我的 意思 是 说， 这些 手法 在 当时 来说 肯定 也是 比较突出 的。 现在 回过头来 看， 其实 太多 电影 出现了。 除了 这些 之外， 好像 就 没有 什么 特别 其他 的 东西 了。 其实 不光是 刚才 说 的 这些， 还有 比如 跳 接 技术 在 这个 电影 里面 也很 突出， 用了 很 多次， 这个 就 太 明显 了， 就是 来自 筋疲力尽。 谁 影响 谁 这件 事情 反映 在 法国电影 和 好莱坞 关系 的 时候， 会 变得 特别的 有意思。

最早 是 法国 新浪潮 那 帮 人， 他们是 受到 好莱坞 影响 的 黑色电影 笔记 片， 霍克 斯 希区柯克 的 电影。 他们 把 这些 电影 吸收 之后， 发展 出了 自己的 风格。 但是 新好莱坞 的 导演 看 了 这些 新浪潮 电影 的 作品 之后， 又 发展 出了 自己的 风格。 是 吸收 来 吸收 去， 笑话 来 笑话 去 之后， 各自 搞 出了 一个 辩题。 最 典型 的 就是 邦尼 克莱德 两位 编剧， 大卫 纽曼、 罗伯特 本顿。 他们 是看 了 精疲力尽 射杀 钢琴师 之后 走火入魔 了， 就 写 了 这个 剧本， 还是 请求 特里 弗 戈达尔 去 拍， 结果 都 被 这 两个人 给 拒绝 了， 最后 才 找到了 亚瑟 佩恩， 让 他 来 接手 完成 的那 筋疲力尽 也是 这么回事， 精疲力尽 就是 消化 好莱坞 鼻 级 黑色 犯罪片 的 结果。

我 再说 一下 他的 导演 霍珀 这个人。 他 除了 演员 和 导演 的 身份， 其实 他 有一个 非常 活跃 的 当代艺术 的 参与者， 收藏者 这样 一个 身份。 他是 在 摄影、 绘画， 还有 雕塑、 装置艺术， 在 很多 领域 他是 有 作品 的。 他是 这些 领域 的 这些 艺术 的 创作者。 他 还 对 像 玛雅 德伦、 肯尼斯 安格尔 这样 一些 先锋 电影 的 创作者 都是 很 熟悉 的。

这里 有 个 地理 上 的 原因， 美国 的 地下 电影、 先锋 电影 都 是在 纽约。 霍珀 小时候 待 过 很多 地方， 但是 他 成年 之后 去 的 是 纽约， 在 演员 工作室 还 学 了 五年 的 表演， 所以 他是 有 机会 接触 到 先锋 电影， 甚至 是 当代艺术 的这 和 那些 去 西海岸 打拼 的 导演 就 很 不一样。

另外 从 生活方式 来说， 或 破 堪称 是一个 最 硬核 的 嬉皮士。 我们 知道 新好莱坞 里面 的 嬉皮士 很多， 像 哈尔 阿什 比 这样的 也都 是的。 像 马丁斯 克 塞斯 他 也 磕药， 但是 就 几年 的 时间， 库珀 据说 才是 好莱坞 科 药 最 猛 的 一个人， 他在 私生活 的 方面 也是 可以 跟 沃伦 比利 齐名 的。

其他人 大概 就 奥特曼， 可以 一瓶 奥特曼 是 可 药 可 到 死 的。 我 怀疑 新好莱坞 一代人 不可 药 的 就 斯皮尔伯格、 卢卡斯 和 马里克 这 三个。

其实 从 电影 也能 看出来， 斯皮尔伯格 和 卢卡斯 拍 的 是 那种 迪士尼乐园 一样的 电影， 老少咸宜。 所以 跟 他的 这种 不 磕药 的 生活习惯 还 真的 是 有 一定 关联 的那 1969年 对于 戛纳 电影节 来说， 有一点 特殊 在于 它 前面 的 一点。 因为 68年 五月 风暴 是 停办 了， 这个 来龙去脉 大家 都很 熟悉 了， 这里 也就 不再 聊 了。 停办 之后 的这 一年， 很大程度 上 是 延续 了 前面 一年 的 革命 氛围。 就在 戛纳 开幕 之前 的 几天， 发生 了 一件 大事， 法国 总统 戴高乐 被 赶下台 了。 这个 是 法国 的 一件 大事， 就 好像 是 整个 法国 的 空气 当中 都 还是 弥漫着 这样 一种 革命 的 气息， 逍遥骑士 的这 几个 主创， 丹尼斯 霍珀、 彼得 方达、 杰克尼克尔森 来 参加 首映式 走红毯。 也 可能 是 为了 标新立异， 他们 就 穿 了 一身 美国 的 南北战争 时期 南方 当年 的 士兵 制服， 结果 反响 平平。 可能 是 法国人 根本 就 不 认识 他们 穿 的 是什么， 而且 说实话 那个 时代 反叛 恶搞 的 人 太多 了， 你 这个 根本 也 不算 啥 没。

装 成就 是 那一年 的 戛纳 主持 评审 大局 是 威斯康 迪 主 竞赛 有 26部 电影。 那个 时候 戛纳 主 竞赛 的 电影 数量 就是 这么 多， 现在 基本上 是 控制 在 18部到22部 差不多 这个 范围。 那年 入围 的 电影， 后来 被 追 认为是 历史 名篇 的 有 两部， 起码 有 两部。 一部 是 红外 的 穆德 加 的 一页， 这个 绝对 是 红外 经典 的 代表作。 另一部 是 科斯塔 加夫 拉斯 的 焦点新闻， 穆德 加 的 一夜 没有 获得 任何 的 奖项， 焦点新闻 是 拿了 男演员 奖 和 评委会 奖。 值得一提的是， 男演员 奖得主 也是 穆德 加 一夜 的 主演， 让 路易 特 兰迪 尼昂 等于。

也是 表彰 他 了。 获得 金棕榈 的 林赛 安德森 的， 如果 肯定 也 算是 影 史 留名 的， 他 不是 那种 迅速 被 淘汰 的 电影， 如果 的 历史 价值 还是 很 突出 的。 这里 顺便 可以 聊 几句 安德森 跟 戛纳 电影节 的 关系。 安德森 是 英国 很 著名 的 影评人， 他 跟 特里 弗是 一样的。 之前 作为 记者 参加 过 戛纳 电影节 来 报道。

他 基本上 就是 英国 的 特里 服。

我 看过 他 写 的 回忆 文章 就说 他 参加 戛纳 的 时候， 那个 时候 戛纳 也是 刚刚开始 创办。 他 就 给 世 雨婷 写 稿子 写 了 好些 年， 后来 就 发誓 说， 除非 是 自己 带着 自己 拍 的 电影 再来 尴尬， 否则 他 就 不 回来了。 我记得 他的 第一部 长篇 如此 运动 生活 是 果然 就 真的 入围 了 戛纳。 后来 是 又有 一年， 大概是 1965年， 他 参加 完 戛纳 之后， 就 跟 一帮 年轻 的 新 导演 一起 去了 意大利 的 佩萨罗 电影节。 帕索里尼 在那边 组织 了 一个 研讨会， 做了 主题 发言， 安德森 也 做了 发言。

说到 这里 的话， 我 又要 再次 Q 一下 了。 如果 听 了 我们 第七期 节目， 对 佩萨罗 这个 地名 应该 是 有 印象 的。 佩萨罗 电影节 是 欧洲 非常重要 的 一个 小众 电影节， 1965年 应该 就是 他的 第一届， 帕索里尼 是 这个 电影节 的 灵魂 人物。

安德森 应该 就是 受 帕索里尼 的 邀请 去 参加了 佩萨罗 电影。 我们 前面 说 刚 纳 电影节 举办 研讨会 非常 的 奇怪， 但是 佩萨罗 电影节 这个 地方 他 就 喜欢 搞 研讨会， 但是 他的 这个 氛围， 搞 研讨会 就 一点 都 不违 和。 这个 跟 做 尼尼 可能 是 有 一定 关系 的。

安德森 来了 这个 佩特 罗 电影节， 他 后面 又 用了 一段时间 周游 整个 世界， 去了 东欧， 甚至 还 去了 印度 参加 电影节。 他 就 跟 那个 时候 欧洲 不是 有 各种 心脏 草 吗？ 跟 什么 捷克 心脏 草、 波兰 心脏 草， 还有 跟 印度 的 萨迪 亚 吉特、 雷伊 这些 人 就 做 一些 交流， 这个 过程 对他 后来 拍 如果 是 很 有 启发 的。

这 里面 也有 一个 具体 的 原因， 和 安德森 的 出生 背景 是 有关系 的。 安德森 他 本人 他 就是 出生 在 印度， 甚至 他的 当 军官 的 父亲 也是 出生 在 印度， 他的 母亲 是 出生 在 南非。 所以 安德森 还是 挺 国际化 的。

有 这种 国际化 的 背景， 他 才会 更加 跟得上 这种 国际 的 电影 趋势。 如果 这部 电影 讲 的 就是 在 英国 的 一个 技术学校 里面， 低年级 的 学生 反抗 高年级 的 学生。 因为 英国 的 这种 技术学校， 它 都有 一些 很 悠久 的 传统。 其中 就有 一个 不成文 的 习俗 是 低年级 的 学生 必须 伺候 高年级 的 学生， 要 给 他们 端茶 倒水。 但是 就有 几个 新生 不服气 就 不 伺候 你 了， 最后 就 引发 了 严重 的 暴力 冲突， 这个 是 非常 典型 的 属于 60年代 的 青年 反抗 电影。

安德森 自己 就说 当时 他们 那一年 金棕榈 的 两个 主要 竞争者， 其实 没有 他他 觉得 最强 的 一个 是 科斯塔 加夫 拉斯 的 焦点新闻， 还有一个 是 波 维 德伯格 的 阿 达伦 三一。 这 两部 都是 政治 电影。 那个年代 大家 会 比较突出 政治 电影， 这个 也是 非常 正常 的。 但是， 他们 这种 政治 电影 就 比 安德森 的 如果 要 更加 的 传统， 属于 那种 社会主义 或者 共产主义 的 那种 路数。 阿 德伦 三一 就是 那种 很 古典 的 讲 工人 罢工 的 电影。

安德森 就 觉得 自己的 电影 就 太 无政府主义 了， 可能 不是 电影节 会 喜欢 的， 所以 连排 片 他 都是 排 在 所有 竞赛 片 的 最后 一部， 这个 是 很差 的 档期 了。 因为你 在 最后 一部 人家 前面 看 完了， 已经形成 自己的 倾向 了， 到 最后 一步 再来 改变 就 很难 了。 所以 排 片 如果 排 在 最后 一步， 想要 获得 金棕榈 的话， 适合 男 的 还是 跟 电影 本身 有关。 但是 总之 你 被 人排 到 这个 档期， 那 还是 不 被 电影节 看好， 就 觉得 你 没有 戏， 最后 居然 就是 被 评委 接受 了， 尤其是 那一年 的 主席 威 斯康蒂 们， 安德森 自己 觉得 威 斯康蒂 不会 喜欢。

如果 这种 电影， 威 斯康蒂 肯定 是 更加 喜欢 焦点新闻 那种。 但是 这种 国际 政治 层面 的 反叛， 它的 尺度 稍微 比较 大。 电影节 有时候 他 虽然 选 了 这部 电影， 不一定 会 把 最大 的 奖给 到 他。

我 觉得 这个 事情 不好 说。 罗伊斯 康帝 这个 人的 政治 倾向 是 很 有意思 的。 他 虽然 是 贵族， 但 他 早年 是 主动 追求进步， 是 很 硬核 的 共产主义者， 就是 拍 了 那个 大地 在 波动。 也 是因为 这个 原因， 罗西里 尼 就 一直 不 喜欢他。 还有一个 原因， 因为 他是 同性恋， 罗西 已经 是 酸 厌恶 同性恋 的。

但是 到了 晚年， 威 斯康蒂 大概是 认命 了， 他 觉得 自己 自己的 身份 本质 上 还是 一个 贵族， 这种 身份 认同 到 后来 是 越来越 强烈。 所以 晚年 他 就 一直 拍 贵族 在 转折性 的 大时代 面前 的 尊严， 那种 陨落 状态 下 的 尊严。 他是 要在 冲动 的 青春 生命 面前 维持 住 这种 贵族 尊严。 但是 这种 姿态 绝对 不是 那种 保皇派 的 姿态， 威尼斯 之 死、 纳粹 狂魔 这些 电影 就 很 典型。 他 对 美少年 的 爱很大 程度 上 成就 了 这些 电影， 所以 我 觉得 威 斯康蒂 喜欢。 如果 这种 电影 并不是 很 意外， 反倒 是 讲 国际 政治 的 那种 交警 新闻 这种 电影 他 会 兴趣 一般。

但是 不管怎么 说吧， 这些 电影 的 出现 就是 那个 时代 的 一个 呼唤。 革命 已经 从 街头 扩展 到了 银幕 上。 这些 电影 通过 在 主流 电影节 获得 肯定， 就 像是 获得 了 一种 合法性 的 地位。 当时 法国 的 世界报 就有 一个 报道 的 标题 是 反叛 的 英国人， 反叛 的 美国人。 反叛 的 美国人 指的 就是 逍遥骑士。 这部 电影 是在 戛纳 获得 了 最佳 新 导演奖， 但是 有点 好笑 的 是， 丹尼斯 霍珀 就 这个 最佳 新 导演， 他 其实 是 唯一 的 候选人。 因为 这一年 主 竞赛 单元 的 所有 导演 里面， 只有 他一个人 是 新 导演。

就是 其他人 都 不是 新 导演， 就 没有 竞争对手 了。 这个 逻辑 上 有点 这个 奖项 的 含金量， 有点 这个 奖项 反正 后来 也 取消 了。 因为 如果 每年 候选 数量 都 不固定 的话， 就会 出现 这种 搞笑的 情况。 后来 金 摄影机 奖 出来 之后， 就 取代 了 这个 功能。

逍遥骑士 一开始 在 小 范围 放 的 时候， 就 很多 看过 的 人 不知道 怎么 来 评价 这部 电影， 有点 觉得 太 惊世骇俗 了。

主要是 里面 这个 电影 有 公开的 正面 的 拍 吸毒 的 这个 场景。 也 是因为 这个 原因， 这个 电影 当时 在 法国 和 英国 都在 审 茶 上面 公映 的 时候， 遇到 了 很大 的 挫折。

最早 还是 拍 毕业生 的 导演 比尔 尼克尔 斯 和 安东尼奥尼 他们 支持 这部 电影。 后来 就 作为 美国 的 代表 参加了 那 一届 的 戛纳。 当时 参加 戛纳 电影节 都是 代表 国家 的， 彼得 方达 后来 就说 这部 电影 在 放 的 过程 当中， 把 戛纳 所有的 观众 都 震 住了， 几乎 就是 鸦雀无声， 直到 放完 才 突然 爆发 出来 欢呼 和 掌声。 但是 肯定 还是 有 很多人 不 理解 的， 有 媒体 就说， 这部 电影 表现 的 不是 真正 的 美国， 请 大家 不要 误解， 美国 不是 这样的。

鲁美 了。 不过 我 还是 觉得， 如果 要 肯定 一部 繁体字 电影 给 如果 还是 更加 合适 一点， 各方面 的 水平， 整体 的 实力 他 都要 比 逍遥骑士 好。

这样 说 我也是 同意 的。 如果 他在 今天 来看， 但 它是 有 更强 的 一种 力量 的那 不管 怎么说呢， 逍遥骑士 在 戛纳 的 成功 还是 对他 两个月 之后 在 美国 上映 起了 很 好的 帮助。 因为 那个 时候， 像 这种 低成本 电影 熏干 有时候 是 有用的。

就 顺便 说 一下， 因为 逍遥骑士 的 成功 或 破， 后面 马上又 拍 了 一部 更加 具有 野心 的 电影， 名字 叫 最后的 电影。 博格达诺维奇 在 同一 年 也有 一部 电影 叫 最后 一场 电影。 这 两个 名字 有点像， 就 某种程度 上 来说， 他们 想说 的 东西 也是 有 相似之处 的， 都 是对 电影业 抱着 一种 怀念 和 反思。 博格达诺维奇 的那 部 电影 讲 的 是 放映 电影 的 放映 霍珀 的 电影 说的是 电影 制作， 就是 两个 不同 的 环节。 但是 这里 也 不算 巧合， 他们 都是 借助 了 西部片 来 表达 对 美国 电影 的 某种 看法。 事后 来看， 霍珀 拍 的 这个 最后的 电影 名气 要 比 博格达诺维奇 的那 一部 要 小 很多， 但是 它的 价值 值 是 一点 都不 低 的。

最后 一场 电影 就是 情怀 大放送， 非常 的 感伤， 非常 的 凄凉。 博格达诺维奇 把 他 对 电影， 主要是 对 古典 好莱坞 电影 的 爱都 投射 在 这部 电影 里 了。

对我 觉得 所有 有 迷影 情怀 的 影迷 看 这部 电影 都会 觉得 很 感动 的。 另外 有一点 也 需要 注意 一下， 就是 1969年 戴安娜 开始 往 青年 电影 转向。 这个 当然 是 跟 导演 双周 的 创立 是 有关系 的。 导演 双周 这个 平行 单元， 它是 法国电影 导演 协会 在 戛纳 组织 的 一个 跟 组 竞赛， 跟 官方 单元 平行 的 迎战。 它 不是 竞赛 性质 的， 姿态 也 比较 平等。 重点 不是 放在 那些 功成名就 的 大师， 而是 在 世界 电影 版图 上 更 边缘 的 一些 国家， 还有 更 年轻 的 导演。 他 跟 戛纳 的 官方 单元 是 明显 存在 那种 竞争 关系 的， 这个 跟 今天 还 不太 一样。 今天 导演 双周 和 官方 单元 虽然 也有 竞争， 但是 更多 的 还是 互补。 当时 的话 竞争 就 大于 互补。

导演 上周 刚刚 创立 的 时候 特别 懵， 头 几年 每年 差不多 有 70部电影， 是 主 竞赛 的 三倍， 而且 名家 辈出。 大岛渚、 贝托鲁奇、 路易 马勒、 布列松、 菲利普 加 瑞尔、 安德烈 泰西 内 杨 索， 还有 来自 法国 和 美国 的 两位 大牌 影评人， 三 桑塔格、 吕克 穆 莱 的 片子 都 入围 了， 这 搞得 就 有点 头重脚轻 了。 所以 到了 70年代 中期 的 时候， 就 改革 了 导演 双周， 这个 电影 的 数量 就 降到 了 二十多 部。

导演 双周 的 数量 大， 一方面 也 是因为 他是 一个 纯粹 的 展映， 他 自己是 不 评奖 的， 只是 后来 有 一些 第三方 的 组织 帮 他 评奖。 前面 说 了 很多， 接下来 我们 就要 进入 真正 的 重点 了。 就要 说 一下 科布 拉夫 戛纳 电影节。 科波拉 是 今天 我们 这 期 节目 的 一个 核心。 科波拉 是 新好莱坞 这 一代 导演 的 领袖。 要 先 限定 一下 新好莱坞 它 不是 一块 铁板， 他 也是 分 好几 拨 人的。 最 老的 一波 是从 老 好莱坞 片场 体系 下面 出来 的， 也有 从 纪录片， 从 电视 这些 其他 媒介 体系 下面 出来 的。 比如 迈克 尼克尔 斯、 罗伯特 奥特曼、 库布里克、 希特 里 吕 贝特、 丹尼斯 霍珀 这样 一些 人。

还有 一种 是 年龄 划分 法 奥特曼、 库布里克、 阿瑟 佩恩、 佩 金 帕 这些 20后被称作 新好莱坞 第一代。

然后 就是 更 核心 的 被 称为 新好莱坞 第二代 的 电影 小子 那 一拨 人， 或者 叫 电影 顽童 movie brat， 就 是从 电影学院 毕业 的那 几个人， 就 包括 科波拉、 卢卡斯、 斯科 塞斯、 帕尔玛、 斯皮尔伯格， 这是 最 核心 的 四五个 人。

电影 顽童 这 一代 和 20后那 一代 有一个 本质性 的 区别， 就是 他们是 美国 第一代 在 学院 里面 接受 过 教育 的 电影人， 之前 都 是从 片场 实践 训练 出来 的。 像是 斯科 塞斯， 他在 纽约大学 电影 系 读书 的 时候， 就 已经 知道 了 作者 论 这件 事情。 他 意识 到了 霍克 斯 和 伯格曼 一样 重要。

他们的 电影 观念 就 完全 不一样。 像 科 布拉 是 U C L A 毕业 的， 他是 这 一波 人的 老大哥， 也有 很多 原因， 包括 他 年纪 就 比较 大。

对的， 他 比 卢卡斯 是 大 了 五岁。

他出 道 也 比较 早， 他 做 编剧 是 很 早就 拿了 奥斯卡。 巴顿将军， 紧接着 又是 教父， 教父 是 最早 达到 巅峰 的 一个。 他们 这 一代人 里面， 他 后来 还 拿 过 两次 金棕榈奖， 他 也 拿 过 两次 奥斯卡， 但是 这些 都 还 不是 真正 最 重要 的 一个 原因 就是 柯 博拉 是 这些 人 里面 最早 他 试图 创造 一种 新的 电影 经济 博士， 最早 想 摆脱 好莱坞 片场 体制 对 导演 的 约束 的 这样 一个 先行者。

科 布拉 是 意大利 第二代 移民， 我 现在 比较 倾向 于 他是 那种 文艺复兴 式 的 人物， 他是 一个 全才， 他 本科 读 的 是 戏剧 专业， 硕士 读 的 是 电影， 所以 文学、 戏剧、 电影 他是 都 受过 严格 的 训练。 他的 文学 素养 非常 好， 各种 经典小说 如数家珍， 所以 是 能够 直接 写 剧本 的。 因为 父亲 的 原因， 他的 音乐 天分 也很 高， 对 歌剧 尤其 偏爱， 这是 斯科 塞斯 他们 望尘莫及 的。 但是 柯 博拉 也是 技术 控， 对 电影 技术 很爱 钻研 的， 他 不是 纯 文艺青年。 还有 一点， 柯 博拉 其实 是 有 经商 天分 的， 也很 有 谋略， 要不然 他的 酒庄 也 不会 经营 的 那么好。

柯 博拉 参加 戛纳 的 经历， 我们 主要 记得 的 是 两次 谢庭、 大阴谋 和 现代启示录。

对， 因为 这 两个 是 德国 金棕榈 的， 还有 就是 今年 的 大都会。

但是 其实 他 去 戛纳 比 这 还要 早， 最早 是 1967年， 他 当时 拍 了 他的 第二部 长篇 片 名叫 如今 你 已 长大， 就 进了 主 竞赛。 这里 有 个 稍微 特殊 的 情况， 是 进入 到 60年代 之后， 好莱坞 的 片场 体系 衰落， 欧洲 艺术 电影 进入 到 最 辉煌 的 一个 时间段。 这个 时候 美国 电影 在 国际 上 是 拿不出手 的。 65年、 六年 美国 电影 选 不出 什么 可以 参加 戛纳 电影节 的， 勉强 有 一两部 陪 跑 的。 六七年 的 情况 也 差不多， 一共 就 两部 电影 入选， 除了 柯 博拉 的 这个， 另外 一部 今天 完全 没有人 听说。

如今 你 长大 这个 电影 是 科波拉 自掏腰包 买 了 小说 版权 来 拍 的， 后来 还 拉 到了 100万美元 的 投资。 并且 这部 电影 是 被 他 作为 U C L A， 当时 他 在读 M F A， 他是 作为 他的 一个 毕业 作品 拍出来 的。 毕业 作品 就 进了 戛纳 的 总决赛， 这个 在 今天 真的 是 不可想象。 虽然 他在 戛纳 没有 获奖， 也 确实 起到 了 一个 敲门砖 的 作用。 让 好莱坞 主流 片场 的 那些 老爷爷 看到 了 一个二十多岁 的 年轻人 在 拍 一些 有点 不一样的 电影。 纽约时报 就 称 马 科波拉 是一个 手持 摄影机 的 奥森 威尔斯。 我 还 挺 喜欢 这个 比喻 的， 我也 喜欢 将 柯 布拉 比作 奥森 威尔斯， 这 两个人 是 有 很多 相似之处 的。

说到 如今 你 已 长大， 这里 有一个 很 有意思 的， 怎么说呢？ 应该说 是 因缘。 这个 电影 是 六七年 的 戛纳 主 竞赛， 那一年 的 金棕榈 是 安东尼奥尼 的 放大。 熟悉 电影史 的 影迷 都 应该 知道， 窃听 大阴谋 这个 电影 是 严重 受到 放大 影响 的。 实际上 科波拉 在 如今 你 已 长大 这个 电影 拍 完 之后， 他 拍摄 的 雨人 这个 电影， 他是 拿着 电影 的 粗 剪 版 给 安东尼奥尼 看 了， 老 安 看完 之后 就 特别 喜欢 这个 电影。 所以 不 排除 科 布拉斯 在那 一届 的 戛纳 看 了 放大 之后， 革新 了 自己的 观念。

不过 这里 我 也要 多 说一句， 科 布拉。 确实 是 才气纵横， 但 他 最早 的那 几部 作品， 只能 说是 还行， 远远 谈不上 什么 惊为天人 的 程度， 谈不上 影 史 剧作， 长篇 甚至 有点 勉强， 和 法国 新浪潮 那 帮 人 最早 的 作品 不可同日而语， 法国 新浪潮 最早 都 精疲力尽。 四百下 这种 什么 级别 的这 里面 有 制片 的 原因。 因为 科 布拉 当时 拍 这些 电影 都是 被 雇佣 过去 拍 的， 都是 打工仔 的 电影， 给 华纳 拍 的 彩虹仙子 这种 电影 都是 很 过时 的， 40年代 的 那种 歌舞片， 他的 拍摄 初衷 就是 为了 给 舞王 阿 斯泰尔 打工， 这个 电影 是 为 他 定身 打造 的， 这个 导演 个人 发挥 的 空间 实在是 有限。 科 布拉 说 他 只 能够 尽量 的 把 一些 当下 的 和 民权运动 有关的 元素 就 塞 到 电影 里面 去。

但是 他 后面 突然 爆发 的 教父， 也是 一个打 工人 的 电影， 也是 拍 了 门 找 他 去 打工。 但 教父 就 真的 是 天时地利人和 了。 柯 博拉 的 第一个 金钟 女士 窃听 大阴谋。 这一年 有 另外 几部 相当 强 的 电影 参加 主 竞赛， 有 帕索里尼 的 一千零一夜， 法斯宾德 的 恐惧 吞噬 灵魂、 阿伦 雷 乃 的 斯坦 文斯基。

一千零一夜 和 恐惧 吞噬 灵魂 都是 帕索里尼 和 法斯宾德 的 生平 重要 代表作。 我 觉得 这 两个 电影 太 强 了， 我自己 看过 好几遍。 导演 双周 单元 里面 还有 李 维特 的 赛琳 和 朱莉 去 划船， 还有 斯科 塞斯 的 穷街 陋巷。 这 两个 电影 也是 非常 经典， 李 维特 这个 我也 特别 喜欢， 而且 当年 最 轰动 的 一部 作品 也是 来自 导演 双周， 就是 南斯拉夫 导演 马卡 维耶 夫 的 甜蜜 电影。 这个 电影 就是 讨论 性 和 政治 非常 的 奔放。

我 觉得 窃听 大阴谋 这个 电影 对 欧洲 现代主义 电影 最 重要 的 一个 吸收， 就是 它 设置 了 一个 观察者 的 主角。 这个 主角 是从 情境 的 观察者， 最后 被 卷入 了情 当中 去， 成为 了 一个 参与者。 这是 二战 结束 之后， 欧洲 现代主义 电影 非常重要 的 一个 母题。 但是 相对于 安东尼奥尼 那种 表现 情境 的 混沌 和 暧昧， 柯 博拉 这部 电影 的 重心 还是 要 探索 主角 的 心理 深度。 这是我 觉得 他 就是 自己 独特 的 一面 了， 自己 一个 发挥 了。 这部 电影 拍 的 是 还 可以， 但 我 觉得 要说 比 帕索里尼 和 法斯宾德 那 两部 电影 好， 我 个人 觉得 还是 有点 比不上。 这是 美国文化 的 问题。

我 觉得 谢庭 大阴谋 算不上 是 这 一届 主 竞赛 里面 最强 的 一部 电影。 但是 有一个 很 偶然 的 因素 帮助 了 哥 布拉 这个 故事 的 创作。 它 是从 60年代 就 开始 写 了， 但是 那个 时候 他 也 想不到， 1972年 美国 爆发 了 水门事件， 在 接下来 的 两年 时间 之内， 窃听 这个 话题 还有 关于 权力 和 责任， 技术 和 道德 之间 的 关系， 成为 整个 美国 甚至 西方世界 热议 的 话题。 客观 上 这个 话题 性 帮助 接听 张艺谋 这部 电影 获得 了 金棕榈。

确实 70年代 五部 获得 金棕榈 的 美国 电影， 只有 沙 斯伯格 内部 稻草人 不太 一样， 其他 都是 重磅 社会 题材。

科 布拉 第三次 戛纳 电影节 也是 他的 第二个 金州 铝。 或者说 第 1.5个， 就是 1979年 的 现代启示录 了。

现在 启示录 是 65年 开始 启动 的， 一直 到 79年 戛纳 首映， 总共 花了 14年 的 时间， 拍摄 周期 就 长达 二百多天。 可以 说 从 前期 到 拍摄 到 剪辑 都是 事故 不断。 我 就说 一个 最 夸张 也 最 不可思议 的 事情 是 发生 在 后期 剪辑 的 时候。 当时 有 个 助理 剪辑师， 他 非常 迷恋 现代启示录， 搞 到 最后 这 电影 就 好像 是 他 拍 的 一样 了。 到 后来 他是 发展 成 每天 下班 之后， 就 偷偷的 跑到 剪辑 室 里面 重新 剪辑 胶片。 科 布拉 是 发现 了 这个 事情， 他 就 对 那个人 说， 你 不能 再 这么 干了。 结果 那个人 就 怒 了， 他 就 选择 了 报复 的 行为。 他是 又 偷 了 几卷 拷贝， 完了 他 把 拷贝 给 烧 了， 再 分几次 把 烧成 的 灰 寄给 科 布拉。

这个 是 发展 到了 简直 跟 恋物癖 一样。

就是 一种 其实 就是 一种 精神 变态 的 行为 了。 那 再说 现在 起诉， 现在 起诉 是在 79年 年初， 还 进行 过 一些 内部 的 适应。 有 一次 是在 白宫， 卡特 总统 和 当时 的 日本首相 大平 正方 都 出席 了。 放完 之后， 卡特 倒是挺 满意， 但 其他人 的 反应 就 不一样 了。 中央情报局 的 主管 是 沉默不语， 他 没有 表态 说 喜欢 还是 不 喜欢。

官方 肯定 是 不可能 真正 喜欢 这部 电影 的。 如果 要 从 政府 的 立场 来说 的话， 现在 启示录 他 参加 戛纳 电影节 的 这个 决定， 出品 方 联谊 公司 的 高 管是 一点 都不 高兴 的。 那个 时候 他们 手 里面 还有 好几部 电影， 毛发 曼哈顿、 铁皮鼓， 都是 他们的， 也要 参加 戛纳。 现代启示录 它 在 美国 的 发行 日期 已经 定下来 了， 是 八月份， 从 戛纳 开始 算 还有 三个月 的 时间， 重点 是 这个 电影 在 当时 还没有 定 检。 从 之前 的 初 剪 版本 来看， 这部 电影 是 不太 乐观 的， 很多 人是 不 喜欢 的。 所以 联谊 公司 就 竭力 的 想 避免 让 全世界 的 媒体 在 戛纳 提前 看到 这部 电影， 他们 认为 这部 电影 肯定 会 失败。

我 觉得 有时候 好莱坞 公司 的 这些 大老板 也是 自己 吓 自己， 现在 起诉 其实 肯定 不算 那种 高度 现代主义 的 晦涩 电影， 让人 搞不清楚 这个 电影 到底 在 讲 什么。 这个 电影 的 故事 线索 还是 很 清晰 的， 和 窃听 大阴谋 是 两码事。

就是 免疫 对 这个 事情， 把 这个 电影 发行 什么的， 他 没有 决定权。 因为 之前 出了 一个 情况， 就是 这部 片 因为 拍摄 他 超支 很 严重。 然后 公司 看 了 样片 觉得 不太好 联谊， 就 跟 科 布拉 修改 了 他们 之间 的 协议， 说 这个 钱 不算 我们 投资 了， 我们 借给 你的。 柯 博拉 就 答应 了。 这样一来， 柯 博拉 就 获得 了 对 这部 电影 更大 的 一个 控制权。 当然 这 也 意味着 更大 的 风险， 如果 他 赔 了， 柯 博拉 就 彻底 破产 了。

其实 作为 联谊 也很 尴尬， 因为 假如 现代启示录 赔钱 了， 他们 当然 是 可以 找 柯 波拉 去 收回 这个 借款 的。 但是 科巴 拉手 里面 没有 那么 多 钱， 他 抵押 出来 的 东西 也 不值 那么 多 钱。 他 应该 是 抵押 了 他 之前 买来 的 那个 葡萄酒 庄园。

就和 这次 拍 大都会 一样， 也是 靠 抵押 葡萄酒 庄园 来 筹资。

但是 那个 时候， 他的 那个 葡萄酒 庄园 还 不值钱， 反正 是 赔不起 这部 电影 的， 就是 到时候 要钱 就 没有 要命。 有 一条 是 这样的 一个 状态。 所以 联谊 它 其实 也 只 能够 赌 现代启示录 票房 成功。 但是 这样一来， 如果 现代启示录 真的 票房 成 联谊 就 更加 尴尬 了。 因为 现在 他是 借钱给 柯 博拉， 那 赚钱 的话 大头 也是 柯 博拉 自己 赚 的。 他 只需要 还 本金 加上 那个 约定 的 利率 就行了， 利润 是 不需要 分给 联谊 的那 就算 这个 时候 电影 赚钱， 联谊 还是会 成为 一个 业内 的 笑柄。

联谊 的 经营策略 肯定 是 有 大问题 的， 要不然 他 之后 也 不会 去 接 什么 天堂之门 了。

对， 还有 个 搞笑的 事情， 就是 现代启示录 刚刚 立项 的 时候 成本 很高， 在 不断 的 追加 投资， 它的 账面 成本 是 越来越高 了。 但是 到 1979年 他 杀青 的 时候， 正好 赶上 好莱坞 进入 到 一个 科幻 大片 的 时代。 一大堆 的 高 成本 电影 拍出来 了， 什么 超人、 星际迷航 记， 就 一下子 就 推 高了 整个 行业 的 成本 规模。 这 样子 来 一看 的话， 现在 启示录 的 成本 其实 也 不算 很 高超。

人 那些 片 当时 的 成本 都 超过 5000万了， 现在 起步 是 三千万 多一点， 这样 一笔 就 确实 不是 很高。

反正 就是 联谊 想 阻止 柯 博拉 去 赶。 那那 他们 就 觉得 这个 在 全世界 面前 适应 风险 太大 了。 柯 博拉 当时 已经 疯狂 了， 他 这个 电影 的 拍摄 过程 就是 让 他 变得 非常 的 执迷不悟， 想要 孤注一掷， 所以 就 没有用。 柯 博拉 不听。

确实 已经 陷入 了 癫狂 的 状态。 科 布朗 有 一次 甚至 他 对 这个 编剧 米利 厄斯 说， 我 认为 这会 是我 最 重要 的 一部 电影。 如果我死了， 你 给我 接手 拍， 你 死 了， 卢卡斯 接手 拍。 这 里面 还有一个 背景 我要 补充 一下， 也是 之所以 会 让 柯 博拉 发狂 的 原因， 就是 影片 的 题材 很 特殊。

他 这个 题材 它 这个 是 越战 的 题材， 那几年 刚好 进入 到了 一个 高潮 的 阶段。

没错， 最 巅峰 就是 1978年， 猎鹿人 获得 了 巨大 的 成功。

猎鹿人 是 拿了 奥斯卡， 票房 也 还 不错。

而且 这个 片 的 各种 后续 反应 相当 强烈。 科沃 拉 本人 倒是挺 大度 的， 他 当时 是 特地 飞 到 纽约 参加了 猎鹿人 的 首映 仪式， 结果 迈克尔 西 米诺 这个人 他 不仅 反应 冷淡， 还 借此 拉 踩 现代 技术。 他 对 媒体 说， 列 鲁 人是 在 泰国 拍 的， 这个 地方 比 菲律宾 更 像 越南。

因为 现在 启示录 就是 在 菲律宾 拍 的。

对， 西 米诺 还 暗示 说， 拍 越战 电影 自己 比科 布拉 更有 资格， 更 权威。 他说 越战 并不是 世界历史 唯一 的 可怕 的 那种 暴行 的 战争， 有 更 恶劣 的 战争 发生 过， 所以 越战 并不是 陌生。 是 启示录。

那 这个 就 直接 是 反对 科 布拉 的 片名 了。

这么一来， 科 布拉 也 不客气 了， 后来 在 戛纳 就 回应 了 西 米诺。 科波拉 说 猎鹿人 主题 很 严肃， 演员 表演 很 出色， 但是 在政治上 很 幼稚， 和 现代启示录 是 完全不同 的 电影， 是 属于 另一个世界。 还有 一点， 当时 除了 猎鹿人， 还 集中 出现了 一批 越战片、 龙龟、 乌龙 英雄 这样 的那 现代启示录 是 起了 个 大早， 赶 了 一个 晚 集， 拍出来 的 时候 就 比较 迟 了， 所以 就 想 去 世界上 最 重磅 的 舞台， 那 就是 戛纳 了。 他是 想 把 这个 电影 作为 一个 越战 电影 的 压轴 作品 来 放从。

社会 效应。 从 这个 轰动 效果 来说， 现代启示录 确实 超过 了 猎鹿人， 但是 他 没有 想到 后面 又 出来 一个 野战 牌， 又 出来 一个 全金属外壳。 尤其是 奥利弗斯通 的 野战排， 它 带来 的 话题 性 可能 是 越战 电影 这个 范畴 之内 的 一个 巅峰 了， 这个 是 题外话。

现代启示录 参加 戛纳 电影节 还有一个 插曲， 当时 雅各布 也是 刚刚 当上 这个 总 代表， 他是 先 主动 找到了 联谊， 就 邀请 现代启示录 到 戛纳 来。 一开始 说的是 参加 非 竞赛 单元， 因为 科 布拉得 过 一次 金棕榈。 据说 戛纳 当时 有一个 规定， 得过 金棕榈 的 就 只能 参加 非 竞赛。 但是 这个 也可以 破例。 雅各布 是 非常灵活 的， 就是说 如果 你们 真的 想 参加 竞赛 也 行， 我给你 破例 电影节。

的 这种 规则 都是 扯淡， 只要 不是 超级 离谱 的 都 可以 改， 但 不是 那么 严格 的。 雅各布 刚刚 上台 遇到 现代启示录 这么 一条 超级 大鱼， 他 肯定 不会 轻易 放过 的。

这个 规则 是 雅各布 在 自传 里面 说 的， 但是 我 怀疑 他在 乱扯， 因为 前几年 奥特曼 萨 斯伯格 他们 都是 拿 过 金棕榈 的， 之后 都 还在 反复 的 参加 竞赛 单元。 我没有 看到 有 这么 一个 限制， 反正 联谊 就在 这个 中间 故意 使坏 了。 他 告诉 柯 博拉 盖上 不让 你 竞赛， 只能 去 非 竞赛， 那你 还要 去 吗？ 科 布拉 一听 就 生气 了， 他说 我不 去了。 雅各布 一看 他 不来 了也 急 了， 就 直接 给 科 布拉 打了 一个电话， 两边 才 把 这个 误会 澄清 了。

柯 博拉 说 参加 戛纳 可以， 他 就 提 了 一大堆 的 要求， 包括 他 要 最好的 放映 时间， 这个 在 戛纳 的 排 片 它是 有 讲究 的。 根据 雅各布 的 说法， 第二周 的 周末 晚上 是 比较 好的 时段。 那 柯 博拉 就 要求 最好的 放映 时间， 要求 最大 的 新闻发布会 场地 等等。 这些 都是 雅各布 满口答应 来吧， 最后 终于 来了。

科沃 拉 去 的 时候 还是 气势 惊人， 他是 坐 着 美国 富豪 米高 美 公司 的 老板 科考 里安 的 私人 飞机 去 的。 他是 一共 带 了 四十多个 人 去 的。

排场 很大。 现代启示录 在 戛纳 的这 一段 经历， 可能 也是 戛纳 的 历史上 最 传奇 的 一次。

有 很多 传奇 的 地方。 首先 戛纳 历史上 好像 从来 没有 一部 电影 是 未完成 的 版本， 是 所谓 的 工作 版本。 就 直接 参加 竞赛 了。

雅各 布什 给 了 科 布拉 很多 破例 的 地方， 科 布拉 他 也很 享受 这种 特殊 待遇。

他 本人 的 性格 就是这样 的。

我 觉得 他在 戛纳 的 这次 经过， 是 非常 能够 说明 这个人 身上 的 人格特质 的。 所以 我们 也 尽可能 的 还原 一些 细节。 比如说 柯 博拉 在 戛纳 的这 一个多 星期， 他 基本上 就 没有 上岸。 他 租 了 一艘 戛纳 最大 的 游艇， 就 住在 游艇 上面。 那 艘 游艇 在 戛纳 的 海面 漂 了 一个多 星期， 科波拉 就 一个人 孤 00的待在 上面， 没有人 知道 他 内 心想 什么， 是不是 非常 的 孤独 惶恐。

因为 这部 电影 的 成败 还是 未知数， 没有人 知道 结局。 如果 这部 电影 失败 了， 这位 拍 过 叫 赋 拿 过 金棕榈 的 导演 的 电影 生涯 很有可能 就此结束。 所以 这 艘 游艇 的 存在 就 非常 戏剧化 的 展示 了 科 布拉 的 那种 孤独 状态， 简直 百分之百 的 可以 这么说。 在那一刻 在那 几天， 科 巴拉 已经成为 了 越南 丛林 里面 的 那个 马龙白兰度。

一直以来 都是 说 科波拉 拍 现代启示录 和 美军 打 越南 是 一样的。 戈达尔 都 这样 说过， 电影 在 那个 时候 已经 不是 简单 的 记录 现实 了。 戈达尔 还说 要 政治 的 拍电影， 科 布拉 是真的 实践 了。

而且 我 觉得 柯 博拉 是 超过 了 戈达尔 说 的 那个 范畴， 它 不仅 是 拍电影， 他 和 这部 电影 相关 的这 一段时间 的 整个 生活 都 进入 到了 那种 特殊 的 意识形态 的 状态。 结果 到了 首映 的 前一天 晚上， 柯 博拉 就 派 了 摩托艇 去 岸上 一趟 接 一趟， 去 接 媒体 记者 和 影评人 人 到 他的 游艇 上去 跟 他 对话。 其实 也 不是 对话， 而是 来 听 他 发牢骚 发表 感言 的。 他 就 跟 这些 影评人 讲 拍 这部 电影 经历 的 各种 灾难性 的 故事， 就 有人 就 掏出 笔 来 记录。 这个 时候 帮 科 布拉 做 公关 的 皮尔 里森 特 就 出来 阻止 了， 说 不能 记录 不能引用， 你们 听听 就 好。

李 森特 又 出来 了， 我们 今天 已经 讲 了 他 好 几次 了， 如果 听众 还记得 我们 之前 那 期 节目 讲 过， 他是 戛纳 电影节 的 幕后 顾问。 华语 片 这 一块 帮 胡金铨、 陈凯歌 经 戛纳 的 幕后推手 就是 他。 李 森特 自己 一直 是 说 新好莱坞 的 人 去 戛纳 都是 他 推荐 的。

我 觉得 李晨 的 这种 人 就是 特殊 时代 的 产物， 因为 那个 时候 各个 国家 之间 的 电影 交流 还 不是 很 顺畅， 还需要 人 实地 旅行 去 发掘、 去 交流、 去 认识。 现在 的话 选片 人的 机制 和 那个 时候 已经 不太 一样 了， 也有 这种 选片 人， 但是 就 不是 用 这种 非常 个人化 的 打交道 的 方式 来 跟 导演 接触 了。 刚才 说 在 游艇 上科 布拉 是 自己 爆料 现代启示录 的 制作 混乱， 结果 搞笑的 就是 他 翻脸 就 不认账 了。 在 后面 戛纳 媒体 厂 之后 的 新闻发布会， 磕巴 就 突然 就 爆发 了， 愤怒 地 谴责 所有的 美国 媒体， 说 他们 造谣， 说 这些 媒体 说 他在 电影 拍摄 过程 当中 充满 麻烦 和 灾难 的 整个 过程， 这些 都是 虚假 的， 都是 fake news， 都 没有 发生。 原因 是 来 戛纳 之前， 柯 博拉 在 洛杉矶 安排 了 好几场 的 试映 会， 加起来 至少 已经 有 上千人 是 看过 这部 电影 了。 但是 每一个 版本， 它 都有 小的 区别， 因为 它 没有 定 检， 他 就 要求 媒体 在 勘探 之前 不要 发表 评论。 但是 有 几家 媒体 还是 发表 了， 尤其是 综艺。 综艺 就 提前 很 轻微 的 批评 了 一下 这部 电影。 因为 综艺 的 行业 话语权 很大， 它 也 算是 一个 商业 晴雨表。 所以 科波拉 就 愤怒 了。

他 当时 是真的 狂 骂 了 一顿。 他说 美国 记者 是 最 腐败 的， 最 没有 道德 的， 最爱 编织 谎言 的。 通过 这部 电影 我 了解 了 这些 四年 来 美国 记者 所 写 的 一切， 关于 电影、 关于 成本， 关于我们 做 的 一切都是 假的。 他 说完 这些 还不 过瘾， 还 对 其他 电影 开火 了。 他说 我是 用 我自己 的 钱 在 拍电影， 我是 第一个 拍 越战 的 人， 这是 一部 关于 道德 善恶 的 电影。 为什么 会 被 骂 成 是 犯罪 的？ 那些 拿 钱 去 拍 大猩猩 的 电影， 去 拍 一群 傻逼 在 天上 乱飞 的 电影， 却 没有人 去 批评。 听 科巴 的 这个 意思， 就是 当时 翻拍 的 金刚、 新 绿野仙踪、 超人 这些 电影 就 全部 中弹 了。 他 就是 在 黑 这 几个 电影。

他 确实 是用 自己的 钱 在 拍电影， 因为 根据 他 跟 联谊 的 那个 重新安排 的 协议， 等 于是 联谊 借钱给 他的， 那 不就是 他 自己 出钱 吗？ 当时 主要 有一个 电影 结局 的 问题， 科 布拉 自己 就 跟 媒体 透露 说 结局 还没有 处理 好， 他还在 犹豫 怎么 来 修改， 所以 很多人 看到 这里 的 时候 都 用 那个 放大镜 盯 着 电影 的 结局 看。 其实 他 当时 没有 必要 去 这样 讲 的， 你 不说 大家 也 不知道。 结果 柯 博拉 在 戛纳 又 跟 记者说， 我要给你 们 展示 我的 第二个 结局。

这种 事儿 在 电影节 真的 是 前所未有 的。 本来 一部 电影 你说 拍 几个 结局， 有 比较 传统 的， 有 比较 反叛 的， 这个 是 可以 的， 这个 很 常见。 但是 你 总要 选 一个， 你 选择 的 这个 过程 跟 观众 没有关系， 你 自己 选 一个 就 好。 科波拉 是 把 自己的 这种 犹豫不决 公诸于众 了， 如果 他 不说 出来， 没有人 知道 你的 内心戏， 观众 也会 自然而然 的 接受 你 选 的 那个 结局。 这部 电影 它 也 不是 那种 开放式 的 结局， 不是 那种 游戏 式 的， 可以 让 观众 去 二选一 的。 那个年代 根本 就 没有 这种 概念， 他 单纯 就是 在 纠结 这个 事儿， 他 越 纠结 外界 就 知道， 其实 这个 意味着 导演 丧失 了 判断力， 已经 比较 不出 好坏 了也 说明 他 已经 没有 办法 驾驭 这部 电影 了， 自己 在 证明 自己 失控 了 和 这部 电影 的 混乱。

重点 是 第二个 版本， 第二个 结局 它 怎么 放 呢？ 电影节 官方 是不是 参与 的？

电影节 官方 怎么 参与 呢？ 已经 公开 放过 了， 也没有 场地 给他 了。 科 布拉 是 自己 在 戛纳 又 租 了 一个 电影院， 请 媒体 去 看 和 官方 方言 不一样的 第二个 版本。 这种 是在 戛纳 至少 是 从来 没有过 的。 所以 他在 戛纳 参赛 的 这个 过程， 跟 他在 菲律宾 拍摄 的 过程 一样， 都是 从头到尾 很 混乱 的。 只不过 结果 是 好的， 他 这个 首映 非常 的 成功， 电影 放完 了 片 方 举办 庆功会。 结果 发生 一个 事情， 就是 有一个 过路 的 人 看到 了 他们 在 举办 庆功会， 他 应该 是 之前 刚刚 看 了 这个 首映式 的， 他 喜欢 这部 电影， 就 悄悄的 帮 剧组 买单 了。

所以 有的 媒体 是 有 事后 总结 的， 说 科 布拉 可能 是 故意 的， 他 狂 骂 一顿， 就在 记者招待会 上 把 美国 记者 狂 骂 一顿， 可能 是一种 策略， 尤其是 那 几句话， 说 自己 是在 花 自己的 钱 拍电影， 而且 拍 的 又 不是 那种 无脑 的 娱乐片。 可能 是 这 几句话 真的 打动 了 媒体， 因为 在 电影节 期间 风向 就 变了， 媒体 开始 同情 这部 电影 了， 开始 发表 各种 影片 受欢迎 的 故事， 把 它 说 成 是 这 一届 戛纳 电影节 最受欢迎 的 电影， 媒体 非常 看好 这个 电影。 是要 拿 金棕榈 的。

说到 这个， 我 有点 不确定 今年 围绕 大都会 的 一些 声音 是不是 他 营销 宣传 的 一部分。

如果 是 也 正常 可以 理解 的。 不过 颁奖 当天 晚上， 现代启示录 获得 金棕榈 这个 事情 宣布 后， 还是 有 虚声 恶意 评论， 还是 有 说什么 应该 发 一个 工作 版 未完成 版 的 金棕榈 给 柯 博拉。 颁奖典礼 结束 之后， 柯 博拉 一行人 是 去了 一个 远离 戛纳 主会场 的 意大利餐厅 吃饭， 也 算是 庆功 派对。 这个 派对 的 气氛 一开始 是 有点 压抑 的， 后来 慢慢的 就 被 引爆 了， 甚至 出现了 砸 红酒瓶 的 场景， 饭店 的 地板 变成 了 红海。 好像 一个 漫长 的 四年 的 旅途 终于 结束了。

就是 为了 释放。 因为 这部 电影 的 拍摄 过程， 让 所有人 都 进入 到 一种 要么 很 狂躁， 要么 很 抑郁 的 状态。 就是 来 戛纳 之前， 柯 博拉 还在 赶 后期， 他 当时 已经 基本上 疯狂 了。 李时 金 的 书 里面 就 写 的 很 详细， 他 把 一 屋子 的 剪辑师 关 起来， 用了 好几个 小时 的 时间 跟 他们 狂轰滥炸， 灌输 各种 疯狂的 想法。

那个 时候 有一个 东西 叫 文字 处理机， 刚刚 出来 可能 现在 大多数人 不知道 这个 什么东西。 它 就是 一个 介于 打字机 和 电脑 之间 的 过渡 产品， 可以 理解 为是 主要 用来 处理 文字 的 小型 电脑。 柯 博拉 看到 这个 东西 就 像是 发现 了 一个 新大陆。 他说 未来 拍电影 的 关键 就是 要 靠 这种 文字 处理机。 他 还 说什么 他 要 用 3D技术 把 歌德 的 小说 亲和力 拍成 一个 10小时 的 电影版， 还 说什么 要 收购 谁谁谁 要 接管 好莱坞， 要 建立 一个 电影帝国， 就说 了 很多 这种 疯话。

雄心壮志， 真是 雄心壮志 太多 了。 根据 一些 当事人 的 回忆， 科波拉 当时 是在 疯狂 和 抑郁 的 状态 之间 来回 切换。

这种 疯狂 有一个 证据 就是 来 戛纳 之前， 他 刚好 不是 40岁了， 在家 里面 搞 了 一个 40岁的 生日派对， 有 很多 朋友 卢卡斯、 德尼罗、 霍珀 都来 参加了。 所有人 在 这个 派对 上面 就 喊 我们 将 统治 好莱坞， 还有 啦啦队、 拉拉队 就 在唱歌， 词 叫 什么 弗朗西斯 有 力量。

主要是 霍珀 这个 人物， 你 一说 霍珀 这个人， 那个 场景 马上 就在 我 脑海 里面 出现了， 这个人 就是 人来疯， 这个人 绝对 就是 一个 人来疯， 他 也 演 了 现代启示录， 他是 怎么回事 呢？ 他是 没有 办法 背台词 的， 科 布拉 给他 写 任何 台词 他 都 背 不 出来 的。 他 就是你 只有 跟 他说 一个 大概 意思， 让 他 现场 即兴 发挥， 就 只能 这么 拍。 所以 这个 派对 上 他 这个 喊话 那个 场景 肯定 是 无比 搞笑， 无比 逗乐 的。

这个 都是 彼时 金 的 书 里面 写 过 的， 是 很 搞笑。 当时 好莱坞 的这 批 人， 大部分 都 处在 人生 最 得意 最 狂妄 的 顶点。 他们 其实 还 不知道 未来 的 某 一年， 很快 每个 人的 面前 都 会有 一部 巨大 的 烂片， 摧毁性 的 烂片 在 等 他们。 说 回来， 刚才 说到 这个 现代启示录 的 结局， 它 有 几个 结局？ 这个 在 今天 已经 不 新鲜 了。 进入 D V D 时代 之后， 一部 电影 有 不同 的 版本， 不同 的 长度、 不同 的 结局 很 正常。 我们 可以 很 方便 的 进行 比较 了， 可以 重复 观看 了。

我们 说 了 很多 这个 电影 的 拍摄 过程， 我 个人 想 稍微 谈 几句。 现在 其实 这个 电影 本身， 这个 电影 接受 起来 公认 的 最大 的 困难 还是 最后 二十几分钟。 就是 白兰度 出现 之后 的 情节， 前面 都很 容易 懂， 就是 柯 博拉 用 华丽 的 歌剧 一样的 咏叹调 表现 战争 毁灭性 的 力量， 尤其是 在 意大利 摄影师 斯托拉 罗的 帮助 下， 视觉效果 非常 的 华丽 璀璨。 那 找 斯托拉 罗 还是 因为 贝托鲁奇 同流 者 的 视觉 风格 对 科波拉 的 影响 是 非常 大 的。 斯托拉 罗 特别 擅长 制造 那种 豪华 壮观 的 视觉效果。

比如 他 拍 的 末代皇帝 也很 典型， 甚至 他 后来 跟 伍迪艾伦 拍 的 几部戏， 就 最近 几年 这 几部 用 的 那种 黄金 光 的那 那种 布光 的 方式 也是 一以贯之 的。

对的， 五 第二轮 和 合作 那 几部 电影 就是 视觉 风格 应该说 是在 伍迪艾伦 电影 当中 最 突出 的。 因为 伍迪艾伦 电影 以前 给 我们 感觉 肯定 不是 视觉 风格 突出。 那 再说 现在 起诉， 这个 电影 的 最后 20分钟， 发 原度 好像 就是 在 演 舞台剧 了， 在 舞台 表演 了。 背诵 朗读 各种 诗词， 影评人 很多， 还有 一些 大 咖 的 顶级 的 学者 米 廉 姆 汉森 都 写 过 文章， 讲 这个 现代 启示 我 他们 都 是用 艾略特， 包括 科沃 拉 本人 都 是用 艾略特 的 空心人 来 解读， 白兰度 朗读 的 确确实实 是 空心人 的 名句， 但 我 个人 是 这么 理解 的， 也是 供 大家 参考 一下。

我是 觉得 现在 启示录 这个 电影 本质 上 就是 新好莱坞 这 一代人 又 拍 了 一次 约翰 福特 的 搜索者。 这个 电影 里面 越南人 就是 印第安人。 搜索者 处理 的 是 美国文化 历史 当中 最 核心 的 种族 议题。 现代启示录 也是 一样的， 它 其实 不是 处理 的 越南 问题， 实际上 就是 是 美国人 在 现代化 的 过程 当中， 在 开拓 现代文明 的 过程 当中， 怎么 面对 异族 文化 的 问题。 只不过 讲述 的 时候 用了 更 现代 的 试点。 白兰度 被 异族 文化 异化， 是因为 现代人 空心化 的 失落 造成 的， 所以 想 去寻找 一种 原始 的 本能 的 力量。 这个 电影 的 结尾， 主角 维拉 德 把 白兰度 砍死 了， 用了 一个 平行蒙太奇 的 一个 镜头， 但 他 韦拉 德 并没有 取而代之， 没有 陷入 另一种 循环。 这个 是 柯 博拉 很 乐观 的 自我救赎 的 想象。

搜索者 他 带来 的 是 美国 荧幕 上 的 一个 经典 命题， 就是 在 追求 复仇 和 正义 的 过程 当中， 理性 是 怎么 丧失 的？ 人性 中的 癫狂 和 残暴 是 怎么 释放出来 的？ 从 新好莱坞 那个 时候 到 当代 好莱坞， 从 出租车司机 到 诺兰 的 蝙蝠侠前传， 有 大量 的 电影 都 是在 以 各种 形式 反复 的 回到 这个 地。

接下来 我们 来说 一下 现在 启示录 这一年 的 评奖 的 过程。 这一年 的 评委会 主席 是 法国 作家 萨冈， 他是 喜欢 铁皮鼓 的， 因为 铁皮鼓 是 文学 改编 的， 对他 来说 比较 亲切。 一开始 投票 帖 评估 也 确实 赢 了， 勒 布雷 和 贝西 就 拼命 的 说服 评委 说 选择 现代启示录 更加 有利于 当代 电影节 的 发展。 最后 评委 也 考虑 了 这个 意见， 就 搞 出了 一个 并列。 后来 还有 一种 传言 说， 这个 事儿 本来 是 没有人 知道 的， 萨冈 把 这个 过程 就 给 爆料 出来 了。 萨冈 因为他 不 满意， 他 觉得 本来 是 铁皮鼓 的， 你 加进来 一个 现代启示录， 他 就 吐槽 这个 事儿。 他 为什么 把 这个 事儿 暴露出来？ 是因为 组委会 不愿意 支付 他的 酒店 电话 账单。

还有 一种 说法， 这种 说法 看上去 像是 阴谋论。 勒 布雷 对 科 布拉 是 有 承诺 的那 这种 承诺 不会 直接 说 给 科波拉 一个 金棕榈， 但是 可能 会 告诉他， 我们会 为你 保驾护航， 尽可能 的 帮你。 要不然 科波拉 不太可能 拿 一个 未完成 的 版本 去 戛纳 防。 但是 在 现实 操作 的 时候， 勒 布雷 的 保驾护航 是 玩 真格的。 刚才 你说 勒 布雷 和 贝西 拼命 说服 评委， 实际上 当时 刚 从 总 代表 职位 退下来 的 贝西， 他是 一不做二不休， 就 直接去 当 了 那 一届 戛纳 的 评委。 他 就是 以 评委 的 身份 在 说服 其他 评委， 就是 一定要 盯 总理 投 给 现代启示录。 那 根据 萨冈 后来 发表 在 法国 晨报 上 的 文章， 就是 最早 他们 所有的 评委 都 一致同意 金棕榈 就是 给 铁皮鼓 这部 电影， 就 这 一部 电影， 没有 什么 并列 的。 但是 第二天 他们 就 被 勒 布雷 叫 去 公关 了， 说 你们 最好 不要 拒绝 公众 和 媒体 的 热情。

勒 布雷 这一次 之所以 这么 激动， 还有一个 非常重要 的 原因。 因为 1979年 这一年 是 美国 最 重要 的 三大 电视网 A B C、 C B S 还有 N B C 历史上 首次 一起 报道 戛纳， 这个 是 非常 轰动 的。 反正 就 这么 一 公关， 到 最后 所有的 评委 再次 做 下来， 再次 投票 的 时候， 其他 评委 就 都 变卦 了， 变成 双簧 了。 萨冈 就 非常 生气， 直接 离开了 会议室。 电话费 这件 事 我 怀疑 可能 存在， 但是 英国 颠倒 了， 是因为 先 发生 了 这种 粗暴 的 干涉， 才 会有 后续 的 不愉快。 所以 要说 戛纳 历史上 官方 组织者 直接 干预 评审 79年， 这 理解 确确实实 是 最 夸张 的。 不然 最后的 结果 本来 不会 是 铁皮鼓 和 现代启示录 并列 的。

反正 这个 并列 金棕榈 科波拉 其实 是 占 了 便宜 的， 因为 一开始 没有 选 他 嘛， 但是 他 也很 不爽， 所以 我 只得 了 半个 金棕榈。

雅各布 就 回复 他 了， 谁 让 你 拿 一个 未完成 的 版本 来 的。 但是 雅各布 后来 又说， 今天 来看 铁皮鼓 稍微 有点 过时 了， 但是 现代 启示 是 永恒的 经典。

他 就是 想说 他的 保驾护航 还是 没有 错的， 是 有 眼光 的。 我 觉得 现在 其实我 这个 电影 归根结底， 它 已经 变成 了 像 越南战争 一样的 任务。 一样的 都是 美国人 把 人力、 金钱， 还有 先进 的 一些 机器 投入到 一个 一望无际 的 丛林 里面。 这个 丛林 也 吞噬 了 他们， 压倒 了 他们。 这个 电影 的 整个 过程 就 展现 出来 了 科 布拉 的 人格 当中 赌博 性 非常 强 的 一面。

卢卡斯 后来 也 说过， 科 布拉 的 每 一部 电影 都 像是 在 跳舞 一样。 但是 他 还想 每一次 都 能够 平安 落地， 这 怎么 可能？ 他说 我 就 不是 这样的 人我 拍电影 首先 考虑 的 是 安全。 不过 新好莱坞 这 一代人， 大部分 的 人都 是 这种 个人 性格 教导 一切 的这 一点 和 传统 好莱坞 还真 不一样。 所以 就 诞生 了 这么 一批 掌握 了 巨大 权力 的 艺术家。 某种意义上 来说， 他们 就是 身处 在 更好 的 时代， 获得 了 更好 机会 的 奥森 威尔斯。 威尔斯 也是 可惜 他是 早生 了 30年， 他是 没有 办法 在 古典 大片 厂 那个 时代 获得 那么 大 的 权利 的。 如果 他 稍微 晚 笙 一点， 他 要 处在 这个 七 八十年代， 他 一定 会 成为 一个 比 柯 博拉 更加 疯狂的 柯 博拉。

他 也可以 拍 自己 版本 的 现代启示录。 那 科波拉 一样的， 他 要是 活 在 40年代， 他 就 永远 只 能够 拍 彩虹仙子 这种 电影 了。

现代启示录， 他 还是 幸运 的 拿到 了 金棕榈， 票房 也 还 不错。 反正 是 帮 科 布拉 赚钱 了， 联谊 借给 他的 钱 也是 都 还 掉了。 后来 真正 拖垮 演绎 的 不是 现代启示录， 是 后面 一部 迈克尔 西 米勒 的 天堂之门。 这个 也是 命中注定， 本来 没有 这 回事 的， 就是 因为 联谊 他 不 看好 现代启示录， 觉得 这个 电影 肯定 要 失败 了。 公司 现在 缺少 一部 真正 的 大片， 我们 需要 搞 一部 大片 来， 就 匆匆忙忙 的 给 天堂之门 开 了 绿灯。

联谊 那几年 真的 是在 玩 俄罗斯轮盘赌， 这个 肯定 要 完蛋 的。

天堂之门 也是 去了 戛纳 的， 他是 先 在 美国 被 差评， 口碑 已经 失败 了。 到了 戛纳 之后， 是 进了 竞赛 单元。

他是 先 在 纽约 的 一家 小 影院 放了 一下， 口碑 是 一塌糊涂 的， 所以 就 重新 剪 减 了 以后 再 供应。 是 正式 供应 了 一个多月 之后 再去 的 戛纳， 等于 说 就是 去 戛纳 主要是 为了 挽回 口碑 了。

很多人 就是 抱着 一种 幸灾乐祸 的 心态。 有一个 法国 评论家 在 戛纳 采访 西 米诺， 他 就 突然 意识到 大家 来到 这里， 不是 来 庆祝 导演 的 胜利， 就是 想 看 他 怎么 面对 历史上 最最 严重 的 失败， 就是 来看 笑话 的。 但是 反过来， 也 还是 有 媒体 准备 拯救 这部 电影 的。 欧洲人 之前 没有 看过 这部 电影， 就 会有 一种 先入为主 的 想法， 就 认为是 贪婪 的 美国 电影公司 再次 要 扼杀 一个 创造性 的 天才。 因为 这样的 例子 在 以前 发生 过 很 多次， 格里菲斯、 斯特劳 亨、 威尔斯， 现在 又 轮 到了 西 米诺。 所以 他们是 抱着 大 的 一个 思维 定式 在 期待 这部 电影。 结果 首映 完了 之后， 戛纳 的 观众 也是 呆住 了。 大部分 人是 觉得 这部 电影 真的 不怎么样 的， 很多 人是 兴高采烈 的 冲进 了 电影 宫， 结果 是 骂骂咧咧 的 走 出来。

不过 还是 存在 一小部分 的 好评， 但 就是 不足以 挽救 这部 电影。

我 研究 了 一下 对 天堂之门 这部 电影 的 好评 是 怎么回事。 确实 有 一些 大牌 的 影评人 是 很 肯定 这部 电影 的， 包括 罗宾 伍德、 大卫 汤普森。 罗宾 伍德 就说 天堂之门 的 原创性 是 非常 高 的， 在 好莱坞 电影 里面 是 没有 看到 过 这种 原创性 的 电影 的。 还有 汤普森 的 评价 就 更 高级 了， 他说 这部 电影 加入到 了 美国 的 文艺 传统 当中， 什么 传统 呢？ 是 麦尔维尔， 亨利 詹姆斯 是 作曲家， 查尔斯 艾夫斯 是 画家 杰克逊 波拉克 视觉 是 音乐家 查理 帕克 这些 人 构成 的 伟大的 美国 文艺 传统。 你说 这些 人是什么 人？ 是 美国 这个 国家 历史上 最伟大的 艺术家。 他 把 天堂之门 放在 这个 里面， 也是 有点 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 觉得 这个 电影 有 个 致命 的 问题， 就是 太 长了， 里面 演讲 的 段落， 跳舞 的 段落 根本 就 没有 必要 拍 那么 长。 很多 导演 就是这样 的， 喜欢 拍 大 场面， 但 西 米诺 没有 威斯康 迪 那种 拍 跳舞 戏 的。 本身 这里 真的 是 艺术家 自我 泄密 的 表现。

就是 自我膨胀。 因为 新好莱坞 一代 的 那些 导演 前几年 都 非常 成功 吧， 这个 时候 可能 已经 不知道 自己 姓 啥 了， 尤其是 西 米诺 前面 的 猎鹿人 那么 成功 对 吧？ 宝林 凯尔 就说 现在 很难 控制 这些 导演 了， 像 西 米诺 他 确实 是 很 厉害， 他 拍 天堂之门 的 时候， 制片厂 的 每一个人 都 害怕 他， 没有人 可以 控制 他。 以前 你可以 把 这个 导演 炒掉， 重新 换 一个 导演 来 拍。 但是 在 70年代 这种 情况 就 不可能。 天堂之门 你是 不可能 重新 换 一个人 来 拍 的， 因为 其他 导演 根本 就 不知道 这个 电影 要 讲 什么。 这个 是一个 非常 个人化 的 项目， 所以 即使 你 意识 到了 这个 导演 已经 失控 了， 你 还是 不得不 让 他 继续 拍下去。

亏本 还有一个 原因 就是 演员 不行。 现在 启示录 毕竟 是 白兰度 坐镇 的， 拿了 300万美金 片酬。 还有 罗伯特 杜瓦尔 或 破 也是 很 有 实力 的。 西 米诺 最早 有的 时候 他是 想 找 约翰韦恩 演 的， 但是 被 韦恩 给 拒绝 了。 结果 这 片 的 主演 阵容 就 很弱。

这个 片 的 主演 阵容 演员 都是 挺 知名 的， 像 克里斯托弗 沃肯、 约翰 赫特， 但是 他们 不是 那种 扛 票房 的。 所以 这部 电影 的 失败， 再加上 几乎 同时 博格达诺维奇 有 一部 叫 哄堂大笑 失败 了， 柯 博拉 的 旧爱新欢 也 失败 了。 很多人 就 认为 新好莱坞 到此结束 了。

并 不是说 这 一批 导演 他们 结束了。 当中 的 一些 人是 还在继续 拍电影。 但是 到 后面， 早前 拍电影 肯定 就是 变得 比 以前 更 困难 了， 每个 人都 不得不 改变自己 的 风格， 还有 人 英年早逝， 这个 时间 阶段 对 他们 这批 人 来说 是 非常 艰难 的那 回到 我们 今天 的 主题， 最 直观 的 一个 后果 就是 这 之后 美国 电影 和 美国 导演 在 戛纳 就 连续 很多年 没有 什么 作为 了， 00星星 的 入围 还是 有的， 但是 获奖 就 很少 了。

80年代 就 斯科 塞斯 的 下班 后 拿了 一次 最佳 导演奖， 其他 就是 偶尔 有 个别 的 入围 一下 主 竞赛 单元。 戛纳 对于 电影 运动 是 很 敏锐 的， 到 这个 时候， 他 对于 新好莱坞 那 帮 人， 那就 只能 是 象征性 的 支持 一下 了， 他 会 马上 的 寻找 替代者。 对 戛纳 来说 其实 实际上 是一个 更新换代 的 过程。 戛纳 最后 找到 的 替代者 是 贾 木 许、 大卫林奇 还有 伊 特伍德。 不过 这 三个人 在 80年代 的 戛纳 也 不算 特别的 突出， 算是 刚刚 进去， 还 处在 开始 的 一个 阶段。 要 到 90年代 美国 新 独立 电影 起来， 好莱坞 才 继续 在 戛纳 荣耀 起来。

这里 我想 从头 来说 一下 柯 博拉。 柯 博拉 这个人 他 这辈子 有一个 最大 的 梦想， 就是 要 建立 一家 属于 自己的 大片 厂， 成为 一个 达尼尔 扎 纳克 和 奥森 威尔斯 合二为一 的 一个人。

等于 说 又是 老板 又是 导演。

对， 二合一 现代启示录 成功 之后， 他 就买 了 一块 地 搞 了 西洋镜 制片厂， 就是 为了 实现 他的 这个 目标。 结果 我们 今天 也 已经 知道 了， 他 这个 尝试 不是 很 成功。

其实 是 彻底 失败 了。 虽然 公司 在 最近 的 几十年 还是 一直 有 作品 问世， 但 距离 最初的 设想 实在是 太大 了。

从 当老板 的 这个 角度 来说， 他 曾经 的 小弟 卢卡斯 还有 斯皮尔伯格 都 比 他 做 的 要好。 但是 即便 卢卡斯 和 斯皮尔伯格 他们 最后 达到 的 高度， 我是 说 作为 一个 老板 达到 的 高度， 距离 他们 最初的 理想， 我 认为是 有 差距 的。 卢卡斯 的 公司 卖给 迪士尼 是 四十多 亿美元， 听起来 是 不少。 这个 公司 除了 星战， 除了 夺宝奇兵 这 两个 系列， 他 并没有 做出 其他 的 有 文化 影响力 的 产品。 皮克斯 的 成功 是 乔布斯 打造 的， 跟 卢卡斯 没有 什么 关系。

卢卡斯 的 工业 光膜 这家 公司 主要 业务 是 提供 技术服务， 就是 为 好莱坞 大片 的 特效 服务。 这 还是 一个 蛮 特殊 的 路子。

斯皮尔伯格 是 参与 了 创建 梦工厂， 在 90年代， 在 0几年， 有 一段时期 是 很 成功 的。 到 后来 也 不行。 其实 就是 时代 变了， 创作者 自己 成为 老板 这条路 最后 还是 走 不通。 这个 思路 的 起点 是 卓别林， 格里菲斯 范朋克 那 一批 人 在 1919年 搞 的 联谊 公司 最 厉害， 他 也就是 成为 一个 独立 的 片场， 但是 并没有 真正 的 实现 他们说 的 那种 让 创作者 掌握 经济命脉 的 这样 一个 目标。 好莱坞 的 历史上 最 成功 的 把 创作者 和 老板 合二为一 的 例子， 还 真的 就 唯一 的 一个 沃尔特 迪士尼 就 只有 他 了。 反正 创作者 做 老板 已经 不是 现在 这个 时代 好莱坞 的 玩法 了。 现在 是 苹果、 亚马逊、 网 飞 这种 巨头 在 下场， 游戏规则 完全 不一样 了。

创作者 又是 老板， 现在 只 能够 拍 独立 电影， 不 能够 搞 大。 因为 搞 大 是 需要 几十个 项目 一起来 的 跑 量， 这种 情况下 一个人 根本 就 顾不过来。

这种 产业 规则 的 改变 是从 70年代 80年代 就 开始 的， 电影 产业 变成 了 跨国集团 的 一部分。 科 巴拉 就是 赶上 了 一个 非常 不好 的 时候， 他 想做 的 事情 是 完全 违背 时代 潮流 的， 是 注定 要 失败 的。 说到 这里， 我们 还是 可以 先 从头说起， 就是 先回到 校园 骑士 这部 电影 的 成功。 这个 电影 的 成功 对 柯 博拉 是 有 影响 的。 因为 它 让 当时 的 好莱坞 大片 厂 就 意识到 时代 变了， 赚钱 的 逻辑 也 变了。 这些 片场 的 经理人 就 很 恐惧， 他们 怕 自己 不知道 怎么 来 拍 赚钱 的 电影。 那个 时候 好莱坞 的 管理问题 是 很 严重 的。 就 这个 老牌 的 制片厂， 有 话语权 的 要么 是 年纪 很大 的 从 黄金 时期 过来 的 七八十岁 的 老头， 要么 就是 职业经理人、 律师、 经纪人 这种 身份 的 一批 人。 他们 并不是 很 懂 电影 制作。

实在是 太 老了。 斯皮尔伯格 说 他 第一次 给 大片 场 干活 的 时候， 他 发现 周围 所有的 技术人员， 没有 一个 年龄 是 小于 50岁的.

他 自己是 最小 的。 所以 看到 逍遥骑士 的 成功， 华纳兄弟 的 职业经理人 就 决定 了 也要 投资 几个 年轻 导演。

逍遥骑士 这个 电影 就 几十万 的 成本 变成 几千万 的 票房， 这个 利润 实在是 太 吓人 了。 而且 对 老板 来说， 这个 片子 拍摄 起来 好像 也 没什么 难度。 就 一帮人 骑 摩托车， 骑 了 半天 顺便 可以 点药， 居然 能 挣到 那么 多 钱。

他们 就 觉得 自己 也可以 试一下。 前面 我们 说到 当时 好莱坞 最 炙手可热 的 年轻人 就是 科布 拉雅， 他的 毕业 作品 进了 戛纳， 反正 就 还 不错。 那 双方 就 一拍即合， 华纳 就 出钱 了 帮 柯 博拉 在 旧金山 成立 了 他 名下 的 制片 公司， 叫 美国 吸氧 机。 对于 华纳 来说， 这个 肯定 是 有一点 赌博 的 成分 的。 对于 科 巴纳 来说， 他 就 觉得 这个 是 搞 一个 自己的 公司 的 一个 最好的 时机。 最低 限度， 可以 拍 一些 大片 场 不感兴趣 的 稀奇古怪 的 电影。 更高 的 目标 就是 要 建立 一个 导演 说了算 的 创作 乌托邦。 他是 完全 看不上 那些 律师 和 经纪人 出身 的 片场 高 管。

反正 有 艺术 理想 的 导演 都 特别 烦， 什么 经纪人 啊。

律师 啊。 华纳 对 美国 西洋镜 的 预期 也很 简单， 就是你 拿 钱 拍 一个 模仿 逍遥骑士 的 电影， 结果 科 布拉 拿 钱 干嘛 了 呢？ 他 就 用 华纳 的这 一笔 投资， 买 了 一批 当时 最 先进 的 电影 设备， 然后 又 找 来 一些 刚刚 毕业 的 电影 系 的 学生， 每天 就像 做 白日梦 一样， 在那 幻想 一些 天马行空 的 电影 创意， 没事 就 看一看 经典 的 老电影， 这个 日子 还是 蛮 逍遥 的。 为什么 要 强调 买 设备， 是因为 柯 博拉 当时 啊 还是 比较 单纯 的， 他 就 觉得 拍电影 最 根本 的 就是 要有 生产资料， 生产工具 这个 是 创作 的 基础， 只要 我 有了 设备， 后面 想 拍 啥 就 水到渠成 了。

还有一个 原因， 科 布拉 当时 去了 一次 丹麦， 他 参观 了 一个 叫 灯笼 的 公司。 他 发现 这个 公司 太好了， 简直 就是 一个 大型 的 公社， 男孩女孩 吃 住 都 在那里， 工作 也 在那里， 全心全意 的 就是 拍电影 了。 他 回来 以后 就 马上 要 复制， 所以 美国 西洋镜 后来 的 装修 风格 虽然 是 他 老婆 设计 的， 但 都是 北欧 风格。

他 刚 开始 的 时候 真的 是 忽悠 了 不少 人， 连 库布里克、 威尔斯、 迈克尔 尼克尔 斯 这些 人都 打电话 过来 要 跟 他 合作。 在 华纳 的 催促 之下， 科 布拉 也是 拿。 出来 了 三个 项目， 这 三个 项目 一个 是 500年 后， 一个 是 窃听 大阴谋， 还有一个 是 现代启示录。 华纳 一看 都 不感兴趣， 你 在 什么？ 后来 500年 后 是 由 卢卡斯 拍出来 了， 票房 惨败， 完了 就说 你 退钱， 但是 钱 已经 被 柯 博拉 花光 了， 买 设备 了。 那 怎么办？ 只 能够 拍 广告， 拍 政府 宣传片 来 还债。

他 当时 总共 是 欠 了 大概 四十多万。

就是 在 这样 一个 负债累累 的 情况下， 柯 博拉 接 了 教父。 这个 还是 在 卢卡斯 的 劝说 之下， 本来 他 不愿意 的。 因为他 觉得 教父 是 商业 大片， 不是 他 真正 想 拍 的 东西。

这是 主观原因。 还有一个 客观原因 就是 派拉蒙 当时 实在是 找不到 人 拍 教父。 莱昂 内、 博格达诺维奇、 阿瑟、 佩恩、 科斯塔、 加夫 拉斯， 还有 普雷 明格， 还有 其他 一些 人， 反正 就是 帕 莱蒙 找 了 十几个 导演， 老的、 年轻 的、 美国 的、 欧洲 的 都 找 了， 结果 都 被 拒绝 了， 实在是 没办法 了。

后来 帕 莱蒙 的 副总裁 皮特 巴特 向 总裁 罗伯特 埃文斯 推荐 了 科 布拉。 他 推荐 科 布拉 就 两个 理由， 一个 是 科 布拉 市 意大利 的 后裔， 就是 适合 拍 教父。 他 觉得 以前 的 黑帮片 都有 这个 问题， 找 一帮 犹太人 拍 那种 就 不对路， 要 找 对路 的 导演， 拍 对路 的 题材， 这个 才 靠谱。 第二个 原因 就是 经济 原因， 片酬 比较 低。 因为 科 布拉 最近 的 一部 作品 女人 票房 是 惨败， 所以 他 就 肯定 不会 要求 很高 的 片酬。

教父 的 成功 对 柯 博拉 来说， 甚至于 对 很多人 来说， 都 是一个 完全 的 意外。 最大 的 好处 就是 他 一下子 就 变得 有钱 了， 就可以 把 前面 说 的那 三个 项目 推进 下去 了。 这个 时候 教父 的 出品 方 派拉蒙 就 把 当时 最 如日中天 的 三个 导演 拉 到 一起 搞 了 一个 公司。 这 三个人 一个 是 科 布拉， 一个 是 法国贩毒 网 的 导演 威廉 弗里德 金， 还有 博格达诺维奇。 这个 公司 的 名字 也 有意思， 他 叫 导演 公司， 名字 就 叫 导演 公司。 顾名思义， 这个 公司 他 就是说 我会 以 导演 为 中心， 提供 给 导演 尽可能 大 的 自主权。 我 研究 了 一下 这家 公司 当年 的 一些 政策， 确实 是 有 典型 的 70年代 的 理想化 的 冒险 色彩。

这家 公司 的 名字 我是 听说过 的， 但是 它的 一些 细节 我 其实 不太 清楚。

最 主要 的 一点 就是 要 控制 预算， 不要 超支。 这 三个 导演 作为 公司 的 王牌， 他们的 项目投资 被 控制 在 300万美元 之内。 这个 数字 在 70年代 算是 一个 中等 成本， 可以 拍 一些 电影 的， 但是 不算 很高。 他们 还 有权 在 不 超过 150万 美元 的 限制 之内 制作 别人 的 电影， 甚至 都 不需要 给 公司 看 剧本， 你 自己 觉得 好 就可以 了。 总之 就是 只要 预算 控制 的 好， 什么 都 好说。 最后 给 到 这些 导演 的 利润分配 也是 相当 优厚 的。

结果 这 三个 导演 也是 各有 各 的 算盘。 柯 博拉 就是 想 把 自己 美国 西洋镜 的 项目 拿 过来， 他 就 把 切 丁 那 阴谋 拍出来 了。 本来 还有 可能 拍 星球大战 的， 但是 科波拉 把 这个 星球大战 的 项目 拿到 公司 跟 大家 一 聊， 没有人 感兴趣， 不知道 这个 是 什么东西， 就 没有 拍。 博格达诺维奇 也有 自己的 算盘， 他是 想 用 这个 机会 来 帮助 奥森 威尔斯， 帮助 金 维多 这些 他 崇拜 的 老 导演。 所以 这家 导演 公司 一共 就 拍 了 三部 电影， 博格达诺维奇 拍 了 两部， 一个 是 紫 月亮， 这个 效果 是 好的， 是 很 成功 的。 柯 博拉 的 窃听 大阴谋 也 不错， 得了 金棕榈。 但是 弗里德 金 不是 很喜欢 这部 电影， 他 觉得 你 这个 就是 放大 的 一个 翻版。 第三部 是 博格达诺维奇 的， 下 一部 叫 戴西 米勒， 这个 就 非常 失败 了， 也是 公司 垮掉 的 一个 直接原因。

这种 艺术片 的 拍法 在 美国市场 是 肯定 没戏。

派拉蒙 最 担心 的 事情 就是 这些 导演 有了 权力 之后， 用 大 投资 来 拍 小众 电影， 结果 真的 被 他说 中 了。 所以 说白了 这种 公司 能够 存在 的 前提 就是你 必须 一直保持 成功。 但凡 出现 一两次 失败 就 很难 维持下去。

这个 导演 公司 也 结束 之后， 对 科 布拉 来说 是 又 一次 的 经历 了 失败， 他 还 真的 是 继续 初心 不 改， 就是 一定要 建立 自己的 导演 乌托邦。 他 就 想 现在 怎么办 呢？ 那 我 就 干脆 这样， 我 用 我的全部 精力， 全部 实力 来 拍 一部 超级 赚钱 的 电影。 用 这个 电影 赚的钱， 我 去 买 一家 公司， 再来 按照 我的 做法 来 改革。 卢卡斯 就 说好， 那你 拍 现代启示录。 现代启示录 这个 项目 本来 是 卢卡斯 的， 后来 被 柯 博拉 拿走 了。

事后 来看， 科波拉 还 真的 是 有点 天真。 一部 电影 就算 再 怎么 成功， 你 就 能够 在 好莱坞 为所欲为， 这 肯定 还是 不行 的。

肯定 不行。 我 总结 一下， 就是 电影 这 门 艺术， 它 有一个 最大 的 矛盾， 一开始 他 没有 一个 核心 创作者， 后来 是 作者 论 出来 之后， 这个 作者 论 本来 是一个 艺术 范畴 的 概念， 它 其实 不 涉及到 经济 运作 的 层面。 因为 你看 古典 好莱坞 那个 时候， 大片 场 下面 的 霍克 斯 也好， 希区柯克 也好， 他 也 不是说 自己 就是 老板， 这 是一个 艺术 概念， 他 不是 一个 经济 概念。 科波拉 他们 想 的 就是 大导演， 既然 是一个 核心 的 创作者， 他 就 应该 成为 一个 项目， 从 艺术 到 经济 的 整个 的话 事人 都 得 是 他。

这种 情况 在 法国 倒是 可以 的， 因为 法国电影 的 投资 相对来说 比较 低， 很大 比例 是 官方 扶持， 所以 就 没人 干涉 导演。 还有 整个 社会舆论 是 不一样。 哥德尔 李 维特 拍 的 电影， 有的 电影 成本 还 真的 不 低， 有 几百万 欧元， 影片 票房 只 回 本 10%， 其他 都是 各种 基金 赞助， 电视台 版权 费用， 基本上 类似 这种 都 覆盖 掉了。 这 在 美国 是 不可能 的。

在 好莱坞 这种 地方， 核心 创作者 没有 办法 从 经济 上 掌握 一部 作品 的 命运。 所以 有 权利 的 创作者 和 资本 之间 的 拉锯， 是 好莱坞 历史上 永恒 存在 的 张力。 即便 到 今天 制片 成本 可以 非常低 了， 拍 一部 电影 已经 非常容易 了。 理论上 几万块、 几十万 也能 拍， 但是 它的 发行 宣传 后续 环节 仍然 是 重 资金 沉淀 的。 柯 博拉 是 想 把 作者 论 在 经济 上去 实现， 它 在 70年代 有 一定 的 特殊性， 当时 是 传统 的 片场 衰落 了， 青黄不接， 片场 也就 让渡 了 一部分 权利 给 导演， 也 等 于是 把 票房 责任 让渡 了。 好， 我 现在 把 权利 交给 你们， 那 你们 必须 回报 好的 票房。 如果 票房 一直 好， 那 还好 说。 一旦 票房 不行， 这种 临时 的 权利 让渡 关系 肯定 就会 结束， 导演 的 权利 就会 慢慢 没有了。

时间 真是 很短 的， 就 那么 几年 的 功夫， 到 1975年 实际上 就 开始 不行了。

还是 延续 到 慢慢 延续 到 1980年 左右。 前面 说到 科波拉 就是 希望 拍 一部 超级 赚钱 的 电影， 他 来 买 一家 制片厂， 一劳永逸 的 解决 这个 问题。 这部 电影 就是 现代启示录。

现代启示录 也 确实 让 科 巴拉 赚 到了 一些 钱。 他 就在 之前 的 美国 西洋镜 公司 的 基础上， 购买 了 一家 老牌 制片厂 的 片 厂 和 设备， 把 它 升级成 一家 新的 片 厂， 改 了 个 名字 叫 西洋镜 制片厂。 之前 叫 美国 西洋镜， 现在 叫 西洋镜 制片厂。 这 两个 名字 代表 的 阶段 是 不一样的。 柯 博拉 的 理想 就是 在 这个 新 成立 的 西洋镜 制片厂， 把 导演、 把 编剧、 摄影师 这些 创作 人员 集中 起来， 像 公社 一样 开展 创作。 这个 时候 他还在 做 一件事， 就是 他 要 投入 巨额 的 资金 来 研发 一些 新的 技术。 其中 有 一项 最 重要 的 是 它 称之为 电子 影院 的 技术。

我 这里 要说 一句， 柯 博拉 实际上 就 拍 过 一个 教父 系列 是 大 卖 的， 这个 真的 很 特殊。 因为 教父 是 一部 完全 拍 给 成年人 看 的 电影分级 本身 也 分 的 是 阿吉 科 莫拉。 在 1975年 以后 是 永远 不可能 再 拍 出 超级 卖座 电影 了。

卢卡斯 和 斯皮尔伯格 的 那些 电影 能 赚 到 天文数字 一样的 票房， 和 迪士尼 是一个 原因。 它 就是 拍 给 儿童， 拍 给 青少年 看 的， 这个 钱 挣 起来 容易 的 多斯 科 塞斯 吗？ 漫威 超英 电影 是 儿童乐园， 其实 他的 好兄弟 卢卡斯 斯皮尔伯格 拍 的 娱乐片 难道 不是 吗？

说到 这个， 卢卡斯 最近 还 被问 到 对 斯 科赛斯 那句话 的 看法， 他说 他 不 同意， 他 还 怎么能 同意 呢？ 因为 他的 收入 的 最大 的 来源 不就是 儿童乐园。 而且 据 他说 说 斯克 塞斯 自己 最近 的 看法 也 在 慢慢 改变， 不知道 是不是真的。

柯 博拉 他的 这个 设想 是 这样的， 他 想 对 电影 行业 从 制作 到 发行 再到 放映 都 进行 一个 全 链条 的 革命。 比如说 拍摄， 它是 希望 用 一种 更加 精细、 更加 快速 的 棚内 的 拍摄 模式。 打个比方 的话， 这个 有一点 像 后来 的 数字 特效 成熟 之后 的 一些 虚拟 的 拍摄 技术。 当然 那个 是在 1980年 还 不存在 这样的 条件。 但是 我们 可以 假设 一下， 如果当时 具备 足够 的 条件， 柯 博拉 的 设想 可能 会 比较 接近 今天 的 制作 方式。

他 当时 考虑 的 是要 淘汰 掉 胶片 和 磁带， 用 一种 新的 载体 去 拍电影。

另外 不光是 拍摄， 他 还 设想 电影 的 发行 应当 通过 卫星 来 传送 到 各家各户。 就 每个 家庭 里面 可以 装 一个 接收 终端， 然后 你的 电视机 就 通过 这个 终端 直接 连到 卫星 上 来看 节目。

这个 就是现在 说 的 流媒体。

对， 这个 就是 流媒体。 当时 还没有 互联网， 他 就是 想 依托 卫星 来 实现 这样 一个 原理， 道理 是 一样的。 也就是说 他在 前 互联网 的 时代 就 构想 出了 今天 才能 实现 的 一个 看电影 的 方式。 我 再 强调 一下， 那个 是 1980年， 那 他 怎么办 呢？ 他 找 了 索尼 来 合作， 就 用 卫星 把 电影 传输 到 一些 家庭 里面， 绕过 了 所有的 中间商 渠道， 这个 就 等 于是 和 整个 电影 电视 产业 为 敌 了。 索尼 反正 不怕， 他 本来 就是 一个 电影 产业 的 敌人， 他 发明 的 录像带。

科波拉 的 思想 非常 超前， 在 当 是 反正 就 肯定 是 没有 办法 实现 的。

归根结底， 他的 这些 革命 措施 是 为了 让 电影 摆脱 被 他 鄙视 的 律师 和 经纪人 组成 的 那些 大公司 高层 的 干涉， 让 创。 作者 来 掌握 从 项目 的 开发 到 发行 到 放映 的 一 整个 流程。 我承认 他的 这些 想法 是 有 道理 的。

导演 来 办 制片厂， 至少 在 创作 环节、 制作 环节 没有 什么 问题， 这个 是 老本行。 但是 短板 就是 发行 能力。 比如说 当年 的 联谊， 就是 啊 它 主要 也是 制作 开发 比较 好， 发行 能力 就 很弱。 因为 发行 它是 一个 重 资产 的 活动， 需要 庞大 的 地面 团队， 需要 养 大量 的 人员。 你 就得 有 源源不断 的 片子， 不然 发行 团队 你 放 这就是 一个 浪费。 那你 作为 一个 导演 创办 的 公司， 你的 项目 是 有限 的， 你 不可能 来 养 一个 那么 大 的 发行 团队。 所以 你 发行 一定 是 做 不 起来 的。

它的 原理 就是 你的 规模 越大， 发行 的 成本 才能 摊到 越 低。

对， 是 这 样子 的。 科 布拉 搞 这个 公司， 在 某些 层面， 他 还 算是 一个 好 老板。 他的 员工 那个 时候 就 已经 实现 了 一周 只 上 四天 班， 而且 平时 还 经常 在 公司 举办 大规模 的 派对、 聚会， 吃吃喝喝 非常 的 70年代 科波拉。

自己 就是喜欢 搞 派对。

对， 反正 作为 员工 肯定 还是 很爽 的。 员工 都 喜欢 这份 工作， 工资待遇 都 不错， 所以 员工 上班 的 动力 也很 足， 他们 经常 是 免费 的， 加班 氛围 还是 可以 的。 甚至 柯 博拉 还 办 了 一所 电影 学校， 要 培养 下一代 的 电影 制作 人我。

还 看到 一个 很 有意思 的 一个 材料， 说明 就是 一个 八卦 的 事情。 当时 西洋镜 聚集 的 人从 左翼 马克思 到 拍 广告 的 就 什么 都有。 知识分子， 然后 行业 里面 的 人， 反正 什么 乱七八糟 都有。 科 莫拉 曾经 被 一个 信仰 共产主义 的 年轻人 挑衅， 我 挑衅 的 原因 是你 科夫 拉 居然 有 汽车。

有 汽车 就是 资本家。

对， 可不 拉 就 怒 了， 说 我就是 老板， 我想 买 什么 就买 什么， 不要 跟我来 这 一套。 这些 反正 都是 次要 的， 关键 就是你 开 一个 公司， 这个 公司 怎么 盈利， 这个 才是 最 关键 的。 电影业 是一种 创意 经济， 和 其他 行业 真的有 很大 的 不同。

对， 当时 有一个 关键 的 问题， 就是 柯 博拉 的 西洋镜 制片厂 它 缺少 现金流。 那个 时候 赶上 好莱坞 的 片场 被 并入 到 大型 集团 里面。 这样 一种 合并 有一个 作用 就是 可以 获得 更高 的 银行信贷 额度。 只有 获得 更高 的 银行贷款， 才有 足够 的 资金 来 应付 成本 越来越高 的 大片 制作。

顺便 说 一下 那几年 好莱坞 电影 的 制作 成本。 因为 心脏、 第三类接触， 还有 超人 这些 电影 的 成功， 它是 在 迅速 飙升 的。 就 导致 导演 的 个体 是 没有 办法 承担 这个 成本 的。

当时 主流 电影 的 制作 成本 已经 一下子 跳 到了 2两三千万以上 了。

就算 你 有 办法 用 自己的 钱 拍 一部 电影， 但是 在 电影 这个 行业， 最 关键 的 就是你 不是 拍 一部 卖座 的 电影 就 结束了， 就 一劳永逸 了， 拍 一部 卖座 片 是 很多人都 能够 做到 的， 有的 时候 就是 踩 狗屎运 你 就 卖座 了， 关键 是要 在 长期 的 输赢 成败 起伏 当中 活 下来， 你 必须 经受 长时间 的 盈亏 平衡 考验， 你 肯定 会 赔钱， 每个 公司 都会 赔钱， 那你 能不能 承受 得了 票房 失败 呢？ 那个 时候 年薪 战 的 出品 方 20世纪 福斯 都 被 投资人 收购 了， 那 可以 想见 比他更 小的 公司 还有 存活 的 希望 吗？ 很多 小片 厂 都 是在 那个 时候 退出 市场 的。

科 巴拉 搞 的 这个 西洋镜 制片厂 当然 是一个 小的 不能 再 小的 片场。 他的 钱 在 买 地 的 时候 都 已经 花完 了。 后面 你 怎么 拍 新的 电影， 你 怎么 来 搞 你的 那些 电子 影院 的 研发， 还是 要 靠 其他 制片厂 注资， 然后 你 再 靠 你 这些 没有 拍出来 的 电影 将来 的 利润 去 还。 从 一开始 它 都 是在 一个 非常 困难 的 条件下 滚动 的。 而且 它 跟 银行 借钱 的 信用 额度 也很 低， 借钱 的 利息 偏偏 是 很高 的。 那个 年 化 利率 是 多少 呢？ 我 查 到 是 20%， 这个 真的 有点 吓人。 所以 他是 在 好莱坞 历史上 一个 非常 糟糕 的 时机 来做 这样的 一件 事情。 不过 即便 在 这样的 一个 情况下， 西洋镜 制片厂 还是 帮助 很多 导演 拍出来 了 电影 的这 里面 就 包括 戈达尔 的 人人 为 己 和 受难记。

人人 为 己 是 戈达尔 复出 的 电影， 也 是因为 柯 博拉 的 关系， 戈达尔 那几年 在 美国 是 待 了 不少 的 时间。 他 甚至 还 和保 林卡尔 做了 一次 非常 著名 的对。

谈说 到 这个 对 谈， 我 说实话 我看 了 之后 对 戈达尔 的 印象 变得 很差。 最后 面 他们 聊到 电影 修复 的 这个 事情。 电影 修复 在 80年代 本来 是一个 新生事物， 你 不 理解 很 正常。 但是 戈达尔 就 特别 玩世不恭 的 在那 抬杠， 他 也 说不出 个 什么 所以然 来， 他 就是 反对， 你 就 很 讨厌。

我 这里 补充 一下， 但是 我 能够 理解 戈达尔 的 思路， 因为 戈达尔 当时 是 已经 开始 有 一段时间 用 录像带 拍片， 他 觉得 我是 可以 用 录像带 拍片 的那 你们 好莱坞 怎么 就 不行？ 他 是从 这个 角度 来讲 的， 但 确实 是 抬杠。 因为 每个 地方 的 制片 方法 不一样 你 不 能够 说 你 用 录像带 拍片 你 就 牛逼 了。 我 觉得 这个 确实 是 有点 强人所难。

他 主要 也是 完全 否认 了 电影胶片 这样 一个 载体 的 价值， 他 就 觉得 所有 载体， 他 就 觉得 什么 载体 这些 东西 都 不重要。 但是 电影 毕竟 也 不是 凭空 存在 的， 不管 是 录像带 也好 还是 胶片 也好， 你 都是 需要 用 一个 载体 来 承载 这个 东西 的。 如果你 认为 这个 载体 不重要， 如果你 认为 这个 电影 的 传承 不重要， 那 大家 拍电影 还有 意义 吗？ 所以 我是 觉得 他的 态度 不是 一个 对 电影 文化 负责 的 态度。 但是 把 戈达尔 可能 就是这样 他 就是 负责 破坏， 他 不 负责 给你 提供 一个 具有 可行性 的 建议。

我 还 印象 很 深， 就是说 到 刚才 我们 聊 了 半天 那个 电影 成本， 要 不断 的 挣钱 对不对？ 你 光 一个 片子 赚钱 了 有什么用？ 狗屎运 大家 都 可以 玩。 那 哥俩 就 反过来说 的， 他 觉得 拍电影 就是 烧钱 的 意思 就是说 你们 烧 不 起钱， 你们 就 不要 来 玩 电影 了。 我 觉得 这个 只有 站在 法国 的 欧洲 的 那个 立场 上才 可以 说 这种 话。 就是 按照 他 这个 立场， 其实 是 电影 产业 是 不会 再 存在 了， 就 好莱坞 早就 100年 前 就 破产 了。

反正 西游记 除了 给 这个 戈达尔 制片， 他 当时 还有 帮助 黑人 明 的 影武者 融资， 这个 就 不用说 了， 还有 文德斯 的 黑色电影、 侦探小说， 还有 保罗 施拉德 的 三岛 游 纪 夫， 还有 巴菲特 的 九星 情缘 这样 一些 电影。

你说的 这 几个 电影 是 都 进了 戛纳 电影节。 这 里面 还 可以 再 提 一个， 就是 西贝尔 伯格 是 德国 最 知识分子 的 导演。 西洋镜 在 美国 发行 了 他 好几部 电影， 包括 了 6个小时 的 希特勒， 这个 真的 是 壮举。

了 科 布拉 这个 西洋镜 做 这样 一些 事情 肯定 是 有 贡献 的。 不过 话 分 两头 说， 科 布拉 其实 不是 一个 很 好的 制片人， 他 做为 导演 的 时候 向 制片厂 要 自由， 他 作为 制片人 和 出品 方 的 时候 对 导演 的 干涉 也 挺 多。 他 基本上 就 觉得 自己是 欧文 萨尔 伯格 附体， 一些 大导演 和 他 合作 也 不是 很 愉快。

这个 人都 是 这 样子 的， 我 觉得 他 自己是 导演 的， 他 看到 另外一个 导演 的 作品， 他 看着 看着 觉得 你 这 拍 的 不行， 他 没有 办法 回避 掉 自己的 眼光， 这个 真的 没办法。

对他 没有 办法 带入 到 一个 不是 创作者 的 第三方 的 眼光。 举 个 例子， 就 文德斯 拍 那个 侦探小说， 他是 怎么做 后期 的？ 公司 找 了 三个 剪辑师， 在 三个 房间 里面 用 3台机器 各自 独立 去 剪。 这个 跟 文德斯 之前 的 剪辑 方式 就 结 然 不同， 就 非常 像 流水线， 这个 过程 是 非常 的 反 人性化 的。 文德斯 就 有一种感觉， 就 觉得 这个 故事 和 画面 都 完全 不属于 他 了， 是 属于 制片厂 和 制片人 的。

然后 拍摄 的 过程 当中， 柯 博拉 也是 随意 的 打断 他， 中间 还 发生 过 找 边距 重新 写 剧本。 他 也没有 办法， 就 只能 等。 就在 这个 等待的 过程 当中， 他 拍 了 一个 很 简单 的 小成本 电影。 事物 的 状态。 这个 不是 跟 西洋 进行 合作 的， 是 完全 按照 欧洲 艺术 电影 的 方式。

来 拍 的 事物 的 状态， 是 一部 向 电影艺术 致敬 的 电影。 我 没 记错 的话， 这个 电影 是 拿了 金狮奖 的。

是 拿了 金狮奖， 这个 说明 什么？ 科波拉 制片人 他 跟 过去 的 那些 蛮横 的 制片人 没有 什么 区别。 那 为什么 科 布拉 的 这个 西洋镜 制片厂 搞 了 几年 又 搞 不 下去 了？ 最 主要 的 原因 还是 他 自己 拍 的那 几部 高 成本 的 电影票房 失败 了。 尤其是 他的 创业 作品， 就是 现代启示录 之后 的那 部 作品。 旧爱新欢 因为 制片 环节 的 失误， 预算 不断 攀升， 最后 也是 超过 了 2000万美元， 票房 惨败， 只 收 了 几十万 美元 的 票房。

对， 就是 这个 旧爱新欢 也有 翻成 心上人 的。 我 发现 很多人 有一个 误会， 尤其是 在 中文 互联网 上， 就是 不断 的 渲染 现代启示录 的 拍摄 灾难。 后来 就 渲染 着 渲染 着 变成 是 现代启示录 拖垮 了 科 布拉。 其实 不是 这样的。

现代启示录 在 商业 上 是 成功 的， 是 后面 的这 一部 旧爱新欢 非常 的 灾难。 结果 科 布拉 也不 当回事， 他 还 挺 自豪 的。 他说 旧爱新欢 这部 电影 是 他 纯粹 的 原创， 不是 对 任何 现有 电影 的 复制。 他说 如果你 不信 的话， 很多年 后 你 就会 承认 了。 旧爱新欢 的 这个 制作 过程 和 现在 的这 一部 大都会 有点 面向。 科波拉 总是 无休止 的 在 一些 细节 上 重复 返工， 他 对 自己 到底 要 什么 没有 一个 明确 的 看法。 你 问 他他 也 不知道， 他 就说 拍 吧， 就 不停 的 尝试 反攻， 让 剧组 成员 无所适从。 他的 这种 无所适从， 我 觉得 跟 我们 你 跟 我们 熟悉 的 王家卫 的 那个 情况， 我 觉得 不太 一样。

我知道你 要说 这个 了。

因为 王家卫 他他 并不是 真的 不知道， 他 只是 在 找 他在 他是 一个 寻找 的 过程。 但是 科波拉 真的 就是 失控 了， 丧失 了 判断力 了。

柯 博拉 的 生涯 里面 就 反复 出现 制片 灾难。 没办法 控制 成本， 这个 真的 是 他在 好莱坞 起起伏伏的 一个 非常重要 的 原因。 因为 是 好莱坞 跟 其他 地方 还 不一样， 因为 墨镜 王 毕竟 不是 在 好莱坞 工作， 墨镜 王 的 工作 环境 和 好莱坞 区别 很大。

这 里面 是 有 性格 因素 的。 柯 博拉 从 80年代到90年代， 一直 就是 在 失败 和 成功 之间 交替 徘徊。 局外人 比较 成功， 那 接下来 斗鱼 和 棉花 俱乐部 又 惨败， 佩吉 苏 要 出嫁 成功， 后面 的 石 花园 和 塔克 又 失败。 你看 就是 成功 一部， 失败 两部 这样 一个 节奏， 这 肯定 不行。

我 个人 觉得 这些 电影 水平 都 不差。 棉花 俱乐部 展示出 科波拉 对 歌舞片 卓越 的 把握 能力。 局外人 和 斗鱼 是 捧 红了 所谓 的 新 蜀党， 汤姆克鲁斯 就 是从 这里 起步 的。 但 就是 啊 科 布拉 的 这个 创作 思路 和 80年代 的 好莱坞 新 环境 是 格格不入 了。

我们 可以 对比 一下 80年代 斯皮尔伯格 这些 人 在 拍 什么， 科 布拉 在 拍 什么， 就能 看出来 为什么 格格不入 了。 还好 接下来 的 教父 三， 吸血鬼 惊情400年 成功了， 但 主要 还是 那个 最早 的那 部 旧爱新欢 对 他的 伤害 很 深。 债务 问题 打官司 一直 困扰 了 他 十几年。

这样一来， 西洋镜 就 做 不 下去 了。

而 我们 从 今天 的 角度 来看， 大导演 建立 一个 自己的 公司， 开发 一些 自己的 项目， 这个 很 正常。 像 雷德 利 斯科特 的 斯科特 自由， 斯皮尔伯格 的 安布 林朗 霍华德 的 想象 娱乐， 都是 运作 的 比较 成功 的 导演 个人 公司。 当然 其实 也 不仅仅是 各个 公司， 他们 也会 拍 很多 别的 电影。 不过 放在 80年代， 在 这样 一个 环境 下面， 柯 博拉 做 的 事情 就 太超前 了。 他 不满足 于 开 公司 高高 创作， 他的 野心 太大 了， 他是 想 变革 整个 产业 的 模式。

如果 柯 博拉 只是 想做 一个 小小的 制片 公司， 开发 自己的 项目， 其实 一点 问题 都 没有。 那科 布拉 就 差不多 了， 接下来 就 聊 一下 好兄弟 这个 乔治卢卡斯。

卢卡斯 是 这样的， 我 觉得 科波拉 他 没有 实现 的 梦想， 后来 在 卢卡斯 的 天行者 牧场 和和 卢卡斯 影业 实现 了 一部分。 为什么 卢卡斯 能够 实现？ 一方面 是因为 他 凭借 星球大战 成为 了 好莱坞 最有 权力， 最 有钱 的 导演， 另外 一方面 科 布拉 是一个 冒险主义 者， 卢卡斯 就 更加 的 务实， 更加 的 保守， 他 能够 控制 风险。

为什么 这里 说 只 实现 了 一部分。

只 实现 了 一部分？ 这个 也 是因为 卢卡斯 他 根本 就 不相信 科 布拉 的 那些 幻想 具备 可行性。 他 也 不想 改变 好莱坞， 他 也 不想 取代 好莱坞 的 大片 场。

卢卡斯 影业 它 本质 上 它 其实 不是 一家 单独 的 电影制片 公司。 你看 它 除了 星战、 夺宝奇兵， 它 没有 开发 很多 别的 项目。 它 更 像是 由 一个 一系列 的 服务型 公司 组成 的 公司 集合体。 这个 里面 包括 工业 光 模、 T H X 天行者 音效 这样 一些 早期 还有一个 动画 部门， 就是 后来 卖给 乔布斯 了， 就是 皮克斯 对 卢卡斯 的 这些 公司， 他他 是 为 其他人 拍电影 服务 的。 盈利模式 就是 多劳多得， 旱涝保收。 它是 电影 行业 的 乙方， 先 收钱 再 干活， 风险 就 很低。 它是 对于 好莱坞 信用 体系 的 一个 补充， 它 不是 梗 病。

这里 还要 说 另外 一点， 就是 如 卡斯 的 性格 和 科波拉 反差 是 很大 的， 一动 一静， 爱好、 兴趣 什么的 反 他 也 很大。 我 觉得 主要是 一开始 的 时候， 卢卡斯 是 科波拉 的 小弟， 是 科波拉 给 了 他 机会。 两个人 是在 彩虹仙子 的 片场 认识 的， 当时 卢卡斯 是 去 华纳 当 实习生。 如果 两个人 是 平辈 的， 我 觉得 够呛。 两个人 能够 成为。

好基友 平辈 的话， 卢卡斯 和 斯皮尔伯格 的 关系 就是 你说的 这种， 更加 有 一种 惺惺相惜 的 感觉， 更加 平等。 我 这里 可以 岔开 一下， 聊 一下 卢卡斯 和 斯皮尔伯格 这 两个 好莱坞 最 富裕 的 导演 之间 的 关系。 这 两个人 之间 是 既有 惺惺相惜 的 一面， 他 也有 互相 较劲 的 一面。

这 两个人 认识 的 很早， 甚至 可能 比 卢卡斯 认识 科 布拉 还要 早。 他们 1967年 就 认识 了， 那个 时候 这 两个人 还是 学生。 斯皮尔伯格 之前 他是 想 申请 U C L A， 但是 被 拒绝 了 很 难过。 他是 真的 很爱 拍电影， 平时 拍 了 很多 的 学生 作 学生 短片。 后来 就 发现 有一个人 的 学生 短 变比 自己 所有的 作业 都要 好得多。 这个人 就是 卢卡斯， 就 想 认识 对方， 然后 两个人 认识 了。 卢卡斯 也 看过 斯皮尔伯格 的 作业， 这个 作业 的 片名 就 叫 安布 林， 这个 就是 斯皮尔伯格。 后来 他 那个 公司 的 名字 就 从 这儿 来。

卢卡斯 就 觉得 对方 的 水平 比 自己 要 差 很多， 一开始 也没有 太 放在心上， 直到 1971年 这一年， 这 两个人 都 拍 出了 自己的 第一 部长 片。 卢卡斯 是 500年 后， 斯皮尔伯格 是 拍 了 一部 电视 电影， 就是 叫 决斗。 卢卡斯 是在 科波拉 的 家 里面 看到 了 这个 决斗， 一下子 就 惊为天人。 原来 这个 比 自己 小 两岁 的 这个 小弟弟 这么 厉害， 从此 就要 刮目相看 了。 他们 两个人 确实 是 非常 能够 互相理解。

斯皮尔伯格 特别 懂 卢卡斯， 就是 卢卡斯 拍 星战 的 时候 特别 不自信， 他 拍 完了 给 朋友们 放 来看， 大家 都 说不好， 尤其是 德 帕尔玛 就 疯狂的 吐槽。 只有 斯皮尔伯格 看好 星球大战， 他 就说 你 这个 绝对 会 成为 卖座 大片 的， 一定 可以 卖 1亿美元。 斯皮尔伯格 是 一直 就 看好 星战 的， 之前 星战 还在 拍 的 时候， 他 就 主动 去 找 卢卡斯。 他说 我 来 帮你 负责 B 组 的 拍摄 行不行？ 卢卡斯 就 拒绝 了。

斯皮尔伯格 估计 是 会 觉得 星战 会 打破 大白鲨 创下 的 票房 纪录， 也 想 参与 一下。

卢卡斯 肯定 也是 这么 想 的， 所以 他 也 不想 朋友 来 染指 这个 心脏， 他 想 让 心脏 完完全全 的 属于 自己 一个人， 这种 心态 也可以 理解。 就在 他 拍 星战 的 时候， 斯皮尔伯格 也 在 拍 第三类接触， 也是 一个 科幻片。 那个 时候 斯皮尔伯格 是要 比 卢卡斯 更 成功 一点 的， 因为他 前面 已经 有了 一部 大白鲨 了。 当然 卢卡斯 也有 一部 美国 风情画。 我 觉得 斯皮尔伯格 的 头脑 体现 在 什么 地方， 就可以 用 这个 事儿 来做 一个 例子。 就有 一天 卢卡斯 去 找 斯皮尔伯格 探班， 他 看到 这个 第三类接触， 他 觉得 拍 的 很 好啊， 你 这个 一定 会 比 我的 星球大战 要 成功 很多， 一定 会 是 史 上 最 卖座 的 大片， 一定 会 超过 你的 大白鲨。 那 我们 来 打 个 赌， 我 把 星球大战 的 收入 的 2.5% 给你， 你 把 第三类接触 的 收入 的 2.5% 给我， 我们俩 做 一个 交换。 斯皮尔伯格 一听， 微微一笑 就 毫不犹豫 的 就 答应 了。 因为他 跟 卢卡斯 一样， 他 也 更 看好 对方 的 电影。

那 结果 是 怎样 的 呢？ 结果 我们 已经 知道 了， 第三类接触 的确 是 那一年 的 卖座 大片， 全球 票房 达到 了 3亿美元， 这个 在 70年代 是一个 天文数字。 但是 新 战 加上 后面 一年 的 重映， 应该 是 超过 了 6亿。 斯皮尔伯格 是 赚 大 了， 就 靠 这个 2.5% 的 交换， 他 多赚 了 几千万。 顺便 说下 卢卡斯 和 斯皮尔伯格 他们 这 对 基友， 还 建立了 一个 好莱坞 的 良好 传统。 就是 一旦 自家 的 票房记录 被 超越 了， 他们 会 在 行业 报刊 上面 为 对方 打出 一个 祝贺 的 广告。 这个 传统 后来 也 被 中国 电影学 走了。

因为 很长 一段时间 票房记录 就是 在 他们 两人 手里 交换， 你 超过 我。

我 超过 你。 对， 直到 詹姆斯卡梅隆 加入 进来， 这个 票房 冠军 才有 了 一个 新的 玩家， 之前 就是 他们 两个人， 应该说 斯皮尔伯格 和 卢卡斯 还是 学 了 很多 东西 的。 斯皮尔伯格 在 生涯 的 早期 也有 一个 超支 的 恶名， 大白鲨 1941 的 制作 都 比较 乱， 最后 成本 都 很高。 他 是从 卢卡斯 的 身上 学到 了 管理 预算 的 能力。 拍 夺宝奇兵 的 时候， 他们 去 找 派拉蒙 要 投资， 派拉蒙 就 不敢相信 斯皮尔伯格 能够 把 这个 片子 顺利 的 拍下来。 卢卡斯 就 帮 他 担保 说 斯皮尔伯格 这次 绝对 不会 超支， 我 盯 着 他 这个 项目 才 通过。

卢卡斯 是对 他说， 你 不要 以为 你是 大卫 里恩， 你 每个 镜头 尽量 不要 超过 四条， 那就 不会 超支 了。 这里 斯皮尔伯格 后来 拍电影 是 非常 有用的 一刻。 卢卡斯 这个 计算 的 头脑 在 导演 里面 真的 是 非常 罕见。 他 如果 去做 其他 生意 也 肯定 会 成功 的。

在 卢卡斯 成功 之后， 也有 很多人 吐槽 卢卡斯。 比如说 现代启示录 的 编剧， 野蛮人柯南 的 导演 约翰 米利 厄斯， 就说 帮助 了 很多 导演 卢卡斯。 你 这么 有钱 建立了 一个 私人 的 王国， 但是 你 身 生产 了 什么？ 你 生产 了 一堆 废话 垃圾。

不仅仅是 米利 厄斯 这么说， 还有 其他人 也 吐槽 过。

我 觉得 他 这个 吐槽 也是 有点 刻薄 的。 卢卡斯 好像 没有 特别 主动 的 去 开发 很多 艺术 倾向 很强 的 电影， 没有 像 西洋镜 一样 去 跟 那么 多 欧洲 艺术 电影 大师 合作。 但是 卢卡斯 他 还 算是 一个 很 讲 义气 的 人， 他 这么多年 一直 在帮 朋友 擦屁股。

说到 这里 我要 插 一句， 因为 卢卡斯 我 觉得 因为他 后来 拍 星战 的 原因， 大家 可能 对他 最早 的 背景 有点 误会。 卢卡斯 最早 是 搞 实验电影 的， 他 读 的 这个 U S C 这 所 学校 和 U C L A 是 很 不一样的。 U S C 这 所 学校 主要是 教 动画片 和 纪录片 的。 卢卡斯 那个 时候 就 比较 迷恋 欧洲 的 真实 电影， 他 去 华纳 实习 的 时候， 他 去 的 是 动画 的 部门。 他 后来 还 特别强调 过 一点， 是 科波拉 把 他 拉 到了 主流 店 这个 领域， 还有 他 就 一直 被 诟病， 说 他 这个 电影 的 对白 实在 太差 了。 他说 我 就 根本 没有 学 过 这个 玩意儿， 纪录片 和 动画片 不太 需要 这个。 但是 他 后来 搞 了 新站 之后 就 回不去了。

幸好 他 搞 了 新站 就 成为 大财主 了， 就可以 当 朋友 了。 这里 举 几个 例子， 有一个 老朋友 哈斯 克， 韦克斯勒 摄影师， 非常 有名 的 摄影师。 他 自己 也 做 导演， 就 拍 了 一部 电影 叫 玛丽娜。 这个 是 尼加拉瓜 革命 背景 的 一部 政治 电影， 1985年 进了 戛纳 的 一种 关注 单元。 就 遇到 资金 困难， 卢卡斯 就 自己 掏腰包 帮 他 搞定 了。 还有 另外 的 一个 老朋友， 著名 的 剪辑师 沃尔特 默 奇， 他是 科 布拉 和 卢卡斯 常年 合作 的 剪辑师， 跟 他们 也是 好几十年 的 朋友 了， 他 也 当 了 一次 导演， 就是 拍 那个 叫 重返 奥兹 国 这部 电影 因。 被 剧组 失控 了， 他 即将 被 片场 开除 了， 卢卡斯 就 运用 自己的 影响力 帮 他 保住 了 导演 的 位置。 例子 还有 很多， 施拉德 拍 三岛由纪夫， 这个 科 布拉 是 出品 方， 拍 着 拍 着 没钱 了， 卢卡斯 也是 运用 自己的 影响力 帮 他 拉 到了 投资。

而且 他 其实 也 帮 过 科 布拉 的。

帮 了 柯 博拉 很大 的 忙。 说实话 这个 里面 肯定 会有 一点 尴尬 的。 因为 70年代 的 时候， 柯 博拉 是 他的 大哥， 不仅 是 大哥， 甚至于 可以 说是 他的 导师， 卢卡斯 是 他的 学徒， 现在 可 不让 牛年 不利 了， 他 开口 找 卢卡斯 帮忙， 他 也 不好意思， 就 不知道 人家 愿不愿意 帮 他们。

这个 电影 就是 塔克， 又 叫 创业 先锋， 卢卡斯 也 还 挺 会做人 的。 科波拉 这么 一 讲， 他 就 很大 方 的 说， 我 本来就 喜欢 这部 电影， 那 我们 就 来 一起 做吧。 这个 电影 拍出来 评价 还 可以 了， 票房 就 比较 一般。 这个 时候 科 布拉 又不 厚道 了， 他的 性格 真的 是 有点 不 厚道。 他 就 对 纽约时报 说， 这部 电影 我 之前 就 把 控制权 让给 了 卢卡斯， 这 什么 意思 呢？ 如果 你们 觉得 拍 的 差， 那 也 不是我的错， 是 卢卡斯 他 拍 的。 然后 科 布拉 又 补充 了 一句， 这 电影 其实 还是 不错 的， 不过 不是我 巅峰 时期 会 拍 的 那种 电影， 意思 就是 打 我的 水平 还是 差 一些 的。

说白了 就是 还是 觉得 自己是 大哥， 在 小弟 面前 还是 大哥， 放不下 面子， 说 出来 的话 就 真的 是 很 伤人。

那 卢卡斯 一听 也 不爽 了， 就 跟 媒体 说 我们是 一起 拍 这部 电影 的。 科 布拉 反正 是 拍 到了 他 想 拍 的， 但是 他说 巅峰 时期， 谁知道 他 巅峰 时期 来 拍 会 怎么样 呢？ 他的 巅峰 时期 早就 过了， 那个 是 五六年 前 了。

我 觉得 这个 话 卢卡斯 说 的 还是 客气 了 一点。 科 布拉 的 巅峰 时期 应该 是 十几年 前 了。

差不多 十几年 前， 他 那个 时候 是 80年代 后期， 87年代 的 巅峰。 对对对， 那 他的 巅峰期 应该 是 过了 挺 长时间 了。 这 两人 的 关系 是 挺 逗 的， 他们 算是 时 于微 时， 后来 各自 发达， 肯定 是 一辈子 的 几十年 的 好朋友 的。

但 这个 过程 不是 一帆风顺， 中间 有 很多 矛盾。 最早 的 时候 就是 美国 西洋 记 的 那个 时期， 拍 500年 后 的 那个 阶段 就可以看 出来 两个人 的 性格 风格 不一样。 科波拉 就是 大手大脚， 情绪化， 花钱 如 流水， 借钱 也 如 流水。 卢卡斯 就 完全 反过来 了， 他 从来不 跟人 借钱， 后来 他 自己 办 公司， 因为 有 现金流， 那 也 从来 没有 外在 的， 他 连 拍片 也是 尽量 靠自己 这 两个人 的 反差。 再举 几个 例子， 就是 有 一些 财务 上 的 纠纷。 比如说 科 布拉 就会 把 西洋镜 公司 的 一些 运营 开销 滑 到 500年 后 的 剧组 的 账 里面。 这种 不清不楚 的 行为 卢卡斯 就 受不了 了， 他 就 提出来 反对 让步 要 分开。 但 结果 后来 美国 西洋 记 的 另外一个 高 管 就 看到 卢卡斯 有 一次 给他 当时 的 老婆 玛 西娅 打电话。

玛西亚 也是 卢卡斯 的 剪辑师。

对， 所以 两个人 打 长途电话， 他是 在 沟通 电影 的 剪辑 问题。 这就 带来 一个 问题 了， 这个 电话费 算 谁的？ 是 算 这个 剧组 的， 还是 算 公司 的 办公 成本？ 结果 公司 的 高 管 就 给 卢卡斯 开 了 1800 美元 的 话费 账单， 说 你 这个 电话费 是你 自己的 电影 成本， 不能 算 到 公司 里面。

什么 电话费 要 1800 美元 呢？

以前 长途电话 费 很贵， 不说 美国， 以前 国内 打 长途电话 也是 非常 贵 的。

也是 这个 事情 有点 远古时代 了， 好像 是。 但是 这种 做法 确实 也 有点 过分。

不止 卢卡斯 觉得 过分， 连 科波拉 后来 都 觉得 有点 过分 了。 后来 500年 后 总算 就 进了 戛纳 了， 这个 也是 卢卡斯 唯一 的 一次 进 戛纳 电影节， 不过 不是 主 竞赛， 是 导演 双周。

这个 片子 确实 可以 看出来， 卢卡斯 是 搞 实验电影 出身 的， 整个 电影 的 色彩 设计 就 很 抽象。 而且 这个 电影 后来 亏本 也很 正常， 因为 这个 拍法 是 不可能 盈利 的。 从 它的 叙事 到 整个 空间设计， 到 各种 母题， 都 不是 主流 电影 的 方法， 美国 风情画 是 进 过 瑞士 洛 加诺 电影节， 后来 卢卡斯 的 电影 就 不可能 再 进 戛纳 了， 他的 路子 完全 变 掉了。 当然 那种 展映 宣传 是 不能 算 的。

所以 就 唯一 的这 一次 机会， 他 就 自己 也 去 灾难 了。 但是 导演 双周 那边 也 没有经费 给他， 出品 方 华纳 也 不会 掏 这个 钱 的。 这种 钱 那不就 冤枉钱 吗？ 那 美国 西洋镜 也 不可能 掏 了， 科 布拉 那么 抠门 就 只能 自费 去了。 当时 据说 他 跟 他 老婆 的 银行卡 里面 还 剩 2000美元， 就 全部 取出 来了。

两个人 到 欧洲 穷游 了 一段时间， 住 情侣 或者 住在 朋友 的 家 里面， 最大 的 一笔 开销 是 欧洲 的 铁路 通票。 这个 铁路 通票 真的 还 蛮 好的， 我 以前 也 买 过 的。 就是你 买 一张 票 可以 坐在 很多 国家， 这样 比较 划算。 连 沃尔特 默 奇 也 加入 了 他的 雄 游 队伍， 所以 这 两个人 真的 是 难兄难弟。 中间 他们 还 路过 纽约， 是从 纽约 出发 的那 路过 纽约 就 去 探班 柯 博拉， 去 柯 博拉 的 家里 住了 几天。 柯 博拉 当时 在 干嘛呢？ 他 正在 拍 交付， 拍 的 很 不爽， 拍 的 很不 顺利， 天天 在 骂街。

这 里面 还有一个 小 段子， 就是 卢卡斯 他们 从 纽约 要 去 法国， 第二天 一大早 要 起床 赶 飞机， 科 布拉 就说 去 送 一下， 结果 没有 送。 为啥 没有 送 呢？ 因为 这一天 凌晨， 索菲亚科波拉 出生 了， 就是 在 这一天， 那 卢卡斯 他们 就 没办法， 就 自己 去 赶 飞机 了。 而且 巧 上 加 巧 的 是， 这一天 不仅 是 索菲亚科波拉 出生， 他 就是 卢卡斯 的 生日。

所以 索菲亚科波拉 和 卢卡斯 是 同一天 生日 了。

对， 是 同一天 生日。 这 两个人 关系 还 挺好的。 后来 索菲亚科波拉 还去 探班 过 星战前传， 他在 里面 还 客串 了 一个 角色。 他 后来 拍 那个 叫 有 一部 电影 在 某处。

就是 获 金狮奖 的那。

部 就 这个 在 某处， 这个 电影 里面 的 据说 好多 场景 都是 来源于 索菲亚科波拉 小时候 的 童年 生活， 里面 就有 卢卡斯、 博格达诺维奇 这些 叔叔 对 他的 启发。

索菲亚 出道 之前 拍 过 一个 短片， 里面 就有 博格达诺维奇 的 客串， 这个 算是 星二代 的 特权。 说 起来 科 布拉 这个 吃 住 一体 公社 一样的 工作 模式， 家人 搞 电影 是 很 正常 的。 因为 生活 和 工作 是 连在一起 的， 然后 你的 家人 受到影响 了， 然后 就 拍电影 了， 这个 完 确实 顺理成章 的。

然后 我们 接着 说 卢卡斯， 他们 就 去了 戛纳， 刚好 那一年 是 戛纳 25周年 的 一个 庆祝 活动。 前面 也 说 了 卓别林 去 领奖， 还有 约翰 聂 隆， 还有 滚石乐队， 这些 天皇巨星 都在。 卢卡斯 那个 时候 就是 一个 无名小卒， 他 就 仰视 着 这 一切， 他 也没有 钱， 甚至 他 都 没有 买到 自己 电影 的 首映式 门票。 可能 当时 导演 双周 还是 卖票 的， 这个 跟 现在 有点 不一样， 他 和 玛西亚 就 不得不 偷偷的 从 那个 后门 溜进去 了。 不过 很高兴 的 是 发现 法国 的 观众 都 很喜欢。 500年 后 导演 说说 一看 这部 电影 这么 受欢迎， 他们 也就 组织 了 一个 新闻发布会， 想 找 卢卡斯 来 谈 一下 这部 电影。 结果 卢卡斯 甚至 都 不知道 有 这样 一个 活动 没有 去 参加， 还 得罪 了 导演 双周 的 主办方。 卢卡斯 后来 就说， 法国人 一直 以为 我是一个 势利小人。 万 字 大， 真的 不是我 真的 没有 收到 消息。

这个 在 当时 是 有可能 的， 就是 主办方 跟 导演 联系 不上， 因为 很 简单， 大家 都 没有 手机。

对， 就 不知道 上 哪 去 找人。 后来 美国 风情画 是 赚 了 不少 钱 的， 科 巴拉 作为 制片人 分 的 也 不少。 卢卡斯 还 有点 不 高兴， 科 布拉 主要是 太小 气 了， 卢卡斯 就 提议 他们 两人 从 分红 里面 给 其他 工作人员 发 一些 钱， 结果 柯 博拉 真的 也是 斤斤计较， 他 就说 谁 请 过来 的 人 就 来 谁 付 这个 分红。 但是 这 里面 就有 一些 说不清楚 的 地方， 包括 这 里面 请来 的 人， 可能 下面 一部 电影 又 在 跟 科波拉 合作， 那 这 里面 就会 存在 一些 账目 的 不清楚， 科 布拉 也就 拖着 不 付， 反正 就 因为 这些 金钱 上 的 问题。 两个 人在美国 风情画 之后， 有 一段时间 就 比较 疏远。

美国 风情 画像 有点 奇怪， 我 因为 最近 还 重 看 了 一下 这个 电影。 这个 电影 成本 100万都 不到， 他 票房 有 一亿多， 这个 有点 不可思议， 因为他 这个 电影 就是 一帮 年轻人 在那里 飙车， 然后 泡妞， 然后 放了 一堆 老哥， 就 这么 卖 了 这么 多。 基本上 叙事 是 很淡 的。 但是 卖 了 一亿多， 我 觉得 所以 这个 里面 大家 肯定 是要 有点。 如果 没有 卖 那么 亿多， 我 觉得 还 可以 简单 一下 对 吧？ 一亿多 就是 要 多 分点 这 样子， 反正， 对了， 今年 戛纳 卢卡斯 还 搞 了 一个 对 谈谈 了 他 对 好莱坞 的 看法。 他 就 认为 好莱坞 的 老总 其实 都 不懂 商业。

但是 他说 的 是 他 那个 时代， 他说 美国 风情画 这个 电影 拍 完了， 里面 有 七十多 首歌， 就是 轰炸， 跟 这个 墨镜 王 那个 繁花 一样， 就是 从头 放到 尾。 这部 电影 的 歌 是 从头 放到 尾 的， 就 没有 断 过。 他 当时 就 跟 老板 说 了， 某某 两张 专辑 里面 的 歌， 是 可以 都 全部 买下来， 只需要 3000美金。 老板 就 不 同意， 说 太多 了， 只需要 买 其中 一两首 就可以 了。

结果 电影 上映 了 火 了， 同样 这 两张 专辑 版权 费 从 3000美金 一下子 就 涨 到了 两三百 万美金， 说到 这里， 卢卡斯 就 摇 了 摇头， 他 就 不说 下去 了， 实际上 说 商业头脑， 卢卡斯 肯定 是 可以 的。 他 自己 自我 分析， 就是说 自己是 北加州 这个 小镇 商人 的 儿子， 他 父亲 当时 是 一直 让 他 继承 家业， 他 就是 不 同意。 后来 没想到 会 以 这样的 一种 方式 成了 超级富豪。

商业头脑 它是 很强 的， 就 连 现在 几十度 一开始 也是 卢卡斯 要 拍 的。 因为 份额 的 谈判 不公平， 卢卡斯 就 放弃 了， 就 给 科 布拉 了， 他 就 一门心思 去 拍 了 星球大战。 他 还有一个 理由 是 拍 星球大战。 因为 当时 70年代， 美国 整整 一代人 处在 一种 非常 压抑 的， 处在 负面新闻 的 包围 当中， 好像 没有 童年 一样， 没有 乐观 的 梦想。 他 就 产生 了 一种 责任， 就是 要 为 当时 的 青少年 提供 一种 乐观 和 快乐。 从 这个 角度 来说， 星战 的 意义 是 不小 的。

最起码 来说 可以 理解 成 一种 无害 的 娱乐。 关于 星战 的 火爆， 我 看到 波多尔 的 分析 是 很 有意思 的。 他说 卢卡斯 当时 是 把 好莱坞 历史上 所有的 著名 的 战争片 里面 的 打斗片 段 全部 都 拿了 出来 开始 分析。 他 选 一些 他 认为是 最 过瘾 的 或者 是 最 经典 的 拿出来 给他 一个 改造 升级， 拍 了 出来。 实际上 就是 一个 非常 精密 的 市场调研 的 一个 过程。 对了， 说到 这儿， 关于 卢卡斯 还有一个 很大 的 谜， 就是 他 后来 那么 有钱 了， 他 为什么 放弃 当 导演 了？ 我 先 问 一下 老马， 你是 怎么看 这个 的？

关于 这个 问题， 卢卡斯 本人 提供 的 答案 可能 很多 人听 了 不相信。 卢卡斯 8几年 的 时候， 他 和 之前 的 妻子 玛 西娅 离婚 了。 他在 离婚 之前 和 之后 前前后后 加起来 收养 了 好几个 小孩， 他 觉得 当 导演 的话， 他 就 不 能够 自由的 去 开 家长会 了， 他 想 专注 地 抚养 孩子。 柯 博拉 还 开玩笑 说， 卢卡斯 这个人 最 自豪 的 身份 就是 单亲 爸爸。

这个 理由 听起来 不可 信， 但 就是 因为 不可 信， 可能 才 真实。 我在 想 是不是 还有 一种 就是 他 要 重新 修复 一下 父子 之间 的 关系， 因为 卢卡斯 跟 他的 父亲 长期以来 关系 就 不好 的。 我 刚才 说到 那个 子承父业 的 问题， 这点 是 表现 在 星球大战 的 这个 电影 里面 的， 所以 呢， 我 想他 是不是 也有 这样 一种 心理， 就是 他 作为 一个 父亲 来说， 他 想 更好 的 维护 一下 跟 自己 孩子 之间 的 关系， 享受 一下 一个 融洽 的 这种 父子关系。 所以 他 把 这个 单亲 爸爸 的 这个 身份 就 看得 特别 重要 了。

就是 不要 再 重蹈覆辙 了， 就是 想 试 着 经营 一段 成功 的 家庭 关系。 但是 也 还有 另外一个 理由， 就是 卢卡斯 自己 也 说过 的， 就是 电影 制作 的 各个环节 当中， 他 最 喜欢 的 其实 不是 导演 的 这个 环节， 而是 剪辑。

星战 就是 靠 剪辑 救回来 的。 我 觉得 我们 刚才 聊到 的 生活方式 是一个 原因， 还有一个 很 实际 的 创作 方面 的 原因。 卢卡斯 其实 最 感兴趣 的 是 技术， 他是 技术 狂魔。 个人 情怀 有没有？ 个人 的 表达 有没有？ 有啊， 就是 美国 风情画 里面 那些， 但是 一部 美国 风情画 就 够了， 表达 完了 吗？ 不需要 再 表达 了。 500年 后 是 他 学生时代 的 短篇 给 扩 成了 长篇， 这 也就 完了。

还有一个 原因 可能 是 有点 出乎 人 意料之外， 就是我 是 看到 有 美国 影评人 是 这么 分析 的， 他们是 认为 卢卡斯 其实 应付 不了 大片 拍摄 美国 风情画 500年 后 都是 小制作， 整个 剧组 就 没有 几个人。 但是 新干 太 吓人 了， 到了 后期 的 时候， 他 实在是 坚持不下 去了， 是 直接 住 进了 医院。 所以 后来 第二步 第三步 就是 帝国 反击战 和 绝地 归来 的 卢卡斯 干脆 就 不 打了。

你说的 有一个 关键， 就是 他 对 技术 的 基 不 比较 感兴趣。 他 到了 90年代 之所以 要 启动 新的 前传， 最 核心 的 驱动力 就是 新的 技术 出现了。

数字 技术。

数字 特效 相比 以前 的 物理 特效， 可以 拍出来 很多 以前 实现 不了 的 场面。 卢卡斯 对 成为 这方面 的 开拓者 是 有 兴趣 的。 这个 里面 还有一个 很 直接 的 原因， 就是 他 看到 了 斯皮尔伯格 拍 的 侏罗纪公园， 这个 片 的 特效 还是 工业 光膜 做 的。 卢卡斯 就 看到 原来 自己的 公司 这么 厉害， 他 也 想 试一试， 就 决定 亲自 来 当 这个 前传 的 导演。 前传 他 应该 是 肯定 会 拍 的， 但是 是不是 一定要 亲自 当 导演， 这个 他 可能 是 犹豫 过 的， 所以 后面 还是 决定 自己 来 当。 结果 拍 完 前传 又 停下来 了， 又 没有 挑战 了。

其实 说到 数字 特效 是 很 可以 理解 为什么 卢卡斯 喜欢 他的。 因为他 最早 是 搞 动画 的， 那 数字 特效 跟 动画 是 很 接近 的。 你可以 不断 的 那里 改 呀 改， 把 那个 画面 改 到 你 满意 为止。 另外 还有一个 问题， 为什么 卢卡斯 后来 把 公司 卖给 了 迪士尼 呢？

首先 他的 小孩 都 不太可能 接班， 有一个 养女 是 练武术 的， 还有 做 演员 的， 也 不是 大明星， 都 不是 能够 接班 这个 公司 的 人选。 最 关键 的 理由 就是 卢卡斯 看到 新的 流媒体 时代 来了， 他 觉得 自己 不懂， 他 觉得 接下来 好莱坞 会有 一套 新的 产业 规则， 那个 时候 他 能不能 应付 的 来 呢？ 所以 干脆 就在 公司 价值 的 一个 最高点 把 它 出售 了。 这个 决策 也 能够 体现 卢卡斯 非常 稳健 的 商业 性格。

稳健 加 精明， 应该说 是 聊到 这里 我 再说 一个 问题， 就是 之前 我 就 想说 的， 但是 后面 我们 聊 的 太远 了， 所以 再 往回 拉 一下， 这个 问题 就是 卢卡斯 面对 的 一个 主要 的 批评。 他 拍 完了 新 战 之后 跟 斯皮尔伯格 一块 搞 的 那些 娱乐 大片 之后， 面对 的 一个 问题 就是 他们 两个人 把 电影 毁掉 了。 尤其是 1996年 大卫 汤姆森 发 在 美国 君子 杂志 上 的 一篇 文章， 这 篇文章 的 标题 就 叫 谁 杀死 了 电影。 斯皮尔伯格 和 卢卡斯 是 如何 毁掉 美国 电影 的这 篇文章 气势汹汹， 但是 基本上 它所 涉及 的 内容， 它 攻击 的 方向 都 老一套 了， 就是 攻击 这个 纯 娱乐 电影， 攻击 他们 老 拍 那种 未成年人 的 童趣 电影 之类 大片， 垄断市场。 简单 总结 就是 一个 是 特效， 一个 是 未成年人， 就 这 两个 方向 把 电影 的 这个 路子 给 偏 了。

就 他们 俩 就是 新好莱坞 的 下半场 转型。 有的人 就 认为 新好莱坞 运动 不是 被 大片 场 扼杀 了， 而是 被 内部 的 叛徒 给 搞砸 了。 内部 的 叛徒 就是 斯皮尔伯格 和 卢卡斯。

后来 卢卡斯 是 特地 回应 过 这 篇文章， 他说 这帮 影片 人 对 电影业 一窍不通， 我 和 斯皮尔伯格 的 电影票房 有 一半 去了 影院， 他们 用 这些 钱 干什么 了？ 可以 盖 更多 的 影院， 更多 的 影院 意味着 更多 的 荧幕， 那就 意味着 这 可以 接受 更多 的 非主流 的 电影 吗？ 卢卡斯 还说 现在 艺术 电影 的 环境 肯定 要 比 70年代 好。 老马 你 觉得 这种 还是 这个 问题， 你 觉得 长期 来 的 这种 指责 到底 有 道理 吗？

这个 问题 它 需要 一些 数据， 就是 80年代 以来 美国 的 银幕 数 是不是 增加 了。 没错， 不管 是不是 卢卡斯 他们 带来 的， 因为 多 厅 影院 的 建设， 银幕 数 肯定 还是 上升 的。 现在 一家 电影院 可以 有 十几张。

银幕 厅 会 变小。

每个 厅 容纳 的 人数 变少 了， 但是 银幕 的 数量 能够 同时 容纳 的 D 电影 也 增加 了， 这个 问题 的 关键 就是 80年代 之后 的 美国 银幕 上 是不是 可以 看到 比 之前 更多 的 非主流 电影艺术 电影？ 这个 我不知道， 需要 有 一些 更加 精确 的 数据 吧， 比如 引进 的， 比如 他们 每年 引进 的 外国 电影 数量 的 变化， 外国 电影 的 票房 和 人次 的 变化。

这个 问题， 我 觉得 最起码 来说， 罗森 鲍勃 肯定 不会 再。 他 觉得 美国 电影 的 发行 系统， 还有 电影院 对 艺术 电影 是 非常 不 友好 的。

艺术 电影票房 未必 是 和 银幕 数量 成正比 增加 的， 反正 是 需要 一定 的 数据 来 精确 量化 一下。 现在 回过头来 总结， 我 想到 一个 问题， 就是 你会不会 觉得 大都会 真的 就是 柯 博拉 生涯 的 最后 一部 电影 了。

这个 不需要。 我会 不会 觉得 因为 科 布拉 已经 说 了， 他是 在 筹备 下 一部 电影 了。

那 可能 大都会 失败 对他 不会 有什么 致命 的 影响。 因为 大都会 这部 电影 是 让 我 想到 了 很多 电影史 上 的 伟大 导演， 他们的 生涯 当中 都 会有 这样 一部 被 诅咒、 被 摧毁， 或者 没有 办法 按照 自己的 意愿 拍出来 或者 保存 下去 的 遗憾 之 作。 比如 斯特劳 亨 的 贪婪， 阿贝尔 冈 斯 的 拿破仑， 威尔斯 的 风 的 另一边， 很多 大导演 都有 这样的 一部 电影。 对于 柯 博拉 来说， 这样的 一个 电影 肯定 就是 大都会 了。 只不过 比 其他人 要 幸运 的 是， 柯 博拉 至少 拥有 了 一个 自己 可以 说了算 的 版本， 而且 现在已经 让 很多人 看到 了。 至于 后面 的 商业 发行 肯定 是 有 办法 的。 现在 科技 这么 发达， 大不了 上 卫星 上流 媒体。

主要 还是 成本 太高了， 1亿美金 的 成本， 如果 北美 市场 垮掉 的话， 那 消化 起来 难度 真的 还是 挺 大 的。 就是你 整个 欧洲 市场 加起来， 我 觉得 再加 亚洲 市场， 这就 很 困难。 一 亿美金 不是开玩笑 的 事情， 不过 我 觉得 科 莫拉 这个人 确实 必须 要 拍 大 制作 电影， 而 他 拍电影 受 歌剧 的 影响 太大 了， 就 一定要 有 那种 史诗 般的 恢弘 的 气质 才能够 发挥 出 他的 水平 来。 小打小闹 是 不行 的。 他 自己是 这么说， 我喜欢 拍 那种 学生时代 的 电影， 一小撮 人 一辆车 就 去 拍 了。 但 实际上 雨人 这种 电影 水平， 我是 觉得 真的 一般般。 和 欧洲 的 那些 公路电影 相比， 比方说 和 文德斯 的 那种 公路 之王 那种 电影 比， 水平 差 一大 段。 我 觉得 这里 的 问题 是什么 呢？ 科波拉 其实 不太 擅长 即兴 的 拍摄， 他 就是 必须 有 规划 完整 的 剧本。 教父 现代 奇术 这种 电影 反倒 是 欧洲人 拍 不 出来。

不然 为什么 80年代 之后 很 尴尬？ 就是 因为 他的 这个 路数， 就是 要 用 大 投资 去 拍 不 赚钱 的 艺术 电影， 这个 就 完全 没有 办法 存在 了。

新的 时代 就是 不 允许 他 这么 任性 了。 对了， 柯 布拉 我们 大概是 说 差不多 了， 但是 还有 几段 小 花絮 我想 再 补充 一下。 就是我 最后 想 再聊 几句 他 当 戛纳 评审 的 事情。 科 布拉 最早 是 1989年 的 时候， 他是 被 雅各布 邀请 当 戛纳 主 竞赛 单元 的 评审 主席， 结果 在 临近 开幕 的 时候 被 柯 布拉 给 拒绝 了。 原因 是 雅各布 选 了 科 布拉、 伍迪艾伦、 斯科 塞斯 联合 执导 的 纽约 故事 作为 开幕 片， 科波拉 要求 撤换 开幕 片。 但 雅各布 不 同意， 结果 科 布拉 就 辞职 了。

他 为什么 要求 车 方 看 部 片？

我没有 看到 理由。

我 猜测 他 辞职 可能 也有 这样 一个 原因， 就是 1989年 的 时候， 他 那个 时候 教父 三 就要 开机 了， 他 可 还是 要 去 拍 这部 电影。 是不是 也有 这种 可能。

就是说 他 本来 接 这个 活， 也是 有点 犹犹豫豫 的， 然后 又 加上 一个 什么 开幕 片， 有 他 自己的 片子， 所以 就 干脆 我 就 不想 去了， 去 教父 三 了， 有可能 是 这 样子 的， 反正 就是 让 雅各布 就 很 尴尬 了， 我 去 你 给我 就 这么 辞职 了 吗？ 没办法， 他 就 最后 找 了 文德斯 来 救济 了， 文德斯 就 一口 就 答应 了。 事情 还没有 结束。 那年 还有 个 很 奇怪 的 事情， 就是 科波拉 在 辞职 之前， 说 评委 里面 需要 有 年轻人 的 身影， 说 干脆 就 找 一个 学生 好了。 他 就 找 了 一位 只有 25岁 的， 还在 法国 一个 电影 学校 读书 的 女学生， 叫 瑞尼 布兰 察 当 评审 了。 所以 后来 有一个 事情， 我 这里 可以 再 讲 一下， 就是 这里 的话 等于 说是 文德斯 来 救急 的， 对不对？ 斯 在这里 救急 的话， 等于 说是 雅各布 就 欠 了 他 一个 人情 了。

在 1997年 的 时候， 文德斯 当时 有一个 电影 叫 暴力 启示录。 文德斯 当时 就 特别 想 让 这个 电影 去 戛纳 主 竞赛， 然后 他 就 去 找 雅各。 那次 就是 太 让 雅各布 为难 了。 雅各布 纠结 了 半天， 是 他 自己 这个 回忆录 里面 写 的。 他 纠结 了 半天， 他 觉得 这个 电影 实在是 不行， 你 这 样子 来 找我， 雅各布 自己 说， 他 就 内心 天人 交战 了 很久很久， 最后 还是 答应 了让 文德斯 进 主 竞赛。 所以说 我们 刚才 最早 说 有没有 人情， 确实 是 有 人情 的。 人情 就 这么 产生 的。

尤其 在 选片 的 那个 阶段， 人情 的 因素 是 非常明显 的。 包括 芙 茂选 选择 先拍 的 电影， 还有 很多 导演 的 电影， 选片 人 没有 看过 就 直接 拿 过来 了。 这 不 当然 就是 基于 一种 关系， 基于 一种 你说 信任 也 行， 就 接着 你 刚才 说 的 纽约 故事 作为 1989年 的 开幕 片 这个 事儿， 我 再 补充 两句。 因为 当时 雅各布 他 面临 着 一个 比较 大 的 信任危机， 就是 80年代 前面 几年 的 戛纳 选片 水平 饱受 质疑。 而且 外界 也 说 电影节 的 基调 怎么 那么 阴暗 呢？ 所以 雅各布 怎么办？ 就 一下 找 了 三个 好莱坞 的 大牌 作为 开幕 片， 而且 这部 片 的 氛围 也 比较 正能量， 就可以 作为 一个 好的 开头。

不过 科波拉 这一次 的 辞职， 并没有 影响 他 和 戛纳， 他 和 雅各布 的 关系。 他 后来 在 1996年 的 时候， 是 正式 当 了 一次 戛纳 评审团 的 主席。 那一年 戛纳 名家 如云， 麦克 里 拉斯、 冯 特里尔、 科恩兄弟、 大卫、 柯南 伯格、 贝托鲁奇， 还有 奥特曼， 而且 这些 导演 都 处于 上佳 的 状态。 柯 博拉 在 这 一届 他 当 评审 的 时候， 他 特别 喜欢 的 一部 作品， 就是 有点 让 外界 想象 不到 是 侯 导 的 南国 再见 南国 他是 看 了 两遍， 第二遍 看 的 时候 按照 朱天文 的 讲述 是 偷偷摸摸 进 那个 放映厅 的， 被 人家 看到 了。 他 甚至 说 晚上 做梦 都梦 到了 这部 电影。 他 觉得 这个 电影 的 摄影 非常 厉害， 但是 其他 的 评审 就 没有 感觉， 科 布拉 是 他 当 主席， 也没有 很 强势， 一定要 说服 大家。 他 只不过 提示 了 一下， 大家 可以 考虑一下， 但是 其他 评审 就 没有 感觉。 这个 事情 也可以 看出， 科波拉 确实 是 很 有 艺术 眼光 的， 还有 国际 眼光 的， 他 和 一般 的 美国 导演 是 不一样的。

南国 那一年 好像 是 空手 而 歌， 很 可惜。 这一年 大师 虽然 很多， 我 觉得 南国 在 里面 起码 也是 数一数二 的， 前三名 的。 我 这么说， 也 不是 因为 对 侯孝贤 偏爱， 反正 是 南国 在那 一年 是 有 资格 得奖 的。

我 觉得 很 简单， 主题 不行， 因为 戛纳 亚 评奖， 电影节 评奖 主题 也很 重要 的。 就 南国 这个 主题， 我 觉得 就是 鲜明 的， 浮 在 水面 上 的， 还是 隐藏 的， 对于 当年 那些 评委 来说 肯定 是 get 不到 的， 所以 我 觉得 他 没有 拿 奖 也 比较 正常 的。

我 再 补充 几句。 这一年 科 布拉 当 主席 的 故事。 雅各布 说 科波拉 在生活上， 在 日常 交往 当中 还是 很 难伺候， 但是 他 当 主席 真的 非常 称职。 而且 科波拉 他 发明 了 一个 判断 电影 的 方法， 就是 根据 影片 的 总体 平衡。 要 看 它的 原创性， 观影 的 愉悦感 是不是 真诚， 它 有什么 国际 意义， 还有 观众 看到 这个 电影 有什么 印象， 他 那个 印象 的 强度、 持久 度， 有 很多 标准 来进行 综合 的 判断。 你 不管 他 这个 标准 是不是 有 科学性， 但 肯定 是 比 很多人 评价 电影 纯粹 靠 印象 流 要好 很多。 而且 科波拉 也没有 用 自己的 大 咖 的 地位 去 压 别人， 讨论 的 时候， 他 也 真的 就是 非常 的 民主， 很 尊重 每个 人的 意见。 他 个人 很不 喜欢 那一年 克兰 伯格 的 撞车， 但是 有 其他 评委 很喜欢， 他 还是 尊重 其他 评委 的 意见， 给 这个 撞车 发 了 一个 评委会 特别奖。

再 顺便 说 一个 小 八卦， 第二年 就是 1997年， 这一年 是 戛纳 电影节 50周年 大庆， 甘 娜 就 把 所有 金棕榈 的 得主 请来 了。 除了你 刚才 说 的 皮亚拉 没有 来， 在 尼斯 的 机场 就 发生 了 一个 搞笑的 事情。 科波拉 先 到了 尼斯 的 机场， 然后 可能 是在 休息室， 库斯 图 里卡 也 来了。 他 一 看到 科 布拉 就 主动 走 过去 自我介绍。 库斯 图 里卡 就说 我也是 双 金棕榈 的 得主。 我 前年 就是 1995年 刚刚 有 一部 电影 地下 得到了 金棕榈。 很高兴 认识 了 什么的， 就 跟 柯 博拉 寒暄， 真的 不知道 科 布拉 是不是 装 的， 也有 可能 是真的 不知道， 他 没有 听说过 地下， 他 也不 认识 库斯 图 里卡。 你 刚才 说 科 布拉 对 电影 有 一定 的 国际 审美， 我相信 是 有的。 但是 他 毕竟 是一个 美国人， 他 生活在 美国， 他 可能 平时 也 看不到 太多 的 世界， 电影 可能 真的 就 没有 看过， 所以 就 不知道 库斯 图里 卡吧 科夫 他 确实 是一个 很 骄傲 的 人， 他 都 懒得 站起来 跟 库斯 图 里卡 表现 一点 礼貌。

库斯 图 里卡 也很 尴尬， 就 没 话 找 话 跟 柯 博拉 聊天， 说什么 我们 以前 是 南斯拉夫 啊， 萨拉热窝 呀， 你知不知道 科 布拉 真的 是 一问三不知 哦。 后来 他 突然 想起 来说 我 去过 里面 塞尔维亚 的 首都 贝尔格莱德， 这个 就是 他 跟 库斯 图 里卡 唯一 的 交集 了。 聊到 后面， 库斯 图 里卡 就说， 那你 还没有 看过 我的 电影 的话， 我 给你寄 一份 录像带。 这个 过程 大家 可以 想象 一下 有 多么 的 尴尬。

后来 风水轮流转， 是 到了 2005年， 这一年 就 轮 到 库斯 图 里卡 来 担任 戛纳 的 评委会 主席。 就有 记者问 他， 之前 科 布拉 曾经 怠慢 过 你， 你 现在 原谅 他 了 吗？ 库斯 图 里卡 就说 我在 美国生活 过， 我知道 美国 人的 教育 真的 是 有问题 的， 所以 他不知道。 我 一点 都不 意外。 我 以前 在 哥伦比亚大学 给 学生上课， 那个地方 的 学生 还是 电影 系 的， 他们 居然 不知道 费里尼 是谁。 我自己 从 70年代 开始 就 很喜欢 科 布拉 的 电影， 他 确实 是 一位 伟大的 电影人。

说到 这里， 库斯 图 里卡 就 开了个 玩笑， 他说 柯 博拉 是不是 有点 嫉妒 我？ 因为我 得过 两座 金棕榈， 它 只有 一座 半。 这 句 话 真的 就是 戳 到了 科 布拉 的 痛处。

库斯 图 里卡 他 等于 也 算是 戛纳 的 宠儿 了。 但是 他 最近 七八年， 差不多 10年 就 不行了， 被 戛纳 抛弃 的 是 场外 因素， 因为 他是 公开的 支持 普京 的， 所以 就 被 封杀 了。 这是 他 自己 讲 的， 就是 他 接受 英国 卫报 采访 的 时候， 他 讲 的那。

跟 柯布 拉比 的话。 卢卡斯 的 人生 看上去 就要 圆满 很多 了， 他 已经达到 了 商业 成功 的 极限。 美国 风情 华 之后 也没有 经历 过 什么 太大 的 风险， 但是 作为 一个 导演 或者 作为 一个 艺术家， 如果 他 算 一个 艺术家 的话， 他 当然 就要 比科 布拉 乏味 很多。

科波拉 说过 一句话， 星战 成就 了 卢卡斯， 也 毁掉 了 那个 不断 追求 挑战 的 卢卡斯。 但 我 还是 那个 观。 卢卡斯 本质 上 和 科波拉 是 两类 人， 星战 的 火爆 和 教父 的 火爆 是 两码事。 教父 就是 科 布拉 照着 自己的 路子 拍 的， 他 不是说 在那里 反复 的 想， 观众 会不会 喜欢 这场戏 啊， 他 不是 这个 路子， 他 觉得 这么 拍 就 牛逼， 就 这么 拍 了， 最后 就 火爆 了。 卢卡斯 的 电影 追求 和 科 布拉 是 两码事 情。 就 想想 看吧， 科 布拉 是一个 每天 睡觉 之前 他 都要 读 莎士比亚 托斯 托夫斯 姐 红与黑 的 人， 他 甚至 连 红楼梦 都 读， 卢卡斯 肯定 不是 读 这种 小说 的。

卢卡斯 的 阅读 习惯 主要是 科幻小说， 他在 拍 星战 之前 真的 是 把 美国 所有 重要 的 科幻小说 都 读 了 一遍。 从 科波拉 和 卢卡斯 的 经历 出发， 这个 里面 涉及到 一个 很 本质 的 问题， 就是 艺术家 和 资本主义 体制 的 冲突。 它是 好莱坞 的 一个 永恒 矛盾。 这些 拥有 权力 拥有 才华 的 大艺术家， 他们 各自 在 采用 不同 的 办法 和 那个 体制 对抗， 有的 比较 成功。 就 比如 库布里克， 他 几乎 是 一直 都 能够 按照 自己的 心愿 来 驾驭 好莱坞 大片 厂。 这 里面 有一个 原因， 就是 库布里克 从 斯巴达克斯 开始， 每 一部 作品 都 能够 获得 商业 成功， 他 基本上 就 没有 失败 过， 哪怕 是 这 里面 商业 表现 比较 差 的 巴里 林登 也 能够 打平， 没有 赔本。

库布里克 是一个 很 奇怪的人， 他 能够 独善其身， 一方面 是 时代 的 原因， 他 那 套 标新立异 的 表达 发条橙子。 2001 这种 正好 赶上 了 嬉皮士 文化 大 爆发 的 年代， 2001 这种 电影 如果 早 公映 几年 都 不会 有 后来 的 票房。 还有 一点， 库布里克 本人 是 很 有 商业头脑 的， 他 会 主动 参与 发行 计划， 他 也会 主动 调整 拍片 策略。 巴里 林登 就 票房 不行， 对不对？ 他 马上 就 调整 拍 畅销小说 闪灵， 还 找 了 70年代 头号 巨星 杰克尼克尔森 演。 到了 80年代 之后， 他 又 变了， 他 变成 了 一个 慢工出细活， 将 自己的 品牌 固化， 最终 维持 住了 名声。 我 觉得 如果 库布里克 最后的 20年 拍片 速度 如果 加快 的话， 说不定 就 烂尾 了。

今生 不 保 了， 反正 库布里克 这样的 例子 是 绝无仅有 的。 很多 天才 和 体质 去 相处 的话 都 不太 成功。 这 里面 最 悲剧 的 例子 就是 威尔斯 后半辈子 流离失所， 靠 自己的 演员 片酬 来 资助 自己的 导演 作品， 接拍 各种 广告， 还 靠 自己的 崇拜者 帮忙。

有一个 非常 特殊 的 例子 就是 马利克， 他 跟 库布里克 有点像， 但是 又 完全 不一样。 我们 可以 接着 说 一下 马利克， 他 也是 新好莱坞 这 一代 里面 一个 非常 独特 的 例子。 我们 没有 办法 把 它 和 任何人 归类 归到 一起。

一点 都 没错。 马里克 这个人 非常 特殊， 实际上 他 就是 整整 新好莱坞 一代人 里面 最 特殊 的 一位。 我 甚至 觉得 马里克 是 美国 电影史 上 最 特殊 的 一位， 主要是 他的 背景 跟 所有的 导演 都 不一样。 新好莱坞 的 主流 导演， 我们 刚才 说过， 就是 普遍 是 受到 迷影 精神 的 影响， 被 法国 新浪潮 冲击， 还 受到 作者 论 的 影响， 还有 一些 是 其他 身份 转过 来 的 摄影师， 剧场、 电视台、 影评人 都有。 但 马里克 完全 不是 这个 路子， 他 不是 什么 迷影 青年。

马里克 是 非常 专业 的、 精英 的 哲学 学者， 他 本科 是 正牌 的 哈佛 哲学系， 导师 就是 大名鼎鼎 的 斯坦利 卡维尔。 哈佛 毕业 之后， 马里克 去了 牛津 深造， 苦 攻 海德堡 哲学。 海德格尔 很多 论文， 马里克 是 最早 的 英 译者。 不过 在 牛津 读书 的 期间， 马里克 是 遭遇 了 一些 挫折， 他 和 导师 赖 尔 产生 了 严重 的 冲突。 因为 牛津 是 分析 哲学 的 大本营， 他 对 欧陆 哲学 是 排斥 的， 尤其是 海德格尔 的 哲学 完全 不认。 但是 马里克 是 坚持 自己的 观点， 这 最终 导致 他 最后的 博士论文 没有 通过。

那 他 应该 去 德国 留学， 不应该 去 英国。

哎也 是啊， 不知道 怎么 想 的， 但是 关于 马里克 的 生平 的 信息 实在是 太少 了， 我 就 这方面 资料 我没有 见到。 不过 马里克 回 美国 之后， 他 虽然 没有 拿到 博士学位， 对 吧？ 他 回 美国 之后 还是 找到了 教职， 在 麻省理工 教 哲学。 但是 马里克 在 麻省理工 是 越 教 越 烦躁， 他 感到 自己 没有 办法 向 学生 恰当 的 讲授 海德格尔 的 哲学， 尤其是 在 讲到 海德格尔 关键性 的 那个 概念， 焦虑 这个 概念 的 时候， 他 本人 自己 都 体会 不到 这个 概念 的 真实 意涵。 马里克 就 很 苦闷， 后来 他 就 干脆 去了 一趟 德国 朝圣 的 偶像 海德格尔。 就是 这一次 朝圣 之 旅 彻底改变 了 马里克。 海德格尔 当时 就 告诉 这个 美国 小老弟， 哲学 已经 终结 了。 如今 回应 这个 时代 的 方式 是 思考 存在。 这么 一说 好像 马里克 悟 了， 马里克 就 悟 了， 带着 海德格尔 顿悟 了， 马里克 就 带着 海德格尔 的 签名 书 就 回到 了 美国。 回到 美国 之后， 他 就 正式 放弃 了 学院 里面 的 那种 教学 式 的 那种 哲学 研究 的 这种 生活。 他 去 美国 电影学院 学 电影 了， 他 打算 以 创作 的 方式 来 理解 存在， 思考 存在。

他 就 去了 A F I。 马利克 是 A F I 的 第一届 学生， 那个 时候 刚刚开始 招生。 保罗 施拉德 是 他 同班同学， 施拉德 也是 学 哲学 的， 你说 巧 不巧？ 这些 学 哲学 就算 没有 出路 了， 就 去 学 电影。 然后 他 还有一个 师弟 比 他 低 一届， 就是 大卫林奇。

他们 这个 成才率 很 恐怖， 第一届， 所以 马里克 的 这个 电影 创作， 实际上 我 觉得 就是 用 海德格尔 的 现象学 来 思考 存在， 这个 方法 绝对 是 电影史 上 独一无二 的。 哲学家 研究 电影 的 代表 人物 是 德勒 兹 卡 韦尔， 哲学 学者 拍电影 的 代表 人物 就是 马里克。 比方说 我 举 一个 例子， 马里克 为什么 那么 喜欢 用 独白？ 而且 他 独白 的 时候， 他 喜欢 把 那个 摄影机 不断 的 游走， 围绕 主角 的 这个 身体 开始， 有的 时候 甚至 绕圈 式 的 拍， 就 配合 着 这个 独白。 它 实际上 这个 方法 就是 一个 现象学 的 思路， 现象学 的 本质 是要 搁置 掉 意义， 就是 把 意义 的那 部分 打 一个 括号。 这是 现象学 的 一个 专业 的 一个 术语， 叫 打 一个 括号。 它是 要 放弃 掉 西方哲学 2000年 来 的 那种 意义 叩问 的 模式， 它是 要 突出 主体 的 这个 意向性， 这个 意向性 是 意思 的 意向， 就是 向往 的 向 就是 意向性。 马里克 的 影像 哲学 就是 对 主体 的 意向性 的 把握， 所有的 客体 必须 是 主体， 意向性 的 把握 必须 有 主体 的 存在 经验。 所以 在 这个 意义 上 来说， 马里克 在 新好莱坞 一代 导演 里面， 确确实实 是 真正 的 有 原创性 的 一位。

这种 纯 哲学、 纯 知识分子 的 思路 在 美国 导演 里面 太少 了。 在 欧洲 还有 一些， 因为 美国 和 欧洲 的 电影 环境 就 很 不一样。

好莱坞 是一个 名利场， 需要 非常 的 社会 们， 知识分子 型 是 很难 吃得开 的。 我们 再 来看 一下 马里克 在 电影界 的 一些 情况， 我们 之前 说 好莱坞 龙 部下 韦尔斯 斯特劳 亨、 尼古拉斯 雷 科波拉， 但是 好莱坞 确确实实 是 容纳 下了 马里克， 马里克 是 他在 他的 第二部 作品 天堂 之日 正式 起飞 了。 这个 电影 没 啥 票房， 但是 成本 很低， 也 亏 不了 几个 钱。 这个 电影 拍 完 之后， 海湾 西部 的 主席 查尔斯 布鲁 多恩 就 对 马里克 说， 以后 你 想 拍 啥 拍 啥， 我不需要 你 给我 挣 半 毛钱。 不过 很 不幸， 布鲁 多恩 在 1983年 就 因为 心脏病 去世 了。

海湾 西部 的 老板 就是 派拉蒙 的 老板。 因为 那个 时候 好莱坞 制片厂 都 被 大财团 收购 了。

马里克 在 好莱坞 还有一个 非常 特殊 的 条款， 他 签合同 的 时候， 第一款 就 明确规定 了不 参加 任何 影片 的 宣传 推广活动， 不 拍照。 所以 我们在 网上 基本上 是 查不到 马里克 的 访谈。

马里克 这辈子 做 的 访谈 的 次数 真的 是 屈指可数。 我 前几天 还 搜 了 一下。

没有 几篇。 马里克 有一个 非常 好的 朋友， 是 他的 忘年交， 比 他 小 了 三十多岁， 叫 雷诺 劳 罗。 劳 罗 现在 是 美国大学 里面 教授 神学 和 电影， 等于 说是 学院 里面 的 知识分子。 他 当年 曾经 在 生命树 的 剧组 实习 过 18个月。 他说 他 也 是因为 那次 经验， 他 就 后来 跟 马里克 成了 忘年之交 了。

他说 他在 他的 印象 当中， 就是 马里克 在 公共场合 曝光 只有 两次， 其中 有 一次 他 印象 特别 深， 就是 2016年 的 时候， 马里克 突然 出现 在 普林斯顿 的 一个 小剧场。 这个 小剧场 当时 是 放 罗西里 尼 的 意大利 之 旅 就 放完 之后， 马里克 主动 参与 了 讨论， 对 罗西里 尼 即兴 拍摄 的 能力 表达 了 极端 的 钦佩 之 情， 尤其是 影片 的 最后 一场 戏， 最后 一场 戏 就是 褒曼 和 她的 老公， 就 电影 里面 的 老公， 两个人 非常 意外 的 重逢 了， 又 和 好了吧。 这场戏 就是 非常 著名 的 典型 的 罗西里 尼 是 奇迹 时刻， 马里克 在 这个 讨论 当中， 他 把 这个 时刻 概括 为 生命 当中 的 微笑。 他 认为 他的 电影， 他的 美学 也是 在 捕捉 这个 时刻。

我说 这个 事情 其实 是 想说 对 理解 马里克 的 电影 挺 有 帮助 的。 他 本人 的 意图 到底 是 什？ 就是 抛开 很 抽象 的 现象学 之外， 他 本人 的 一个 感性 的 意图 是什么？ 接下来 我们 可以 再 谈论 一下 马里克 和 戛纳 的 一些 事情， 确实 是 有 事情 的， 很 有意思。 首先 是 马里克 和 戛纳 最 直接 的 一个 联系， 就是 戛纳 的 片头曲 音乐 和 马里克 天堂 之日 当中 的 配乐 是 一样的。 这个 是 怎么 一回 事情 呢？

你可以 说 一下， 这个 音乐 已经 用了 很多年 了。 我知道 他的 作曲家 是谁？ 是一个 古典 作曲家， 但是 不知道 这个 是 怎么 来 的， 怎么 用到 戛纳 的。

就是 雅克布 定 的， 大概是 1990年 才 确定 用 这个 配乐 了。 雅各布 在 当年 是 想 为 戛纳 电影节 找 一个 片头， 他 觉得 很多 片场 的 厂 标 都 搞得 非常 的 招摇。 尤其是 当 后面 放 的 电影 是 小金 布列松 这些 很安静 很 低调 的 大师 名作 的 时候， 就 显得 更加 的 不妥当 了。 他 就 想到 了 用 音乐 的 形式， 他 认为 这 段 音乐 必须 是 悠扬 的， 必须 是 甜蜜 的。

我 觉得 他 后来 选 的 这个 音乐， 就 这 一段 是 很 宁静， 很 肃穆， 给我 这样的 感觉。

确实， 那么 他 就要 想 了， 对不对？ 用 什么 音乐 好？ 有一天 雅各布 就 突然 想到 了 天堂 之日 里面 的 一段 配乐。 其实 这 段 配乐 是 这个 电影 一 上来， 这个 电影 的 一 开场 就 第一 秒钟 就是 这个 配乐 就 上来 了。 天堂 制 这部 电影 是 雅各布 他 自己 讲 的 所谓 的 去 沙漠 必 带 的 电影。 同样 级别 的 还有 游戏规则， 公明 凯， 他 也会 都 带上， 所以 他 就 对 这个 电影 就 非常 熟悉， 所以 就 这么 决定 了 用 天堂 之日 里面 的 这么 一段， 再配 上 一段 随着 红毯 从 海底 上升 的 镜头， 因为 红毯 也是 戛纳 的 标志性 元素。 没有 想到 的 是， 一开始 启用 这 段 配乐 之后， 雅各布 就 收到 了 世界各地 朋友 的 投诉， 原因 居然 是 哎呀， 这 配乐 实在是 太 魔音 入 脑 了， 就 导致 没有 办法 进入 后面 的 电影 了， 这个 真的 是 甜蜜 的 烦恼。

现在 这 一段 音乐 加上 这个 画面 已经 成了 戛纳 的 一个 标志 了， 只要 一播 这个 音乐， 所有人 都 立刻 安静下来， 进入 到了 一种 准备 看电影 的 状态。

我 觉得 大部分 观众 听到 这个 音乐 第一 反应 应该 就是 戛纳 了， 搞笑的 是因为 天堂 之日 的 配乐 是 莫里 康尼， 所以 雅各布 就 一直 以为 这 首 曲子 也是 莫里 康尼 做 的。 有一天， 他在 自己的 家 里面 播放 这 一段 开场曲 的 时候， 被 他 儿子 听到 了， 他 儿子 就 告诉他 了， 这 段 音乐 其实 不是 莫里 康尼 写 的， 是 法国 19世纪 的 作曲家 圣桑 写 的， 是 圣桑 动物 狂想曲 里面 的 一段。

是 莫里 康 内在 那个 天堂 之日 里面 借用 了 这 一段。

对， 那 我 再 补充 一句， 就是 雅各布 对 天堂 之日 这个 电影 念念不忘， 还有 其他 的 原因， 不仅仅 是因为 电影 本身 的 经典。 这个 电影 是 1979年 来 的， 戛纳 和 现代启示录 是 同一个 年份。 那个 时候 雅各布 就是 刚刚 当上 总 代表 没 两年， 这个 电影 是 他 花了 很大 的 功夫 才 争取 来 的。 克莱蒙 的 老总 巴里 蒂勒 也 来了， 雅 就 这么 快了。 从 这个 细节 也可以 看出来 戛纳 和 好莱坞 的 关系 到底是什么 一个 情况。

后来 大家 评价 戛纳 这 几任 总 代表 的 风格 区别， 说到 雅各布 就有 个 特点 是 他 更 喜欢 更 善于 和 好莱坞 搞关系。

没错， 但是 后面 那个 服 帽 比 他 更加 夸张， 就是 雅各布 已经 这样 了， 后面 的 服务 更加 夸张 了。 天堂 之日 是在 戛纳 拿了 最佳 导演奖 之后， 就是 好莱坞 电影史 上 最 诡异 的 个案 发生 了， 马里克 消失了 整整 20年， 那 马里克 消失的 这 20年 到底 干什么 去了？ 江湖 上 各种 传闻 都有， 最 离谱 的 是 说 他在 巴黎 的 索邦大学 教 哲学， 还有 说 他在 巴黎 当 理发师， 这些 应该 都是 不 靠谱 的。

为什么 当 法师 这个。

东西 我也不知道。

有什么 来 依据 吗？ 没 任何理由。

就是我 觉得 传来传去 就 传遍 了， 留言 就是这样 的， 传来传去 就有 可能 他 就。

可能 是因为 跟 他的 人 设有 关系， 就是你 越是 把 他说 的 荒诞不经， 好像 越 符合 这样的 一个人 的 人设。

反正 就 后来 细细的红线 公映 前夕， 好莱坞 的 一代 八卦 天王 比斯 金 在 名利场 写 了 一篇 非常 长 的 文章， 讲 了 马里克 这 20年 到底 在 干嘛。 我 把 这 篇文章 从头到尾 读 了 一遍， 我 就 这里 简单 概括 一下。 这 简单 说 就是 马里克 在 巴黎 认识 了 一位 带 孩子 的 单亲 母亲， 两个人 相爱 了。 两个人 一起 生活 了 很长 的 一段时间， 接着 又 分手了。 就 这么回事， 这 段 经历 后来 他在 通往仙境 里面 有所 体现， 那 两个人 分手， 这个 倒 可以 讲 一下 就是 马里克 这个 人的 个性， 这个人 确实 是 比较 高级 知识分子 的， 他 就是 不太 喜欢 论 生活 琐事， 他 很喜欢 谈论 一些 比较 抽象 的 真的 是 哲学问题。 所以 我 觉得 在 这种 情况下， 他 其实 还是 应该 找 一个 有 对等 的 可以 交流 的。 就是 有 一些 人 可能 纯 艺术家 就是 跟着感觉走 的， 倒 不一定， 但是 马里克 这种 知识分子 的 确实 是 这 样子 的。

还有 就是 他 跟 这个 单亲 母亲 的 孩子， 他的 那个 儿子 相处 的 不是 很好。 比如说 马里克， 他 很 讨厌 电视机， 特别 讨厌 电视机， 他 觉得 电视 里面 放 的 东西 都是 垃圾。 他 到 任何 地方 去旅行， 他 干 的 第一件 事情 就是 他 把 那个 电视机 抬 到 厕所 里面 去， 抬 到 洗手间 里面 去。 他 不要 看到 这个 电视机， 就是说 他是 这么 一个 性格。 美国人 里面 确实 比较 罕见， 反正 重点 就是 马里克 并没有 和 好莱坞 斩断 联系， 他 一直 有 给 片长 写 那种 雇佣 性质 的 商业 剧本。

马里克 这 20年 没有 拍片， 他的 收入 来源 有 两个， 一个 就是 给 片场 写 剧本， 当 剧本 顾问， 他的 收费 还 挺 高 的。 另外一个 收入 来 可能 有人 不知道 是 油田 的 分红。 因为他 爸爸 以前 是 地质学家， 在 德克萨斯 的 油田 有 股份， 这个 是 有 每年 都 给他 分红 的， 所以 他是 一个 富二代。

确实， 80年代 还有一个 比较 重要 的， 就是 80年代 中后期 有 两个 制片人 紧紧 盯 着 马里克 不放。 这 两个人 也是 新人， 但是 他们 想 进入 电影界， 他们 就 瞄准 了 这个 马里克， 就 一直 要 跟 他 合作开发 各种 项目， 然后 这 两个人 也 对 马里克 比较 好， 就是 给钱 给 的 比较 爽快， 经常 是一个 项目 写 个 剧本 给 几十万 美金。 所以 马里克 的 生活 其实 是 无忧 的那 这个 合作 的 过程 当中， 有一个 项目 还 挺 有意思 的， 就是 马里克 对 coco 这样的 愉悦 物语 特别 感兴趣。 他 后来 就 写 了 一个 改编 版 的 舞台剧 的 剧本， 还 搞 了 一个 工作 房， 请 了 波兰 导演 瓦 依达 来 指导。 好像 他 这个 差 比较 远， 不知道为什么 瓦伊 达来， 但是 最后 就 闹 得 不可开交， 原因 是 瓦伊 达 认为 马里克 根本 就 不懂 话剧， 他 写 的 这个 话剧 剧本 就 没有 办法 去 指导。 这个 项目 失败 之后， 基本上 整个 90年代 10年 的 功夫 就 一直 在 开发 细细的红线。 这个 项目 最后 是真的 是 完成 了。 细细的红线 有一个 特殊 的 现象， 就是 好莱坞 明星 不计 片酬 排着队 要 演 马里克 的 电影。 这个 电影 最早 是 布拉特 皮特 进来 的， 皮特 一 进来 然后 其他 的 明星 也 反正 就 进来， 但是 皮特 没有 演， 后来 退出 了， 退出 了 他 后来 演 生命树， 这个 现象 也 比较 奇怪， 因为 马里克 的 电影 和 奥斯卡 演员 奖 是 没有 什么 关系 的。

就是 有的 导演 受欢迎， 是因为 演 他的 戏 很 容易 拿 表演奖。 比如 伍迪艾伦 就是这样 的， 他 捧 出了 很多 的 奥斯卡 获奖者。 马利克 就 完全 相反 了， 他的 电影 还 从来 没有 拿 过 奥斯卡 的 演员 提名， 所以 演员 演 他的 作品 不是 冲着 得奖 去 的。 你 拿 不了 奥斯卡。

我 觉得 可能 就是 演员 认为 自己 演 了 一个 艺术品， 有一个 巨大 的 一个 荣耀， 就是 这 一个 心态， 应该 没有 其他 心态 了。 马里克 和 伍迪艾伦 有一点 也 挺 像， 就是 不愿意 出席 颁奖典礼。 但是 他 做 的 比 伍迪艾伦 极端 多了。 伍迪 二人 偶尔 会 还会 出现 一下 的。 2011年 生命之树 拿了 金棕榈， 一如既往 马里克 没有 出席 颁奖典礼， 但是 他人 是 到了 戛纳 的。 他 当时 在 戛纳 跟 人家 在 各种 派对 上 喝酒、 聊天 都 挺 愉快 的。 但是 他 就是 颁奖典礼 我不会 出席 的。

马里克 的 私人生活 其实 是 挺 正常 的， 他 不是 那种 深居简出 的 人， 在 他的 老家 德州 奥斯汀 就 经常 被 人 发现 就是 在街上 一个人 溜达。 他 喜欢 观鸟， 还有一个 就是 看 大自然， 就是 观赏 大 兰 各种 乡野 里面 的 各种 风情。 他 特别 喜欢 这个。 他 有的 时候 到 一个 很远 的 一个地方， 一般人 都会 是 开车 或者 坐火车 或者 这 样子， 他 就是 走 过去 的， 就 几百公里 他 会 走 过去。 是的， 这个 真的 是 很 吓人 的。

反正 就是 这 有点 吓人。

反正 他 就是 不愿意 出现 在 演艺圈 的 公众 场合。

马里克 就是 一个 社 恐。 接下来 我们 可以 再说 一个 跟 他 完全 反过来 的 人， 就是 著名 的 演员 杰克尼克尔森。 他的 戛纳 的 经历。 其实 对于 戛纳 来说， 尼克尔森 不仅仅是 一个 演员， 他的 身份 也是 导演， 也是 卖家。 他 进 戛纳 其实 比 很多人都 要 早。

尼克尔森 不是 一夜 走红 的 那种 演员， 他 还是 蹉跎 了 很久 的， 真是 好不容易 才 成为 巨星 的。 所以 尼克尔森 后来 他 不愿意 演 独立 制作 了， 有 个 原因 是 他 自己 说 的。 他说 我 好不容易 才 拿到 这些 片酬， 你 让 我 再去 演 这些 独立 电影， 那 我 就 白 混 了。

他 这个 逻辑 也 挺 有意思， 他在 电影 生涯 的 早期 是 跟 罗 杰克曼 混 的， 他们 很多人都 是 跟 罗 杰克曼 混 的。 这个 罗 杰克曼 前段时间 刚刚 去世 了， 也是 很 高寿， 活 了 快 100岁。 但是 他 混 得 特别 早早 在 1960年 他 就 演 了 柯 曼 的 一部 电影 叫 恐怖 小店， 这个 是 进了 戛纳 的 非 竞赛 单元。 从 这个 时候 开始， 科曼 就 跟 欧洲人 搭 上线 了， 就有 很多 的 欧洲人 认识 他 了。 这个 就 带来 一个 好处， 后面 他 就可以 连带 的 推荐 很多 他的 学生 门徒 去 戛纳。 很多 年轻人 都是 通过 科曼 这条 人脉 线 进了 戛纳。

科曼 的 要求 很 简单， 十几万 美元， 十几个 工作日 交货 行不行？

这 是一个 挺好的 锻炼。 后来 就 到了 1966年， 还是 在 罗 杰克曼 的 手下， 尼克尔森 就 演 了 蒙特 赫尔曼 的 两部 西部片， 一部 叫 旋风 骑士， 一部 叫 射击。 这 两部 西片 都 有点 反 传统， 不是 那种 老式 的， 那种 一本正经 的， 他 这个 里面 也没有 印第安人。 科曼 一看 你 这个 没法 弄， 你 在 美国市场 肯定 是 没办法 放 的， 美国人 不会 喜欢 的那 我们 看一看 欧洲 的 机会， 正好 这个 时候 皮尔 李 森特 来到 了 洛杉矶。

李 森特 第 N 次 出场 了。

他 后面 还会 出场 的。 科曼 就 给 李 森特 看 了 这 两部 电影， 李 森特 说 行， 那你 就 送 戛纳， 我 帮你 说说话。 你 科尔森 和 他的 同伴 就 把 电影 拷贝 放在 了 一个 盒子 里面， 蒙混 的 带 过了 海关。 因为 他们是 没有钱 来 付 这个 行李 超重 的 费用， 就 先 到了 巴黎。 李 森特 和塔 维 尼埃 那个 时候 我不是 做 公关， 他们 也 确实 是 很 够朋友。

就在 法国电影 资料馆 为 这 两部 西部片 举行 了 一个 推广 放映。 他 这个 放映 不得了， 当时 连 戈达尔 都 去了。 戈达尔 在那 几年 也是 如日中天 的。 但是 反过来， 尼克尔森 就是 一个 无名小卒 了。 但是 这些 去 的 法国 影迷 也 不光是 影迷， 有 很多 是 圈内人， 居然 他们 都 认识 尼克尔森， 也 知道 赫尔曼 的 名字。

赫尔曼 在 法国 和 美国 的 名声 反差 很大 大， 类似 这种 情况 当时 并不 罕见。

主要 就是 法国人 对 美国 电影 的 研究 很 深， 会 认识 一些 非常 小众 的 演员 和 导演。 尼克尔森 呢， 就 跟 这些 法国人 吹牛逼， 就说 我们 这个 片子 里面 啊， 有一个 小角色， 他是 真正 的 印第安人。 法国人 一听 就 立刻 指出 来， 你说的 这个 小角色， 他 之前 演过 什么什么 电影， 我们 对他 非常 熟悉。 法国人 还 从 电影 里面 认出 来说， 你们 找 的 这个 外景地， 是 以前 弗里茨 朗 拍 的 一部 电 你的 外景地。 尼克尔森 这么 一 聊， 就 彻底 的 被 这些 法国人 震慑 了。 就是 你们 对 美国 电影 太 了解 了， 我 都 不知道 的 事情。 这个 经历 也 很大程度 上 改变 了 他 对 电影 这件 事 的 看法， 原来 电影 还 可以 这么 严肃 的 对待。 顺便 可以 说 一下 旋风 骑士 和 射击 这 两部 电影 今天 也 算是 冷门 电影。 但是 他们 一部 是 电影 手册 的 年度 十佳， 一部 是 罗森 鲍姆 的 美国 影 史。

100家1 罗森 鲍姆 是 写 过 不少 的 推荐 赫尔曼 的 文章。

虽然 这 两部 片 在 法国电影 资料馆 获得 了 压倒性 的 好评， 但是 很遗憾 的 就是 因为 错过了 报名 的 截止 日期， 也没有 进入 到 戛纳 的 官方 单元。 看来 李 森特 没有 给他 后门 开 好啊， 最后 只是 在 市场上 做了 放映。 对了， 尼科尔森 确实 是一个 社交 老手， 他在 戛纳 是 见到 人 就 冲上去 微笑 拉关系。 其实 没有人 认识 他， 但是 就 这么 混 着 混 着， 戛纳 的 圈子 里面 就 产生 了 一个传说， 就说 这个 美国 小伙子 是一个 非常 厉害 的 演员， 他 当时 也没有 办 电影节 的 通行证， 那 戈达尔 那些人 就教 他 没有 通行证 也有 办法 混进去 看电影， 还 叫 他 没有钱 吃饭 怎么办？ 没关系， 戛纳 这个 地方 一天到晚 都在 举办 派对， 你 只要 混进去 就行了， 见到 人 就 保持微笑， 可以 从 早 吃 到 晚， 不 花钱 吃 半个月。 果然， 尼克尔森 就 按照 他们说 的 这些 办法 在 戛纳 混 了 半个月， 这 一趟 没有 白 去。 他 认识 了 不少 人， 认识 了 当时 从 捷克 来 的 年轻 导演 米洛斯 福尔曼。 过了 几年 之后， 这 两个人 是 合作 了 飞跃疯人院 的。

福尔曼 当时 也是 戛纳 重点 的 保护 对象。 有一个 段子， 就是 他 去 好莱坞 之后， 还回 了 一次 捷克 看 老 母亲， 这个 过程 就 比较 惊险 了。 我 这里 就 长话短说， 福尔曼 是 1979年 带着 毛发 去了 戛纳， 那个 时候 总 代表 已经 是 雅各布 了， 他 就 要求 雅各布 首映 现场 一定要 在 现场。 雅各布 是 觉得 很 奇怪， 为什么？ 福尔曼 说 这样 人家 就会 认为 戛纳 和 法国 是 支持 我的， 那 我 回国 之后 他们 就 不会 刁难 我 了。 后来 还 真的 是 这样的。

这个 是 这样的， 要 补充 一下， 米洛斯 福尔曼 他是 68年 布拉格之春 之后 流亡 到 美国 的。 就 68年 的 时候， 他 当时 本来 在 巴黎 出差 要 拍 一部 电影， 看到 苏联 坦克 开进 了 布拉格 的 消息， 那 我 还 回去 干嘛呢？

他 就 跑 了。 从 捷克斯洛伐克 的 角度 来说， 福尔曼 这个 算是 非法 出境。

对， 所以 他 很 紧张， 他 要 回国 的话， 就 担心 万一把 他 扣下来 了 怎么办？ 就算 不 把 它 扣下来， 遇到 很多 麻烦 那 怎么办？ 对 吧？ 所以 他 会 用 这种 方式， 他 希望 体现 一种 西方 政府 对 他的 支持。

然后 接着 再说 尼克尔森， 他 不仅 是 那 两部 西部片 的 演员， 他 也是 代表 罗杰 科曼 卖 片 的。 他是 一个 卖家， 他 作为 一个 卖家 是 很 称职 的。 他 居然 就 真的 成功 的 把 这 两部 片 卖到 了 好几个 欧洲 国家。

之后， 电影节 就 结束了， 尼克尔森 暂时 也没有 回国， 他 就 跑到 巴黎 住了 好几个 月。 他是 一句 法语 都 不会 的， 但 他 也 能够 在 巴黎 混下去， 他 总是 能够 认识 各种 人。 他在 巴黎 又 继续 看 了 很多 在 美国 看不到 的 好莱坞 电影。 有人 就说 尼克尔森， 这个人 身上 有 一股 天生 的 明星 气质， 非常 的 迷人。 所以 他 没有钱， 不会 法语 都不 影响 他在 巴黎 混 的 很好。 据说 后来 过了 很多年， 他 都 一直 和 这 年 夏天 认识 的 很多 法国 媒体 和 影迷 保持 着 联系， 说明 这个人 还是 不错 的。

尼克尔森 就是 天生 的 那种 派对 中心 人物， 一 说话 就 能够 吸引 到 全场 所有的 人。

就是 亲和力 很好， 而且 他 一直 是 保持 着 他的 这种 亲和力 的。 成名 之后 也是 一样的， 后来 有 一次 是 邮差 总 按 两次 0。 这个 电影 在 1981年 参加了 戛纳 的 展映， 当时 他 已经 是 大明星 了， 他 住 的 酒店 距离 电影 宫 有 一段距离， 外面 都是 他的 影迷 在 等 他他 应该 他 去 电影院 的话 应该 就 坐车去， 但是 他说 我要 走着 去， 他 就 从 酒店 走 到了 电影院。

不过 这个 片子 有点 一般， 詹姆斯 凯恩 这本 小说 前前后后 总共 被 64颁上银幕。 鲍勃 拉菲尔 森 这个 版本 算是 比较 差 的， 主要 的 原因 是 尼 卡尔森 实际上 不太 适合 演 情欲戏， 不是 这个 路子 的。 而且 整个 电影 就是 男女主角 之间 分分合合 太 多次 了。

有点儿 戏， 这个 电影 是 比较 一般。 然后 尼克尔森 后面 就 到了 1969年 那 一部 轰动 戛纳 的 逍遥骑士 了， 他 就 跟 琥珀、 方达 都 去了。 他 真的 是 和 大多数 的 明星 不一样， 他 每次 去 戛纳 的 旅行， 他 还 真的 就是 尽可能 多 的 看电影， 看 竞赛 片， 也有 看 市场 片。 那一年 刚好 也是 罗伯特 奥特曼 的 落花有意 这部 电影 在 市场 上映， 奥特曼 就 发现 这部 电影 快 放完 的 时候 起火 了， 所有人 都 急 着 往 外 跑。 但是 直到 最后 整个 放映厅 充满 了 烟雾， 尼克森 都 没有 跑， 他还在 那看。 他是 多 爱看 电影。

主要 还是 之前 在 法国 的 经验 太好了， 能 看到 太多 在 美国 看不到 的 好莱坞 电影。

这一次 经历 之后， 尼克尔森 他 就 自己 想 拍电影 了， 就 真的 拍 了 一部 开车。 他说 进 到了 1971年 的 戛纳 足球赛， 这部 片 在 戛纳 的 反响 就 不太好 了， 被 虚的 很 厉害。 尼克尔森 也 懵 了， 他 完全 没有 想到 他 之前 的 预期 是 很高 的， 因为 来了 好 几次 了， 之前 也有 逍遥骑士 的 成功 经历， 他在 戛纳 拼命 的 搞 社交， 他 觉得 自己 是不是 也可以 像 逍遥骑士 一样 拿 一个 最佳 新 导演奖。

结果 美国 媒体 都不 喜欢 这部 电影， 春生、 纽约时报 这种 重磅 的 媒体 都 批评 这部 电影。 它 有一个 很大 的 问题是， 这部 电影 冒犯 了 左翼 青年 这个 目标群体。 它 在 里面 表现 的 那些 繁体字 反 文化 的 青年 学生 都 像 神经病 一样， 而且 是 强奸犯。 所以 媒体 和 影迷 都说 你 在 骂 年轻人， 你就是 一个 保守 的 反动派。

但 我 觉得 这个 电影 拍 的 不错。 戛纳 有 个 特别的 传统， 就是 偶尔 会 让 好莱坞 明星 玩票 式 指导 的 电影 入围 主 竞赛。 后面 有 西恩潘、 强尼戴普、 加里奥德曼， 他们 这些 明星 到 的 片子 都 进 过。 我是 觉得 在 这些 明星 导 的 电影 里面， 尼克尔森 这部 电影 的 水平 是 最高 的， 星盘 是 最 臭 的 一个。

这个 电影 是 一部 篮球 题材 的 电影， 这是 尼克尔森 最爱 的 运动。 湖人队 的 比赛 他 看 一辈子， 而且 永远 坐在 某个 固定 的 位置。 这个 电影 肯定 是 繁体字 电影， 还有 就是 反 越战， 和 当时 新好莱坞 一堆 类似 题材 的 电影 是一个 水平 的。 这个 电影 的 剪辑 尤其 突出。 还有 一点 我想 特别 提 一下， 就 这个 电影 里面 的 裸露 戏 特别 多， 但是 它 不像 其他 的 好莱坞 电影， 多多少少 是 那种 剥削 式 的 拍 女性 身体 的 那种 裸露， 这个 电影 是 男性 身体 的 全裸 高潮 戏， 就是 男主角 全裸， 他是 在 实验室 里面 把 里面 所有的 动物 全部 放了 出来， 他是 要 表达 一种 解放 的 情绪。

这部 电影 虽然 评价 很差， 尼克尔森 也 算是 一个 戛纳 的 老 熟人， 也没有 白 去吧。 他 后面 1974年， 他 又有 一部 电影， 演 的 是 哈尔 阿什 比 的 特殊任务， 就 得到了 戛纳 的 影帝。 他 那一年 赢 的 是 雷 乃 斯坦 文斯基 里面 的 贝尔蒙 多。

接下来 我们 可以 再说 一下 哈尔 阿什 比。

阿什 比 这个人， 他是 新好莱坞 所有人 里面 让 我 觉得 特别 惋惜 的 一个 导演， 非常 有 才华， 英年早逝， 应该 是 这 代人 里面 最早 去世 的 一个， 8几年 就 去世 了。 他 现在 确实 被遗忘的 很 厉害， 很多 人人 已经 不知道 这个 导演 了。

去世 太早 了。 他的 作品 和 70年代 的 美国 有 一种 高强度 的 绑定。

他 一共 进 过 四次 戛纳， 最早 就是 帮 尼克尔森 拿到 影帝 的 特殊任务。 接下来 光荣 合家 荣归， 富贵逼人 来 都 进了。 他 最 巅峰 的那 几年， 除了 洗发水 没有 进 戛纳， 其他 的 是 一步 接 一步 的 进。 但是 他在 戛纳 的 奖 运， 就是 得奖 的 运气 比较 一般， 就是 帮 演员 拿了 两个 影帝， 一个 是 尼克尔森， 还有一个 是 荣归 里面 的 强 沃特。 本来 光荣 和 家 也是 当时 被 很 看好 的， 就 没有 得奖。

阿什 比 这个人 怎么说呢？ 就是 比较 纯粹， 他 就是 造反有理， 拍 的 几乎 所有的 电影 就是 一个 主题， 造反有理。 所以 时代 的 浪潮 一 过， 他 就 马上 被 淘汰 了。

他在 80年代 拍 过 一些 片场， 给 到 的 项目 就是 打工， 能够 看出来 完全 没有 任何 的 灵气， 跟 他 70年代 的 电影 没有 办法 比。

而且 他 有 一些 电影， 我说 的 不是 80年代 还是 70年代 末， 就是 他的 思路 我 觉得 有点 一厢情愿， 比方说 龙 归 这个 电影 是 讲 越战创伤 的那 创伤 确实 很 严重， 阿司匹林 他 又是 要 想办法 化解 创伤， 他的 方法 是 靠 人与人之间 身体 互相 的 慰藉。 还要 大家 理解 这种 出轨， 这个 就 有点 是 怎么说呢？ 意思 不大。

阿斯 比 我们 就 先 带 过， 后面 来 重点 说 一下 奥特曼。 刚才 也 提到 他 第一次 进 戛纳 是 1969年 的 落花 友谊 是非 禁赛 的 都 没有 放完， 放到 一半 着火 了。 第二年 1970年 是 他 大丰收 的 一年， 陆军 也 在 医院 拿到 了 金棕榈。 但是 这 一届 的 整体 的 电影 不是 很强， 按照 当时 的 放映 效果 来说， 说是 前面 几天 放 的 片 都 很差， 巴西 的、 以色列 的、 瑞典 的、 阿根廷 的 全都 覆盖 了。 有 一部 杰克 电影天堂 的 果实， 今天 看来 是 一部 经典， 在 当时 也没有 很 受欢迎。 这一年 最大 的 亮点 其实 不在 主 竞赛 里面， 而是 非 竞赛 的那 部 伍德斯托克 是 轰动 了 整个 戛纳。 导演 在 放映 之前 就说 把 这部 电影 献给 被 美国 警察 杀害 的 四名 学生， 以及 那些 将在 越南、 柬埔寨 战争中 死去的人。

对， 伍德斯托克 尔 应该说 是 70年代 的 乌 高邦 运动 的 高潮 性质 的 一个 象征。 后来 反正 有 类似的 这种 活动， 大家 都 会说， 五德 斯托克 化 了， 它 变成 一个 形容词 了。

它 就 代表 着 那种 时代 的 精神。 后来 李安 他们 不 都 拍 了 一些 相关 的 电影 吗？ 就 围绕 这个 事件， 他 有 很多 可以 拍 的， 他 已经成为 一个 经典 的 文化 传奇 了。

至于 陆军 野战医院 的话， 他 一开始 在 20世纪 福斯 的 内部 试片 的 时候， 反响 就 挺好的。 制片人 是 奥托 普雷 明格 的 弟弟， 老板 是 达利尔 扎 纳克。 他 看完 就说 我很喜欢 这个 片， 我们 把 他 送到 戛纳 电影节， 其他人 就 大眼瞪小眼。 大哥 这 是一个 喜剧， 喜剧 在 电影节 是 很 难得 奖 的， 你 把 他 送到 戛纳 干嘛呢？ 而且 在 这个 之前 的 好多年， 美国 电影 在 戛纳 都 没有 得 过奖 了。 那你 现在 送 他 去 没有 什么 希望， 那 普雷 明格 就说 了， 算了， 你是 老板， 你 说了算， 那 你说 去就 去吧， 结果 就 真的 去去 了， 没想到 居然 就 拿了 一个 金棕榈。

实际上 喜剧 确实 很难 拿 这个 金棕榈， 但是 返利 还是 有。 就是 我们 刚才 提 过 的 1966年 的 绅士 现形记， 这个 电影 的 导演 是 意大利 的 皮 亚托 杰米。 他 一开始 是 新现实主义 风格 的， 后来 就 专门 拍 社会 讽刺 类 喜剧 的。 你说 比较 难 拿大奖， 这 有一个 原因 就是 喜剧 是 有 一定 的 文化 障碍 的那 法国 和 意大利 的 文化 比较 接近， 理解 起来 难度 不大。 如果 是 隔 了 好几层， 确实 可能 就 不 太行 了。

陆军 也 在 医院 的 文化 门槛 还是 比较高 的。 很多人 看 了 半天 都 不知道 他 讲 的 是 朝鲜， 还 以为 是 越战。

为什么呢？ 因为 这个 电影 没有 拍， 战争场面 完全 没有 拍。

几个人 不停 的 在那边 讲话。 你 就算 把 它 当成 别的 战争 去 理解， 好像 也 不会 有什么 特别 大 的 理解 不了 的 地方。 这个 电影 虽然 是 得了 金钟奖， 但是 在 颁奖礼 上 嘘声 也 一点 都 不小。 你 刚才 也 提到 了， 因为 它是 美国 的， 你 美国人 在 当时 就是 有 原罪 的， 因为 大家 反战。 那一年 和 陆军 检查 医院 竞争 金棕榈 的 就是 意大利 电影 对 一个 不容 怀疑 的 公民 的 调查。 还有 一部 美国片 叫 烈火 爆潮。 今天 可能 看过 这部 电影 的 影迷 已经 不多 了， 据说 最后 一轮 的 评分 的 对比 是 6比3。 这 一届 的 评委会 主席 也很 有 特点， 是一个 获得 诺贝尔文学奖 的 作家， 就是 危地马拉 的 米盖尔 安赫尔 阿斯图里亚斯。

这个 作家 我 有点 不熟 啊。

不是 很 了解。 他的 代表作 就是 玉米人， 他 还是 有 好几部 小说 在 国内 有 中文版 的， 也是 魔幻 现实 属于 那个 浪潮 里面 的。 他 另外 还有一个 身份 是 危地马拉 驻 法国 的 大使。 他 不 喜欢 陆军 野战医院， 就 做了 一件 前所未有 的 事。 他 抵制 了 这个 颁奖， 他 就 跑到 巴黎 去了。 没有 参加 这个 颁奖礼， 他 就 觉得 奖 学生 暴动 的 烈火 爆炒 是 更加 优秀 的 电影。 你说 这个 70年代 真的 是 非常 的 神奇， 出现 过 评委会 主席 抵制 颁奖， 也 出现 过 主办方 组委会 的 主席 抵制 颁奖。

这 确实 是 70年代 的的 一个 特色。 70年代 的 电影 很 有 特色， 很 火爆， 反派、 造反、 政治 左派 各种 都有。 但是 他们 参与者 这些 评审 也很 有个性。 他 跟 现在 就 不一样 了， 现在 好像 都是 你好 我 好 大家好， 大家 就是 一碗水端平， 对不对？ 回到 这个 电影吧， 就是 不说 主观 的 喜好， 就是说 客观 的 成绩。 陆军 野战医院 这个 电影 就是 奥特曼 一生 最 成功 的 电影， 它 不仅 获得 了 金棕榈， 还是 年度 票房 第三位。 这是 奥特曼 后来 想 都 不敢 想 的 事情。

他的 电影 后面 就 票房 都 很差。 烈火 爆潮 这个 电影， 他的 导演 今天 也 不是 很 知名 的， 但是 可以 说 一下， 就是 他 非常 的 完美的 符合 那个 时代。 是 当时 米高梅 的 人 看到 了 前 一年 逍遥骑士 的 成果， 就 也 想 跟风 来做 一个 反 主流 文化 的 项目。 当时 就 发生 了 一个 肯特州立大学 的 枪击 事件， 是 尼克松 违背 了 承诺， 在 里面 就 打死 了 四个 学生。 当时 像 迈克尔 瓦 德利 奥特曼 这些 人都 戴 着 黑 袖章， 满 表示 纪念， 表示 一种 哀悼。 而且 那个 时候 欧洲人 的 反面 情绪 很强。 这个 电影 就在 1970年 的 戛纳， 有 一种 天时地利人和。 当然 不是说 陆军 也 在 医院 不好玩， 他 也 代表 了 另外 的 一种 反抗， 就是 用 讽刺 喜剧 的 方式， 用 指桑骂槐 的 方式 来 反对 越战。 这个 电影 让 奥特曼 赚 了 很多 钱， 他 也是 靠 这笔 钱 建立了 自己的 公司。

陆军 野战医院 获奖 就是 因为 越战， 我们 刚才 都说 过了， 因为他 没有 背景， 很多人都 以为 是 越战 了， 它 实际上 是 拍 的 是 朝鲜战争， 但是 获奖 就是 因为 越战 在 后面 的 窃听 大阴谋， 是因为 水门事件。 对 70年代 的 美国人 来说， 最 重要 的 社会性 的 事件 就是 这 两个 了。 当然了， 这 两个 电影 的 美学 手法 也很 突出， 没有 这个 是 不可能 入围 的。

还 顺便 说 一下， 这一年 刚 来 还有 一部 爆款 电影 是 肯 洛奇 的 小孩 与 鹰。 但是 他 没有 进 主 竞赛， 是 进了 影评人 周 的 单元。 大家 就说 这部 电影 让人 想起 了 狄更斯， 想起 了 托利 弗 的 400下。 因为 是一个 儿童 电影， 如果 他 进 主 竞赛 肯定 能够 拿到 奖。 但是 就 比较 搞笑的 是 这部 电影 虽然 是 英语 片， 但是 英语 母语 的 人 基本上都 看不懂。 苏珊 桑塔格 就是说 他 也 只能靠 法语 字幕 才 勉强 看 懂 这部 电影， 因为 它 里面 是 讲 的 约克郡 的 口音。 这部 电影 在 英国 的 票房 非常 成功， 后来 去 美国 发行 就 完全 失败 了。 我不知道 这个 原因 是不是 因为 对于 美国人 来说， 这个 完全 就 相当于 是 外语片。

一种 非常 夸张 的 方言， 方言 异化 后 变成 这种 外语片 的， 大概 就是 这 样子。 反正 可能 其实 电影 里面 的 英语 一直 是 这样的， 特别 难 听懂， 是 一定要 上 字幕 的。

他 就是喜欢 搞 各种 方言。 有 个 事儿 我 怀疑， 可能 就是 因为 肯 洛奇 的 存在， 他是 入围 戛纳 主 竞赛 次数 最多 的 导演。 因为 以前 戛纳 的 规则 是 这 样子 的， 在 戛纳 放 英语 片 是 不需要 配 字幕 的， 它 默认 大家 都 懂 英语。 大概是 前几年 有 一次， 就是 他 前面 有 一年 就是 有一个 肯 诺西 的 电影 入围 了， 很多人 抱怨 听不懂。 然后 到了 第二年， 英语 片 也 配 字幕 了， 这个 真的 是一个 好事儿， 因为 方便 了 很多人。 其实 不是 每个 人的 英语 的 听力 都是 那么 好的， 毕竟 很多人 也 不是 英语 母语。 我 不确定 这个 跟 肯 诺奇 有没有 关系， 但 反正 就是 戛纳 出现了 这样 一个 变化， 还 挺好的， 就是 看 片 更 方便 了， 更好 理解 了。 回头 再说 奥特曼， 他是 典型 的 这种 情况， 在 70年代 顺风顺水， 到了 80年代 因为 好莱坞 环境 的 变化， 就 突然 变得 非常 的 沉寂， 直到 9 90年代 凭借 内部 大玩家 才 重新 回到 一线 的 位置。

80年代 奥特曼 真的 很惨 啊， 他 拍 的 很多 电影 根本 就 没有 上院 线 的 机会， 都 是在 电视台 放 奥特曼， 实际上 一辈子 都 没有 拍 过 商业片， 他 就 真的 一直 是 拍 艺术片 的这 一点 在 新好莱坞 一代 导演 里 也 算 比较 罕见 的。

不是你 讲 的 还 不完全 准确， 有一个 例外 就是 大力水手， 那你 随手 就是 苍蝇 片。 但是 这个 很 特殊， 我 等一下 可以 提 一下， 就是 他 确实 70年代 一直 在 进 戛纳， 从 幻象、 没有明天 的 人， 三 女性 这些 都 进了 主题 三 单元。 本来 76年 有 一部 叫 西塞 英雄谱 也是 可以 进 的， 但是 发生 了 一个 很 好笑 的 事情。 这部 电影 在 适应 的 时候， 就有 观众 提出来 他 没有 看 懂， 不知道 最后 那个 做 牛 就是 一个 男主角 有没有 死。 奥特曼 一看 观众 没 看 懂， 那 我 就 重新 剪辑， 修改 一下， 他 就 撤出 了。 后来 去了 六月份 的 柏林， 那个 时候 柏林 的 日期 是在 橄榄 后面， 柏林 是 到 1978年 才 赶到 2月份 举办 的， 结果 去了 柏林 一不小心 就得 了 金熊奖。

奥特曼 是 三大 电影节 三金 大满贯， 这个 是 只有 他 跟 安东尼奥尼 两个人 拿到 过 这样的 大满贯。 我 指的 是 最 严格 意义 上， 如果 是 那种 荣誉 金棕榈 这种 我 就 没有 算进来。 这种 最 严格 的 标准， 还有一个 早期 的 克鲁 佐， 但是 他 那个 情况 也 比较 特殊， 他 有 一部 电影 同时 参加了 两个 电影节。 这种 如果 不算 的话， 就算 严格 意义 上 三部 电影 三个 金甲， 那 只有 奥特曼 曼 和 安东尼奥尼 这 两个人。 他 当时 撤 片 的 真实 原因， 我 怀疑 可能 因为 这部 电影 的 投资 有点 高， 他 就 如果 在 没有 把握 的 情况下， 既然 有 观众 质疑， 那就 不要 进 主 竞赛。 其实 也 想 过 要 进 非 竞赛 单元， 可能 还是 有一点 信心 不足。

奥特曼 肯定 是 戛纳 最 喜欢 的 美国 导演 之一， 进 戛纳 的 次数 真的 是 非常 多。 这里 我 还是 想 再 稍微 简单 讲 几句 他的 风格。 阿尔特 曼 虽然 是 20后， 他 当时 嬉皮士 运动， 6070年代 反叛 高潮 的 时候， 他 已经 过了 青春期 了。 他 跟 战后 婴儿潮 那 代 不是 一个 路子 的。 但 这个人 就是 天生反骨， 他 一辈子 的 核心 表达 就是 解构 美国 神话， 具体 说 就是 把 各种 美国 大众 欢迎 的 类型 片 都 解构 了。 西部片、 侦探片、 音乐片， 他 拍 这种 电影 都是 解构 的 路子。 最 典型 的 我 就说 一下 西部片。

约翰 福特 西部片 核心 的 表达， 他是 说 西部 拓荒 铁路 的 到来， 法律 的 到来， 把 荒漠 变成 了 花园， 这是 应许之地， 对 吧？ 上帝 的 应许 是 美国版 的 出埃及记， 这 里面 有 一种 必然 的 崇高 感， 那 对 奥特曼 来说， 他 就是 无法 认同 这样的 一个 价值。 他 认为 所谓 的 西部 拓荒， 它 不过 就是 资本主义 野蛮 扩张、 殖民 扩张 的 一部分， 这 里面 根本 就 没有 什么 人类文明 的 崇高 价值。

像 华春 这样的 西部片， 现在 被 很多 人从 很多 个 角度 去 研究。 有 从 美国 经济史 的 角度， 从 女性主义 的 角度， 还有 男性 气质 的 角度， 还有 现代主义 叙事 的 角度， 也 包括 反 主流 文化 的 角度， 它是 一个 非常丰富 的 文本。 你说的 西部 扩张 这个 问题 也是 对应 了 那个 时候 美国人 要 重写 边疆 神话， 建立 一个 新的 西部 历史 的 讲述 这样 一个 潮流。

阿尔特 曼 除了 这一点 之外， 他 拍 西部片 的 时候， 他 其实 还 借 这个 类型 思考 了 一个 共同体 的 一个 问题， 就是 到底 要 建立 一个 怎么样 的 共同体， 思考 了 孤独的 这样的 一个 主题。 之前 我们 提到 的 三 女性， 这个 电影 非常 女性主义， 很多人 喜欢 拿来 和 伯格曼 的 假面 比， 但是 我 觉得 这 两部 电影 不完全 一样。 假面 不是 真的 要 讲 女性主义。 三 女性 就是 讲 女性 在 一个 父权 的 统治 的 这样的 一个 社会 里面 的 统一性。 就是 影片 当中 的 两个 女主角 突然 的 转变， 好像 是 互换 了 位置 一样， 他 要 表达 的 就是这样 的 一个 思路。 我 觉得 奥特曼 所有的 电影， 我 其实 看过 他 大部分 电影， 其实我 最 喜欢 的 倒是 这 一部。 因为他 这个 转变 很 有意思， 他 那个 女主角 人性 的 转变， 让 我 觉得 有 一种 非常 深沉 的 力量， 好像 跟 他 那种 神话 叙事 是 密切联系 在一起 的。 这个 电影 因为我 前 阵子 还 重 看一遍， 我 所以 印象 特别 深， 重新 确认 了。 我 本来就 很喜欢， 就是 重 看 了 一遍 之后， 确认 了 这样的 一个 观点。

在 女性 是 拿了 戛纳 的 影后， 奥特曼 受到 博格曼 的 影响 还是 挺 明显 的。 他 早期 那些 拍 女性 的 电影， 就是 里面 可以 看 得到 的 一些 跟 博格曼 相似 的 处理方式。 我 就 记得 奥特曼 说过 的， 他 受到影响 最大 的 几个 导演 就是 费里尼、 伯格曼， 还有 黑泽明。 黑泽明 可能 有点 想不到， 他 就是 模仿 黑泽明 的 一些 镜头 调度 方式。 黑泽明 是 调度 大师。

具体来说 就是 长焦 镜头。 黑泽明 喜欢 拍 长焦 镜头， 让 演员 跟 背景 就 挤 在 一块儿， 这一点 是 奥特曼 是 完全 模仿 了。

还有 博格曼 就是 让 他 重新 来 认识 人的 面孔， 还有 身份 交换 身 认同 这样 一些 母题 对于 早期 的 奥特曼 影响 是 很大 的。 假面 这部 电影 对 奥特曼 的 影响 不光是 三 女性， 还有 一部 幻象 也是 受到 这个 电影 的 启发。 但是 奥特曼 和 博格曼 的 一个 很 显著 的 区别， 也是 奥特曼 的 电影 的 外部性 和 社会性 比较 强。 这个 是 70年代 的 整体 时代 氛围 决定 的。 伯格曼 就 不是 这样的。

伯格曼 还是 偏 另外一个 特别 重要 的， 就是 神学 的 宗教 的 母题， 这 一块 奥特曼 其实 不太 碰， 奥特曼 的 美学 手法 也是 反 主流 好莱坞 的 他的 电影 里面 声音 和 画面 之间 的 关系 不是 那种 让 观众 感到 舒服 的 那种 处理方式。 他的 声音 不是 为 画面 服务 的， 声音 的 重叠 是 他的 招牌 的 手法。 他 觉得 现实 当中 的 人 不是 电影 里面 那种 人 说话的 方式。 现实 当中 人 说话 就是 众生 喧哗 的， 就是 都 挤 在 一块儿 的 构图， 它是 反 中心 构图， 他 喜欢 突出 画面 边缘 的 那些 构图。 但 从 这个 意义 上 来说， 他是 新好莱坞 一代 导演 里面 深化 关系 的 那种 思考， 他是 最 接近 戈达尔 的。 但是 有意思 的 是， 戈达尔 特别 讨厌 奥特曼。

戈达尔 讨厌 谁 不足以 作为 评价 一个 导演 的 依据。 我 现在 是 这么 认为。

是的， 我 严重 同意 你 这 句， 我 觉得 他 就是 乱来 的， 他 可能 都 没 怎么 看过 奥特曼， 我 觉得 或者 他 随便 看 了 一个， 他 就 觉得 没什么 讨论 价值， 他 就 不管 了。 对， 还有一个 原因 我 觉得 比较 重要。 因为 电影 手册 那 帮 人 还有 心脏， 一代人 对 新好莱坞 一代 是 忽视 的。 当时 手册 变成 极左派 来说， 已经 不搞 电影 了， 他们是 错过了 整整 一代 新好莱坞。

我 觉得 奥特曼 的 美学 虽然 是 反 好莱坞 的， 但是 他 一直 在 好莱坞 体系 里面 工作， 这个 还 蛮 神奇 的， 它 不是 爱的 那种 纽约 的 独立 电影人， 奥特曼 整个 人的 作风 非常 的 好莱坞， 他的 生活作风 也很 像 科 药 花钱 赌博， 他是 那种 人， 就是 哪怕 身无分文 的， 到了 戛纳 也要 去 租 大 游艇 的 那种 人我。

再 补充 一句， 奥特曼 就是 一个， 他的 生活作风 跟 好莱坞 那 帮 人 一样的， 对 吧？ 他 就是 拍 艺术片， 这个 也 比较 反差。

我们 前面 提到 奥特曼 有一个 成就， 是 得到了 欧洲 三大 电影节 的 大满贯。 虽然 难 是 很难， 但是 我 觉得 有一个 原因 是 很多 导演 他 只 去 戛纳， 不去 威尼斯， 更 不去 柏林。

我 觉得 大满贯 这个 事情， 跟 体育比赛 不太 一样。 我 打网球 你 拿 大满贯 对 吧？ 你 这个 法网、 温布尔登、 美 网 澳网 什么的， 这个 确实 是一个 今天 的 一个 成就。 但是 你 拿 一个 电影节 的 大满贯， 我 觉得 纯粹 是 偶然。 运气 比较 好， 就 只能 说明 这一点。 有的人 就是 他 宁愿 去 戛纳 的 次 一级 单元， 他 也 不愿意 去 博和 威尼斯 的 主 竞赛， 就是 这个 原因。 有的人 如果 都 去了， 那么 他 可能性 就 更大 一点， 就 这么 一个 道理， 没有 什么 很 复杂 的对。

因为 有的 导演 他是 威尼斯 和 柏林 去 的 比较 少， 他 就 盯 着 戛纳 去 的， 所以 他 就 拿 不到， 那 刚好 是 奥特曼 这 三个 电影节 去 的 比较 平均， 是 这样 一个 情况。 奥特曼 在 80年代 的 时候， 他在 美国 食堂 不是 不 太行 了。 但是 戛纳 仍然 没有 遗忘 他 后面 的 一部 不是 太 成功 的 爱情 傻子 华丽 的 咏叹。 都 继续 进 到了 主 竞赛。 还有 90年代 的 大玩家 堪萨斯 情仇 也是 进了 主 竞赛。 他 一共 是 经过 八次 主 竞赛， 和 戈达尔 文德斯 的 次数 是 一样的。

雅各布 一 说起 奥特曼 就 很 激动， 他的 自传 里面 就是 提到 奥特曼 那个 段落 是 蛮 长 的， 写 了 很多很多， 就是 两个人 关系 很好。 他说 奥特曼 每次 有 新片 了 都 会给 他们 看一下。

奥特曼 是 很 会 进行 这些 关系 的。 关于 奥特曼 和 影评人 还有一个 段子， 就是 他 有一个 操纵 影评 的 办法， 他 故意 给 影评人 看 一些 初 剪 版本， 问问 你 有什么 意见。 影评人 就 会提 一些 意见， 然后 就会 产生 一种 错觉， 觉得 他 参与 了 这部 电影， 觉得 你 可能 会 根据 我的 意见 来 修改 这部 电影。 那 我 是不是 成为 了 这部 电影 的 一部分 呢？ 在 事后 他在 评论 这部 电影 的 时候 就 会说 好话， 就会 至少 手下留情， 这样 就可以 带来 更多 的 好评。 这个 是 奥特曼 的 一个 很 鸡贼 的 地方。

那 奥特曼 为什么 到了 80年代 会 相对 成绩 呢？ 他 把 公司 都 卖 了， 直接原因 和 柯 博拉 有点像， 也 是因为 一系列 商业 上 不 成功 的 原因， 包括 五重奏、 完美搭档， 还有 一部 叫 健康 都 不是 很 成功， 导致 他 一度 暂时 就 退出 了 电影 的 制作。 因为 本来 奥特曼 的 大部分 电影 成本 不是 太高， 但是 这 里面 就有 一个 例外， 就是 对他 影响 很大。 他 跟 派拉蒙 合作 拍 了 一个 大片， 就是 大力水手。 这部 电影 因为 预算 的 问题， 后来 发生 了 财务 上 的 索赔 和 反 索赔， 就 打官司， 反正 就 失败 了。 好几个 奥特曼 就说 我 觉得 我的 时间 已经 不多 了， 现在 每个 制片厂 都 想要 拍 夺宝奇兵， 我想 拍 的 电影 是 制片厂 不 想要的 电影， 他们 想 拍 的 我 又 不想 拍。

这个 真的 不仅 是 不想 拍 奥特曼， 真 但是 拍 不了 商业片， 他的 脑子 里面 完全 没有 这根 弦。 就 好像 当时 同期， 不是 林奇， 林奇 也是， 他 当时 不是我 记得 具体 哪一个 我 有点 记不清 了， 反正 类似 星球大战 这样的 大片 项目， 他 也 拒绝 了。 07后来 不是 拍 那个 沙丘， 也是 一塌糊涂。 我说 的 是 其他 先 不管， 就 商业 成绩 也 不行了。 奥特曼 真的 是一个 比较 纯粹 的。

只能 拍 艺术片 的 奥特曼。 在 70年代 的 时候， 他 有一个 优点， 这个 是 片场 老板 评价 的， 说 奥特曼 这个人 虽然 不 赚钱， 但是 他 拍电影 总是 不 超预算， 控制 的 很好。 这个 优点 在 70年代 那 批 桃园 里面 真的 是 非常 罕见， 非常重要 的 一个 品质。 结果 大力水手 就 违反 了 这个 特点。

1980年 是一个 神奇 的 年份， 几乎 所有的 新好莱坞 导演 在 这一年 都要 倒霉。

可能 是 有 一些 大 的 环境因素 的， 如果 从 大背景 来看， 奥特曼 在 80年代 的 边缘化 也是 注定 的。 因为 美国 政治 和 文化 进入 到 里根 时代 以来， 整体 的 氛围 和 70年代 的 那种 喧嚣 奔放 就 完全 不一样 了。 包括 评论界 和 电影 观众 的 心态 也 变了， 对于 他的 这种 小众 的 实验 性质 很强 的 电影 兴趣 真的 是在 降低。 奥特曼 怎么办 呢？ 他 就 不得不 转向 舞台剧， 或者 是 也 拍 了 一些 16毫米 拍 电视。 他 拍 过 有一个 讲 总统选举 的 电视剧 叫 唐纳 1988， 这个 还 不错， 直到 1992年 大玩家 逆袭 归来。 但是 奥特曼 他 特别 反感 别人 说 他 复出， 说 他 归来， 因为他 就 觉得 自己 从来 没有 退出 过 电影圈， 只是 之前 没有人 关注 而已， 和 他的 70年代 没有 办法 相比， 那 他 之所以 能够 逆袭， 也 是因为 好莱坞 电影 的 环境 到了 90年代 又 变了， 又 有人 看中 他 了。

比斯 金 就说 90年代 和 70年代 一样， 都 孕育 着 变化。 首先 就是 大玩家 非常 的 成功， 成功 到 他 甚至于 把 他 后面 还没有 拍 的 银色 系 男女， 还有 开 萨斯 的情， 从 这 两部 片 的 预售 版权 都 卖出去 了。 银色 性 男女 后来 是 得了 金狮奖 的。

说到 这个 大玩家， 1992年 的 戛纳 评审 真是 严重 有问题。 首先 雅各布 就 很不 满意， 他说， 既然 把 最佳导演 和 最佳 男演员 奖 都 给 了 大玩家， 那 这个 电影 就 应该 拿 金棕榈 了。 他 还说， 丹麦 导演 奥古斯特 前 已经 拿 过 一次 金棕榈 了， 所以 至少 要 慎重 一点， 善意 的 背叛。 这个 金棕榈， 很大程度 上 就是 给 伯格曼 的， 因为 剧本 是 伯格曼 写 的。

雅各布 说 他 因为 拿 过 一次 金棕榈 就要 慎重 一点， 他在 面对 科 布拉 的 时候 怎么 没有 这么 想 呢？ 他 还 不是 上 赶着 想 把 金棕榈 给 现代启示录， 马 也是 科波拉 的 第二次， 所以 这个 也是 看人下菜 的。

这个 事情 说白了 就 还是 戛纳 和 好莱坞 之间 的 这个 关系。

看 咖 位， 就是 你的 咖 位 够 高 的话 就 不一样 了。 奥古斯特 就 咖 位 不够 吗？

对， 就 这么 回事儿。 那么 这 一届 拿 评委会 大奖 的 电影 是 意大利 电影 盗窃 童心， 这个 电影 不能说 他 拍 的 差， 还是 可以 的。 但是 我 觉得 类似 套路 的 电影 已经 很多 了， 反倒 是 有 几部 名片 没有 获奖。 我 个人 觉得 最 遗憾 的 是 德 帕拉 钦 的 哨兵， 这个 电影 是 讲 冷战 的， 我 觉得 对 冷战 政治 的 表现 非常 有 冲击力， 而且 不是 拍 表面 议题 的 那种 政治 电影。 还有一个 就是 林奇 的 双峰 与 火 同行， 这个 林奇 的 冥想 大法 在 90年代 初 的 时候 就 已经 开始 爆发 了。 这个 电影 就 体现 的 比较 明显， 我 甚至 觉得 保罗 范化 文的 那个 本能 也可以 给 一个 奖 的。 这个 电影 我 觉得 还 可以。

本人 拍 的 不错 的 奥特曼 就说 到 这里。 下面 可以 说 一下 杰瑞 沙茨 伯格， 他的 名气 不是 很大， 他是 1927年 出生 的， 很多人 不知道， 他 现在 还 健在， 已经 97岁 了。 他 作为 时尚 设计师 的 知名度 可能 要 超过 他 作为 电影 导演。

是的， 他 沙 斯伯格 怎么说呢？ 我 刚刚 才说 了 好几个 独特 的 导演， 马里克 一个 奥特曼， 一个 沙 斯伯格。 其实 又是 和 绝大部分 新好莱坞 导演 是 不一样的， 主要 就是 它的 背景 很 特殊。 还有一个 就是 法国 和 美国 的 接受 差异 特别 大， 他在 美国 基本上 是 完全 不行 的。 我们 刚才 说 奥特曼 对 吧， 奥特曼 其实 奥斯卡 什么的 他 还是 搞 过 一些 的。 沙 斯伯格 是 完全 不行 的， 他 非常 像 后来 的 那个 姆斯 格雷格 雷 也是 这样， 就是 好莱坞 完全 不行， 法国 力捧。 区别 就是 格雷 是 电影 手册 捧出来 的， 沙茨 伯格 是 正片 捧出来 的。

沙茨 伯格 他是 时尚圈 的 摄影师， 他是 从小 就学 摄影 的， 他 拍摄 过 大量 的 名人 照片， 波 勃 迪伦、 科波拉、 波兰斯基、 罗伯特雷德福、 哈罗德 品特 太多 了。 博 博迪 人我 记得 是 有 一张 唱片 的 封面 都是 他 拍 的， 沙 斯伯格 甚至 还给 卡斯特罗 拍 过， 就是 卡斯特罗 有 一年 到 美国 去 访问 去， 好像 是 他 给他 拍 的。 我 印象 当中 美国 电影圈 是 没有 这样 背景 的 人。 法国 电影圈 倒是 有一个， 就是 大名鼎鼎 的 布列松， 香港 也有 一个 就是 杨帆。

香港 还有 何帆。 布列松 早年 是当 过 时尚 摄影师， 这个 可能 很多人 不太。

知道 布列松 当 过 摄影师 和 他 后来 把 演员 当做 模特 的 观念 是 有有 联系 的， 或者说 有 影响 的。 然后 沙 斯伯格 他是 在 摄影 的 过程 当中 慢慢 琢磨 出了 场面 调度。 他 喜欢 抽象 的 空间， 喜欢 用 最少 的 道具， 就 比较 极 简 的 风格。 还有一个 他 比较 喜欢 利用 这个 闪光灯 的 效果。 不过 还有 一点 非常 有意思， 沙 斯伯格 虽然 是 摄影师 出身， 他 拍电影 的 时候 是 不太 讲究 构图 的， 他是 偏 意大利 新现实主义 的 风格。 他 喜欢 让 被 拍摄者 轻松 自然 地 在 摄影机 面前 展现 自己的 状态， 他在 捕捉 演员 的 神采。

他是 这个 路子。 新好莱坞 导演 都在 从 欧洲 电影 里面 拿 一些 东西， 莎 斯伯格 吸收 的 就是 现实主义。

他的 第一部 作品 是一个 堕落 儿童 的 雕像， 是 讲 时尚圈 的 事情， 是 费 唐纳 薇 演 的。

唐纳 薇 当时 是 他的 女朋友。

对对对， 这个 电影 是 他 卖 了 自己的 摄影工作室 筹钱 拍 的。 但是 这个 电影 在 美国 几乎 没有 任何 的 反响， 看过 的 人 真的 到 今天 为止 还 算是 很 冷门 的 一个 电影。 他 后来 出现 转机， 是因为 我们 已经 是 反反复复 第 N 次 提到 过 的 法国人 皮埃尔 李 森特。 李 森特 当时 是在 旧金山 电影节 看到 的 这部 电影， 他 看完 之后 就 大为 赞赏， 他 就 主动 的 找到了 环球 公司， 买下 了 法国 的 发行权。 接着 还 没完， 就是 这个 电影 在 法国 公映 之后， 正片 杂志 的 米歇尔 西蒙 又 出手 了。 西蒙 就 极其 欣赏 这个 莎斯 伯伯 格， 他 找 了 沙 兹 伯格 做 很 深度 的对 谈， 在 正片 用 各种 影评 给他 吹捧。 结果 就是 沙 兹 伯格 的 第二部 作品 毒 海 鸳鸯 入围 了 戛纳 的 主 竞赛， 那么 他 第三部 作品 稻草人 是 拿下 了 金棕榈。

萨 斯伯格 在 欧洲 的 名气 比 在 美国 要 大 很多， 他在 美国 连 一本 传记、 一本 访谈录 都 没有 出过， 他在 戛纳 的 次数 也是 不少 的， 就 连 后来 不是 很 成功 的 甜蜜的复仇 团员 都能 进 总决赛。

稻草人 拿下 金棕榈， 我 觉得 有 一定 的 合理性。 那一年 的 评审 主席 是 伯格曼， 伯格曼 是 明确表示 特别 喜欢 这个 电影 里面 两位 演员 帕西诺 和 哈克曼 的 演出。

帕西诺 那个 时候 是 刚刚 演 完 教父， 萨 斯伯格 其实 就是 想 把 他 打 造成 第二个 达斯汀霍夫曼， 就是 国民 偶像 帕西诺。

在 这个 电影 里面 的 演出， 我 感觉 应该说 是 比较 典型 的 帕西诺 式 的 表演， 就 比较 激情化， 比较 戏剧性 的。 因为 他的 那个 角色 的 性格 就是 这 样子。 但是 沙 斯伯格 很 好的 利用 了 他 这一点， 他 就 故意 设置成 这样的 一个， 所以 就 看上去 不 突兀。 其实 更 重要 的 是 沙 斯伯格 的 风格 非常 像 博格曼。 他 一直以来 的 电影 的 主题 就是 讨论 亲密关系。 他 这个人 对 社会 议题 没有 什么 兴趣。 稻草人 这个 电影 就是 表现 两位 社会 的 底层 人士 流浪汉 之间 从 互相 的 排斥 到 惺惺相惜 的 过程。

我 觉得 这个 电影 的 结尾 特别 牛 拍， 特别 漂亮， 就有 一种 怎么说呢？ 触到 情感 底线 的 那种 痛击 的 感觉。 帕克 曼 把 那只 鞋子 往 机场 的 售票 柜 一 拍， 这个 电影 就 这 结束了， 那个 时候 他的 好友 帕西诺 已经 精神分裂 了， 已经 快 不行了。 就是 在 美国 电影 当中 很少 看到 这样的 一部 电影， 讲述 灵魂深处 孤独的 电影， 我 觉得 这一点 表现 的 特别 到位。

稻草人 这一年 的 金棕榈 是一个 双黄蛋， 适合 一部 英国 电影 并列， 这个 也是 引发 了 争议 的。

我们 今天 讲 了 好 几次 双黄蛋， 这个 现象 在 电影节 比较 多， 就是 一个 是从 导演 或者 演员 在 颁奖 现场 的 表现， 还有 事后 的 采访 来说， 他们 最 讨厌 的 就是 这个 双黄蛋 了。 最 著名 的 就是 大家 都 应该 知道 的， 1983年 的 那次， 就是 布列松 和塔 库斯 基 两个 大神 拿了 一个 双黄蛋。 雅各布 也 非常 的 不 开心， 你 怎么能 给 这 两个人 双黄蛋？ 两个人 当时 来 戛纳 的 时候 明确 说 的 两个 长 先生 说 的 一模一样 的。 就 布雷 松 说 我是 来 拿 金棕榈 的， 然后 那个 时候 我也是 来 拿 金棕榈 的， 结果 就 给 了 这么 一个 奖。

关键 是你 金棕榈 搞 一个 并列 就算 了， 你 两个 第一名 比较 不出 高下， 你 就 并列， 这个 是 也 还 说得 通。 但是 那一年 他 金棕榈 已经 给 了 有 三节 考 第二名 评委会 大奖 是 给 了 蒙蒂 派森 的 电影。 结果 就 等 于是 让 布列松 和 塔可 夫斯基 拿到 了 一个 并列 的 导演奖， 等 于是 并列 第三名， 甚至 有一点 侮辱 性质 了。 因为 哪怕 你 不 得奖 都 可以， 结果 你 并列 第三名 就 好像 是在 说 我没有 地方 来 放 你们 两个人 了， 你们 拿 不到 大奖， 但是 又 不能不 给你们 面子， 就 给 了 一个 并列 第三名。 这个 真的 是 他们 不 高兴， 我 觉得 是 可以 理解 的这 届 的 评委会 主席 是一个 美国作家， 不知道 怎么 搞， 这个 端水 的 水平 是 有点 不太 高。

下面 来说 一下 斯皮尔伯格， 他 跟 戛纳 看上去 不是 很 搭， 竞赛 片 就 进了 一次， 还 比 卢卡斯 稍微 好 点。 这也是 他 最 早期 的 一部 作品 横冲直撞 大逃亡。 后面 他 也 经过 几次 反映 向 外星人 紫色。

斯皮尔伯格 和 新好莱坞 的 嬉皮士 一代 也是 格格不入 的 一个人。 他的 性格 也好， 他的 观念 也好， 是 偏 保守 的。 他 到了 戛纳 之后 就 发现 这个 地方 怎么 像 马戏团 一样， 海滩 上 那么 多 女人 就 没有 穿衣服， 到处 乱跑， 然后 有 狗仔队 跟着 他们 拍照片， 他 就 非常 的 接受 不了 这种 法国人 的 这种 狂欢 的 氛围， 觉得 有点 太过 了。 但是 一到 放电影 的 时候， 一到 那个 灯光 熄灭， 电影 开始 放映机 开始 转动 起来 的 时候， 他 就 觉得 太棒了。 刚刚 的 这个 氛围 太好了。

横冲直撞 大逃亡 就是 斯皮尔伯格 版 的 邦尼 克莱德。 刚才 我们 说 了， 那几年 这个 模式 真的 太多 了， 居然 连 斯皮尔伯格 也 拍 了 一个 版本。 但是 很 明显， 斯皮尔伯格 这个 版本 和 其他 版本 是 很 不一样的， 就是 很 温情， 很 有 童趣， 都 已经 亡命鸳鸯 了。 也没有 什么 暴力 场景， 也没有 色情 的 镜头。 斯皮尔伯格 更多 的 是 把 角色 处理 成 那种 尚未 成熟 的 那种 儿童 的 状态。 男主角 虽然 最后 他是 中 枪 了， 但 就 打了 一枪 就 一枪， 这个 场景 一点 都不 血腥 的， 他 不像 那个 邦尼 克莱德 他妈 都 打成 马蜂窝 了， 这个 不会 这么 拍 的。 斯皮尔伯格 女主角 全身而退， 所以 这个 电影 的 编剧奖 是 有点 奇怪 的。 我 觉得。

是 它 再 怎么 突出， 也 不是 因为 编剧。 有时候 电影节 就是这样， 它是 一个 分 猪肉， 你 分 到 最后 你 会 发现 你 分 的 不是 很 准确， 但是 你 又 必须 要 给他 一个 奖， 觉得 这个 片 是 值得 一个 讲 的。 但是 那个 奖 的 名目 又 不是 很 准确， 这个 就 跟 提名 制 不一样， 提名 制 是 比较 精确 的， 它是 根据 你的 优点 来。

但是 电影节 就 不是 这样的 情况， 后面 的 外星人 不是 竞赛 片， 但是 他在 戛纳 的 展映 就 受到 了 非常 热烈 的 欢迎。 据说 是 有 好几千 人 就 流 着 热泪 与 鼓掌。 这部 电影 放映 的 时候， 好像 是 到 他 还没有 结束 的 时候， 还没有 出 字幕 的 时候， 所有人 都 跳起来 跺脚。 然后 一束 探照灯 就 开始 寻找 2楼上 的 斯皮尔伯格， 斯皮尔伯格 在 那个 光束 下面 站起来 接受 观众 的 欢呼。 就 这种， 我们 今天 虽然 也都 会 讲 一部 片 鼓掌 十几分钟， 这个 很 常见 是 吧？ 但是 跟 这个 外星人 当时 的 那种 震撼 的 场景 相比 的话， 也是 没有 办法 相比 的。 就 很难 去 想象 那样 一种 所有人 都 流 着 热泪 的。

山呼海啸。

是 吧？ 对， 它是 闭幕 片， 闭幕 片 这么 成功， 也 相当于 是 弥补 了 这一年 开幕 片 的 一个 灾难。 雅各布 当时 是 弄巧成拙 了， 他 一直 是 想 开幕 片 也 搞 一个 猛 片， 结果 搞不定， 最后 就 居然 选 了 格里菲斯 的 党同伐异 作为 开幕 片。 党同伐异 是 1916年 的 电影， 有 三个 多 小时 长， 你说 能把 这样 一个 电影 看 下来 的， 都 应该 是 铁杆 影迷 的。 但是 关键 是 开幕 片 他的 嘉宾 不光是 电影圈 的 人， 他 有 很多 是 社交 场合 上 的 人， 有 很多 是 政府 的 人， 还有 文化部长 雅克 朗 也 来了 很多人， 他 都 不是 影迷 的。 就 来看 这样 一部 七八十年 前 的 电影， 真的 就是 受罪。 结果 就是 电影 放映 的 过程 当中， 观众 不断 的 退场， 不断 的 发出 那个 椅子 反弹 的 声音， 搞得 很 尴尬。 放映 结束 之后， 文化部长 就 很不 高兴， 雅各布 也 觉得 自己 搞砸 了。

所以 闭幕 片 这个 外星人 就是 逆袭 了。 贾克 夫 当时 就是 为了 搞定 外星人， 他 真的 是 想尽 了 办法。 他是 为 表示 诚意， 是 直接 跑 到了 斯皮尔伯格 家 里面 去 邀请 他的。 双方 最后 达成协议， 影片 在 戛纳 的 首映 是 真正 的 世界 首映， 之前 不做 任何 的 媒体 宣传， 没有 任何 的 媒体 放映。

主要 还是 自信， 他 觉得 外星人 一定 会 在 戛纳 成功。

雅各布 还是 考虑 的 很 周到 的， 他是 这么 想 的， 闭幕 片 有一个 好处， 就是 最后一天 放 当天 主 竞赛 单元 的 得奖 名单 肯定 会 出来 的那 出来 之后 媒体 肯定 会 讨论， 这样一来， 万一 影片 放映 的 效果 不太好， 负面效应 会 被 冲淡。 因为 媒体 都在 讨论 获奖 名单， 结果 放映 之后 就 爆了 戛纳， 和 斯皮尔伯格 双赢。 我 再说 一下 斯皮尔伯格 当 评审 主席， 他是 13年 当 过 戛纳 评审 的 主席。 那一年 他 干了 一件 比较 出格 的 事情， 就是 在 颁发 金棕榈 的 时候， 他说 阿黛尔的生活 这个 金棕榈 不是 只 颁给 导演 柯西 胥 的 两位 女主角， 阿黛尔 和 雷雅， 赛杜 也要 拿 金钟 女士 给 这 三个人 的。 他 觉得 这 两位 女演员 付出 太多 了。

他 等 于是 打破 了 法国人 的 一个 传统观念， 就是 电影 是 导演 的 艺术， 所以 金棕榈 肯定 就是 给 导演 的。 这个 和 奥斯卡 的 逻辑 不太 一样， 奥斯卡 的 最佳影片 是 给 制片人 的， 等于 他 背后 就是 一个 制片人 中心 制。 那 戛纳 就是 导演 中心 制， 金棕榈 是 给 导演 的。 他 等于 就是 想 强调 我 这一年 的 金钟， 你 给 的 是 导演 加 演员。 这个 是 等 于是 突破 了 法国人 的 一种 观念 的 预先 的 设定， 他 还是 挺 民主 的。

说完 斯皮尔伯格， 我们 再说 一下 斯科 塞斯， 他是 戛纳 的 一个 老客户 了， 他的 起点 是 重建 录像， 进 的 是 导演 双周。 接下来 爱丽丝 不在 这里 进了 主 竞赛， 出租车司机 也 进了 主 竞赛， 并且 拿到 了 金棕榈。 后面 的 喜剧之王 下班 之后 都 进了 主 竞赛。

出租司机 是 76年 吧， 76年 的 戛纳 对 美国 来说 有点 特殊， 因为 76年 是 美国 建国 200周年， 戛纳 很 给面子。 开幕 片 是 吉恩 凯利 的 歌舞片 娱乐世界 续集 闭幕 片 是 希区柯克 的 大 巧 局， 这是 希区柯克 生平 最后 一部 了， 算是 用 两位 黄金时代 的 老 导演 最后的 作品 来 致敬 经典 好莱坞 啊。 这一年 最后的 结果 给 出租车司机， 我 觉得 挺 合理， 因为 事后 马后炮 来看， 那一年 确实 没有 什么 特别 强 的 电影。 文德斯 的 公路 之王 我 觉得 拍 的 还 不错。 红外 是 带来 了 欧 侯爵夫人， 杨 索是 有一个 私恶公善 啊。 这 两个 电影 在 这 两个 导演 的 作品 当中 肯定 算 很 一般 的。 我 觉得 欧 侯爵夫人 是 侯 麦 比较 不能说 一般 是 侯 麦 作品 当中 比较 差 的。 因为他 当时 去 德国 去 拍 了， 算是 侯 麦 的 戏 时期， 戏曲 时期 是 红 麦 电影 当中 不算 成功 的 时期 的， 肯定 不算 的。 还有一个 就是 卡洛斯 绍 拉 的 饲养 乌鸦， 这个 电影 还 可以， 确实 还 可以， 后来 是 拿了 评审团 谭 大奖。 不过 出租车司机 我 觉得 一点 都 不比 他 弱， 拿 京东 里 没有 任何 问题。

出租车司机 是 好莱坞 和 欧洲 电影 和 北美 先锋 电影 的 融合。 这个 赛事 肯定 是 参考 了 像 波长 这样 电影 里面 的 一些 手法， 相对 变焦镜头 的 运用。 这部 电影 事后 来看， 它 其实 是 包含 很多 精确 计算 的。 它 艺术 电影 的 风格 有 然后 大量 的 商业 元素 也是 有的， 大屠杀、 情色 的 元素， 明星 的 魅力。

那个 编剧 施 纳德 就说， 这部 电影 他 从 欧洲 的 存在主义 拿了 很多 的 东西， 像 布列松、 萨特、 加缪 的 一些 东西 对他 影响 是 很深的， 是 放到 了 这部 电影 里面 的。 这个 电影 的 本质 就是 讲 一个 欧洲 的 存在主义 式 的 主角 来到 了 美国。 他 所 面临 的 情况 就是 一个人 对 自己的 生存 境况 很 不满， 但是 他 又 不知道 问题 的 根源， 所以 这里 就 产生 了 一种 错位， 这就是 悲剧 的 来源。 他 讲 的 这个 问题， 我 觉得 非常 的 具有 当下 中国 的 现实性。 就是 我们 很多人 也 对 现实 的 处境 有 一些 意见， 但是 似乎 都 愿意 相信 一些 错误 的 答案。

我 之前 有 一期 播客 好像 是 讲 过 的， 就是 中国 电影 里面 最 接近 出租车司机 的 是 谢飞 的 本命年。 出租车司机 是 越战 军人 创伤 后遗症， 面对 一个 地狱 一样 黑色的 70年代 纽约， 他不知道 该怎么办 才 好了。 本命年 也是 处在 一个 比较 特殊 的 历史 阶段， 有 一种 很 深层 的 存在 的 虚无 感。

这个 电影 里面 有 一段 台词 我 印象 很 深， 就是 梁天 和 姜文 的 对手戏。 梁天 就说， 干什么 都 没劲， 上班 没劲， 不 上班 也 没劲， 搞对象 没劲， 不 搞对象 也 没劲。 那 姜文 就 回 他 了 一句， 打 你 丫 一顿 就 有劲。 梁天 又 回 了 一句， 你 打 我 一顿 没劲， 你 不 打 我 吧， 也 没劲。

本命年 的 核心 就是 社会转型 时期 的 一种 空虚 吧。 他 跟 出租车司机 是 有 一定 的 呼应 的， 出租车司机 在 戛纳 也 被 虚的 很 厉害， 可能 就是 因为 太 暴力 了。 这 一届 的 评委会 主席 田纳西 威廉姆斯 就 公开的 说 他 讨厌 这部 电影， 讨厌 他的 暴力。 说到 这个 威廉姆斯， 他 当然 是 非常 伟大的 剧作家， 但是 他 其实 完全 不 喜欢 电影节 这种 活动， 是 他的 经纪人 劝 他 硬接 了 这个 活。 所以 你 作为 一个 剧作家， 也 还是 要 维持 曝光度 的。 你 参加 这样 一个 电影节， 对 你的 这个 知名度 或者 是 社会 名望 是 有 好处 的。 他 就 去了， 结果 在 戛纳 大部分 电影 看 的 都是 如坐针毡。

出租车司机 这个 电影 的 暴力， 确实 当时 是 引发 了 很 大规模 的 一个 讨论。 我记得 当时 伯格曼 上 一个 什么 电视台， 好像 是 采访 也 应该 是一个 英语 节目， 就是 他 被 提问 了， 他是 用 英语 回答 的。 问题 就是 你怎么看 出租车司机 里面 的 暴力？ 博格曼 力挺 博格曼， 就是说 暴力 分 两种， 一种 是 肮脏 的， 一种 是 干净 的。 我 觉得 出租车司机 是 艺术品 里面 最高水平 的 关于 暴力 的 表达 就 力挺 了， 这个 是一个 花絮。

然后 回到 这个 威廉姆斯， 实际上 威廉姆斯 他 虽然 就是 不 喜欢 这个 工作， 但是 他 还是 很 尽职尽责 的。 他是 据说 是 一直 坐在 影院 的 最后 一排， 因为他 不想 让 其他人 看到 自己的 脸上 的 这个 情绪反应。 他 看完 电影 回 酒店 马上 就 做 笔记。 但 总的来说 他 就是 对 电影节 不 满意， 他 觉得 电影节 太 腐败 了， 这么 烂 的 电影 是 怎么 选出 来 的？ 他 完全 不 觉得 参加 这个 活动 有什么 荣誉。 感到 这里 我 就说 一句， 因为 请 了 很多 作家， 戛纳 请 作家。 电影 和 文学 你说 接近， 也 确实 接近， 都是 叙事， 但 你说 差得远， 也 真的 很远。 有 的准 特别 高 的 作家， 他 就 真的 是对 电影 没有 什么 判断力， 对 电影 也没有 什么 兴趣， 你 让 他们 看电影， 他 就是 活受罪。

后面 就 很 搞笑 了， 因为 威廉姆斯 不 喜欢 斯克 塞斯 当时 去 戛纳 呆 了 几天， 他 就 想回家 了， 觉得 不可能 得奖， 主席 都 已经 公开 表示 了不 喜欢 这个 电影。 结果 他 碰到 评委 就是 科斯塔 加夫 拉斯 和莱昂 内， 就 跟 他们 抱怨 说 我没有 机会 得奖 了， 打算 明天 就 回家。 对方 就说 你 别 回去， 最好 再 待 几天。 这个 赛事 没有 听懂， 他 就 回去 了。 回头 一 想， 他们是 在 暗示 他 有奖。

哼 主要 另外 有一个 原因， 因为 斯科 塞斯 是 急 着 回去 拍 纽约纽约 戛纳， 还是 对 斯科 塞斯 非常 礼遇 的。 喜剧之王 是 开幕 电影， 又是 主 竞赛 电影。 在 后面 的 下班 后， 他是 拿了 一个 戛纳 的 最佳 导演奖。 但是 这里 我 要说 一下， 这个 电影 下班 后 这个 奖 我 个人 觉得 是 有点 名不副实。

这个 电影 我 觉得 是 斯科 塞斯 好像 是 所有 电影 里面 最 无聊的 一部 了。 这个 电影 他 当时 是在 筹备 这个 基督 最后 的诱惑， 因为 这个 电影 的 筹备 的 过程 就 非常 长， 他 就 等不及 了。 就是说 他 想 我不能 干， 等着。 所以 就是 找到了 这么 一个 小说， 让 编剧 就是 改 了改 拍 了 成本 也 非常低。 这个 电影 是 表现 体制内 生活 的 无聊， 关键 是 他 就 讲 一夜之间 发生 的 什么 事情 都是 想象 出来 的。 关键 我 就 觉得 没有 什么 想象力， 有 那么 一丁点 的 80年代 的 灵奇 的 味道， 仅此而已。

本来 这个 电影 的 结尾 还 不是 我们 后来 看到 的 那个 版本， 是 斯科 塞斯 的 偶像 迈克尔 鲍威尔 看 了 原来的 那个 版本 之后， 让 科 塞斯 改 的， 说 你 这个 拍 的 是什么 玩意儿？ 是 刚才 自己 也 说， 是的， 我 其实 也是 觉得 这个 结尾 我不知道 该 怎么 拍 了， 就是现在 就 拍 了 这么 一个。 后来 鲍威尔 就让 斯科 塞斯 参考 了 一下 卡夫卡 的 小说。 我 觉得 鲍威尔 真的 是 挺 有 眼光 的， 他 这个 荒诞 的 梦幻 的 气质 确实 跟 卡夫卡 是 有点像 的， 就是 这个 电影 设定 的。 斯科 塞斯 回复 说， 我 从来 没有 读 过 卡夫卡 的 小说， 所以 这个 斯科 塞斯 真的 是 活 在 电影 里面， 任何 冷门 的 电影 他 都 看过 的， 但是 对 其他 艺术 门类 的 修养 就 一般 了， 卡夫卡 的 小说 都 没有 读 过， 这 对 科波拉 来说 是 没有 办法 想象 的 一件 事情。

反正 这个 电影 的 最后 那个 版本， 公映 的 那个 版本 的 结尾， 就是 按照 鲍威尔 给 的 意见 改 的。 让 男主角 又 回到 了 开场 时候 的 场景， 就是 那个 公司 的 大门口。 在 开场 的 时候 他 是从 那个 大门口 离开， 最后 就是 又 回到 了 大门口， 等于 一个 封闭 的 一个 结尾。

我 就 觉得 这个 电影 的 场面 调度 非常 强。

这个 我 同意。 斯 科赛斯 确实 非常 强， 就是 开场 的 时候 就 很强， 一个 长镜头 非常 有 力量 的。 然后 把 这些 情绪， 人物 之间 的 关系 都 拍出来 了， 这个 是 很强 的。 再 之后， 斯科 塞斯 就 跟 戛纳 主 竞赛 绝缘 了， 再也没有 去过。 这个 真的 不是 戛纳 的 原因， 主要 还是 偏方 的 原因。 雅各布 说 90年代 我 无数次 争取 过， 什么 好家伙， 我 都想 拿 过来 的， 但是 华纳 的 人 打死 也 不见 我， 这个 真的 没有 办法。 雅各布 还 补充 了 一句， 他说 伊瑟 伍德 就 不 这样， 伊瑟 伍德 要是 来 戛纳， 华纳 的 人 屁 都 不敢 放 一个。

我 感觉 可能 是 有 一些 具体 的 原因， 跟 导演 未必 有关系。 好家伙 是 去了 威尼斯 还 拿了 导演奖， 他 之后 就 立刻 在 美国 公映 了， 这 可能 是 基于 制作 进度， 档期 选择 这样 一些 因素。

对对对， 还有 最近 的 一部， 就 花月 杀手。 去年 福茂 是 想 让 这个 电影 去 主 竞赛 的， 但是 片 方 肯定 不 答应， 那 2亿美金 成本 的 电影 不可能 去 主 竞赛 的。 还有 就是 斯科 塞斯 的 经纪人 很不 靠谱， 雅各布 在 1998年 的 时候 请 斯科 塞斯 来 戛纳 当 评委会 的 主席。 当时 他的 这个 经纪人 提出 要 提供 私人 飞机， 这个 就 把 雅各布 给 气 坏了。 后来 雅各布 就 不管 了， 他 就 直接 找 了 斯科 塞斯 本人， 他 就 没想到 不费吹灰之力 就 搞定 了， 斯科 塞斯 二话不说 来吧。

特别 简单， 这种 明星 本人 和 经纪人 之间 这种 分歧， 这个 其实 是 正常 的。 因为 经纪人 就是 要 这样， 他 要 充当 一个 黑点， 就是 要 为你 的 艺人 争取 他的 权利。 如果 没有 这样的 一个 角色， 你 很 好说话， 那你 到 后面 你 可能 什么 都 拿 不到， 这种 情况 是 可以 理解 的。 只不过 戛纳 又 比较 特殊， 你 不能 把 这 一套 用 在 戛纳 这个 上面。

就 这个 事儿， 我 还 想到 另外 的 一个 例子， 也是 1979年， 1979年 的 事儿 真的 太多 了。 就是现在 启示录 那一年， 雅各布 本来 是 邀请 了 印度 的 萨 迪亚斯 特 雷伊 来 当 评委。 雷伊 一看 不是 头等舱 机票， 他 就 不去 了。

对， 所以 你说 这个 是不是 又 来了 看人下菜 呢？ 一些 好莱坞 大明星 如果 要 头等舱， 你 戛纳 会 不给 吗？

那 肯定 是 会给 的。 这个 电影节 它 确实 也是 预算 有限， 它 甚至 是 不可能 给 每一个人 都 提供 头等舱 的。 包括 每个 明星 带 几个人， 住 什么 酒店， 住 几天， 这些 都 是要 具体 谈 的。 根据 你的 这个 身份， 根据 你来 干嘛， 或者 是你 有 什么样 的 团队， 能不能 满足 都 不一定 的， 就是 需要 衡量 的。

所以 像 雷伊 这个 事情， 你说 他是 耍大牌 吗？ 还是 电影节 在 抠门， 这个 真的 很 不好 判断。

说到 斯科 塞斯， 后面 我想 补充 几句。 就是 我们 讲 新好莱坞 的这 一代人， 他们 有 一些 显著 的 共性， 都 是在 70年代 春风得意， 获得 了 巨大 的 权力， 然后 野心 膨胀， 想 拍 一部 类似 格里菲斯 的 党同伐异 那样的 鸿篇巨制。 结果 就在 1980年 左右， 几乎 是 每个 人都 不约而同 地 遭到 了 惨痛 失败， 每个 人都 至少 拍出来 了 一部 灾难性 的 电影。 科 布拉 的 失败 电影 就是 旧爱新欢 刚才 聊过 了， 其他 每个 人都 有 自己的 失败 电影。

连 斯皮尔伯格 也 拍 了 一部 历史 电影 1941.

1941 这部 电影 的 票房 对他 来讲 是 相对 失败 的 一次， 但是 最后 没有 亏本， 因为 国际 票房 还 可以， 至少 打平 了 吧。 我 就 觉得 斯皮尔伯格 肯定 是 通过 这个 事儿 立刻 就 意识 到了 历史 电影 这个 路数 不行。 他 后面 马上 就 回到 了 娱乐 电影 的 方向， 拍 夺宝奇兵， 拍 E T 外星人 这种。 在 他的 地位 更加 稳固 之后， 他 才 重新 来 尝试 紫色 新 加勒 的 名单 这种 比较 严肃 的 历史 题材 电影， 而且 他 非常 精明 的 做了 一件事， 就是 严格控制 成本， 他 70年代 拍 1941 花了 三千多万， 跟 现代启示录 是一个 级别 的 成本， 后面 拍 紫色 拍 新 得到 的 名单， 他 就 把 成本 压 到了 一千多万、 2000万的 水平， 考虑到 通货膨胀， 这个 成本 是 非常低 的。

所以 我 就 想到 一个 问题， 如果 新好莱坞 这 一代人， 每个 人都 有 斯皮尔伯格 这个 头脑， 他们 就 不会 那么 快 就 失败 了。

但是 这种 精明 的 头脑 和 狂野 的 艺术 想象力 天生 就是 有 冲突 的。 你 想 如果 都是 斯皮尔伯格 这种 人， 那 肯定 不会 有 现代启示录 这种 疯狂的电影。

所以 就 还是 我们 刚才 说 的 那句话， 库布里克 只有 一个。

另外 像 其他人 的 失败 的 电影， 奥特曼 是 大力水手， 这个 是 成本 超支 了， 而且 这个 是 歌舞片。 奥特曼 你知道 他是 一个 录音 狂人， 他 就 希望 来 同期 的 演唱， 同期 的 录音， 一般 歌舞片 是 不会 这么 做 的。

拍 歌舞片 的 常规 流程 都是 演员 先唱 完 录下来， 拍摄 的 时候 再 对嘴 型。

成本 是 比较 低 的。 但是 奥特曼 就 不满足， 他 就 觉得 自己 应该 有 一种。

创新 发明。

更 创新 的 方法， 所以 就 搞得 一团糟。 阿什 比 是 拍 了 二手 爱情， 这个 跟 柯 博拉 一样， 也是 来来回回 的 重拍。 博格达诺维奇 是 它 就 不止 一部 了， 它是 有 一大堆 各种 失败 的 电影， 所以 那 段时间 每个 人都 在 失败。

我 注意到 新好莱坞 的这 批 失败 电影 里面 有 好几部 是 歌舞片。 歌舞片 那个 时候 明显 是 过时 了， 这是 80年代， 真的 是 过时 了， 过时 了， 70年代 就 不行了。 你 别说 80年代 了， 他们 还有 前赴后继 的 去 拍 歌舞片， 就是 为了 满足 个人 的 情怀。

因为 他们 从小 看 歌舞片 长大， 斯克 塞斯 就 特别 喜欢 文森特 明 奈莉 执导 的 那些 歌舞片。

而且 他 那个 时候 还在 和 明 奈丽 的 女儿 谈恋爱。

他 很 可能 就是 因为 先 喜欢 歌舞片 才 去 和 他的 女儿 谈恋爱 的， 你说 是不是 有 这种 可能性？ 包括 他 接下来 又 和 罗西尼 尼 的 女儿 结婚， 都 有可能 是 先 热爱 对方 的 电影， 然后 才 希望 用 这种 方式 去 接近 对方。

他 就是 一个 活 在 电影。

里面 的 一个人。

斯科 塞斯 还有一个 情意 结他， 就是 一定要 拍 一部 古典 好莱坞 大片 场 风格 的 电影， 还是 要 那种 获得 奥斯卡奖 的 那种 电影， 就是 他 小的 时候 全家人 一起 看 的 合家欢 的 那种 电影， 所以 他 就 去 拍 了 这个。

纽约纽约。 这 波 人 里面， 只有 卢卡斯 的 运气 比较 好， 他是 到 1986年 才 终于 推出 了 他的 那 部 失败 电影 天降神兵。 这个 片子 不是 卢卡斯 自己 导演 的， 他 不 喜欢 当 导演 了， 就 找 了 其他人， 但是 也是 他 亲手 开发 出来 的。 不过 好在 那个 时候 他的 实力 已经 很强 了， 这样 一个 失败 不至于 对他 有什么 伤筋动骨 的 影响。 其他人 像 威廉 弗里德 金 是 翻拍 了 乔治 克鲁 佐 的 恐惧 的 代价， 这部 电影 叫 千金 万 险， 其实 拍 的 还 可以， 他 自己 觉得 是 生涯 最佳， 但是 票房 就 非常 失败。

弗里德 金 也是 很 奇葩 的 一个人， 他 一辈子 就 两个 电影， 活 法国贩毒 王和 驱魔人， 后来 不知道 怎么回事， 就 怎么 拍 都 不行了， 真的 是 很 奇怪。 千金 万 险 这个 片 失败 有一个 因素， 就是 这个 电影 是 接着 星球大战 后面 上映 的， 被 碾压 到 渣 都不 剩 了。 但是 即便 没有 星球大战， 我 怀疑 这个 电影 还是 不行。 这个 电影 我 个人， 不过 我 挺 喜欢 这个 电影， 这个 电影 的 写实 风格 实在是 太 强 了， 我 都 不知道 这个 电影 没有 特效 是 怎么 拍出来 的， 这个 电影 有点像 那个 赫尔佐格 那种 非常 欧洲 电影 的 那种 风格。

这 里面 有一个 我 很感兴趣 的 事情， 就是 这批 导演 在 80年代 遭遇 了 这样 轮番 的 失败 之后， 他们 怎么 翻身 的？ 可以 分 几个 情况， 一种 是 底子 比较 厚 的， 像 希尔伯 格 和 卢卡斯， 虽然 也有 不太 成功 的 电影， 但是 不 影响 他们的 地位， 他们的 大部分 电影 还是 非常 成功 的， 偶尔 一两步 失败 无关痛痒。 一种 就是 从此 一蹶不振， 比如 博格达诺维奇、 哈尔 阿什 比、 杰瑞 莎 斯伯格 都 属于 这种。

对， 我们 刚才 讲 的 这个 弗雷德 金 也是， 他 到 80年代 之后 就 完全 不行了。

也有 几个 人是 蛰伏 了 一段时间 重新 崛起， 这样的 案例 就 最 典型 就是 两个人。 奥特曼 和 斯克 赛斯 奥特曼 前面 聊到 了， 斯克 赛斯 是 怎么 度过 这个 危机四伏 的 80年代， 我 觉得 参考性 非常 强， 可以 展开 说 一下。 一个 就是 下班 后 这部 电影 在 戛纳 得了 最佳 导演奖， 就 证明 他 还是 可以 很 高效率 的 拍 低成本 的 电影， 这个 很 重要。 因为 新好莱坞 这些 导演 失败， 就是 因为 不 节制， 因为 浪费， 因为 拍摄 失控。 所以 你 得 证明 你可以 拍 低成本 的 电影， 你 证明 这个 之后， 你 才 会有 新的 片约。 通过 这件 事， 斯科 塞斯 就 获得 了 电影公司 的 信任。 第二件 事 是 他 大力 的 参与 电影 遗产 保护 工作， 包括 反对 黑白电影 上色， 推动 老电影 的 修复。 这个 事儿 是 给他 带来 了 巨大 的 文化 声誉。

包括 他 后来 还 做 电影 基金会， 这个 事情 的确 是 功德无量。

他 做 电影 基金会 后面 还 做了 一个 叫 世界 电影 基金会。 就是 针对 很多 小国家， 因为 没有 资金 来 修复 他们的 电影， 他 就 来 接手 做 这件 事， 确实 是一个 非常 了不起 的 贡献。 第三件 事 就是 基督 最后 的诱惑 这部 电影， 这部 电影 他 拍 了 两次， 第一次 这 是一个 高 预算 的 项目， 开机 过 一次 的， 因为 成本控制 不好 就 停机 了。 几年 之后 他 那时候 已经 拍 完， 下班 后 拍 完 金钱本色 就 换 了 公司 来 压低 预算 重拍。 这个 电影 因为 题材， 它 就 引发 了 强烈 的 宗教 抗议， 这个 事儿 反而 让 斯科 塞斯 因祸得福。 一方面 是 让 他 成为 了 一个 捍卫 言论自由 权 的 英雄， 他 敢于 拍 这种， 这就 带来 一个 连带 的 效应。 因为 从 话题 性 来说， 大家 都在 关注 他 遇到 的 宗教 压力， 就 感觉 好像 之前 停 拍 也 是因为 宗教 压力， 就 忘记了 之前 一次 停 拍 其实 是因为 他 预算 失控， 不是 因为 宗教 原因， 那 斯科 塞斯 没有 办法 控制 预算 的 这个 恶劣 的 形象 就 被 洗白 了。 现在 他 反而 是一个 勇于 挑战 竞技 的 文化 英雄， 最终 恐怖角 这部 电影 的 票房 大 卖。 他 当时 是 好像 卖 了 一亿多， 彻底 巩固 了 他的 地位。

我 觉得 老马 你 刚才 说 的 这些 我 都 同意 了。 我想 补充 一点， 就是我 觉得 斯科 塞斯 有一个 杀手锏， 我 觉得 他 因为 暴力 这个 主题 受到 争议， 对 吧？ 但是 他 确确实实 在 处理 暴力 主题 的 时候， 有 他 非常 独特 的 东西。 你看 我 觉得 他 后来 翻盘 的 这个 恐怖角， 好家伙， 就是 这种 主题 的， 他 拍 这个 东西 就是 可以， 我 觉得 这点 挺 重要， 有得 有一个 杀手锏， 那 我们 再 说完 四个 赛事， 就是 新好莱坞 这 几个 翻盘 的 几个 差不多 就是 在 1990年 前后 都有 一部 成功 的 作品。

就是 要在 一个 新的 时代 重新 证明 自己， 这个 确实 也 还是 要 感谢 一下。 就是 在 进入 80年代 之后， 当 好莱坞 产业 开始 抛弃 这 一代人 的 时候， 戛纳 并没有 完全 抛弃 他们。 很多 新好莱坞 导演 拍 的 不太 成功 的 电影， 还是 可以 持续的 进入。 感染 就 帮 他们 起到 了 一个 续命 的 作用。 就像 刚才 说 的 那些 success 的 喜剧之王， 下班 后 博格达诺维奇 的 面具、 奥特曼 的 爱情、 傻子 是 拉 着 的 红色 包装 女、 沙士 伯格 的 团员。 这些 电影 大部分 都 不算 是 特别 出色 的 电影， 但是 戛纳 还在 一部 接 一部 的 要 尤其是 西 米诺。

他 都 已经 是 一只 脚 埋 到 土 里 了， 龙年 已经 得了 金 酸梅 提名 了， 法国人 还要 给他 凯撒 奖 的 提名， 后来 的 逐日者 还 进 过 戛纳 主 竞赛， 那 真的 是 戛纳 对他 不离不弃。

法国人 可能 是 受 作者 论 的 影响 比较 大， 只有 一个 导演 以前 拍 过 好的 作品， 对他 就有 一种 持续的 信任， 后面 再 差 也有 可取之处。 另外 我 这里 想到 一个 权力 制衡 的 问题， 就是 电影 这个 媒体， 因为 它 产业 属性 很强， 他 毕竟 不是 写 小说 和 画画。 当 一个 创作者 获得 了 无限 的 权力 之后， 是不是 一定 就 好？ 这个 可能 还是 要 分 人的。 如果 这种 无限 的 自由 和 权利 给 到 像 库布里克 这种 人 也许 是 可以 的， 他 可以 控制 好。 但是 像 柯 博拉 这种 性格 的 人， 你 给他 无限 的 权利， 他 肯定 就 失控 了。 另外 就是 我们 今天 来 重新 看 这些 扑街 的 电影， 抛开 当年 的 票房 指标， 有没有 可以 翻案 的， 有没有 今天 来看 它 还 算是 好 电影 的？

法国 其实 最近 十几年 对 这个 作者 论 是 有 很多 负面 的 一些 评论 的。 尤其是 一些 女性 的 知识分子， 女性 的 影评人 是 很不 同意 的。 因为 做 佐证 这个 事情， 说白了 就是 19世纪 浪漫主义 的 遗产， 就是 强调 个人 天才， 就是 强调 这一点。 但是 个人 天才 的 负面 的 一面 被 完全 忽略 掉了， 大概是 这 样子， 法国 确实 有变， 不是 现在 完全 的 就是 在那里 鼓吹 作者 人 了。

我 觉得 科波拉 80年代 初 的那 几部 作品 都是 可以 的， 保持 了 他 探索性 很强 的 风格。 他 是从 佩姬 苏 要 出嫁 开始 不行 的， 一直 到 造 育人， 他 拍 的 基本上都 是 被 雇佣 性质 的 电影， 和 他 最 早期 的 电影 是 很 像 的。 就是 这些 电影吧 不需要 他 去 拍， 其他 导演 拍 也是 差不多 的 效果。

关于 斯科 塞斯 我 再 补充 一点， 因为 新好莱坞 导演 里面 有 好多 人 迷影 情节 都 特别 强， 博格达诺维奇 德 帕尔玛 都 是的。 但是 斯科 塞斯 也是 迷影， 但是 他在 这些 导演 里面 是 最 全面 的 一位。 他 不是 只 迷恋 某一类 电影， 像 博格达诺维奇 死磕 古典 好莱坞 帕尔玛 斯科 希区柯克 悬疑， 后来 昆汀 史科 笔记 篇， 斯科 塞斯 对 欧洲 电影、 老 好莱坞 电影、 亚洲 电影 都 可以 都很 迷恋。 这个 特质 就会 让 他 视野 开阔 很多， 拍出来 的 电影 不会 让人 觉得 是 很 简单 的， 模仿 之 作 是 二手货。

正因为 他的 电影 口味 太 广泛 了， 他 才会 去 搞 世界 电影 的 修复。 至于 昆汀 喜欢 什么样 的 电影， 从 类型 上 还 很难 区分。 我 就 想到 宝林 凯尔 发明 的 一个 术语， 就是 垃圾 电影， 可以 借用 来 描述 昆汀 喜欢 的 很大 一部分 电影。 这个 垃圾 电影 的 意思 三言两语 还 说不清楚， 反正 它 不是 骂人， 他 就是 表达 一种 品味。

后面 再说 一下 保罗 施拉德， 他 也是 今年 的 一个 主 竞赛 的 参与者， 包括 今年 他是 一共 有 三次 进入 主 竞赛， 这 三次 有点 巧， 都是 传记片。 今年 的 这部 澳 加拿大 是一个 作家 的 传记片， 三岛 游记 付 当然 不用说 了， 传记片 红色 包装 女 是 关于 赫斯特 孙女 的 传记片。 他 喜欢 拍 专辑 片， 最近 还 听说 要 找 凯文史派西 来 演 一个 弗兰克 辛纳 屈 的 传记片。 三岛由纪夫 这部 电影 我们 前面 提到 是在 科波拉 和 卢卡斯 的 帮助 下 完成 的。

斯拉德 到 今天 为止 还是 很 活跃 的。 他 不光是 戛纳， 他 最近 有 其他 作品 去 进 其他 的 影展， 威尼斯 什么的 都 去过 的。 但是 他 好像 生活 有点 问题， 他 就 住 养老院 了。 好像 是我 听说 就 住在 养老院 里面， 还 出去 拍电影。

但是 我 觉得 施拉德 的 导演 水平 有点 不能说 有点 一般， 只能 说 有点 一般。 他是 编剧 大神， 他是 影评人， 他 其实 也可以 算 半个 电影 学者 的。 但是 他 拍出来 的 电影， 作为 导演 拍出来 的 电影 给我感觉 是 习作 感 蛮强 的。 三岛由纪夫 传 是 一部 纯 日语 电影， 还是 日本 顶级 的 演员 恤 型 全 演 的 这个 电影 实在是 我 觉得 没有 什么 特别。 施拉德 又是 在那里 搞 抽象 的 空间 展示 三岛 游 纪 夫 的 艺术 的 世界， 又是 黑白 彩色 来回 切。 因为 这个 电影 分成 四个 章节 嘛， 但是 我 觉得 有点 一般， 从 艺术手法 来说 有点 一般， 要 讲 的 东西 也没有 什么 特别的 啊， 对于 熟悉 日本 文化 的 观众 来说， 真的 是 很 一般。 施拉德 确 这 是在 美国 导演 里面 对 外国 电影 比较 熟悉 的， 他 对 日本 电影 也很 有 研究， 他 毕竟 是 影片 的 出身， 但是 反正 我 就 觉得 他 拍出来 的 电影 是 差 一口气 的。

三岛 游戏 夫 的 这个 电影 成本 还 比较高。 讲 一个 日本 作家 要在 美国 收回 成本 是 不太可能 的。 他是 所以 他 挺 希望 在 戛纳 获奖 的， 走 一个 国际市场 的 路线。

在 戛纳 获得 一个 金棕榈， 对 北美票房 经常 是 没有 什么 帮助。 上一年 文德斯 的 德州巴黎 就是 一个 例 三岛由纪夫 传 还是 日语 电影， 要 上 字幕 的 这个 就 更加 困难 了。

1985年 这一年 还有一个 不利因素， 就是 这一年 欧洲 电影 非常 弱， 20部电影 里面 有 多达 六部 的 美国 电影。 如果 算 英语 片 的话， 有 12部占 了 一大半。 所以 你 作为 一部 美国 电影 就 很难 凸出来， 而且 它的 制片人 柯 博拉 已经 拿 过 两次 金钟 率 了， 再 给 的话 还是会 有点 不利 的。 最后 就 拿到 了 一个 小奖。 我记得 是 这 一件 也 被 普遍认为 是 整体 竞争力 不是 很强 的 一点。 有 媒体 就说 干脆 让 金钟 旅 空缺 好了， 最后 是 给 了 库斯 图 利卡 的 爸爸不在家。 这部 电影 确实 也 不是 很强， 评委会 主席 就是 米洛斯 福尔曼， 他说 是 一致 通过， 我不知道 跟 他的 东欧 背景 有没有 关系。

我们 再 回到 80年代， 就 85年 这一年， 刚才 说 这个 欧洲 电影 很弱， 但 实际上 整个 80年代 的 戛纳 都 很弱。 我 觉得 从 70年代 到 今天 2024年， 最后的 十年 就是 80年代， 欧洲 的 大师 都 老了。 法国 新浪潮 的 一代 是 处于 调整期， 亚洲 电影 刚刚 冒出来 去 戛纳 还 不够格。 那么 好莱坞 就 回归 了 娱乐圈 的 大潮， 1985年 的 一种 关注 单元 反而 是 有一个 亮点。

就 除了你 前面 提到 的那 部 尼加拉瓜 政治 电影， 还有 两部 西方 大导演 拍 的 向 东方 大导演 致敬 的 电影。 一部 是 文德斯 著名 的 寻找 小说， 还有 一部 是 克里斯 马克 拍 的 A K。 A K 就是 黑泽明 的 缩写， 这部 片 本来 是 黑泽明 正在 拍 的 乱 的 幕后 纪录片， 但是 乱 没有 赶上 戛纳 纪录片， 是 赶上 了 克里斯 马克。 这个 拍 的 是 非常 好的， 非常 好。 它 不是 简单 的 一个 幕后 纪录片， 他 捕捉 了 很多 动人 的 时刻。

和 三岛由纪夫 同年 参加 戛纳 的 还有 伊斯特伍德 的 苍白骑士。 终于 要说 到 伊斯特伍德 了， 他 是 戛纳 电影节 在 80年代 的 一个 新发现。 他 当然 不是 一个 新的 电影人， 他 第一次 入围 戛纳， 算 一算 他 已经 55岁 了。

55岁 伊斯特伍德 今年 是 93岁， 生命力 太 旺盛， 战斗 了 三十多年， 有 快 40年 了。 这一点 就是我 刚才 说 的 科 布拉 这批 人。 之后， 戛纳 从 美国 电影 里面 要 挖掘 新的 代表， 找到 的 就是 伊斯特伍德， 还有 贾 木 许和 大卫林奇。

欧洲人 对 伊斯特伍德 之前 作为 演员 的 荧幕 形象 是 非常 熟， 他 就是 一个 男性 气概 爆棚 的， 非常 孤独的人， 很多人 甚至 就 认为 他是 好莱坞 有史以来 最酷 的 一个人。 就有 一个 观点， 自从 马龙白兰度 成名 以后， 大多数 的 美国 演员 扮演 的 都是 困惑， 不确定 自己 不知所措， 不知道 怎么 应对 的 这样 一种 矛盾 的 模糊 的 形象。 但是 伊斯特伍德 一 出来 就 又 回到 了 40年代 以前 的 那些 沉默寡言 的 硬汉。 至少 他 知道 自己 要 什么， 然后 就 直接 行动。 不管 这个人 他 演 的 是 好人坏人， 他 知道 自己 在 干嘛。 所以 伊斯特伍德 和 同事 代 的 霍夫曼 帕西诺 相比 的话， 他 这个 形象 是 独一无二 的。

伊斯特伍德 进入 戛纳 是 有 标志性 的 意义 的， 它 代表 的 是 时代 巨大 的 转折， 因为 它 正好 是 新好莱坞 的 对立面， 奥特曼 他们 不相信 的那 套 传统 美国 价值， 恰恰 是 伊斯特伍德 要 守护 的， 要 传承 的。 而 这个 时候， 法国 的 环境 也有 很大 的 变化。 电影 手册 在 80年代 告别 了 极左 的 路线， 和 好莱坞 和解 了。 伊瑟 伍德 很 顺理成章 的 成为 了 手册 的 宠儿。

伊斯特伍德 和 法国人 的 渊源 就要 从 很早 的 时候 说起 了。 很多年 以前 有 一部 电影 是 唐 西格尔 的 受骗， 唐 西格尔 是对 伊斯特伍德 影响 最大 的 导演， 和莱昂 内 差不多 受骗。 这部 电影 很 特殊， 它 拍出来 之后， 出品 公司 环球 公司 一看 这个 风格 有点 奇怪， 拿 这部 电影 没有 办法， 不知道 怎么 发行 好。 本来 这种 情况 你不知道 怎么办， 就 送 戛纳， 但是 环球 就 不肯。

伊斯特伍德 认识 两个 法国人， 就是 皮埃尔、 李 森特 和塔 维尼 耶。 李 森特 是 通过 莱昂 内 的 电影 知道 了 伊斯特 普 的 这个 演员， 后来 在 环球 公司 的 食堂 认识 了 他。 以前 西格尔 的 烈女 镖客 这部 电影 他 也 帮忙 宣传 过， 所以 他 也是 西格尔 的 熟人。 现在 看到 受骗 这部 电影， 李 森特 就 觉得 这个 是 希格 尔 最好的 一部 电影， 想 推荐 到 1971年 的 戛纳。 但 有 两个 问题， 去 戛纳 就要 推迟 原定 的 首映 还要 多花 一点 钱。 伊斯特伍德 很想 去， 他是 尤其 希望 得到 评论家 的 认可， 但是 环球 的 老板 卢 瓦 瑟曼 就 拒绝 了， 他 不想 再 多花钱 了， 他 觉得 这个 电影 肯定 要 赔本， 还想 让 我给你 再 花钱， 做梦。

伊斯特伍德 就 很 失望， 他在 这个 阶段 还没有 开始 做 导演， 但是 他 对 自己的 未来 的 生涯 以 已经 有 一定 的 规划 了。 他 就是 想 多 演 一些 小成本 的 风格 有点 古怪 的 电影， 然后 再做 一些 针对性 的 营销 发行， 不想 每部 电影 都 跟 流水线 一样。 去不去 戛纳 的 这个 分歧 就 体现 了 当时 的 制片厂 没有 能力 处理 这种 不适 用于 传统 定义 的 电影。 这一次 虽然 没有 帮忙 把 电影 推销 到 戛纳， 也 不是 李 森森 的 问题。 他 后来 就 成为 了 伊斯特伍德 的 好朋友， 也是 他在 欧洲 最 重要 的 推广 人。 他的 很多 电影 都 给他 提前 看， 然后 他 再 提供 意见。 直到 1985年 这个 时候 伊斯特伍德 作为 导演 已经 非常 成熟 了， 终于 可以在 戛纳 正式 亮相 了。

雅各布斯 认为 伊瑟 伍德 就是 希格 尔 的 接班人， 我 觉得 不完全 是， 伊瑟 伍德 涉猎 还是 比较 广泛 的， 音乐 题材 的 爵士乐 手， 他 能够 拍 言情 的 廊桥， 一问 他 也可以 驾驭。

伊斯特 和 讲 过， 他说 他 去 戛纳 有 一件 很高兴 的 事情， 是 他 真的 见到 了 黑 泽林。 他说 黑泽明 的 有 一部 电影 对 我的人生 非常重要。

他说 的 肯定 是 用心棒 了， 这是 荒野大镖客 的 灵感 来源。

说是 翻拍 也没有 什么 问题， 基本上 就 一模一样。 然后 是 1988年， 斯 特伍德 带着 另外 一部 电影 爵士乐 手 又 进了 竞赛 单元。 这 一届 的 竞争 也 其实 也 不是 很强， 主要 就是 一个 讲 南非 种族隔离 的 电影， 叫 无声 的 岁月， 还有 一部 就是 奥古斯特 的 征服者 佩尔。 主要是 这 两部 的 增多。

我 感觉 88年 这一年 的 戛纳 片 单 确实 就 一般， 但 有 一些 微妙 的 时代 征兆。 杰斯 洛夫斯基 的 杀人 短片， 陈凯歌 的 孩子王 入围 了 主 竞赛 单元， 这 两人 后来 在 90年代 成为 了 国际 影展 的 宠儿， 侯孝贤 的 尼罗河女儿 是 进了 导演 双周。 还有 戈达尔 的 电影史， 这个 电影史 的 一部分 在 展映 单元 做了 特别的 放映。 这是 戈达尔 在 90年代 最 雄心勃勃 的 计划。 再 顺便 说一句， 那年 的 主席 是 埃托 尔 斯科拉。 斯科拉 的 电影 在 80年代 依然 维持 了 相当 高 的 水平， 而且 它 长期 是 和 法国 电影界 合作 的， 是 法意 合拍片 的 代表性 人物。 但 就是 前面 说 的， 欧美 艺术 电影 在 下滑， 亚洲 还没有 接班， 处于 一个 青黄不接 的 阶段。

征服者 佩尔 这个 电影 是 赶上 了， 真的 是 赶上 了 一个 好 时候。 奥古斯特 这个人 啊， 运气 太好了。

按照 纽约时报 影评人 文森特 坎比 的 说法， 佩尔 就是 一部 北欧 版 的 目击 所， 评委 肯定 被 里面 朴实无华 的 写实 精神 打动 了。

这一年 的 评奖 过程 也可以 聊 一下， 就是 当 第一名 和 第二名 确定 之后， 接下来 再 投 演员 的 时候， 爵士乐 手 的 惠特克 一下子 就 赢 了。 但是， 评委 里面 有一个人 是 美国 的 编剧 威廉 戈 德曼。 他 曾经 写 过 一本 回忆录， 详细 的 记载 了 这一年 他 来 当 评委 的 经历。

戈 德曼 很喜欢 写 这种 行业 属性 的 回忆录， 上 一期 节目 我们 还 专门 提到 过。

对， 戈 德曼 就 不 同意 让 爵士乐 手 的 惠特克 拿 影帝， 他 就 找 了 一个 借口 说， 刚才 选 金棕榈 的 时候， 我们 有 一轮 预 投票。 什么 叫 预 投票？ 就是 很多 电影节 评选 的 时候 会 预先 来 一轮， 让 每一个 评委 表达 自己的 意见， 根据 这个 意见 来 把 目标 缩小 到 一定 范围 之内。 大家 就 可能 经过 一轮 讨论 之后 再来 正式 投票。 但是 这个 也 不是 一定要 有的， 这个 是 根据 大家 的 共识 或者 是 评委会 主席 的 提议 来 设定 的， 这个 不是 一个 标准 的 流程。 戈 德曼 就说， 刚才 选 金棕榈， 我们 有过 一轮 预 投票。 那 为什么 现在 选 演员 直接 就 投 了？ 没有 预 投票 他 就 要求 投。

第二次 他 还 疯狂的 给 佩尔 的 马克思 冯 西多 拉票， 说 他是 当时 最伟大的 两个 演员 之一， 另外一个 就是 马斯 楚 安尼。 他说 冯 西 多是 伯格曼 的 英雄， 这是 他 最好的 表演。 他的 这 一番话 每 一个字 都 是真的。 但是 戈 德曼 的 真实 意图 主要是 他 希望 惠特克 不要 拿 演员 奖， 这 样子 的话 他的 好朋友 伊斯特 德 就有 机会 拿 导演奖。 因为 一部 电影 很难 同时 拿 两个 奖， 你 拿了 影帝 之后 导演 就 没有了。

但是 佩尔 已经 拿了 金棕榈。 如果 冯 西多 拿 演员 奖， 那 这个 是不是 也 算 重复？

可能 金棕榈 重复 还 可以 接受， 因为 它 就是 最好的。 但 如果不是 金棕榈 买 两个 以上 的话， 就 稍微 有点 说 不通。 就 带来 一个 问题， 你 小奖 拿 两个 和 大奖 拿 一个， 谁 才是 真正 的 赢家 呢？ 可能 有 这样的 一个 问题。 这个 时候 斯科拉 就说， 我们 先 吃饭， 我们 先 吃饭， 我们 我 考虑 考虑。 他 就 来了 一个 缓兵之计， 等 他 吃完饭 回来， 就 没有人 愿意 改变 投票 了。 斯科拉 就说， 那 我们 就 不用 再 投 了， 惠特克 就是 影帝 了， 伊斯特伍德 就 没戏 了。 戈 德曼 就 非常 的 失望。

雅各 布什 认为 这 一届 金棕榈 就 应该 给 伊斯特伍德 的 爵士乐 手。 他 觉得 这个 电影 的 综合 实力 太 强 了， 就是 涉及到 毒瘾、 才子、 家庭 氛围、 视觉 氛围， 还有 情感 的 真挚， 他 觉得 这 几个 元素 都很 突出。 他 觉得 不 喜欢 这个 电影 的 人都 是 故意 的 挑刺， 但是 没有 办法， 评委 就 这么 决定 了。

爵士 猎兽 另外 还有一个 小奖， 就是 最高 技术 成就奖。 这个 奖 的 戛纳 不是 每 一年 都 有的， 他是 看着 来 的那 雅各布 就说 了， 他 还 尽 了 最大 的 努力， 说 弗 伊 特伍德 接受 这个 奖。 但是 认真 一点 说， 这个 奖 真的 是 给 导演 的。

所以 爵士乐 手 还是 拿到 了 两个 奖。 这里 我想 简单 的 说 一下， 就是 伊斯特伍德 的 影 史 地位。 他 有 两个 特点， 一个 是 他 作为 美国 色彩 非常 强 的 导演， 他的 政治 观念、 他的 题材 还有 他的 荧幕 形象 都是 美国 色彩 非常 强 的。 但是 他 首先 是在 欧洲， 尤其是 法国 获得 了 比较高 的 评价 之后， 才 在 美国 获得 高度 认可 的这 有 个 时间差。 二是 伊斯特 的 在 电影节， 在 影评人 心中 的 地位 比 在 普通 观众 心中 的 地位 要 高。

我是 觉得 一个 社会 比较 正常 的 情况 是从 政治 光谱 来说， 左派 导演 有 代表， 右派 导演 也 必须 有 代表。 那么 伊瑟 伍德 正好 就是 右派 导演 的 代表。

伊斯特伍德 的 电影票房 经常 还是 挺 高 的， 它 不是 一个 冷门 的 那种 艺术 电影 导演。 另外 有 一件事， 就是 1993年 不可饶恕 得到 奥斯卡 最佳 导演奖。 他在 发表 获奖 感言 的 时候 还 专门 感谢 了 评 人。 首先 是 他 感谢 影评人 发掘 了 不可饶恕 这部 电影， 接着 他 着重 提到 了 法国 影评人 在 他 生涯 的 最 早期 就 给他 支持。 他 甚至 还 感谢 了 B F I 和 摩玛， 这是 很 真实的， 因为 伊斯特伍德 被 评论 圈 发觉 是要 比 他 获得 大众 认可， 甚至于 比 他 获得 业内 认可 都 更 早 的。

在 法国 来说， 整个 90年代 电影 手册 每年 的 年度 十佳 电影 是 少不了 伊 特伍德 的 不可饶恕 完美的世界 都是 首 的 年度 最佳 廊桥遗梦 还是 手册 90年代 的 10年 最佳。

廊桥遗梦， 这个 真的 就 非常 离谱 了。 我真的 认为 手册 不知道 怎么 想 的， 居然 十年 最佳 给 这样 一部 电影。 伊斯特伍德 有 一次 在 戛纳 就 被 人 问 到， 他说 你 这部 电影 里面 是不是 象征性 的 杀掉 了 莱昂 内？ 这 是在 表达 一种 弑父 的 情节， 伊斯特伍德 就 惊呆 了， 莱昂 那是 我的爸爸 吗？ 当然 这 是一种 比喻， 不过 他 确实 是 非常 在乎 评论 的， 他他 还是 比较 注意 和 影评人 搞好关系 的。 但是 就有 一个 影评人 始终 和 他 作对， 就是 保林 凯尔。 保林 凯尔 说 伊斯特伍德 是 中世纪 的 法西斯主义。

卡尔 很喜欢 用 法西斯主义 这个 词， 佩 金 帕 的 稻草狗 被 他说 成 是 美国 第一部 法西斯主义 电影。

这里 可以 稍微 展开 一下， 聊 一下 凯尔 和 伊斯特 德 之间 的 故事。 后来 9几年， 凯尔 那个 时候 退休 了。 当时 伊斯特伍德 已经 拿了 奥斯卡， 被 认为是 大师 了。 有人 就 问 凯尔， 你怎么看？ 是不是 觉得 你 之前 评 错了？ 凯尔 就说 这就是 个 笑话， 再次 证明 艺术界 根本 就 不可能 客观 的 评价， 意思 就是 伊斯特伍德 被 高估 了。 伊斯特伍德 就 跟 其他人 说， 听说 保林 凯尔 退休 了， 那 他 退休 之后 的 最大 遗憾 就是 再也 没办法 来 黑 我的 电影 了。

其实 在 这个 问题 上， 我是 可以 理解 保 林卡尔 的， 因为 女性 确实 很难 对 伊斯特伍德 的 电影 有 好感， 哪怕 是 不可饶恕 这样的 看上去 为 妓女 出头 的 电影。

我 觉得 都 很难。 女性 观众 喜欢 伊斯特 毒 的 电影 是 比较 难 的。 但是 还有 一件事 伊斯特伍德 就 有点 过分 了， 是 凯尔 评论 了 执法者 之后， 肯定 是 差评 吧？ 伊斯特 特 就 找 了 一个 精神科 的 医生， 他 就 根据 凯尔 写 的这 一篇 评论 来 对 凯尔 的 人格 进行了 一番 分析。 他 就说 这个 心理医生 的 结论 就是 因为 伊斯特伍德 对 凯尔 有 很强 的 性 吸引力， 导致 凯尔 因 爱生恨。 为了 吸引 他的 注意， 就 每部 电影 都 黑 他， 这个 真的 是 非常 直男 癌 的 一种 偏见。 黑 你就是 为了 引起 你的 注意 吗？

这个 有点 恶作剧 了。

我 感觉 是 就是 一种 报复。 伊斯特 的 还说， 凯尔 曾经 给我 打电话 说 评 里面 说 你 不好， 我 向 你 道歉。 后来 发现 这个 又是 他 编 的 一个故事， 就 这种 直男 对 自己 魅力 的 自信 真的 是 非常明显 的 体现 在 伊斯特伍德 的 好多 电影 里面。 我 印象 比较 深 的 是 有 两部 他 早期 的 导演 作品， 一个 叫 迷雾 追魂， 一个 叫 荒野 浪子。 大家 看一下 电影 就 知道。

他 90年代 好几部 电影 也是 这 样子 的。 就是 他 特别 喜欢 在 电影 里面 展现 自己 勾引 女性 的 那种 能力， 那种 所谓 个人魅力。 我 再 多 说 几句 廊桥遗梦 这个 电影 十年 最佳， 我 对 这个 电影 是 持 保留意见 的， 我 觉得 这个 电影 没有 什么 感动 的， 也是 非常 奇葩 电影 手册。 美国 观众、 中国 观众 就 看上去 风马牛不相及 的 三个 群体 在 这个 电影 上 是 完美的 达成 了 共识， 都 很喜欢 这个 电影。

这个 电影 很 明显， 就是 伊泽 伍德 建 烈 欣喜， 他是 在 电影 里面 去 故意 勾引 有夫之妇 斯 特里普， 影片 中有 好几个 斯 特里普 偷窥 伊斯特伍德 的 镜头。 实际上 就是 一种 欲望 唤醒 的 表达。 两个人 最后 选择 放弃 不 私奔 了， 是 现实 不得不 这样， 因为 只有 这样， 这 段 感情 才 显得 美好。 伊瑟 伍德 在 电影 里面 后来 选择 孤身 到底， 把 财产 都 给 了 斯 特里普， 都是 以退为进 的 表达。

还有 这个 电影 还有 一层 潜在 的 美国梦 守护者 的 意识形态 表达。 因为 斯 特里普 那个 角色 是 意大利 移民， 是 意大利 南方 第二 大城市 巴黎 人是 是 巴黎 的 移民。 这个 电影 的 故事 背景 是 60年代 的 中期， 正好 是 嬉皮士 反叛 运动 高潮 的 时候。 伊 斯伍德 那个 角色 本来 是 不相信 美国梦 的， 他是 一个 浪子， 但是 后来 的 选择 证明 了 回归 家庭 价值 的 可贵。

还有一个 电影， 伊斯特伍德 演过 的 一个 电影 叫 独裁 黑名单， 他 不是 这个 电影 的 导演， 但是 有 理由 认为 影片 里面 的 一些 情节 是 他 设计 的， 因为 真的 不是， 他 设计 不 出来。 这个 电影 里面 有一个 连环杀手， 他杀 了 很多 的 人， 其中 有一个 被 杀死 的 受害者 是一个 女 影评人， 这个 角色 就是 照着 凯尔 的 样子 化妆 的， 然后 最后的 情节 就是 他 被 杀死 的 时候， 是 那个 凶手 冒充 一个 导演 闯 到了 他的 家 里面。 就 问 那个 长得很 像 宝琳 凯尔 的 影评人 说， 你喜欢 我的 电影 吗？ 影评人 说 我不认识你。 凶手 就 一口气 列举 了 好几部 电影， 影评人 就 被逼 着 说， 喜欢喜欢， 因为他 拿刀 逼 着 他的， 结果 这个 凶手 还是 把 影片 人 杀掉 了。 我是我 觉得 这个 就是 纯粹 的 泄愤 了。 所以 如果 报复 影评人 有 段位 的话， 姜文 比 伊斯特伍德 那 真的 差 老远 了。

最后 再说 说 伍迪艾伦， 1979年 真的 是一个 大年， 这一年 的 四月份 联谊 公司 就 给 雅各布 打电话 说 你们 主 竞赛 还有 空档 吗？ 雅各布 就说 这 什么时候 了， 肯定 已经 买 了。 对方 就说 如果 是 伍迪艾伦 的 曼哈顿， 雅各布 说 那 我们 安排 一下， 我们 等一下。

哈哈 还是 那句话， 什么 名额 限制 都 无所谓 的对。

也 跟 你是谁 有关系。 雅各布 就是 刚 接任， 他 还是 想做 一点 业绩 的。 他 非常 希望 伍迪艾伦 本人 来 出席。 因为 前 两年 安妮霍尔 拿 奥斯卡， 武迪 艾伦 就 没有 去。 所以 如果 他 戛纳 来了， 那 就是 一个 很大 的 亮点。 但是 伍迪艾伦 他 就是 号称 自己是 社 恐， 他 基本上 就是 不 参加 电影节 和 颁奖礼 的， 戛纳 就 承诺 他。 我们 可以 让 你 从头到尾 一个人 都 见 不到， 给你 安排 一条 特殊 通道， 你 从 那 头 走过来， 走到 这个 台上， 这 中间 的 过程 你 一个人 都 不见， 一句话 都 不说， 你 谁 都 碰 不到， 你 就 一个人 穿过 来 上台 接受 掌声， 完了 你 就 回家。 就这样 还是 不行， 伍迪艾伦 还是 不 答应， 所以 就 没办法， 只能 是 给他 安排 到 非 竞赛 了。

但是 实际上 之后 的 发展 是 有点 出人意料 的。 五 第二 人的 电影 后来 是 去了 十几次 戛纳， 有的 还 经常 是 看过 电影， 他 本人 也会 去 十几场。 这 其实 是 五 第二 论 的 一个 谋略。 就是 每当 他在 好莱坞 发展 的 不 顺利 了， 票房 不好 了， 被 影评人 黑了， 他 就 想到 去 戛纳 了。 唯一 的 条件 就是 不 参加 主 竞赛， 单元 人 看 情况 到底 去不去， 发展到 后来 他 就 干脆 去 欧洲 拍片 了。

前面 我们 按照 导演 一个 一个 的 说 了 他们 和 戛纳 的 关系， 就说 到 这里 结束。 可能 还是 会有 个别 导演 漏掉 了， 但是 比较 主要 的 应该 都是 提到 了。 我们 最后 还是 来 总结 一下。

最后 总结 一下， 我 先 想 稍微 谈 一下 新好莱坞 的 价值 和 启示 的 意义。 从 媒介 历史 的 角度 来看， 其实 每 一种 媒介 它 发明 了 之后， 他在 之后 的 发展 展 的 过程 当中， 都会 经历 这样的 一个 历程。 就 是从 古典 阶段 开始 累积， 累积到 一定程度 都 会有 一个 自我 的 反 除， 完成 一种 现代主义 意义 上 的 转变， 所谓 一种 自反性。 电影 这种 转变 是从 战后 的 意大利 新现实主义 开始 的。 之后 各个 国家和地区 开始 跟进， 转变 了。 好莱坞 的 产业 从 战后 从 1948年 涉及到 垄断 的 派拉蒙 诉讼案 开始 衰落， 前前后后 苟延残喘 了 二十多年。 意大利 是 最快 的， 重要 的 原因 就是 二战 把 一切 都 毁掉 了， 那就 只 能够 重建 了。

不过 新好莱坞 的 改革 算是 比较 彻底 的， 有的 地区 就 不太 彻底。 比方说 华语 片 是 两岸三地 是在 80年代 开始 的， 但是 80年代 的 两岸三地 的 新浪潮 运动 都 不算 彻底。 一个 重要 的 原因 是 当时 审查 还没有 完全 的 取消。

至于 新好莱坞 是不是 一个 彻底 的 改革， 这里 我 觉得 要 严重 的 打 一个 问号。 古典 好莱坞 它是 一个 完整 的 体制， 那 新好莱坞 好像 并没有 提供 一个 完整 的 解决方案， 只是 在 局部 范围 做了 一些 不太 彻底 的 革命 和 反叛。 埃尔 塞 瑟 就 认为 新好莱坞 并没有 构建 一种 新的 电影 语言。

波 德威尔 基本上 也是 这个 观点。 因为 波 德威尔 他 本人 其实 是 一点 都不 喜欢 新好莱坞 电影 的， 他 喜欢 古典 好莱坞 电影， 他 认为 这个 新好莱坞 电影 并没有 打破 古典 好莱坞 创立 的 那个 电影 语言 系统。 不过 我 刚才 说 的 这个 彻底， 主要是 强调 创作者 可以 完全 自由的 创作自由 的 表达， 不再 受到 各种 约束 了。 有 很多 新浪潮 运动 受 客观条件 制约， 没有 办法 做到 这一点 的 事。

我 再 总结 一下 新好莱坞 变革 的 原因， 基本上 就是 五点。 一 是 我们 刚才 已经 说过 了， 大片 场 制度 完蛋了， 需要 重建。 二是 国际 艺术 电影 的 输入， 改变 了 美国 观众 的 口味， 也 改变 了 创作者 的 这个 观念。 第三个 是 作者 任 的 引入， 改变 了 创作者 的 眼界。 第四点 是 核心 创作者 是 受过 学院 电影 教育 的， 这个 也是 提升 了 眼界。 第五 点 就是 电影 审查 取消 了， 电影人 解放 了， 他是 被 分级制 取代 了， 可以 自由的 表达 了。

我要 补充 一下， 新好莱坞 之所以 能够 出来， 和 你 刚才 说 的 其他 国家 的 现代 转变， 包括 意大利 和 法国， 也 包括 东欧 的 新浪潮， 它 有一个 不一样的 地方， 就是 刚好 赶上 了 美国 这个 国家 罕见 的 意识形态 波动， 就是 反 文化 运动。 新好莱坞 电影 很多， 都 是从 整体 上 不断 的 批判 美国 的 主流 意识形态， 这种 态势 必然 不可能 持久。

所以 里根 的 时代 一来 就 自然而然 画 上 句号 了。

而且 历来 关于 新好莱坞 存在 几种 的 描述 方式。 有 一种 比较 夸张 一点， 就说 新好莱坞 是 被 政治 和 审美 上 的 反动势力， 加上 内部 的 叛徒 扼杀 的 不 成功 的 革命。

内部 的 叛徒 就是 卢卡斯 和 斯皮尔伯格， 比斯 金 就是 这种 观点。

这种 观点 比较 浪漫 化， 比较 悲情， 也 不能 说错。 另外 还有 一种 描述 方式， 就是 由于 一系列 的 政治气候 和 产业 环境 的 巧合， 刚好 把 这样 一批 人 短暂 地推 到了 舞台 中央。 他们 也 尽可能 的 利用 了 这个 时刻， 直到 被 赶 下 舞台。

就是说 不存在 革命 成功 的 可能。 什么 叫 革命 成功？ 就是 科波拉 幻想 过 的， 要 由 创作者 来 把握 电影 产业 的 经济命脉。

而且 今天 距离 柯 博拉 的 这个 目标 是 越来越远 了。

尤其是 互联网 巨头 的 资本 介入 之后， 他 和 创作者 个体 之间 的 力量对比 就 更加 的 悬殊 了。

但是 我 觉得 当下 存在 一种 例外情况， 就是 个别 的 大导演 他 和 苹果 和 网 飞 合作， 因为 这些 大 平台 完全 不差。 且 一部 电影 的 投资 如果 失败 了， 对 他们的 股票 市值 不 构成 任何 负面影响， 他们 每天 市值 波动 那 零点 几个 百分点 都 不止 那 一点。 所以 当 他们 需要 靠 大导演 的 优质 项目 来 生成 文化 资本 的 时候。

就是 好比 说 找 斯科 塞斯 拍电影， 2亿美金 2亿美金。 现在 哪一个 大片 场 可以 这么 就 给 出去， 斯科 塞斯 那种 题材 怎么 可能？ 找 他们 就是 大白话， 就是 有 面子。

对 这种 情况下 大 平台 是 可以 暂时 给 大导演 提供 相对 充足 的 自由。

但是 这样的 项目 一般来说 是 特例， 它 不是 常态。

不会 形成 常态。 而且 这种 相对 的 自由 它 实际上 是 被 施舍 的， 也 不是 真的有 创作者 掌控 的。 因为我 想到 托马斯 扎 茨 曾经 有一个 观点， 他 就说 新好莱坞 这个 时期 的 创作 存在 一个 很 致命 的 弱点， 就是 它的 结构 上 过于 的 聚焦 大片， 依赖 大片， 不像 之前 的 黄金 时期， 古典 好莱坞， 那个 时候 大片 和 B 级片 都 不是 主体， 整个 产业 系统 主要 依赖 的 是 中等 成本 的 电影， 比较稳定， 风险 可控。 但是 在 50年代 之后， 就 出现了 一个 依赖 大片 的 风气， 这个 也 不是 新好莱坞 那 代人 他们 发明 的。

这个 可能 跟 电影 生产 的 数量 在 下降 是 有关系， 电影 后来 变成 一个 更 低频 次 的 消费 对象， 就 有限 的 数量 就 必然 要 集中 到 大片。

对， 曾经 有人 做 过 一个 比较， 就是 有 两家 差不多 的 片 厂， 一家 是 华纳， 一家 是 N B C 环球。 华纳 就 更加 冒险， 更加 激进， 主要 生产 大片。 N B C 环球 就 更 稳健 一点， 生产 风险 更 小的 中等 成本 制作 结果 是什么 呢？ 以 十年的 周期 来看， 华纳 要 比 N B C 环球 成功 很多。

所以 中等 成本 的 策略 在 好莱坞 是 不 太行。 但是 我 觉得 中国 的 情况 有点 不同， 国内 现在 很多 爆款 电影 都是 中等 成本， 并不是 大片。 这 里面 当然 是 有 另外 一种 逻辑 的， 这个 就是 题外话 了， 不 具体 说 了。

接下来 我想说 一下， 新好莱坞 也 被称作 好莱坞 的 文艺复兴。 所谓 的 文艺复兴， 它是 有一个 重要 的 标志， 就是 会 出现 形形色色 的 异端 人物。 大白话 就是 林子 大 了， 什么样 的 鸟都 有。 他 会 把 所有 具有 艺术 创造力 的 人才 都 吸纳 进来。

比方说 意大利 的 电影界 的 文艺复兴 是 50年代到60年代， 这是 意大利 战后 最 火爆 的 时候， 票房 最高 的 时候， 人才 最多 的 时候， 他 就 出来 的 一个 帕索里尼。 帕索里尼 本来 是在 文学界 打拼 的， 是 文学界 冉冉 兴起 的 新星， 他 就 转 到了 电影界。 如果不是 当时 意大利 电影界 这个 文艺复兴 的 这样的 一个 状态， 帕索里尼 这样的 人才 是 不会 进来 的。 那么 新好莱坞 它 就会 出现了 马里克 这样的 人物， 哲学 圈 的 精英 人物 进入 了 电影界。 那 放在 现在 是 不可能 了。

就是 电影 制作 的 培训 学院 化 了， 这个 本身 是 一件 好事。 但是 如果 所有的 导演 都是 电影学院 毕业 的那 肯定 也 不行， 会 非常 的 单调， 就 还是 需要 很多 不同 背景 的 人 进 到 这个 行业 里面 来。

现在 电影 行业 的 创作者 来源 是 挺 多元 的这 是一个 好的 倾向。 但 我说 的 这个 问题在于， 因为 电影 本身 的 光环 在 消失， 所以 他 对 真正 的 思想 精英、 文化 精英 的 吸引力 在 下降。

能力 特别 强 的 人 就 不搞 电影 了， 跑 其他 行业 去了。

另外 还有 一点， 新好莱坞 整体 上 有一个 很 特殊 的 价值 和 意义， 就是 它是 电影 发达国家 或者说 地区 里面 最后一个 现代化 革新 的。 实际上 到 1980年 新好莱坞 运动 整体 结束 之后， 人类 影院 电影 的 黄金时代 就 结束了。 刚才 我们 提到 过， 70年代 是 最后一个 没有 录像带 的 时代。 在 电视 上 看电影 是 可以 的， 但是 被动性 还是 很强 的。

进入 后 影院 时代 了， 我 发现 这个 话题， 就是 后 影院 这个 话题， 我们 每 一期 播客 都 或多或少 多少 有所 涉及， 它 跟 所有 话题 都 有关系。

以后 有 机会 就 专门 来 聊 一下。 还有 一点 比较 重要， 就是 新好莱坞 的 这个 丰富性。 一方面 是 艺术 电影大 爆发， 名家 荟萃， 各种 路子 的 都有 沙 斯伯格、 马里克 这样的 人物 出来 了。 另一方面 也 诞生 了 顶级 的 商业片 导演 斯普 伯格、 卢卡斯， 这 两个人 也是 被 骂 得 最 厉害 的， 最 集中 的 指责。

我们 刚才 也 讲 过了， 就是 特效 大片 加 取悦 低龄 观众。 其实 超英 宇宙 就是 对 这个 现象 的 升级。 但是 我 这里 想说 的 一点 是在 好莱坞 这样 一个 要把 利润最大化 的 环境 里面 出现 这种 情况 是 合理 的。 如果 70年代 情况 一直 延续下去， 讨论 严肃 社会 政治问题 的 电影 一直 占据 市场 的 主流， 这个 才是 不正常 的， 这个 才是 不符合 电影 媒体 的 特性。 我 对 大卫 汤姆森 的 那个 观点 是 有 一定 的 保留意见 的。 我不 觉得 80年代 以后， 好莱坞 艺术 电影 的 水 是 有 下降 的， 商业 电影 水准 下降 是 事实， 这个 我也 认同 的。 教父 这样的 商业片， 好莱坞 确实 是 再也 拍 不 出来 了。

因为 数字 特效 这个 东西 出来 之后， 它 带来 一个 影响 就是 美国 电影 里面 商业片 和 艺术片 的 分工 更 明确 了。 商业片 也 存在 一个 趋势， 就是 要 往 更加 低龄、 更加 无脑 的 方向 去 发展， 这是 80年代 之后 的 一种 新的 时代 潮流。

我 其实 是 有点 偏向 艺术， 确实 是 和 商业 对立 的。 艺术片 有 商业性， 商业片 有 艺术性， 这种 现象 确实 存在， 但 其实 是 偶然 的、 个别 的。 从 历史 来看， 美国 艺术片 的 水准 和 欧洲 顶级 大师 们 的 艺术片， 他 就是 没有 办法 比 的这 里面 非常重要 的 一个 原因 就是 欧洲 大师 们 拍片， 他们是 可以 把 经济 因素 忽略 到 最低值， 甚至 最 夸张 的 说 就是 不需要 考虑 市场， 也 不需要 考虑 审查。

我 觉得 欧洲 的 电影 体制 可能 谈不上 是 最 合理 的 机制， 但是 他 对 艺术 电影 还是 最 友好 的。

可以 对比 一下 以前 苏联 的 电影 体制， 它是 不需要 考虑 市场， 美国 的 电影 体制 是 不需要 考虑 审查。 欧洲 是 市场 和 审查 都 不需要 考虑， 只是 考虑 创作 就可以 了。 我 刚才 已经 讲 过了， 举 过 例子 了， 就 李 维特 和 戈达尔 的 电影 是 很 具 代表性 的， 他们 很多 电影 都是 纳税人 买单， 最惨 的 就是 审查 和 市场 都要 考虑 在 这种 情况下 拍 艺术片 真的 是 非常 困难。

你 这个 是不是 在。

说中国 中国大陆？ 现在 这个 环境 对 电影 创作 确实 是 非常 不 友好 的这 集中体现 的 就是 在 这 一块。 侯孝贤、 杨德昌 的 电影 为什么 能够 成为 华语 电影 世界 里面 经典 中的 经典， 还是 因为 他们 在 巅峰期 的 时候 享有 相当 高 的 创作自由， 又 享受 了 一定程度 的 官方 资助。

还有 国际市场， 就是 经济 上 没有 太大 的 问题。

包括 贾 樟科 科长 早期 的 作品 小武 站台 都是 法国 基金会 的 赞助， 他 那个 时候 也没有 和 审查 部门 打交道， 我 最后 还是 想 再聊 几句 电影节， 我 经常 会 注意到 有 这么 一个 观点， 就是 有些 人是 认为 电影业 看上去 那么 热闹 风光， 满打满算 原来 才 几百亿 的 产业， 顶 天才 是 1000亿， 这个 还 不如 某些 屌丝 企业 一年 赚 的 多。 这个 有什么 好 搞 的， 这个 观点 我是 想 反驳 一下 的。 我 觉得 这个 观点 最 偏颇 的 地方 就是 他是 认为 电影 只有 产业 属性， 他是 把 好莱坞 当作 唯一 的 参考 对象 了。

好莱坞 也 不是 只有 产业 属性， 它的 文化 属性 也是 很强 的对 我们。

就 拿 我们 今天 聊 了 半天 的 戛纳 电影节 来说。 法国政府 对 电影， 对 文化 是 有 很 特殊 的 定位 的， 一个 是 文化 例外， 还有一个 是 文化 外交。 法国政府 每年 投 几千万 欧元 办 戛纳 电影节， 根本 的 一点 还是 他们的 文化 政策 在 起作用。 因为 法国 的 国家 地位、 国家 实力、 国家 威望、 文化 因素 起到 了 非常重要 的 作用。 长期以来 法国人 有一个 观念 是 根深蒂固 的， 他们 认为 自己的 国家 在历史上 的 政治 地位， 他们 之所以 会 成为 一个 强国， 一方面 路易十 4的扩张， 拿破仑 的 征服， 这 几个 因素 确实 是 很 重要。 但 还有 另一面， 就是 法国 的 辉煌灿烂 的 文化。 法国 是 古典主义 的 发源地， 是 启蒙运动 的 中心， 就 几个 世纪 以来 一直 引领 着 世界 的 文学、 哲学、 艺术、 思想界 的 潮流。

推广 到 电影 领域 也是 一样， 法国人 总有 一种 引领 风气 的 自豪感， 有 那种 发掘、 评定 全世界 电影 的 使命感。

我们 看 雅各布 和 福茂 的 各种 访谈 里面 就 非常 的 明显， 挥斥方遒 指挥 世界 电影。 戛纳 是 电影 的 卖家， 他们 就是 这么 认为 的。 现在 都说 这个 软实力 外交， 实际上 法国 就是 全球 公认 的 最早 进行 软实力 外交 的 国家 之一。 法国 从 普法战争 之后 就 开始 在 海外 推广 法国 文化， 这个 被 当做 外交 的 一个 非常重要 的 构成 部分。 二战 结束 之后， 法国 的 政治 和 经济 硬实力 确实 是 严重 衰落 了， 但 文化 大国 的 地位 依旧 在， 法国 是在 1945年， 他们的 外交部 是 成立 了 一个 叫做 对外 文化 关系 总司 的 这么 一个 机构， 这个 机构 预算 是 占 了 外交部 总预算 的 一半 以上， 就是 文化 成为 了 法国 恢复 国家 地位 和 身份， 维持 国际 影响力 的 重要 杠杆， 重要 的 工具。 这个 实际上 就 是从 1946年到1968年 这个 电影节 存在。 这个 电影节 的 主要 的 宗旨 就是 为了 这个 事情。 现在 当然 可以 把 这种 政策 当做 一个 帝国主义 的 政策， 但是 客观 上 确实 促进 了 文化 的 交流。 就是 到 2020年 初， 有一个 统计数据， 就是 法国 在 全球 建 了 差不多 100个法国 文化中心。 北京 也有 一个 法文 中心， 是 法国政府 花钱买 了 一堆 经典电影 在那里 放。

就是说 政府 已经 付过 版权 费 了。

对， 他们是 这种 思路。 我 另外 还 想到 一个 最近 的 例子， 就是 王 安毅 他 最近 是 获得 了 法兰西共和国 荣誉军团 的 骑士勋章。 王 安逸 的 这个 获奖 词 写 的 比较 深情 的， 他在 这个 获奖 词 里面 表达 了 罗曼罗兰 的 小说 约翰 克里斯托夫 对 自己的 巨大 影响。 实际上 王 安逸 一辈子 住 的 淮海路 就是 上海 以前 法租界 的 核心 地带。

中国大陆 的 艺术家 获得 过 这个 奖项 的 人 有 很多， 电影圈 也 不少， 科长 姜文、 张艺谋 都 获得。 我每 一位 获奖者 都 觉得 这 是一个 巨大 的 荣誉。 北大 的 董强 也得 过， 他是 逢 人 就说 这件 事情。

就是 觉得 脸上 很 有 光彩， 但是 严格来说 它 不算 是一个 奖项， 它是 一个 那种 勋章。

没错。 你说 这个 勋章 的 本质 是什么 呢？ 它 这个 和 诺贝尔文学奖 是 两码事 情， 它 不算 一个 行业 内部 的 专业 认可， 它 本质 上 就是说 法国人 承认 你 了。 那 法国人 承认 你为什么 你 会 感到 那么 荣耀 呢？ 这个 就是 法国 国家 实力 的 体现， 这个 国家 实力 是以 文化 的 力量 展现 的这 是 世界 独有 的。

法国人 办 戛纳 电影节 也是 这个 思路， 一开始 是 为了 外交， 因为 冷战 年代 只能 这样 搞。 后来 戛纳 就 慢慢 成为 了 这个 国家 最重 重要 的 文化 品牌 之一。 我 要说 的 其实很简单， 电影 如果 单纯 的 被 当做 是 宣传 工具， 或者 单纯 的 被 当做 商业资本， 都是 有失偏颇 的。 尤其是 电影节 这种 很 特殊 的 文化活动， 我 觉得 还是 应当 整体性 的， 要 突出 公益 的 属性， 突出 文化 启蒙 的 属性。

你 觉得 比方说 电影节 吹 它的 票房 很高， 卖 了 多少 张票 是 不太 正常 的。

这么说， 我可以 理解 主办方 的 心态， 因为 每个 电影节 的 性质 是 不一样的。 像 戛纳 这种 电影节 肯定 不会 吹 票房， 因为 戛纳 是 纯粹 面向 媒体 和 业内 的 电影节。

它 根本 就 没有 票房 这个 概念。

那 有的 电影节 是 另外 一种 定位， 是要 为 普通 市民 普通 观众 服务 的。 伦敦 电影节 这种 就 很 典型， 也是 一个 为 市民 服务 的 电影节。 结果 没有 几个人 看 这个 到底 行不行， 靠谱 不 靠谱， 在 法国 是 可以 被 接受 的。

我 举 一个 例子， 这个 例子 虽然 不是 电影节， 但 性质 是 一样的。 我 印象 很 深， 有 一年 法国电影 资料馆 测 了 一个 珍存 宝藏 的 回顾展， 把 真诚 保障 一生 拍 过 的 所有的 电影 全部 放 一遍。 这是 法制 馆 的 传统 套路。 就是 他 搞 回顾展 就 全部 来 一遍， 一部 都不 剩 的。 那么 他 这个 导演 拍 了 几十部 电影， 对不对？ 这 每部 电影 的 水平 肯定 是 参差不齐 的， 对 吧？ 所以 有 好几部 电影 真的 只有 两三个 人 看， 就 这么 大 一个 厅 只有 两三个 人 看。 但 法国人 不在乎， 你们 爱看不看， 我们 就是 这么 测 的， 这个 绝对 不会 被 认为是 策展人 的 失职。

会不会 法国 影迷 都 看过 曾 春宝， 到了。

这一点 就是 也 也有 可能 也有 可能。 但是 法国 这个 地方 确实 可以 选择 的 艺术 电影 实在是 太多 了， 可能 不 一定要 法 资 管， 其他 影院 可能 也会 放 这种， 环境 特别 不一。 但是 这种 情况 在 某些 大家 都 懂 的 体制 里面 确实 不行。 话说回来， 你走 到 另外一个 极端， 把 票房 数字 当做 是一个 电影节 成功 的 重要 指标， 这个 就和 办 电影节 的 初衷 违背 了。

不是说 电影节 应该 追求 票房， 而是 对于 像 中国 来说， 电影节 它 其实 还 承担 了 一个 弥补 院线 里面 进口 电影 太少 的 功能。

所以 对 很多 观众 来说， 有的 电影节 是 承载 了 太多 的 东西。 我 还 想到 一件 事情， 就是 老马 你说的 这个 进口 电影 的 这个 事情。 雅各布斯 认为 美国人 办 不好 电影节 是因为 美国人 只 知道 出口 电影， 对 进口 电影 没有 兴趣。

美国人 对 看 外语片， 看 字幕 片 没有 兴趣 吗？

反正 这个 现象 到 今天 为止 也没有 根本性 的 转变。 电影节 本质 上 就是 对 异端 文化 的 容纳 包容， 平时 院线 没有 机会 放 的 电影， 电影节 让 他们 有了 一个 容身之地。 我记得 以前 经常 看到 台湾 的 一些 知识界 的 人士 抱怨 说， 台湾 这个 地方 他 只 认 美国， 其次 是 日本， 其他 一概 都是 扯淡。 香港 这种 倾向 也 比较 明显， 就是 只 认 英美， 这个 肯定 和 殖民 文化 有关系。 我自己 在 中国大陆 生活 了 那么 多年， 我 感觉 至少 在 某 段 时期， 大陆 这边 对 外国 文化 是 一视同仁 的， 没有 什么 特别的 倾向， 都是 尽可能 的 广泛 吸取。

其实 最近 的 例子 也有 啊， 阿比 乔邦 的 记忆， 还有 金棕榈 电影 坠落 的 审判。 以 艺术片 的 标准 来说， 在 大陆 是 很 受欢迎 的。 前 一段时间 特里 耶 还到 中国 来 访问， 就是 宣传 这个 坠落 的 审判。 他说 他 最 感触 的 一件 事情 是 中国 观众 对 女权 议题 的 热情 远远超过 了 其他 国家。 这 说明 什么？ 我是 觉得 中国人 是对 什么 议题 都有 热情 的对 异端 事物 的 接受 能力 并 不弱。 但是 在 20世纪 有 一段时间 实在 和 世界 隔绝 太久 了， 这个 就 造成 盲点 太多。 中国人 的 很多 落后 观念 主要是 信息 闭塞 加 误导 式 宣传 造成 的， 并不是 什么 文化 劣根性 造成 的。

你的 意思 就是 跟 文化 传统 没关系， 是 近现代 的 一些 人为因素 造成 的？

这个 就 大家 意会 一下。 最后 再 回到 电影， 电影节 也好， 新浪潮 电影 也好， 我 觉得 最大 的 价值 一句话 总结 就是 创造 异端 文化， 改变现状。

就是 永远 要 怀疑 当下 的 主流， 永远 当 文化 上 的 少数派。 我是 又 想到 了 科布 拉科 布拉， 这个 人的 毛病 真的 是 非常 多， 吐槽 起来 可以 说 个 没完， 但是 他 有一点， 他 真的 就是 一辈子 不相信 体制， 一辈子 都在 做 一些 不合时宜 的 事。 即便 失败 过 那么 多次， 到了 人生 的 最后 阶段 还是 在 坚持 做真实的自己， 那 到 现在 我们 也没有 办法 去 预测 它的 结局， 相比 卢卡斯 那样 做 一个 全身而退 的 成功 商人， 我 还是 更 钦佩 科 布拉。 我们 这 一期 的 节目 就 到 这里 结束。

最后 还有 几句 结束语， 再次 感谢 各位 听众 对 电影 巨变 节目 的 长期 支持， 你们的 支持 对 我们 继续 创作 非常重要。 如果 大家 觉得 咱们 这 一期 节目 聊 的 还 可以， 大家 听 完 有一点 小小的 收获。 可以 通过 小宇宙 或者 喜马拉雅 的 赞赏 功能 对 我们 表达 肯定， 或者 点 赞、 收藏、 发表 评论 都 可以 分享 到 社交网络， 更是 非常 欢迎， 谢谢 大家， 再见再见。

This is the end beautiful friend.

这是 言。

爱 和 别。

我给你 so 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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