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 今年的最后一期，也是第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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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这里是瑶瑶无期,我是慕瑶今年年初的时候我立下过一个 flag 说我今年年内一定要开始做一个播客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所以这是今年我们的第一期也是最后一期播客我想了很久这个播客应该是关于什么的后来决定它大概没有任何固定主题就只是我每次在录制的时候读到的或者想到的事那今天的主题是我在年末看的一部三级纪录片

Inside Bill's Brain 就是在比尔盖茨的大脑里这个片子是 Netflix 发行的然后在中文的互联网上应该也可以看得到我不打算重新叙述这个纪录片的内容我推荐每个人都去看一下三集一共只有三个小时而且我确定你一定能从中得到一些收获我只是想聊聊我觉得最有意思的地方

我們都知道蓋茨的近 20 年基本上都在做慈善這也是這部片子的主題因為大多數人只知道他在花錢並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以及困難在哪裡這個是這個紀錄片的主線之一它三集分別聚焦在三個項目上一個是普及乾淨的自己自足的廁所一個是根除脊髓灰之炎還有一個是安全的核能

其中第一个就是厕所听起来最简单但其实也并没有在世界上的很多地方我们都知道干净的容易维护的厕所其实是一种奢侈品那我们今天所熟悉的厕所卫生间马桶和冲水的管道和粪便的处理整个这一套都是工业化的产物它背后有一套非常完整的制造业和服务业的网络的支撑在

广大的没有实现工业化的地区基本上是无法运作的而在那些地方呢肮脏的厕所是一系列公共卫生问题乃至社会问题的根源所以有人可能还记得前一阵盖茨专门来中国召集了媒体展示污水马桶这就是他们正在推广的解决方案之一但是这件事情非常困难主要是那个成本

不管它们怎么优化都还没有办法低到可以普及的程度作为一个纪录片这里面当然不可避免的有很多画面是第三世界国家的没有厕所的环境和在这些环境里面的严重的人道主义灾难我看的时候也很容易想起来我小的时候在中国的内陆乡下建过的那种汉厕

我不太確定這個漢冊今天是不是完全淘汰了可能也沒有因為我記得前幾年官方還在推行廁所革命但是至少大城市裡面那種骯髒的廁所就是我記憶裡面的那種廁所好像已經是絕跡了那能讓幾億中國人都告別不衛生的廁所當然是一個非常偉大的成就這讓我想起來就是每年的那個

諾貝爾獎經濟學獎頒獎的時候網絡上社交媒體上都能看到一種議論就是說這些經濟學家都是紙上攤兵他們為人類的脫貧所做的貢獻遠不如中國的實際脫貧經驗來的重要因為中國的這個是實打實的進步那這個說法當然也言之成理但是它放在全世界的背景下面就產生了一個問題就是是不是大量的第三世界地區

除非也經歷一整套社會革命就是從經濟基礎到上層建築都這麼推倒重來一遍然後花上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時間不管是跟隨中國的解決方案還是他自己有一個天才的領導人物另起爐灶總之要等到整個的國家和社會都換人一新之後才能用上乾淨廁所那蓋茨的入手角度顯然是說技術問題技術解決

我不去充当这个什么社会改造的救世主我也不去搞社会革命我只是单纯的设计可持续的容易维护的廉价的厕所就是论事的处理问题所以在电影里面可以看到他基本上是在用软件工程师的思维方式就是设计方案然后调动方方面面的资金和智力资源就像是他自己当年设计 DOS 设计 Windows 一样

这个听起来并不奇怪但是你仔细想想看这个其实是上世纪末在硅谷崛起之后人们才诞生的一种对世界问题的应对方式因为历史上人们发明创造一个东西的时候不是有这么强的目的导向性的工程师也没有这么大的 ego 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在 debug 一样可以先去寻找这个世界的这部大机器里面的不完美的地方

然後去改造它去解決它那蓋茨自己的經歷當然讓他覺得他有資格這麼做然後他也的確有這個資源大家也確實願意去配合他但是比他更早一代的資產家比方說洛克菲勒家族可能就不太會幹這種發明一個廁所去拯救第三世界的這種事那他這個進展如何呢大家可以自己看紀錄片可以讓你對真實的世界運作的邏輯

或者说确切来说就是对真实的世界的没有逻辑有更深入的理解那我自己的看法是这样的在我所处的这个世界的气泡里面技术基本上构成了一个世界上问题的兜底的解决方案这基本上是一个默认的常识大家最后觉得可以去寄希望于的或者说是去启灵于的还是技术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面呢

技术也确实没有让我们失望但这只是我在的气泡你换一个人群可能就会觉得技术造成的麻烦可能比它解决的问题还多但即使在我所在的气泡里面大家也越来越深切地感觉到技术的能力是有边界的这不是说这个技术就不再发展了它还在飞速发展但是刚才我的猫叫了一声但是指望技术就可以单枪匹马地解决问题

可能不太现实那这个纪录片最后对盖茨有一个拷问就是他是不是过于乐观了他是不是根本就挑了错误的战役来打盖茨自己说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技术进步主义者你看了这个片子呢你也很难不为之动容你甚至会有一种非常古怪的希望这个曾经的世界首富所掌握的资源还能更多一点的这种念头

但你也会忍不住的想它是不是高估了工程师的能力它是不是高估了技术拯救世界的能力我想在这个 2019 年即将结束我们即将跨入一个新的十年的时刻这正好是一个特别有意义的问题因为在这个时刻非常多人非常惶恐对未来又期待又焦虑那这个时候呢理想主义非常重要进步主义非常重要实事求是也非常重要

所以我强烈推荐大家去看一下这个纪录片它拍的其实非常好可看性非常强然后你又能学到很多东西我觉得拿它作为我的第一期播客的话题也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事这是瑶瑶无期在 2019 年第一期也是最后一期播客我是沐阳大家新年好我们明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