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notes Transcript
朋友们好 在此打一则广告大家期待已久的飞马飞牛付费新系列高王霸业即将公布本次系列由李二同学 Q 老师和曾经为我们录制过两次北极史节目的嘉宾 F 兄亲力制作质量颇为考究节目将从北极神武纪高欢起家开始讲述剥削云鬼大北极工程历史与血雨腥风的战争故事我这写的什么玩意儿这是
本节目将于本周或下周内作为独立付费节目公布朋友们可以在小宇宙直接购买该节目或在 iFi 店订阅收听
节目的购买链接将在节目上线后通过通知形式发布给大家请各位多多支持先购买的肯定是还想有早鸟价格感谢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您收听飞马飞牛这里是李二本节目最近有两个留言一个是老留言就是传说什么李二同学跟李 A 是一个人在此谨慎辟谣应该不是一个人
第二个留言呢就是说 Q 老师消失掉了这个说法是不准确的 Q 老师永远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啊他仍然在这美好的世界所以我们在这有请 Q 老师跟大家打招呼谢谢谢谢李二谢谢朋友们我是 Q 老师啊很久不上节目了然后以至于呢我看留言里面有的朋友说这个家伙是谁
对我得自我解释一下就是贱名不足以辱倾听啊你不知道我没关系的那个我们节目好你喜欢这个其实是最好的感谢朋友们支持今天呢我和李二来录这一期春秋的节目因为李二呢前面录了一个讲理的节目啊那当然是很有意思的一期然后呢我们有一个想顺应大家
想法的呼声的一个做法就是把春秋的节目呢把它扩充起来然后做的大一点付不付费呢这个另说所以这期节目呢由我和 Q 老师九月的共同录制啊以后以后这个
跟 Q 老师日常大班子的这个节奏一定会恢复我们在前几期呢曾经录过一个有关春秋系列的节目啊现在其实想一想呢未来有可能会出这么一个付费系列然后呢在这个系列的节目的头一集里面我们已经说过了说这个春秋时期呢不管说实际上社会是不是有一个巨大严明的社会等级也不管说呢这个上层的正人物他们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但是至少在表面上大家比较遵守礼仪比较遵守道德这个情况在战国之后可以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春秋时期大家打仗还要尽个礼握握手大家还认为外交进行会盟是一件比较神圣的事情大家还认为指着河水发誓是一件很有说服力的发一个毒誓是要尽力遵守的你不遵守可能会死掉的到了战国之后那真的就是
邦无定交势无定主今天跟你是盟友明天呢我派一个大力士到两国交界去痛骂你然后呢昨天我们是仇敌今天呢就可以合在一块去侵略别人的土地或者说呢我跟你会盟但是呢你到我们国家来之后我把你这个国军给扣留了从此之后呢不让你再回去逼迫你割地这种情况都很多件啊所以战国跟春秋时期的这个局面有巨大的差别
在春秋末期我们知道已经诞生了两个重要的思想家一个是老子一个是孔子当然了孔子这个人的存在没有什么争议老子究竟存不存在争议非常大
这个仗打了很多年现在呢根据出土材料来看就是存在的概率可能稍微多那么一点但是无论怎么样老子这个书就《道德经》这个书本身是有诸多的争议的就这个书内部它的叙事呢其实就有很多矛盾的地方但是呢你仅从现在的这个传世文献来看就不管是孔子的《论语》啊还是所谓老子的这个《道德经》啊他的思想呢中间都有那种
比较偏什么仁爱的这一面或者说让老百姓休养生息让老百姓繁荣发展的这一面所以说这个时候呢好像你看到思想家更多想的是怎么样让这个社会秩序恢复怎么样呢让老百姓日子过得好一些但是到了战国之后呢大家面对的是另外一个残酷的多的时代所以这阶段呢大家可能也想着要让这个社会秩序能够安静下来但是大家不再想着返回一个怎样的秩序了大家想的是怎么建立一个新的秩序
更实用主义的呢就会普遍有这样的一种认识你往好处想就是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比如说所谓战国这个九流十家中啊有这么一派当时都是后世归类出来的当时人不仅有这个概念而这一派呢我们叫农家它是实际上对后来启蒙运动时期法国那个正农主义学派起到了很很大的影响啊
但这个农家他的主张就很简单就是现在之所以社会生活这么差国与国之间不停的打仗啊就各种各样的原因统一解释都是因为粮食不够吃只有粮食他才是真正的能够承担起这种类似于经济基础的这么一个呃等价目所以说呢解决社会问题的方法就是所有人全去种地就是国军也去种地啊
这个大臣也是种地老百姓呢还种地如果所有人全变成农民社会问题就自然解决了这可能是农家的一种思想啊那么呢此外呢就还有比较激烈的呢就会想我怎么样尽可能的去汲取人的这种力量我怎么样增加我的户口肯批我的田地特别是扩充我的军队我怎么样让国家力量更强到这呢其实还可以理解但是呢它最极端最极端的就产生一个呃
这样的一种思路就是我怎么样能够把人当做一种资源就说白了其他的思想呢可能他建立一个基础上就人起码还是个人他是个万物之灵长人和人之间是有共性的但是有些人呢可能就会出现那种很极端的想法就是你为什么要把人当做人为什么不能把人当做一种资源在这样的一种思想下我们看最极端的一个体现就是更多就是商鞅在他的商君书中体现的这作品吧就
一言难尽我们未来可能出一个精奖那么我们现在只要是受过初中高中历史学教育的朋友们应该都有这个印象就是我们讲所谓的法家三个代表有一个商鞅有一个申布汉有一个韩非子
表面上看这几个人思想可能差不多那么我们又可以看到说了这几个人好像在历史中的印象都不太好特别是商鞅下场也很惨而且很咎由自取可是实际上这三个人的思想是不是就那么贴近我觉得可能要打一个问号反过来说我们印象中好像跟什么秦国法治国家这种国家体系极其特异的这样一种思想
就是这个后来的所谓黄老道啊就往前说可以说什么道德啊道德家啊就是老子他的这样的一种思想在道德经里面体现出了一种什么抱朴皈依啊清寻无为啊什么敬仰爱民啊对吧这样的一种思想他好像跟这个
典型的法治但是这个法治我们都跟现代意义上那个法治不一样我们只能理解为那个三角粉那个制这样的一个典型法治国家它的特点是权力高度集中然后不断的去征发劳逸百姓然后君主的存在感特别强国家不停的做各种各样的事情今天去修长城明天去打仗后天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它总是在不停的施为
这个好像跟老子在《道德经》里面讲的无为而治那个观点差距特别大可是其实在学界它不新鲜的观点但是很多人一听可能稍微有点反常识就是老子和韩非子他们的思想有高度的相近性当然这种相近它有的时候是貌合神离但是无论如何他们在很多地方很像
但是呢我们想解释这个问题就是他为什么会给人这样一种反常识的印象为什么这种反常识的印象反而呢是很有合理性的我们可能得首先先解释就是老子黄老道道德家他们说的这个无为跟我一般印象中的那个无为而治那个无为是不是有一些区别
那么接着再下一个问题就是韩非子他讲的那些他理想中的国家或者君主的那种形象到底跟一般科幻印象中法家那个形象有啥差异性
那这个呢我想尤其是前面这个关于这个什么无为而治什么黄老道这部分应该由薛老师来替我们分享一下因为他这个始终研究黄老最后导致他看谁都像黄老让大家替我们分享一下刚才李二已经提到了很多的学术派别像我们熟悉的儒家像我们熟悉的墨家还有大家不太熟悉的农家李二大概都提到了那现在提到的
这个叫道德家其实他也不一定叫道家在当时人们叫他道德我们叫他黄老
黄老师一个晚起的名字不是在春秋时候就有的很明显的就是同时包括了皇帝学派和老子学派或者说同时包括了采纳皇帝思想也就是顺时或者是采纳老子思想也就是无为这两种思想理念混杂的一个结果我考虑它可能是要到了战国的中晚期然后在秦和汉初期得到极大的发扬的这么一种
思想观念如果要想听他细致的内容呢我建议你听众朋友们挪到我们之前的呼噜远行客那个系列当然那个是一个付费节目在那个付费节目里我们把黄老其实讲的挺透以至于李二说我看谁都像黄老这是一个开玩笑的话但是事实上他在春秋战国时期尤其是在战国中后期呢有他相当的价值也就是说在战国中后期呢
各种思想学术的分歧其实它们逐渐的出现了一个融合的大趋势那么融合究竟应该以谁为主以谁为辅这个呢其实大家没有形成一个共识但是大家的共识呢是思想其实我们的相似性完全的要大过我们的差异性我举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比如说在儒家中呢人们常提到的一个观念叫做圣
圣人这毫无疑问那我们提到圣人呢我们首先想到的是孔子但是孔子也会提类似的圣包括像孔子之后的后学大家也都提圣那孔子提到的圣或者是他的后学提到的圣是不是只有孔子一个人呢
那我们当然也看到不是那孔子之前按照儒家的大排行有姚舜禹汤文武周公虽然在古史变的判断里边说像姚舜禹这些名字其实可能都是后起的
但是在孔子的相关的文献中我们能够看到孔子已经认为在尧舜之前还有圣人那就是皇帝啊地库啊专须啊那就是之前的这些圣人那他们究竟圣在哪里其实圣这个字的本意呢就是明是远远高过智的明就是比一般的智慧还要再高那么一点层次至于那个层次是什么
我们口头可以描述它但是我们很难达到它那个境界很高你能描述不代表你能够实现就像我们知道但不一定能行到那这个字在老子的文献里在韩非子的文献里甚至包括在刚才李二批评的商君书里其实也反复出现他们会提到有些人叫圣人有一些人叫做圣王
那圣王很明显就是掌握了权力的圣人那他们的存在会给人间带来什么结果呢那就是和谐就是一种统一之后的和谐带来一种特别好的那样一种大的变化但是呢朋友们一定要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各种文献中共同分享的名词不代表其内核是一致的
就是一个词你用我也用不一定说我们用的东西都一样这个其实是可以理解的比如说我们今天一起出去吃饭你说你吃饱了我说我没吃饱但是呢你吃了半个馒头你就说你吃饱了我吃了五个馒头我还说我没吃饱所以我们对于饱的这个概念呢我们的把握尺度是不一样的那也就是说我们看到老子讲的圣人
和韩非讲的圣人还有孔子讲的圣人甚至像莫迪讲的圣人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着比较大的差异这也就是
后来呢韩玉都会说这种话叫做事无孔子谁能定是非之真就是没有一个绝对统一的标准我们可以找到一些共识但是在共识之外呢会有一些差异那好那回到我们现在的讨论的这个老子和韩非的问题上来我们其实可以意识到这样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先秦时期各家各派的思想观念他们
会有着很强的近似性甚至会有着很强的包容性那因为这近似和包容呢我们会把他们就是不同的学者视作为有共同的理念有共同的观念甚至有共同的思路的这样一批人从这一角度来说呢我们说老子和韩非呢有着比较强大的亲缘性啊就他们的思想相对来说比较接近
但是接近不代表着一致我们今天大家读书啊大家可能会比较喜欢读这样的书就这本书呢有头有尾那它前面讲的东西和它到了最后讲的东西呢能够呼应特别是我们在完成博士论文我们经过这个训练的时候我们要写一个有头有尾的东西你在学术史的部分交代了你要写什么然后你到结论的时候你要回应一下如果
如果你结论的时候没回应上那这个叫帽子大头小是吧这个帽子讲的太大脑袋太小没顶起来这就不太妙了所以今天我们看到的多数的学术著作呢都以它完成度来论高下第一你是要完成的那之后再说你这个提出的选题它的构架是不是够高明那是一个比较高级的话题但是完成一定是第一位可是这个观点并不适用于
在这个世界上出现的大多数的书这是我们今天作为书斋里的读书人看待早期的思想现象的时候一个比较矛盾的地方那也就是说我们今天去看老子这本书老子这本书里面存在着很多前后不一致的地方存在着很多参差不齐的地方这个就是李二刚才讲的有没有老子这个人
这也是国王进来很多人都在争议的一个话题啊当然我们看司马迁呢直接剪了老子是哪里哪里的人他是楚苦县丽乡取人礼人就像你今天写快递的时候精确到你的小区差点就精确到楼牌号了对吧这个找到了他叫姓李氏名尔自丹然后工作是什么呢是周氏首长氏之实业哎司马迁讲的有鼻子有眼啊
那可是大家要知道司马迁讲他同时代的人很多人都不写的这么具体但是他讲老子写的这么具体清清楚楚姓甚名谁做什么家住哪里清清楚楚的他为啥这么写呢那很明显就是当时一定有很多人在争议老子究竟有没有那这其实就是给我们提了一个醒
我们看待历史早期的人和他们的观点的时候千万不要用今天的有头有尾的完整的观念去看他就我们认为他写的东西应该是前后呼应的前后一致的甚至是逻辑完整往往不是这样一个五千字的学术论文里面还经常有上一个自然段和下一个自然段相互矛盾的情况出现恰恰是他的不统一性
造就了这本书的经典性就是因为它有很多没有解释清楚的东西所以才给后人留下了解释的空间和余地那我们再反过来说韩非老子和韩非呢
被司马迁放到一个传记里了这个是大家批评很多的地方是吧 林二反正后代史家都说这两人思想完全不一致你怎么能放到一块尤其像韩非子的这种名声就是越往后世越臭他大概只在乱世的时候名声会好一些但是一到这个
这个稍微能置评点的时候大家就把这个韩非表面上就一脚踹开当然背景背景里面都给他捧起来所以你这个老子的观点就一种虚敬无为啊这种反反普归真啊这种观点其实至少不会受到严格意义上批判吧而且你在王朝血氧升级的时候大家都讲这个没有什么太大错误
因此呢给后世人感觉就这俩人怎么放到一块的而且呢关于司马迁这个传记就是他怎么样把人编排到一个传里面本来就有很大的争议有各种人就不停的在这计较说司马迁为什么把这些人放到一块比如说什么这俩人岁数时代差了这几百年上千年你怎么给转到一家里面去了还有什么像项羽这种人为什么都给他列到本纪里面去所以不停的争啊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但实际上你看
司马迁绝大多数这种他这种合传的行为其实是有确实是有讲究的比如说老子和韩非他俩在思想上确实是有亲缘关系的其实刚才曲老师已经说了很多就关于我们需要辩驳的地方包括当时的人不会有特别明确的你是哪家或者哪家的这样的一个概念
他们在取用思想观念的时候取用这个概念的时候往往是比较灵活的取用的所以你可以看到后世归为具有亲缘性的思想家之间可能实际上在当时不仅显得那么亲后世认为壁垒分明的那个思想家呢可能实际上可能也没有那么分明比如说我们现在把荀子归到儒家学派
但实际上在中国古代长期一段时间特别是宋代以后啊大家都认为这个荀子就不配列入儒家学派之中或者至少就不太像个儒家学派的人很像这个朱熹朱胜人有一句非常有名的话什么荀青全是深寒
只性恶一句大本已失他那个思想就是圣博海韩非子的思想就是纯法家思想所以这是后世人的看法我们现在觉得其实朱熹这个看法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合乎道理的就是询责很多地方特别像法家
老子很多地方也有点像法家但是你反过来说法家这个思想绕回来看可能也有点像道家这个是比较有趣的现象那么说这些说的朦朦胧胧不具体我们在这就举一个非常具体的例子老子在《道德经》中经常的去讲无为
讲你要遵守道德对吧你要遵循他的具体的反应就是你要把自己人格那些欲望都给去掉尽量的不要折腾老百姓让大家过上一个非常清静的日子这好像是他无为的某种特点那么他理想中的那个君主其实就不太干事那么我们反过来说你至少看韩非子理想中的那个君主这个君主他干不干事呢实际上好像他也不太干事
就对韩非子而言他虽然不会说让君主无为但他自己呢很明显也是受到那种就是圣人尧顺不至天下攻击正难免而已的那个想法他理想中的这个世界可能是这样的一种情态就是君主不太用管事他固然用法术和事来控制这个国家可是控制之后的结果呢就这个国家有序运行了
它就像一个机器开始运行之后你不太用管国家自然就发展下去了那么具体而言君主为什么不要去做一些有作为的事情如果君主不做这些有作为的事情她又怎么样去维持她的地位又怎么样让这个国家变得强大的其实韩伟子是给了很明确的解释的就是第一
你君主之所以不总是要展现自己有欲望的那一面是因为你一旦展现了有欲望的那一面就会让人有机可乘他的这个说法跟老子在表面上看有些地方特别像就老子叫什么不现所欲使民心不乱就是说你展现的欲望会导致民心动摇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什么楚王好戏要公娥多饿死
所以你展现出这个东西会引发社会的不稳定尽量的你就不要展现在外面比如说我就爱吃熊掌我就天天就想吃熊掌那人家就可以就通过这个方式可能全国就给你去弄熊掌我记得是宋朝是宋真宗还是谁有一个很有名的这个传闻就是说他自己有一天跟大臣们讲说我昨天晚上就想吃羊肉然后呢我想了半天最后我忍住了
然后大人就很奇怪说你吃的羊肉要九五之尊有什么不得了的那个厨房里面肯定有羊你晚上让他们杀一个然后给你煮个羹汤你吃了就完了呗
结果黄帝就说不然黄帝每天什么时候吃东西他都是有定例的比如说我就每天早上我正常菜例就是要吃羊肉他可能为了新鲜体验就囤个什么七八只二十只羊在那背着到时候全给杀了或者提前就准备好了因为你不可能现吃现杀那么这样的情况就导致其实这些惯例形成了对资源就有一定的浪费
那如果说我今天晚上突发气象我就吃羊肉那后续的结果肯定是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永远这个后厨就给你备 20 只羊就在这个时候比如说晚 8 点先给你宰了甭管皇上吃不吃吧不吃我们扔了吃的话呢就给皇上那这样的话呢你看着好像我只吃了一餐其实呢就增加巨量的消耗所以呢轻易不要开这个头
其实我觉得这个就属于一个比较明显的什么不见所欲使民心不乱的这样一个表现啊但是这是从爱民养民的角度讲那对老子讲的可能就是什么反普啊反本啊这种皈依啊这样的一个角度去说的但是呢韩非子或者商鞅他们也会讲类似的话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们的思路呢很多情况下可能完全走了另外一个方向就是
商鞅会告诉你或者韩非子他会告诉你你所处的这个政治环境波绝云轨就是从淳安到朝廷没有一个人是向着你的你不要看你坐在这个宝座上但是你本身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
有一些人会骗你大主会说说这个君臣之间要讲钟爱但其实君主和臣子之间哪有什么钟爱可言的臣子侍奉君主只是因为两个原因第一他们惧怕君主的权威第二君主可以给予他们好处所以呢你所处的这个环境就是一旦你不能有权威一旦你不能给他们好处那么你就有可能被他们推翻掉
那所以说如果你想要在这种非常恐怖的环境中生存下来永永远远的保持权位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暴露出你的弱点那什么东西是弱点你讨厌害怕的东西固然是弱点可你喜爱的东西更是弱点
这些弱点比如说我就喜爱美好的音乐那就可以有这些特别擅长演奏音乐的人成为你的宠宠你的弱点就是咖啡对 我就爱喝咖啡哪个企业说给我们资助咖啡我有可能说他好话也太可怕了所以你暴露这个情况就容易被他们利用所以还得指说你也不要展现你的欲望你尽量就单纯一点纯质一些
林二讲的这个东西呢其实是很高明的说法无论是老子呢还是韩非子其实他们提到的东西呢有一个前提就是极其的反人性
如果我们去看早期的像儒家的作品我们会看到儒家的作品一般都是顺生的就是说人需要什么我们就给你提供什么比如说你需要粮食那你就吃饱然后你需要睡觉那你就好好休息当然虽然孔子也说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那是说他自己但是他对老百姓他从来都是说该吃饱就吃饱然后该睡好觉就睡好觉
可是这老子和韩非呢他往往是反着来说比如说老子就讲呢你看叫做刚才李二提到叫鸡犬只生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人呢不要有太多的社交没有社交呢就你好好把你自己的日子过好那我们讲人是社会动物人要是只是自己种地然后就靠天吃饭
不跟人说话能不能把日子过好呢老子说这样是可以过好的因为你生命中的大多数的困难呢都发生在和别人的交往上你要没有交往你自己活得就很好他这话其实讲的有一点很本质性的意义啊
但是这个话呢说出来大多数人是接受不了的像韩非也是这样韩非说你把你的喜好都隐藏下去他说国军是要这样了那普通人要不要这样也要普通人当然需要了因为普通人总要有力嘛你这个把自己的好处暴露出来把自己的欲望暴露出来那就容易被别人呢所牵绊进去转过来说呢人呢应该怎么办呢就降低欲望
在他们两个人看来无论是国军还是普通人都不要太多欲望就庄子也是这样欲望太多了会怎么样欲望太多了这个人呢
就不太容易得到满足因为即便是国军也好我们普通人要的东西可能就是好吃的好穿的大房子国军要的东西可能就比较多要千里马要这些东西没有怎么办没有当然就很难受了这个难受起来就不太好办就日思夜想睡不着觉这些事都可能有所以
所以呢老子和韩非子给出来的终极答案就是你的欲望呢要么就别有要有了呢就别让人看出来那这样讲其实是相当反人性的但是有一条呢得提出来就是最开始李二讲到了商君书商君书说其实要把人都限制住啊这个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在他们提到的所有的标准里边老子韩非子甚至庄子甚至商君叔就这些标准里面是把国君也纳进去的就是虽然你算狱中之四大叫道大天大地大王一大或者是人一大虽然你算是狱中之四大就是四大住实之一
可是你呢不比别人多享受太多东西就是你自己呢需要把自己的利益呢放到后面去所以我们读韩非子的原文比如说像他写的这十过篇呢或者他写的这八奸篇呢其实他讲的这都是这种意思比如说第一篇这个八奸他里面说说这人臣之所道成奸者有八术就是别人要想害你
他有八种办法这八种办法大家听一下一约同床二约在旁三约父兄四约养殃五约民盟六约流行七约威强八约四方这不用全讲我就讲第一个就什么叫同床同床就是贵夫人爱如子便辟好色此人族之所惑也托于艳处之余成罪宝之时而求其所欲此必听之术也
这讲得很清楚就是你对于自己家里的裙带关系你肯定是心慈手软的那当家里边人聚餐的时候然后喝的很多酒某某你的小舅子或者你的外戚过来跟你说姐夫或者说这个大王我想要某某个城市那你肯定就说同意类似这种故事我们在历史上见过很多比如说像那个汉
汉景帝和他的弟弟梁孝王刘武两个人私下感情怎么样不说表面上看很好尤其是在妈妈面前装的都是胸有低功哥哥喝醉了酒说千秋万代之后要传位为梁王这话说出来妈妈很高兴弟弟很高兴但是大臣不高兴
这个话呢大臣不高兴有他的理由啊只是我们放到现场这个看就符合韩非子讲的八经就你们关系再好有一些君臣上下的等地是不能乱的强调了你们之间的次序然后这个次序是一种规则这个规则放到他们这儿其实就叫道
走的这条路呢大致就是这个样子你要在这条道上走呢你不能做出一些太奇怪的事情来你可以有一些你自己的需求你可以很宠爱你的弟弟你可以爱喝酒爱吃肉但是呢你不能跃出这个道限定的范围比如你弟弟和你在另一条道上你非把它拉到你这条道上这就不对
那所以呢如果你实在做不到你总会喝酒乱说话的像我们就有这个毛病喝了酒以后就胡言乱语那怎么办呢所以他们给出的建议你最好别喝酒反人性嘛这个就是他们做的最简单的做法但是能不能做到呢反正看吧我是内心表示怀疑
我觉得曲老师这个概括非常准确其实这就是法家思想在我们历史上实行出现的一个问题就他的思想中呢同样有那种就是对道的尊崇每一种思想家都会认为我主张的是一个真理这个真理呢甚至是有排他性的就是
就是各家讲的可能都有点道理但只有我说的是最对的这个玩意儿既然是一个真理它就不可能说执掌在特定的人手中不可能以特定人的意志为转移因此它能够覆盖的范围一定是扩展到国君的所以从某个角度说它对国君的道德或者说国君的行为是有要求的甚至有约束性的像刚才曲老师说的反人类那比如说你不能暴露出你的欲望那好了那我正常人习惯喜好的那些东西什么酒色才气对吧
这些东西你说哪样是一个国君会不喜欢的他就算有一样不喜欢他不可能四样一样都不喜欢然后你让他全部把它掩盖起来怎么掩盖呢就是不让人知道你喜欢这些东西嗯
那最简单的办法或者唯一的办法就是国军你就克制住你不要喜欢这些东西你再喜欢你忍着甚至你要做出一些我们古人称之为叫矫情的行为比如说我明明很喜欢美人但是有人给我讥讽美人我就把他们都赶跑然后我把给我送这些东西的人全都杀掉可能法家会说这样的行为是合理的
可是你这样做自己可能心里面并不是很开心一天两天也就罢了你总是做这样的事情可能就有点违反我的生活的情趣最后就很不好所以我们实际看到践行法家思想的统治者多半是接受了法家思想中约束他人的一面但是绝对不接受法家思想中束缚自己的一面
当然你说有没有时候他会批判性接受我觉得也有比如说大家去看那个秦始皇还有胡亥就是秦二世啊这两位君主有个共同的现象就是在他们统治生命的末期但是秦始皇统治生命的末期是他统治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这个秦二世统治生命的末期是在反正他物理生命的最后那一阶段也是他基本上就是没有多少年啊很快他到末期了都有一个现象就是这两个人躲起来不见人了
或者他到处走或者说呢他隐居起来他不让人看到不让人知道他在哪
我们解释呢固然大众的解释说这些人害怕被别人发现啊或者是被人刺杀这是可能说初等中等教育的一个解释那么我们也可以解释为呢就是这些人有那个求先的那个欲望特别是秦始皇他明确是有求先的需求的而方式告他你想要成先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人知道你在哪可是我觉得你从另外一个角度讲呢他也体现出了法家思想中的那一面就是君主要总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不要暴露你的弱点就是你不想暴露弱点那怎么办呢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不要老出现你不要老让人看到你因为一旦有人看到你他就可以拿捏你的动态行为语言他就会觉得这人原来也是个人他没有那么大的差别跟我们没有那么大差异那么最后也可能威胁你的统治而且这种观念你可以看到不止在东方在西方也有比如说奥斯曼土耳其帝国
他到应该是穆罕默的二世以后就是这个国家的苏丹在统治的时候他几乎就不亲自见大臣了他的办法就是自己躲在那个建筑后面躲在屋子后面立一堵墙然后上面有一个非常小的彩玻璃光可以透过这个窗户透下来照到开朝会的这个大臣眼前
或者脚边然后苏丹就在屏风后面听着你们说话偶尔他有意见的时候可以通过他的太监或者说通过屏风墙壁后面传过来这样的一种方式下所有的大臣根本看不到苏丹长什么样子他看都看不到他对苏丹这种无处不在的这种神秘主义的恐惧感可能就会加强所以这可以视为一种统治术
我们说到这儿就可以提到韩非子他的思想跟老子思想就因为这样的一种统治术的需要所以在另外一个层面又有相似之处就老子讲无为
老子想无为呢是不要折腾老百姓他说治大国若烹小鲜这个小鲜呢你看按照这个和尚宫就是汉代的这个注释解释呢就说是鱼就是你治大国呢就跟做鱼肉一样鱼肉它很软啊然后呢它又特别嫩啊所以你最好就不要老翻动它差不多了你翻一下就行你搅回来搅回去呢国家就可能弄砸
这是他的一个观点我们如果说认为老子这个思想前后是有一个某种程度上是有逻辑性的话那应该可以说他这个思想大概是通过不希望劳动百姓不希望折腾百姓希望大家都休养生息的这样一个角度去说的但是韩非子他们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得出类似的结论前面已经说过了君主不是不要暴露出你的弱点吗那君主在什么情况下还可能明确的暴露出的弱点呢
就是君主亲自办的什么事比如说如果我今天定一个主意就像秦始皇说我就修长城结果呢修完长城之后老百姓死了一大批死了一大批还不算那么这个北方的这个匈奴人可能还打到长城里面来了说明这个长城的防御线我不是那么好那么虽然说当朝的大臣也许不敢说什么你耳闻目睹能看到的人不敢说什么可是呢全天下的老百姓心里都可能存有这样一个念头
就是君主办了件错事因为他这个事得不偿失所以说呢这个观点一旦出来就意味着君主的权威性受到了质疑那君主就又不显得那样高高在上神秘没有缺点了他有缺点了就有弱点有弱点就可能被人挟制住所以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因此据此得出一个反向结论就是君主最好不要亲自干什么事情
你不亲自干出了错不是你的呀大家都会说是这个大臣没搞好老百姓没有搞好那配不上我们这么好的皇帝他会用这样的一个角度去讨论问题当然你是说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讲那不一定但至少不会有你亲自办事受到冲击那么直接
所以从这个逻辑下得出的结论就是君主不要亲自办事那你也比较好理解就为什么后来胡亥面对那种特别就是关东群盗起来然后他自己呢那种惶惶不可终日那种状态下最后会隐居起来躲起来不让人看到他
他绝对不光光是受到了心灵刺激那么简单我觉得也是因为他作为一个特别喜欢韩非子这一套的这个人啊这是确实有史料依据的就是他特别喜欢这一套所以他会用这种思想来给自己找一些解救的措施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别亲自干点什么事那么问题又绕回来说
君主如果不亲自干事情他怎么统治这个国家呢难道像老子那样说我们退回到那个鸡犬之声香闻的时代吗在这个层面上法家思想家跟老子或者道德家他们的思想就不一样了他们说你如果想要管理国家应该采取的办法是用聪明人的方式用聪明人的方式概括起来是四个字叫寻明则实
这条应该是在韩非子定法篇写的非常清晰就是你说白了管理的方式应该是让臣下去自己出主意去办事君主呢相当于掌握这个赏罚的权利也就是说严格考核绩效让这个官员有成就你要记下来有缺点也要记下来有成果的人你讲讲他
做了错事的人你处罚他这样的话大家都会尽量去做出成果而避免做错事君主虽然没有亲自的出任何主意可是呢这个国家也自然就大治了因此呢我们可以看到这又是他跟这个黄老思想这个同途书归的一个地方虽然都强调君主不要亲自干什么事情但是呢最后的结论呢却又不一样可能老子那个思想下就是大家不太干事但是呢在这个呃
深寒的思想中就是大家拼命的干事情但干事情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让君主满意刚才李二讲循民择时然后讲在法家观点中要让官员多干君主少说其实儒家也有这样的观点所以越来越觉得这两派比较接近比如我们看《公阳传》里面就记载里面有一个人叫宋襄公所以春秋如果要是我们后面再做节目其实可以把宋襄公才算是小霸
把这个算是一个比较奇怪的霸主把他的故事多讲一下我只讲一条就是宋相公打仗打了败仗但是宋相公在打仗的时候呢是完全遵循周代的礼法军礼也有就像李二说的像运动会一样的作战宋相公呢也确实是遵循其标准比如说不鼓不成列不擒二毛人家对手呢还没有组织起来你不要去打他然后呢这个
头发眉毛呢两种颜色的老爷爷你不要抓他这是很仁慈的军队但是宋相公打败了大家一看就知道他肯定会打败的打仗哪有这样打的人都是兵者诡道也嘛那宋相公这么讲道理呢失败了失败了你还要照顾一下一个人做好事然后失败了一个人遵循礼的要求他失败了那请问这样的人应该怎么评价呢
于是呢公阳传为宋相公找谷就说呢他叫有君而无臣宋相公非常棒手下的人不给力啊这可以呢算作我们儒家正统典籍和老子韩非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一个典型代表就说这些了我们今天的节目就到这吧谢谢各位听众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