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语电影圈最成功的明星制，以梁朝伟等32位港星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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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 收听 电影 大片， 我是 老马。

我是 阿武。

这是 我们 这个 节目 的 第三期。 前 两期 一期 做了 关于 中国 电影 和 那只 看得见 的 手， 另外 一期 做了 张艺谋 一个 艺术家 在 中国 的 生存法则。 现在 距离 我们 第一期 节目 上线 差不多 已经 正好 一个月 了。 我们 其实 没有 想 把 两期 节目 之间 的 间隔 拉 这么 长， 我们是 希望 出的 更 快一点 的。 但是 发现 每 一期 节目 需要 准备 的 时间 还 挺 长 的。 一开始 的 前 三期 选择 的 都 还是 比较 大 的 题目， 可能 我们 后面 也会 做 一些 比较 小的 题目， 那样 操作 起来 就会 比较 快。

第三期 的 内容 我们 想 来讲 一下 黄金年代 的 香港 电影明星。 所谓 黄金年代 一般 公认为 就是指 从 香港电影 新浪潮 开始， 到 我们 觉得 可以 截止 到 2003年， 也就是 无间道 上映 作为 一个 节点， 这么 二十多年 的 时间 是 公认 的 香港电影 的 黄金 时期。 之所以 讲 这个 题目 有 两个 原因。 首先 是 它 也 瞬间 了 我们 前 两期 的 主题 都 是在 考察 电影 和 一个 大 的 政治 社会 环境 之间 的 关系。 而 我们 这次 打算 把 这个 环境 换 到 香港 来做 这样 一个 相似 的 讨论。

第二个 原因 就是 我们 两个 主播 的 个人成长 经历。 香港 的 影视剧 和 香港 的 明星 是 我们小时候 接触 到 的 最早 的 流行 文化 和 视听 娱乐， 可以 说是 非常 大 的 塑造 了 我们这一代 人的 趣味 和 爱好。 即便 后来 接触 到了 更多 的 电影， 更多 的 明星， 但是 香港电影 和 香港 明星 始终 在 我们 内心深处 占据 着 非常重要 的 地位。 但 我们 对 香港 的 明星 的 看法 也是 在 随着 自己的 成长 在 变化。 所以 它是 一种 感性 的 情怀 和 回忆， 和 理性 的 知识 体系 的 融合 和 冲撞。 在 这种 交织 的 感性 和 理性 的 双重 视角 下， 我们 记忆里 的 那些 光环 会不会 就 粉碎 了， 还是会 依然 耀眼？

我 觉得 是 这样的， 选择 聊 明星 而 不是 聊 电影， 是因为 香港电影 的 变化 非常 大。 刚才 老马 也 讲 了， 最 顶级 的 明星 现在 还在 不断 的 有 新片 上映， 但是 这些 明星 老 去了， 这个 老去 本身 也是 一个 非常重要 的， 大家 也 讨论 了 很久 的 一个 现象。 我 不太想 特别的 夸大 或者 突出 个人 的 经验， 这样 很 容易 就 沦为 一个 小圈子 的 自 嗨 的、 自 爽 的 这样的 一个游戏， 我 觉得 这个 价值 不大。

香港电影 的 黄金 盛世 被 缅怀 了 几十年。 90年代 的 时候 大家 都说 港片 已 死， 已经 三十多年 了 这 句 话。 现在 是 2023年 了， 而 我们这一代 人 后来 的 成长的 过程 当中， 接触 的 文化 的 范畴 还是 挺 广阔 的。 所以 我 觉得 我们 还是 应该 尝试 着想 从 一个 一个 是 回过头来 看， 还有 是一个 更加 广阔 的 背景 来 切入， 来 尝试 着 去 讨论 一些 关于 香港电影、 香港 文化 非常 独特 的 一些 东西。 这种 独特性 是 怎么 形成 的？ 还想 特别 提 一句， 大卫 波德 威尔伯 德维尔， 他是 西方世界 最 著名 的 原创性 的 电影 理论家 之一， 是 电影 这个 学科 最 重要 的 奠基人 之一， 同时 也是 对 香港电影 投入 最多 激情 的 西方 电影 学者 之一。 大家 了解 香港电影， 大家 对 香港电影 有 爱好 的 朋友 听众 肯定 知道 波 德维尔 这样 一 的 人。

他的 那本书 在 我们 国内 只要 是 研究 香港电影， 没有 不 看 的， 没有 不 引用 的这 本书 影响力 非常 之 大。

对对对， 但是 波 德维尔 最近 也 表示， 他 就是 那本书， 刚才 老马 讲 的 香港电影 的 秘密 这 本书， 他 后来 出了 一个 扩 映 本， 或者说 一个 加强版。 在 这个 加强版 的 序言 里面 他 也 提到 好了。 实际上 他 最近 十几年 已经 离开了 香港电影 这块 研究 领域 了。 所以 从 这个 角度 来说， 我 觉得 香港电影 我们的 情怀 很 深厚， 有 非常 多 的 畸形。 但是 哪怕 是 黄金期 还是 有 局限性。 这一点 我们 必须 要 承认。

的对 我们 不能 主观 的 去 高估 香港电影 的 绝对 的 高度。 不管 我们 多么 热爱 香港电影， 都要 承认 它 存在 非常 多 的 显著 的 缺陷。 而且 这些 缺陷， 一旦 他 陷入 衰退 之后， 我们 就 看 的 更加 明显 了。 它 就是 一个 特定 的 历史 时期， 出现 在 特定 的 地理位置 的 一个 难以 重复 的 文化 现象。

最近 有 一部 电影 叫 别 叫我 赌神， 是 周润发 演 的。 这个 片名 一 出来， 很多人 就 唤起 了 回忆。 我们 不是 想 在这里 去 具体 的 讨论 这部 电影， 而是 说 通过 周润发 在 他的 经典电影 赌神 和 这 一部 电影 之间 的 这样 一种 连接， 让 我们 想起 了 很多 的 事情。 就是 周润发 在 他的 黄金 时期， 他的 那个 赌神 的 形象 曾经 在 我们的 记忆 当中 就 跟 神一样。

这里 我想 提 一段往事， 1991年 的 一件事， 就是 周润发 来到 广州 的 天河体育场， 去 参加 当年 的 金鹰奖 颁奖仪式。 据说 那是 他 第一次 来 内地。 这一点 有一个 大 的 背景 是 华东 水灾， 几乎 所有的 香港 明星 都在 为 大陆 募捐， 现在 网上 还能 看到 他们 募捐 的 那些 节目 的 录像， 里面 就有 刘德华 表演 胸口碎大石， 还有 成龙 表演 翻跟头， 最后 来 为 大陆 的 灾情 募捐。 所以 通过 华东 水灾 这件 事， 香港 和 内地 的 关系 在那 一年 又 变得 很 近 了。

1991年 的 金鹰奖 是 渴望 这部 电视剧 获得 大满贯， 得了 基本上 所有的 奖。 那 一届 精英 的 视 帝 是 李雪健， 李雪健 那 两年 可以 说是 如日中天， 太乙 的 焦裕禄 也 拿了 金鸡 和 百花 的 双料 影帝， 可以 说是 大陆 影视圈 的 一哥 了， 相当于 那种 地位。 但是 他在 金鹰奖 颁奖礼 的 现场， 风头 就 完全 被 周润发 压 过去了， 周润发 一 出来 就是 山呼海啸， 李雪健 就 感叹 这种 明星 现象 实在 值得 我们 去 好好的 研究 和 学习。 这就 带 出来 一个 话题， 通过 李雪健 和 周润发， 他们 两个 毋庸置疑 都 是一个 是 内地， 一个 是 香港， 都是 最 顶级 的 演员， 也可以 说 都是 最 顶级 的 明星， 但是 他们 在 80年代 和 90年代 给 我们 观众 形成 的 这种 印象 和 影响 确实 有 天壤之别， 差距 太大 了。 不是说 大陆 的 明星 不好， 那时候 真的 会 觉得 香港 的 明星 才是 来自 另外一个 世界 的 人。 因为 今天 的 各种 传媒 非常 的 发达， 还有 互联网， 还有 短 视频， 明星 和 粉丝， 明星 和 大众 之间 的 距离 已经 极大 的 缩短 了。 我们 可能 今天 已经 感受 不到 那种 把 明星 视为 一种 神仙下凡 的 感觉。

我 觉得 那个 时候 大家 其实 见到 李雪健 那种感觉， 其实 怎么说呢？ 就 很难 觉得 这 是一个 明星， 就是 他 确实 是 演 了 很多 影视剧 也很 红。 但是 那个明星 跟 我们 广义 上 理解 的 明星 不是 那么 一回 事情。 但 那个 时候 内地 的 70后、 80后见到 周润发， 我 觉得 跟 50后在 广场 上 见到 老人家 没有 什么 区别。 我 就 记得 92年 还是 93年 的 时候， 周润发 到 上海 来 拍 广告。 这个 广告 不是 后来 百年润发 那个 广告， 要 更加 早 的 一个 广告， 当时 他 还 开 了 一个 记者招待会， 我 就 记得 那个 招待会 的 气氛， 我 就 感觉 整个 空间 都 快 炸裂 了。 我 到 今天 还记得 他 当时 说 我 这次 来 上海 把 龙五 也 带来 了， 这 句 话 说完 之后， 整个 会场 都 快 炸 了。 上海滩、 英雄本色、 赌神 就是 三个 杀手锏， 对 70后、 80后的 冲击力 实在是 太 强 了。

发哥 一 走 出来， 赌神 的 背景音乐 一响 起来 感觉 什么？ 感觉？ 就是 天神下凡。

对， 所以 周润发 才是 最早 的 自带 音响。 里面 我们 讲到 周润发 好像 不会 专门 强调 他是 一个 演员， 当然 他的 表演 的 能力 是 非常 高 的， 但是 最终 这些 表演 的 能力 会 转化 为 他在 荧幕 上 的 魅力， 这个 是 周润发 的 最 重要 的 一个 本质， 就是 表演 的 能力 会 转化 为 萤幕 的 魅力， 你 觉得 周润发 为什么 会有 这样 一种 超强 的 明星 魅力？

首先 我 觉得 他的 身形 在 当时 的那 一代 香港 演员 当中 算 真的 是 条件 比较 不错 的， 比较 高大， 比较 威猛， 嘴唇 很厚， 比较 性感。 我 觉得 他的 头型 比较 好， 什么样 的 发型 都 能够 驾驭， 大背头 也可以， 37开也可以。 他是 属于 魅力 和 演技 两个 平衡 的 非常 好的 那种 演员。 他 这次 到 内地 来做 宣传， 在 广东地区 做 宣传 的 时候， 他 跟 观众 开玩笑 的 时候， 有 个 观众 是 姜文 的。 他 一 听说 观众 是 姜文 的， 他 马上 就 模仿 江门 的 地方 的 方言。 这个 语言 能力 是 非常 强 的， 口条 也 非常 好。 他 又 非常 擅长 香港 演员 的 一个 非常重要 的 特色 癫狂 表演。 就 掂 起来 之后， 整个 表演 的 能量 爆发力 非常 强。

我 觉得 周润发 真正 的 有一个 杀手锏 是什么 呢？ 就是 大开大合， 利用 一个 反差。 你看 最 经典 的 其实 在 英雄本色 的 时候 就是 这 样子 搞 了 一个 反差。 小马哥 对 吧？ 他 拍 小马哥 落魄 的 时候， 然后 再 拍 一个 大 翻转。 到了 赌神 的 时候 也是， 一个 是 赌神， 还有一个 就 白痴。 后面 吉星拱照 也是 这样的， 后面 内地 导演 姜文 拍 让子弹飞 的 时候 也 利用 了 这一点， 到了 最近 拿了 11亿票房 的 无双 也是 这一点， 这一点 就是 发挥 出 一个 是 演技， 还有一个 是 魅力， 就 把 这两点 彻底 的 发挥出来 了。

我是 这么 看 的， 就是 周润发 他是 一个 什么样？ 是 电影明星 的 最好的 例子。 我们 知道 那个 时候 香港电影 有 三个 最大 的 明星， 双周一成， 但是 后来 也可以 再加 一个 李连杰， 就 这 三四个 人是 香港电影 最大 的 几个 明星 在 里面。 周星驰 是用 小人物 的 形象 去 解构 电影明星 的， 我们 不会 说 他是 一个 高高在上 的 明星。 而 成龙 的 功夫 喜剧 吧， 也是 一种 用 小人物 的 形象 去 解 当时 对 李小龙 的 那种 大英雄 的 模仿。 他们 在 生活 当中 都是 大明星， 不过 在 银幕 上都 有 很强 的 市井小人 物 的 属性， 只有 周润发 在 银幕 之上 也是 光芒四射， 在 生活 当中 你 看到 他的 时候 也是 魅力 爆棚， 所以 他 整个 人 就是 克里斯 玛 的 代名词。

我 我 讲 一点 个人 小时候 接触 到 香港 影视剧 的 经历。 我记得 我小时候 应该 是看 那种 地方 的 有线电视 台 比较 多， 他们 会 放 一些 应该 是 盗版 的 录像带， 一个 晚上 大概 放 两部 电影， 或者 是 放 两 集 电视剧， 然后 再加 一部 电影。 这是我 接触 到 香港 影视剧 最多 的 一个 渠道。 然后 再 往前 一点， 80年代 的 时候， 那个 时候 录像带 这个 东西 也是 有， 但是 非常 昂贵。 只有 家里 条件 比较 好的， 它 才 会有 录像机， 然后 就 不断 的 翻录， 把 那些 视听 效果 挺 糟糕 的 一些 录像带， 在 这些 家里 有 录像机 的 人手 里面 流传。 这样的 一些 录像带 我也 看过 一些， 我记得 特别 有意思 的 就是 当时 还有 一种 场合， 就 我们 那边 会 在 比如说 谁家 里面 死 了 人 了， 他在 葬礼 上 特别 喜欢 放 港片 的 录像带， 然后 我 就在 这种 场合 都 还 看 了 不少， 所以 我 就 一度 很 希望 街坊邻居 多 搞 一点 葬礼。

是 这种 看 录像带 当时 是一个 群众性 的 聚集 的 活动。 我 上 小学 的 时候， 那些 老师在 他们 当时 都 住在 集体宿舍 里面， 然后 他们 五 六点钟 下班 了 之后， 吃 完 晚饭 大家 就 聚集 在 一块 看 录像带。 主要是 当时 的 一些 T V B 的 电视剧， 鹿鼎记， 我记得 当时 他们 都是 通过 这个 方式 来看 的。

这里 我想 特别 提 一点， 如果 就 我的成长 经验 来说， 80后这 一代 眼里 是 不存在 大陆 明星 的。 就 华人 明星 基本上 等同于 香港 明星。 加 小部分 台新。

台新 的话 你 讲 的 应该 是 一些 歌星。 影视 方面 台湾 的话 可能 有 一些 琼瑶剧 的 明星， 少量 的 可以 加进来。 台湾 的 流行歌曲 它 对 大陆 的 影响 是 比较 大 的， 电影 方面 会 稍 微弱 一点。 电视剧 主要 就是 琼瑶剧 和 少量 的 武侠剧。

台湾 是 这 样子 的， 就是 香港电影 里面 当时 有 很多 台湾 的 演员， 去就 王祖贤 和 吴倩莲 这种 是 比较 典型 的。 是 林青霞 吗？ 你 肯定 要说， 对， 还有 林青霞 是 这么。

回 是 而 好莱坞 的话 可能 因为 距离 比较 遥远， 我 觉得 当时 很多人 可能 看过 一些 好莱坞 电影， 但是 要 具体 的 认识 很多 好莱坞 明星， 我 觉得 并不 太多。 知名度 最高 的那 时候 就 两个， 一个 是 史泰龙， 一个 是 施瓦辛格， 都是 肌肉男。 然后 到了 后来 1994年 之后， 有了 每年 10部引进 大片。

汤姆汉克斯 我记得 是 当年 知名度 最高 的 好莱坞 明星。 因为 他的 阿甘正传 和 拯救大兵瑞恩 那个 时候 都 引进 了， 也有 一部分人 知道。 不过 知道 汤姆汉克斯 的 已经 都 算是 比较 文艺 的 了。 我承认 当时 比较 闭塞， 但是 即便 在 这种 闭塞 的 条件下， 香港 明星 仍然 是 无孔不入 的。

这里 还 可以 举 一个 例子， 我 上 初中 的 时候， 班上 文艺演出， 当时 就是 让 大家 表演 节目， 也有 唱歌 的 环节。 但是 我们 那个 时候 唱歌 还是 比较 自由的， 就 不是 一定 说 要 唱 那种 现在 说 比较 主旋律 点的 歌， 流行歌曲 也可以 唱， 但 一唱 流行歌曲 肯定 是 粤语歌。 我 那些 同学 而且 都 是用 粤语 唱 的， 蛮 神奇 的。 我记得 我们班 里面 就有 一个 女同学， 那个 女同学 确实 比较 喜欢 文艺， 看 了 很多 小说， 经典 的 19世纪 的 欧洲 的 现实主义 小说 他 都 看 的。 他是 喜欢 王志文 的， 就 喜欢一个 大陆 的 明星。 其他 我 真 没听说过。

可能 年纪 大 一点 的， 比 我们 再 大 一点 的 60后或者 70初的那 一代人 会 喜欢 王志文。

对我 爸 就 挺 喜欢 王志文 的， 但是 我 这个 女同学 是个 特例。 到了 90年代 有一个 京沪 之争， 就是 最大 牌 的 金城 明星。 他 到 南方 就 不太 管用 了， 到 上海 反正 是 不管 用 的， 姜文、 葛优 都 没戏。

90年代 初 最 火 的 那些 大陆 的 电视剧， 就是 北京 电视艺术 中心 郑晓龙 他们。 他们 搞 的 这些 电视剧 轰动性 的， 北京人在纽约、 过把瘾、 编辑部的故事， 在 后面 是 我爱我家。 这些 电视剧 在 上海 的 反响 其实 都很 一般。 反正 我 周围 如果不是 知识分子， 如果不是 文化人， 基本上 是 不会 看 这样的 电视剧 的。 但是 香港 的 影视剧 是 很少 的 状态。 所以 后来 王朔 写 我看 港台 文化， 就 专门 的 比较 了 这个 问题。 他心 里面 是 不平， 共和国 曾经 有 自己的 大众文化， 就 不应该 是 这 样子 的。

好， 我 看过 王朔 的那 篇文章， 我看 了 就 特别 想 为 香港 文化 打抱不平。 王朔 的 观点 就是 香港 是 文化 沙漠， 台湾 稍微 比 香港 好 一点， 只有 北京 才是 华人 文化 的 中心。 然后 他 就举 了 一些 例子， 尤其是 在 80年代 的 时候， 什么 大陆 有 各种 伤痕 文学、 先锋 文学、 魔幻现实主义， 电影 有 谢 第四代、 第五代 等等等等， 音乐 有 崔健、 刘欢、 田震、 那英， 航天器， 港台 文化 都是 边缘 在 他 眼里。 然后 他 突然 发现 90年代 港台 大众文化 来了， 就 冲击 到了 大陆 的 文化 核心 地位， 感到 很 失落。

但是 他 这个 描述 我 觉得 就 非常 的 不准确， 非常 的 北京 文化圈 的 那种 自我中心 化。 其实 在 80年代 广大 的 中小城市， 尤其是 南方 香港电影、 电视， 还有 粤语 流行歌曲 这些 流行 文化， 再加上 台湾 的 流行歌曲 已经 铺天盖地 了。 要说 吸引力 的话， 真的 是 远远 高于 王朔 说 的 那些 精英 文化。 他说 的 那些 大陆 的 歌星 加起来 都 不够 一个 邓丽君， 第五代 加起来 可能 也 不如 一个 周润发。 我 指的 是在 大众 当中 的 影响力， 当然 这 二者 的 传播 渠道 也 不一样。 港台 文化 在 那个 时候 更多 是一种 一种 民间 的 方式 在 自发 传播， 没有 什么 官方 渠道 的 助推， 然后 他 自己 就 野火烧不尽 了， 这就 更加 说明 他的 生命力 和 影响力。 而且 王朔 直到 90年代 他 自己 被 郑晓龙 拉 着 去 搞 电视剧 创作 之后， 才 意识到 有 大众文化 的 存在。 这么回事 实在是 太 后知后觉 了， 因为我 也 完全 不 同意 说 香港 是 文化 沙漠 的这 真的 是一种 非常 无知， 非常 傲慢 的 看法。

王烁， 我 觉得 因为我 在 成长的 过程 当中， 看 王朔 也是 看 的 比较 多 的。 王朔 对我 的 青春期 影响 也 比较 大王 朔 这么 看 港台 文化， 在 根子 上 他 实际上 是 认为 港台 文化 是 代表 了 传统文化 非常 糟粕 的 一面， 这是 他 骨子里 的 一个 看法， 就是 这些 东西 他 认为 解放以后 都 应该 被 扫除 掉 的， 怎么 又 死灰复燃 了？ 忠孝节义 啊， 这些 如 家人 旅馆 怎么 又 死灰复燃 了？ 这是 他 根子 上 无法 认同 的 一点。

刚才 老马 说到 文化 沙漠 嘛， 文化 沙漠 据 陈冠 中的 考证， 最早 是 来自 鲁迅 1927年 在 香港 的 一次 演讲。 当时 有 香港 的 本地 的 学者 说， 对 着 鲁迅 说 香港 文坛 荒凉， 是 荒漠 之躯。 鲁迅 当时 的 回应 是 就是 沙漠 也 不要紧， 沙漠 也可以 变 的。 49年 以后 有 大量 的 文化人 南下， 文化人 知识分子 南下， 这 其中 就 港台 的 新 儒家 是 非常重要 的 一股 势力。 这 其中 的 代表 人物 牟宗三， 莫 中山 49年 以后 是 常驻 香港 的， 他 也 认为 香港 是 文化 沙漠。 我 觉得 在 70年代 以前 有 这种 看法， 勉强 有些 道理。

在 70年代 以后 的 香港， 传媒 行业、 影视 行业、 唱片 行业 都是 位居 亚洲 的 顶级 水平。 港 大 曾经是 亚洲 排名第一 的 大学， 香港 的 图书馆 可以 轻松 借 到 全世界 出版 的 任何 一本 新书。 金庸 的 小说 风靡 了 整个 的 华人世界。 即便 是 先锋 文学 这 一块， 现代主义、 后现代主义 这 一块， 香港 也 先后 出现了 刘 苡 畅、 刘 以 鬯， 就 九 图 那个 小说。 王家卫 后来 改成 花样年华， 后来 再有 西西 也斯、 钟晓阳、 黄碧云、 董 启 章， 这么 一个 弹丸之地， 出了 这么 多 先锋 小说家。 再加上 我 前面 说 的 这些， 这样 还说 香港 是 文化 沙漠 的话， 那就 只能 说是 无知者无畏 了。

再说 回 个人 的 经验， 也是 比较 有意思 的 一个 经验。 我 有 两位 同学 看 大话西游， 看到 走火入魔 的 地步。 一位 是 高中同学， 他 前 阵子 情感 出现了 问题， 就 特地 买 了 张 火车票 硬座， 从 上海 坐 了 33个小时 到 银川 去 朝圣 拍 大话西游 的 那个 影视 基地。 他说 必须 这么 干才 有 感觉。 还有 一位 同学 是 我的大学 同学， 他 出生 成长的 那个地方 比较 偏僻， 中学 的 时候 基本上 没有 怎么 看过 影视剧， 上大学 之后 看 了 大话西游 之后， 我 发现 他 走路 有点 不太 正常 了。 他 走路 一直 是 周星驰 大话西游 电影 里面 那种 走路 的 方式。 大学毕业 了 我看 他 那个 姿势 还是 没有 改过来。

那 我说 一下， 最早 的 时候 对我 影响 最大 的 还是 电视剧 八三 射雕， 因为 刚好 赶上 了。 你知道 80年代 初 的 时候 有 三部 现象级 的 港剧， 一个 是 霍元甲， 83年 引进 内地 的， 但是 那时候 我 还 比较 小我 就 没 赶上。 然后 上海滩 1985年 引进 内地 的， 可能 是因为 题材 原因， 我 当时 也 没 怎么看 上海滩， 我 还是 后来 看 的。 我 赶上 的 第一个 爆款 港剧 也是 1985年 引进 的， 就是 八三 色调。 我所 知道 的 最早 的 明星 就是 黄日华 和 翁美玲。 但是 当时 我 也没有 完整 的 看过 83射雕， 看 了 一部分， 因为 发生 了 一件 现在 看起来 非常 扯淡 的 事情， 就是 不知道 什么 地方 发生 的， 是 一起 还是 几起 蒙面 抢劫 的 案子。 然后 有些人 就 把 这个 事儿 归咎于 现在 在 放 武侠 电视剧， 就 这种 舆论， 就让 射雕 在 电视 上 停播 了。 这个 事儿 让 我 遗憾 了 很久， 后来 我 才 陆陆续续 的 把 这个 剧 给 慢慢 补上去 了。

我们 今天 知道 翁美玲 是在 1985年 的 时候 就 去世 了， 也就是 射雕 刚刚 在 内地 放 的 时候， 可能 大多数 观众 看到 这个 剧 的 时候 他 已经 去世 了。 但 我们 当时 是 不知道 的， 我 当时 肯定 是 不知道 的， 因为 那个 时候 确实 非常 闭塞， 就算 有 媒体报道 过， 但 小孩 可能 也 接触 不到。 那 我是 什么时候 知道 这个 事儿 的 呢？ 我记得 是 1990年 在 一个 报纸 还是 杂志 上 看到 这么 一个 消息， 当时 真的 就 非常 的 震惊， 这种 震惊 就 跟 后来 张国荣 去世 了 对 歌迷 的 冲击 差不多。

而且 因为 这个 消息 的 滞后 感 吧， 就 更加 让 当时 还 比较 小的 我 有 一种 说不出来 的 感觉。 我不知道 我 该不该 难受， 因为他 去世 这件 事 是 五年 前 发生 的， 他 对于 这个 社会 来讲 已经 是 过去式 了， 但 对于 我 来说 又是 全新 的， 我 就 不知道 怎么 去 处理 这个 新闻。 不对， 应该 是 旧闻。 所以 这里 我 就 想 提出 一个 问题， 香港 明星 对 我们这一代 人 似乎 就 拥有 更强 的 情感 的 感召力。 相比之下， 当时 的 大陆 明星 给 我们的 感觉 就 完全 不是 这 样子 的。

大陆 的 明星 49年 以前 是 有的， 49年 以后 断了。 60年代 初 的 时候 搞 过 二十二 大明星。 但 那个 操作 有点 接近 劳动模范 的 感觉。 所谓 电影 工作者 与 市场机制 形成 下 的 偶像 的 崇拜 光环 不是 一个 意思。

改 开 以后 确实 出现了 不少 明星， 唐国强、 刘晓庆、 陈冲、 龚雪。 这个 阶段 的 明星 还是 计划经济 的 产物。 普通 观众 喜欢 是 喜欢 的， 但 不存在 我们 后来 认为 的 那种 追星 的 现象， 就是 写写 群众 来信， 大家 交流 一下 这种 感觉。 再 后来 也就是 90年代， 姜文、 葛优、 巩俐、 王志文、 李雪健、 李保田， 这些 就 90年代 的 大陆 明星。 但是 我 感觉 90年代 的 大陆 明星 有 一种 表演艺术家 的 那种 范儿， 有 一种 文化 英雄 的 那种 味道。 他们 不 认为 自己 仅仅 是 服务 于 观众 的， 有 这个 特征 在 里面。 新世纪 开始 以后， 电影 产业 开始 升级 了， 大陆 的 电影 也 起来 了。 这个 时候 大陆 的 电影明星 才 真正 的 进入 到 一个 比较 正常 的 轨道。

香港 明星 和 大陆 明星 区别 有 很多， 表演 方式 层面 尤其 多， 这个 我们 后面 可以 再 具体 的 讨论。 但 我 觉得 有一点 很 关键， 香港 明星 有 大陆 明星 所 没有 的 个人魅力， 他们 非常 注重 镜头 前 个人魅力 的 打造。 通俗 的 一点 讲 就是 上镜头， 也就是 电影 感 非常 强。 哪怕 现在已经 退居 到 18线的 郑浩南 这种 明星， 他 80年代 很 火 对 吧？ 现在 他 会 在 抖 音 上 会 发 一些 短 视频， 如果 仔细观察 的话， 就会 发现 他的 镜头感 还是 非常 强。 他 那个 走路 的 方式 怎么 慢慢的 抓住 这个 观众 的 眼球， 什么样 的 姿势 是 最 有魅力 的， 他 还是 非常 讲究 这一点。

对我 看过 他的 抖 音 的， 我 没想到 你 也 看过 他在 抖 音 上 的 短 视频， 明显 就 感觉 他是 在 演戏。 这样的 例子 还有 好多， 我 看到 比较 多 的 还有 像 那个 李国林、 张国强， 就是 T V B 的 老 演员， 他们 都 会有 这样 一种 在 拍戏 的 感觉， 就 像是 在 对 镜头 表演 一样。

不过 到了 今天， 我 感觉 像 王一博、 朱一龙、 四 字 弟弟 这些 新 出来 的 这些 偶像派 也好， 或者 演技派 也好， 我 觉得 他们 基本上 还是 调整 的 挺不错 的。 就 个人魅力 也 挺 足 的， 镜头感 也 挺 足 的 那种 整体 给你 造成 的 那种感觉， 给 他的 粉丝 造成 的 那种感觉， 和 那些 香港 明星 已经 差不多 了。

我们 刚才 讲到 香港 的 明星 和 大陆 的 明星 存在 很多 的 区别。 那 这些 区别 怎么 来 的？ 当然 这个 肯定 是 跟 整个 的 大 的 社会 环境、 文化 环境， 还有 影视 产业 的 构造 是 有关系 的。 这里 可以 先谈 一个 比较 基础 的 区别， 就是 香港 的 演员 和 内地 的 演员， 他们的 表演 体系 和 培养 体系 的 区别。 这是 所有 区别 的 最 直观 的 基础。

先 讲讲 内地 的 演员 培养。 我们 知道 以前 主要 就是 三所 高校， 中戏、 北电、 上戏， 现在 又 增加 了 很多 新的 院校 开设 表演 的 专业。 比如说 北京电影学院 的 表演系 的 教学， 一直以来 包括 到 现在 都 是以 舞台 表演 作为 基础 的。

以 苏联 的 斯坦尼 作为 根基 的， 斯坦尼 这个 体系 我们 这里 不去 特别 详细 的 讲。 它 虽然 是一个 戏剧 表演 的 体系， 是从 戏剧 表演 开展 出来 的。 但是 后来 人们 发现， 因为 这个 电影 表演 的 片段 性、 间断性， 因为 它是 一个 镜头 一个 镜头 拍 的， 可能 还是 道德 拍 的， 它 不是 这样 顺着 演 的。 所以 斯坦尼 这个 体系， 它 里面 的 很多 东西 其实 更 适合 电影。 所以 它 在 全世界 都是 培养 影视 演员 的 一个 很 主流 的 表演 门派。 包括 美国 的 方法 派 也是 斯坦尼 的 一条 支脉。

国内 对 斯坦尼 的 接收 和 理解， 一直以来 很多人都 讲 存在 一些 误读， 包括 对 他的 教条化、 绝对化。 而 一 有了 斯坦尼， 就 其他 表演 体系 就 完全 不搞 了， 这样 也 不行， 就 排斥 其他 的 表演 体系。 所以 国内 斯坦尼 一家独大， 可能 也是 造成 了 一些 问题 的。

说到 这里 我 就 想到 我们 经常 听到 一种 说法， 就是 存在 什么 三大 表演 体系， 一个 是 斯坦尼， 一个 是 布莱希特， 还有一个 是 梅兰芳。 这个 真的 是一种 彻底 错误 的 说法。 因为 布莱希特 它是 一种 它 代表 的 是一种 戏剧 观念， 它 里面 有 很多 关于 戏剧 的 整体 的， 在 那个 时代 有 革命性 的 一些 观念。 它 并不是 一个 表演 体系。 他 并不是 因为他 提出了 一个 剑 霓 这样 一个 概念， 就 把 它 作为 一个 表演 体系 去 和 斯坦尼 作为 一种 对比。 梅兰芳 这就 更加 谈不上 了， 他是 戏曲 里面 的 一家。 那 戏曲 和 西方 的 戏剧 之间 的 关系， 也 不是 不同 的 表演 体系， 它 根本就是 不同 的这 完全 就是 国内 在 特定 时期 瞎编 的 一个 说法。 在 国际 上 没有 任何人 听说过 什么 三大 表演 体系 这样 一个 说法， 这 是一个 题外话。

国内 有一个 现象， 我 只要 一说， 大家 就 马上 有一个 比较 感性 的 一个 认识。 就是 小品 国内 是 非常 流行 小品， 就是 考试 的 时候 也 会考 小品。 然后 春晚 小品 是一个 最 重磅 的 一个 节目 了。 但是 小品 实际上 就 是从 舞台 演变 过来 的那 举 这个 例子 就是说 大陆 其实 对于 舞台 对于 这个 舞台 的 重视 性 是 非常 高 的。

这个 对 电影 表演 产生 了 一定 的， 怎么说呢？ 有 正面 的， 有 负面 的 那种 效果。 但是 1980年代 以前， 两岸三地 是 差不多 的 表演 都 比较 舞台化， 比较 戏曲 化。 但是 香港 的 改造 是 走 在在 最 前面 的。 原因 也很 简单， 因为 香港 的 影视 产业 是 最 发达 的。 从 训练方法 来说， 香港 是 比较 注重 镜头 前 的 表演。 我可以 举 两个 例子， 一个 是 刘德华 的 例子， 这是 刘德华 自己 在 一次 采访 当中 说 的， 谈到 他 以前 在 无线电视 训练班 接受 的 训练， 他说 要 学 表演、 学 写 剧本、 学 摄影， 所以 我们 学会 了 配合 镜头 灯光 来 演出， 目的 是 发挥 镜头 前 的 自身 魅力。 还有一个 例子 是 来自 成龙， 就 高 圆圆的 评价， 当时 他们 一起 拍 新警察故事， 他说 成龙 拍戏 的 时候 特别 专注， 身上 好像 有 光环， 但是 一 收工 别说 光环， 连 眼睛 都 没有 神 了。

那你 刚才 讲 的 这个 对 镜头感 的 培养， 可以 对比 一下 内地 的 学院 的 表演系 的 教育。 就说 北京电影学院， 他 既然 是 电影学院， 那 他的 表演 是不是 应该 更加 针对 电影 呢？ 但 其实 在 很长 的 一段时间 并不是 这 样子 的。

在 北京电影学院 的 表演系， 镜头感 的 教学 是从 2003年 差不多 才 开始 的。 为什么？ 因为 2003年 的 时候 发生 了 一个 非典， 那个 时候 大家 大学生 没法 去 上课了， 同时 还 因为 D V 这个 东西 普及 了， 老师 提出 同学们 你们 不要 浪费 这个 时间， 你们 可以 拿着 D V 去 拍摄 去 学习。 从 这 之后， 北京电影学院 才 开始 在 课程设计 里面 去 突出 这个 面对 镜头 的 表演。 之前 都是 很 舞台化 的 教学， 所以 内地 比较 新的 演员， 他的 镜头感 是 普遍 比较 弱 的。 他 一般 也是 要在 进入 工作 之后 才 慢慢的 去 适应 摄影机 的 存在。

我 再 补充 一下 关于 香港 演员 的 训练， 最早 的 时候 是 由 大片 厂 承担 的。 早 在 60年代 邵氏兄弟 那个 时候 他们 建立 流水线 的 生产 机制， 因为 对 电影 的 需求量 太大 了， 演员 不足， 所以 就 建立了 一个 招聘 新人 的 制度， 成立 了 南国 实验 剧团， 后来 改成 叫 南国 演员 训练班。 有一个 老的 邵氏 演员 叫 顾 文宗， 可能 看过 邵氏 电影 的 人 应该 大概 知道 这个人， 他是 这个 剧团 的 团长， 负责 新人 的 培训。 顾 文忠 呢， 在民国 的 时候 是 读 过 戏剧 学校 的， 因为 他的 外形 矮胖 嘛， 所以 他 一直 只能 演 配角。 他的 学生 就 很多 了， 我们 知道 的 很多 邵氏 的 明星， 向 跃华、 罗烈、 狄龙、 午马、 郑佩佩、 潘迎紫、 李晶， 这些 都是 他的 学生。

邵氏 的 这个 训练班 还是 很 专业 的， 他 也 分 国语 组分 粤语 组， 也有 各种 表演 的 专业课程， 什么 形体 啊、 发音 啊、 唱歌 啊、 舞蹈 啊， 还 排练 歌剧 啊， 舞剧 啊、 黄梅戏 啊、 广播剧 啊 都 学。 但 比较 独特 的 是啊， 因为他 是一个 片场， 邵氏 这个 片场 开办 的 培训班， 所以 他 紧密 的 结合 了 片场 的 实习 学员。 可能 不仅 会 去 当 一些 群众演员， 他 也会 参加 一些 化妆、 置 景、 摄影、 照明 这些 都要 参与。 这个 模式 和 后来 的 无线 训练班 是 非常 相似 的。

这里 我要 特别强调 一点 是 电视台 的 这个 因素。 我们 知道 全球 的 电影业 在 50年代 以后 有一个 很 大大的 一个 冲击， 就是 电视台 出来 了。 美国 也是 这 样子， 被 电视台 打 得 很惨。

香港 又 很 特殊， 因为 香港 有一个 粤语片。 刚才 老马 说 邵氏 还 分 国语 粤语 组， 有一个 粤语片 的 一个 问题。 邵氏 在 60年代 的 时候， 主要是 拍 国语 片 的 大 制作， 全 是 国语 片。 粤语片 就 面临 着 一个 困境 两个 困境。 一个 是一个 是 邵氏 的 国语 片 的 打击， 还有一个 是 电视台。 这 电视台 出来 之后， 他 这个 粤语 的 人才 被 吸收 的 非常 的 厉害， 到 后来 就是 完了 有 几年 基本上 全 是 国语 偏 了。

但是 事情 有意思 的 地方 是 在哪里 呢？ 物极必反， 这是 这些 粤语片 的 人才 流向 电视台 之后， 他们 又 自己 发展， 自己 发展 之后 又 打 回来了， 1973年 的 时候， 72家房客 楚原 拍 的对 吧？ 又 打 回来了， 这是 一点。

还有 一点 是 海外 的 大量 的 当年 出去 学习 电影 的 那些人， 在 70年代 末 回潮 的 时候， 我 像 许鞍华 他们， 严浩 他们？ 回 巢 的 时候 回到 的 他 不是 电影业， 他 不是 直接 进入 的 电影业， 他是 进入 的 电视 行业。 在 电视台 当时 电视台 的 负责人 梁 淑仪 女士， 她是 一个 开明派， 她 给 了 这些 电视 人才 有 非常 大 的 那种 发挥 的 空间。 那么 电视台 有一个 什么 好处 呢？ 就是 给 了 演员 以 非常 怎么说呢？ 充分 的 超长 的 实习 的 时间。 就是 你你你 每天 在那里 拍 十几个 小时 之后， 就是你 到 最后 你 会对 整个 流程 会 非常 熟悉， 就是 好像 你 开飞机 一样， 对不对？ 你 开 1万个小时 跟 你 开 1000个小时， 那 感觉 肯定 是 不一样的我 还 印象 特别 深。

1997年 的 时候， 当时 香港回归， 中央电视台 做了 一个 回归 的 特辑， 这 里面 就 涉及到 电影业 了。 很多 嘉宾 出来 谈 电影 这块， 内地 找 的 是 陈凯歌。 因为 陈凯歌 在 霸王别姬 和 张国荣 合作 过， 他 举 的 例子 也是 这个 例子。 他 有 他 发现 这个 香港 演员 经验 太 丰富 了。 他 对于 镜头， 对于 各方面， 他 这个 经验 真的 非常丰富， 这个 和 内地 的 演员 是 完全 不一样的。

我们 今天 熟悉 的 那个 黄金时代 的 大部分 的 香港 明星 都 出自 无线 训练班。 这里 先 讲一讲 关于 无线 训练班 的 一点 背景。 他的 创始人 叫 钟景辉， 在 香港 是 很 有名 的 戏剧 教育家。 他在 美国 学习 过 很多年， 之前 是 耶鲁大学 戏剧学院 毕业 的， 也 在 纽约大学 学习 过 影视制作， 所以 它是 一个 戏剧 和 影视 表演 的 全才。 后来 他在 无线 电视台 做 高级 编导， 因为 那个 时候 电视台 刚刚 办 起来， 缺少 演员， 他 就 提议 要 建立 一个 训练班， 他 来 担任 导师。 是 他 就 设计 了 整个 训练班 的 课程体系， 培养 了 前面 的 几期 人才， 后来 跳槽 到 滴滴 去了。 再到 后面 还有一个 主任， 就是 负责 70年代 后期 到 80年代 的 刘 方钢、 刘方 刚 更加 是 桃李满天下 了。 那个 时期 无线 出去 的 所有的 巨星 都是 他的 学生， 主要 的 例子 就是 梁朝伟、 周星驰、 刘嘉玲， 那时候 他 很 看好 刘嘉玲， 但是 刘嘉玲 的 广东话 不行， 刘方 刚 就 每天 督促 他 来 练。 还有 周星驰， 周星驰 好像 是 考 训练班， 考 了 好 几次， 最后 也是 被 刘方 刚 破格录取 了。

不然 他 考不上 的。 对， 有一个 小 插曲 是 戚美珍， 他的 邻居 戚美珍 帮 了 周星驰 很大 的 一个 忙。 因为 戚美珍 已经 是 考上 了， 他 就 跟 刘芳 刚 说， 还是 给 周星驰 一次 机会， 所以 最后 给 了 他 一次 机会 才 考上 的。 刘方 刚 他是 意大利 学 的 电影， 王家卫 也是 他的 学生， 他 就 当时 让 这些 学生 们 看 大量 的 全世界 的 电影， 费里尼 娅、 安东尼奥尼 娅 都是 刘方 刚 推荐 给 他们 看 的。

让 演员 看电影， 其实 也是 一种 增强 演员 镜头感 的 一种 方法， 这个 方法 也 挺 普遍 的。 也就是说 电影演员 我 还是 觉得 起码 来说 你 不 能够 完全 的 就 等同于 在那里 体验生活。 光 体验生活 其实 没有 什么 这种 方法， 大陆 导演 也会 经常 用。 比如说 贾樟柯 当年 拍 站台 的 时候， 因为 这部 电影 里面 有 大量 的 长镜头， 他 就让 演员 去 反复 的 观摩 侯孝贤 导演 的 戏梦 人生。

这个 无线 训练班， 它的 课程 设置 和 之前 邵氏 的 南国 训练班 还是 有 一定 相似 的。 因为 无线 就是 顺着 邵氏 这么 来 的， 也是 要 理论 结合 表演 的 排练。 他们 排练 各种 经典 的 名著， 什么 悲剧 喜剧 都 有没有 形体训练。 然后 有一个 特点 是 他们 会 排练 无线 当时 自己 拍 的 电视剧 的 剧本， 也就是说 和 当时 的 生产 需要 结合起来。

这个 就是 和 内地 的 一个 非常 大 的 区别。 内地 的 这些 艺术 学校， 它 和 产业 的 前沿 是 有 距离 的， 但是 香港 的 训练班， 它 本来 就是 出于 产业 需要 来 办 的， 所以 能够 做到 无缝 结合。 它的 训练班 时间 也没有 那么 长， 不用 你 四年 读 一个 本科， 它 就是 一年 的 时间， 半年 学习， 半年 实习。 后来 有 一段时间 还 改成 了 三个月 的 学习， 三个月 的 实习， 加起来 半年， 这个 和 内地 大学 的 四年 的 学制 区别 的 就 非常 短 了。 但是 也能 把 人 培养出来， 这种 方式 更加 具有 实 操 性。

但是 邵氏 和 无线 也有 他的 问题， 就是 他 把 这些 演员 长期 用 一种 合同 包身 制 给他 包 起来， 不光是 明星， 还 包括 导演， 控制 的 非常 严。 每个 人都 是 每个 月 领 死 工资 的， 基本 就 没有 分红。 有时候 老板 高兴 的 给 一点， 像 邵逸夫 就 有时候 给他 喜欢 的 演员 一部 片 上映 的， 他 有时候 自己 给 一点。 但 这个 就 非常 的 不是 一种 固定 的 分红， 就 削弱 了。

就现在 T V B 还是 这 样子 的， T V B 的 演员 的 工资 是 非常低 的这 实际上 是 延续 了 邵氏 的 做法。

直到 80年代 很多 独立 的 公司 出来 才 改变 了 这一点。 所以 邵氏 的 明星 到了 80年代， 他 普遍 缺乏 那种 在 市场 上去 拼搏 的 生命力， 比如 姜大卫。 虽然 我很喜欢 姜大卫， 但是 我 不得不 说， 以 姜大卫 为 代表 的 邵氏 明星， 到了 80年代 之后， 他在 电影圈 就 已经 不是 一线 了。

跟 邵氏 不一样， 嘉禾 的 做法 就是 跟 明星 去 联合 成立 公司。 像 李小龙、 许冠文、 洪金宝、 成龙 他们 自己 都 有一个 跟 嘉禾 联合 成立 的 卫星 公司， 大家 来 共同 分担 风险， 分享 利润 吧。 这样 一种 方式 明显 就 比 邵氏 的 那种 方式 更有 活力。 所以 无线 培养 了 很多 明星， 但是 这些 明星 后来 都 用 各种各样 的 方式 离开了 无线。 也 只有 当 他们 进入 到 自由的 市场 之后， 跟 大量 的 独立 的 制片 公司 合作， 后来 才 成为 真正 的 电影 巨星。 长期 生活在 邵氏 或者 无线 电视台 那个 体制 之内 的， 其实 不太可能 成为 一个 真正 的 有 巨星， 最后的 成就 会 相对 比较 有限。

邵氏 实际上 就是 简单 讲 就 封建 就 太 封建 了 一些。 嘉禾 的 这个 周文华、 何冠昌 他们 是 比较 现代 的。 他们 用 非常 现代 的 和 新好莱坞 一样的 做法 来 重新 搞 电影院， 这个 成功 是 必然 的。

我 个人 是 非常 欣赏 周文 怀 的。 钟 怀 后来 他 就说 我 老了。 如果 就是 他在 97年 的 时候， 90年代 末 的 时候， 香港 电影业 基本上 快 不行了 的 时候， 邹文怀 非常 感怀 的 说 我 老了。 如果我 再 年轻 20岁， 我相信我可以 重新 再 扳回 来， 把 香港电影 再 搬回来。 就是我 现在 老了。

香港 演员 的 培养 体系 和 内地 演员 的 培养 体系 就 带来 很 明显 的 结果 差异。 内地 的 演员 因为你 用了 四年 的 时间 去 精雕 细磨， 去 学习 这个 表演， 他的 基本功 确实 会 更好 一点， 更 全面 一点， 台词 功底 一般 更好。 因为 舞台 训练 很 重视 这个 台词， 你 一定要 把 这个 话 讲 出来， 让 整个 剧场 的 人都 听到， 而且 你 需要 把 整个 完整 的 台词 从头到尾 背下来， 这个 是 香港 演员 做不到 的。

最 夸张 的 是 李雪健， 李雪健 他 能够 把 对手 的 台词 都 背 出来。 我还记得 一个 例子， 就 当时 电视剧 版本 的 一江春水向东流， 陈道明 批评 袁咏仪 不 好好 演戏， 一天到晚 玩儿 也不 背台词。 大家 的 工作方式 就 不太 一样 了。

香港 也有 演员 背台词 背 得 好， 可能 演 人 被 对手 的 就是 吴孟达 这种 比较 老派 一点 的， 也 经过 比较 传统 训练， 他他 可能 能 做到 这一点。 香港 演员 的 主要 的 优点 是 他 更加 的 生活化。 他们的 所有的 培训 的 那些 基本功， 是 能够 和 香港 实际 的 电影 拍摄 的 操练 更加 无缝 对接 的。

在这里 我可以 讲 一个 我 非常 个人 的 经验。 因为 非常 有幸 有 一次 做 一个 活动， 和 周星驰 对 谈 的 一个 活动。 然后 那次 对 谈 结束了 之后， 周星驰 说 要 不再 聊聊， 在 后台 再 聊聊。 然后 我 就 去了。 他 就 跟 我说， 你可以 问我 任何 问题， 没有关系 的， 就是现在 有点 时间 随便 交流。

因为他 对 年轻人 很感兴趣。 他在 香港 的 时候， 他 跟 年轻 的 一些 对 电影业 有 兴趣 的 一些 年轻人 也 经常 交流， 比较 注重 创意 的 开发。 当时 就 聊 了 很多， 其中 有一个 我我我 非常 好奇 的， 我 就 问 他， 你 觉得 袁咏仪 张曼玉 这样的 香港 演员 和 内地 的 演员 像 邓超 你 都 合作 过 对 吧？ 有什么 不同？ 就是 周星驰 也 非常 直率 的 说 袁咏仪 张曼玉 比较 cash， 就 比较 随意， 比较 有的 时候 会 打 天才 波， 就 非常 生活化。

大陆 的 演员 是什么 路子 呢？ 准备 的 非常 详细。 剧本 给 了 他 之后， 他 会 在那里 反复 的 在那里 琢磨， 这个 角色 怎么样， 他 就 反复 的 琢磨。 然后 现场 拍摄 的 时候， 他 也会 给你 很多 方案， 你 要 哪种 方案 都 可以， 这 是一个 我 实际 听到 的 一个 例子。 我 还有 一次 看到 当时 是 成果， 他 经常 到 内地 来， 就 本世纪初 的 时候， 他 流连 飘飘 找 了 秦海璐， 他 太 满意 了， 他 就说 香港 没有 秦海璐 这样的 演员， 非常 满意。 他 后来 拍 完 之后 到 中戏 又 找 了 秦海璐 的 老师说 秦海璐 这样的 演员 还有 没有 再 给我 几个？ 他 就 觉得 非常 好， 你 什么 都 不用 管 了， 就是 他 全部 给你 准备好了， 然后 你 要 哪个 版本 的 他 都 给 你我 觉得 这 可能 也 正好 是因为 成果 的 拍摄 方式 比较 对了， 这个 青海 路 的 那个 路子， 所以 有 这样的 一个 感触。 但是 我 觉得 生活化 自然化 这两点 就是 两地 确实 是一个 比较 明显 的 区分， 直观 上 就 能够 感觉 出来。

我 觉得 还有一个 差异， 就是 内地 和 香港 的 演员， 就是 因为 尤其是 在 那个 时代， 他们 有 巨大 的 实践 量 的 差别。 不管 是 早期 电视台 还是 后来 演 电影， 那个 时候 的 香港 明星 一年 拍 个 八部 十部 电影 家常便饭。 但是 相比之下， 内地 的 电影 的 年产量， 那时候 一年 才 一百 部 左右。 很多 演员 一年 最多 演 一部， 很多人 一年 两年 都 演 不了 一部分。

这个 实践 量 的 巨大 的 落差 就 带来 很多 区别。 首先 是 香港 演员 经验 更加 丰富， 任何 角色 他 都很 容易 上手。 二是 香港 演员 秒 入戏， 一 开机 马上 进入状态， 效率 极高。 还有 就是 适应性 比较 强， 通用性 比较 强， 比较 能够 在 镜头 前面 展现 自我， 就有 一些 快速 的 直接 打动 观众 的 一些 表演 技巧。 当然 也有 不足， 香港 演员 的 不足 就是 缺乏 对 人物 的 深刻理解， 视野 比较 狭窄， 不太 能够 把握 角色 的 纵深 和 动机， 表演 技巧 也 相对 单一， 就是 生活化。 你 让 他 拿 一个 别的 方式， 很多 香港 演员 是 做不到 的这 也是 一个 缺点。

对我 再 总结 一下， 我自己 觉得 香港 演员 有 这么 几个 表演 特色。 一个 就是 我们 刚才 已经 讲 过了 本色 化、 生活化， 这个 有 也有 原因， 戏剧 训练 比较 少。 还有 就是 演技 确实 不 太行， 生活 当中 什么样 就 演出 来 就是 什么样。 因为 是用 方言 演戏 的， 可以 利用 这一点， 东北 很多 演员 也是 这样的， 因为 用 方言 演戏， 所以 素人 也可以 直接 上了。 还有一个 是 类型化、 脸谱化， 这个 是 来自 戏曲 的 传统， 就是 好人坏人 它 都要 写 在 脸上。

戏曲 在 中国 以前 是 承担 了 非常重要 的 一个 社会 公。 的 宣传教育 的 一个 功能。 因为 以前 是 文盲率 是 非常 高 的。 但是 儒家 的 伦理 的 传统 要 铺开， 要 渗透， 要 宣扬 出去 怎么办 呢？ 就是 通过 戏曲 的 这个 方式 传播 出去。 在 这样的 一个 情况下， 他 就是说 要 让 一些 没有 受过 任何 教育 的 观众， 直接 就 看 明白 在 戏台 上演 的 这些 人 到底 是 好人 还是 坏人。 所以 会 造成 这样的 一个 形式。

香港 有 个 影评人 罗卡， 他的 观点 是 粤剧 传统 对 香港电影 的 影响 非常 大有 一点 就是 人物 往往 凌驾于 情节 之上， 演员 凌驾于 角色 之上。 因为 粤剧 是 香港电影 一个 很 主要 的 脉络。 在 三四十 年代、 五六十年代， 越剧 电影 差不多 占 到了 香港电影 的 4分之1 这样 一个 比例。 这个 情况 在 中国 的 其他 地方 的 电影 或者 其他 戏曲 的 电影 都 没有 这么 大 的 比例， 这 是一个 很 特殊 的 传统， 就是 越剧 对 香港电影 的 影响 非常 大。

另外 就是 香港电影 比较 注重 感官 刺激， 它 需要 一个 即时 的 反应。 刚才 还 提到 就 类型化， 类型化 它 导致 什么 呢？ 就 需要 有 一些 特定 的 一些 类型 演员。 你 看到 这 张 脸， 你 就 知道 他 要 去 演 一个 什么样 类型 的 一个 电影。 黑帮片、 喜剧片 或者 恐怖片 或者 什么样 的。

很多 演员 都 这样， 他 永远 演 特定 的 一类 角色。 比如 成奎安 就是 可以 帮 大哥 增加 那种 老谋深算 的 大佬。 吴孟达 一 出来 那 一般 就是 猥琐 好色 的 油腻 男， 罗兰 出来 就是 鬼婆。 虽然 永远 是在 重复， 比较 好的 演员 还是 能够 在 每个 角色 之间 演出 一些 差异 感 的。

刚才 说 脸谱化 这一点， 其实 在 黄金时代 的 后期 已经 改善 了 很多 了。 现在 脸谱化 这种 现象 主要 体现 在 T V B 的 电视剧。 老一辈 香港 演员 邵氏 的， 我 觉得 从 面相 上 来说， 非常 有 想象 中国 的 直观 的 一个 感觉。 因为 当时 邵氏 电影 的 一个 特色 就是 他是 拍 给 除 内地 以外 的 全球 的 华人 看 的。 他 要 维系 一个 想象 的 一个 共同体。 所以 他 要 找 的 那种 面相， 不是说 好像 一看 这里是 香港 本地 本土 长 出来 的， 不是 这 样子 的， 要有 一种 想象 中国 的 感觉。 赵雅芝 一看 就是 古典 的 中国 的 那种 含蓄 的、 温婉 的、 端庄 的、 秀美 的 那种感觉， 对不对？ 郑少秋 一看 就是 大侠， 儒雅 就 代名词， 就是说 任何 华人 地区 的 观众 一 看到 郑少秋 那 张 脸 就是 这个 感觉。

还有一个 比如说 李修贤。 正义 的 代表 一个 义， 中国传统 伦理 里面 非常重要 的 义， 就是 这个 意 的 化身。 对比 来说 有点像 港版 的 约翰韦恩。

还有 一点 是 情绪化， 我 觉得 香港电影 在 这一点 上 也 比较突出。 它是 经常 是你 看到 一个 演员 在 一个 荧幕 上 一个 大特写 的 一个 镜头 下， 然后 宣泄 一个 情绪 出来。 就 经常 王家卫 的 电影 里面， 经常 这样的 一个 演员 坐在 一个 窗前， 然后 你 感觉到 一个 情绪 的 抒发， 这也是 一个 本色 化 生活化 带来 的 一个 能量。

还有 一点 我 觉得 挺 重要 的， 就 癫狂 火爆。 大家 都说 香港电影 尽皆 癫狂， 尽皆 火爆， 对不对？ 癫狂 我 觉得 这 里面 有 广东人 自己 性格 上 的 一个 原因。 因为 广东人 比较 直来直去 的， 不会 拐弯抹角 的， 比较 癫狂。 还有一个 时代 的 原因， 香港 社会 从 80年代 初 开始， 一直 到 90年代 末， 我 感觉 有 一种 进入 狂欢节 的 那种 模式， 舞 照 跳马 照 跑， 股 照 吵， 就 大家 好像 没日没夜 的 在那里 狂欢。 就是 梅艳芳、 曾志伟。 那个 时候 说 当时 看 很多人 就 回忆 当年 的 情况， 曾志伟 他说 就 基 晚上 有 一两个 月 的 时间 不回家 的， 就 天天 在 外面 玩， 成龙、 洪金宝， 白天 拍戏， 晚上 还要 去 夜总会， 在 晚上 还要 聊 剧本， 你 都 不知道 这帮 人 精力 怎么会 这么 旺盛。

我 有一个 特别的 一个 观察 是什么 呢？ 就 好莱坞 我们 讲 是 人物性格 有一个 成长 曲线 式 的 一个 模式。 但是 香港 不是 曲线 的， 它 没有 一个 整体 的， 它是 桥段 的。 大家 在那里 不断 的 想 那种 桥段 碎片 的 这个 模式， 杜桥 的 模式， 那 颠狂 会 造成 什么 效果 呢？ 它 相对于 好莱坞 的 曲线 模式， 颠狂 什么 呢？ 就 直上直下 来回 的 腾挪， 造成 的 动感 的 效果 就 完全 不一样。

还有 一点 是什么 呢？ 我自己 感觉 香港 很多 演员 有 一种 民间 的 智慧， 那种 跑江湖 的 这种 经验。 他们 表演 方面， 就是 他们的 表演 给你的 是 这种 感觉。

就 好像 你 在 生活 当中， 你 也要 角色扮演， 对不对？ 你 有的 时候 要 也要 骗 人家， 对不对？ 你 在 骗人 家的 时候， 你 要说 谎话 的 时候， 实际上 就是 一个 角色扮演 的 一个 过程。 很多 生活 当中 大家 其实 都 没学过 表演， 但是 你 要 骗人 家的 时候 怎么办？ 没办法 了， 你 只 能够 扮演 了， 你 只 能够 靠 演技 了， 对不对？ 这个 时候 我 觉得 就是 一个 可能 强度 比 你 学 过 有过 经验 的 人 还要 强， 就是你 不 能够 失败， 因为你 生活 当中 不 能够 N G， 对不对？ 所以 这个 造成 的 效果 就 非常 不一样。

我 觉得 曾志伟 给我 有 这种 感觉， 曾志伟 因为 没有 经过 任何 的 训练， 电视台 也没有 去过。 他是 通过 龙虎 武师 这样的 一个 身份 进入 到 电影 行业。 然后 他 当时 在 他 80年代 的 时候， 他在 新艺城， 新艺城 七人 创作组， 他在 那里 想 很多 剧本， 有的 剧本 他 想 出来 的 时候， 桥 都 出来 的 时候， 人家 就说 那 要 不就 你 去 演。 他 通过 这样的 机会， 他 获得 演戏 的 机会 了。 我 觉得 曾志伟 很多 表演 给我 这种 日常生活 当中 直接 要玩 真格的， 骗 人家 这种 感觉。

我相信 郝蕾 之前 讲 过 一个 事儿， 他 讲 两地 的 演员 在 表演 上 有一个 核心 的 区别， 就是 他 去 演 合拍片， 一开始 也 不适应， 但是 很快 他 就 抓住 了 这 里面 的 规律， 就是 大多数 时候 香港 演员 的 表演 是 能够 做到 非常 的 日常化、 生活化， 但是 到了 一些 外化 的 特殊 的 时刻， 就 需要 加倍 的 夸张 和 强化。 内地 演员 呢， 就 往往 是在 这个 中间， 他的 日常 没有 那么 生活化， 但 需要 外化 的 时候 呢， 又 没有 香港人 放 得 开， 他在 这个 中间。

大陆 演员 你说 到 生活化 的 时候 演 什么 戏， 最 假的 就是 情欲戏 特别 特别 假， 真的 是 特别 假。 霸王别姬 张丰毅 和 巩俐 接吻， 那场 戏 我 觉得 实在是 太假 了。

十三 丰 毅 演 的。

反正 抖 音 也 应该。

我 感觉 都 不应该 还行。

大家 都 有点 别扭， 我 感觉 是 用力 给你 感觉 很 猛， 但 就是 假， 整体 的 感觉 就是 假， 两个 都 不行， 反正 我 觉得 两个 都 不行。 还有一个 例子 比较 搞笑， 就是 水浒传 就 演 西门庆 的 那个 演员 是 挺 著名 的 一个 演员， 对不对？ 他 就说， 就是我 我 演戏 我是 不怕 的， 但是 这个 是真的 没有 演过。 其实 不仅 是我 他说 不仅 是我， 我们 大陆 演员 都 没有 演过 这种 戏， 对不对？ 大家 没有 任何 经验， 就是 其他 戏 我 都 演过。 好在 那个 王思 怡 比较 给力， 王思 怡 他 就说 随便 我们 拍 的 时候， 随便 就是说 任何 动作 都可， 所以 你 千万千万 不要 紧张， 就是说 越 紧张 越 拍 的 不好， 真的 是 随便， 这是 拍戏 也 没关系 的。 后来 他 就说 在 王思 怡 帮助 下， 演 的 还是 挺 顺利 的。

你说 到 这个， 我 想到 另外一个 例子， 就是 三国演义 的 时候， 张光北 不是 演 吕布 吗？ 他 就 去 问 那个 导演， 是因为 是 女导演 蔡晓 琴。 他 就说 我 演 这个 吕布 淫荡 好色， 到底 怎么 演？ 没有 人教 过， 也没有 人学 过， 没有 演过 这种 戏。 蔡 小 芹 就说 这 我 哪儿 知道， 我也不知道， 这是 你们 男人的 事儿， 你 自己 看着办 吧。 所以 大陆 的 演员 确实 对 这方面 经验 太少。 因为 两地 演员 的 这种 差别 就 带来 一个 问题， 就是 到了 合拍片 的 时候， 就会 出现 演员 之间 的 不 协调， 或者 某个 演员 和 整个 戏 的 气场 不合。

比如 巩俐 演 唐伯虎点秋香 就是 一个 最 明显 的 例子。 从头到尾 巩俐 就是 端 着 那个 架子， 他 完全 不 理解 那些 香港 演员 的 表演 方式。 当时 应该 也是 很 看不上 的， 觉得 一帮人 瞎胡闹， 这 哪 是 演戏， 这就是 喜剧。 但是 很多年 之后， 他 看到 这部 电影 也 算是 成为 经典 了， 他 好像 有点 后悔 了， 就说 当时 还是 应该 放松一点 的。 还有 陈道明， 在 无间道 三 里面 和 其他 的 一些 香港 演员 完全 就是 两个 体系。 好在 他的 角色 是一个 大陆 人， 你 稍微 端 着 一点 也 算 说得过去。

也有 相对 好 一点 的， 就是 80年代 的 时候， 刘晓庆 在 李翰祥 的 电影 里面 相对 还 可以， 就和 其他 演员 没有 特别 大 的 不 协调， 还有 斯琴高娃 跟 很多 香港 导演 合作 过， 严浩、 关锦鹏、 许鞍华， 你 能 看出来 它 在 里面 是 不一样的， 但 在 文本 里面 基本上 也 还 算是 融洽 的。 最近 这 十几年 内地 香港 的 合作 就 更 多了。 那你 觉得 演员 的 表演 体系 还 存在 这种 冲突 吗？ 是不是 已经 比 之前 融合 的 好 一点 了？

我 还是 感觉 大陆 演员 去 演 香港 背景 的 故事， 发生 在 香港 的 合拍片 存在 问题 的。 不过 这里 还有一个 区别， 比方说 刘亚瑟、 春夏 和 当年 的 吴京、 李连杰、 利智 这些 演员 出现 在 这些 电影 的 时候， 你 感觉 还 可以。 因为 他们 当时 是 长期 生活在 香港 了， 所以 去 演 这些 和 临时 到 香港 去 演戏 的 这些 内地 的 演员 表现 是 完全 不一样的我 觉得 甚至 就是 刚才 你说 巩俐 的 那个 例子， 对 吧？

巩俐 其实 还有一个 例子 比较 夸张， 就 巩俐 在 王家卫 电影 当中 也 不太 协调， 这是 王家卫 自己 说 的， 不 不是我 我们 我 不仅 是 我们 自己 感觉到 的， 就 首 那个 电影 就 当时 跟 安东尼奥尼 他们 一起 合拍 的 三个 短片 的 合集。 王家卫、 安东尼奥尼 还有 索 德伯格 当时 拍 了 一个 电影。 王家卫 在 和 蔡康永 关于 这个 电影 有一个 对 谈， 他 就是 特别的 提到 了 巩俐 的 表演， 当时 里面 有 一场 戏。 就 张震 有 生理反应 了， 巩俐 的 台词 是 说 你 那儿 怎么了 这 句 台词， 王家卫 说 巩俐 真的 是 说 了 大概 几十遍， 是 肯定 有的。 怎么说 王家卫 都 觉得 不对劲。 王家卫 说 我 当时 就 觉得 巩俐 怎么说， 就 怎么 感觉 好像 是 就 好像 小平 在那里 讲话 一样。 反过来 就是 大陆 导演 主导 的 合拍片， 就是 香港 演员 在 里面 的 发挥 相对来说 好 一点。

姜文 太阳照常升起， 里面 的 黄色 对不对？ 黄色 演 的 不错。 郑晓龙 的 刮痧， 梁家辉 跟 蒋雯丽 演 的， 梁家辉 演 的 也 不错。 当然了 这 两个人 实力 确实 比较 强。 还有 一些 比方说 半生缘， 我 觉得 这个 电影 两地 的 演员 也 比较 合拍。

接下去 我想 稍微 谈 一下 台湾 演员 的 一些 情况， 台湾 在 解严 以前 和 大陆 一样 官话 表演， 播音 腔、 话剧 腔 我 感觉 比 大陆 还要 重， 一直 到 80年代 都是 这 样子 的。 解放以后 好 很多， 但是 台湾 演员 的 口条 始终 是一个 问题。 侯孝贤 也 这么 觉得， 他 当时 到 大陆 来 拍 聂隐娘， 他 就 觉得 台湾 演员 的 口条 不 太行， 大陆 的 演员 比较 好。 老一辈 的 台湾 的 演员 或者 本土 一些 的 台湾 演员， 他们 用 闽南话 表演 的 时候 相对 还好 一点。 还有一个 可能 涉及到 一个 政治 不太 正确 的 一个 观点， 我 感觉 台湾 的 男演员 整体 偏 正面， 他们 好像 没有 办法 演 比较 邪魔 或者说 坏 一点 的 角色， 狠 一点 的 角色， 这 可能 跟 他们的 国语 的 发音 也 有点 关系。 张震、 阮经天、 赵又廷， 我 觉得 都是 这样的。

金城武 是 巨星， 但是 有一个 问题， 他 跟 迪卡普里奥、 小李 是 一样的， 只有 魅力 没有 演技， 他 不像 马龙白兰度 或者 梁朝伟， 这 两个人 是 魅力 和 演技 都 有的。 金城武 在 这样的 情况下， 他 只 能够 依靠 顶级 的 导演 作者 导演 来 加持 了。 那 小李 是 绑定 了 斯科 塞斯， 近些年来 还有 昆汀塔伦蒂诺， 好几部 电影 给 小李 加 了 很多 分。 那 金城武 就 一个 短暂 的 和 王家卫 合作， 还有 陈可辛 合作 了 几次， 这个 就。

张艺谋 算 吗？

张艺谋 很难 算。 因为 他在 张艺谋 电影 里面， 十面埋伏 里面 其实 相当 一般， 没有 什么 很 特别的， 跟 他在 王家卫 电影 里面 完全 没有 办法 相提并论。

这是 张艺谋 的 问题， 具体 参考 我们 上 一期。

对， 台湾 近些年来 有一个 刘 冠 廷 出来 了， 我 觉得 还 可以。 他 变成 了 一个 好像 一年 演 十几部 台湾 电影， 好像 都 把 这个 台湾 电影 给 包 了的 这种 感觉， 就 有点像 有些 香港 明星 古天乐 演 十几部 一样， 他的 戏路 比较 宽， 变色龙 可塑性 非常 强， 就 演 什么 像 什么。 但是 他 成不了 巨星， 就是 只有 演技 魅力 不 太行。

你说 魅力 巨星， 那 现在 台湾 有 另外一个 例子， 许光 汉。

许光 汉 的话 刚刚开始 他 有一个 问题是 也是 需要 大导演 加持， 他 现在 还没有 大导演。

说到 金城武， 我 觉得 它是 一个 特别 好的 例子， 就是 可以 用 它 来 解释 一个人 怎么 纯粹 靠 脸 去 当 电影明星。 我 这么 讲 绝对 不 带 任何 的 贬义， 也 不是说 金城武 从头到尾 都 不会 演 电影， 他 当然 也 在 慢慢的 进步。 但是 我真的 觉得 电影 这个 艺术 和 其他 任何 一种 基于 人的 身体 的 艺术， 不管 是 话剧 还是 舞蹈， 还是 唱歌， 甚至 包括 电视剧 去 比较。 对 电影 和 电视剧 在 这个 地方 是 不一样的。

就是 有一个 最 突出 的 特点， 就是 电影 会 把 人的 面孔 作为 特写镜头， 放大 到 两层楼 那么 高。 在 电影 出现 之前， 把 人的 一张 脸 放大 到 十几米 那么 大， 这个 是 违反 生活 经验 的， 我们 没有 见过。 所以 这种 尺寸 上 的 大， 相对于 电影院 里面 观众 我们 自己 在 尺寸 上 的 小， 这也是 一种 权力 关系。 所以 观众 会 不知不觉 地 认为 荧幕 上 的 那个人 拥有 一种 超越 凡人 的 力量， 这就是 巨大 的 特写镜头 带来 的 一种。

所以 尤其 当 一个人 的 脸 长 得 特别好看， 就会 成为 电影 的 一种 比较 本质 的 吸引力。 这 都 不用 谈 他的 表情 好不好， 不用 谈 演技， 就是 长 得 好看 本身 就是 电影 构建 自己 吸引力 的 一种 方式。 当然 我 不是说 长 得 不好看 就 当不了 明星， 那 绝对 不是 丑 的 明星 也 很多。 但是 一张 超级 好看 的 脸 出现 在 荧幕 上， 这个 就是 最有 说服力 的 造梦。 他 也可以 在 很多 层面 去 帮助 一部 电影。 比如说 爱情电影， 那 一张 好看 的 脸 它 出现了 就可以 代替 语言 去 解释 很多 事情。

刚才 说 台湾 男星， 我 接着 还是 想 顺着 讲 一下 台湾 女星。 台湾 女星 后期 成功 主要是 香港 电影界 给予 的。 张艾嘉、 吴倩莲、 舒淇、 林熙蕾、 林嘉欣 这些 台湾 女星 整体 的 气质 都 比较 偏向 清新 文艺 知性。

林青霞 算 巨星， 她 在 香港 时期 徐克 对 她的 影响力 是 最大 的。 打造 出来 的 那种 比较 偏 男性化 的 那样的 一种 形象。 但是 发挥 空间 我 感觉 不太 多 不太 大， 还是 比较 类型化 一点。 我 当时 觉得 她 跟 谭家 明 合作 的 那个 艾莎， 他 那个 形象 是 非常 特别的。 这 里面 有 张叔平 的 贡献， 张叔平 真的 是 贡献 非常 大。 之后 的 讨论 可能 还是会 提到 他他 让 林青霞 把 胸罩 摘掉 了 就 不 穿 胸罩， 这个 给 林青霞 造成 了 一种 非常 特别的 一个 感觉。 一开始 林青霞 不 同意， 但是 他 试 了 一下 之后， 她 发现 不一样， 演起 戏 来 感觉 完全 不一样。 对， 这 是一种 比较 特别的 方式。

林青霞 还有一个 问题 是 口音 的 问题， 他 没有 机会 用 原声， 在 香港电影 当中 表演 一直 是 配音， 这个 影响 还是 蛮 大 的。 他 一直 到 职业生涯 的 末期， 和 王家卫 合作 了 重庆森林、 东邪西毒， 在 那个 时候 他 才有 机会 用 原声 去 演出， 同时 演 的 又是 比较 严肃 的 艺术 电影。 另外 我 还想 特别 提 一句 舒淇， 我 觉得 舒淇 在 香港电影 里面 发挥 是 相当 不错 的。 但是 侯孝贤 后期 选 舒淇， 我 觉得 是一个 错误。

就是 伊能静 结束了， 他 要 找 一个 新的 女演员， 在 这个 时候 他 选 了 舒淇。 舒淇 身上 有 一种 很 拧巴 的， 就是 和 现实 环境 关系 特别 紧张 的 那种 身体 冲动。 这个 我 觉得 和 当年 港片 的 这种 训练 有点 关系， 而且 他 特别 喜欢 追求 那种 精确度 极高 的 那种 表演。 比方说 那个 时候 他 跟 侯孝贤 合作 千禧 漫 播， 他 跟 侯孝贤 说 我 用 椅子 去 砸 一个人， 我心 里面 说到 12345， 说到 5的时候， 我的眼泪 就可以 留下来。 侯孝贤 说 这 有什么用， 我 又 不需要 这个。 我 就 感觉 他在 侯孝贤 的 影像 体系 中 是 特别 不 协调 的 一种 存在。 我 觉得 千禧 曼波、 最好的时光， 后来 聂隐娘 这 几部 电影 不是 那么 成功， 和 选择 舒淇 有点 关系。

侯孝贤 和 梁朝伟 的 合作 就 还 不错， 背心 城市 海上花， 梁朝伟 在 里面 都 还是 可以 的。

对， 正好 是 合拍。 我 觉得 他 后来 就是 赌 错了， 就 赌 一把 的 时候 赌 错了， 就是 和 梁朝伟 就 对赌， 舒淇 就 赌 错了， 赌 梁朝伟 就 赌 成功了， 就 这么 回事儿。

下面 我们 再 谈 一下 舞台 表演 跟 影视 表演 的 区别。 聊 完 这个 之后 就是 期待已久 的 环节， 我们会 来 聊 一 聊 香港 的 那些 电影 巨星。 说到 舞台 表演 和 影视 表演， 这 两个 有 区别， 肯定 是 有 区别。 但是 连夜 累 再 累 都 普遍 有 一种 观点 是 好像 觉得 舞台 表演 或者说 戏剧 表演， 它 要 比 电影 表演 更 高级。 但 我真的 不 这么 看， 舞台 表演 和 电影 表演， 他们的 形体、 表情 呈现 出来 其实 都是 有 区别 的。 舞台 表演 你是 在 对 一个 假定 的 空间 做 表演， 它的 特点 主要是 对 声音 和 台词 的 要求 比较高， 对 表演 的 连贯性 要求 也 比较高。 你 必须 从头到尾 几个 小时 不 出错 的 把 整个 剧情 演 下来。 确实 它的 门槛 比 影视 表演 要 高， 但是 如果 到了 一定 的 境界 之后， 他们的 上限 其实 是 各有千秋 的。 像 电影 表演， 我们 称之为 面孔 微笑 学 表演 的 要求 比较高。

有一个 问题 就是 为什么 素人 可以 成为 电影明星 呢？ 素人 就 很难 成为 舞台 明星， 因为你 要 成为 一个 舞台 明星， 必须 经过 基本 的 训练， 你 不然 你 连 怎么 台词 发生 你 都 不知道。 那 是因为 在 电影 的 这个 体系 里面， 表演 这件 事 的 比重 它是 可 高可 低 的。 有可能 一部 电影 里面 他的 表演 其实 比较 次要。 但是 它的 其他 层面， 比如说 摄影， 它的 类型 元素 或者 导演 风格 比较 重要， 那 演员 的 表演 就 相对 次要。

还有 一种 可能 是 这部 电影 的 具体 的 美学 的 需求， 他 可能 就 刚好 需要 一种 无 表演 的 写实 感 或者 生活 感。 他 就 可能 寻找 一种 特殊 的， 刚好 是 某 一个 职业 的 人。 这样的 例子 有 很多， 比如 高群书 拍 千钧一发， 他的 主演 就 真的 是一个 警察。 还有 一种 可能 就是 靠 对手 演员 来 帮你 弥补 或者 其他 的 因素， 比如说 摄影、 打光、 后期 来 帮你 兜底。

另外 还有 一种 因素 就是 前面 说 的， 你 像 金城武 也 行长 得 好看 就行。 这 因为 在 电影 里面， 大 银幕 的 呈现 才是 它的 核心 本质， 所以 你 真的 足够 好看， 它 也是 一种 美学。 所以 电影 里面 才有 花瓶 演员 这么 一说， 舞台剧 里面 好像 就 没有 花瓶 这 一说， 所以 人家 才会 把 李嘉欣 和 关之琳 这些 演员 称之为 花瓶 演员。 关于 这方面 的 讨论， 我们 后面 可以 具体 再 讲。 像 有 一些 比较 伟大的 电影演员， 比如 梁朝伟、 张曼玉， 但 我 觉得 他们 未必 是 出色 的 舞台 演员， 他们 也 没 怎么 演过 舞台剧。

舞台剧 和 影视 表演 的 这种 高低 之 比， 还 真的 是 讨论 的 蛮 多 的。 冯远征 现在 是 仁义 的 院长 了， 他 前些年 还 负责 招生， 给 人艺 招生， 到 上戏 招生， 然后 又 经常 会办 各种 表演 培训班， 帮助 一些 演员， 就是 提高 一些 演技 嘛。 他 就 认为 要当 明星 就 去 演 影视剧， 要当 演员、 当 艺术家、 表演艺术家 就 来 演 戏剧 嘛。 他说， 应该看到， 明星 与 演员 有 根本 区别， 明星 或许 可以 带来 一时 的 流量， 但 流量 无法 为。 一部 作品 带来 长久 的 生命力， 而 演员 的 任务 就是 塑造 好 角色。 这个 观点 是 非常 典型 的 舞台剧 演员 的 观点。 舞台 演员 确实 是以 塑造 角色 为 根本 的 目的， 但是 你就是 因为 这样 贬低 影视剧， 夸大 舞台， 我 觉得 没有 必要。

媒体 的 特性 不一样。 最简单 的 道理， 王家卫 的 电影 都是 明星 演 的。 王家卫 就是 认 明星， 他 就是说 我就喜欢 看 明星 表演。 那 你说 王家卫 的 这些 电影明星 只有 流量 吗？ 肯定 不是 这 样子 的。

很多 老 艺术家 打 引号 的， 把 明星 当成 一个 贬义词， 我 认为 这是 不对 的。 明星 说白了 就是 他在 表演 的 本职工作 之外， 还有 一种 额外 的 光环 吸引 到 你， 这就是 明星 这个 光环， 它是 有意义 的， 没有 必要 把 这 两者 对立 起来。

完全 是 忽视 了 电影 的 特性。 接下来 我想 具体 的 谈 一下 梁朝伟， 这个 是 香港 之 光， 我 觉得 是 香港 之 光。 我 首先 想 特别强调 的 一点 是 说， 梁朝伟 是 香港 之 光， 是因为 他是 香港黄金 年代 最具 国际化 的 男星， 这是 他 区别 于 其他 港星 的 很 特殊 的 一点。 他 为什么 最具 国际化 的 最具 魅力 呢？ 这 里面 有一个 原因 是 顶级 导演 的 加持。 刚才 我们 其实 提到 很 多次， 就是 顶级 导演 加持 这个 元素。 侯孝贤、 王家卫、 关锦鹏、 陈英雄、 李安、 张艺谋、 刘伟强 这些 导演 都 跟 梁朝伟 合作 过。

我 先 强调 特别的 一点 是， 王家卫 的 一个 改造 的 方法。 实际上 和 梁朝伟 合作 阿飞正传 的 时候， 王家卫 是对 梁朝伟 不满 的。 哪里 不满 呢？ 他 觉得 梁朝伟 不会 身体语言， 他 觉得 梁朝伟 的 身体语言 特别 差， 所以 在那里 不断 的 训练 他， 一个 镜头 要 拍 多少 遍， 就是 把 以前 的 那种 表演 的 方法 打掉， 来 一个 新的。 所以 我们 看到 阿飞正传 的 经典 的 那个 结尾， 梁朝伟 是 一句 台词 都 没有 的， 完全 就是 靠 身体 来 演出 的。

我 对 梁朝伟 的 评价 当然 也是 很高 的。 但是 我 现在 观察 到 一个 现象， 就是 网上 有 很多 影迷 好像 其实 不太 认同 梁朝伟。 就是 觉得 梁朝伟 的 表演 实力 好像 是 有 争议 的。 主要 有 两个 批评， 一个 是 说 他的 角色 类型 好像 很宅， 还是 说 他 就是 装 逼， 一说 起来 就是 远远不如 梁家辉 什么的。

我 先 说 前面 一点， 就是 类型 窄 的 这个 问题。 梁朝伟 整体 上 确实 他 比较 擅长 驾驭 内向型 的 角色。 但是 如果我们 连续性 的 看 梁朝伟 的 电影， 还是 可以 细分 的这 里面 有 非常明显 的 层次 上 的 一个 区分。

比如说 人民英雄， 我们 看 梁朝伟 那个 眼神， 看 那个 表情、 那个 状态， 是 惊恐、 是 落寞、 是 犹疑。 那么 到了 悲情城市 里面， 他 演 文青 是 书卷气 浓郁 的 书卷气， 是 文艺， 是 脆弱、 是 真挚。 在 和 尔冬升 合作 的 颠 佬 正传 当中， 是 风 是 颠 是 神经质 当中 有 那种 极端 的 不信任 和 自暴自弃 的 那种 状态 就 完全 不一样。 在 和 陈云 雄 合作 的 三轮车夫 里面， 给 人 非常 黑 涩 的 感觉， 很 敏感 又 很 诗意。 和 侯孝贤 合作 的 海上花 是 那种 情 难 不舍 的 那种感觉， 这个 感觉 非常 强烈。 到了 和 李嘉欣 合作 的 峡谷 人心 里面， 变成 非常 的 端正， 非常 的 温良 的 这种 感觉。 到了 无间道 里面 要有 绝望 感， 那种 绝望 感 是 难以 排遣 掉 的。 这个 层次 的 差异 其实 还是 挺 明显 的。

还有一个 梁朝伟 有一个 特色 是我 觉得 这个 也是 在 香港 其他 演员， 其他 巨星 的 表演 当中 不太 有的。 他 给 人一个 非常 强烈 的 私密 感。 你 感觉 梁朝伟 是 对你 一个人 在 演戏， 或者 你 感觉 不到 那个 摄影机 的 那种 存在， 它 能够 展现 出来 的 那种 脸上 的 那个 表情 经常 会 出现 极端 细微 的 那种 变化， 这个 我 觉得 是 很 特殊 的。

再 比如说 无间道 里面 黄色 掉下来， 从 那个 楼 的 顶部 掉下来 死去 了。 他 看到 黄色， 然后 他 那个 脸部 的 那个 表情 非常 缓慢 的， 但是 又有 层次感 的 流露出来 的 那个 表情。 然后 在 大特写 的 镜头 下 再加上 那个 配乐， 我 就 感觉 这种 情感 的 自然 的 流露 的 能力， 很少 有 其他 香港 演员 能够 驾驭。 我 觉得 对 一个 巨星 来说， 对 一个 魅力 巨星 来说， 或者说 对 一个 顶级 巨星 来说， 就像 刚才 老马 讲 的 一样。 就是 他在 大 特写镜头 下， 他 爆发 出来 那个 情感 能量 是 怎样 的， 这点 是 非常 考验。 我 觉得 在 这一点 上， 梁朝伟 绝对 是 顶级 的 水平。

还有一个我 觉得 可以 反驳 一下 类型 宅。 如果 你看 梁朝伟 最近 十几年 的 电影， 你 确实 是 感觉到 好像 就 只能 驾驭 内向型 的 角色。 但是 他在 90年代 的 时候， 其实 演过 不少 喜剧， 尤其是 跟 UFO 当时 合作 的 那些 亚飞与亚基、 新仙鹤神针、 东成西就、 中环英雄、 五虎将之决裂， 他 演 的 都是 喜剧。 他 这个 喜剧 风格 其实 跟 周星驰 有点像， 也是 当时 的 一个 时代风气， 就 无厘头 的 表演 方式， 自说自话 基本上 是 这 样子 的。 但是 也得 承认 他的 喜剧 表演 是 不 特殊 的， 没有 什么 很 高超 的 超人一等 的 那个地方。 因为 喜剧 表演 实在是 太难 了， 大家 要 有一个 非常 即兴 的 即时 的 一个 效果， 这点 梁朝伟 做不到。 还有一个 梁朝伟 长 得 太帅了 太帅 的 演员， 演 喜剧 也是 一个 问题。 美国 观众 在 五六十年代 喜欢 看 加里格兰特 演 喜剧， 但是 他们 当时 的 心态 不是 想 捧腹大笑， 就是喜欢 加里格兰特， 就是喜欢 他 去 演 一些 轻松 一点 的 东西， 哪怕 我没有 捧腹大笑 的 效果， 观众 也 能够 接受。

梁朝伟 大概是 一个 一流 的 喜剧演员， 没有 到 顶尖 吧， 没有 到 顶尖 那个 程度。 前面 为什么 我 觉得 梁朝伟 去 演 话剧 大 概率 不会 成功， 有 这么 一些 原因， 就 像你 刚才 讲， 他的 表演 有 一种 私密 感， 有 一种 他在 和 观众 一对一 对话 的 感觉。 但是 这种 对话 是 需要 通过 摄影机 作为 中介 去 完成 的， 哪怕 你 感觉 不到 摄影机 的 存在， 但是 如果 在 舞台上 面对 一个 相对 广阔 的 空间， 就 需要 演员 有 一种 辐射 全场 的 能量。 这个 就和 梁朝伟 的 气场 完全 不合 了。

另外 一方面， 梁朝伟 的 表演， 尤其是 在 王家卫 电影 里面， 用 一个 术语 来形容 的话， 应该 叫做 模糊 表演。 也就是说 他的 表演， 他的 外在 的 指向 是 不明朗 的、 模糊 的、 暧昧 的。 模糊 表演 的 这个 概念 据说 是 黑炮事件 的 主演 刘子枫 老师 提出来 的。 刘子 峰 就举 了 一个 例子， 在 黑炮事件 里面 他 演 的 那个 赵 书信 有 几次 笑容， 但 这个 笑容 并没有 特别 明确 的 含义， 不知道 他 笑 什么。 所以 刘子 峰 和 导演 黄建新 就 借用 了 库里 肖 夫 效应 的 概念， 拍 了 很多 条 笑容。 然后 去寻找 和 上下文 的 语境 最合适， 含义 最 丰富 的那 一条。

在 王家卫 的 电影 里面 就有 太多 这样的 模糊 的、 中性 的、 说不清楚 的 角色 状态 了。 王家卫 也会 让 演员 不停 的 去 演 几十条 把 演员 演 毛 了的 例子 就 太多 了。 演员 在 演 的 时候 完全 不知道 他的 表演 内容 是一个 什么样 的 具体 的 意图， 因为 演员 经常 对 整个 故事 的 剧情 也好， 角色 也好， 人物 关系 也好， 他 当时 不知道 的， 别说 演员 不知道 了， 王家卫 自己 当时 都 未必 知道， 他 也是 在 拍摄 的 过程 当中 去寻找。 所以 呢， 这个 意图 最终 是 经过 导演 的 选择 和 剪辑， 到了 成片 里面 才 创造 出来 的。 这样 一种 独特 的 表演 美学， 跟 戏剧 舞台上 那种 具体 而 清晰 的 意义 表达 是 有 挺 大 区别 的。 所以 梁朝伟 的 表演 是在 摄影机 的 存在 下 和 导演 去 共同完成 的这 就是 专 属于 电影 的 一种 表演。

这种 现象 其实 并不 罕见。 五六十年代 希区柯克 很喜欢 用 詹姆斯 斯图尔特， 就是 这个 原因。 他 觉得 斯图尔特 那个 脸 其实 挺 暧昧 的， 脸上 有 很多 表情 挺 丰富 的。 他 觉得 斯图尔特 也没有 那种 很喜欢 展现 演技 的 那样的 一个 想法， 所以 就 挺挺 适合 他的 电影。 他 后来 就 很 讨厌 保罗纽曼， 因为 保罗纽曼 就是 方法 派， 演技 啪啪啪 一堆 演技， 他 就 特别 讨厌 这种 研发。

我 接下去 与 梁朝伟 对应 的 是什么 呢？ 肯定 就是 张曼玉 了。 张曼玉 我 觉得 应该 这么说， 梁朝伟 的 天分。 虽然 说 我 刚才 说 王家卫 就是 她 觉得 梁朝伟 演戏 有问题， 身体语言 不 太行， 但是 这是 王家卫 一个 高 要求。 但是 你 从 演员 成长的 过程 来说， 我 觉得 梁朝伟 的 天分 要 比 张曼玉 高。

或者 这么说， 张曼玉 是 有一个 蜕变 的 过程。 梁朝伟 其实 还好， 他 一 上来 就 非常 厉害 了。 他 1985年 和 关锦鹏 演 地下情， 当时 他 才 出道 两三年， 展现 出来 的 那种 表演 实力， 我 觉得 你 不得不 认为 他是 一个 天才。 但是 张曼玉 整个 80年代 演 的 电影 都 一塌糊涂， 她 基本上 就是 花瓶， 可能 也 谈不上， 因为 她 当时 的 样子 也 不是 其实 那么 的 好看， 但 就 比较 可爱， 应该 算 比较 可爱 一些。

张曼玉 有 蜕变 过程， 蜕变 过程 还有 很多 八卦 的 讲法。 我 听到 最 八卦 的 一个 讲法 是 关 景鹏， 他说 是 当时 拍 阮玲玉 的 时候 被 什么东西 撞 了 一下， 撞 了 一下 之后 就 开窍 了， 我 觉得 这 也 太 八卦 了。 但 实际上 我们 从 电影 来看， 关锦鹏 和 王家卫 这 两个人 对 张曼玉 的 帮助， 确实 是 非常 的 大。 就是 他 基本上 在 90年 前后 的 时候 是一个 剧烈 转变 期。

旺角卡门、 阿飞正传、 阮玲玉 这个 比较 重要。 那 我 还是 想 提 一个 细节， 张叔平 当时 拍 阮玲玉 的 时候， 要求 刮 眉毛， 张曼玉 不愿意 刮 了， 长 不 出来 怎么办？ 但是 关键 朋友 说 关锦鹏 你 再 考虑 张叔平 这个 要求 其实 是 挺 有创造力 的， 就是说 你 再 考虑 考虑， 因为 如果你 不 刮 眉毛 的话， 其实 与 那个 形象 是 有点 差距 的。 而且 你 刮 了 眉毛 之后， 你的 感觉 会 不一样的。 后来 张曼玉 就是 咬 了 咬牙齿 就 刮 了， 刮 了 之后 真的 是 完全 就 不一样 了。

你 从 整体 的 一个 表演 的 评估 来说， 张曼玉 是 演技 的 角度 来说， 八八 门 什么 乱七八糟 的 角色 都 可以 演， 最上层 的、 中层 的、 底层 的 角色 都 可以 演， 正剧、 喜剧、 悲剧 都 可以， 真的 是 无所不能。 另外 我 还是 想 讲 一下 杀手锏， 巨星 都有 杀手锏。 我 觉得 张曼玉 的 杀手锏 是什么 呢？ 就是 它 能够 又有 层次感， 但 又是 让 你 感觉到 非常 自然 的 在 一个 大 特写镜头 下面 展现 情绪 的 变化。

这个 主要是 在 王家卫 的 电影 当中， 比如说 东邪西毒， 张曼玉 的 戏份 基本上 就是 在 窗前 冥想 思念 的 这样的 一个 过程。 但是 你 看到 张曼玉 在那里 一个 表情 出来 的 时候， 那个 表情 细微 变化 的 时候， 再加上 那个 配乐 的 时候， 你 真的 是 觉得 有 很难 有 第二个 演员 能够 和 他 相提并论 了。 然后 在 花样年华 里面， 花样年华 基本上 就是 一个 用 纯 演员 表演 的 方式 来 展现 爱情 到底 是 怎么 发生 的。 两个人 在 扮演 角色 你 就会 管 到 那个 频道 转变 的 时候， 情绪 的 那种 差异， 有时候 那种 真实 会 让 你 不寒而栗 那种感觉。 我 觉得 这种 表演 在 我的 印象 当中， 亚洲 女演员 里面 只有 以前 日本 黄金年代 的 高峰秀子 身上 有过， 还有 像 甜蜜蜜 这个 电影， 这个 电影 就是 靠 张曼玉， 如果 换 一个 女演员， 这个 电影 就 非常 平庸 了。 这个 电影 大部分 能量 都 是因为 张曼玉 演戏 的 那种 能量， 尤其 到 最后 她 跟 黎明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突然之间 又 那个 大 杀招 又 出来 了， 开始 慢慢的 笑起来 那种感觉， 包括 一 这个 电影 的 表现 也是 被 张曼玉 带 起来 的。

我 觉得 如果 在 涉及到 一个 她的 转变 过程， 与 个人生活 也 有点 关系， 她的 眼界 有 很大 的 变化， 早期 的 比如说 她 男友 是 尔冬升， 直男 癌， 就 大家 一起 出去玩， 所有的 行李 包裹 全 是 让 张曼玉 提 的这 这 这 样子。 后来 所以 张曼玉 找 的 所有的 男朋友 全部都是 欧洲人。 我 觉得 阿塞 亚斯 对 她 影响 挺 大。 就是 他 跟 阿塞 亚斯 在一起 的 时候， 他 有 接受 电影 手册 的 一些 采访， 那些 谈吐 跟 以前 就 完全 不一样 了。 阿塞 亚斯 让 他 抽离 出来， 能够 用 另外 一种 眼光 来 审视 不仅 是 香港电影， 不仅 是 华语 电影， 甚至 是 整个 亚洲 电影 的 一些 问题。 我 觉得 这个 是 亚洲 演员 很 难得 的 一个 经验。 所以 后来 戛纳 电影节 给 张曼玉 清洁 那个 电影 最佳 女演员， 我 觉得 这个 绝对 是 实至名归。 但是 晚 了 一点， 其实 花样年华 就 应该 拿了。

但是 花样年华 已经 给 了 梁朝伟， 一部 电影 给 两个 演员， 这种 情况 比较 少。 张曼玉 说到 他的 开窍， 我 看过 他的 一个 采访。 她 自己 认为 是从 旺角卡门 开 的窍。 就 从 这部 电影 之后， 他 发现 表演 原来是 这么 一 回事。 阮玲玉 是 她 提升 到 一个 比较高 的 水平 的 一个 代表。

这部 电影 的 一个 难点 是 它的 表演 时空 一共 分为 四种， 一个 是 演员 阮玲玉 本人 的 生活 和 人生， 一个 是 张曼玉 重演 阮玲玉 在 神女、 小玩意、 新 女性 这些 电影 里面 阮玲玉 的 表演， 让 张曼玉 去 重新 演 一遍， 还有 就是 阮玲玉 自己的 电影 原片 和 影像 资料 也 构成 了 一个 参照 在 电影 里面。 最后 就是 张曼玉 要在 一个 模拟 的 纪录片 里面 去 演 一个 演员 张曼玉 或者说 明星 张曼玉， 这是 非常复杂 和 立体 的 层次。 所以 这部 电影 的 本质 就是 由 多个 空间 内 的 张曼玉 和 多个 空间 内 的 软 淋浴 去 共同 塑造 一个 软 淋浴。 所以 这部 电影 最 有意思 的 就是 它的 这种 讲述 的 方式， 一种 虚构 的 方式 来 展示 一个 90年代 的 女明星。 如何 深入 到 一个 30年代 的 女明星 的 内心 的 这个 过程， 他 怎么 去 了解、 去 研究、 思考、 触摸、 塑造。 因为 这个 电影 要在 不同 的 叙事 时空 里面 转换， 也就 要求 张曼玉 也 能够 运用 不同 的 方法 去 塑造 人物。 所以 单纯 从 技巧 上 来讲， 阮玲玉 的 要求 是 非常复杂 的。 应该说 演 这么 一部 电影， 相当于 演 了 好几部 电影。

这部 电影 拿了 柏林 影后， 它 基本上 就 代表 了 张曼玉 作为 一个 演员 的 成熟。 而 至于 花样年华， 就是 另外一个 高峰 了。 我 觉得 它 本质 上 也是 另外 一种 性质 的 表演， 是要 和 导演 去 共同完成 的， 通过 完整 的 电影 手段 去 形成， 不是 单纯 靠 一个 演员 自己 演 的 好 就可以 的这 真的 是一个 天作之合。 王家卫、 梁朝伟、 张曼玉 三个人 共同完成 了 这部 电影 里面 的 表演。

很多人 会 讲 张曼玉 是 华语 演员 里面 国际 成就 最高 的， 国际 声望 最高 的。 也 有人 提出 巩俐 是不是 一个 可以 和 张曼玉 去 比较 的 演员。 我 觉得 巩俐 她 首先 是 导演 中心 制 的 产物， 她 在 演员 生涯 的 前面 很长 一段 是在 张艺谋 的 塑造 之下， 演出 了 一些 特定 的 人物。

首先 来说 巩俐 还是 没有 达到 张曼玉 那种 五花八门， 乱七八糟 的， 什么样 的 角色 都 能演 的 那种 地步。 她 还是 有一点 单一， 就是 她的 爆破 点， 她 最 擅长 的 角色 还是 那种 比较 倔强 的 反抗 的， 有 这种 倔强 反抗 性格 的 这样的 一种 女性， 这是 巩俐 的 单一性。 还有 当然 巩俐 我 感觉 最 近几年来 跟 以前 来说， 我 感觉 她 完成 角色 的 能力 比 以前 强 了 很多。 她 还 也会 设计 角色， 最近 几年 但 差距 我 觉得 还是 挺 明显 的。 和 张曼玉 相比。

你说的 应该 就是 归来 夺冠 这些。 单纯 从 表演 上 讲， 我 觉得 她是 比 之前 应该 有了 一些。 离开 张艺谋 之后， 她 对 表演 这些 应该 是 有了 一些 更加 完整 的 理解。

对我 感觉 夺冠 他 演 的 是 郎平， 以 真人？ 有 真人 形象 的 这样的 一个 传记 性 的 电影， 这个 难度 还是 蛮 大 的。 而且 他的 形象 和 郎平 是 有 差距 的。 在 这样的 情况下， 我 感觉 他 能够 相当 不错 的 把握 到 角色 的 一些 特质。 而 用 一些 不动声色 的 方法 表演， 我 觉得 出来 的 效果 还是 可以 的。 因为 这个 角色 确实 是 难度 相当 大我 觉得 他 最后 造成 的 是一种 什么 效果？ 你 虽然 觉得 它 在 外形 上 或者说 在 气质 上 不像 郎平， 但是 你 觉得 这个人 还 就是 郎平。

关于 归来， 各位 听众 可以 去 找 一下 我们 上 一期 谈 张艺谋 的 节目。 阿吴 在 里面 也 讲 了 很多 巩俐 演 归来 演 的 好的 评价。 现在 讲完 了 梁朝伟 和 张曼玉， 接下来 顺理成章 就要 谈 一下 刘嘉玲 了。 我 觉得 刘嘉玲 是一个 香港 罕见 的 气场 型 的 演员， 但是 他 有一个他 有一个 运气 不好 的 地方， 就是 在 香港 这样 一个 环境 里面， 大女 主 电影 太少 了， 一定程度 上 局限 了 她的 选择 和 她的 成就。 她 从 最 早期 演 的 那些 电影 啊， 就像 4000金 说谎的女人 等等 吧， 他 就 开始 演 那种 比较 独立自主， 敢爱敢恨 的 女性。 但是 那 批 电影 说实话 局限于 那个 时代， 本身 的 水平 不是 特别 高。 那用 今天 的 观点 来看， 当时 的 所谓 的 独立自主 的 女性， 很大程度 上 也是 根据 他 和 男性 的 关系 来 界定 的。 你 要 用 今天 的 女性主义 的 观点 来看， 可能 也有 问题。 所以 刘嘉玲 确实 是在 香港 电影界 这么 一个 以 男性 为主 的 世界， 他 确实 是 有点 被 局限 了。 如果 刘嘉玲 这个 演员 出现 在 欧洲， 我 觉得 他的 发挥 空间 可能 会 大得多。

刘嘉玲 一个 我 觉得 她的 表情 有点 僵， 她 不像 张曼玉， 那个 表情 会 很 丰富， 很 有 层次 的 变化。 我 觉得 她 表情 有点 僵， 变化 不多， 总是 给 人 比较 那种 矜持 的 那种感觉。 还有一个他 就是 形象 上面， 我 觉得 受限 比较 大。 她 好像 给 人 感觉 只 能够 演 贵妇 或者 舞女 一类 的 角色， 就 没有 办法 演 底层 的 角色。 像 张曼玉 在 甜蜜蜜 里面 这样的 一种 角色， 刘嘉玲 就 比较 难以 驾驭。

她 演过 大量 的 风尘女子， 这些 风尘女子 的 性格 通常 都是 风姿 飒爽 的， 有情有义 的。 到 后期 他 就 进化 到 演 无间道 2， 狄仁杰 里面 的 大姐大 或者 女皇。 但是 毕竟 香港电影 还是 男性 主导 的， 他的 这种 角色定位 最多 就 只能 演 到 那种 大 配角， 就 很难 有 特别 多 的 大女 主 给 她 去 演说 到 这里 我想 接着 来 谈 几句 肖芳芳。

肖芳芳 比较 厉害 的 地方 是 她 跨越 了 两个 时代， 可能 还 不止 两个 时代。 因为 她是 童星 出身， 在 五六十年代 的 粤语片 时期， 他 从 童星 到 玉女 已经 很 成功了。 后来 到 美国 去 留学， 我 觉得 这 段 经历 对 他的 影响 可能 比较 大。 就 整个 把 它 改造 成了 一个 新的 精神面貌 的 一个 女性， 就 更加 独立自主， 就 塑造 了 林 亚 珍 这样 一个 我 觉得很有 时代 符号 意义 的 女性 形象。 后来 她 还有 很大 的 一部分 贡献 在 幕后， 她 组建 公司， 搭建 全 女性 的 班底， 拍 新浪潮 的 电影， 向 玄华 的 第二部 电影 撞到， 这就是 他 监制 的 这部 戏 的 主创 基本上都 是 女的。 所以 如果 要 从 那个 时代 去 找 一个 最 具有 女性 独立 意识 的 电影明星， 那 我 觉得 可能 就是 萧芳芳 了。

再到 90年代， 因为 年龄 的 因素， 萧芳芳 就 开始 演 母亲啊， 演 中年 女性。 我们 说 了 香港电影 是一个 男性 主导 的 体制， 演 一个 男主角 的 母亲 以及 中年 女性， 一般来说 不会 是 很 主要 的 角色。 但是 萧芳芳 就是 这么 一个 罕见 的 例外， 她 在 这样的 电影 里面， 她 就 能够 表现出 中年 女性 在 这个 人生 阶段 对 世界、 对 人生 的 思考， 在 香港电影 里面 体现出 一种 中年 女性 的 主体性 性， 这个 真的 是 非常 难， 非常 罕见 的， 我 觉得 这是 他 最 特殊 的 地方。

刚才 我们 讲 了 一些 明星， 明星 是 明星， 明星 制 是 明星 制， 有 明星 不一定 有 明星 制， 这是 两个 概念。 明星 制 的 起源 要说 到 好莱坞 了， 那 就是 在 1910年 的 前后。 那个 时候 的 最早 的 电影明星 基本上都 是 来源于 舞台 的 明星。 那是什么 把 这 两者 区分 开 的 呢？ 也 是因为 电影 技术、 电影 语言 的 发展 出现 的 特写镜头， 出现了 近景 的 镜头， 有了 对 人的 这个 面孔 的 突出 展示， 于是 就让 演员 的 脸 被 观众 看得 更加 清楚 了也 就在 演员 和 观众 之间 建立了 更 深厚 的 情感 链接。 所以 就有 制片厂 的 老板 开始 琢磨， 我 来 推出 一些 明星， 让 观众 更 喜欢他， 追 着 看 他的 电影。 所以 这就是 有了 美国 最早 的 明星 制。

一开始 这种 明星 制 的 出现， 它 还有一个 作用， 就是 为了 要 对抗 爱迪生 的 专利 组织。 这里 有一个 背景 可以 简单 科普 一下。 我们 知道 爱迪生 是 干嘛 的， 他 就是 一个 发明 大王， 他 发明 了 很多 东西， 电影 也 算是 他 发明 的。 爱迪生 就 利用 他 掌握 的 电影 拍摄、 电影 放映 设备 的 专利， 他 建立了 一个 托拉斯 的 组织。 他 要 收取 专利费， 只要你 拍电影、 放电影 都要 给他 交钱。 所以 他 基本上 就 控制 了 整个 美国 的 电影 制作。 有 压迫 就有 反抗， 就有 很多 独立 的 制片商 反抗。 他们 反抗 的 办法 有的是， 比如说 逃 到 美国 的 西部 加州， 去 建立 一个 爱迪生 鞭长莫及 的 生产基地， 这个 就是 今天 的 好莱坞 了。 还有 一种 措施 就是 建立 一种 明星 制， 把 明星 的 吸引力 作为 一种 生产工具， 来 抵消 专利 托拉斯 的 控制。 所以 明星 制 是一种 商品 原则。

就 传统 来说， 一个 电影 产业 兴旺 不 兴旺发达 不发达 看 什么 呢？ 就 看 明星， 明星 多不多， 对不对？ 没有 什么 明星， 那 产业 肯定 就 不行。 因为 明星 是 产业 制造 出来 的， 不是 演员 自己 靠 修行 就 能够 达到 的。 我 在那里 整天 体验生活， 琢磨 演技 就能 成为 明星 了 吗？ 不会 的， 塔伦蒂诺 的 好莱坞 往事 就 探讨 了 这一点。 塔伦蒂诺 找 布拉德皮特 叫 小李 这样的 巨星 去 演 素人， 反过来 找 素人 去 演 李小龙， 演 波兰斯基。 他 其实 就是 要 讲 出 这个 电影 产业 明星 制 的 本质 是什么。

好莱坞 明星 的 危机 其实 也有 一段时间 了。 乔治克鲁尼 和 布拉德皮特 就是 挺 奇怪 的 两个 明星， 大家 都 认为 这 两个 肯定 是 明星， 但是 这 两人 其实 片酬 不高， 克鲁尼 还 曾经 抱怨 过， 他 长期 来 就 拿 200万美金 的 片酬， 比特 稍微 高 一点， 但 也 不算 很高。 这 两个人 奖项 也 不行， 奥斯卡 基本上 最多 提名， 不是 那种 大家 认为 的 那种 演技派。 但是 这 两人 确确实实 巨星。 现在 的 问题 是什么 呢？ 特效 起来 了， I P 起来 了 之后， 明星 就 不太 需要 了。 所以 好莱坞 这些年 一直 在 说， 小李 跟 皮特 是不是 最后的 两个 巨星 了。

这个 明星 制 一开始 是 好莱坞 创造 出来 的那 中国 电影 其实 也 一直 在 努力 去 建立 自己的 明星 制。 像 民国时期 就有 很 多次， 就有 很多 电影 皇后、 电影 皇帝 这样的 评选。 20年代 评 了 第一个 电影 皇后， 是 张志云。 1933年 有一个 特别， 就 后来 最 有名 的 一次 评选， 就 蝴蝶 就是 第一名， 阮玲玉 是 第二名， 还有 金艳 被评为 过电影 皇帝。 这里 可以 说 一下 蝴蝶 和 阮玲玉 之间 的 这个 争斗。 从 当时 来讲， 蝴蝶 可能 更 稍稍 红 一点点， 它的 大众 认可度 更高 一点， 但 阮玲玉 的 表演 要 更好 一点， 蝴蝶 的 明星 光环 更强 一点。 阮玲玉 当时 的 表演 就 非常 自然 了， 就是 在 30年代 的 时候 就 非常 自然 了。 这个 就 演员 的 表演 确实 是 有 一些 腔调 的， 而 阮玲玉 就是 自然化 的 表演。

到了 49年 之后， 中国 电影 进入 新的 时代 了， 那就 完全 不 提倡 明星 这个 东西 了。 社会主义 时期 的 电影， 它 本来 就是 要 削弱 民心 的。 前面 也 提到 了， 60年代 的 时候， 有一个 非常 有名 的 所谓 的 二十二 大明星， 这个 是 怎么 来 的 呢？ 他 首先 这个 事儿 是 周恩来 交代 的， 说中国 要有 自己的 电影明星， 然后 他 交代 夏 琰 去 办 的 这个 事儿。 这个 二十二 大明星 怎么 评出来 的， 至今 有 各种 说法， 大 概率 是 由 每个 制片厂 向上 申报， 报 自己 厂 里面 的 明星 的 名单， 然后 可能 由 文化部 或者 某个 机构 来 圈定 了 一个 名单， 最后 交给 周恩来 批准。 所以 每个 明星 其实 到 最后 才知道 自己 原来 已经 入围 了 这样 一个 名单。

这个 二十二 大明星 的 名单 从 1962年 开始 就 印 了 大 海报 悬挂 在 各个 电影院， 观众 非常 热爱。 当时 的 中影 公司 还 印 了 很多 22大明星 的 照片 发行 全国。 但是 这个 事儿 就 持续 了 大概 两年 的 时间。 到了 1964年， 在 江青 等 人的 反对 之下， 这些 照片 就 从 电影院 撤掉 了。 从此 中国 电影 就 再也 不 强调 明星 的。 在 很长 一段时间 内。

江青 和 罗纳德 里根 一样， 在 影视界 是 属于 三流 的 演员， 生活 当中 算 几 流 不好 说， 所以 他 肯定 会 反对 这种 活动。 电影界 在 文革 的 时候 成为 了 重灾区， 演员 都 被 整 的 没 样 了， 上官云珠 这种 死 的 都 非常 惨， 和 江青 是 演员 出身 有 非常 大 的 关系。

你 前面 说 这 22 大明星 像是 评选 劳模 一样， 这 二十二 大明星 大部分 都是 正派 演员。 但是 有一个 例外 就是 陈强。 当然 陈强 也 不是 直 演 反派， 他 还是 演 了 不少 工农兵 的， 但是 他 最 有名 的 形象 确实 是 反派。

这 二十二 大明星 在 当时 的 出台 就是 一种 政治 意志 的 产物， 他是 一个 特例。 他 出台 的 这个 背景， 第一个 原因 是 刚才 讲 了， 是 为了 抵消 苏联 明星 的 影响力。 另外 也是 在 帮助 一种 国家 意识形态 的 建构。 所以 如果说 他们是 明星 的话， 那 也 和 资本主义社会 的 民心 完全不同。 资本主义社会 的 民心 强调 的 是你 要 高高在上。 那 社会主义的 明星， 那 都是 唯一 工作者， 都是 劳动模范。 所以 虽然 说有 明星， 但是 中国 那个 时候 的 电影 不可能 有 明星 制。 明星 和 观众 之间 也是 一种 平等 的 关系， 大家 都是 普通 的 无产阶级 劳动者。

所以 又 过了 好几十年， 到了 80年代， 越来越多 的 明星 出现了， 像 那个 大众 电影 的 封面 也 成为 很多人 收藏 的 对象。 但是 中国 就 没有 一个 真正 的 明星 制， 业内 的 一些 人 也 意识 到了 这样 一个 问题， 觉得 没有 明星 制 搞 电影 产业 其实 是 不太可能 的。 到了 1993年， 整个 电影 行业 处在 一种 比较 大 的 危机 之下， 业内 就 有人 来 召集， 搞 了 一次 特别 正式 的 明星 评选。 这个 评选 我可以 介绍 一下， 它是 由 电影艺术 杂志 发起 的， 找 的 评委 都是 王建中、 谢飞、 林子 峰、 于洋 这些 大佬。

为什么 当时 要 来 搞 这个 明星 投票？ 宏观 上 就是 为了 配合 90年代 初期 全国 刚刚开始 展开 的 电影 体制改革。 从 更大 的 层面 来说， 也是 为了 呼应 小平 南巡 之后 社会主义 市场经济体制 的 改革。 当时 的 电影业 的确 有了 一些 改革 的 迹象， 出现了 独立 的 制片人， 出现了 摄制组 的 经济 承包， 出现了 海外 合作 制片 等等 新的 经营方式。 但是 总体上 还是 困难 挺 多 的， 因为 体制 的 改革 四面楚歌， 电影 产量 不足， 国产片 没有人 看啊。 这个 问题 我们在 我们 这个 播客 的 第一期 也 谈到 过， 大家 可以 去 回顾 一下。 所以 当时 很多人 就 提出 我们 要 建立 一个 明星 制。 通过 提升 明星 的 光环， 去 营造 明星 的 魅力， 最后 去 转化 为 电影 这个 商品 的 号召力。

所以 这一年 的 金鸡 百花 电影节 就 公布 了 这个 评选 的 名单， 选出 来 十大 明星 是我 把 这个 名单 念 一下， 有 孙俊 毅、 吕丽萍、 巩俐、 李玲、 刘晓庆、 李雪健、 张丰毅、 陈道明、 姜文、 葛优。 其实 这 十个 主要 都是 电视剧 明星， 只有 巩俐、 刘晓庆、 张丰毅、 姜文 算是 电影明星。 李雪健 当时 主要是 渴望 和 焦裕禄， 葛优 那个 时候 还没有 演 冯小刚 的 喜剧电影， 活着 也 还没有 演 的， 主要是 围城 和 编辑部的故事 两个 电视剧 火 遍 全国。 姜文 呢， 那一年 有一个 超级大 爆款 北京人在纽约， 其实 也是 电视剧。

姜文 演 这个 主要 是因为 编辑部的故事， 他 以前 是 根本 就 看不上 电视剧 的。 但是 这个 编辑部的故事， 他说 看 的 那个 烧饭 都 烧糊 掉了， 就是 太 好看 了， 实在是 太 好看 了。 他 觉得 这帮 电 人 可以， 他 觉得 郑晓龙 他们、 王朔 他们、 冯小刚 他们是 可以 的。 所以 他 就 去 演 这个 北京人在纽约。

这 里面 有一个 趣闻， 我们 第二期 说 第五代 的 张艺谋 陈凯歌 对着干， 老是 抢拍 同一个 题材。 但是 在 90年代 的 时候， 演员 界 也 出现了 这种 情况， 就是 姜文 和 陈道明 对着干， 抢 大陆 一哥。 最早 的 时候 电视剧 末代皇帝 溥仪 本来 是 姜文 演 的， 后来 片 方 觉得 姜文 长 得 就 不 太行， 就 换 陈道明 了。 后来 姜文 在 末代皇后 里面 演 了 一把 溥仪。

后来 90年代 北京人在纽约， 本来 那个 电视剧 里面， 大卫 那个 角色 他 不是 老外， 是一个 中国人， 是 陈道明 演 的。 姜文 就 觉得 不对劲， 还 不如 干脆 让 一个 老外 去 演 角色， 也 换成 老外 了。 这件 事情 其实 是 让 陈道明 就 非常 不 开心 了， 他 就 拉 着 葛优 去 拍 了 一个 上海人在东京。 当时 葛优 就 不愿意 演， 咱们 两个 北京人 去 演 上海 在 东京 不是 搞笑 吗？ 对不对？ 最后 出来 的 效果 确实 也 不太好。 陈道明 不是 北京人， 陈道明 算 天津人， 但是 他 长期 待 在北京 的 算 半个 北京人， 反正 北方人。

康熙王朝 本来 是 姜文 演 康熙 的， 但是 姜文 不愿意 演， 拒绝 了 陈道明 备胎 上了 这 英雄。 张艺谋 的 英雄 也是 这 样子 的， 本来 原定 的 是 姜文 演 秦王 的， 后来 姜文 不 演 了。 姜文 为什么不 演 了？ 这件 事情 是一个 行业 的 八卦， 反正 公开的 报道 里面 没有。 但是 姜文 就是 不 演 了， 陈道明 替补 上了。 一直 到 建国大业， 两个人 算是 一起 出现 在 同一个 场景 当中， 演 了 一场 对手戏， 算是 相逢一笑泯恩仇 了。

上面 这 十个 人 里面 还有 个别 可能 今天 的 观众 已经 不太 认识 了， 像 李林， 他 主要是 上海一家人、 宋庆龄 和 她的 姐妹们 这 两个 电视剧 版。 还有 申军谊， 年轻 观众 可能 也 不太熟悉， 他 演过 便衣警察， 演演 过 乌龙山剿匪记， 因为他 有 一张 国字脸， 传统 的 男性 审美 是 那个 时候 的 美男子 的 那种 审美。 这个 评选 确实 非常 保守 的， 他 基本上 就 羞于 去 谈论 明星 的 市场 价值。 你 要 想 搞 明星 制， 又 不想 去 谈论 明星 的 市场 价值， 还 强调 了 一下 我们 要 反对 拜金， 这 其实 就 违背 了 明星 制 的 本质。 因为 一个 明星 如果 仅仅 是 表演 好 艺术 好， 塑造 的 角色 好， 那你 称 他 为 表演艺术家 就可以 了。 表演艺术家 不等于 明星， 明星 一定 是 有 商业价值 的。

这个 评选 后面 还有一个 搞笑的 事情， 评 完了 之后， 广东省 阳江市 就在 他们 那边 修 了 一个 有 号称 是 高达 10米的 明星 的 碑， 把 这 十大 明星 就 刻 在 那个 碑 上， 还 搞 了 一个 剪彩仪式， 希望 这些 明星 来 出席。 来 出席 当然 就是 为了 地方 做 一个 宣传， 结果 没有 一个 明星 出席。 这些 明星 也 挺 冤枉 的， 后来 还 被 中央 的 媒体 狠狠 的 批 了 一通， 说 明星 摆架子 什么的。 这个 地方政府 其实 就是 想 蹭 明星 的 热度， 而且 你 也没有 沟通 好， 所以 明星 自己 也 觉得 尴尬。 这 事儿 就 透露 出了 那个 时代 所有的 人 对 明星 这个 身份 的 理解， 真的 是 非常 原始 的。

就 转型 时代 的 一个 特征。 当时 还 比较 多 的 一个 讨论， 就 追星 的 现象， 怎么 看待 偶像。 我记得 我在 中学 的 时候 写作文， 参加 作文 比赛 都 好 几次， 就是 我的偶像， 题目 叫 我的偶像。 为什么 出 这个 题目 呢？ 意思 就是说 你的 偶像 最好 不是 这种 影视明星， 换 一个 其他 的 对不对？ 科学家 或者 什么 其他 的 是 这个 意思 在 里面。

我 小学 毕业 的 时候， 当时 大家 不是 写 那个 纪念册 吗？ 纪念册 里面 就有 一个 选项 是你 最 崇拜 的 人是谁？ 然后 就有 一个 同学 号召 我们我们 都来 写 刘德华。 因为 本来 那个地方 是 留给 什么 英雄模范 的， 但是 他说 我们 都来 写 刘德华， 然后 我们 就 都 写 了 刘德华。

整个 社会舆论 引导性 的 社会舆论， 反正 就是 反对 这个 事情 的。 香港 明星 当时 来 大陆 开 演唱会， 我记得 95年 还是 96年 的 时候， 郭富城 来 上海 开 演唱会。 那个 时候 郭富城 真的 是 非常 火， 一张 票 是 600块钱， 我 印象 非常 深。 9596年 的 时候 600块钱 是 非常 惊人 的。

上海电视台 讨论， 这 合理 吗？ 这个 票价 追星 这种 现象 到底 对 青少年 的 成长 有什么 好处？ 明星 对 社会 有 那么 大 贡献 吗？ 对不对？ 为什么 他们的 收入 就 远远超过 了 对 社会 贡献 更大 的 科学家 呢？ 现在 这种 问题 就是 已经 经不起 推敲 了。 你 稍微 简单 想 一下， 就 这个 逻辑 是 不成立 的。

我不 同意 你 这个 说法。 为什么？ 这个 说法 在 现在 不是 不值得 推敲， 而是 现在 有 更多 的 人 去 这么 看来。 我在 网上 经常 就 刷 到 很多人 讲 明星 的 收入 太高了， 要 限制 明星 的 收入。 但是 你 如果 有人 跟他讲， 这 是一个 市场经济， 它的 商业价值 就是 这么 高。 现在 的 观点 就是 很多 人是 反对 市场经济 的。

但 其实 说白了 很 简单， 你 就 好比 说 一个 资本家， 一个 银行家 赚 那么 多 钱， 你说 你 怎么能 能 赚 那么 多 钱， 对不对？ 人家 科学家 对 社会 贡献 那么 大， 没有 赚 那么 多 钱， 你 怎么能 赚 那么 多 钱？ 这 其实 一回 事情。 我 觉得 下面。

这个 故事， 还是 讲 明星 一定要 回归 到 商业 的 本质。 它 本来 就是 市场 和 消费主义 的 产物， 是 由 市场 给他 定价 的。 我们 不能 回避 这个 问题， 也 不能 扭曲 这个 问题。 所以 这 也 在 一定程度 上 就 回答 了 我们 这 一期 开头 的 那个 问题。 就是 为什么 香港 明星 在 当时 魅力 远胜 大陆 明星？ 因为 他是 市场 造就 的。

大陆 90年代 的 明星， 我 觉得 至少 有 两个 特征。 一个 主要是 电视剧 明星， 因为 电影业 基本 快 垮 了。 但是 另外 大陆 的 明星 也 确实 出现了 跟 香港 明星 一样的 轰动 场面。 也有 明星 到 商场 去 站台 挤破 头 的 现象 也有， 比如说 过把瘾， 王志文 和 江珊 一夜 走红， 他们 就 到 天津 去， 在 商场 出席 一下， 想 和 这个 观众 剧迷 互动 一下， 结果 那个 场面 就是 差点 酿 出人命 来， 大家 把 玻璃 什么的 都 挤 碎 了， 两个人 差点 就 没有 办法 离开 现场。

明星 有一个 重要 的 定义 是什么 呢？ 就是 他 能够 扛 票房， 扛 收视率， 观众 就是 冲着 这 张 脸 去 的。 当时 来说， 大陆 能够 符合 这个 标准 的 电影明星 只有 一个 葛优， 就 一个 葛优 能够 扛 票房 的 就 还有一个。

90年代 大陆 明星 的 一个 特征， 它 有一个 地域性 的 差异。 我 刚才 也 提 过 几句， 就是 在 我们 刚刚开始 的 时候， 90年代 开始 北京 正式 取代 上海 成为 中国 的 影视剧 中心。 我 特别 要 强调 一句， 49年 以前 肯定 是 上海， 对不对？ 中国 的 电影 中心， 49年 以后 上海 其实 它的 电影 功能， 它的 电影 的 影响力 还是 非常 大上海 是 什么时候开始 不行 的？ 是 86年、 87年， 就是 80年代 中后期， 谢晋 不行了 之后， 上海 才 开始 没落 的。 到了 90年代 的 时候， 北京 正式 成为 了 中国 的 影视剧 中芯。

京城 的 明星 就是 真正 的 大腕， 就是 影视 大腕。 但是 有一个 特色 是 这些 精神 的 大腕？ 它的 传播 能量 其实 主要 在 北方， 在 南方 就 不 太行。 最 典型 的 例子 就是 冯小刚， 冯氏 的 喜剧 当时 就 一直 说过 不了 长江 类似的 就 春晚 的 小品， 或者说 春晚 本身 他 也 过 不了 长江， 到了 海南 就 没人 看 了。 我 印象 最深 的 就 当时 姜文 的 自传， 汉子 姜文 在海南 签售， 我 不知道为什么 他 选 了 一个 去 海南 签售， 结果 就 没有人 签售， 现场 几乎 都 没有人， 挺 尴尬 的 一个 场景。 港台明星 就 不是 这样 了， 他 很少， 至少 是 中国大陆 的 汉族 聚集区 是 很少 的。

我 觉得 因为 是 这样， 在 大陆 的 内部 的 流行 文化 有 地域 差异。 这 是因为 南方北方 基本上 处于 同一个 社会发展 阶段， 仅仅 是 有 一些 生活习惯 和 区域 性格 的 差异， 所以 就会 出现 一个地方 接受 不了 另外 一个地方 的 娱乐 和 文化。 但是 香港 流行 文化 跟 好莱坞 电影 的 性质 差不多， 它 完全 就是 来自 另一个 次 元， 另一个 社会发展 层次 的 降 维 打击， 所以 它 可以 无差别 地 横扫 全国。 那 当 中国大陆 和 香港 的 社会发展 水平 开始 接近 之后， 这种 降 维 打击 就会 消失。 香港 的 流行 文化 可能 就会 退缩 为 一种 地域性 的 文化。 现在已经 有 这个 趋势 了， 已经 差不多 是 这样 了。

在 大陆 产生 现代 意义 上 的 我们 所 认知 的 明星， 我 觉得 是要 从 小燕子 和 章子怡 开始。 这 两个人 基本上 也 对应 着 两种 不同 的 造型 路径。 小燕子 是 大众传媒 的 曝光， 演 电视剧 火 了， 然后 铺天盖地 的 宣传。 章子怡 是 大导演 的 发掘， 这个 和 之前 的 巩俐 是 差不多 的。 这 两个人 的 出现， 慢慢的 改变 了 演艺圈 的 明星 生态。

是 这么 来 的。 不过 小燕子 出来 和 台湾 造星 业 也 有点 关系。 台湾 的 电影业 虽然 垮掉 了， 但是 台湾 它的 这个 娱乐 行业， 它 这个 造星 能力 还是 挺 强 的。 还珠格格 是 琼瑶 孙 树 培 制造 的， 琼瑶 我们 知道 他 一直以来 造星 能力 是 挺 强 的， 那么 之后 还有 柴智屏 啊， 邱黎宽 这些 金牌 的 制作人。

评价 造 芯 的 能力， 我 觉得 就是 一个 简单粗暴 的 标准， 就是 看 你是不是 能把 一个 啥 也 不会 的 素人 立刻 捧成 明星， 最 典型 的 例子 就是 F4 吗， F4 至少 在 刚 出来 的 时候 就 真的 是什么 也 不会， 演戏 不会， 唱歌 不会， 但是 他 红了， 他 演 了 电视剧， 也 出了 唱片， 这就是 造星 能力 的 体现。 我们 来 讨论 这样 一个 问题， 因为 影视 行业 的 市场化 的 发展， 明星 是 越来越 多了。 就有 一个 问题是 明星 和 演员 的 关系 到底是什么？

这个 问题 其实 比较 理论化， 我 尽量 讲 的 稍微 通俗 一点， 就是 明星 和 演员 是 什么样 的 关系， 我 先 讲 一个 比较 极端 的 观点， 电影 表演 是否 存在。 大家 就现在 觉得 好像 这个 问题 还 值得 讨论 吗？ 那 确确实实 会有 极端 观点 来 否认。 比如说 北京电影学院 以前 非常 著名 的 教授 周传基 老师， 周传基 老师 就 不 认为 电影 表演 存在， 他 认为 北京电影学院 设置 电影 表演系 就是 一个 笑话， 他 认为 北京电影学院 有 表演系 却 没有 剪辑 专业， 这 太 可笑 了。 人家 说 这个 演员 说话的 声音 说 的 比较 轻 了， 人家 听不见 怎么办？ 那 这 你 训练 一下， 你 声音 响 一点， 周传基 说 为什么 要 这么 干你 话筒 离 近 一点 不就 可以 了 吗？ 他是 这个 思路， 法国 著名 的 导演 罗伯特 布列松 也是 这个 思路。 布雷 森 就 不 认为 电影 是 靠 演员 演出 来 的， 他 认为 电影 是 靠 视听 效果 打造 的。 他 觉得 驴 动物 都 可以 演戏， 何况 演员？ 他 认为 戏剧 和 电影 结合， 就是 大家 一起 死， 两个 都 完蛋， 这是 布列松 的 一个 观点。

还有一个 非常 生动 的 一个 例子， 就是 我们 现在 认为 刚才 讲 过 的 千 人 千面 的 演技 之 神 梁家辉， 梁家辉 当年 出演 这个 垂帘听政 是一个 很 好的 例子。 当时 他是 认识 了 李翰祥 的 女儿。 对， 跟 李翰祥 的 女儿 谈朋友， 反正 就 跟 李翰祥 打 上了。 然后 李翰祥 要 到 大陆 来 拍 火烧 圆明， 他 就 把 梁家辉 给 带上 了。 梁家辉 以为 李翰祥 是 让 他 当 一个 助理 什么的， 类似 这样的 万万 没有 想到 让 他 演 咸丰皇帝， 两家 会 觉得 这 怎么 行， 我操 这 完全 没法 演。 李翰祥 跟 他说， 你 不用担心， 绝对 不用担心， 就是说 我 选 你就是 是 肯定 是 觉得 你可以 演 的。

首先 是 台词 不行， 国语 不会， 完全 不会， 听不懂， 也 不会 讲。 刘晓庆 对戏， 刘晓庆 火 很大， 完全 没有 办法 对戏。 到 后来 李翰 阳 跟 他说， 这 样子， 你 也 不要 背台词 了， 这个 实在太 困难， 你 也 不要 用 粤语 表演。 数数 123456， 123456， 但是 你 数 的 时候 要有 表情， 就 这 样子， 这是 第一个。 第二个， 你听 我 指挥， 你 说完 这 句 话头 往右 拐， 说完 那句话 头 转过 来， 就 这 样子， 你 完全 按照 我的 指挥 来 就可以 了。 整部 电影 就是 这么 拍下来 的， 他 最后 还 拿了 一个 香港电影金像奖 的 影帝。 所以 这个 例子 就是说 什么 呢？ 似乎 白痴 也 能够 演 电影。

当时 的 梁家辉 还 不是 后来 的 梁家辉， 他 就是 一张白纸。 其实 梁家辉 不是 真正 的 素人， 他 也是 无线 训练班 出来 的， 他 演过 周润发 的 小弟， 他 跟 刘德华 一起 演 周润发 的 小弟。

就 一开始 比较 嫩。 我 刚才 说 的 这个 极端 观点， 是 证明 了 电影 影像 的 独特性。 这个 出发点 没有 错， 但是 就是 比较 极端 了。 电影 其实 还是 各有 各 的 拍法， 就 博格曼 的 电影 素人 就 很难 演。

但是 我 这里 想 特别 引入 一个 美国 分析 主义 哲学家 斯坦利 卡维尔 的 一个 观点。 我 觉得 他 这个 观点 非常 有 借鉴 性， 就是 他 认为 舞台 演出 和 电影 演出 有一个 本质 的 区别， 舞台 演员 是 为 角色 服务 的。 电影演员 是 反过来 的， 是 角色 上升。 也就是说 一个 的 终端 是 角色， 一个 的 终端 是 自己。 莎士比亚 的 剧本， 演员 不论 演 的 好 演 的 坏， 到 最后 都 不会 影响 这个 剧作 本身 的 质量。 大家 看完 莎士比亚 的 剧本 就 知道 了， 牛 大家 去 看 莎士比亚 的 这个 剧作， 就是 看 演员 怎么 去 驾驭， 怎么 去 诠释 这个 角色， 这是 舞台 演员 的 一个 思路。 电影 不是 这 样子 的， 电影 是 观众 就是 看 演员， 就是 看 演员 的 身体， 是 演员 自身 创造 了 这个 角色， 或者说 演员 自身 就是 这个 角色， 如果 演员 演 坏了， 这个 电影 就 彻底 失败 了。 没有人 会 根据 剧本 的 好坏 来 判断 电影 的 好坏， 也没有 办法 判断。

当然 啊， 畅销书、 名著 的 改编 是 另外 一回 事情。 简单 总结 一下 卡维尔 是什么 思路 呢？ 舞台 演员 的 工作方法 是 把 角色 当做 研究 的 主题， 电影演员 的 工作方法 是 把 自己 当做 研究 的 主题。 角色 适合 我的 那个 部分 留下来， 不 合适 的 部分 去除。 那么 如何 把握 其中 的 那个 分寸 感 就是 重点。

电影演员 如果 一切都是 服务 于 角色， 那 这么 演 也可以， 但 明星 就 不会 存在 了， 也就是 所谓 的 演技派。 很多 演技派， 包括 我 刚才 提到 的 冯远征 也是 这种， 冯远征 就 不是 明星 吗？ 反过来， 如果 彻底 把 角色 抛掉 也 不行。 比如说 刘德华， 刘德华 有 一阵子 在 90年代 的 时候 就 偶像 耍酷， 这就 脱离 了 整个 电影 的 语境， 被 歌手 的 身份 给 绑架 了。 观众 要 看到 的 那个 形象 就 太 单一 了， 他 又 没有 演技， 黎明 也是 一个 很 典型 的 一个 例子， 当时 演 堕落天使 的 时候， 他 就 不愿意 脱 袜子。 这 张叔平 就 不 理解， 你为什么 不愿意 脱 袜子 呢？ 黎明 说 太 难看 了。 张叔平 跟 他说， 你是 一个人， 你是 一个 人影。

史 第一流 的 导演 也许 不会 从 理论 层面 自觉 地 意识到 卡维尔 说 的 这个 问题， 但是 感性 层面 工作方法 上 贯彻 这个 原则 的 大导演 是 非常 多 的。 就是 有 大量 的 作者 型 的 导演 喜欢 用 御用 演员， 还有 固定 的 班底， 伯格曼、 小英、 奥尔 郎 都是 这样的。 为什么呢？ 因为 他们是 把 演员 作为 终点， 演员 作为 终极 的 依托， 而 不是 角色。

华语 这块 最 典型 的 就是 王家卫 了， 王家卫 永远是 先 确定 演员， 再 确定 演员 能演 什么 角色。 比如说 春光乍泄， 他 一开始 想到 的 是 刘德华 跟 黄耀明 的 组合， 后来 换成 刘德华 跟 张国荣 的 组合， 最后 再 换成 张国荣 和 梁朝伟 的。 他 不是说 先 想 出来 的 这个 两个 角色 到 阿根廷 去， 对不对？ 然后 他 再去 想什么 演员， 不是 这 样子 的。 他 最后 确定 了 张国荣 和 梁朝伟 之后， 这 两个人 演 的 角色 还是 在 变化。 他是 这个 思路。 因为 王家卫 充分 的 意识 到了 最终 上场 的 是 演员， 观众 真正 在乎 的 只有 演员。

刚才 说到 春光乍泄， 那 我们 来讲 一下 张国荣。 他 应该 就是 香港 演艺界 演戏 和 唱歌 的 综合 实力 最强 的 一位， 他在 这个 当中 平衡 的 非常 好。 春光乍泄 也是 张国荣 和 梁朝伟、 王家卫 最爱 的 两个 男演员 的 一次 共同 的 主演， 那 也是 张国荣 最后一次 演 他的 电影。 所以 我 就 看到 有人 讲 春光乍泄 是 张国荣 和 梁朝伟 之间 再做 一次 权杖 的 交接。 那 如果 这个 说法 勉强 成立 的话， 似乎 王家卫 前期 用 张国荣 多一点， 后期 用 梁朝伟 多一点。 你 觉得 这 里面 有 这种 可比性 吗？ 是不是 后期 比如说 梁朝伟 是不是 超过 了 张国荣， 你怎么看 的？

我 有点 不太 认同。 我 首先 我想 讲 就是 张国荣 没有 被 歌手 的 形象 限制住， 这点 很 重要。 尤其是 后来 出柜 以后， 就 更加 的 无所顾忌 了。 张国荣 的 表演 特色， 我 感觉 本能 式 的 冲击力 比较 强， 他是 纯 展现 个人魅力 的， 不是 依靠 演技。 但 不是说 张国荣 没有 演技， 张国荣 其实 是 有 演技 的， 只是 说 我 觉得 他 比较 像 某个 阶段 的 马龙白兰度。 比如说 演 飞车党， 那个 时期 的 马龙白兰度 在 荧幕 上 疯狂的 喷洒 个人 的 荷尔蒙。

张国荣 有 一段时间 是 这样的， 我 就 不太 同意 前期 更 倾向 张国荣 的 说法， 因为 两个人 总共 就 合作 了 三部 作品。 东邪西毒 里面 张国荣 基本 上演 的 是一个 观察者 的 串联 影片 结构 的 这样的 一个 角色， 就是 发挥 的 空间 并不是 很大。 那 同期 来说， 梁朝伟 在 东邪西毒 和 重庆森林 里面 的 表演 都 非常 突出。 两个人 如果 比较 的话， 梁朝伟 很 早就 放弃 了 歌手 的 身份。 据说 是在 王家卫 的 建议 下 放弃 了 歌手 的 身份。 说 你 如果 要 唱歌 的话， 你 这个 演员 这条路 肯定 是 走 不远 的。 再加上 梁朝伟， 我 刚才 也 提到 他 这个 大导演 的 加持 实在是 比较 猛。 大量 的 大导演 跟 他 合作， 打造 出来 的 荧幕 形象 完全 不一样 了， 而且 他 延续 的 时间 也 比较 长。

因为 张国荣 毕竟 去世 的 早， 而且 张国荣 在 后期 他是 有心 转向 导演 的 岗位 的。 他 拍 过 一些 短片， 拍 过 一些 M T V。 在 这样的 情况下， 他 也 减少 了 一些 电影 的 演出， 再加上 他 个人 心理 层面 的 一些 问题， 如果说 评价 张国荣 的 最佳 作品， 我 觉得 还是 和 王家卫 合作 的 阿飞正传 浪子 无脚鸟、 颓废 虚无 之 美， 这种 个人 的 魅力 完美的 贴合 了 影片 的 主题。 但是 我想 特别 指出 的 是啊， 就 粉丝 们 狂 赞 的 这个 霸王别姬、 程蝶衣， 我 不是说 张国荣 演 的 很 糟糕， 但是 我 觉得 他 不 适合 雌雄同体， 舞台 魅力 不疯魔不成活 对不对？ 投入 精神 这些 我 都 承认 的。

但是 这 里面 有一个 问题， 就是 题材 很 特殊。 戏曲 演员 他是 演 一个 京剧 演员， 这个 戏曲 真的 是 非常 特殊 的 一个 行当。 因为你 这个人 是不是 戏曲 演员， 你 往 那一站 就 看出来 了。 因为 戏曲 演员 他 有 长期 的 一个 城市化 的 动作， 就 不断 反复 的 排练 一个 城市化 的 表意 化 的 象征 化 的 动作。 长期 训练 之后， 他 这个 脸部 表情 会有 烙印 留下来。 你 一看 他 那个 脸部 表情， 你 马上 就 感觉 觉得 这个 是 戏曲 演员。 尊龙 往 那一站， 你 就 感觉 是 戏曲 演员。

张国荣 包括 张丰毅 往 那一站， 你 就 感觉 不是 戏曲 演员。 这个 你 没有 办法 通过 短时间 的 训练 达到 的。 他 那个 身段 他 可以 学， 但是 他 这个 表情， 他 那个 姿态， 我 觉得 还是 挺 困难 的。 一 张国荣 确实 有点 遗憾， 因为 现在 是一个 身份 政治， 性别 政治 的 年代。 我 觉得 以 他的 一个 身份 背景 的话， 在 现在 倒是 发挥 空间 还 蛮 大 的。

张国荣 的 歌手 身份 和 演员 身份 其实 在 起步 阶段 是 同步 的。 他 参加 歌唱 比赛 出场 编码， 同时 就在 电视台 演 电视剧， 然后 到 出演 香港 新浪潮 导演 的 一批 电影， 起步 的 这个 过程 是 同步 的。 但是 唱歌 这边 从 83年到84年， 风继续吹， 莫妮卡 他 迅速 的 就 达到 了 一个 巅峰， 成为 了 当时 香港 top two 最 红 的 歌手 和 校长。 在 这个 阶段， 他的 电影 事业 是 不如 歌唱 事业 耀眼 的。 但是 他 就 很 会 把 自己 作为 歌星 的 魅力 注入 到 自己的 演员 身份 里面。 比如 英雄本色 就是这样。 这个 电影 本来 是 非常 愤激 的， 几个 主创 都是 失意者， 吴宇森、 狄龙、 周润发 都是 失意者， 张国荣 的 存在， 这 里面 就是 一种 平衡。 一直 到 倩女幽魂 胭脂扣 在 这个 阶段， 他 都是 把 自己 作为 歌星 的 那种 柔软 的 潇洒 的 魅力 去 和 角色 做 一定 的 结合 去 呈现， 直到 阿飞正传， 因为 王家卫 的 调教， 他 才 彻底 的 打碎 了 自己的 明星 的 身份， 旭 仔 这个 人物 在 香港电影 确实 是 真正 独一无二 的， 因为 在 香港电影 的 类型化 制度 里面， 本来 是 没有 办法 出现 这样 一个 游离 在 所有 框架 之外 的 人物， 他是 一个 特例。

还有 春光乍泄， 就 外界 存在 两种 看法， 一种 呢， 就说 他是 阿飞正传 的 升级， 张国荣 的 表演 就 更加 富于 暧昧 性 和 多义性 了， 而且 和 97正号 完美的 结合， 代表 张国荣 表演 的 一个 最高 水准， 这 是一种 看法。 还有 一种 看法 是 王家卫 在 何 宝龙 这个 角色 的 身上 剥削 了 张国荣 的 个人 的 自身 经历， 就让 观众 误会 何宝荣 就是 现实 中的 张国荣， 并且 呢， 因为 这种 误导， 使得 外界 低估 了 张国荣 演 这个 人物 的 难度。

这 两种 说法 我 都 不太 同意。 第一种 说法， 我 不但 没感觉 到 暧昧， 我 感觉到 是 王家卫 后期 的 电影 当中 就 比较 直接 的 一部 电影。 梁朝伟 跟 张国荣 的 表演 都 比较 写实性 非常 强， 就 很 直接， 两个人 不断 在那 吵架 分手 和好， 就 很 直接， 没有 什么 特别的 暧昧 性 的 东西， 没有 什么 就是说 他 好像 角色 内心 隐藏 了 很多， 起码 张国荣 这个 角色 是 这样的， 没有 隐藏 了 很多。 我 感觉 说 他 暧昧 性 多义性 有点 过度 解读 了。

第二种 说法， 剥削 的 问题， 我也 不太 认同。 我 觉得 春光乍泄 不是 一部 探讨 同志 爱情 有什么 特异性、 特殊性 的 这样的 一个 电影。 这个 电影 刚刚开始 的 时候， 梁朝伟 是 其实 是 被 王家卫 骗 到 阿根廷 去 的。 就是 一开始 没 跟 他说， 演 同志 去了 之后 才知道 的。 他 就 问 王家卫 了， 大概 意思 他是 这么说 的， 就 我 演 男 的 还是 女的， 王家卫 说 你 不能 这么 想， 我操 你 都 什么 乱七八糟 的， 你 对 这个 同志 太 不了解 了， 这个 群体 就是说 你 这么 想 就 错误 的， 你 就 把 它 当 一部 正常 的 爱情电影 演 就 完了。 王家 因为 对 性别 政治 这种 话题 没有 什么 兴趣， 他 就是 拍 了 一部 爱情电影， 正好 主角 的 身份 是 同志， 影片 的 背景 距离 香港 最 遥远的 一个地方 阿根廷。 他 看一下 这样的 一个 空间 会不会 产生 别样 的 一些 质地， 在 这个 过程 当中， 他 与 97的思考 还 联系 起来， 从头来过， 看看 能不能 从头来过， 是是是 这样的 一个 思路。 我 反正 没有 感觉到 张国荣 角色 有什么 猎奇 的 地方。

谈完 张国荣， 我们 来 谈 一下 梅艳芳。 梅艳芳 是 女演员 当中 最 完美 综合 演戏 和 唱歌 这 两个 行当。 演员 梅艳芳 她的 一个 特点， 我 觉得 是 她 从来 没有 演过 玉女。 因为 玉女 在 香港 的 女演员 里面 是一个 固定 的 定型。 梅艳芳 没有 演过 玉女， 是因为 她 确实 不算 是一个 标准 的 美女吧， 所以 她 也没有 演过 花瓶， 因为 花瓶 就 真的 需要 是一个 标准 的 美女 才 可以 演 花瓶， 所以 梅艳芳 在 电影 里面 可塑性 非常 大。 我 觉得 是 这 一代 女星 里面 几乎 是 最大 的。 她 也 打破 了 性别 的 界限， 跟 林青霞 一起， 在 那段 时期 他们 两个， 但是 这 两个人 不一样， 林青霞 是 模糊 了 性别 的 界限， 男性 和 女性 的 区别 在哪里？ 模糊 了 梅艳芳 是 突破 这个 界限， 她 在 传统 的 男性 的 领域 里 去 凸显 一种 女性 姿态 的 存在， 这个 体现 在 两个 方面。

因为 香港 那个 时期 电影 最 主流 的 就是 两种 类型， 一种 是 喜剧电影， 一种 是 动作 枪战 电影。 他在 喜剧片 里面 几乎 可以 和 周星驰 分庭抗礼， 审死官 里面 他 和 周星驰 的 地位 就 有点像， 打个比方， 像 宋丹丹 和 赵本山， 赵本山 合作 过 很多 女演员 都 是要 陪衬 他的， 只有 宋丹丹 可以 分庭抗礼。 比如说 你 讲 一个 段子， 我 这边 要 有一个 段子， 从 剧本 上 两个人 的 角色 就是 1比1平衡 的。

周星驰 也是 这样的， 不管 是 跟 吴君如， 刘嘉玲， 这 还算 稍微 强势 一点 的那 还有 很多 的 星女郎 都是 周星驰 在 主导 里面 的 喜剧 元素， 唯有 梅艳芳 能够 在 周星驰 的 喜剧片 里面 有 自己的 一方 天地。 另外 还有 一种 就是 动作 枪战 电影， 比如说 英雄本色 3， 梅艳芳 在 里面， 周润发 和 梁家辉 是 他的 小弟。 你 想 尤其是 在 80年代 末期 那几年， 最最 如日中天 的 周润发， 梅艳芳 让 他 当 小弟。 梅艳芳 的这 的 气场 和 荧幕 形象 的 魅力， 在 香港 的 动作片、 犯罪片、 黑帮片 里面， 几乎 都是 前无古人 后无来者 的。

M A 西方 的 影评人 塔 伦迪 顿， 他们 比较 喜欢 叫做 东方 的 马林 戴 德利， 他的 舞台 经验 实在是 太 丰富 了， 四岁 就 到 丽园 去 演出。 这 你 想想 看到 后来 多少 年 的 经验， 就 后来 成龙 他们、 洪金宝 他们 也没有 他 那么 早 有 这样的 舞台 经验。

他的 这个 人生 阅历、 社会 阅历， 我 觉得 也 构成 了 他的 银幕 形象 的 一部分。 就是 这个人 在 银幕 上 一 出来， 一句话 不说， 就会 让 观众 觉得 这个 女人 身上 很 有 故事， 这种 效果 在 很多 女演员 身上 是 没有 的那 比如说 胭脂扣 的 如花 就 最 典型 八个字。

我 觉得 阿妹 就是 八个字， 大家 公认 的 八个字， 百变天后 有情有义。 无论是 在 舞台上 也好， 在 荧幕 上 也好， 在 生活 当中 也好， 都是 有情有义。 这个 魅力 是 其他 香港 的 演员 所 没有 的那 我 还想 特别 提 一点， 他 这个 癫狂 火爆。 他 这个 癫狂 火爆 在 女性 当中 也是 比较突出 的， 就是 什么样 的 颠 的 角色 都 能够 驾驭。 刚才 老马 提到 周星驰 的 电影 也 确实 是 这样。 像 袁咏仪， 袁咏仪 她 平时 的 演 的 角色 够 奔放 了， 不够 活灵活现 了， 够 闹腾 了， 对不对？ 但是 他 跟 周星驰 一块 演 国产凌凌漆 的 时候 就 不行， 静态 的， 要 配合 周星驰， 但 这个 梅艳芳 就 不吃 这 一套。

我记得 当时 还有一个 事情， 她 到 内地 来， 90年代 中后期 到 内地 来 开 演唱会， 当时 他们 那 港星 内地 来 开 演唱会 都 非常 夸张。 刘德华 是什么 呢？ 上身 全部 脱光， 赤膊上阵， 永远是 这 样子 的， 然后 头发 染成 那个 金黄色。 梅艳芳 我记得 她是 到 山东 还是 到 哪儿 开 演唱会， 她 要把 浴缸 给 搬上去。 后来 地方 的 政府 说， 你们 这个 实在太 夸张 了， 我操 怎么能 这么 看 呢？

是不是 这 啥 风化 有伤风化。

上来 就是说 已经 忍 你们 很久 了， 我靠 这个 浴缸 都 上了， 这 太 夸张 了。 梅艳芳 在 90年代 她的 电影 成就 就 不如 张曼玉。 我 觉得 还是 一个 重心 分配 的 问题， 就 歌手 的 身份 多多少少 还是 有点 影响。 还有一个 就是我 刚才 讲 过 好 几次 的， 就是 大导演 加持 的 一个 问题， 他是 不如 张曼玉 的。

说到 这个 歌手 的 身份， 歌手 身份 和 演员 身份 在 很多人 身上 他是 有 冲突 的那 正好 来 谈 一下 刘德华 和 郭富城。 刘德华 早年 虽然 是 电视台 出身 的 演员， 但是 他 到 后面 一段时间 他的 身份 大概是 以 歌手 为主 的。 因为 他在 歌手 这个 身份 上 非常 的 成功， 所以 很多人 说 刘德华 早年 是一个 偶像， 慢慢 才 磨练 出 演技 这样 一个 说法。

刘德华 当时 歌手 身份 非常 看重， 他 当时 90年代 初 的 时候 有一个 目标， 你知道 什么 吗？ 他 就是 卖票， 开 演唱会 卖票 要 打败 谭勇， 他 觉得 这个 就是 一个 最大 成功。 当时 上海 有一个 音乐节目 上 录 音乐 万花筒， 疯了 一样， 每天 都 报道 这个 事情， 这个 演唱会 卖 多少 票 了 什么的， 搞得 好像 在 上海 开 一样。

有 就是 刘德华 在 90年代 的 时候， 他 这个 偶像 的 包袱 非常 重， 然后 角色 比较 单一化， 演 来 演 去 都是 倒闭 街头 被被 街头 砍死 的 那种 小混混， 都是 天若有情 华 弟 的 各种 变奏。 而且 90年代 中期 的 时候， 刘德华 自己 开 天幕 公司， 这个 赔钱 赔 的 实在是 太 厉害 了。 然后 他 就 疯狂 接片 要 还债， 就 导致 演 了 很多 这种 乱七八糟 的 这种 电影。 另外 比较 有意思 的 是， 她 当时 很喜欢 搞 C P 关之琳、 张曼玉、 梅艳芳、 吴倩莲， 到 后来 的 郑秀文 都 跟 她 搞 过 C P 这种 荧幕 的 组合 好像 看上去 还 挺 登 对的。

转折点 是 无间道。 无间道 那 部 电影 你 看到 它 真的 是 脱胎换骨 了。 而且 这部 电影 就是 刘德华 自己 操作 出来 的， 就 整个 剧本 然后 变成 一个 电影， 整个 幕后 的 过程 都是 刘德华 操作 的， 他 就 觉得 这个 剧本 肯定 是 可以 的。

还有 就是 杜琪峰， 他 跟 杜琪峰 合作 了 很多， 杜琪峰 对他 很不 满意， 你为什么 走路 一定要 这么 走你 就 不能 换 个 姿态 吗？ 就是说 刘德华 就是 被 杜琪峰 狂 骂， 因为 杜琪峰 不 骂 三字经 是 没有 办法 讲话 的那 在 这个 过程 当中 有一个 调和， 有一个 磨合， 我 觉得 对他 正向 的 作用 也 还是 挺 大 的。 我 觉得 即便 到 今天 来说， 刘德华 还是 有 这个 偶像 的 包袱， 还是 要 维持 某种 的 形象。 自己 也 说 的， 色戒 他是 不会 演 的， 断背山 这种 他 也 不会 演。 因为他 有 歌手 的 形象， 他 怎么 去 开 演唱会， 他 怎么 去 面对 他的 歌迷， 另外 一方面， 我 觉得 他的 魅力， 他的 银幕 魅力 肯定 是 有的。 但是 他的 荧幕 魅力 跟 他的 歌手 的 形象， 演唱会 舞台 的 那个 形象 结合 的 比较 紧。 但是 她 在 舞台上 的 形象 又 比较 单一， 它 不像 梅艳芳、 张国荣 在 舞台上 的 形象 是 很 丰富 的， 就 比较 单 一个字， 正， 这个 就 感觉到 他的 魅力 也 比较 单一化， 尤其 到 今天， 我 觉得 之前 还 稍微 好 一点， 我 就 这 两年 感觉到 刘德华 就 越来越 正， 越来越 正 之后 你 就 感觉到 有点 乏味。

你 就 看 一个人 很 正 的 一个人， 对 吧， 你 就 感觉 不太 真实， 就是 有一点 乏味。 郭富城 是 被动 的 改造， 因为 唱片业 不行了。 郭富城 在 90年代 的 时候 是 演过 不少 电影 的。 我记得 有 一部 电影， 他 跟 张曼玉 一起 演 的， 好像 还是 年度 最低 票房， 好像 叫 赤脚小子， 好像 是 年度 最低 票房， 反正 排 在 很 后面 的。 但是 他 为什么这样 子 的？ 就是 歌手 形象， 他 一定要 那个 发型， 他 一定要 保持 蘑菇头 的 那个 发型， 就 三七开 的 那种， 当时 90年代 最 流行 的 这种 发型。 那你 怎么 演 电影？ 那 到 后来 就 唱片 也 垮掉 了， 唱片 也 垮掉 了 之后， 他 就 决心 从 这个 时候 开始 我要 当 演员 了。

那么 陈木胜 的 三岔口 摆在 这里 的 张叔平， 这个 时候 张叔平 又 出现了， 张叔平 这是 蛮 神奇 的。 张叔平 就是说 我给你 做 一个 胡须 造型， 做 完 之后 郭富城 就 感觉 就是我 刚才 斯坦利 卡维尔 讲 的 角色 上升 了， 就是 胡须 造型 做 完 之后 角色 就 上升 了， 就 这么 一种 感觉。 连 拿 两次 金马奖 我 彻底 就 变过来 了。

郭富城 的 胡须 造型 在 踏雪寻梅 里面 也很 出色。

对， 也很 出色。 接下来 黎明 让 我 想想看 我 讲 什么 黎明 这个 例子， 黎明 黎明 黎明 不讲 了 黎明 不讲 了， 我 忘了我 到底 讲 黎明 什么。 歌手 跟 演员 其实 是 还是 相当 不一样的。 因为 这 是一个 香港 很 独特 的 一个 现象， 就是 很多 演员 都有 双重身份 的。 这个 双重身份 就是 有的 时候 是 有 互相 之间 有 矛盾 还是 挺 大 的。

曾志伟 以前 也 搞不清楚 这点， 曾志伟 讲 过 蛮有意思 的 一个 例子， 他 跟 阿伦 谭咏麟 是 最好的朋友。 有 一次 两个人 就 答应 了 去 为 一个 朋友 的 新店 做 剪彩 的 这样 一个 活动， 谭咏麟 二话不说 就 答应 了。 这 钱 都 没有 问 都 朋友 对不对？ 这个 朋友 认识 很多年 了。 结果 临 上场 的 前一天， 台湾 就 跟 他说 我不 去了。 曾志伟 说 为什么不 去了？ 他说 你 这个 是 桑拿 店， 我 怎么能 去 呢？

那 曾志伟 说 桑拿 店 怎么了？ 谭咏麟 跟 他说， 我是歌手 桑拿 店 不能 去 的， 桑拿 店 去了 之后 影响 很大。 曾志伟 就 非常 生气， 这个 桑拿 店 就是 怎么样， 就 两个人 导致 不和。 曾志伟 说 这是 他 跟 谭咏麟 认识到 今天 为止 最 严重 的 一次 矛盾。

后来 他 搞 明白 了， 这个 歌手 就是 跟 演员 确实 不一样。 因为他 跟 歌迷 要 不断 的 互动 的， 他 这个 形象 就是 这么 一个 形象。 演员 他 就有 很多 角色， 尤其 曾志伟 自己 就是说 这种 演 的 这些 角色 完全 不 影响 他 去 为 一个 桑拿 店 剪彩。

另外 有一个 年龄 的 因素， 歌迷 的 年龄 群体 和 影迷 的 年龄 群体 不是 完全 的 重叠 的。 歌迷 的 一点 核心 是 未成年人， 影迷 高 一点 可能 是 16、 17到30岁， 或者 30岁再 偏 上 一点。 所以 对于 谭咏麟 来说， 他 如果 去 桑拿房 这样的 公共场所 的话， 他 就 没有 办法 向 他的 歌迷 交代 了。 曾志伟 后来 也 想通 了， 但是 他 还是 说 了 一句， 梅艳芳 去了， 我靠 他 你 怎么 就 不能 去？ 我 还 想到 一个人， 就 郑伊健。

郑伊健 他是 始终 没有 办法 摆脱 偶像 的 形象， 就是 他 一直 没有 完成 转型。 大家 对 他的 第一 反应 还是 古惑仔 陈浩南 这样的 一个 这个 也 蛮 奇怪 的， 照 道理 来说， 这些年 香港 的 警匪片 很 有 市场， 对不对？ 动不动 在 内地 就 卖 了 十个 亿。

郑伊健 去 演 警匪片 其实 没有 什么 问题。 暗战 二 他 以前 也 演过， 跟 刘青云？ 对手戏 演 的 也 不错。 很 奇怪 为什么 他 没有 去 演 这些？ 我 始终 是 不太 理解， 不知道 是 被动 的 还是 主动 的 这样的 一个 市场 做出 的 选择。 但是 确确实实 是 他 没有 摆脱 偶像 的 包。

我 觉得 郑伊健 的 身上 就 很 好的 体现 了 明星 也是 有 退出 机制 的。 就是 一个 明星 当 他 身上 的 所谓 的 魅力 光环 如果 过时 了， 而 他 又 没有 足够 的 业务 能力 或者 心态 去 支持 他 做 一个 普通 的 演员， 那 他 就可以 退出 娱乐圈 了。 郑伊健 最 红 是 90年代 中后期， 后来 有一个 著名 的 双旗 夺 面 事件， 对他 还是 有 比较 大 的 影响 的， 但是 也没有 说 影响到 他。 不能 翻身， 就 彻底 像 今天 一样， 这个人 就 被 打成 渣 男 了， 就 所有人 封杀 了， 没有 到 这个 地步。

就在 2000年 之后， 他 还是 演 了 好多 比较 重磅 的 电影 的。 暗战 2， 还有 好几部 特效 大片， 像 这个 蜀山传、 千机变、 风云 2。 但是 他 确实 撑 不 起 这样的 一类 电影。

他 早期 的 荧幕 形象 其实 是 承接 刘德华 的。 刘德华 最早 就是 演 那些 倒闭 街头 的 小混混， 然后 古惑仔 就 想 找 刘德华， 但是 又被 刘德华 拒绝 了。 后来 郑伊健 上 王晶 那个 时候 就 一直 力捧 郑伊健， 要把 他 捧成 第 五大天王 压 过 刘德华。 但是 我们 后来 就 看到 刘德华 没有 被 小混混 这种 银幕 形象 局限， 他 还是 演 了 很多 其他 的。 郑伊健 就 真的 是 被 这个 限制住 了， 包括 他 那个 一头 长发， 是 他 当时 最 标志性 的 一个 造型。 他 后来 就 很难 剪掉， 就像 郭富城 很难 剪掉 他 那个 蘑菇头 一样， 他 要 保持 这个 形象。

我 想起 他 当年 最 红 的 时候， 我 有 个 表弟 就 特别 喜欢 模仿 郑伊健 的 那个 范儿。 当时 他们 还有 一句 口头禅 是， 你以为 你 长 得 像 郑伊健？ 想 泡水 就 泡水， 这 句 话 体现 了 一个 什么 意思 呢？ 我 觉得 90年代 后期 很多人 对 男性 审美 的 一种 变化， 在 以前 大家 提到 帅哥， 可能 就是 金城武、 林志颖 或者 林 黎明 这种 要 英俊 或者 乖巧。 但是 郑伊健 一下子 出来 了， 完全 就 颠覆 了 前面 讲 的 这种 英俊 乖巧 的 审美， 要 痞 帅 浪子 这样 一种 形象。

我 觉得 主要是 古惑仔 这个 电影 的 影响力 太大 了， 就是 他 这样 出来 对 吧？ 当时 因为 90年代 大陆 的 社会 有一点 特殊， 当时 其实 治安 不太好。 所以 年轻人 看到 这样 一种 犯罪片 出来 的 时候， 他 会 非常 的 激情 澎湃， 有 一种 模仿 的 冲动， 就 造成 了 郑伊健 这种 形象 在 大陆 的 火爆。

但是 对 这种 形象 的 审美 的 持续的 时间 不是 太 长， 可能 几年 之后 慢慢的 就 淡 下去 了， 而 郑伊健 呢， 自己 也没有 去 努力 的 突破 这种 设定 其实 也有 吧， 但是 不是 太 成功， 因为 大家 都说 郑伊健 事业心 不强， 天天 在家 打游戏， 梁咏琪 就说 你 怎么 不 出去 工作， 天天 在家 打游戏， 所以 后来 就 分手了， 不知道 有没有 这个 原因， 所以 后来 郑伊健 就 找 了 一个 也很 爱 打游戏 的 蒙嘉慧， 两个人 一起 宅 在家 里面 打游戏， 那 也 挺好的。 当 明星 没有 打游戏 快乐， 这是 他的 选择。 下面 我们 来 讨论一下 功夫 明星。

在 香港电影 里面， 广义 的 动作 电影， 包括 武侠 功夫、 时装 动作， 甚至 枪战 和 很多 犯罪 的 类型， 都 算是 某种意义上 的 动作 电影， 占 到了 港片 出 产量 的 很大 的 一部分。 所以 香港电影 拥有 非常 大 的 一批 动作 从业者。 动作 电影 这 一部分 就 好像 和 非 动作 的 电影 之间 有 比较 大 的 鸿沟。 所以 我 想来 讨论 这么 一个 问题， 就是 包括 动作 表演 在内 的 这么 一种 身体 表演， 它 是不是 也是 一种 表演？ 武术指导 负责 武戏 的 分工 体系， 是否 导致 了 武戏 和 文戏 的 分裂 呢？ 也就是说 武戏 是否能够 承载 剧情 和 人物 的 发展 呢？ 以及 还有一个 问题 就是 功夫 演员 是否 被 不公平 的 对待， 就 大家 认为 他们 没有 演技 这种 情况 是不是 存在？

因为 香港 功夫片 它是 有 武指 这个 岗位 的， 所以 动作 场面 跟 文戏 是 分开 拍 的这 就 很多 动作 演员 确实 不会 演 吻戏。 你 比如说 李连杰， 他的 表情 真的 比较 单一， 比较 僵硬， 到 后来 也 变成 了 一个 风格。 我 觉得 这个 过程 当中， 武戏 要有 文戏 的 那种 意思， 武戏 承载 了 吻戏， 只有 到了 卧虎藏龙， 我 感觉 是 体现 的 比较 明显 的。

纯 动作 的 表演， 动作 演员 这样 构成 的 这样的 一种 形态， 构成 的 身体 表演， 当然 也 算是 一种 表演 的。 默片 时代 就是这样 的。 波斯特 基顿 是 很 典型 的， 属于 这样的 一种 表演 的 形态。 许冠文 的 喜剧 就是 非常 典型 的 肢体 喜剧， 他 一看 就是 借鉴 了 大量 的 默片 时代 的 好莱坞 的 那些 动作 桥段。

我 这里 想 特别 提 一句 李小龙， 李小龙 大家 都 认为是 一代宗师， 武术 的 实战 能力 够 强。 但是 我 觉得 他 作为 巨星， 对 吧？ 不是 光有 这个， 其实 李小龙 有 非常 好的 舞蹈 和 戏曲 的 底子， 这就 使得 他的 动作 实战 观赏 度 是 很好。 另外 有 姿态 的 这种 美感， 成龙 就 更加 多了。 成龙 是 他的 元素， 有 许冠文 的 喜剧， 李小龙、 基顿、 弗雷德、 阿 斯泰尔， 这是 好莱坞 一个 古 歌舞片 的 大师， 还有 中国 的 戏曲， 这 几样 东西 结合 在一起 不断 的 打磨 才 出来 的。 成龙 还有一个 特色 是 成龙 的 外形 其实 非常 有 亲和力， 你 看到 那 张 脸 就 非常 的 舒服， 他 确实 也很 懂 这些 荧幕 魅力。 比如 他 那个 发型， 就是 几十年 来 一定要 有 这个 发型。 这个 发型 你 看上去 好像 不是 那么 重要， 但 实际上 在 荧幕 上 是 体现 的 挺 明显 的， 就是 那种 飘逸 的 那种 效果， 这个 对 一个 动作 演员 来说 是 挺 重要 的。

还有 成龙 真的 很 懂 电影， 外界 老是 说 成龙 打架 不行， 打架 不行， 没有 什么 真功夫 什么的。 或者 他 自己 不断 的 强调 自己 没有 替身， 都是 靠 搏战 拍 出 这些 一流 的 这些 动作 电影， 对 吧？ 但是 都 忽视 了 他 这个 其实 是 很 懂 影像 的， 我 觉得 他 剪辑 点就 很 会 找 很多 场面， 对不对？ 如果你 换 一个 导演 去 拍 的话， 可能 一镜 到底， 一镜 到底 很 危 对不对？ 很 猛 对不对。 但是 成龙 非常 会 找 剪辑 点， 他 选择 那个 剪辑 点 会 让 你 感觉 这么 一顿 产生 的 能量 要 比 一镜 到底 其实 更好。

还有 就是 他 比如说 有一个 改造， 也能 体现出 他的 这种 电影 智慧。 以前 功夫片 打的 时候， 一个 演员 在那里 打 啪 啪啪啪 打 后面 背景 往往 有 一群 演员。 观众 看 多了 之后 就 觉得， 为什么 他们 不是 一拥而上 呢？ 对不对？ 他们 为什么 等 着呢？ 对不对？ 陈荣 就 把 这个 改造 掉了， 背景 没有 演员， 其他 的 这些 主角 的 对手， 从 画面 的 四面八方 突然之间 冒出来， 这样 造成 的 一种 打斗 的 那种 真实的 空间 效果 是 非常 强 的。

洪金宝， 我 感觉 是 他们 这 一批 动作 演员 当中 的 综合 实力 最强 的 一位， 而且 很 有 作者 性 的 一位。 编 导演 三位一体 说 他 作者 性 强， 因为 他的 一个 主题 就是 一般人 的 他 特别 喜欢 拍 一 帮子 人的 这种 集体性 的 这种 作业， 他 特别 喜欢 拍 这个 群戏， 这个 是 他 童年 在 戏班子 的 一个 投射。 我想 特别 提 的 一点 是 刚才 说 文戏 武戏 的这 一点。 洪金宝 我 觉得 是 动作 演员 里面， 动作 巨星 里面 文戏 把握 最好的 一个 男演员。 他 对 喜剧 的 把握 能力 很强 的， 而且 他 这种 把握 不是说 简单 的 搞笑， 他 经常 会 在 一个 悲剧性 的 场面 当中， 大家 就 觉得 很惨 了。 这 怎么 他 会 突然之间 插入 一场 喜剧 戏 来 调节 一下 气氛， 观众 又 觉得 很 合适， 很 真实， 这个 就 很 不容易。

另外 他在 展示 一个 角色 内心 的 情绪 的 变化 的 这个 能力 还是 非常 强 的。 就 那 张 脸 你 就 感觉到 它 里面 有 内心 的 一个 周折。 比如说 他 当时 演 的 90年代 的 有 一些 记得 有一个 八两金。 比如说 八两金 这个 影， 他 跟 张艾嘉 一块 演 的， 就 比较 典型 这一点 成龙 是 完全 不行 的。 成龙 我 感觉 他的 表情 就 比较 单一化 了。 你 一看 成龙 演 文戏 真的 不 太行， 太 单一 了。 成龙 的 演戏 我 感觉 是 完全 被 早年 戏曲 学校 的 那些 脸谱化 的 表演 给 框住 了， 始终 没有 跳出来。

李连杰， 我 感觉 从 动作 美感 的 角度 来说， 确确实实 是 一代宗师。 他 演 的 黄飞鸿， 还有 太极张三丰 这些 电影 展现 出来 的 动作 美感 是 无与伦比 的， 我 觉得 很难 找出 第二位 演员 来， 但是 除此之外 好像 就 没有 什么 其他 的 一些 东西 了。 我 刚才 也 讲 过， 他的 表情 真的 是 比较 僵硬 啊。 甄子丹， 我是 感觉 和 杨紫琼 差不多， 我记得 90年代 的 时候， 他们 还 一起 演过 一部 戏 呢， 给我 印象 还 挺 深 的。 我就是 作为 动作 演员 来说， 我 觉得 他们 这 两位 演员 都 挺 优秀 的， 毕竟 杨紫琼 拿到 了 奥斯卡 影后， 这 是一个 空前 的 成就， 但是 呢， 离 巨星 有 距离。

但是 我想 补充 一下， 甄子丹 在 90年代 之前 确实 不 具备 脱颖而出 的 那个 条件， 但是 进入 到 21世纪 之后， 他 还是 抓住 了 好几个 关键 的 潮流 的。 首先 是 综合 格斗 开始 流行 的 U F C。 这个 体育 联盟 是 1993年 创立 的， 很快 就 风靡 全球， 成为 了 一种 流行 文化。 甄子丹 毕竟 是一个 美国 长大 的 人， 这个 时候 他的 国际化 的 视野 就 体现出 了 优势。 他 就 把 综合 格斗 放进 到 动作 电影 里面， 这 是在 华语 动作片 算是 一个 创新。 因为 华语 动作片 的 底子 有 几个， 传统武术 的 套路 表演， 还有 京剧 武生， 还有 靠 惊险 特技 的 搏 命。

那 甄子丹 把 综合 格斗 放进去 之后， 这样 就有 了 杀破狼、 导火线 这样 一批 电影。 这 几部 电影 其实 在 动作片 的 粉丝 里 地位 很高 的， 基本上 相当于 cut 电影 了。 有点 类似 于 上 一个 时代 的 李连杰 的 精武英雄， 就 经常 被 人 拿出来 回味 这 里面 的这 一场 戏 打的 多么 的 好， 每个 动作 做 的 多么 的 精彩。 但是 这种 电影 它 确实 也 只是 在 一个 B 级片 的 层次， 还 不足以 让 甄子丹 成为 所谓 的 宇宙 最强。

直到 他 演 了 叶问 系列， 才 上了 一个 新的 台阶。 我们 可能 觉得 叶问 系列 不算什么 特别 出色 的 电影， 从 严格 的 电影 层面 来讲 的确 是 这样。 不过 这个 系列 电影 我 觉得 有 三个 方面 还是 挺 值得注意 的。 一个 是 他 回到 了 一个 传统 功夫 的 拳种 咏春拳。

前面 刚刚 说 甄子丹 把 综合 格斗 放到 电影 里面， 现在 他 又 打 传统 功夫， 这个 就 跟 最近 这些年 国 潮 传统文化 的 回归 是 吻合 的。 第二， 叶问 讲 的 是什么？ 中国人 不可 辱， 每 一部 叶问 都是 打 老外， 这个 又是 和 时代 潮流 吻合 的 功夫 战狼 嘛。 第三， 叶问 塑造 了 一种 比较 新的 功夫片 形象， 就是 一个 武功 高强 的 居家男人。 这个 居家男人 温文尔雅， 有 文化， 爱老婆， 这就 提升 了 甄子丹 作为 明星 的 形象。 因为 如果说 你 综合 格斗 打 得 好， 吸引 的 基本 都是 纯直 男 啊。 但是 爱老婆 的 居家男人， 这个 就 极大 的 提升 了 他的 受众 群， 带来 了 更加 广泛 的 吸引力。 这是 甄子丹 作为。

一个 动作 演员， 杨紫琼 演 动作片 演 的 确实 很好， 动作 也 很漂亮。 他 演 动作片 以外 的 类型 的 片， 或者 他在 动作片 里面 演 文戏 的 时候， 比如 卧虎藏龙 里面 演 文戏 的 时候， 也 非常 到位， 很 细腻 很 含蓄， 就是 没有 给我 一种 巨星 的 那种感觉， 好像 拿了 奥斯卡 影后， 应该 是 超级巨星 的 那种感觉。 没有。

我不是 贬低 她， 我 觉得 杨紫琼 的 厉害 是 厉害 在 她 对 个人 演艺事业 的 规划 和 管理 上， 而 不是说 作为 演员， 她的 表演 能力 最 厉害。 当然 他 表演 能力 是 很 不错 的， 但是 他 拿 奥斯卡 影后 显然 不是 纯粹 因为 他的 表演 好吗？ 起到 决定性 作用 的。 我 觉得 是 他 一直 在 非常 有效 的 推进 自己的 演艺 生涯， 往 更高 的 平台 去 迈进。 比如说 他 年轻 的 时候 是 马来西亚 小姐 选美 比赛 的 冠军， 然后 就在 潘迪生 和 洪金宝 的 帮助 之下 到了 香港 当 演员。 香港 当然 是一个 比 东南亚 更大 的 舞台 了， 是 那个 时期 的 东方好莱坞， 华人 流行 文化 的 核心 的 枢纽。

马来西亚华人 基本上 他们 如果 从事 文化娱乐 行业， 出外 打拼， 要么 去 香港， 要么 去 台湾。 相对来说 去 台湾 还是 多一些。 梁静茹、 光良、 巫启贤 都 算是 著名 的 歌手。 蔡明亮 是 到 台湾 求学， 之后 变成 一个 导演 的那 如果 从事 电影 行业 的话， 基本上 还是 去 香港 了。 杨紫琼 之外 应该 是 李心洁 比较 著名 的对。

杨紫琼 虽然 是因为 功夫片 成名 的， 但是 他 本身 不是 练武 的。 她 和 章子怡 一样 是 练 舞蹈 的， 所以 肢体 活动 能力、 表现 能力 很强， 他们 都 是用 舞蹈 基础 来 打 功夫， 她的 香港 阶段 作为 一个 功夫 女明星， 在 女 打 星 里面 还是 比较突出 的。 不过 呢， 功夫片 这种 类型 肯定 还是 男性 主导 的， 你 只能 在 里面 起到 一个 配合 的 作用。 不过 就 因为他 不是 香港人， 他 一直 有 一种 很 强烈 的 国际化 的 思路， 他 好像 从来 没有 把 自己的 演艺事业 想着 要 局限 在 香港， 他 一直 试图 去往 一个 更高 的 平台 去 攀登。 1997年 就 演 了 007明日帝国 我， 然后 是 卧虎藏龙， 就 具备 了 一定 的 国际 名声。 后来 又 演 了 艺伎回忆录、 木乃伊 三、 巴比伦 密码、 昂山素季 一大堆 的 新片。 这 里面 的 一部分 的 商业 电影， 其实 需要 的 只是 一些 传统 的 东方 花瓶， 表演 价值 并 不高， 但是 对 提升 演员 在 国际 上 的 知名度 还是 有用的， 所以 杨紫琼 也没有 嫌弃。 同时 这个 阶段 也是 中国大陆 的 电影 市场 一个 急速 腾飞 的 阶段。

但是 杨紫琼 好像 就 完全 没有 在乎 这个， 他 根本 就 没有 演 很多 主打 内地 市场 的 电影， 一直 在 深耕 欧美， 去 建立 广泛 的 欧美 社交圈。 我们在 社交网络 上面 刷 到 它 不是 在 好莱坞 的 什么 party， 就是 在 欧洲 的 F1 比赛 之内。 有一个 比较 重要 的 转折 是 出现 在 2018年， 就 因为 身份 政治 这件 事儿 在 好莱坞 变得 越来越 重要， 所以 亚裔 题材 的 电影 就 很 重要 了。 而 杨紫琼， 几乎 是 好莱坞 拍摄 这 一类 电影 你 绕 不 过去 的 一个 演员， 所以 他 就 连着 演 了 摘金 奇缘。 上汽 瞬息 全宇宙 是 这样 一个 过程， 能够 在 这个 过程 当中 每一步 都 走 的 非常 准。

从 这个 方面 来说， 我 觉得 杨紫琼 超越 了 所有的 香港 巨星， 包括 李连杰， 包括 周润发， 甚至 成龙。 他 能 取得 这个 成就， 应该说 和 他的 这个 出生 和 成长 背景 关系 是 很大 的。 就 跟 前面 讲 的 甄子丹 一样， 如果 甄子丹 没有 美国 背景， 可能 他 都 不知道 综合 格斗 是什么。 杨紫琼 如果不是 来自 马来西亚， 如果不是 年轻 的 时候 在 英国 留学， 他 可能 也 不会 一直 把 国际化 的 发展 作为 自己的 事业 目标。 所以 很多 条件 都会 决定 一个人 选择 的 路。 那 有 一些 看似 不重要 的 因素， 就会 在 某些 关键 的 时刻 起到 作用。

反过来 的 例子 就是 章子怡。 章子怡 曾经 也 想 走 国际化 发展 的 路线， 但是 为什么 没有 走下去 呢？ 一方面 是 他 当时 遇到 了 一些 个人 的 突发 的 负面 事件， 据 他 自己 说 对他 影响 还是 很大 的， 后来 是 一代宗师 成功 才 把 他 救赎 出来 的。 另一方面， 作为 一个 中国大陆 背景 出身 的 演员， 就算 他 沿着 这条 国际化 的 路 走下去， 到 某一天 迟早 他 也会 面临 一个 艰难 的 二选一 的 选择。

其实 成龙 本来 也有 机会 在 好莱坞 继续 发展 的。 就 那个 时候 尖峰时刻 他 拿到 了 两千多 万美金 的 片酬， 这是 空前 的， 是 绝对 的 一个 顶薪 了。 我 有 听到 过 一个 说法， 说 成龙 后来 之所以 有 很多 争议性 的 言论， 引发 一些 批评， 是因为 他的 漆 爷 何冠昌 去世 了， 这 导致 没有人 给他 合理 的 规划 视野， 就 他 以前 是 全部 听 何冠昌 的。

接下去 就 聊 一下 喜剧 巨星 吧， 香港 一共 就 两个 喜剧之王， 许冠文 和 周星驰。 许冠文 是 冷面笑匠， 肢体 喜剧 围绕 着 小市民 生活 的 展开。 我 感觉 他是 真的 是 大规模 的 借鉴 了 西方 的 一些 喜剧电影， 那些 桥段 什么的。 然后 与 香港 当时 的 一个 蓝领阶层， 与 香港 当时 的 一种 小市民 文化 很 妥善 的 结合 在一起， 是 这个 特色。 周星驰 我 认为 确确实实 一代宗师 只是 一个 文化 现象。

当然 讨论 周星驰 的 真的 是 太多 太多 太多， 尤其 对 80后来说， 周星驰 这个 真的 是一个 难以 抹去 的 喜剧 大神 的 一个 符号。 很多 80后真的 是 说 童年时代 的 所有的 欢笑 几乎 都 来自 周星驰。 我 觉得 周星驰 确确实实 是 有 很多 很 特别的 一些 地方， 作为 一个 喜剧明星， 非常 特别的 一个地方， 他 也有 一个 变化 的 过程。 我自己 因为 刚才 也 提 过 接触 过 一个 周星驰， 我 觉得 周星驰 给 我的 感性 经验 是 他 其实 非常 上镜头。 因为我 现实 当中 接触 到 周星驰， 我 感觉 挺 普通 的， 手 非常 粗壮， 我 感觉 他的 手部 力量 非常 厉害。 握手 的 时候 感觉 出来 他 确实 是 练 过 真的 现实 当中 挺 普通， 但是 一 上镜头 感觉 就是 不一样， 这 确实 有点 玄学。

周星驰 我 觉得 他 早年 的 路子 就是 解构 颠覆， 把 一些 经典 的 一些 形象 颠覆 掉。 但是 他 发展到 中期 的 时候， 发展到 94年、 95年 的 时候， 我 觉得 有点 不太 一样 了。 这个 喜剧 是一个 空前 的 一种 表演 方法， 这种 表演 方法 有点像 上升到 形而上 的 哲学 的 那种 层次。 它 有 一种 因为 一般 的 喜剧演员 你 就 感觉到 好笑 吗 搞笑 吗？ 笑 完就 差不多 了。 在 90年代 中期 的 时候， 你 能 感觉到 他 创造 的 那个 角色 身上 有 一种 自虐 式 的 苦涩。 角色 沉浸 在 自我 的 那种 宇宙 当中， 那种 自虐 式 的 自我 入戏 达到 了 一种 走火入魔 的 境地， 这样的 一种 内在 宇宙 的 自我 包裹 式 的 一种 状态， 与 外界 环境 产生 了 一个 巨大 的 间 离 效果。 这个 间 离 效果 本身 会 产生 一种 表面化 的 喜剧 的 效果。

但是 另一方面 深层次 有 一种 生活 的 极限 的 精神分裂 式 的 那种 荒诞 感。 你 比方说 行运一条龙 里面， 他 与 那个 老阿姨 两个人 在 对话， 大家 都 抽 了 一支烟， 老阿姨 在 打麻将， 周星驰 在 他 后面 前后 景 一个 这个 镜头 说 两个人 性格 不 合适， 所以 不能在一起 生活。 周星驰 说 能不能 再 给 一个 机会， 这种 创造 出来 的 那种 爆炸式 的 那种 喜剧 力， 真的 是 我 觉得 非常 独特 的。

我 感觉 你 已经 词穷 了。

国产凌凌漆 里面 有 一场 戏， 那个 吹风机 变成 了 刮胡刀， 刮胡刀 变成 了 吹风机。 我 第一次 看 这场戏， 真的 是 笑 的 差点 吐血 过去 你 就 感觉到 这种 无厘头。 这么说， 你就是 在 笑 之外， 你 还 能够 感觉到 生活 自身 的 那种 无 意义， 把 励志 本身 变成 了 一种 反讽， 这是 其他 的 喜剧 作品 当中 都 看不到 的。

还有我 刚才 说 其实 周星驰 不是 酬 薪， 他是 比较 靓仔 的， 尤其 一开始 出来 的 时候 没有 这种 感觉。 一本漫画闯天涯、 霹雳先锋， 就 他 早期 的 这些 电影 没有 感觉。 但是 我 觉得 他 到 95年、 96年 的 时候， 就是 挺 靓仔 的 那种感觉， 这个 在 喜剧明星 里面 也 比较 少。 我 觉得 他 后来 演不下 去了， 可能 也 跟 个人 形象 变化 也 有点 关系。 我 当时 跟 他 接触， 我 其实 是 问 他 有没有 想 过 突破 很多 一代 巨星， 最后 包括 卓别林， 他 到 最后的 时候 会 想 搞 一次 很 特别的 一个 一次 演出 或者 是 什么样。 就是我 感觉 周星驰 其实 也是 在等待 这么 的 一个 机会。

我 就 问 他， 你为什么 这些年 不愿意 演戏 的？ 周星驰 反问 我， 你 觉得 我 还可以吗？ 我说 当然 可以 了。 但是 确确实实 是 延续 之前 的 那个 路子， 可能 没有 太大 的 惊喜。 我知道你 也要 找 突破点， 对不对？ 比如说 你 垫付 一下 演 一个 黑帮老大， 正剧 的 黑帮老大， 不是 喜剧 的 黑帮老大。 或者 在 其他 的 一些， 或者 他 就说 内地 的 导演 有 邀请 他 去 演戏， 有的是 客串， 有的是 正儿八经 的 主角。 他 是真的 仔细 的 考虑 过 的， 有 好 几次 机会， 真的 是 差不多 都 快 答应 了， 最后一分钟 拒绝 了， 他 觉得 好像 还是 不行。 当然 还有一个 原因 是 普通话， 周星驰 觉得 自己 普通话 演戏 还是 有点 问题。

说到 这个 拒绝 客串， 冯小刚 就 还 吐槽 过， 说 你 找我 帮忙， 我 立刻 就 去了， 那么 我 找 你来 客串 一下， 你 就 不来？ 所以 周星驰 人缘 不好。

我 觉得 冯小刚 这个 说法 也 有点。 就像 刚才 那个 曾志伟 说 的 那样， 冯小刚 你的 主要 的 职位 是 导演， 我 周星驰 主要 的 职位 是 演员， 这 性质 完全 是 不一样的， 这个 没有 可比性。 周星驰 的 影响力 确实 是 非常 大， 他的 这条路 子 后面 很多 的 喜剧演员 都 模仿 郑中基、 张家辉， 其实 都 模仿 过 张卫健， 也 模仿 过 张卫健 演 电视剧， 演演 西游记、 孙悟空 什么的， 模仿 的 挺 明显 的。 但是 神 岁 还是 差一点， 有 很多 要素 没有 搭配 上。 我 觉得 中 甚至 演戏 的 时候 那种 走火入魔 的， 那种 自 嗨 的， 那种 沉浸 在 自我 宇宙 当中 的 那种 状态， 真的 是 很难 有 演员 到 他 这样的 一个 地步， 尤其 我 后来 看 他 就是 这种 感觉。 后来 他 跟 小燕子 演 少林足球 的 时候， 特别 强烈， 一句 台词 出来？ 那个 节奏 慢慢 加快， 慢慢 加快， 那个 人的 那种 自我 的 那种 癫狂， 一下子 就 把 人 吸进去 了， 就 吸 到了 那个 荒诞 的 那个 世界 里面。 真的 很难 有 其他 演员 能够 替代。

另外 大陆 演员 受 他 影响 的 也 不少。 我 就 发现 邓超 演 完 美人鱼 之后， 就 很 明显 在 模仿 周星驰。 他 那种 自 嗨 自 爽 的 那个 状态， 给 人 感觉 就 特别 像 在 模仿 周星驰。 大鹏 这个 就 不说 了， 很多人都 说 大鹏 在 模仿 周星驰， 大鹏 自己 也 承认 过 周星驰 是 他 偶像。

有 一段时间 在 香港， 郑中基 的 喜剧 是 比较 火， 很多人 说 他是 周星驰 的 接班人。 他 之前 在 歌坛 也有 号称 是 张学友 的 接班人。 他 家庭 的 背景 帮助 是 比较 大， 但是 后来 很快 因为 私人 的 负面新闻 负面 因素 太多， 他 没有 太 成功。 他的 喜剧 我 觉得 主要是 太 local 了， 基本上 不能 离开 香港 的 土壤， 没有 周星驰 的 那种 普 世 的 价值。 而且 他 比较 红 的 时候， 香港电影 已经 完全 不行了， 造星 的 能力 就 比 之前 弱 了 很多。 所以 郑中基 没有 起来。

郑中基 我 感觉 是 纯 搞笑， 就 他 搞笑 基本上 没有 其他 的 东西， 这 跟 周星驰 有 本质 的 区别。

成龙 也好， 周星驰 也好， 他们 两个 有一个 共同点， 就是 基本上 拿 不到 表演奖， 也 很少 被 认为是 特别 好的 演员。 当然 现在 周星驰 已经 被 肯定 的 比较 多了。 我 就 看到 王晶 经常 出来 讲， 周星驰 是 香港 有史以来 最伟大的 演员， 他 都讲 了 好 多次。 所以 你 怎么 看待 这个 情况？ 就是说 传统 的 表演 评价标准 和 这种 喜剧明星 或者 动作 明星 怎么 来 匹配。

肯定 是 不公平 的。 但是 这是 电影业 的 机制 造成 的， 就是说 不是说 喜剧 就 一定 不能 获奖 项 的， 肯定 例外 也有 雅克 塔 蒂， 雅克 塔 蒂 的 很多 喜剧电影 是 获 法国 凯撒 奖 或 电影 手册 年度 十佳， 获 戛纳 电影节 的 获奖 都有。 但是 雅克 塔 蒂 的 电影 明显 是 比较 现代主义 点， 严肃 一点， 不是 娱乐 性质 的 那种 喜剧， 就 一个 就是 一个 电影。 一旦 是 卖座 电影， 大众 商业 电影 奖项 就 很难 去 肯定 这样的 电影。 这 是一个 电影业 的 机制 的 问题。

奖项 一般 还是 给 所谓 的 演技派。 一 提到 演技派， 我 觉得 这 里面 有一个 非常 常见 的 误解， 就是 我们 喜欢 用 千 人 千面 来 作为 一种 表演 的 最高境界。 好像 一个人 能够 演 各种各样 的 角色， 他 就是 好 演员。 我不 否认 这是 好 演员 的 一个 标准， 但 肯定 不是 唯一 的 或者 最高 的 标准。 在 香港 最 符合 千 人 千面 这个 标准 的 有 两个 演员。 一个 是 前面 我们 讲 过 什么 都 不会 的 梁家辉， 他 后来 达到 了 这样 一个 境界。 还有一个 也是 你 提到 的 黄 sir。

这个 千 人 千面 是不是 绝对 标准？ 是不是 最高境界？ 这个 问题 其实 我们 之前 讨论 的 时候 也 涉及 过电影 表演。 如果 忽略 个人魅力， 忽略 了 明星 机制， 纯粹 以 角色 演 的 好坏 为 标准 的话， 实际上 是一个 话剧 的 舞台 的 这样的 一个 标准， 忽略 了 电影 的 特性， 变色龙 千 人 千面 只是 一种 演员 的 形态， 也是 好 演员， 但是 不是 绝对。

如果说 千 人 千面 为 这个 标准 的话， 梁家辉 确实 是 这个 标准 的 里面 的 算是 顶级 的 演员 了。 他是 在 香港 的 巨星 当中， 明显 来说 是 表演 实力， 所谓 的 演技 演 谁 像 谁 这个 标准 来说 是 最强 的 一位。 乱七八糟， 五花八门， 什么样 的 角色 都 能演。 现在 我们 感觉 他 黑帮 角色 最 深入人心， 黑金 里面 的 角色， 黑社会 里面 的 角色， 台词 大家 都 能够 背。 但 其实 他 早年 演 的 东成西就、 新难兄难弟、 九二 黑玫瑰对黑玫瑰 这些 喜剧片， 他 演 的 都 很好， 都是 让 大家 笑破肚皮 的。

还有 情人 对 吧？ 玛格丽特杜拉斯 改编 的 这种 情人， 这种 情欲 的 这种 电影， 他 演 的 也 非常 好。 还有 他 跟 内地 导演 合作 的 陈逸飞 合作 的 人间 黄昏， 这样的 电影 也 驾驭 起来 完全 没有 问题。 他 甚至 主旋律 电影 演 的 也 非常 好。 太行山 下 一部 主旋律 电影， 他 演 了 一个 独臂将军 们， 戏份 很少。 一 出来 你 就 觉得 就是 智取 威虎， 智取威虎山。 而且 梁家辉 最 神奇 的 是， 他的 普通话 不 标准， 也 不会 让人 出 戏， 这个 真的 是 蛮 神奇 的。 而且 他 不仅 是 大陆 的， 还是 台湾， 早年 演过。

刚才 我们 提 过 黑金 双瞳， 他 演 的 也 不错。 双瞳 里面 那个 普通话 真的 是 讲 的 不怎么样， 但 一点 都 没有 让人 出 戏。 他 就 属于 什么 呢？ 是 瞬间 可以 变成 另外一个 人的。

我 小的 时候 就是我 刚才 提到 人猿 黄昏 这个 电影， 陈逸飞 拍 的， 上海 的 电视台 放过 这个 电影 的 幕后 花絮。 我 就 当时 看到 他 刚刚 还在 旁边 跟 人家 扯淡， 嘻嘻哈哈 的 action 一 喊 之后， 他 瞬间 就 变成 另外 一个人。 另外一个 人是什么 状态 呢？ 眼神 里面 流露出 沧桑感， 我 觉得 这个 转换 起来 难度 也 太大 了 一点， 他 就 轻松 的 就 做到 了。 但是 我 要说 的 是什么 呢？ 千 人 千面。

也有 不好 的 一面， 就是 他 没有 办法 适应 王家卫 的 拍摄 方式。 梁家辉 公开 吐槽 过 好 几次 王家卫 没有时间 陪 王家卫 玩 一个 电影 拍 三年， 但是 我 觉得 这个 其实 不是 重点。 我相信 如果 一部 电影 拍 三年， 梁家辉 演 的 是 有 完整 的 剧本 的， 像 教父 那样 有一个 完整 的 剧本， 完整 的 角色， 剧本 非常 好， 他 肯定 不会 有 这种 抱怨 的 问题 的。 关键 是 他不知道 自己 要 演 什么， 就是说 他 没有 一个 角色 可以 依赖 的 情况下， 这个 梁家辉 就 没有 办法 了。

梁家辉 一定要 角色 依赖 的。 但是 我 刚才 说 了， 王家卫 不是 这个 路子， 他 没有 兴趣 去 让 演员 扮演 一个 角色， 他 角色 可以 一直 变 的。 林青霞 对不对？ 演 重庆森林 的 时候， 一开始 演 的 是一个 明星， 后来 变成 一个 杀手 了， 就是 他 一直 变 的 梁朝伟 的 例子 我也 讲 过了， 对不对？ 这个 梁家辉 就 适应 不了 了。

梁家辉 另外 还有一个 很 有意思 的 花絮， 就是 其实 他 对 戏份 比较 看重 的， 就是 无间道 二胡 军 那个 角色 原定 的 人选 是 梁家辉， 但是 他 拒绝 了 拒绝 的 原因， 他 当然 没有 公开 说 拒绝 的 原因， 对 吧？ 但是 我们 一 想 就 明白 了 戏份 的 原因， 因为他 实际上 是 就 被 黄色 压住 了。 如果 另外 一个人 演 那个 角色 对不对？ 可能 梁家辉 说不定 就 愿意 的， 但是 黄色 去 演 就 算了吧。

我 这么说 不是说 梁家辉 没有 个人魅力， 只是 他的 工作方法 就是 要 依赖 角色， 他 可以 把 自我 完全 的 消除 掉 去 演 角色。 他的 工作方法 不是 研究 自己 和 角色 的 关系， 而是 研究 角色。 黄色 也是 同样 的 情况， 而且 我 觉得 相对 梁家辉 黄色 的 舞台 功底 非常 好。 他 80年代 的 时候 就 演过 很多 舞台剧， 这个 俄狄浦斯王 这种 舞台剧 舞， 他 到 今天 还 一直 在 长期 的 演 舞台剧。 另外 他 接受 过 专业 的 训练， 这 是在 香港 明星 演员 当中 很少 的。 他在 香港演艺学院 接受 过， 然后 又 去 90年代 中后期 的 时候 又 去 英国 接受 过 训练， 有 非常 扎实 的 这个 舞台剧 的 功底。 而且 黄色 蛮 奇怪， 他是 有 知识分子 人格 的。 你看 他 采访 你 就会 发现 了， 他说 他 受 他 老师 影响， 有一个 代表性 的 场面。

大家 就可以 看到 黄色 演出 的 这个 强度， 就是 无间道 二 的 开场， 他 跟 曾志伟 两个人 演 的 对手戏 节奏感， 台词 节奏感 的 把握， 还有 那个 手势 的 表达， 你 就 感觉到 他是 完全 就是 演出 来 的， 就 演员 在那里 趴 趴 趴 演出 来 的， 这个 真的 是 非常 非常 精彩， 这场戏 绝对 是 教科书。 那么 无间道 一 里面 黄色 还有 一招， 就是 不要 以为 舞台剧 演员 就 没有 即兴表演， 他 其实 挺 喜欢 即兴表演 的， 他 自己 讲 的 挺 搞笑的， 就是 曾志伟 饭桌 上 啪 的 一下 把 桌子 上 的 那个 饭菜 全部 掀翻 掉。 那场 戏 演出 之前， 剧本 里面 没有 这么 写， 但是 黄 sir 已经 感觉 到了 要 这么 搞 了， 他 已经 做好 准备 了， 他 就说 他 这么 搞 的话， 我 一定 不能 让 这些 饭菜 扑 到 我的 身上 来， 这样 是 绝对 不行 的。 最后 他 就 完成 的 就 非常 到位。

还有 关键 的 电梯 戏， 黄色 和 梁朝伟 就在 天台 街头， 后来 发现 曾志伟 的那 帮 人 杀过来， 然后 开始 逃。 要 开始 逃 的 时候， 两个人 已经 说好 了 开始 走了。 分头 离开 了的 时候， 突然之间 黄 sir 一个 回头 说， 要有 一件 什么 事情 好像 跟 梁朝伟 说， 梁朝伟 也 一 回头， 结果 黄 sir 没有 说什么 话， 意思 就是说 算了， 走吧， 就 这 样子 离开了。 其实 那场 其实 即兴 演出， 梁朝伟 当时 也 被 吓了一跳， 那个 反应 就 很 即兴。 我 觉得 这种 表演 都是 非常 经验丰富 的 人才 能够 提供 的， 这个 真的 是 非常丰富 的 一种 演出 的 那种 经验？

我在这里 还想 特别的 提 一下 黄色 的 这个 三级片 的 一个 演出 的 方法。 我 刚才 讲 张曼玉 有一个 什么 特色 呢？ 就 烂片 也 演出 强 片 来， 完全 靠 个人 的 能量 把 烂片 演出 强 片 来， 这个 真的 是 很 不容易。 黄色 也有 这个 特色， 他 当年 没有 办法， 对不对？

演 三级片， 结果 三级片 拿到 一个 香港 的 金像奖 影帝， 八仙饭店之人肉叉烧包。 我 觉得 这个 黄 sir 演 的 特别 有意思 的 地方 是什么 呢？ 恶人 刚才 讲 脸谱化， 香港 有什么 四大恶人， 就 一看 就 恶人， 把 你 吓死 的 那种感觉。 他 演 这个 三级片， 演 这些 受害者 也好， 加害者 也好， 他 会 演出 一个 角色 的 那种 天真 感。 八仙 饭店 就是这样 的 一个， 你 能 感觉到 这 是一个 恶人。 但是 他 这个 角色 又有 给 人 一种 天真 感， 一种 孩童 的 那种感觉， 好像 也 挺 可怜 的， 好像 这个 角色 真的 没有 办法 控制 住 自己， 这种 就是 内心 那种 深度 的 那种 挖掘 的 那种 能力， 是 其他 演员 完全 不 具备 的。 我 感觉 这个 也 很有可能 不是 剧本 提供 的， 完全 他是 自己的 一个 创造性 的 发挥。

还有 像 千言万语， 千言万语， 他 演 了 这个人 就 叉叉 把 我 变态 演 完了， 演 这个 千言万语， 演 甘 浩 望 甘 神父， 我 这个 角色 真的 是看 得 非常 感动。 你 就 感觉到 那种 圣洁 感， 演员 身上 有 一种 圣洁 感， 你 就 不知道 他 怎么 做到 这种 圣洁 感， 这个 真的 是 很难。 我们 说 演员 演 一个 复杂 的 角色 对不对？

可能 比较 相对来说 容易 一些。 剧本 给他 提供 什么， 或者 你 人生 经验 达到 一定， 就是说 你 演出 这么 一个 复杂 的 角色。 但是 反过来 你 能够 驾驭 复杂 的 角色， 同时 又 能够 驾驭 一种 天真的 或者 圣洁 感 的 圣人 的 一样的 角色， 我 觉得 这个 反过来 难度 是 非常 大 的。 黄色 真的 是 做 的 非常 好。 当然 这 里面 还 涉及到 对白 的 一个 工艺。 我 觉得 他在 千言万语 里面 的 对白 讲 的 也是 非常 好， 这是 这个 角色 感人 的 重要 的 一个 原因。 我 觉得 梁家辉 在 对白 这个 功力 上 其实 是 不如 黄色 的 好。

接下来 还是 可以 讨论 一些 非 剧 巨星， 但是 大家 也是 耳熟能详 的 一些 演员， 比方说 刘青云， 她是 作者 导演 加持， 银河映像 最 核心 的 演员 杜琪峰、 韦家辉， 银河映像 最 核心 的 演员 就是 刘青云， 他 身上 有一个 非常 悖论 式 的 一个 特质， 一方面 是 文， 一方面 是 癫， 这 两个 东西 是 矛盾 的。 但是 同时 存在 他 身上， 在 最早 大时代 的 时候， 他 就 体现出 这个 特质 来了。 这个 观众 一 看到 他， 或者说 观众 看到 他 这个 形象， 就 觉得 这个 角色 一定 会 成功 的。 形象 本身 有 稳定感， 但是 他 经常 会 表露 出来 那种 很 癫狂 的 那种 表现。 这 两个 东西 变成 了 一个 矛盾 式 的 悖论 式 的 东西， 结果 变成 了 一个 互动 的 模式。 这个 特色 就在 其他 演员 身上 很难 发现。

再 比方说 神探， 银河映像 最 重要 的 作品 之一， 刘青云 身上 那种 稳重 感 可以 让人 相信， 这个 开天眼 一样的 这个 神迹 的 这种 破案 方式 是 可信 的。 这个 角色 如果 让 吴镇宇 去 演， 大家 可以 想象 一下 是什么 效果。 另外 稳重 还有一个 好处 适配， 就 任何 男女 明星 都 可以 和 刘青云 组成 C P 刘青云。

是一个 特别 好的 群戏 演员， 像 暗战、 窃听风云 系列、 扫毒 系列， 它 可以 跟 任何人 去 搭配。 不管 是 癫狂 的 像 吴镇宇， 耍 帅 的 像 刘德华， 呆板 的 像 古天乐， 他 都 可以 去 配。 灰狼 老师 之前 讲 过 一个 观点， 就是 刘青云 和 任何人 配戏， 他 都不 构成 冲突 或者 抢戏， 不是你 输 我 赢 的 零和 游戏。 我 很 赞同 这个 刘青云 可以 激发 每一个 跟 他 演 对手戏 的 演员， 让 对方 发挥 的 更好。 比如说 古天乐， 如果 没有 刘青云， 古天乐 的 很多 电影 是 根本 没办法 看 的对。

和 刘青云 差不多 的 一个， 大家 也会 经常 想到 刘青云 就会 想到 的 吴镇宇。 吴镇宇 是 神经质 很 典型 的 神经刀， 我是 觉得 他 有点像 港版 的 杰克尼克尔森。 我 这么 比较 不是说 把 好莱坞 作为 一个 标准 来 比较， 但 确实 香港电影 和 好莱坞 有 很多 共性， 大家 的 这个 照 明星 的 方式 都 蛮 像 的。 但是 它 没有 达到 杰克尼克尔森 那样的 最 顶级 这种 地位， 还是 因为 香港电影 本身 缺乏 那种 像 飞越疯人院 这种 重量 的 反 建制 的 作品， 浊水 漂流 似的， 但是 还是 分量 不够。

吴镇宇 方法 派 的 技巧 掌握 的 非常 成熟。 因为我 看过 他 一次 就是 在 一个 节目 里面 的 现场 的 表演， 他 拿了 一个 水瓶， 他 对 着 那个 水瓶 在那里 开始 各种 情绪 的 变化， 一会儿 好像 要 流眼泪 了， 一会儿 马上 要 哭 出来 了， 一会儿 又 非常 惊恐。 这个 表情 出来 之后， 瞬间 可以 把 观众 拖入 到 一个 气氛 当中 去。 这个 是 很 典型 的 一个 方法 派 的 一个 技巧。 但是 我 觉得 他的 水平 还没有 到 黄色 的 那个 阶段， 因为 它 还是 给 人 感觉 有 一种 类型化 的 倾向。

吴镇宇 在 前期 包括 像 古惑仔 的 那些 电影， 他的 表演 是 非常 西式 的， 动作 表情 幅度 很大， 摇头晃脑 的。 他 自己 讲 的 是 后来 看 了 黑泽明 的 电影， 发现 那 里面 的 演员 都 很安静， 但是 也能 表现出 一种 波涛汹涌 的 情绪 的 动机。 他 就 意识到 东方人 和 西方人 在 表达 自己的 时候 好像 还是 有 区别， 他 就 开始 慢慢 学习 这样 一种 沉稳 的 表演 方式。 这 后来 才有 了 枪火 爆裂刑警 直到 无间道 2。 无间道 2就是 典型 的 他在 电影 里面 的 所 展现 的 外形、 肢体语言 跟 人物 的 内心 有一个 巨大 的 反差。 说到 吴镇宇， 好像 不得不 讲 他在 香港金像奖 的 影帝 悲情 史， 他 提名 六次。

一次 都 没有 中。 对的， 也 不能说 全部 都 冤枉 的， 有 几次 是 倒霉， 有 几次 确确实实 是 不公。 朱丽叶与梁山伯 败给 梁朝伟 的 花样年华， 这个 肯定 也 没什么 好 讨论 的， 对不对？ 脱皮 爸爸 输给 树大招风 里 的 林家栋， 这个 争议 也 不大。 林家栋 在 树大招风 里面 演 的 确实 没话说。 逆流 大叔 输给 沦落 伦 里面 的 演 残障 人的 黄色 也是 这种 情况， 黄 sir 确实 演 的 也 没话说， 另外 三次 就 明显 是 有问题 了， 里面 有 两次 是 输给 了 刘德华。

吴镇宇 在 爆裂刑警 当中 的 演出 是 最 典型 的 神经刀， 绝望 中的 难舍 柔情， 他 处理 的 非常 有分寸 感， 细腻 又 不失 犀利。 但是 那一年 吴镇宇 也 比较 倒霉， 那年 男主角 竞争 非常 激烈， 刘青云 在 目露凶光 当中 演 了 一个 反派。 这个 在 刘青云 演艺 生涯 当中 比较 罕见 的， 更 难忘的 就是我 刚才 说 的 千言万语， 这个 黄色 大神 级 的 演出。 另外 曾志伟 在 半支烟 当中 的 演出 也 不落俗套。

如果 吴镇宇 败给 这 其中 的 任何 一位， 我 觉得 都 可以 理解。 但是 他 偏偏 败给 的 是 暗战 里面 的 刘德华。 这个 刘德华 在 杜琪峰 电影 当中 确实 是 有 相当 不错 的 表现， 跟 以前 偶像派 的 演 法 不一样。 但 暗战 绝对 不是 暗战 里面 的 刘德华， 还是 在 演 那个 刘德华。 这一次 吴镇宇 的 势力 挺 冤枉 的。

那么 无间道 二 输给 大只佬 里面 的 刘德华， 也可以 说是 惜败。 因为 倪永孝 这个 角色， 刚才 老马 也 说 了， 我 就 不再 重复 了， 确确实实 相当 精彩， 属于 吴镇宇 个人 的 顶级 发挥 之一。 问题在于 刘德华 在 大智 老 里面 倒 演 的 确实 是 不错， 很 颠覆 化， 不再 是 那个 有 偶像 的 刘德华 了。 而且 这部 电影 很强， 就 大致 特别 强。 这个 情况 属于 你 硬 要 分出 高下 很 困难。

最后一个， 是 浊水 漂流 输给 杀出 个 黄昏的 谢贤， 这个 就 冤案 了。 这个 就是 香港 人的 这个 敬老 原则 了， 这个 完全 没法 比， 差 了 十万八千里 了。 我 就 一直 觉得 谢贤 属于 到老 都 不会 演戏 的 那种。

我小时候 还 挺 喜欢 谢贤 的， 因为他 演 了 一些 无限 的 连续剧。 当然了 任何 奖项 都很 容易 被 一些 话题 性 或者 电影 之外 的 东西 左右。 谢贤 拿 奖 纯粹 就是 大家 觉得， 看到 一个 老人家 他 很 资深， 他 当年 演戏 的 时候 都 还没有 金像奖， 觉得 给他 发 一个 奖 很 有 故事性， 就这样。

对， 差不多， 就 这个 思路， 这个 也是 香港 社会 的 一个 特色， 我 感觉 是 反正 挺 冤 的。 接下去 我想 谈 现在 比较 重要 的 一个 香港 演员 林家栋。 林家栋 的 重要性 体现 在哪里 呢？ 我们 说 合拍片 的 顶梁柱 劳模 是谁 呢？ 古天乐。 古天乐 不仅 是 自己 演戏， 还 自己 开戏， 对不对？ 一年 要 起码 有 七八 部 电影吧。 林家栋 是什么 呢？ 林家栋 是 本土 土 的 港产片 的 顶梁柱， 他 演 了 大量 的 只在 本土 上映 的 港产片， 自己 又 坚持 了 很多 只在 本土 上映 的 港产片。

林家栋 也是 有一个 蜕变 过程 的， 和 这个 张曼玉 他们 差不多。 她 早期 的 电视 感 比较 强， 就 直接 的 给出 反应， 她 自己 总结 的， 她 自我 总结 的 非常 好。 你们 可以 看一下 林家栋 的 访谈， 电视 演出 就 直接 给出 反应。 你 心里 面 不 舒服 的， 你 脸上 一定要 有 不 舒服 的 表情， 而且 很 明确 直接 给 到位。

后来 林家栋 演 了 电影 之后， 他 发现 不需要 了， 你 感到 不 舒服 对 吧？ 你 就 稍微 有 那么 一丁点 意思 表达出来， 在 大 荧幕 上 是看 的 清清楚楚 的。 他 觉得 这个 演 电影 跟 演 电视剧 确实 不一样。 再 后来 他 个人 的 形象 也 有点 发生 转变 了也 出现了 那种 邪魅 的 那种 魅力。 他 很 会 设计 造型， 尤其是 发型 一直 在 变化。 断 网 那个 电影 就是 他 比较 近 的 一部 电影， 断 网 其实 是 比较 粗制滥造 的 一个 电影。 但是 这个 电影 我 觉得 有一点 你 就会 发现， 现在 郭富城 完全 可以 做 他 小弟 了， 就是 林家栋 的 气场 现在已经 不得了 了。

另外一个 是 张家辉， 张家辉 也是 一个 不错 的 转型 成功 的 案例。 早年 是 跟着 王晶 混 的 谐星。 他 有 一阵子 还去 南非 了， 他 姐姐 在 南非， 然后 他 就 去 南非 打工 了。 因为 那个 时候 香港 电影业 垮 了， 后来 王晶 不断 给他 打电话， 回来， 他 回来 回来， 他 就 跟着 王晶 回来 演 了 一些 搞笑 电影， 还有 一 化骨龙， 他 当时 就 化骨龙 那个 谐星 算 比较 有名 的。

转型 是什么 呢？ 又是 杜琪峰 黑社会 里面 演 了 这个 飞机， 一 上来 吃 调羹， 这 也 太猛 了。 这场戏 给予 演员 实在是 太多 的 夹缝 了。 你 任何 一个 观众 你看 完 这部 电影 第一场 戏， 你 肯定 是 不会 忘记 的， 就是 吃乔 根 这场戏。

但是 我 觉得 张家辉 的 没有 办法 成为 那种 千 人 千面 的 那种 演员， 他的 气质 还是 有 局限性， 就是 偏 草根 一些。 不过 他 很 薄命， 而且 这几年 他 还是 那种 比较 典型 的 香港 的 爱 香港电影 的 那种 电影人。 就是 自己 会 去 拍 一些 本土 的当 导演， 拍 一些 本土 的 那种 恐怖片。 他 这几年 也 确实 在 思考 转型， 要 转成 一个 大导演 这样的 一个 思路， 但是 基本上都 失败 了。 还有 就是 一个 演员 也 特别 想 提 一下， 现在 出来 还 蛮 多 的。

我们 开头 提到 别 叫我 赌神， 女主角 袁咏仪。 袁咏仪 的 特殊性 在于 她是 有史以来 演技 最好的 港姐， 完全 没有 接受 过 任何 训练， 一 上来 就 演 的 非常 好。 这个 是什么 呢？ 这个 肯定 就是 天分， 我 觉得 他 就是 很 会演。

比如 新不了情 这个 电影， 那个 角色 其实 是 很 丰富 的， 不是说 很 简单 的 天真活泼， 其实 是 有 很多 的 层次 的。 天真活泼 之外 还有 古灵精怪 之外， 还要 懂 人情世故。 但是 还有 一层， 我 觉得 他 把握 的 非常 准确。 善良。 我 觉得 他 把握住 了 这个 角色 的 善良 感。 这是 这部 悲剧性 的 电影 打动 观众 的 一个 比较 重要 的 一个 原因。 可塑性 也 非常 强， 它 也 男爵 比较 多， 对不对？ 但是 我 觉得 她的 女相 也 非常 好看， 毕竟 是 港姐 嘛。

袁咏仪 比较 遗憾， 他的 巅峰期 有点 短， 它 有一个 特点， 就是 好像 在 那段 时期 比较 过于 依赖 男仔 头， 也就是 短发 的 意思。 他 那段 时期 的 所有 代表作 新不了情、 金枝玉叶 都是 短发 的 角色， 包括 后来 多少 年 之后 拍 的 门徒 也是 这个 形象。 这个 形象 给 那个 时期 的 香港电影 的 性别 模式 稍稍 带来 了 一定 的 新意。 但是 也是 很快 有一点 被 定型 了。 他 自己 其实 是 想 改变 的， 但是 没有 太 成功。 说到 这个 那个 时候 香港 好像 出现了 好多个 这种 短发 女神， 袁洁莹、 邵美琪、 陈松伶、 郭蔼明、 陈法蓉 等等。 有 一些 是 T V B 电视剧 为主 的， 电影 里面 也有 一些。 前面 说 了 我们 要 讨论一下 花瓶 的 演员， 这里 主要 就是 两个 人选， 关之琳 和 李嘉欣。 但 这 两个人 其实 还 不完全 一样， 李嘉欣 是对 花瓶 这样 一个 概念 的 最 标准 的 定义， 他 其实 自己 好像 也 不介意 被 这么 讲， 花瓶 这个 说法 多少 是 带 一点 贬义 的， 但 李嘉欣 好像 别人 讲 的 是 花瓶， 他 并没有 很 介意。

关之琳 她 其实 不完全 是 严格 意义 上 的 花瓶， 她 在 电影 里面 通常 是一个 很 重要 的 陪衬 型 的 演员。 就是说 她 在 因为 美貌 所 带来 的 观赏性 之外， 它 能够 起到 一定 的 衬托 的 作用。 它的 存在 就 通常 是用 她的 美貌 去 引导 男主角 前进， 他 就是 所谓 的 英雄 的 美人， 最 典型 的 例子 就是 黄飞鸿 的 十三姨。 他在 这些 电影 里面 是 起到 过 一些 帮助 戏剧 结构 去 推进、 去 转折 的 比较 重要 的 剧情 意义 的。 除了 李连杰， 他 还 衬托 过 很多 周润发、 郑少秋、 李修贤、 万梓良、 吕良伟、 刘青云、 张国荣、 梁朝伟、 成龙 以及 刘德华。 他 可以 和 那个 时期 所有的 香港 男星 做 一种 情侣 的 搭配， 这个 就 好像 只有 他 可以 这样。 你 换 一个 其他 的 演员， 你 换成 比如说 梅艳芳， 好像 就 不 适合 每一个人 可以 配。

关之琳 还 蛮 遗憾 的。 关之琳 后来 退出 演艺圈， 她 不是说 好像 嫁给 父 富豪 了， 或者 像 张曼玉 那样， 对不对？ 就是 自己 觉得 演戏 差不多 了， 已经 最好的 作品 都 出来 了， 不是 这 样子 的。 关之琳 我 看到 过 一个 采访， 她 就是说 她 其实 还 蛮 想 演 的， 但是 实在是 没有 适合 自己的 角色， 给 的 剧本 实在是 没有 办法 演。 所以 他 到 后来 也 想通 了， 可能 觉得 香港电影 这个 环境， 像 他 这样的 女演员 到了 一定 的 岁数 就 差不多 就 只 能够 主动 的 退出 了。

李嘉欣 呢， 也是 盛世 美颜。 当年 这 八卦 还是 不讲 了， 八卦 还是 不讲 了。 我 有时候 看到 这个 港版 的 格雷斯 凯利 太美 了， 我 觉得 李嘉欣 实在是 太美 了， 真的 是 没有 办法 塑造 角色。 你知道 吧？ 你 观众 你 看到 太美 了 之后， 你 就 不相信 这个 角色， 你 只能 从 另外一个 角度 来 切入。 但是 李嘉欣 比 关之琳 幸运幸运 在哪里 呢？ 她 遇到 了 王家卫 和 侯孝贤， 我 觉得 关之琳 如果 遇到 王家卫、 侯孝贤 肯定 也 不一样， 肯定 也有 自己 重量级 的 代表作 的。

堕落天使 吗？ 姚家 卫 拍 堕落天使 真的 是 这 几个 演员 给他 太 伤脑筋 了。 黎明 跟 李嘉欣 这 两个人 彻底 的 不会 演戏 那种 太紧张 了。 李嘉欣 实在是 太紧张 了， 他 也很 激动 能够 演 王家卫 的 电影， 对 吧？ 太紧张 手抖， 特别 抖， 没法 搞。 后来 王家卫 想出 一个 点子 来 用 鱼眼 镜头 来 拍。 这个 抖 归 抖， 鱼眼 镜头 拍出来 之后 效果 是 完全 不一样， 挺 符合 他的 意思 的。 这个 真的 是 大师 出手 不一样， 海上花 也是 一种 很 特别的 一个 经验。

最早 李嘉欣 想 演 的 那个 角色， 是 后来 日本 女演员 羽田 美智子 演 的 沈 小红。 这个 角色 比较 内敛 低调 一些， 比较 作 那种。 侯孝贤 到 香港 去 跟 李嘉欣 吃 了 一顿饭， 吃 完 之后 发现 不对， 这个 李嘉欣 演 不了 沈 小红， 她 本人 性格 和 孙小红 差 很多。 在 这样的 情况下， 以 李嘉欣 的 这种 演技， 她是 演 不了 沈 小红 的。 反倒 是 他 觉得 李嘉欣 太 合适 这个 黄 翠凤 了， 这个 真的 是 很 厉害， 他 抓 的 太 准 了， 他 成功 地 诱导 出了 李嘉欣 现实 当中 性格 的 一面。 把 它 放到 银幕 上。

还有 一点， 侯孝贤 的 拍摄 方式 非常 特殊。 他 当时 拍 海上花 的 时候， 他是 怎么 拍 的 呢？ 比如说 拍 一场 戏， 这场戏 第一个 take 完了 之后 不好， 演 坏了 对不对？ N G 了 之后 演 坏了 怎么办 呢？ 一般来说 导演 重新 拍， 不 拍 了， 我们 拍 下一场。 也就是说 侯孝贤 的 模式 是什么 模式 呢？ 就是 这场戏 的 戏 的 序列， 比如说 是 12345 对 吧？ 侯孝贤 就 一 拍 完了 二三 这 样子 拍 12345 完了 之后 再 拍 第一场 1234512345， 12345 它是 这么 一个 拍法， 这么 一个排 法 有一个 什么 好处 呢？

演员 在 拍 下一场 的 一个 训练 模式 结束了， 第二个 序列 模式 开始 的 时候， 拍 到 同 一场 戏 的 时候， 他 还是 有 新鲜感。 与此同时， 比如说 他 同样 这场戏， 他 刚 开始 没 拍 好， 他 也 不会 太 在 后面 还有 机会， 但 不是 现在 马上 就 来， 因为 现在 马上 就 来， 他 如果 拍 坏了 的话 会 很 紧张， 很 有 压力。 那么 12345 这样的 一个 序列， 是 不断 的 有 一种 新鲜感， 不断 的 通过 这样的 一种 新鲜感 来 进入 整个 电影 的 气氛 当中 去。 最后 呈现 的 效果 果然 是 不同凡响。 大家 第一次 觉得 原来 李嘉欣 也会 演戏。

所以 导演 对 演员 的 塑造 还是 很 重要。

的对 罗伯特帕丁森 暮光 男 就 比较 典型。 帕金森 自己 在 采访 中 透露 过 他的 转型 方案， 也 暮光之城 让 他 赚 了 三辈子 都 花 不 完 的 钱， 他 就 打算 开始 转型 了， 怎么 搞 呢？ 非常 简单粗暴， 就和 大导演 合作， 也不 看 剧本。 他 觉得 盯 着 大导演 没错， 科 尔德尼 大卫 柯南 伯格、 詹姆斯 格雷 赫尔佐格， 他 认为 这些 导演 可以 给他 包办 一切， 从 剧本 到 影像， 事实证明 他 这个 方法 是 靠谱 的。 当然了， 绑定 大导演 这个 方案 也 不能 绝对化 了， 对于 底层 演员 就 不一定 适用。

张颂文 是一个 很 好的 个案， 张颂文 的 成名 过程 大家 也都 很 了解 了， 呃， 这些年 媒体 一直 在 报道 啊， 我在这里 也 不再 复述 了。 他 讲 过 自己的 方法， 如果 有 两种 选择， 一种 是 大导演 的 制作， 角色 戏份 很少。 另一种 是 很 一般 的 制作， 甚至 很 屌丝 的 制作， 但 戏份 特别 多， 男 一 男 二号 他 肯定 选 后面 这种， 这就是 一种 很 典型 的 底层 的 逻辑。 而且 据 我 观察， 张颂文 是 非常 喜欢 给 自己 加 戏 的， 非常 喜欢 演 博 人 眼球 戏份 的 演员。 隐秘 的 角落 他 第一场 出场 的 戏 就 比较 明显， 他的 演 法 和 秦昊 的 演 法 有 很大 区别， 那 事实证明 也是 行之有效 的。 不过 真正 到了 狂飙， 张颂文 就 改变 了， 我 感觉到 他 不再 自我 加 戏 了， 因为他 本来 就是 男一号。

我们 前面 谈 了 这么 多 演员， 总结 下来 肯定 还是 发现 在 香港 好的 男演员 要 比 女演员 多， 这 主要 还是 商业 因素 决定 的。 当然 在 这个 背景 下 也 诞生 了 张曼玉 这样 一个 特例。 从 成就 上 来讲， 香港 没有 女演员 能够 和 张曼玉 接近。

当然 更多 的 这种 阳盛阴衰 的 状态， 其实 不是 一开始 就这样， 像 在 60年代 中期 之前， 是以 女明星 为 主导 的那 时候 邵氏 就有 四大美人。 因为 那个 时候 的 电影 类型 也是 古装 的、 宫廷 的、 戏曲 的 才子佳人 这种 搭配。 这 有一个 原因 是因为 那个 时候 的 邵氏 的 电影， 他是 要 起到 一个 想象 的 中国 这样 一个 作用， 所以 他 需要 拍 一些 传统 的 题材。 直到 1967年， 张彻 的 武侠 革命 来了， 王羽、 狄龙、 姜大卫， 再加上 嘉禾 的 李小龙， 这些 人 崛起 就 变成 男明星 主宰 影坛。 又 再到 80年代 以及 90年代， 双周一成 也是 男明星 主宰 香港 最 核心 的 两个 类型， 动作片 和 喜剧片， 也就是 打 片 和 哮 片， 简称 都是 有利于 男明星 的。 所以 女明星 在 这样 一个 环境 和 体制 里面， 她 可能 就 没有 足够 大 的 空间 让 她 来 发挥。

所以 为什么 会有 张曼玉 呢？ 这个 我 觉得 也可以 理解。 因为 一个 电影 产业 如果 足够 强大 的话， 它 还是会 出现 一两个 天皇 级别 的 女星。 张曼玉 就是 天时地利人和 的 产物。

电影业 强大 了 之后， 肯定 有 大导演 出来。 那 他 碰到 了 关锦鹏， 碰到 了 王家卫 这样 级别 的 大导演， 他 对 作品 的 那种 改造， 对于 演员 魅力 的 那种 改造 肯定 是 不一样的。 尤其 他 后来 又 碰到 了 阿萨 亚斯， 也 挺 关键。 电影 手册 出来 的。 阿萨 亚斯 给他 了 一个 非常 好好的 重新 审视 自己 文化 的 这样 一个 试点。 刚才 我也 讲 过了， 他 去 电影 手册 接受采访， 那 谈 出来 的 谈吐 跟 之前 就 完全 不一样 了。 同样 的 其实 可以 对比 的 例子 就是 日本。 日本 黄金年代 50年代 60年代 也是 负 全职， 但 依然 出现了 高峰秀子 这种 级别 的 演员。

有一个 老生常谈 的 问题， 香港 明星 怎么 就 后继无人 了 呢？ 如果 从 年 层 来看 的话， 我们 谈到 的 所有 巨星 都是 50后、 60后、 70后， 基本上 是 没有 的。 从 70年 往后， 那 就是 古天乐、 吴彦祖、 谢霆锋 这 几个 凑合， 往后 就 更 没有了你 觉得 这是什么 原因？

首要 的 问题是 电影 的 身份 变了， 电影 的 性格 变了。 就 80年代 以前， 没有 我们 今天 说 的 香港电影 的， 它 一部分 是 邵氏 电 贸。 那些 公司 拍 的 广义 的 中国 电影， 一部分 是 抄 着 粤语 方言 的 地方 电影， 他们 都是 民国 那个 大中国 概念 下 电影 生产 的 延续。 就 民国时期 也有 面向全国 的 电影， 有 地方 方言 的 电影。 那么 到了 80年代 开始 出现了 真正意义 上 的 港产片， 这 才是 真正 的 代表 香港 这 座 城市 拥有 一种 全新 主体性 的 香港电影。 再 后来 作为 商业 类型 的 港产片 退出 了 历史 的 舞台， 被 合拍片 取代， 我 特别强调 作为 商业 类型， 因为 港产片 还是 有， 只是 不 卖座 很小 众 了， 所以 问题是 可以 简化 为什么 合拍片 没有 办法 产生 香港 明星？

但是 这个 问题 还 可以 简化， 因为 涉及到 人员 的 比例。 因为 以前 有 很长 一段时间 规定 就 必须 有 大陆 演员 参演。 在 这样的 情况下， 香港 制作方 就 把 女星 这 一块 设置成 了 大陆 女星， 因为 需要 香港 男明星 扛 票房， 这一来 就是 香港 女演员 出来 的 路 都 被 堵死 了， 导致 最后 只有 郑秀文 和 杨千嬅 了， 所以 进一步 的 问题是， 为什么 合拍片 没有 办法 产生 香港 男明星？

香港 明星 的 来 的 渠道 大致 来说 是 武术界、 戏曲界、 选美、 歌唱 电视台 这 几种。 选美 和 男星 是 没有关系 的， 动作片 产量 减少， 导致 武术界 这条路 也 走 不太 通。 成龙 以前 搞 过 七小福， 最近 的 例子 是 徐浩峰 和 向 家 合作。 因为 向华强 要 捧 自己的 儿子 向佐， 有 这么 一个 例子。

唱片业 本身 在 千禧 之 交 的 时候 也 垮 了， 新 歌手 都 出不来 了。 最后 出来 的 一个 歌手 也就是 陈奕迅 了， 这条路 也 走 不通 了， 就 只剩下 这个 电视台 了。 古天乐 和 林家栋 都是 电视台 转型 成功 的。 最近 几年 林峰 也 在 转， 但 成功 不 成功 还 不太好 说。 以前 张卫健 也 转过 失败 了。 古天乐 成功 是因为 他 确实 条件 还 可以， 有 偶像 气质， 比较 适合 大男 主。 再加上 杜琪峰， 几部 电影 一 改造 黑社会 吉米 仔 这样的 马上 就 出来 了。

林家栋 是因为 刘德华 带 他， 但 整个 过程 也很 艰辛。 一开始 的 时候 他 甚至 刘德华， 因为所以 他 就可以 有机 会演 主角。 他说 不不不， 我 现在 还 不能 演 主角， 我 现在 要 一 演 主角 完蛋了， 我 后面 就 跟不上 去了。 所以说 电视 转 电影 的 风险 也 很大。 现在 电影 产量 很低， 试错 的 机会 就 很少， 不像 以前 就是 一年 拍 个 十几部 你 就 来吧。

最近 几年 有一个 比较 例外 的 例子 是 黄子华。 黄子华 突然 发力 了， 他 一直 演。 最近 两年 犯 系 攻心， 毒蛇 大壮 马上 出来。 毒舌 大壮 在 香港 有过 亿 的 票房， 是在 香港 最 卖座 的 华语 片， 大陆 的 票房 接近 2亿。 这部 电影 将 他 剧场 界 磨练 多年 的 口条 能力 彻底 发挥 了 出来。

黄子华 算是 剧场 转 电影， 这个 路子 比较 特殊。 不过 他 转 的 是 主要 演 的 是 本土 的 港产片， 合拍片 不是 很多， 毒舌 大壮 是个 例外。 实际上 毒舌 大壮 就是 一个 本土 的 港产片。 现在 合拍片 跟 以前 的 要求 也 不太 一样 了， 你 所有 演员 都是 香港 演员， 也可以 合拍片。 不过 这个 剧场 转 电影 也 比较 难， 所以 说来说去 根本 的 问题 还是 机会 太少。 合拍片 的 产量 比较 低， 导演 就 不敢 试错， 不敢 用 新 演员 去 担当， 就是 头号 主角。

还有 另外一个 层面 的 问题是， 香港 以前 是一个 移民城市， 就在 几十年 的 时间 里面 有 好几 波 大 的 移民潮， 整个 大 华语 地区 的 人才 都 往 香港 去。 那 后来 的 情况 明显 就 不同 了， 现在 的 情况 就 不是 这 样子 了。 讲到 这里 我们 可以 来 总结 一下， 如果说 70年代 之前 的 邵氏 电 懋 这种 大片 场 是在 冷战 的 背景 之下， 为 大陆 以外 的 华人 提供了 一个 对于 理想 中的 中国 的 想象。 那么 他们 塑造 的 像 才子佳人 大侠 这样的 一些 荧幕 形象， 也是 对 理想 中的 中国人 人格 的 投射。 那么 进入 到 80年代 之后， 香港 的 我成 这个 意识 崛起 了， 原生 第一代 的 港人 构成 了 这个 黄金 时期 这 一代 电影 人的 主体。 那么 这个 时代 的 香港电影 和 香港 明星 对于 不同 地区 的 华人 来说 又有 什么 新的 意味 吗？ 我 个人 觉得 是 有的， 体现 在 很多 方面。 比如说 他是 对 华人 社会 也能 取得 经济 成功 的 自豪 和 向往， 特别是 成了 中国大陆 的 人民 在 特定 时期 的 精神 寄托 和 崇拜。

香港电影 的 第一 语言 在 70年代 从 国语 切换 成了 粤语。 这个 过程 其实 也没有 削弱 他 后来 对 内地 的 影响 和 渗透。 因为 很长 一段时间 内 我们 看 香港电影 其实 都 是看 国语 配音 不 影响 嘛。 而且 我小时候 就 模模糊糊 的 觉得 粤语 很 高级， 如果 是 国语 反而 没有 那种 神秘感 和 洋气 感。 当然 这 主要 体现 在 粤语 的 流行歌曲 吧， 电影 电视 方面 也有 整体 上香港 歌坛， 影坛 部分 加满。 他们 就 从总体上 构成 了 我们这一代 人的 精神 故乡。 再到 今天 这个 时代， 影响 了 几代人 的 香港 明星 看上去 是 老 去了， 衰落 了。 因为 赋予 他的 这个 经济 文化背景 和 影视 产业 条件 已经 不再 具备 了。

我们 之前 几期 节目 也 讨论 过， 电影业 的 产生， 电影业 的 发展 它是 需要 很多 基础性 的 客观条件， 人口、 经济实力、 审查 的 配合 等等。 华语 电影 自 诞生 以后， 很长 一段时间 都 没有 机会 去 尝试 战争 审查， 经济 的 发展 极大 的 阻碍 了 华语 电影业 的 发展。 一直 到 80年代 初 的 香港， 华语 电影 终于 等到了 这么 一个 机会。

香港 社会 当时 是什么 背景 呢？ 它是 经历 了 六七 暴乱 的 动荡 之后， 殖民 政权 终于 打算 主动 管理， 主动 治理 一下 这 座 城市 的。 所以 整个 70年代 教育、 住房、 城市建设 都 得到了 大幅 的 改善。 廉政公署 成立， 政府 形象 焕然一新。 1979年 还有一个 标志性 的 事件， 李嘉诚 的 长江实业 收购 了 英资 第二 大 洋行 和记黄埔 22.4% 的 股份， 等于 说是 李嘉诚 成功 控制 了 和记黄埔。 在 这个 时候， 香港 的 本土 性、 主体性 是 彻底 扎根 了 经济 的 高速 发展 基础 的， 市场 配置 也 完善 了， 审查 的 障碍 基本上 消除 了， 社会 处于 一个 平和 的 状态。

好了， 香港电影 的 黄金年代 就 拉开 了。 最 疯狂的 时候， 香港 的 电影 年产量 超过 了 英国， 它 能够 超越 族裔 的 限制， 远销 到 日韩。 也就是说 它 不是 光 邵氏 年代， 是 光 拍 给 全球 的、 海外 的、 内地 以外 的 华人 观众 看到 了 嘉禾 那个年代。 80年代 香港电影 的 黄金年代 已经 可以 到 日本 到 韩国 了。 著名 的 韩剧 请 回答 1988 的 开场 就是 英雄本色 2， 一代 韩国 电影 人都 受到 黄金年代 香港电影 的 影响。

更 夸张 的 是什么 呢？ 录像带 可以 卖到 中东、 南美。 嘉禾 操作 的 硒片 炮弹飞车 是 北美 年度 票房 第六， 忍者神龟 是 全球 年度 票房 第九， 这个 是一个 惊人 的 成绩。 那个年代 的 香港 可以 说是 好莱坞 之外 最具 电影 辐射力 的 地区。 你 比如说 印度 电影 很 厉害， 没用， 内销 对不对？ 还有什么 好莱坞 什么， 但是 香港 是一个 辐射性 的， 整个 亚洲 的 甚至 亚洲 以外 的 这个 成就 是 超过 后来 的 韩国 电影。 韩国 电影 哪怕 最 巅峰 的 年代， 它的 外销 能力 并不 强劲。 韩流 唱歌 的 什么的 是 可以 的， 韩剧 是 可以 的， 但是 韩国 电影 是 外销 是 不行 的。

更 重要 的 是什么 呢？ 哪怕 在 香港 社会 这么 一个 高度 商业化 的 环境， 依然 可以 生产 出 王家卫 这样的 世界级 的 艺术片 导演， 依然 会 出现 关锦鹏、 许鞍华、 陈果 这样的 严肃 的 人文 知识分子 导演， 依然 会 出现 徐克、 林岭东、 邱礼涛、 杜琪峰 这样 能 不断 推陈出新 的 类型 片 导演， 最好的 证明 就是 如云 的 明星， 明星 就是 电影业 繁荣、 电影 文化 繁荣 最好的 一个 证明。 我 特别 感慨 的 一点 是什么 呢？ 黄金期 的 香港电影 是 华语 电影人 第一次 有 机会 证明 在 人为 的 负面 要素 去除 的 情况下， 上限 可以 有 多 高。

你说的 人为 的 负面 要素 这个 可以 讲 的 吗？

这个 具体 展开 就 不必 了。 我 只能 说 困扰 现代 中国 最 核心 的 问题 不是 殖民， 不是 资本， 不是 阶级 压迫， 更 不是 性别 政治。 我在这里 还 可以 提供 一个 外部 视角， 因为 我们 讲 的 比较 多 的 内部 视角， 我想 提供 一个 外部 视角。 电影 手册 的 主编， 也可以 说是 二战 之后 法国 最 重要 的 影评人 塞尔日 达内 以及 阿塞 亚斯。 就是 刚才 我们 提到 的 那个 阿塞 亚斯， 他 张曼玉 的 前夫， 张曼玉 的 前夫， 我 就 不想 加 这个 前缀。

这个 电影 手册 的 编辑 阿塞 亚斯， 他们 在 80年代 初 考察 过 台湾 的 电影业。 虽然 电影 手册 在 1984年 出了 一个 香港制造 的 特刊， 这个 特刊 是因为 前面 有 美国制造 了， 所以 他们 想 再来一个 电影 制造， 但是 最终 阿塞 亚斯 跟 达内 选择 了 台湾 性 电影， 他们 选择 力挺 侯孝贤、 杨德昌， 不仅 力挺 达内， 对 香港 新浪潮 电影 做出 了 非常 严厉 的 批评， 认为 只求 牟利， 毫无 电影 技术。 他 甚至 还 认为 这般 电视人 缺乏 传统 中国 电影 的 精神。

我是 挺 尊重 达内 对于 电影史， 对于 电影 批评 的 重要 的 一个 贡献。 但是 我 觉得 达内 对于 香港电影 的 这种 批评， 与他 的 政治立场 是 有关系 的。 他是 老人家 的 粉丝， 他 对 大众 电影， 他 对 商业 电影 有 非常 极端 的 观点。 阿萨 亚斯 的 思路 是 他 就 认为 电影 手册 不想 再 复制 一次 50年代 推崇 好莱坞 的 经验 了， 所以 就 放弃 了 这个 香港电影， 转而 支持 台湾 新电影。 这 里面 还有 陈国富 的 原因， 但是 就 不 展开 了 啊。 我想说 的 是什么 呢？ 最简单 的 道理， 如果 没有 这 股 强劲 的 大众 电影 浪潮， 后来 香港 怎么 可能出现 让 法国 影评人 如痴如醉 的 王家卫 呢？ 更何况 阿萨 亚斯 本来 就是 一个 喜欢 翻拍 笔记 片 的 导演， 他 特别 喜欢 看 好莱坞 笔记 片 他 反过来 这么说， 当时 的 香港 大众 电影 所以 我 觉得 这种 批评 视角 还是 代表 的 是一种 精英 的 知识分子 的 俯视 大众文化 的 这种 立场。

我 现在 还 想到 另外一个 问题， 今天 国内 最 火 的 影视明星 包括 吴京、 沈腾， 即便 能 和 内地 自身 的 政治 语境 和 文化 语境。 做 更强 的 结合， 他们 也 拥有 了 更强 的 情绪 操纵 能力 和 票房 号召力。 但是 对 我们这一代 人 来说， 似乎 始终 跟 他们 还是 缺少 某种 更加 深刻 的 文化 共振， 就是 没有 那么爱 他们， 崇拜 他们。 当然 可能 也 是因为 我们 老了， 那 比较 年轻 的 影迷 是不是 会 比较爱 吴京， 爱 沈腾 呢？

吴京 跟 沈腾 这个 我 很难 评价， 但是 我想说 的 是 一点， 的的确确 大陆 的 影视 产业 经过 二十多年 的 迅速 发展， 现在 的 造星 能力 跟 以前 不一样 了。 不光是 吴京、 沈腾， 尤其是 最近 两年 四 字 王一博、 朱一龙 他们 出演 的 电影票房 是 实实在在 的 摆在 那里 的， 他们 展现 的 荧幕 魅力 也是 实实在在 的这 一点 我 觉得 是 需要 肯定 的。 你 作为 一个 电影 产业 来说， 出现 这样的 青春的 明星， 不仅 是 简单 的 耍酷 的 那种 偶像 明星， 是 真正 的 电影明星 还是 挺 重要 的。 但是 论 整体 的 成就， 我 觉得 这 几位 大陆 的 最 顶级 的 明星 的 魅力， 肯定 还是 没有 达到 当年 香港电影 黄金年代 那些 巨星 的 高度。 但是 我 还是 要说， 这 里面 还是 有 客观因素， 就是 没有 把 水平 全部 发挥出来。 大陆 商业 电影 的 这个 全面 的 潜力， 他 没有 释放出来。 商业 是 怎么 回 事情 呢？ 就是 观众 最 想 看 的 类型， 最 想 看 的 情节、 最 想 看 的 角色， 电影人 没有 办法 拍。 在 这样的 情况下， 魅力 巨星 是 没有 办法 产生 的。

你 好像 又 在 说 人为 的 负面 要素 了， 这个 是 我们 没有 办法 继续 往 下 讨论 的 了。 今天 这 一期 就这样 结束。 最后 向 大家 介绍 一下 我们 电影 大辩 目前 在 各个 主流 的 播客 平台 都有 上架， 包括 小宇宙、 喜马拉雅、 苹果 播客网、 易云 音乐、 Q Q 音乐 在 等等。 在这里 就 想 特别的 建议 一下 大家， 如果 还 比较 认可 我们 这个 节目， 麻烦 你 在 你 平时 使用 的 平台 上 点一下 关注。 为什么？ 因为 目前 来说 这个 是 大家 能够 对 我们 这个 节目 起到 的 最 直接 的 帮助。 因为 提高 这个 关注 的 速度 会 有助于 我们在 各个 科目 同 获得 了 角度 的 曝光。 提高 曝光 对 我们 后面 继续 做好 内容 会有 非常 直接 的 推动作用。 在这里 谢谢 大家 了。

再见再见。

大 丁， 大力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