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ng Bin respected Xu Zhiyong's actions and believed that China needed people like him. She stated that she acted out of respect for his work, even though they were not close friends.
Yang Bin felt calm and believed she was doing the right thing. She was prepared to face the consequences, even if it meant being imprisoned.
Yang Bin advocated for a lighter sentence for Zhou Muying, a mother who killed her infant, arguing that her actions were a result of societal and systemic failures. This perspective was seen as critical of the system, leading to criticism from her superiors.
Yang Bin sought freedom and the ability to say no to things that went against her principles. She felt increasingly marginalized within the system and decided to pursue a career where she could act more independently.
Yang Bin challenged the requirement for lawyers to obtain a no-criminal record certificate from every place they lived since age 14. She argued that the system was inefficient and unfair, highlighting the disparity between how the system manages and serves individuals.
Yang Bin believed that intervening in the Sun Dawu case was meaningful, even if the outcome was uncertain. She felt it was important to challenge the system and provide legal support, especially when few lawyers were willing to take on such politically sensitive cases.
Yang Bin saw her departure as a way to avoid being stifled by the oppressive environment in China. She valued the freedom she gained to speak and travel, which she felt was more important than any material losses she incurred.
Yang Bin aimed to continue contributing to China in some way, even from abroad. She focused on improving her English and finding a role where she could still make a difference, despite the challenges of living in a foreign country.
四年前我在海外看的纽约时报这篇报道说到中国著名的社会活动家许志勇在厦门会议之后被拘捕在广州的藏身处被拘留我觉得很意外意外的不是许志勇被逮捕而是他是从广州杨斌的家中被带走的
我对杨斌这个名字最深刻的印象是他是中国几乎是最有名的明星检察官 2011 年我所在的央视看见栏目曾经分上下级报道过他的故事他是当年中国年度正义人物而且广东省政法委书记曾经当时号召全省的政法干警向他学习所以四年之后当我有机会跟杨斌对话的时候我想问他的就是当年拘留审讯他的警察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許志勇作為一個中國政府最直言不諱的批評者為什麼會向他一個在體制中工作過 23 年的前檢察官一個共產黨員尋求庇護你當時是怎麼考慮的我也沒有任何考慮這就是我的一個風格對 他當時過來他沒有打任何招呼你跟他是有私交的朋友嗎
实际上我跟许正远是没有私交的就是他当时释放之后不久我应该是在北京的一个场合很多人参加的一个酒会上我跟他有打个照面然后大家相互介绍相互自我介绍认识了一下那时候你们才刚认识对我记得他当时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让我们一起为中国做点什么这句话我印象特别深刻
你并不是他的私人生活当中的朋友第二你也没有介入到任何他所做的事情那为什么你要冒这个风险我认为他做的这个事情是有意义的中国需要像这样的人需要这样的人所以这就是后来公安问我你为什么要收留他我说我敬重他我不认识他但是我从内心我敬重他做的事情杨明说他对许志勇最深的印象是 2003 年孙志刚案
当时 原籍湖北的大学生孙志刚因为缺少广州赞助证被警察作为散务人员送到收容救助站 在那里被殴打致死习俊勇作为法学博士和其他两人上书全国人大要求对城市流浪其他人员收容遣送办法 进行违宪审查时任总理温家宝废止了这一制度习俊勇因此当选仰视当年十大中国法治人物
2014 年他因為組織性過敏運動以妨害公共安全罪服刑 4 年楊斌和許志勇的相遇是在他出獄之後在 2020 年初當許志勇敲開他在廣東叛逾島上的家門時楊斌沒有多問也沒有拒絕你身邊有丈夫有孩子對吧有家庭你跟他們商量過嗎沒有沒有跟他們商量過對
我做任何事情基本上不徵求我家裡人的意見那如果他們要承受這個後果呢我作為一個就是法律出身的一個檢察官和律師我有評判這個事情的後果我認為這個後果最多也就是他們拘留我 24 小時我認為這個後果我可以承受然後
他之前做过的但是他是自由的他已经释放了所以他到我这里来住有什么问题呢如果你们说他是一个逃犯但这只是你的一个法律圈子里面可能知道的事情你们并没有公开的去通缉他是吧我并不知道所以我认为我的行为肯定是不构成任何犯罪的
两周之后 20 多位警察登门将许志勇和杨斌分头带上警车杨斌认识那条路他通往广州市第一看守所因为他当过 23 年的检察官那是他过去替审囚犯的地方
你之前是检察官被当成是犯罪嫌疑人的对待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从攀鱼开车回到广州市当天下着瓢泼大雨非常大的雨我在路上我没有感觉到任何压力我的内心是很轻松的你当时在想什么我想哪怕那一天我真的是被抓进监狱了我觉得我也不会说很慌乱其实我相信我做的是正确的事情
我就記得就是車子快到廣州市第一看守所的時候那個開車的那個警察他就接到一個電話我能夠清晰的聽到他們的對話就是電話的那邊就告訴他要把我送回來然後那個警察開車的警察他就說啊送回來我們已經快到了那邊就是快到了也要送回來然後車子就沒有沒有熄火就在原地掉頭然後又開回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認為他們當天本來是要想把我一起押走的就是把我作為他的同案也好什麼就一起帶回北京的我認為他們剛開始是有這個打算但是後來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還是能夠感受到體制對我的那種善意哪怕即使是就是在這樣一個情況下面這個善意究竟是因為說
你曾经在这其中的一份子所以有一份情分还是说你因为曾经被他表彰过宣扬过所以有一份顾忌是什么我觉得各种原因吧就是我觉得你说的第二点应该是存在的对因为我曾经被他们表彰过然后我觉得他有点投鼠忌妾这一定是有的而且我的这种表彰还不仅仅是体制的表彰
我还有这种公正的认可他无形中对我也是一种保护杨斌成名是因为一起杀害女婴案 2005 年江西农民周某英在广州打工丈夫做苦力他一个人照顾三个孩子八个月大的婴儿生病的时候缺少医治在痛苦中整夜哭喊在凌晨周某英把孩子投入了合用所有一天就有光子这样的
公诉人杨斌以故意杀人罪起诉了周某英但他当庭发表了从轻处罚的公诉意见
这导致二审时周某英的刑期有十年改判为六年在公诉次中杨斌说周某英的遭遇固然是他个人的悲剧但又何尝不是这个社会这个时代的悲剧因为这句话他受到了上级批评因为我觉得可能对于体制内来说他们最难接受的就是说这个案件是一个是这个社会的悲剧他们难以接受这一点为什么
等于他就他认为这就是否定了这个社会或者甚至你就否定了这个执政党你认为当时他们对检察官的期待是什么无论是体制内还是体制外人们看到的只是犯罪它是多么多么的可恶然后这些犯罪分子是应该受到严惩的
人们不会去想这个高昂的这么高的素质背后它背后的社会代价是什么可能有人觉得说这不是你的公诉人这个角色需要去思考的问题我觉得一个公诉人也好一个检察官也好一个法官也好我们每一个人他的这个职业角色的背后其实我们首先都是一个人然后其次我们是一个社会人嗯
我觉得这个它不是互相冲突的所以当我有机会我在法庭上我能够相对的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去发表我的意见的时候我要挣脱这个束缚能够身在公文之内然后我们有机会有条件用自己的权利地位身份位置
去为老百姓实实在在的去就不是讲空话是实实在在的去帮他们解决具体的问题我觉得他不是以权谋私不是以权谋私他不是权力的异化是权力的回归杨明说这句话是因为他为此承受了多年的批评当周梦英在监狱中有轻生念头的时候杨明去探望他又四次去江西帮助他的两个孩子和家人
杨斌的上级指导之后认为他不向组织汇报以检察官身份擅自行动应受处分杨斌对此回应说我是以一个人的良心的名义去做的我的这一权利和义务既不需要任何人的授权任何人也无权剥夺 2010 年底周牧英出狱登门向杨斌道谢南都周刊的报道引起了全国的反应
很快 廣東省政法委書記號召全省政法幹警向楊斌學習你得到了這個體制的認可你又一個很像大家說法叫金光大道在前面如果你走的話對 如果那個時候我按照體制設計的這條路走所謂的就是悶聲發大財做大光
其實這就是體制你要走勢頭這條路你是必須要這樣的那你為什麼沒有呢?對 2011 年的時候我覺得中國的經濟已經獲得了很大的發展然後我覺得人們開始停下了他們的腳步去反思就是在這個經濟飛速發展的背後我們付出了怎樣的代價然後
人們也願意去關注這個社會的邊緣群體 2011 年的時候體制內也非常的開明我認為至少現在我回憶起來那個時候在檢查系統我們有很多內網內網的論壇我記得當時是正好是重慶唱紅打黑也發生在那一段時間體制內對於
重慶某市的爭議也是非常大的然後我們在內網論壇上可以公開討論很多事情這些發言的尺度今天看來都是很難以想像的比如說 2013 年的時候你接受財新採訪
谈得非常的直言不讳你当然谈到检查系统谈到这个他的司法的行政化是他最大的弊端对吧你甚至说我就希望未来的司法改革当中让我的上面没有领导让只有法律来领导我对法官之上没有法官检察官之上没有检察官说句话之前你想过说你自己的职业身份在第二天你要面对的是你的单位你的领导他会怎么看待你这个人
考虑的就是我有没有诚实的面对我自己的内心我觉得我在所有的事情包括我在微博上的发言我要考虑的唯一的因素就是我有没有诚实的面对自己我有没有说的话是我的内心真实的想法
就是當時也是大家都鼓勵我我那是體制內還是體制外大家都鼓勵我你應該去寫微博你應該寫博客然後你應該把體制內體制內也有這樣鼓勵的聲音嗎我後來做過廣東省的黨代表我去廣最高最高檢參加過一些榮譽的那個頒獎我記得當時最高檢的一個領導走過來跟我參加他們的往後走過來跟我說你代表了公訴人的巔峰
公诉人是杨斌最喜欢的这些角色他进入体制时没有背景可言很难说杨斌到底代表的是这个体制中的一个异类还是他本来应该有的模样他是 1970 年出生在湖南湘潭的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在重庆独大学的时候专业是马克思主义按理说很难成为一个公诉人但他能有这样的机会是因为大学毕业当年正好是 1992 年邓小平南巡广东成为体制改革的一个前沿地区
所以杨斌成了广东花都检察院第一个外地人第一个本科生也是第一个通过基层临选竞争成为了全市的公诉人两年之后他就已经被评为广州市的优秀公诉人所以在开微博之后我看到有一条留言感慨说杨斌为什么说话这么大胆他回复说因为我从业 21 年我从来没有拿过当事人的一分钱吃过他们的一顿饭
從來沒有為自己拉過一張票給領導送過一份禮也從來沒有去領導家裡坐一坐看過眼色這就是我在微博中說話的底氣但是在楊斌成名之後不久他就被調離了公司人崗位被調去做刑會犯罪檔案查詢一份普通的文書工作那怎麼你成名之後反而不辦案呢?就是我後來感覺到就是我在體制內就逐步逐步的被邊緣化然後
就是領導可能都會覺得就是我是個麻煩人物麻煩在哪裡啊可能就是這個一個是不聽話嘛 是吧我記得當時領導找我談過好幾次就是讓我把微博關了當時領導說正在給你申報全部模範檢測你都不能消停一下對 你怎麼斟酌這個事呢
我是属于这个体制计划外的一个优秀人物因为我一贯都是属于特地独行型的然后你让我就是成为这个普遍认为的体制内的官员的样子我觉得我真是做不到杨明曾经想打报告重回公诉人岗位没有得到批准 2015 年他决定辞职当律师
開全家會議的時候他大哥說楊斌這種人其實社會很需要只是不信他住在我們家了那你要的是什麼呢自由定義一下你說的自由自由就是你相對可以相對你可以從容地活著然後你可以說不對違背你意願的事情你可以不做我知道在很多體制內的人即使是他做了檢察長他也沒有能力說不
但您真的认为做了律师之后就有这样的自由吗相对有这种自由跟体制内相比对但是依然在这个没有跳出这个体制的束缚中国就是一个大体制即使你离开了这个小体制其实你依然活在这个大体制之内所以有的人可能会认为说
你不但没有脱离掉体制的束缚反而失去了它的庇护我觉得即使我离开体制之后我还是那样一个特地独行的人即使是成为了一个律师杨明还没当上律师就把律师协会告上了法庭因为律学要求每个律师获得职业实习资格之前必须办理从 14 岁起每一个户籍所在地的无犯罪证明
杨明就身在湖南读书在重庆他要办起所有证明需要去三个省的五个派出所 2015 年 7 月他向广州市月秀区法院提起了行政诉讼在微博中说公民没有资政清白的义务
就是你当检察官的时候如果你需要查询一个人的无法去证明的话对对我的所有的被告人我们都需要他的钱和材料他的身份材料就是这么简单你不需要跑很多个地方去调不需要不需要我们的这个说老实话我们体制内的资源是非常的丰富和强大的我们建立的这个个人信息的资料库是非常的完整的我们是没有任何隐私的
那為什麼一個律師想要證明自己會這麼困難呢?對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體制在某些時候是萬能的某些時候是無能的當它管理你的時候它是萬能的當它服務你的時候它是無能的所以我覺得這是極不合理的等待結果的時候 楊斌無事可做在他失憑名的小院子裡養花一年之後 養到二十多盆的時候
但有人会认为说
你对抗这两件事情无非只是一个形式形式上的公平你多你都做不到你都争取不了或者你都不敢去争取你谈什么去争取实质上的正义谈什么去维护你的当事人的公平和正义这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新老东家同时开战的人不多这个体制它其实是想改变的它有改变的欲望的
體制內的人也是鮮活的生命啊但是他們真的在那裡一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同樣的這樣一個僵化的角色下面他們真的扭曲為連他們也不喜歡的自己成為到他們也不喜歡的自己他們其實是渴望改變的我記得參加廣東省的港大會當時是正好是那個獨立候選人
你知道人大代表独立候选人在休会的时候我问过广州市的一个领导我说你怎么看然后他就说等着吧我们会有这一天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杨敏真正的律师生涯只有两年因为 2019 年她和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发生了冲突
云南广积村因为征地引发警民冲突六名村民依从司法在这一年他们服刑出狱的时候村民在路口举行欢迎仪式被以寻衅滋事罪抓捕杨斌带领了这个案子他在微信的公共号上发表了文章认为村民的行为不构成犯罪寻衅滋事罪的模糊性容易导致选择性执法之后律师事务所的主任打电话要求删帖杨斌亦应回复
这个案子有什么问题呢是不是啊一个普通的刑事案件凭什么认定人家是黑恶势力啊国交网信办没有删我的帖子说明我的这篇文章是没有问题的要我删我的文章
你拿出依据出来啊是吧有什么法律依据是什么部门给你打的招呼你这样发劲跟我讲我怎么知道你背后是不是卖什么人情啊是不是什么原因啊他说我连领导的你在我这工作领导的话都不听这句话让我非常的不舒服为什么当时我就想你算脑挤
因为我觉得我在体制内领导的话我都没听我还到了你这里我还领导的话你还你自认为你是我的领导但是我从来不觉得作为律师律所的主人会是我的领导就是因为律师就是一个说白了就是一个个体服务因为在中国律师他没有办法单独职业他必须要挂一个锁就等于就是你必须要有个组织就是这样才有个紧箍咒给你
否则的话你就是成了天马行空了然后没多久呃队前就通知我说你的合同到期了也许你这位律所的主任也承担着很大的一个压力就是他的对吧对尤其像比较呃维权类的这种案件可能就有人这个打电话什么的我认为他只是一个维权的案件他他
他并不涉及他的罪名就是寻衅滋事他不涉及任何政治诉求之类的但是我从当时的这个报道来看呢警民冲突所以他们很容易就被化为政治敏感性很强的案件了你没有这个考虑吗对实际上这也是后来我不再为这个律师证去焦虑的一个原因我放弃了
因为我意识到就是即使给了我这个证我很多案件也办不了 2019 年 5 月和律师事务所的合同到期之后杨斌不能再接新案他想转到北京职业在等待过程中就在广州番禺的海鸥岛一个农家小院里继续做他的公益事业天享观爱救助刑事案件的受害人尤其是孩子比如被性侵犯的留守儿童
这个地方成为了法律界很有名的一个聚会地点 2020 年 2 月 徐志勇敲开他的家门在警察传唤审讯 20 小时之后杨斌和家人被释放回家门前和车库多了摄像头已经跟他解除合同的律师务所要求他回所开会主题是坚守底线 不越红线他在笔记中记录了一段对话一位同事发言说我们在发表言论时首先要想到我们是党员 是律师
我插了一句首先要想到的是自己是个人就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放在阳光下你可以用放大镜去看他们所以我不惧怕我就是觉得我就是这么一个坦诚的人而这是对我最大的保护这怎么能够保护你呢比花招比狡猾比阴谋诡计我肯定是打不过任何人但是你要比彻底的坦荡透明
和真誠我覺得我可以打敗任何人包括後來他們加強對我的監控國保定期跟我聯繫我都能夠非常平靜的跟他們打交道而且我不認為他們是我的敵人你感受到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我的一個體制隊的朋友他給我發過一條短信他說
你一定要相信除非國保跟你有個人恩怨他們在內心是競爭你的其實我們都是人這個就跟我當年辦案看我的犯罪嫌疑人看我的被告人是一樣的各種各樣的人生機緣吧我們賦予了不同的社會位置和社會角色但是我們本質上都是人有人會說那你會不會太天真了我覺得
我觉得我始终就是对这个世界秉持一种善意我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对我此后杨斌知道去北京值夜已无可能五个月之后他收到了这份通知广东省司法厅注销了他的律师证这一月在中国律师界向他关闭了大门 2021 年 2 月杨斌就此提起行政诉讼
要求撤销这一决定法院不予立案也不允许他进入递交材料杨斌就在法院门口用摆地摊的方式维权本地记者告诉他事到了明确禁令不需报道此事为了防止群众围观杨斌身后的大超市被临时关闭一个曾经全国的明星检察官在电视屏幕上一再被报道的人物这种落差你当时觉得难堪吗我更认为这是中国法律的屈辱
这是司法的屈辱它不是我个人的屈辱这句话怎么理解就是这个法律公平体它其实是互相造就的当你不尊重律师的这个法律地位的时候其实这就意味着你作为法官和检察官其实你也很难获得公正真正的认可一个月之后不再是律师的杨斌以另一种方式参与了法律事务
他主任了河北大物集团的法务总监 2020 年 11 月在与保定一家国有农场因为土地纠纷发生冲突之后孙大午和他的家人以及多位集团高管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涉嫌非法经营和寻衅此事舆论对此事的反应超越了普通的刑事案件因为孙大午一直被外界认为是富有争议但敢言的民营企业家
2003 年他曾发表悼念中国自由派知识分子李胜之的文章被控严重损害国家机关形象 2019 年孙大午为维权律师发声在被捕一年之前他在 2019 年的微博上首先揭开了河北出温的真相你看通常人一般经历过许多这件事情之后会心有余悸就是远离这些比较敏感的事件或者是人物为什么要介入呢
我觉得跟我的性格有关我就喜欢看这种案件就是挑战性越大我就越有兴趣越有斗志但是你应该也很清楚这个案件不是一般的那种法律专业主义去能够评判或者分析对吧它是一个典型的政治案件那你有没有问过自己说这种情况下还有没有必要介入有没有意义介入但是我觉得过程是有意义的怎么讲
就是在这个过程你不去努力你怎么知道结果呢然后在这个努力的这个过程当中我觉得它还是有价值的因为如果那个时候没有任何律师敢去介入这个案件敢去做这个案件这是何等的悲哀啊
2021 年 4 月杨斌到保定市中级人民法院递交行政起诉状被告是保定市人民政府和蓄水区人民政府因为他们派出 29 个工作组接管了这家市值 20 亿的大型农牧企业的经营活动杨斌的诉讼请求是依法确认这种行为无效根据杨斌当天的记录保定中院这位年轻法官表扬了他的专业素养让他留下电话等待回复杨斌没有等到电话
這個案件就是要者我們啟動了很多小案件這個行政訴訟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在當時的這個環境裡面已經感覺到就是之前包括我們之前做的所有的事情那個時候就已經感覺到是是不可能有結果的因為本來作為一個律師你至少有在法庭上戰鬥的可能但是如果法院不受理你就連敗訴的機會都沒有對 是的就是我們已經
我们已经失去了我们所有的阵地我这感觉就是无论是舆论也好还是法庭也好还是已经失去所有的阵地你那时候会有那种无力感吗这种感觉是有的就是你好像你倾尽了你的权力但是你打到一堆棉花打到的是一堆空气上面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效果
这种挫败感是非常强的那为什么要明智不可但是我依然要去做如果我放弃了这么一个努力放弃了就是我还没有做我就已经放弃了我会看不起我自己当你过多的去考虑这样结果的时候其实你的这个事情已经不纯粹了我觉得上帝他是不会去保守的
我因为上帝至爱赤子我认为我是一个有赤子之心的人 2021 年 7 月 15 日孙大午案开庭审理杨明泽联系怀希望案件能够像 2003 年一样出现转机当年孙大午因为言论受到批评之后以非法集资的罪名被收押但最终
判处了缓刑许志勇是他当时的辩护律师虽然我这个案子资料的时候看 2003 年当他同样有可能入罪的时候当时在社会上掀起这场舆论的大讨论从企业界对吧到思想界到媒体到公众每个人都在发表意见当 2021 年的时候这个案件在开庭前后的时候像一潭死水整个社会舆论一潭死水
孙道古当时还特别搞笑他刚开始的时候他给律师带出的话是叫家属不要接受媒体的什么我心里想天哪你太天真的什么时候啊有媒体吗没有没有任何国内的媒体然后开庭的时候你可想而知就是每个律师所在地的律协都派人来旁听
就你這個律師你要是在庭上你不聽話立馬就馬上開完庭就找你談話了那你可想而知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環境當時廣州市國保開闢的廣州市國保也到了保定啊就是我就是原來是你不走我們也走不了就這樣的你不是沒有上庭嗎我沒有上庭啊但是也都是這樣就是它已經成為了一個慣例和這個案件的一個標配
所有類似案件都是這麼辦的 7 月 28 日 一審宣判孫大午因為尋釁滋事罪等八項罪名獲刑 18 年 2022 年 大午集團旗下所有資產以 6.8 億人民幣的價格拍賣給保丁一家公司哎呀 那個當時他們的那種恐懼家屬的這些恐懼然後整個大午集團員工的這些恐懼
我非常你特別特別感慨就是這個大五集團曾經是何等的輝煌然後看起來又是何等的強大實際上他又如此的不堪一擊你有這樣的感慨而且你面對這種這種瀰漫的這種恐懼你也會覺得很悲哀也以他從社會管制的角度來講認為說恐懼確實是一種有用的手段就是
这种恐惧也许是这个体制想要的效果但是这个体制它也它实际上它也在扼杀它自己我认为它失去了所有的活力我真的为它悲哀你看到孙大午的命运的时候你没有这种感同身受的这种不安全感吗我对我的人身安全没有更大的恐惧
我比较痛苦的就是在这样一种压抑的社会环境下面我几乎没有任何空间去做任何事情就是我会被废掉这是令我恐惧的对这也是我最后就是去年我选择离开中国的一个原因因为我与其在这里虚度生命我不如出来游走世界杨斌住过之后一直在迁徙
他在欧洲和美国的不同大学法学院担任法律研究的访问学者现在生命唯一的亲人是他的儿子后来很多人都有问过我你有没有后悔甚至我后来成为律师遇到我原来的领导你当时要是你没有这个你没有就是就是广注自己这张嘴嗯
但我也不后悔你说你不后悔你失去的东西是很具体的我得到的东西也很具体啊是什么呢我得到的东西我的自由我觉得这个东西是任何东西都能买不来的我可以自由地说话我可以自由地旅行如果我现在还在体制内这一切都是我都是不可想象的生命的价值
他真的不是以这种仕途的深浅来衡量的我在体制内待了这么久我看到了太多的人格分裂我觉得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看就是从事律师行业的人也说说杨斌不应该出来说律师不缺他一个但是检察官像他这样的缺很少他应该留在那儿继续发挥作用你怎么看
李克强也在体制内啊人家位置比我更花费了什么作用吗那他也会问你说你出来走了一圈这么多年又有什么用吗这是我们不是读过那个故事吗那个小鱼你救不了那么多小鱼你能够救多条但对这条小鱼有意义啊你真的改变不了什么
但是它对你有用它对你有意义有价值这就够了然后你做了你能做的那一点点你就做了全部在这采访中我们出现多次中断因为杨斌需要停下来去料理很具体的琐事异国他乡的生活对于 54 岁的他充满了不确定性和挑战我给自己最大的要求是
学好音乐我是希望我在一年之后我能够流畅的去英语表达表达什么呢即使是在这样的一种社会环境下面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面我依然能够找到我自己的角色和定位然后我依然能够有机会为中国做一点什么
但是假如有一天即使你付了很大的努力你能够去说话了然后你发现在异国他乡没有人听有可能对有可能真的有可能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很多人是这样的但是我觉得上帝至爱赤子不要过多的去想就是这个最终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标和效果吧就埋头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