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哲人与猫：猫咪在哲学思想中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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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欢迎来到 读书 不成 林 大学。 马上 要 开学了， 我在 备 一门课， 说实话 备课 备 得 有点 焦头烂额。 这门课 叫做 简奥斯丁 的 政治 哲学， 从 政治 哲学 角度 去 读 简奥斯丁 的 一本 小说。

在 贝壳 期间， 我 越来越 意识到 简奥斯汀 作为 一个 19世纪 的 英国 女作家， 她 看待 现代社会 的 视角， 其实 跟 另外 一位 我 非常 喜欢 的 20世纪 中国 女作家 张爱玲 有着 非常 奇妙 的 相似之处。 这种 相似之处 我愿 把 它 称之为 独特 的 女性 视角。 对于 父权 主义 现代资本 社会 的 一种 冲 出于 女性 角度 的 观察。 她的 女性 视角 体现 在哪里 呢？ 我 觉得 主要是 体现 于 他们 对于 传 道德 传统 表现 出了 一种 模棱两可 的 态度， 不是 一味 的 拒绝 批判， 批判 传统 宣传 启蒙。 就像 五四 时期 的 其他 男 作家， 比如说 鲁迅、 郁达夫、 叶圣陶 这样。 但是 同时 又 包含 了 非常 尖锐 的 对于 传统 的 批评 礼 这种 礼教 父系社会 的 批评。 当然 这些 都 是我 非常 初步 的 个人 观察。

我 教 简奥斯汀 的那 门 课 是在 美国大学 教 的， 所以 肯定 不能 提到 张爱玲。 我 刚才 看 了 一下， 报 我 课 的 30名学生 中， 没有 一位 是 中国人。 那么 我 即便 你 用 张爱玲 跟 简奥斯汀 作为 比较， 也 肯定 不会 有人 读 过 简 张爱玲 对 吧？ 所以 我是 准备 把 这些 想法 初步 的 整理 成 一个 博客， 跟 大家 聊 一 聊 一些 我的 具体 观察。 这个 算是 下 一期 播客 的 前景 预告， 主要是 这些 内容 整理 起来 有点 花时间， 所以 今天 想 聊 一个 轻松 的 话题， 那 就是 猫猫 在 西方哲学史 上 的 地位。

今天 这 期 播客 我所 分享 的 内容 主要 来自 一本 2020年 英国 哲学家 约翰格雷 出版 的 一本书， 叫做 猫 哲学， 猫 与 生命 意义， 它的 英文名 是 feedin philosophy， cats and the meaning of life. 这 本书 好像 今年 已经 出了 中文版， 但是 是 在台湾 出版 的。 推荐 我 读 这 本书 的 是 一位 耶鲁 的 政治 哲学 教授， 叫做 Stephen smith 史蒂文 史密斯。 他 出版 了 很多， 有 一本 叫做 现代性 极其 不满， 还有 一本 是 耶鲁大学 公开课 政治 哲学， 都是 有 中文版 的， 我也 非常 推荐。

在 新冠 疫情 刚刚 爆发 的 时候， 有 一次 我 跟 他 线上 通话， 我 当时 刚刚 领养 的 一只 小猫咪 走进 了 视频 中， 我不知道 大家 还 记 不记得， 曾几何时， 在 我们 都 尚未 习惯线 上 视频会议 的 时候， 像 小猫咪 突然 入境 这种 行为， 还是 让人感到 有点 不够 专业， 有点 不好意思， 当然 现在 大家 早已 习惯 各种各样 的 镜头 中 出现 的 奇怪 的 生活 场景。 当时 疫情 刚刚 爆发， 我们 刚刚 转到 线上， 所以 我 那个 时候 还是 有一点 不好意思。 然后 这个 教授 也是 为了 缓解 我的 尴尬， 就 主动 告诉我， 其实 他 也是 一位 猫奴， 然后 他 有一个 朋友， 就是 这个 英国 哲学家 约翰格雷， 最近 2020年 10月刚刚 出版 了 一本 新书， 叫做 猫 哲学。 他 给我 介绍 了 一下 书 中的 内容， 并且 推荐 我 去 读， 现在 我也 把 这 本书 推荐 给 大家。

今天 我会 谈论 猫猫 在 三位 著名 西方哲学家 哲学体系 中的 地位， 分别 是 笛卡尔、 叔本华 和 蒙恬。 其实 他们 自己 最初 对 猫猫 的 理解， 一开始 就是 约翰格雷 这 本书， 我 从 这 本书 中 读 到 的， 但是 肯定 也 夹带 了 一些 我自己 对于 他们 哲学观 的 看法 和 讨论 博客。 最后 我 还会 分享 一下 约翰格雷 在 这 本书 中 对于 虐 猫 者 心理 的 分析。

当然 今天 我们 要 谈 的 主要内容 是 猫 哲学， 但是 猫 哲学 对于 猫猫 是 没有 意义 的， 只是 对于 人类 有意义。 猫咪 不需要 哲学， 他们 只需要 遵循 自己的 天性 就可以 了。 人类 好像 是 唯一 一种 对于 自己 天性 不满 的 动物， 人类 总是 不断 的 奋力， 想要 成为 自己 不是 的 那个 样子， 这个 过程中 充满 了 失败 和 滑稽， 所以 人类 是 唯一 一种 拥有 喜剧 性 和 悲剧性 的 动物。 猫咪 不需要 做 这种 努力， 对于 猫 而言， 只要 它们的 健康 和 安全 没有 受到 实际 的 威胁， 他们 就可以 获得 幸福。

有 一些 人 会说 猫 之所以 没有 哲学， 是因为 他们 缺乏 抽象思维 的 能力。 但是 这位 作家 在 书 里 邀请 读者 们 一起 想象 一下， 一种 具有 人类 这样 抽象思维 能力， 但是 又有 猫咪 这样 从容 自在 的 生物。 如果 这种 生物 这种 这些 猫 追求 哲学 的话， 那 它 一定 会 把 哲学 当做 一种 玩耍， 一种 play。 哲学 是 缓解 猫咪 焦虑 的 解药 然而 对于 人类 而言， 哲学 的 来源 好像 恰恰 是 焦虑。 上 一期 节目 我 曾经 说到， 法国 哲学家 蒙田 相信 哲学 的 本质 就是 学习 如何 死亡。 Philosophy is learning how to die.

人类 之所以 从事 哲学 思考， 就像 有 一些 人 通过 祈祷 选择 信仰 一样， 是 想 让 我们的 灵魂 或者 是 精神 在 肉体 死亡 之后， 仍然 在 某个 意义 上 存活 下去。 在 人类 哲学史 的 绝大部分 时间 里， 哲学 似乎 都在 寻找 能够 反证 死亡 的 真理。 人类 害怕 自己的 生命 结束， 于是 发明 了 宗教 和 哲学， 让 人的 利益 在 死后 可以 持续 下去。 不过 这些 人类 创造 的 意义 非常容易 被 破灭， 导致 在历史上， 哲学 和 宗教 好像 是 人们 活 在 比 以前 更深 的 恐惧 当中。 如果 猫 能够 理解 人类 对 意义 的 追寻， 那 一定 会对 这种 荒谬 的 行为 发出 新 起 的 呼噜声。 作为 猫 的 生活， 对于 猫猫 而言 就 已经 具有 足够 多 的 意义， 然而 可怜 的 人类 都是 忍不住 寻求 超出 自己 人生 以外 的 意义。

我们 现在 看 很多 后现代主义 的 观点， 他们 就是说 人类 没有 天性， 只有 一切 所谓 的 人性 都是 人类 为自己 创造 的。 人类 拥有 的 只有 我们 为自己 创造 的 历史。 这些 后现代主义 哲学家 的 观点 就是 人性 这个 概念 应该 从 词典 中 被 删掉。 因为 我们 和 动物 的 不人 和 动物 的 不同之处 就在于 人类 想要 成为 什么， 他 就可以 成为 什么样。 所以 如果我们 整天 谈论 人的 天性、 人性、 humanity 究竟 是什么， 就是 缩 限 了 这种 人 区别 于 动物 的 最 基本 的 自由， 导致 我们 受制于 某种 武断 的 外来 的 逻辑。

按照 后现代主义 这个 观点， 按照 他们 这个 说法， 人是 可以 很快 丧失 人性 的， 人类 也是 唯一 一种 可以 丧失 人类 天性 的 动物。 然而 猫猫 却 永远 不会 丧失 它的 猫性。 如果 人类 认为 自己 所 拥有 的 天性 随时都 可能 崩塌 消失 殆尽， 那 人类 还有 什么东西 是 真正 属于 他们 拥有 的？

我 跟 英国 哲学家 作者 约翰格雷 都 不太 赞同 后现代主义 的 这个 哲学 观点。 我相信 人性 这个 东西 是真的 存在 的。 别的 不提， 我们 本能 的 希望 人性 可以 有一个 普 世 定义。 这种 对于 普世价值 观 的 本能 的 追求， 好像 就是 人类 天性 的 一种 表达。 当然 人性 是 充满 矛盾 的， 人性 是什么？ 是 自古以来 哲学 的 一个 永恒的 命题。

这 一期 短短的 播客 肯定 是 无法 讨论 的， 但是 我们 可以 讨论一下 猫 型 对于 人类 哲学家 究竟 意味着 什么。 下面 我们 来看 一看 三位 非常 著名 的 西方哲学家， 他们 哲学体系 中 猫猫 的 地位。 OK.

我们 先 从 现代 哲学 的 祖师爷 开始 说起。 16世纪， 法国 哲学家 笛卡尔 曾经 说出 了 我思故我在 cogitate egal soon， I think therefore I am. 这 句 话， 成为 了 现代 哲学 的 开端 鼻祖。 笛卡尔 在 1641年 出版 的 第一 哲学 的 沉思录， 是 绝大多数 现 西方 现代 哲学课 要 读 的 第一本书。

笛卡尔 哲学 中 一个 重要 的 理论 就是 所谓 的 身心 二元论。 二元论 是什么 意思 呢？ 它 最 基本 的 教义 就是 宇宙 中 包含 着 两种 截然不同 的 物质， 一种 是 心， mind, 就是 不能 延展 的 东西。 一种 是 身 或者 物 matter， 这是 可以 延展 的 东西。 心灵 被 定义 为 思考， 而 身体 被 定义 为 物质 和 非 思考。 笛卡尔 的 二元论 代替 了 亚里士多德 哲学 中的 目的论 给 开普勒 和 伽利略 的 新科学 提供了 理论上 的 支持， 所以 这个 二元论 为 现代 物理学 铺平 了 道路。 当然， 这个 二元论 还有一个 非常重要 的 作用， 就是 诠释 了 笛卡尔 对于 人类 的 定义， 人是 这 两种 物质 的 复合体， 是 身心 的 复合体， 我们 不 光光 有 心灵。

而且 还有 身体。

但是 对于 笛卡尔 来说， 我们的 心灵 是 可以 没有 身体 而 存在 的， 但是 我们的 身体 却 不可以 没有 心灵 而 存在。 在 沉思录 中， 笛卡尔 说， 心灵 是一种 纯粹 的 实体， 而 身体 仅仅只是 由 偶然 组成 的。 这个 二元论 中 心灵 和 身体 的 关系， 可以 说是 笛卡尔 哲学 最 核心 最 难懂 的 一个 部分。 我们 现代 哲学 最后一个 伟大的 哲学家 海德格尔 仍然 在 研究 这个 二元论 究竟 在 讲 什么。 笛卡尔 的 二元论 我在这里 就 不 奢求， 我可以 解释 的 很 清楚 了。 但是 你 可能 想 问， 笛卡尔 的 二元论 跟 猫咪 有什么 关系？

好了， 下面 的 问题 关键 来了。 对于 笛卡尔 来说， 只有 人类 才是 身心 的 复合体。 除了 人 之外， 其他 所有 生物 都 只有 身体 而 没有 灵魂， 只有 matter 没有 mind， 也就是说 非人类 的 动物 是 不 具备 灵魂， 不 具备 心， 不 具备 意识 的这 句 话 意味着 什么？ 意味着 对于 笛卡尔 来说， 除了 人类 之外， 其他 所有的 生命 本质 上都 是 机器， 或者 复杂 或者 简单 的 机器。

这个 理论 听起来 非常 crazy， 但是 确实 就是 现代 实验 哲学 的 开端。 大家 知道 笛卡尔 不 光光 是一个 理论 哲学家， 他 还是 一个 进行了 大量 解剖 观察 实验 的 科学家。 根据 笛卡尔 日记 记载， 他 曾经 把 一只猫 抛出 窗外， 就是 为了 证明 非人类 的 动物 不 具备 意识 和 察觉。 他 得出 的 结论 是， 那只猫 发出 了 惊恐 的 尖叫声， 只是 一种 机械式 的 反应。

笛卡尔 还 对 狗狗 进行 过 实验， 听我 下面 要说 的话 有点 残忍 啊。 他在 别人 演奏 小提琴 的 时候 同时 殴打 一条狗， 目的 就是 为了 观察 这只狗 在 未来 会不会 一 听到 小提琴 声 就 害怕。 答案 当然 是 yes。 我们 今天 会 用 巴甫洛夫 的 狗 来形容 一个人 条件反射 做出 的 反应。 其实 巴甫洛夫 19世纪 得出 的 科学 结论， 笛卡尔 早 在 16世纪 都 已经 干 过了。

作为 一个 现代人， 一个 现代科学 的 受益者， 我 和 大家 一样 觉得 迪卡 这 一套 理性主义 的 二元论 应用 在 动物 身上 是 很 离谱 的。 这种 把 世间 的 宇宙 中的 一切 事物 僵硬 的 分成 身 和心 这 两种 概念。 只要你 没有 心 没有 受， 那你 就 属于 物理 世界 中 科学家 可以 随便 做 实验 的 物品。 这个 观念 我们 现在已经 无法 接受 了。 但是 我也 无法 否认， 恰恰 是 笛卡尔 这种 实验性 的 科学精神， 才 给 哥白尼、 牛顿 16世纪 这些 刚刚 萌芽 的 现代 物理学 打下 了 坚固 的 理论 基础。

我 之前 在 博士 一年级 的 时候 上了 一节 笛卡尔 的 课， 就是 阅读 了 所有 笛卡尔 的 著作。 我的 教授 在 课 上 跟 我说， 我 现在 做 播客 懒得 去 核实 究竟 是不是真的。 他 跟 我说 笛卡尔 他 自己 去世 也 是因为 他 54岁 那年 在 瑞典 的 冰天雪地 里 尝试 着 解剖 一只 鸡， 然后 不幸 感染 了 肺炎 去世 了。 所以 他 也 算是 为了 他 自己 这个 有点 残忍 的 科学精神 献身 了。 另 一位 16世纪 哲学家 蒙田 michel da montag 对于 猫咪 的 描述， 跟 笛卡尔 相比， 我 这些 猫奴 我们 这些 猫奴 更加 赞同。

蒙恬 经常 被 称为 是 现代 人文主义 的 开创者， 他 也是 随笔散文， 就是 我们 现在 说 的 essay 这种 文体 的 开创者。 蒙恬 随 笔录 就 来自于 法语 词 essay E S S A is 他在 法语 中的 意思 是 尝试， 是 对于 自己 心灵 的 一种 坦率 的 探索。 你 去 翻 一翻 米， 蒙恬 随随 笔录 七百多 页， 从 婚姻 骑马 谈到 肾结石， 谈到 如何 离 正确 的 离开 晚宴。 它 涉及 了 几乎 你 能 想象 的 人类 可以 涉及 的 一切 话题， 从 高雅 到 低俗 都有。 所以说 散文 这个 文体 S A 一开始 就是 一种 思想上 的 尝试， 它 不是 理论。 真的 推荐 大家 去 读一读 蒙恬 散文集。

五百多年 前， 一位 哲学家 对于 人性 杂七杂八 的 思考， 现在 读 起来 好像 还是 一位 非常 尖锐 的 现代社会 批评家， 对于 现代人 浮夸 虚荣 的 小 心思 仍然 很 有 启发性。 这个 让 我 想到 鲁迅 在 热风 题记 里面 说到 下面 读 一段 鲁迅 的话。 他说 我以为 凡 对于 石壁 的 攻击 文字， 须 与 石壁 同时 灭亡。 因为 正如 这 白雪 轮 之 酿成 仓 街 一般 躺 飞， 自身 也 被 排除， 则 当 他的 生命 的 留存 中， 也 即 证明 着 病菌 尚 在。 这段话 用 更 浅白 的 意思 来说， 就是说 鲁迅 的 批判 文章， 他 要是 批判 的 东西 没了， 那 他 这个 文章 也 不用 保留 了。 反过来说， 就是 他 这个 文章 如果 还是 有 价值， 那就 说明 他 所 批判 的 东西 还在。

蒙田 的 随笔 批判 的 正是 人性。 所以 他在 500年 前 明朝 中期 写 的 文章， 对于 现在 2023年 的 我们 来说， 读 起来 好像 还是 现代人 写 的 一样。 话说回来， 这 也 变相 的 说明 我 刚才 说 的 那些 后现代主义 哲学， 说 的 什么 人性 都是 完全 从 我们 捏造 出来 的。 这个 观点 不一定 对 人性 是 真实 存在 的， 起码 蒙恬 写 散文 这 过去 500年， 他 批判 的 这个 东西 仍然 可以 引起 我们的 共鸣。

蒙恬 的 爱好 之一 就 是从 不同 的 角度 去 想象 世界， 为了 提醒 自己， 我们 平时 这些 习以为常 的 行为， 从 另一个 角度看 会 是 多么 的 奇葩。 他 通过 阅读 各国 游记， 在 散文 里 收集 了 很多 故事。 比如说 在 一些 国家， 男人 是 蹲 着 小便 的， 女人 是 站 着 小便 的。 有 一些 国家 人们 会 把 牙齿 涂黑， 或者 是 把 耳朵 拉长， 中国人 要 裹脚。 有 一些 原始社会， 男人 到了 一定 年龄 就要 杀死 父亲。 蒙恬 之所以 喜欢 这些 故事， 是因为 他们 为 他 提供了 一个 不同 的 视角， 让 他 可以 回顾 自己的 欧洲 文化， 重新 审视 自己的 文化。 大多数 人都 习 以 都 认为 习惯 就是 成为 自然。 蒙恬 试图 将 自己 从 这个 梦境 中 唤醒， 你 应该 听得出来， 蒙恬 真的 是我 非常 喜欢 最 喜欢 的 哲学家 之一。 下面 让 我们 回到 猫咪， 有 一 有 蒙恬 有 一篇 最长 最 精彩 的 散文随笔， 叫做 雷蒙 塞邦 赞 an apology for rayman siboney rayman c bon 是 他的 一个 朋友， 里面 有一个 很 重要 的 观点， 就是 人 不比 动物 要好 多少。 蒙恬 称 人类 自以为是， 将 自己 凌驾于 其他 动物 之上， 将 自己 与 其他 动物 区分 开来。

他说 他是 如何。

将 它们 与 我们 进行 比较， 这个 它是 人类， 从而 推断出 他 认为 的 动物 的 愚蠢。 当我 和 我的猫咪 在 玩耍 的 时候， 谁知道 是 猫咪 在 想 是否 谁知道 猫咪 是否是 在 消遣 我， 而 不是我 在 消遣 猫咪。 蒙恬 在 谈到 动物 时 非常 中肯 的 问 到， 同样 的 缺陷 阻碍 了 动物 和 我们之间 的 交流， 为什么 这 不是 我们的 错， 而是 动物 的 错？ 他 指出 我们 非常 清楚 的 发现， 动物 之间 存在 充分 和 完全 的 交流。 他们 不但 相互理解， 不仅 在 同一个 物种 中 是 如此， 在 不同 物种 中 也是 如此。 他 还 引用 了 希腊 哲学家 卢克莱修 lucretius 的 一句话， 缺乏 语言 的 牛 甚至 野兽 都会 根据 他们 感到恐惧、 痛苦 或 欢乐 的 程度， 用 不同 的 各式各样 的 叫声 来使 自己 被 理解。 如果 卢克莱修 在 古希腊 公元前 12世纪 就 知道 动物 会 感受到 痛苦 和 恐惧， 那 公元 16世纪 的 蒙恬 也 引用 了 这 句 话。 那 跟 他 同一个 世纪 的 笛卡尔 又是 如何 认为 动物 就是 一种 一种 一种 形态各异 的 机器， 以及 活体解剖 家 在 几十年 前 又是 如何 声称 动物 不会 像 人类 一样 感到痛苦 的 呢？

在 蒙恬 那个 时候， 有 很多人 宣称 人是 一种 比 动物 更 高级 的 生物， 因为 我们是 唯一 一种 有 想象力、 imagination 的 生物。 蒙恬 管 想象力 叫做 思想 中的 不稳定性。 他说 这种 不稳定性 会 混淆 的、 混沌 的， 给 人类 带来 真实 存在 的 事物， 并 不存在 的 事物 和 我们 希望 存在 的 事物 真假参半。 想象力 这种 所谓 人类 的 种族 优势 是 困扰 人类 所有 坏事 的 主要 来源， 它 给 人类 带来 了 罪恶、 疾病、 不 坚定、 恐惧 和 绝望。 所以 蒙恬 的 结论 就是， 人类 拥有 想象力 这种 优势 一点 也 不值得 炫耀， 因为 它 给 人类 带来 的 坏事 要 远远 大于 好事， 痛苦 大于 快乐。

让 我们 再 回到 蒙恬 那 句 很 著名 的 描述 人类 和 猫咪 玩耍 的 言论。 他说 我 和 我的猫咪 玩耍 的 时候， 我 怎么 才知道 究竟 是我 借着 猫咪 打发时间， 还是 猫咪 借着 我们 打发时间 呢？ 这个 问题 真的 太好了， 这 句 话 很 有意思， 我 觉得 它的 关键词 是 玩耍 和 打发时间 这 两个 概念， 玩耍 和 打发时间 对 人类 的 意义 和 对于 猫猫 的 意义 是 不一样的， 猫咪 需要 玩耍， 但是 它们 会 打发时间 吗？ 我们 需要 打发时间， 但是 我们会 玩耍 吗？ 玩耍 是什么 意思？ 对于 我们 这种 拥有 理智 的 成年人 来说， 它 是不是 一种 毫无 目的性 的 荒诞 行为？

关于 打发时间 这个 问题， 人 与 猫咪 则是 相反 的 两极。 猫咪 不会 因为 时间 过得 太快 或者 太慢 而 感到恐惧， 他们 如果 不再 狩猎、 交配、 进食、 玩耍， 就是 在 睡觉。 猫咪 在 做 的 每一件 猫咪 在 做 每一件 事情 的 时候， 他 都 是在 全心全意 的 做 这件 事情。 他 从来不 会 感到 有 一种 内心 的 痛苦， 而 迫使 他们 要 持续 不断 地 进行 一些 活动。

我们 人类 在 无聊的时候， 可能 会 把 注意力 集中 到 自己 自身 的 苦难 当中， 深陷 一种 跟 死亡 密切相关 的 痛苦 念头， 在 虚无 的 悲哀 中 沉浸 自我， 无法自拔。 我 觉得 就 从 我 个人 而言， 当我 开始 意识到 我是一个 独立 个体 的 那个 时刻 的 开始， 几乎 就是我 意识到 我 终将 从 这个世界 离去 这个 想法 的 开始。 而且 这个 想法 一直 若有若无， 若 即若 若离 的 陪伴着 我。 在 我 人生中 最 快乐、 最 充实 的 时候， 这个 想法 出现 的 那一瞬间， 往往 是我 回归 冷静， 回归 自我 的 那一瞬间。 猫咪 可能 在 某 一个 时刻 意识到 自己 即将 死亡， 但是 它们 不会 终生 惧怕 着 死亡 的 来临。

在 蒙恬 对 人的 观察 中， 我们是 一种 需要 不停 转移 注意力 的 生物。 他 宣称， 我们 之所以 要 不停 地 转移 注意力， 是因为 我们的 动物性 是一种 伴随 着 自我 察觉 而 获得 的 对于 死亡 的 恐惧。 我相信 有 经历 过 宠物 死亡 的 大家 都 知道， 猫咪 是 会 在 它 同伴 死亡 的 时候 认知 到 死亡 这种 现象 的。 但是 这种 认知 是 非常 短暂 的。

我说 的 短暂 不是说 猫咪 会 很快 忘掉 死亡 这个 事情， 而是 猫咪 只有 在 经历 了 它的 主人 或者 是 它的 好朋友 死亡 之后， 才会 意识到 死亡 的 存在。 在 猫咪 的 自我 认知 里， 原本 是 不存在 死亡 这个 概念 的， 但是 只有 人类 自从 拥有 理智 的那 一天 开始， 就 无时无刻 的 不 意识到 自己 有一天 终将 面对死亡。 我们 生活 中 绝大多数 时间 的 自我 认知， 就是 在 自己 将 不久 之后 告别 人世， 这 来源于 自我 认知。 如果说 死亡 是一种 最深 的 黑暗 的话， 那 人的一生 被 这种 黑暗 紧紧 地 跟 随着。 与 之 相反， 猫猫 的 内在 没有 这种 黑暗， 它们是 活 在 日光 下 的 夜行 性 动物。

蒙恬 认为， 哲学 是 无法 完全 帮 人类 把 注意力 从 我们 自身 的 苦难 当中 转移 开来 的， 动物 在 这一点 上 优于 人类。 我们 只有 遵循 对于 蒙恬 来说， 我们 只有 遵循 自然之道， 才 可以 克服 内心 的 忧虑。 如果 大家 对 这个 观点 感兴趣， 可以 去 读 一篇。 另外 一篇 蒙恬 垂 笔录 中 非常 著名 的 散文家， 也是 他 为 他的 好朋友 写 的， 是 他 为 他的 好朋友， 拉布 埃希 拉布 写 的 悼文。

下面 我们 再 换 一位 哲学家 谈一谈， 把 时间 往后 再 剥 几个 世纪。 19世纪 德国 哲学家 叔本华 Arthur hour 也是 非常 热爱 猫猫狗狗， 在 他的 人生中 养 了 很多 流浪猫 和 贵宾犬。 甚至 在 1860年 叔本华 因为 心脏衰竭 死亡 的 时候， 他的 尸体 旁边 还 蹲 着 一只 猫猫。 但是 下面 是 最 奇特 的 一点， 叔本华 给他 这辈子 养 的 所有 猫猫狗狗 都 起了 同一个 名字。 猫猫 叫做 atma， 我猜 是 印度语 中 灵魂 的 意思， 然后 狗狗 叫做 bots， 是 德语 方言 中 类似 于 小东西 这种， 这种 就是 一个 方言 的 意思。 我 猜想 他 人生 的 每一个 阶段 应该 都有 一只猫 和 一只 狗 陪伴， 然后 当 这 只 猫 和 狗 去世 的 时候， 他 就会 重新 搞 一只 新的 猫 和 狗， 也 不知道 是 买的 还是 领养 的， 然后 给予 他们 同一个 名字。

我知道 我 身边 有 一些 人， 他们 会 觉得 自己的 第二只 宠物 是 之前 那 一只 宠物 的 投胎 转世。 我 认识 一个 朋友， 他的 狗狗 去世 之后， 他 专门 去 狗舍 里面 买 了 一只 他 之前 那只狗 狗 去世 的那 一天， 那 1个小时 里 出生 的 同一个 品种 的 小狗。 他 会 跟 我说 这 只 小狗 的 性格 和 之前 那只 去世 的 狗狗 有什么 相似之处， 他们 好像 对 他的 同一个 指令 都有 反应 等等。 我 觉得 对于 我 这个 朋友 来说， 相信 第二只 狗狗 是 第一 只 狗狗 的 转世， 能够 抚平 他 心中 失去 了 一个 挚友， 一个 家人 那种 深深的 忧伤 和 无力感。

好像 对他 来说， 如果 第二只 狗 是 第一 只 狗狗 的 转世 的话， 他 就 从来 没有 失去 过 第一 只 狗狗。 但是 这个 不是 叔本华 给 自己 所有 宠物 起 同一个 名字 的 理论 原因。 他 不是 觉得 后面 这些 宠物 都是 第一 只 的 转世， 所以 他 才 管他 所有 model 叫做 艾玛， 他的 所有 狗 都 叫 buz。 叔本华 认为 我们 见到 的 每 一只 猫咪 个体 都是 永恒 之 猫 的 短暂 投影。 他在 他的 著作 作为 意志 和 表象 的 世界 develop as villa wounds for stem 这部 著作 里面 是 这么 阐述 自己的 观念 的。 下面 开始 读 了 一小段， 我 非常 明白， 我 要是 向 任何 一个人 宣称， 现在 这 只 正在 庭院 里 玩耍 的 猫 和 300年 前 同一 地点 做出 同样 跳跃 和 玩闹 行为 的 猫 是 同一 只， 那你 一定 会 以为 我疯了。 但是 我也 知道， 认为 今天 这 只 猫 和 300年 前 的那 一只 在 根本上 彻底 是 完全不同 的 个体， 才是 更加 荒谬 的 事情。

在 某种意义上， 每一个 个体 都是 不同 的 存在物。 但是 从 另一个 意义 上 来说， 却 又 并不是 如此。 这个 意义 就是 唯有 物品 的 永恒 形态， 这个 永恒 形态 才是 真实的 存在。 这一点 是 柏拉图 最 根本 的 思想。 所以 叔本华 利用 他 给 自己 宠物 起 同一个 名字 这一点 来 佐证 自我 乃是 一个 幻象。 这种 理论 就是 我们在 现实生活 中 见到 的 每一个 个体， 包括 我们 自己 都 不是 独一无二 的 个体， 都 是一种 幻想。 我们 会 忍不住 把 猫猫 当做 独一无二 的 个体， 他 认为 这是 错的， 因为 猫 和 人都 只是 某 一种 永恒的 生存 意志 在 现实生活 中的 折射。 我们 见到 的 每 一只猫 都是 永恒 之 猫 的 短暂 投影。

这个 是 叔本华 哲学 的 核心 理论。 我不是 叔本华 哲学 的 研究 专家， 说句实话， 我 对 蒙恬 和 笛卡尔 的 研究 都 比 我 对 书本 画 要 的 了解 要 深。 所以 我不 方便 在这里 对 他的 观点 提出 任何 理论上 的 批评。

我 唯一 的 质疑 点 就是 作为 两只 猫猫 的 主人， 我 见到 我 认识 的 每 一只猫 的 关注点， 从来 都 不是 它们的 共同性， 恰恰 是 他们的 个体性。 我 有 一只猫 非常 小心翼翼， 门外 开 过 一辆 卡车， 它 都会 下沉 飞机 儿 叫声 也 娇滴滴 的， 每天晚上 会 在 我的 毯子 上 踩奶 缩成一团， 跟我一起 睡 去。 另外 一只猫 性格 非常 大胆， 莽撞， 唠叨 又 强势， 整天 想着 要 去 地下室 抓老鼠， 或者 是 等我 出门 的 时候 越狱。 在 我的 心中， 这 两只 猫 是 独特 的 个体。 我在 我 朋友家 也 遇到 过 很多 只 猫猫， 我可以 说， 我可以 把 我自己 猫猫 的 性格 和 我见 过 的 任何 一只 朋友家 猫 的 性格 区分 出来。

我真的 这样 想想 真的 就 很 诧异， 苏本 华 真的 可以 做了 几十年 的 铲 屎 官， 然后 还 认为 这些 猫猫 拥有 的 都是 同一个 灵魂， 同一个 阿特 玛， 是 永恒 猫 意志 的 短暂 投影。 我想 任何 一个 跟 猫 一起 生活 过 的 人都 绝对 不会 把 自己 家的 猫咪 视为 由 单一 类型 而 幻化 出来 的， 在 最 根本 的 意义 上 可以 相互 替换 的 例子。 搞不懂。 下面 讲完 了 三个 哲学家 对于 猫猫 的 态度， 对于 猫性 的 理解。 在 博客 的 最后 我 最后 我们 重新 回到 猫性 和 人性 之间 的 纠缠。

这个 作者 约翰格雷 在 猫 哲学 这 本书 中 也 记载 了 大量 欧洲中世纪 对于 猫 的 凌虐 行为。 他 描述 中世纪 的 法国 有 一些 虐 猫 嘉年华， 猫猫 因为 代表 了 禁忌的 性欲 而 遭到 分尸 或者 杀害。 他 提出 一种 可能性， 历史上 人类 对于 猫 的 厌恶 是否 有可能 来自于 嫉妒？ 人类 过 着 痛苦 的 生活， 领略 其他 动物 则 成为 了 一种 环节， 因为 把 更糟 的 苦难 加诸 于 这些 生物 上 可以 使 他们 得到 满足。 深陷 苦难 之中 的 人类 把 对于 自我 的 厌恶 投射 到了 那些 天生 满足、 天性 快乐的 动物 身上。 猫 活着 是 依循 自己的 天性， 人活着 却是 努力 压抑 自己的 天性。 而 人的 天性 恰恰好 就在于 对 这种 天性 的 压抑 之中。 这 句 话 听起来 有点 矛盾， 我 再说一遍， 人的 天性 恰恰好 就在于 这种 对于 天性 的 压抑。

对于 很多人 而言， 文明 是一种 监禁 的 状态， 是一种 被 恐惧 载 之， 永远 无法 表达 愤怒 的 状态。 而 凌虐 动物， 可以 让 他们 暂时 忘却 自己 日复一日 深陷 其中 的 那种 凄惨 处境。 虐 猫 嘉年华 是 凄惨 野蛮 人的 狂欢， 这是 这 本书 中的 概念。

那些 我 刚才 谈论 的 那些 认为 动物 是 没有 意识 或者 知觉 的 哲学家 们， 他们 之所以 这样 想， 是因为 他们 为 人类 赋予 了 一种 理智 的 崇高 状态。 好像 只有 在 这种 心 就是 心灵 在 思考 的 这种 理智 的 冷静 的 逻辑推理 的 时候， 人才 真正 是人。 我们 才是 真正 属于 自己的 自我， 是 高于 动物 一等 的 人。 但是 绝大多数 人类 只是 偶尔 才能够 开启 这种 智慧 的 思考 模式， 甚至 完全 达不到 这种 状态。

说句实话， 我 放眼望去， 我 觉得 我 人生中 遇到 的 绝大多数 人都 从来 没有 达到 过 笛卡尔 所谓 的 那种 我思故我在， 那种 自我 的 人人 生而为人 的 状态。 在 日常 情况下， 我们的 内心 生活 不但 模糊不清， 缺乏 条理， 甚至 一团 混乱。 哲学家 所谓 的 那个 理智 的 自我， 笛卡尔 的 我思故我在 里面 的 那个 自我， 在 我们的 人生中 时而 出现， 时而 消失。 每一个人 都 好像 在 穷其一生 寻找自我。 但是 笛卡尔 和 那些 哲学家 们 认为 没有 自我 的 猫猫， 则 随时随地 无时无刻 不是 在 做 他们 自己。 所以， 在 猫猫 哲学 上， 我 更 赞成 对于 人性 充满 了 怀疑 的 蒙恬。 人类 自以为是， 将 自己 凌驾于 其他 动物 之上， 举证 出来 的 种种 人类 优越 于 动物 的 观点， 好像 举证 的 都是 人类 自己的 自大、 骄傲 和 愚蠢， 而 并非 动物 的 低劣性。 好了， 这 期 就说 到 这里 了。 我 祝 大家 生活 愉快， 各位 猫 主子 身体健康， 猫猫 也 身体健康， 长命百岁，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