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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92 对话黄骥:不想生产蛊惑性的话语

2024/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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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丝在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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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黄骥
Topics
黄骥:我不希望自己成为某种代言人,也不想生产蛊惑性或煽动性的話语去影响别人。我的创作关注女性在日常生活中的压迫和阻力,从具体的个体和场景出发,而非宏大叙事。我更相信影像的具体呈现,它能超越话语的限制,与个体建立更直接的联系。 我警惕利用话语影响他人,更注重具体的实践和交流。在与孩子或学生进行影像教育时,我更注重引导他们发现和表达,而非灌输既定的观念。 我选择影像而非文字作为创作媒介,因为影像更直接、更具象,更能呈现社会运转的真相,避免被话语扭曲。公共媒介上的信息往往经过筛选和包装,缺乏真实性,而我更关注真实个体的日常生活。 我和我的伴侣共同创作,互相观察和学习,通过理性和感性的讨论,以及与他人的交流来校准作品的真实性。这个过程也帮助我更好地面对和处理过去的创伤经验,并将其转化为创作动力。 后疫情时代,更大的困境是心理困境,这与个体的成长经历和教育有关。我关注的是个体在日常生活中的困境和挣扎,以及他们如何寻找自我和建立联系。 我频繁使用社交媒体,是为了记录和分享日常生活,补充创作素材,并与更多人建立联系。未来的创作将继续关注个体的日常生活和心理困境,并尝试与更多人建立联系,帮助他们更好地理解自身处境。 吴琦:作为访谈者,我关注黄骥导演的创作理念和方法,以及她对社会现实的观察和思考。我试图通过对话,了解她如何看待影像、话语、以及女性在社会中的处境。 我认同黄骥导演对话语的警惕,以及她对影像真实性的追求。我也关注她如何平衡日常生活与创作,以及她如何将个人的经验和感受融入到创作中。 通过与黄骥导演的对话,我试图探索在当今社会环境下,如何通过影像和话语,更真实地呈现社会现实,以及如何与观众建立更有效的沟通和联系。

Deep Dive

Key Insights

为什么黄骥导演对使用语言表达持审慎态度?

黄骥导演认为语言具有强大的控制力和煽动性,容易被人利用来影响他人。她每天提醒自己不要生产蛊惑性、煽动性或充满希望的话语,避免通过语言体系形成思想体系去影响别人。她更倾向于通过具体的影像来表达,因为影像更直观、具象,能够更真实地反映社会运转的真相。

黄骥导演的‘中国女性三部曲’聚焦哪些主题?

黄骥导演的‘中国女性三部曲’聚焦于女性在日常生活中遭遇的结构性阻力和压迫,尤其是留守儿童长大的女性群体。三部曲中的女性角色年龄分别为14岁、17岁和22岁,展现了她们在青春期、高中和大学阶段所面临的困境。这些作品通过日常生活的细节,揭示了权力对个体的结构性控制。

黄骥导演如何看待影像与文字的区别?

黄骥导演认为文字具有想象力和控制力,容易被人利用来煽动和影响他人,而影像则更直观、具象,能够更真实地反映现实。她指出,文字的欺骗性在于它通过抽象的描述影响人的思维,而影像的欺骗性则更清晰,因为它直接呈现所见即所得的画面。她选择影像作为创作媒介,因为它能更具体地流传和表达真相。

黄骥导演如何通过影像教育影响他人?

黄骥导演通过影像教育帮助人们用影像工具表达自己的所见所闻和感受。她认为影像的影响力在扩大,因为它服务于任何人群、职业和场景。她在疫情期间开始线上影像教育,逐渐过渡到线下,与不同背景的人合作,帮助他们通过影像进行创业或表达。她强调影像教育不仅是技巧传授,更是帮助人们摆脱系统束缚、自主创造的过程。

黄骥导演如何看待后疫情时代的心理困境?

黄骥导演认为,后疫情时代更大的困境是心理困境,而非经济或生存困境。她观察到,不同人群在疫情后都面临心理上的挑战,尤其是女性。她希望通过影像作品呈现这些心理困境,帮助人们理解和应对这些复杂的心理状态。她认为,影像能够记录个体的所思所感,成为后人了解这个时代的窗口。

黄骥导演如何平衡家庭生活与电影创作?

黄骥导演将家庭生活与电影创作紧密结合,她的创作灵感往往来源于日常生活。她与丈夫大塚龙治共同导演,两人在生活中随时讨论创作,互相观察对方的情感和行为,并将其反映到剧本中。她强调,创作与生活是同步进行的,家庭生活的状态直接影响她的电影创作。这种平衡让她能够在创作与家庭之间找到可持续的循环。

黄骥导演如何看待社交媒体上的日常分享?

黄骥导演在社交媒体上频繁分享日常生活,因为她喜欢捕捉和记录身边的瞬间,并通过剪辑和分享与他人互动。她认为这种分享不仅是对自己素材库的补充,也是一种训练和创作的方式。她希望通过分享具体的瞬间,鼓励更多人发现身边的日常魅力,并与他人建立平等的交流。

黄骥导演如何看待女性在农村中的角色变化?

黄骥导演观察到,农村女性在自媒体时代展现出更多的活力和努力,她们通过影像和社交媒体更容易获得关注和资源。相比之下,农村男性仍停留在传统的资源分配体系中。她希望帮助农村女性认识到自己的价值,并鼓励她们与男性平等谈判。她认为,这种变化是影像和自媒体带来的积极影响。

Chapters
本期节目邀请了凭借电影《石门》获得金马奖的导演黄骥,探讨其创作历程和电影理念。节目从《石门》在国内的传播现状入手,指出其作为反映中国现实的重要文本的价值,并回顾了黄骥导演的创作脉络,从早期的纪录片到“中国女性三部曲”,展现其在电影创作上的持续探索和突破。
  • 《石门》获得金马奖最佳剧情片、最佳剪辑两项大奖
  • 《石门》是黄骥导演的“中国女性三部曲”的收官之作
  • 《石门》难以被广泛看到,但其作为反映中国现实的重要文本的价值不容忽视

Shownotes Transcript

今天我们的嘉宾是黄继导演

我在想要找他聊天想了很久各种各样的机缘和原因然后直到现在才兑现这个想法先说一个大的想法就其实我们单独也好还是罗斯在宁景一直很关注国内的电影

当然尤其其中又有所谓的女导演这样的一条线索之前单独出版过一个剧本的合集叫做《明亮的时刻》把当时不仅是纪录片独立电影还有院线电影的一些女性导演的剧本放在单独当中进行正式出版那个可能是这一切的开始可是当后面随着女性主义运动的推进好像慢慢大家也不认为女导演是一个合适的标签

不一定要通过性别好像来分别创作者的这样的一个位置但是的确我们发现在后面尤其我们看国内的原创电影作品的时候那些我们欣赏的那些更加直接更加勇敢的愿意对今天的社会表态的电影常常是来自所谓的女导演的目光然后我觉得像黄导演的作品其实也完全在这个序列当中

当然这个当中要提到他去年的电影《石门》得到了金马大奖的认可当然后面有一些干扰的因素我们就不说了但是从电影创作的层面其实这是非常重大的一个新闻不管是对黄导演自己的创作也好还是对我们这些其实是关心电影爱看电影的人来讲

就是到底什么样的电影能够反映今天中国的现实或者反映今天中国生活的现状我觉得类似像《石门》这样的片子是尽管可能大家要费劲才能看得到但其实是很重要的文本然后另外还有一个小故事我先再多说一点几年之前在左静老师的大南坡的活动上面河南的一个村子里当时去参加活动然后一个在他村子里的广场我就一直听到有一个很明亮的声音在

你不能说在吼但是在喊他带着一群孩子们在学着拍电影用相机然后当时非常神奇的我至今都记得那个感受就是那个声音传递出那个能量会让我觉得这个人不仅是真的爱电影而且他是真的爱孩子这个感受是很难得的就是我猜想在今天的学校的教育当中或者是在今天正式的电影课堂里面

你也许可以听到很多的技巧可以听到很多的要求你可以听到很多宏伟的目标但是你能不能够听到真正的爱我

在这里打一个问号但是在那个非常短暂的一个相遇里面那个声音告诉我好像有某种确实的爱在现场流动所以这一幕在我的脑子里一直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所以其实在很后面看到他得到金马奖的时候我才一下把这两个事情联系起来更加深了我说我要找

这位导演聊一聊他的电影世界所以今天就非常高兴的终于可以和其实是回国探亲在湖南老家的黄记导演聊天那我首先欢迎一下黄导演大家好我是黄记吴琪你也好你还记得当时在大南坡的那个工作吗就是带着孩子们一起拍电影的那个工作

对 因为那个是当时国内的一个公益基金会邀请我去跟大唐坡的乡村的小学从一年级到六年级的孩子

大概有 60 多位吧然后分了八个组带他们去发现大南坡做了这样的一个用影像去发现大南坡的这样的一个工作坊类似像这样的工作坊是不是您最近还不管是在日本还是在国内是不是时常还是会进行一些这样的电影教育就是不管是对专业的从业者还是小孩

我在疫情开始也就是拍石门的时候开始在线上做一些影像的教育和教学之后慢慢的就过渡到线下人群也比较广泛只要是跟影像有关或者是喜欢影像希望用影像去

或者是希望通过影像去进行他自己的一个创业这样的人群我都有在跟他们工作这也是可能是疫情的时候或者是后疫情的时候我自己对影像的一个看法和一个思考是我觉得很多人觉得影像在

缩小或者是影像的影响力在缩小但是我自己认为影像的影响力是在扩大的因为现在影像它服务于任何的人群和任何的职业以及任何的场景和场域所以对影像的存在我还挺乐观的所以这个反而是在疫情当中得到的一个新的感受

对因为那个时候在拍石门的时候疫情来了嘛然后突然之间就什么都拍不了了大家都关在房子里面那那个时候就在想怎么能够跟外界去产生一些链接那就只能通过网络然后通过网络的话好像那时候一个很神奇的一个体感就是网络它反倒是不局限于时间和空间了反倒是拓宽了很多不同的时空

那个时候觉得聚集和聚众不再是思想思维传播的唯一或者少数的途径网络是无限宽广的然后 IndieC 也就是说影像可以在这个网络当中得到更大范围的或者是更多元的一个传播

我只能说不是影像得到传播而是影像作为一个工具去帮助更多的人去传播或者是去看到所见所闻所做所感我觉得这个特别有意思但是可能这个我想放到后面一点点聊就是这个也很意外就您说到对影像一个新的认识

我这里再稍微多介绍一点因为您是在北京电影学院学习然后一开始从大学的期间就开始在湖南老家做一些纪录片的拍摄这些拍摄比如说《地下》或者是《林林的花园》可能都是跟您自己的生活经验比较近包括后面的短片《橘子皮的温度》而且也很早就开始在比如说柏林电影节这样的海外的同行

同行面前开始展示自己的电影到后面到长篇的时候比如说最近我密集看的鸡蛋和石头笨鸟到 2022 年做完的石门其实构成了一个三部曲这样的作品的序列尤其当然我们大家可能比较熟悉石门在去年得到第六世界金马奖的最佳剧情长篇是一个大奖和最佳剪辑只不过它可能在今天这样的一个国际的形式当中它好像

突然它也变成了某种石门这样一个很重要的消息然后它其实对业界也好对公众也好好像被竖起了一个壁垒但是您的整个的这个创作的脉络其实是非常可以说典型也好非常有代表性而且是一步一步地取得了成功在专业上所以我其实也很好奇就是您的这样的一个创作的脉络到最后在去年得到金马这样一个大的认可

包括到现在在金马之后您重新再投入到自己的这样的电影的创作的推进当中他经历了怎么样的一个过程呢他是一个可能外面看是一个过山车似的高低起伏的还是有的时候像我在你的社交媒体上你的微博也好微信也好看到更多的是一些日常的分享就是跟家庭的相处前面您说到的一些具体工作的推进仿佛又没有那么多心绪的起伏

因为我自己拍的中国女性性三部曲的这个序列其实都是从女性的日常生活作为切入点以及她在日常生活里面遇到的各种结构里面的阻力和阻碍去呈现的因为我觉得对女性来说日常构成了对她的压制和压迫

当然不是对所有的女性好就只是我所表达的这一部分留守儿童长大的这个群体的女性来说就是她的很多遇到的阻碍和阻力是来自于她的日常生活里面的而且是渗透到她的日常生活里头的

而且因为前面的三部曲里面的女性她的年龄都在 14 岁 17 岁以及 22 岁就是初中高中和大学所以她其实她没有完全进入到社会的系统和社会的体系里面所以她的社会关系更多的是局限在学校和家庭还有她的朋友之间

那反过来说也就是更多的是体现在他的日常生活里边但是就是这几个对一个人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来说最重要的成长阶段青春期然后还有你进入社会之前的这个大学的这个期间其实很多的东西因为他没有进入社会关系里面但是他已经身处在这个大系统设置好的小系统里面

已经是全力都给你设定好的所以反过来说是特别能体现和呈现全力对一个个体或者是对一个女性的结构性的控制再进一步去说这个东西是很难去抗衡和很难去改变的我们只能从日常生活里面去抗衡和改变

所以对我来说就是当我站在领奖台上的那个瞬间拉开来看或者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的话就似乎好像会成为一个某一种东西的代言人但是放到我自己来看的话我其实是比较抗拒这个的我也不希望我自己成为这个角色

因为我认为它只是所有的日常生活的时间和岁月里面的某一天里面的某一个瞬间而已这个瞬间过去了以后我作为一个创作者或者我作为一个人吧我还是得要继续在我的日常生活里面继续去反思反省继续去做

继续去行动所以我现在会更感兴趣去接触一些特别具体的人然后特别具体的时空场景然后这些特别具体的人时空和场景我跟他互相之间给到特别具体的东西就可以了

我不太相信或者我比较悲观吧我是既悲观又充满了希望我悲观的是我觉得系统它永远都会比个体比个人行动要迅速的快太多了但是呢我充满希望的就是影像这个工具它现在它会出现在任何一个时空任何的一个个体的身边

就像小鱼一样你没法去跟在沙滩上搁浅的所有的小鱼去产生关系交互或者是互相的帮忙和拯救但是如果你一直保持在沙滩上行径然后你就会一直遇到不同的小鱼

然后这些小鱼它可能它也听不懂那些话术和话语或者它甚至被很多的话术和话语在控制但是当你走到它身边的时候它就变成了鱼尾它就变成了一条非常具体的小鱼了

我对他来说也变成了一条非常具体的小鱼了然后我们这两个非常具体的鱼可以在那个时候可能就会形成新的一个两个人的小宇宙结合起来就会形成一个更大一点的宇宙

听刚才说鱼的这个比喻,就特别能够进一步的理解为什么像我前面说的在大南坡那样的一个场景当中,您会跟孩子们之间能够形成那样顺利的一个交流,因为这样的语言非常的容易被理解,哪怕是小孩儿。

您刚刚说的可能比如像得奖那样的一个瞬间好像就是在人生当中慢慢就过去了但因为在我还真的做记者的时候当时我记得应该是廖凡那个男演员他好像也是在柏林吧拿到影帝当时的环境里面还是一个巨大的新闻所以当时我们的杂志还给他做了一个立刻回来之后我就约他做了一个采访我当时跟着他那几天他的行程我都一直在观察

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就是您刚刚提到的当你的人生突然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机会不管它是一个奖还是一个其他的什么好的事件的时候你可以说系统也好你可以说权利也好你可以说利益所有的诱惑机会

就是向你涌来就像如果刚才说在海岸的话他就是一个惊涛骇浪式的涌来所有人向你涌来认识你的不认识你的真实想要跟你一起工作的或者他也仅仅他甚至也不知道你是谁但因为你看起来很厉害他就出现在你的门口说想要跟你发生一点什么样的互动

所以这个就让我比较难以想象或者我觉得这依然是一个难题就是这样的一个大的事件出现的时候他在一个人具体的生活里面依然是有很多很多波澜的甚至是诱惑的你怎么样具体的那个过程是怎么样展开其实也没有经历太长时间的起伏和太高低的起伏

因为本身我们做的东西就是很艺术的就是它不是商业的东西所以实际上我自己认为对很多人来说跟我们保持接近也会有一些危险吧所以我也为了保护别人我也会在那个点我会刻意的去保持距离我不希望就是影响到别人

所以其实从这个可能也是一个很具体的境遇的差别比如说当时的廖凡和今天师门他面对的一个环境其实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对 是的但是当然也有很多他们非常的想来跟我们靠近的人

总而言之就是对我来说我非常的警惕和甚至会自我要求不要用语言去形成一种语言体系然后形成一种思想体系去影响别人我特别的我每一天都在希望自己不要去

生产一些有蛊惑性的或者有煽动性的或者是充满希望的

一些哲思性的词语和话语去影响别人所以有的时候对我来说我会觉得跟别人的相聚会有一些压力因为他们也许抱着一些期待而来也许他们希望得到一些启发启示但是我其实我自己是不想做这件事情的

我不知道我聊的这个是不是跟你刚才说的是不是在一个维度里面的东西所以可能就是我会下意识的就是会特别聚焦在具体的做的里面去沟通

比如说教小朋友拍东西他在做这件事情然后我跟他在做的这个他生产拍到的这个具体的这个影像脱离了他自己的脑海和他自己的内心已经形成了一个客观世界里面的一个课题的具体和具象的东西我们去讨论而不是

在他的很多的感受或者是在他很多的东西还在他身体里面的时候我就开始用我的语言我形成的那个所谓的语言逻辑去影响他们

我的这种思维路径可能就会影响到你刚才说的它放在一个更大的一个体系里面来说就是你跟什么样的人接触然后你跟什么样的人产生后续的合作跟什么样的人产生各种情感或者经济上的来往这个可能都会对我产生影响也会影响到我跟这些

所有的关系吧那我就有点理解了其实还不是说比如说涌来的那些声音或者是有多复杂或者有多喧嚣而是说这个世界当中太多的东西是抽象的甚至是空洞的和不具体的你和人与人的关系也好互相对彼此的认知实际在做的事情很多当然我们都可以想象得到可能都是空话

都是一些愿景和一些设想可能一到实际上或者说很难在实际层面上真的让它发生我很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产生这样的一种比如说对于自己这种话语输出的一种警惕因为如果映射到我的工作的话那我恐怕每天都得敲打自己不要乱说话那么什么时候形成了这样的一种影响人的具体的方式对于语言本身的这样的看法以及把语言的

你的所有的对外的交流表达还是放在实践上放在把东西做出来这个中间有转变的过程吗还是说一开始你接触电影就这样了因为我小的时候特别喜欢看书我小学的时候就看完了初中和高中的语文课本因为那时候没有那么多书可以看嘛没有书可以看的时候我就会看说明书我是到电影学院念书之前我接触的都是文字

所以所有的系统那时候都是通过文字去向别人去输出的但是我后来会觉得文字它是让人有想象力的但是文字有的时候它是也不那么的直接然后正因为它的这个想象力所以它会对人的控制力和煽动性会很强

因为我们经常说好的文字它是直抵人心的嘛因为它没有任何具象的东西给到你具象的东西影像就是所见即所得所听即所得嘛对吧但是文字是你见到的是几个字但是那个具象的影像和声音都是无限的所以它对人的控制力和煽动性我觉得是非常强的

所以那时候我就开始在思考文字和影像的区别是什么我觉得影像它也带有一定的欺骗性但是影像的那个欺骗性它是很清晰的它很直观因为影像就是直接的直观的具象的那比如说我在很多的文学作品里面

我会被他的故事或者我会被他的描写会打动但是我后来才意识到这个东西他其实是在欺骗我但比如说如果我用影像去拍一个东西的话比如拍那个俄罗斯文学里面的托伊斯洛夫斯基他们写的东西对吧

他用了很多的文字在描写但是可能我去到那个地方然后我看到那个我用纪录片的方式我去拍到那个场景和那个里边的人的时候就一个画面可能就叙述了很多的东西所以那时候就会开始就是在思考文字和电影的区别文字和影像的区别

我刚才说的都是文字和影像的区别还没有上升到文学性和电影的诗性的这个层面但是我们在这个市面上我们见到的大部分其实都是文字组合然后呢用文字的组合去形成一种看似有逻辑但是实际上没有逻辑而是空洞的乏味的很多的语句然后在影响别人

因为我们中国大部分的人尤其是很多的女性她以前她是没有具备这个自己的逻辑思考能力的所以当他们遇到这样的东西的时候他们就非常的容易被影响对所以就是从我的角度来说那些能够把这个世界和这个系统运作的真相说清楚的这些文字

他其实是全力不希望看到的因为他们几千年以来就一直用这些东西在编织然后再用这些东西在影响和控制男人和女人当然也包括女性

所以当你只是去看文字的时候你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去让或者反过来是他们是希望用文字去混淆这个社会运转的真相是什么

那我真的不希望自己再成为这样的一个人比如说年轻人他们对艺术片或者是他们对艺术的他们有他们的向往但是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就适合他们这个路径是不是真的就适合他们那我不希望就是自己去通过我自己做一个例子去影响他们因为

但如果他们自己看了我的电影然后他们自己真的已经是喜欢这个电影他们是喜欢这个电影的表达和讲述的方式这是这个视听的不是语言的不是这个会说很漂亮的话和很

我不知道我说明白了没有我觉得对我来说很清楚但是因为我的确是用一个语言工作者对一方面是在刚才说到的一个几千年的所谓的文化文明的传统编织的受他的教育受他的蛊惑当然

当然也是受他的激励所成长起来的用语言的一个工作但您刚刚意思其实是说这个当中其实包含着大量的权力的阴谋他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有的时候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可能觉得我明明在说一件好的事情或者是在说一件对的事情但是所有的这些好的事情和对的事情在这个语言的脉络当中它都有前提和代价

他都有对你的某种程度的规训不管你是女性还是男性当然也可以说孩子所以刚才您在讲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这个当中其实蕴含着非常尖锐的一个批判就是对于过去的这些东西

我更多的选择了影像这个载体而不是文字这个载体当然不是说我就觉得文字就那个什么就我只是说我自己做了这个选择然后我也会因为我同时也会意识到就是在沟通当中就是语言也就是文字的这个话语它对人的影响是

它是非常强烈的因为你的一句话的几个词组合起来就有可能会影响到在跟你交流的对方我自己意识到我自己可能会有这样的能力然后呢我也意识到很多人有这样的能力甚至比我有更强大的能力然后当他们这个能力跟某一种权术或者是某一种权利或者是某一种专业结合起来的时候

人们会因为对这个东西的一个害怕或者一个敬畏而更相信这些人所说的东西所以对我来说我会比较警惕这些东西这个是第一个就是最基础的我们再更往上去走的话

对我来说就是我其实是一个很坚定的反叛者不管是在家庭关系里面还是在父母关系里面还是在整个这个社会里面我也认识到就是在这个世界里面语言去形成这个反叛性我觉得它是没法留下来的就是或者它是没法流转和留存的因为从秦始皇开始他们就是这么干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就像现在我们已经不太会去记得那些洞穴就是原始人他们那个时候他们发出什么样的声音或者他们那个时候记下来他们写什么样的东西我觉得对我来说我们很多时候我们都会忘掉当然现在还有一些他们的诗词会流传下来

但是这个诗词流传的过程当中也会被各种不同的群体不同的团体因为要被他所用然后他就会再做很多的变异和变形对吗他已经远离了那个但如果我们现在比如说那个北方的纳努克虽然他也有道德问题和伦理问题但是我们看到那个影像的时候我们就一直知道这不用语言

也没有给语言那个去乔式和装扮的空间我们看到那个我们就知道那个时候那个人是那么生活的

这个就很具象就特别的具象当然我也会去反思就是影像这个载体它有两个东西一个是视觉的一个是听觉的所以很多的团体它会利用听觉就利用人的声音去影响别人去控制别人比如说早期就是日本的他们用他们的无线电去传播他们的那个什么的时候会

会选择声音特别温柔的特别让人容易接受的女性播音员去播报新闻因为这样的话大家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就会无形当中就会去接受它

那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在意这个会这么去思考怎么使用声音这个媒介和这个载体就是因为声音的这个伴随感在日常生活里面对人的这个伴随感是比具象的东西是要更没有侵入性的

然后呢无形当中你可能就会就像您现在在做的这个播客也是其实我们再去追本溯源我们去溯源到生活里面的这些不同的载体它的运作逻辑的话它就是这个道理嘛对吧那么当然就反过来说我们作为在日常生活里面的人

我们很多时候我们是孤独的寂寞的我们是需要朋友和陪伴的那么这个时候有一些这样的载体和素材和材料像我的声音在此刻其实也作为了一种材料嘛

那他们是需要这些不同的材料去陪伴他们的那确实也在某一个时空里面其实给到了他们需要的东西云云众生但是我们再拉开来看我们再拉开一点来看再继续拉开更多来看的话那能够很自如的去运用这些载体和媒介的人这些材料的人我觉得他们是需要去有一种自省精神的

因为他们真的会对他人产生影响力影响力这个词是中性的但是如果我们在前面加前罪的话那你对他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力这个是我现在我自己也一直在思考反思和反省的我的愿景和我的希望可能就是平等吧

就是在任何的一个不管是线上的无线对话里面还是在线下的人数多或者人数少的这样的对话里面我都希望是平等的然后平等的前提可能就是如果一方他占据了他就只要是存在因为影像是作者的表达都在电影里面了他成了一个离开作者的一个课题作者他不能用语言再去说了

我可能就是会反思这些东西因为就回到上一个问题就是说有很多的人他们可能会想来靠近我们但是这些靠近我们的各种人里面他可能就会存在一个他想影响我或者他希望我被他影响但是我会觉得这个语言上的互相影响他对人很消耗

那如果你看了我的作品然后呢你喜欢我的作品你想就这个作品来跟我们聊我们有一个具体的课题

来聊那我们可以知道你喜欢什么我喜欢什么然后呢我们的这个喜欢是不是能对上我们能不能谈一下恋爱但如果只是因为我们获得金马奖的这个奖项带来的一个很虚幻的很虚无的一个东西然后来互相接触的话

那你想用这个东西做一点你想做的东西或者是你想让我跟你一起用这个东西来做一些东西那可能对我来说我就觉得这个过程太漫长了它很浪费我的生命它很浪费我的时间那反过来说我也不希望去浪费别人的时间因为他的预期可能是我没法给到他的刚刚说到播客或者此刻我们正在进行的这个聊天的一部分当然也是公共的

所以的确我也是在最近特别在注意观察和理解为什么播客在这几年好像成为大家接触外部世界进行讨论的一种介质的确里面有一部分就是您刚刚说的声音它作为这样的一种听觉传播的方式它和人特别容易产生比较近距离的一种关系就是它的很多的说服也好说理也好情绪情感

有的时候比视觉更直接的打到你的身体里面被你接受被你认为是熟悉的是亲近的是正确的然后它对人会产生这样的影响这个都是播客可能现在被欢迎被拥抱的一个部分但是李子同事的确我也是最近是在想那这个当中我们之前都愿意更多参与的比如说批判性的部分反叛的部分

反思性的东西然后边缘对于中心的某种抗拒或者就是纯粹的边缘性在这样的机制当中好像就找不到位置有时候的确如果您说的这种关系的话

就会想说我好像也不能去贩卖我的反叛因为你并不知道别人是否也在同样的位置上可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对别人的具体生活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一切都不是你通过说一些话或者说通过声音

好像这个事就解决了因为那个背后全是特别具体的问题跟他的工作他生活在哪里他的家庭是否支持然后他是否有能力去对抗这些是否有经验我觉得这个都是你说完这些话放完这些节目之后你都无法控制的所以其实某种程度上我也产生了比较多的怀疑吧所以今天很意外我们可以聊到这里但我还是把话题稍稍带回来一点因为您刚才其实一直在说到具体生活

我可能回到你的具体生活吧因为我也在豆瓣上看到新的作品应该也在筹备当中看起来好像三部曲完成那其实好像依然是在这个脉络当中继续的往前推进就是把中国女性的处境可能在新的年龄或者新的场景当中继续去做推演但与其同时我也通过社交媒体啊

就是小小偷窥一下看到您大量的分享你的日常的生活和刚才说到的教育啊交流啊然后家人相处等等的所以我就不太知道您现在比如说大概的日常的工作的场景是什么样的多少时间是在做创作多少时间是在做其他的类型的工作和生活包括还有那个在做森林教育我不知道这个信息是对的还是错的我可能觉得我自己现在也还在一个

继续建构自己的一个过程当中然后我的这个自我建构我现在的生活就是因为孩子在日本上学嘛所以呢我就必须要回到日本去陪伴他因为疫情的时候我们分开两年半我跟他已经比较陌生了两年半没有见面所以我现在大部分的时间我只要工作结束了我就会回去陪他

所以我仍然还在处理后疫情阶段的这个跟丈夫的关系然后跟女儿的关系以及跟我父母的关系可能有很多的人他们可能就已经从这个阶段里面已经出来但是我还在处理这个阶段因为我们确实疫情的时候分开了两年多

现在在一个重新从陌生变到熟悉的这样的一个过程当中我还在努力然后这个问题它好像就是没办法用我以前的当导演的经验来处理哈哈哈哈

对对他不是一个项目了对他不是一个项目然后因为他面对的是我自己的孩子孩子他根本不会去想妈妈是导演或者爸爸是导演或者妈妈是做什么别的工作他根本不会去想这些对吧所以我还在一个学习摸索和重建的过程当中

这个是关于我的家庭生活的这一块然后呢那么就是因为我必须要把我的家庭生活的这一块放在我现在的一个重心所以呢我的电影创作的部分呢就是我也只能必须或者我会从我的家庭的生活状况里面呢去产生和诞生这样是一个比较可循环的状态

要不然我就几个板块都会失去平衡然后哪个板块我可能都在继续失去都抓不住这个是我的电影和家庭的这两块是怎么结合的另外一个就是关于我自己的因为我的电影创作它其实是非常的艺术的嘛就是它属于一个艺术片的范畴

我还得要生活然后还有我自己的个人的兴趣爱好我的个人的兴趣爱好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我希望去遇到很多不同的小鱼然后我在跟这些小鱼遇到的时候我用一种因为人数变多为了追求这个人数变多的时候的这个长化和推进的有效性能够影响到大部分的人的语言话术必须要出现

那我现在做的方法呢就是我在做自己的一个影像教育的一个系统这些影像教育里边的学生呢他规模也不太多就是我的一个课程可能就只有几百人那样子

然后呢我每一个月在线上呢跟他们聊一聊大家关注的电影有的时候是老的电影有的时候是新的电影然后有一些拍了作品的年轻导演他们已经就是有了一个特别具体的东西他们想要人给他们做剪辑指导或者是做剧本指导的话呢我跟他们一起工作就是我在做自己的这样的一个小宇宙吧

这样的话呢都是比较聚焦就是有一个具体的焦点这个宇宙要怎么样才能搭建起来呢因为你可能之前熟悉的是一个比如说一开始学电影到拍电影一个导演的身份一个作者的身份他要转化成或者说这个作者身份去朝向一个小宇宙的这样的一个作者

这个中间的难度或者说你是怎么样去开始介入这份工作从哪开始做呢是从那些你喜欢的导演的作品大家一起来看还是说从自己的分析自己的作品就具体的那个开展的方式可不可以介绍一下就是影像它还是有它的底层逻辑的

然后商业类型片有它的写法和拍法这个艺术片有它的写法和拍法他们都是按照电影发展的这个时间和空间这样子演变而来的我不是直接讲艺术片我会讲商业片和艺术片都会讲但是呢就是在这个过程当中还是要带领大家去认识到这个我们前面的谈话也一直在提到的底层逻辑

就这个系统的运作的逻辑是什么就你的每个材质和你的每个载体它在这个里面它是怎么运作的然后它为什么要这么运作还是要追本溯源所以之前你也提到这个森林教育

森林教育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它是没有课程的然后它要按照你的这个当地的季节还有当地的树啊然后果实啊就这些当季的东西一切的材料然后去设计课程那当时我在给幼儿园做这个课程体系设计的时候提出的一个词就是追本溯源

追本溯源的意思就是你要去回到自然里面的每一个材料本身我们怎么给孩子们的学习里面怎么去用到不是已经都是做好的东西或者是做好的体系直接去告诉孩子们然后再去自然界里面找这些材料去贴合这个已经有的系统

而是要孩子们已经去掉这些系统先去自然里面呢找这些自然物的原始的材料然后一起去想一想可以做什么这有点复杂但是我可能一直在想就一个词语或者一个画面或者一个物件或者一个人他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

它不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它是怎么来的那就往回推往回推往回推然后你在往回推的过程当中你肯定会找到它的源头你找到了它的源头以后你就会知道从它的源头到现在的我们活的这个当下的这个过程当中它是如何被不同的团体使用的

当你找到了这个源头然后你又看到了这个过程以后它就可以帮助你去思考或者是去用到你现在自己在做的这个事情当中因为方式只是方式嘛最重要的是这个材料本身的特点和特性是什么

那在延展开来说的话就不管是学校医院还是文字文学影像就任何一个现在已经存在的一个系统它的根本性的问题是什么是教育那教育它为什么是产生问题不是教育本身是有问题的而是有的时候是有一些团体希望教育有问题

因为只有教育有了问题然后这些在这个教育里面的人吧这些具体的人才会更容易被他们所控他才会陷入其中然后他才会不去思考这个材料材料是什么就是这个世界本身已经存在的时候的资源这个材料和这个资源跟自己的关系是什么然后他才会接受被分配被掌控

这个也就是为什么我会非常的想去做,我会愿意,我会充满热情的去做自然教育,森林教育,或者是去做与此相关的戏剧教育,或者是去做延展开来的影像教育,因为一切的问题的根源就是教育。

但是作为一个个体他其实是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个教育的问题的因为是教育必须就是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当下的所有的国家他们都喜欢教育是有问题的那只不过就是有的国家他的话术会好听一些有的国家他可能就更粗暴一些他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对我来说好

所以我是我是一个很悲观的人但是我也是一个充满希望的人因为我觉得影像在这个世界里面他保持了一些可能性就是能够让后面的人能够知道有一些个体他在这个过程当中他可能永远就失去了就消失了但是影像或者我自己拍的影像我至少能够驻足于他们身上然后能够去描写他们的所思所感

所作是什么这个世界上原来没有这个物质但是它现在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客观存在的一个物质然后这个客观存在的这个物质它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它可能已经在流传流转在留存

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商业电影它很也是很难的一件事情但是于我自己而言我可能会感兴趣或者是我会更把自己的这个道路就是会放在艺术电影上面因为我考虑的是拉开一点再拉开一点再拉开一点我做的这个东西它的时空性是什么它的时空的延续性和持续性是什么

当我要去找到这个我的作品的时空性的持续性和延续性的话我就必须要去跟云云众生里面最日常的最在日常生活里面的那些人接触然后跟他们一起在日常生活里面去看到他们非常具体的一些东西因为只有这个才是最真实的

它很可能不在任何的语言体系里面被总结和被描写过所以他们还保持着没有被影响的一部分的东西

因为我们现在这个时代公共媒介上面能流传的东西永远都是得到权力首可的东西才会被流传那么这个东西它里面它本身就已经不真实了它一定就已经是被话语被话术总结和衰选过的而且是很严重的总结和衰选

那么回到我自己的话我不要利用我的名声去把自己并入到那个系统里面去因为我一旦并入到那个系统里面去的话我就没法再去拍这些真实的东西了所以对我来说我的影像作品也是我甚至有的时候也觉得它可能也不在已经有的电影类型里面

或者它比较偏离于现在的艺术片的类型艺术片现在也成了一个类型它现在可能也已经偏离于艺术片的类型了那这个当然我们就要冒更大的风险我们也要去承担更多的挑战但这也是创造嘛对 我觉得是当我意识到就您说这些的时候我在想我应该怎么样来回应但发现我没想到一个方向几乎都是那个话语的既定的话语框架当中的一个部分

比如说可能想到好像原本我们对艺术电影的理解就是要去

找到那种系统当中的虚假的部分或者说我们把真实的东西更多的展现出来本身就是对那个系统的反叛诸如此类就是有很多这种被既有的比如说艺术商业然后权力反叛之间这样二元关系当中好像给我们设定了很多非此即彼的东西就是 OK 我排斥你拒绝你但我与此同时走向未来的道路但可能更真实的情况如果我们真的有一个绝对的真实的话

大家都是各自生长的就是材料也好感受也好就像森林一样大家各自根据你离阳光近一点然后你离土地或者你离水的远近慢慢生长出属于自己的那个样子根本没有任何的规则可以去总结它们或者去教育它们

所以当就是我就更加理解前面你说到的为什么对于言本身对于表达本身是有警惕因为它的确就是一张罗网因为我们已经大脑已经被植入了这些词语这个红色就意味着是个颜色这个东西你已经不言自明了不会有人再去说为什么它是红色

就是中间的这个论证过程早就被论证过了就你不会提出如此愚蠢和浪费别人时间的问题但是可能在影像当中这部分的直接的感受力还被保留着对 哎 你说的太对了红色它有很多不同的红对吧甚至它可能是在某一个前后看起来可能绿色也可能是我们刚才说的红色

对或者在森林里面当中可能几千上万种绿你是不是有这个能力去分辨它们去欣赏它们我理解这个好像是您前面说的尤其是在涉及到比如说戏剧教育影像教育当中可能着重想要尝试的一个新的方式我再把话题稍微聚焦到您的创作上面

就是我之前看过您的一些访谈里面会说到比如具体的创作的方式比如说您提到过比如像纪录片一样去面对你的人物或者说去到现场去看到那些活生生的人去感受他们去收集那些材料这个和前面您提到的你首先自己要处理自己的

所以我很想知道您比如日常的所谓的创作状态和创作是怎么展开的

一般因为我们两个是两个人同时当导演然后又一个是男性一个是女性我们又是夫妻所以在生活当中我们的每一天可能就是从创作的讨论开始

然后也是从家庭生活的状态开始它是同时进行的然后每一天的结束可能也是这样子结束的就我们可以随时随地比如我们在洗衣服的时候或者晾衣服的时候两人就可以开始讨论

讨论跟创作有关的东西所以它可能就是 24 小时都在发生这个是第一个然后第二个呢就是又因为我们的创作是跟我们的生活会在一起吧所以呢在生活当中呢就我们也同时把对方当成观察的对象嗯

比如我们在创造一个女性角色的时候她可能就是会在生活当中呢她已经观察我的各种情绪啊或者各种行为啊然后各种跟别人的关系啊什么的这样的话她就会很快的可以反映到这个剧本的写作里面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那当我们两人之间基于我自己的体验和体会那个经历我们做了一个故事大纲或者做了一个分场大纲以后就会开始去做很多的社会调研和田野调查采访别的人或者是去观察他们的生活我就会去跟很多不同的女性接触

然后呢,她呢是同时看我和这些女性接触的时候呢,她继续观察,然后再把它反映到这个剧本的写作里面,所以她是一个一直在创作,一直在发展的过程,在我们的日常相处和日常生活里面一直在创作和一直在发展的过程。

就像我们今天的聊天我们聊的看起来好像很散可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好像也会有一些它不是一个我既定想输出的一个观念和一个话术因为我也看到了你所以呢在这个过程当中就会有一些新的东西会诞生然后这个新的东西呢它引起我的思考然后我可能就会咀嚼咀嚼完了以后我也会跟他分享

然后呢在一起讨论哎他是不是会成为一个可以反映到我们的创作里面的东西他也许是一种观念或者他也许是一个词语也许是一种很模糊性的东西但是他会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会因为我跟他会不断的讨论所以呢逐渐的他会清晰然后落实到这个剧作里面

我觉得这个是一个可能大家听起来都会觉得是一个很美妙的关系但我想肯定会有很多的争论或者是一些辩论在其中刚才您说的那个过程我就想到了一个可能非常不恰当的成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对不对

你们可能同时的去做创作的调研但是同时互相又变成对方的一个眼睛和观察者在观察对方在这个调研当中他的反应我觉得这个是非常奇妙和可能会给创作带来非常多维度时刻在转换位置有的时候你是身处其中比如说你的女性经验但有的时候你要跳出来看看别人的女性经验或者看一个男性在女性经验当中他的反应然后所有的这些东西放到你们的故事当中不断的去校准

一个真实的具体的女性也好一个角色也好在这个故事这个情境当中她的反应是对的吗是真实的吗是应该这样表现的吗我好像印象中看到过你在微博上有的时候也会分享一些比如说你们会争论起来说我觉得这个女孩她这样才是更真实的我觉得她应该这样动会有这样争论这个时候我就也想请您就是聊一聊最后这个标准是什么呢

因为其实这个和我自己看电影或者看现在很多的影视作品的时候我常常有一种强烈的失真感你们的用光你们的不景演员的表演整个这一切都强烈的在发出一种虚假的气质我必须强烈的说服自己在一个假的场景当中有一种真实的情感存在我才能被感动但是我觉得这个当然是其他人的创作的方式和方法但我就想知道在你们的创作里面怎么去校准那个真实

有的时候就是要互相的说服然后它是一个很理性的过程当然因为我的年龄比他要低所以呢我的很多的经验还是或者我看的就我们说那个逻辑有的时候是我看的没有他那么的透彻

但是呢人都是有私心的嘛有的时候在聊天的过程当中就很希望就是对方能够被自己说服嘛但是我和他俩人就是会还是会不断的意识就有个自我反省吧就这个争论争论的到底是我的情绪就是我被一个导演和他同学是我老公的一个人的质疑

我要一种情绪反击还是他是一种理论反就理性反击对所以我们就会不断的去有时候会是他指出来我的这个问题有时候是我指出来他的这个问题我们就会挺一下然后呢再去列举出来我们现在在进行这个讨论的时候啊 123 我们做这个决定和做那个决定的他的理由是什么用理由就行

有的时候他不是说是有理由就行因为他确实真的就是你刚才说到的男性和女性他的体感不一样或者他的觉知就是他看待东西就是不一样的但是就当我们把前面经过一个感性到理性的这个过程里面把这个逻辑可能有两套不同的逻辑

就人物性格和人物发展的这个逻辑就是有几种不同的方案出现了以后我们必须要做选择了他每一套都是没有问题的他

他只是考虑的角度不一样那这个时候呢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情我们就是请了一个朋友来听我们对但是这个朋友呢他也是感性思维和理性思维都有的人然后呢我们把两个逻辑跟他说了以后他也可以从感情的角度和理性的角度呢他可以去给我们建议然后呢再做决定

都有一个过程我觉得这个里面当然有一个大家日常比如和伴侣相处都会有一部分特别能共情就是那种比如说理性感性掺杂的时候你要分辨但是我觉得有一个部分就是那种特别分析的那个部分好像也是看一个访问当中会提到其实有的时候他想会有某种心理分析

甚至是心理治疗的过程当这个沟通非常顺利的时候所以我记得您也提到就是因为这些故事您之前的几部长篇尤其是跟您自己作为一个女性在小地方慢慢长大这个过程当中遭受的各种各样的女性遭受的那些日常的暴力在你跟丈夫我刚才一直没有说他的名字大冗导演大冗龙志导演沟通的过程当中其实是帮您去面对他们

帮你找到方式去面对他们去消化他们进而再去呈现和再现他们拍到电影当中所以可能是不是您自己对于比如说跟家乡跟过去的自己成长当中那些伤痛的经验在这样的创作工程在跟丈夫也好合作者这样的一种工作方式之下

给了你个人很多的力气去面对它们或者说用现在年轻人特别喜欢说的那个词就是让自己再重新长一遍用这个过程因为它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益处就是我们的教育又回到教育就是我们的教育尤其是在农村的教育里面就是女性她承担了很多的原罪这个原罪就是说

也许他有的时候他也不告诉你为什么对吧但是你感觉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就是这个女性的错就如果我们去回溯比如以我这个个体的经历来作为例子来回溯的话那我在这个过程当中我可能会觉得那些错那些我遭遇到的困境

那都是不是别人的原因是我的错但是如果有一个旁观者然后这个旁观者他对你又充满了爱意和情感然后呢同时呢他也能看清楚这个东西他是如何在蚕食这个女性的自主意识的他就会让我去明白这些东西不是我的错

而且它会让我能够客观的去拉远一点再拉远一点好像是我在跟他一起看过去的我就是那个在那个困境当中的我然后呢我除了看到我自己的困境我自己因为这个困境带来的困难困苦以外我还能看到周围的人的困难和困苦

然后呢再拉远一点来看的话我会看到周围的人和我就是这个过去的我整体性的作为一个农村的群体性的困难和困苦是如何形成的就这个东西它才能够让我去放下这个

就是他还是我但是他又不是我了我是那个群体里边的一份子然后我们都在应该文学里面有一个词就叫群体性遭遇对吧就我的创伤不再是属于我一人的创伤其实是大家都在这个群体都在有这个创伤那我也是认识到了这个以后我的那个小我和直我我可能就会放下来一些

然后呢我就会开始去然后又再回到就是他又是一个跟我有亲密关系的充满爱意的人帮助我完成了这个逻辑的梳理所以这个东西他就显得非常的不那么干不那么学术他是一个就是我刚才说他是一个湿润的一个发展的生长的自然的过程

然后在这个过程当中当然也会看到也会有各种我的抗拒啊

因为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不仅仅只是让我看到因为我原来我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受害者我就是一个受害者或者我的跟我有相似经历的人他们就是受害者或者这个群体他就是受害者但是你在拉开来看以后你会发现系统它是不可撼动的但是人在这个系统当中他还是有灵活性和他的自我生长性和自我发展性的

说的残酷一点就是大众他作为一个资本主义繁华时代出生和生长的人他能够看到能跟社会的人的局限性和劣根性甚至我包括我自己在内的就是懒惰性那我最近你可以能说到就是我在社交媒体上的分享就是我最近开始锻炼了嘛

我在想为什么就是大众或者我接触到的一些城市里面长大的我这个年代的人和我的上边或者下边的 90 后和 00 后好像锻炼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这是我的错吗就一开始我会觉得是我自己的问题为什么我不能成为一个喜欢锻炼的然后健康的良性循环我的生活的人呢

后来我就会我在去思考的时候去追本溯源的时候我就会发现又回到教育的问题因为我们的资源就我小的时候成长的这个资源分配里面他没有给我提供这样的思维方式和这样的我们的小学还好一点因为是在村里边当我上了初中以后我们的体育课和音乐课就是首当其冲是要被砍掉的

没有人他给我种下这个种子那这是我的错吗但是这又难道是学校的那些老师和我的父母的错吗他们也是受害者呀但同时他们也是加害者对吗所以我就会去思考这个系统它为什么会这么运作然后我作为这个运作的系统里面的个体

我怎么变成了今天的我但是这个东西它能不能改变它是我这个个体是需要去做很多的努力的

就像我们最近在看那个再见爱人里面的那个曼玲大家都在批评她为什么你就不去锻炼呢就为什么你就一直在陷在你的这个思维里面呢她同时她也在加害别人就是在那个节目里面但我觉得如果我们拉开一点来看我觉得她就是一个系统的受害者也是她自己当然现在她也成为了这个加害者然后最难的就是这个懒惰性就是这个自主性

教育为什么要产生问题因为就是要让人缺乏自主性一切都听从安排听从调配和调剂对吧但是事实已经是这样了我们个体能做什么我们只能去努力的去改变自己对吧就你真的就只能去做

对我来说就是小朋友比如说你教小朋友拍东西他在做的过程当中他已经会忘记老师学校给他说的那些东西了因为他自己掌握了这个工具他自己去拍东西拍他自己有时候他也不知道他自己感兴趣什么东西但是至少这个工具是在他手上他自己去拍对吧

然后呢我们在一起来讨论的时候我也不会去说他拍的好还是拍的不好我只是想去理解你为什么会拍这个东西你跟他之间的关系是什么然后我只是去了解和倾听这个东西那这个过程本身我觉得他就是在反系统的

因为他已经忘掉了那些词语或者那些课本什么那些东西他自己在创造他自己在选择他自己在选择他要聚焦和在这个世界万物里面他要抓取什么样的材质当然他也需要一个过程因为他的语言他的思想他仍然是被控制的他需要一个过程去解脱这个束缚

我遇到的那些非常具体的人来说就是我跟他们之间建立一个相对平等的交流过程这个就是在建造举个例子就是我这几天在村里遇到了一个阿姨她最近就是在朋友圈发了骂小三的那个话所以呢我这次回到村里我就在一个酒宴上遇到她

我就跟他聊天我就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他就跟我说了他的那个什么什么然后我就跟他说我说这个不是你的问题就不是你的错是他配不上你

然后呢你可以去找别的你不需要再一直那个什么也许他在这个过程当中因为他在跟我的讲述当中他仍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受害者他被抛弃了然后呢那个男的把他们的家庭资源用来去养一个小三

但是呢就是他可能在他生活的那个环境里面没有人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问题那在他的环境里面他有没有可能从别的文字的方面或者是抖音或者是别的影像的这个方面能够得到这样的启发我也不知道我觉得网上应该还是有这些可能性的例如说他有没有可能去看好东西我觉得不太可能吧

对吧因为他看完了以后那么抖音上面有没有一些人在说刚好契合他的情况我觉得也是有可能性的但是他能不能遇到就未可知那他就是那条小鱼那这条小鱼他也很珍贵的对吧他也确实很难受很痛苦的

对 就是非常非常多的共鸣在您讲述这个过程里面我还记得就比如你说运动那一块我也是完全的共鸣就是我们年纪差不多我们也都是湖南出来

的确我也花了很长的时间去理解和试图把运动作为生活方式的一部分然后在那个之前我记得有一年在 First Town 看一个电影然后里面有他应该也是在一个农村里面他的奶奶教训他因为他就想让他奶奶跟他一起做运动然后他奶奶我记得我在节目里面也说过这个段子他说什么叫生命在于运动他说生命在于劳动

然后我们可能对这个可能是成长里面或者我们的生活是这样被构建的我们如果不在工作不在劳动不在做事好像那个时间是虚度的然后纯然的运动不是那种构筑生命的一个基本的单元我们得学习那样的生活方式我们得学习去把这个时间留出来我们得学习调动自己克服懒惰去动起来等等等等

所以沿着您刚才说的可能继续做可能最后也到谈话最后有两个特别小的问题也是关于您的影像工作怎么往下做的第一个小问题就是刚才你也提到的就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对社交媒体的使用是比较频繁的这首先它和你前面提到的对于影像的观念或者对于比如说具体的生活生活细节

媒介这样的一些看法是一以观之当然尤其是联系到你前面说的那个小鱼的故事那个就是遭遇小三的阿姨的故事是不是可能也许社交媒体是一个更好的跟他们相遇的方式

第二个就是可能涉及到接下来的创作当然可能一个简单的问题就是接下来会做什么怎么做但我觉得可能有一个想解释的点就是在前面说到的在您和大总导演建立了这样的一个好的良性的家庭生活家庭关系和创作关系然后慢慢的好像你的工作什么的也在一个你不能说正规但就是正常推进稳步往前推进的一个过程当中会不会有的过去的伤痛那些困苦

变得没有那么困扰你就是当你自己变得健康变得能够照顾自己之后

那个创作需要的动能那种对于比如说平等的意识对于看到别人的苦难讲述那些痛苦那些难以抉择的时刻那些你遭受不公的时刻那些一定非有话要讲出来不可的时刻那个欲望表达的欲望会下降吗会被你可能眼前的还比较稳定然后比较愉快的生活稀释掉吗

关于第一个在社交媒体上的分享是为什么会分享很多日常的那个这纯粹就是有一个个人喜好的一个问题首先是我的个人的一个喜好它是一种生理冲动想拍然后呢拍完了以后就想剪辑

对对对这个是第一个然后呢拍完了以后就想分享给别人这个是我自己的原因这是第一个然后呢第二个呢就是因为我们的创作方式和我们过去的创作理念一直就是基本上还是遵循的是现实主义逻辑的就是这个创作的类型

那现实主义类型的创作的手法就是有点像是日常生活的流水账就你的人物早上做了什么下午做了什么晚上做了什么还是按照这个人活在世界里面的线性时空逻辑往前去做结构的这样的一个类型那么我觉得就是对创作者来说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惯性可能就是要发现日常然后

然后要发现身边的日常所以任何的当我行走在不同的地方然后我去到一个新的空间跟新的人见面的时候就惯性的就会开始去捕捉他们那么以前的话我可能是要用眼睛捕捉然后我再把它变成我的素材库里面的材料这样说好像有点那个但是现在的话已经是有手机对吧

所以呢随时随地已经可以拍拍了以后呢已经可以马上剪辑用剪印啊美图修修马上剪辑然后已经可以做一个小的东西就对自己是一个很好的训练然后呢同时它对你的素材库的补充它也是非常的直观的那主要是这个的原因那当然还有一个就是为什么我又要把它发到这个社交媒体里面

就是又回到我刚才说的那些还是这些具体的人具体的瞬间它挺让我记忆深刻的我就是想把它分享出去

就比较简单吧主要是这几个原因希望大家也能够更多的去发现自己的身边发现自己身边的日常里面的有魅力的人和有魅力的空间空间很重要那第二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具体问的是什么比如

比如之前几个长片当中表现的那种中国女性的那些痛苦的记忆那些经验会被你眼前相对正常稳定的生活稀释吗就是未来的创作会怎么走他如何再去面对过去的那些比较尖锐的经验明白了

这个要看我们怎么去定义尖锐和困境这两个词那么以前这也是我最近在思考也是最近跟大众讨论比较多的一个点就是女性的困境她是不是只有经济上的困境才是最大的困境

比如说有自己的职业然后有自己的各种相对稳定的社会关系的中年女性她们的困境是什么我们不能说经济上的困境就一定高于其他方面的困境当然就比如说有一些生命困境那肯定是绝对要大过于别的困境啊

但是就是在这也是我们最近在讨论的就是现在在这个物质其实怎么都饿不死的当下的这个时空对吧经济上的困境就生存上的困境已经不是那么大的一个困境了

更大的困境尤其是在疫情之后也许是心理困境不同人群的不同团体的不同人的不同的心理困境其实每个人都有心理困境那我可能就是现在在找的还是这个东西吧就是在感受的是这个东西我有的时候会觉得我的那些条件非常好的女性朋友

和我遇到的那些农村的经济相对一般的女性朋友我觉得她和我的困境其实是一致的所以我前两天我在村里跟村里的一个女孩就是她在卖村里的一些土特产嘛她带我去另外一个女村民家喝茶她家的茶绿茶也非常的好喝我们当时的一个

我的一个感悟我就跟他们分享我说我怎么觉得就是村里的女性好像比村里的男性都要更努力更有活力尤其是更有活力这个就是影像带给他们的

因为他们现在可以做自媒体女性的天生的这个语气形象整合出来的这个视听上的东西他有的时候会比同村的男性更容易去获得别人的那个点赞然后呢他更容易去卖出他们的东西

所以他们现在就是也更有活力了他们也更努力了但是男性他可能还在以前的那个资源就是我生下来我们的家庭资源就是要给我的就是要给家里的男性而不是要给女性的他们还在以前的那个体系里面

所以我就跟这几个女孩说我说我就是希望就是能够跟村里的女性一起让大家都能够就是强过于男性或者就让大家认识和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可以跟男性去谈判的就在这个村子里面因为他们可能平时也接触不到女权啊这些东西嘛但他们就已经在做

而且这个东西就已经发生在他们的关系里面但是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去肯定自己在这个关系里面的位置

包括现在我跟我爸爸妈妈之间我也是在这样把他们建构他们的关系的所以那一天晚上我们就特别的开心我们的笑声就把整个那一条村落的那一条线别的人都听到了我们的那个哈哈大笑然后别的那些女性也都过来想跟我们一起聊天

我觉得这个就特别的重要因为不是所有的农村女性都能成为李子柒都能具有那么强的学习能力和建构能力就是她们大部分还是在日常里面继续惯性地在生活她们不是大女主但她们确实又在意她们的就像石门里面的那个女孩那样

他比较慢他比较后置一些但是他确实一直在做对吧就是他确实一直在做所以对我来说这个做是最重要的就是怎么做就一直能够去支持和帮助到他们我接触到的只要我遇到他们的时候我能够去看见他们在做的这个东西我能够去给他们一些回应能够让他们继续能够开心的就是或者有得到一些回应的去做

我觉得这个就对我来说特别的重要所以就像锻炼这件事情也是一样我也是有很多的错误然后我也是练的不对然后我的身材也不好但是呢我就是在做就是我们不是生来就会做的而且我们在我们的资源里面我们就没有什么人在教我们怎么去做但是我们就还是以我们自己的方式在做我觉得这个是我想去呈现给大家的

就是我是一个有弱点的有矛盾的然后有缺失的有缺憾的我可能是一直在成长一直在发展但是我仍然一直处在不同的不够里面不足里面对谢谢黄导演如果听到这儿的听众也许会相对理解我为什么在开始要说在大南坡听到你讲话的那个能量的感受

就是我觉得可能在今天的谈话当中一部分也展现了出来就是对于不管是对于电影本身对于人具体的人的不管是尊重然后对于怎么说对于他们真实状态的尊重和对于电影也应该是对他们真实状态的反应和是他们创作工具这一点

的认知我觉得也许是可以解释一开始我简单的说好像你只是爱电影你只是爱孩子可能在那个很抽象的这个爱的话语背后其实有特别具体的一些逻辑希望今天我们还是通过语言的方式能够把这些逻辑稍微呈现出一点更多让那些可能之前对你的创作也好或者说未来会对你的创作感兴趣的听众会分享但与此同时

怎么说其实我也很同意一直强调的对于话语的警惕啊虽然今天我们俩都是通过话语来表达自己这其实也应和了我前面说的那个现在做播客的某种也是一个困境嘛就是说到底

应该怎么做怎么继续做播客然后跟谁聊这个我就想到在你的公众号里面好像是在签名还是哪里你有一段话然后里面有一句话我就觉得和我的状态又特别的接近你说谁是你的口袋你想看看别人的口袋是什么样子吗

其实就是去寻找你跟谁谈话嘛就是你对谁的口袋好奇电影作者今天市场上有很多你选择接近谁你把话筒伸向谁你想听谁多讲讲

哪怕是比如说对于黄导演来讲可能我觉得日常生活和创作本身更重要但是非要拉着你讲一讲自己的这些观念什么的反而是对于某种日常的一种干扰但是对我来说这个可能是这个节目的某种初衷就是知道我喜欢欣赏和尊重的创作者他们的口袋里是什么他是怎么样成为今天的他的

然后这个也让我想到就是前一阵见到那个作家周佳宁他也上过我们节目他说他不太喜欢听那些人讲知识和道理他想通过节目去感知一个人的状态我就一直也在想他的话就这个可以解释为什么像黄记导演一直对我产生了一种遥远的吸引就是其实我也是想要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状态我觉得今天听众也会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状态

然后这个状态我觉得会也许比某一个瞬间更重要,就那个也是很烂套的那句话说人不是活一辈子,是活几个瞬间,但我老觉得这个话不是特别的对,我可能觉得人还是活的是一种状态吧,就是在这个状态当中,哪怕是阶段性的局部的,你是通过一个状态一个状态的链接去理解在当时的社会环境里面,你作为一个人你可以做什么样的选择,

这些选择当中刚才黄导也特别说到很多时候不是一个话语的选择一个姿态的选择那些东西虚假成分太高了很多时候它就是一个生命选择你选择做什么在哪里做跟什么样的人一起做最后这个结果是什么样

我觉得这个可能都是特别具体的一些问题尤其我特别震动的一个部分就是当黄导说到你下一部电影其实是会把不管是你自己还是故事当中的角色去处理疫情带来这样一个非常长期的一个心理的困境

其实远远超过生理的程度就是在这个心理困境当中所有的人包含女性可能也包含一部分的男性他们在这个漫长的后疫情的时代当中去处理困境的这个过程我觉得这个是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控制自己不要在节目当中再提疫情因为我知道很多的朋友好像应激反应似的不愿意再提到那个事情

但是的确是我们都得面对这个真实的情况就是在那样的一个社会阶段过去之后我们在新的生命阶段当中如何继续怎样继续怎么寻找自己更真实的声音如果我们还认为真实是一种好的价值的话所以我觉得我自己从今天的谈话当中得到非常多确实的帮助

甚至我觉得我今天就是那个沙滩上的一只小鱼就是我们终于用这样的话语的方式啊就是有这样的谈话

虽然说我们是要警惕这些但我觉得声音的传播会把今天我们谈话当中感知到的这些能量的交换比较以一种无损的状态传递到那些可能也很需要也很困惑然后也不知道该怎么样继续往下做的朋友们带去一点触动对希望未来还有机会咱们再见面或者是在聊天然后以及在尤其是在国内的场景当中看到您的作品

是的因为很多时候就是大部分的人他其实也没有办法也不太需要去知道很多细节的东西他需要的是一个整体的一个气氛这个整体的气氛和氛围笼罩他然后让他在那个被笼罩的瞬间有所得有所释放就可以所以我相信你的播客或者是很多的播客有的时候对

对他们也是非常重要的就是很重要的因为我们在生活当中还是非常的有很多时候还是非常的孤苦无依的我们需要被某一个东西去笼罩一下

如果你有任何建议或者提问可以通过单独的微信公众号微博找到我们感谢大家收听本期的螺丝在宁静我是吴奇欢迎大家在范永行播客 APP 和音频平台搜索订阅我们的节目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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