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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89 对话蒯乐昊:消除精神疼痛,是一个系统工程

2024/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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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丝在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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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吴琦
蒯乐昊
Topics
蒯乐昊: 人生的意义在于处理和超越痛苦,而非停留在痛苦中。带娃的经历让我学会享受陪伴,并为逐渐退出孩子的日常生活做准备。我过着零内耗的生活,几乎没有负面情绪,这与性别无关,而是个人修炼的结果。育儿并非苦差事,其中有很多乐趣。图书市场低迷的原因可能是人们的心气不如以前了,不再相信阅读能带来良性改变。我更重视批评而非赞美,因为批评更具有针对性,能帮助作者改进。读者有权评论作者的作品,即使评论不合理。应对外部世界的核心在于如何认知自我和世界,建立稳定的自我认知是关键。过分在意他人的眼光是有毒的,应该用自己的眼光看待自己。我选择远离社交媒体,并非消极,而是为了在职业生涯中保持平衡,选择性地使用工具。我对写作和绘画的态度是随性而为,以兴趣为导向,没有创作计划,创作是顺其自然的过程。处理精神上的疼痛比处理肉体上的疼痛更重要,精神上的疼痛处理好了,肉体上的疼痛也会奇迹般地消失。精神上要去消除疼痛,它可能就是一个系统性的工程,但你要相信会有这样的一个过程和阶段,会有这样的一个状态,这个状态你是可以去追逐的,你是可以去追寻它,或者你是可以去试图去接近它的。即使身处所谓的“历史垃圾时间”,个人依然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和安宁。解决问题的核心在于跳出问题的本身,从更高的维度去理解和看待问题。 吴琦: 作者的作品和言行对听众来说,如同止痛药,帮助他们更好地与痛苦相处。虽然没有一套通用的方法能解决所有人的痛苦,但处理痛苦和超越痛苦的过程并非没有迹可循。 我常常觉得当我去跟他们聊天或者我们共同在一個空間裡面哪怕有時候可能就是在微博上說兩句我其實都覺得是對方有疼痛在求助然後我們作為學有餘力的人或者說疼痛本身就是我們的一個畢生的功課…我覺得是一個挺有生產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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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的垃圾時間也不代表我個人的生命就是垃圾我們可能每個人都是疼痛之子但是這不是你一生的名字就是你未來的人生的展開恰恰是你處理疼痛超越疼痛的這才是你的生命的過程

如何安放这个自我很多人的苦恼就来自于他这个我总是在一个不太适合的位置或者一个不太适合的尺寸大家好 欢迎收听《螺丝在宁井》我是吴奇这个播客每月不定期上线欢迎大家在泛用型播客 APP 和音频平台搜索《螺丝在宁井》进行订阅也可以关注单独的微信公众号和微博获取节目更多信息

今天我们的嘉宾是单独编辑部万众期待因为编辑部里流传着很多关于她的传说不仅是单独的作者好像已经成为单独的诶 这能说吗单独的神婆大家其实都非常好奇但是由于日常在工作当中缺乏一些更全面地了解她的途径所以只能有的时候通过我直言片语的转述了解一下她的神秘的事件我们欢迎快乐浩老师

大家好 我是款乐浩然后我对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就成为了神婆这个表示很奇怪神婆通常都是这样的教会有神婆的传说传说 对对对我觉得一开始我想说一个最早最早跟款老师认识的通过一个电话就是神秘事件可能从这里就开始那个时候在面试就面试人文收看和穿越杂志的记者的岗位

然后挂完电话之后我内心的独白就是快乐号竟然是个女的因为在我上学和实习的过程里面这个名字一直印在我的脑子里但是令人惊讶的是快乐老师挂掉电话之后我的反应是吴琪竟然是一个男的你的反应竟然是这个女的声音怎么这么粗这句话我一直记得对吴琪讲到了我们的渊源因为我们原来是同事甚至是这个上下级的关系哈

我其实对吴奇的第一印象也是很惊讶就是吴奇竟然是一个男的因为在那个之前我收到他的简历然后我看到他写的文章

包括可能当时还附了一些网页网址就看到他拍的一些照片我当时第一印象就是我觉得这个是一个女生因为她的旗是一个王子旗就是跟美誉有关所以我觉得应该是一个女孩就包括她的写作和她的摄影我觉得都有非常细腻的这个程度所以我们其实是都各自怀着对对方有一个性别错乱的期待去见面的然后我们第一面的时候我们合理地隐藏了我们的惊讶

先问一个问题吧因为现在是九月初我们录这个节目的时候是九月初然后淮老师刚刚从怎么讲暑假当中度过脱身出来对所以你可能很好奇就是作为一个有小孩的人这个暑假你过得怎么样然后在这个过程里面你自己的比如说写作计划创作计划不管是文章还是画画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这个真的是你们年轻的人想要听到的话听完之后可能就会进一步的确认应该因为我确实是刚刚度过一个所谓史上最长的暑假因为我们家小朋友今年是小生初所以他其实小学毕业六月份他就开始放假了那我其实就是从六月中旬到八月底我带了 75 天的娃我一天一天数着带的我带了连续不间断带娃 75 天

基本上占到全年四分之一的这么一个体量然后这个 75 天里面我就是基本上没有办法做正经事所以其实是 9 月 2 号就是今天这个星期一两天前他才刚刚开始开学我欢欣鼓舞我觉得我已经整整一个夏天因为这个夏天特别热然后你要带孩子你完全没有行动工作也没有办法从事任何正经的写作我的写作计划几乎是各自的

所以我 9 月 2 号我就欢欣鼓舞的想要恢复积极的投入到工作里面来但实际上星期一和星期二两天我觉得我工作效率也不太高所以我也在反思说自己写的慢也不能全把锅扔给孩子对我在缓慢的在恢复就是昨天我开始稍微可以写一点东西然后今天包括跟吴琦来录这个播客也是为我的一个附件的一部分就是我慢慢的恢复一点社交慢慢的开始一点工作

这样但是呢我因为吴琪比较知道我往年我一到暑假我就变身为一个怨妇就是我会经常抱怨说哎呀这个带娃娃我又砸手里了哎呀我又做不了什么事我没有自己的生活我的这个自我完全被孩子侵占了

但今年可能无奇没有太被我打扰今年这个夏天我几乎没有怎么太抱怨这件事情一方面是我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就是我觉得既然你跟他相处你跟孩子陪伴你就享受这个陪伴的过程然后你不要抱怨你让这个陪伴对于双方来讲都是一个比较高质量的一个时光因为我意识到随着小孩越来越大其实你不要嫌弃他因为他也在嫌弃你

他不再是那个小时候一直要你要在你身上那个小孩他现在快要青春期了他明显地体现出他嫌弃大人他其实更希望跟他的同龄人在一起玩而不是在家里守着一个妈妈就像我其实也更想跟我的同龄人有我的社交有我的知性生活而不是守着一个孩子所以其实这个夏天我开始学着说我们是一种奔向放手的陪伴

就是因为我看到我当我去给他安排和小朋友一起玩的时候他明显就是表现出他不要我他不需要我他不需要你出现当他跟小朋友出去玩不管他们是逛街也好出去做游戏也好或者他们做自己的事情

我只能像一个跟踪尾随的人那样就是隔开几米远远的落在后面我跟踪他尾随他然后密切的观察他们有什么需要在他们需要买单的时候我就一个箭步冲上去迅速的到位然后把他单来了但其余的时候其实你就真的你意识到自己正在渐渐的退出他的生活所以我觉得就是从这个夏天我开始不抱怨了我意识到这种陪伴是越来越有限的

你要珍惜这种你们还在一块朝夕相处的这个时间因为注定是他越来越不需要你对包括这两天他其实开始自己骑自行车上学因为他刚刚 12 岁其实也刚到骑自行车可以上街的法定年龄包括我们家附近因为路况比较复杂实际上我是不太放心的第一次上路到一个车流如汁的地方去骑车去上学然后他又是那种骑得特别快的那种小孩

所以我会在早上他们早上上学很早六点多上学他骑车上学我会骑一个电动车依然是一个跟踪尾随者就鬼鬼祟祟的隔了隔几米我就在他的后面尾随他知道这个尾随他知道我在跟着他

然后我刚才说因为你刚刚上路我要观察一下这一个月你是不是在路上可以合理的去面对任何情况如果我跟着你一个月这个一个月里面我对你的观察认为你 OK 你完全的应付所有情况我就不再跟了所以我们是一个就是我说的我在为退出做准备这个是我这个暑假的一个最大的一个生活主题就是我在进行一个以退出为目的以放手为目的的陪伴

听说这个暑假的故事的时候我一下回到还是回到最开始我们一起工作的时候在入住看在穿越尤其是穿越创刊可能有的听众可能未必知道穿越是一本旅行的杂志是十多年前宽老师创刊的对他当时是主编也是他慷慨的让我重新回到了新闻业要不然我可能现在还在那个互联网的世界里打转

因为当时那本新的杂志创刊的同时不久然后淮老师就怀上了小孩当然他经历了一个很艰辛的孕育的过程就不说了但是其实我当时就有点惊讶你刚才说可能就是没有小孩的人可能很难想象我觉得这种很难想象从当时就开始了就是面对一个另外的生命然后同时又是你自己的工作可能最忙碌然后最需要展开的时候

你刚才说你这个暑假就停止抱怨但我感觉是这可能很长时间里面抱怨只占据你生活非常少的一个部分就是面对这种比如突然的情况或者是其他的事情和你本来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管是社交还是创作发生几乎是不可调和的冲突和侵占的时候

你很少发出常人可能会长久陷入可能都走不出来的那种抱怨抵触和拒绝所以当时真的很惊讶就是我记得好像是到了你怀孕八个月的时候你还挺着大肚子然后跑到广州然后来看板看板又是一个要熬夜的状态然后可能搞了两三天然后你又回去然后竟然顺利地把它生了下来这整个故事在我看来已经是一个都市传奇了

这事你竟然还记得而我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我觉得一个人怎么可能搞得定呢第二个就是万一发生点什么这个事情很难办但是就是一切安然无忧然后你现在已经把小孩送到这个暑假去上初中了对不光你有这个奇怪我身边其实很多人都会说就是说我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有孩子的妈妈

他们会觉得我像一个单身的甚至不觉得我结过婚就是我这种单身的这种形象似乎深入人心我不知道我觉得在我这儿这好像不是一个特别大的一个困扰我不觉得就是一个家庭生活或者说你孕育孩子他跟你的其他的身份是冲突的他可能完全是一个并行的

在这个病情的过程中间我觉得可以做到互不干扰我记得我刚生完孩子就还在月子里我其实就开始恢复工作然后就开始出差我其实是到晚上工作之余回到酒店我才意识到我还有个孩子我这个孩子还没满月你当然会有很多身体上的痛苦或者会有很多这种错不开身的时候但是我觉得总有办法的我没有太把这件事当回事然后我也没有好像太受到这个事的影响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你说完全没有影响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觉得这个基本上是一个可以自己处理和消化的过程就是你也犯不着把这些烦恼带给别人因为你们没有义务来听这些

就像我觉得别人没有义务在当我这两年不发朋友圈有意识地远离社交媒体就是我觉得以前当我还在发朋友圈的时候我也觉得没有人有义务在朋友圈欣赏你的孩子有多可爱对吧你的孩子有多可爱大部分是因为你的这种母亲的滤镜你是家长你是亲人的这个滤镜如果你长时间地在你的社交媒体上 PO 自己的孩子我不反对别人怎么做但是我觉得我不会怎么做对你几乎几乎没有怎么晒过娃

对当然一部分也是出于我非常看重个人的隐私然后我没有那么强烈的分享愿望

但是另外一方面我觉得就是还是我刚才说的你们真的想看这些吗对吧作为我的朋友你们那么想要欣赏我的孩子吗不见得我作为你的朋友还是挺想欣赏你的孩子作为其中之一吧对但我觉得就还是对这个也是很想再多聊一下或者说为什么要从这个暑假开始说起因为可能在听罗斯的很多的听众要么就是有创作的习惯要么就是至少会欣赏创作

大家肯定对所谓的创作的世界是非常好奇的,甚至很愿意投身其中,我自己可能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我们稍微代入一下,比如说在这个暑假的情况,75 天的时间,基本上是不管是低质量还是高质量的陪伴,是你的创作生活是几乎停滞的,

我都能想象那种抓性劳费和由此产生了很多的负面情绪对于比如说自己的时间的安排对于自己所谓的各种各样的选择就是说我怎么会做这样的选择如果怎么样万一怎么样我其实可以怎样这样的问题我觉得会不断地冒出来最后怎么样让这个情绪平息掉或者你是怎么处理类似这样的一些念头当它或多或少或高或低地冒起来的时候

对我现在几乎没有这样的情绪当然我理解其他搞创作的人他们可能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况不一定是孩子有可能是别的事情就人在创作中间会被打扰这个事情太正常不过了

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就去处理我现在不再会因为这个有情绪了我之前看见戴景华老师在哪一次说好像是他结了婚以后他选择不要孩子他选择一个丁克的生活然后他说在此之后的余生他好像我忘了原话怎么说但大概意思就是说每过一天他就庆幸他做了这样的决定对但是我觉得实际上人是情境的产物就是你一旦进入这个情境人会尽量让自己舒服人会用各种

各种方法来舒服自己说 OK 我现在的这个生活就是适合我的就是我愿意过的人会合理化自己的境遇就像你没有孩子的时候你真的可以非常开心的说我真的是太合理了我做的这个决定太对了我合理化的避掉了我生命中我不太想背负的那个部分然后我可以尽情的展开去追求我想要的那个部分但是当你有了孩子而且你意识到一旦孩子来了你是无法退货的时候

你也会每隔一天就合理化这件事情就是你会很合理的告诉自己说 OK 有个孩子也很好然后你真的会每隔一天从这件事情中间也得到乐趣我觉得这个本质上是人的一种就是说存在即合理这件事到底是一个真实的一个 real 的真理呢还是说人用来自我说服的一个工具

那对我来说我现在不再陷入困扰因为这就是一个事实就这么大一个孩子好大儿好高了比我高十公分他树在你面前你无法退活而且你要对这个生命负责不可能说你每天还在怀疑这件事情你跟他相处十余年他深入你生活的方方面面你绝对不可能怀疑反倒是你犹豫不得不陪伴你一天比一天确认这种陪伴你一天比一天肯定这个关系

所以我觉得其实我现在真的好像没有这种焦虑比如说我做一件事写一个文章或者我做一件很着急的事突然孩子有一个更着急的事出现了那我二话不说就放下手里的事就去处理马上急着要处理的事情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我觉得没有什么让你处理完你再回来无非是你让自己怎么高效你让自己怎么进退的更进一个写作状态出一个写作状态尽量的不要吞一袋水或者你尽量的让自己切换状态能够快一点就这个完全是可以通过历练自己来完成的而不是说自我埋怨埋怨孩子或者自我折磨我觉得这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说我觉得我现在我现在基本上过的是一个零内耗的生活我几乎不内耗

我想不起上一次内号是什么时候完全零内号你觉得这个事跟性别有关系吗没有关系你是个人你就可以训练我觉得人是这个世界的奇迹

就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巨大的潜能跟你是男是女没有什么关系当然男女不同的思维方式它可能会带来某些特质那有些特质可能会让你在过某个关口的时候可能比另一个性别人容易一点但这不是一个绝对优势那相对另外一个性别的人可能在过别的问题的关口的时候又比你容易一些我觉得这个没关系你是人都可以进入一个零内耗和不怀疑的状态

完全 OK 跟性别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真的很反对把育儿当成一个苦差事觉得我们育儿了我们就很辛苦我们很倒霉我觉得不是这样的就是我们为什么老是有一种受害者的心态就把我们做的事情都认为是在 suffer 不是的你有很多乐趣育儿中间有很多乐趣如果男的不参与那很 sorry 他们错过了这个我不觉得有什么当然我们家孩子的爸爸参与的很多我觉得挺好

但我不认为别的家长不参与我就好像说这个就是我们女性的困境或者为什么男人可以给我输出我没有这种想法我觉得可能听到这儿大家多多少少可以共鸣一点为什么编辑部单独的编辑部里面会充满对宽老师的传说就是他的直言片语的时候的传递出来这种精神状态了就刚才他尤其说的零内耗这样的精神状态不

不仅是我们编辑部的我觉得现在是生存在互联网上被各种焦虑追赶的人可能都会很惊讶就听到今天还有这样的生物还可以这样来处理就是不管是创作这一件事还是育儿这一件事

很多时候都已经把很多人单一现成都被压垮何况是好几个现成同事来他竟然可以顺利地把这个让他们各归其位然后自己在当中腾挪空间所以我们就说到你最近这半年因为第二本小说集《疼痛之子》也正式地出版面试了

然后问题就来了就是当他面试的时候不知道也许书名也是一个隐喻面试的时候他就遇到了可能是我们从业以来所目睹的最寒冷最残酷的一个图书市场行业滑坡是吧对就是昨天还在跟朋友聊

他就问我说你们行业滑坡有什么重大的标志性的事件吗我说没有他好像就是有一天突然不行了就有一天好像突然大家决定不买书了无警自己钱贷或者突然决定把图书从自己的家庭消费这一栏当中滑掉所以你在在他们耳边说你要看书啊文学很重要啊很迷人啊这本书很好看好像

他都不再听进去了就面对大概就这么一个环境所以这和可能尤其是我们出第一本《时间的仆人》的时候那个时候郭老师刚刚从一个记者的身份转身成为一个小说家而且受到挺多读者的关注的这还是有一个很大的变化

这个我们也没有正式聊过就是因为毕竟这是第二本小说集而且未来可能还会再有对你来说这本书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年头里面你怎么消化这件事情或者你是怎么面对这种情况哎呀书各有命就是书各有命它生在这样的时代对你刚才说这个书的名字像于隐喻其实是的就是这本书本身是伴随疼痛而生

然后他也身在一个对书籍尤其是对纯文学不是那么友好的这么一个时间里面你刚才说的这个我觉得非常有意思就是

大家都感到寒冷但是雪崩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个雪崩其实没有人能够说出来对吧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大家突然觉得不买书了昨天还有一个朋友在问我他说其实书也没有那么贵你其实跟其他的消费比起来为什么大家就不买书了然后我们聊了半天我们分析可能是我觉得可能现在的人心气不如以前了

就是以前你觉得你学习你吸取知识你了解不知道的事情你觉得你有这个愿望而且你觉得你这样做你充实自己你会变得更好但是现在大家突然就这个你选好像被抽掉了

我觉得他们可能当然买书就是说这个几十块钱我决定不花或者我把整个买书的这个收入从我家庭的这个支出里面花去可能是一个原因另外我觉得深层次的一个心理就是大家真的不相信知识或者阅读或者是什么还能为自己的生活带来一个良性的正向的改变

我觉得本质上是大家不再相信有良性的改变这个东西可能是一个心理的深层的一个当然我不知道我分析的对不对就可能我觉得单独会比我更了解动向因为你们跟年轻人走得更近我自己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我的感受当然就第一本书比如说这个时候可能已经加印到第几次了对吧那对于这本书来说它可能首映也许到现在都还没有卖完我觉得这个反正不重要

当我在网上去搜索试图想知道我这本书卖的怎么样然后大家给了一些怎么样的反馈的时候我觉得比较有意思的是我发现我的书跟很多药放在一起或者跟很多这种狗皮膏药还有一些止疼药放在一起对就是因为它的那个盆

疼痛变成一个关键词关键词对而且就是说你现在其实很多的卖书的平台他光靠卖书不能养活自己其实他很多时候他卖别的嘛对吧比如说当当他也卖别的然后京东他也卖别的所以当你去搜索这个疼痛之子的时候你可能跳出来的先跳出来一个狗皮包药或者先跳出来一个纸毯的一个什么东西

然后我觉得这个其实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就是我其实是书写疼痛然后我也想知道人们怎么处理自己的疼痛后来发现其实大家现在不想看书大家可能更想买一点狗皮膏药让自己首先肌肉停止疼痛

对我自己其实没有无所谓就是我对一本书卖的好与不好无所谓评价好与不好呢我会稍微有一点有所谓因为我你写东西还是希望写的好嘛但是评价这个事呢其实我相信每个写作者其实自己内心深处如果他足够诚实的话他对自己会有一个评价他会评价说哎我的这一批东西我觉得完成度怎么样

我觉得我对我自己也是有评价的就这两个东西完成以后我不是很在意它在外界的接受度或者在外界的反馈因为我其实比较喜欢听别人批评但是我发现这个文学书吧对就是很难就听到别人当面批评我有时候在豆瓣上面我会去看那个读者的批评我有些喜欢看批评因为我觉得批评里面

因为批评就是比赞美更有针对性对吧如果他批评你他肯定是对你某一个点特别不满就是赞美有时候你听了很高兴但赞美有时候没有针对性就是他不见得能让你变得更好但是批评哪怕是无理的批评也会让你知道说原来除我之外大多数人的思维可能不是这样的可能别人可能有的人不是这样想的就是他不管怎么样他都可以让你听到不同的声音

所以我其实对那个网上骂我的人比较感兴趣我特别喜欢看别人在网上骂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恶习就是因为我觉得有的人真的很妙嘛我之前其实好几次在分享里面的时候说过这个例子我觉得太妙了因为但是我刚开始写小说然后我其实还

写的最长也就写四五万字基本上还在一个短篇的一个结构里面写到中篇就是也到差不多到六万字我就收手了然后我就看见有个人在豆瓣上也不叫提提我吧就反正是就是讽刺的说

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就是一旦写到多少字以后他就不会喘气了就不会换气了而我觉得这个比喻特别特别的妙而且我就是一个游泳的时候不会换气的人我觉得这个精准的概括了我的特质而且我看到这种评价之后呢我就会很高兴我就会知道原来我要练的是换气

原来我要练的是说当我在驾驭一个更长篇幅或者更大更广阔空间叙事范围更大的一个作品的时候我要练的是节奏我就会知道原来自己的短板在什么地方如果不是他骂的这么妙我可能就意识不到或者说我意识到了但是我没有提炼出一个精准的一个回应那既然有人指出来我就很高兴

那疼痛之子这本书呢他虽然就说他在可能在销售上不如第一本书但是我觉得他其实上市以来我收到挺多好评的挺多正向的好评的我前一阵还在很高兴就是因为他虽然在豆瓣上阅读量没有第一本书那么高

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它是一个零差评的就是我第一本书还有一些人会去打一分两分就打三星以下的分数但是疼痛之子其实在杜办开分以来它很长时间就是它最低打分也是三星就是我觉得绝大多数人给我打了四星或者五星几乎没有一星和二星

然后就在我刚在为这个稍微有一点窃喜的时候就突然有一个读者给我打了个一心对打了个一心而且他说了他说了我看得非常仔细就是他说我不见得是原话但是这个意思就是他的意思是说他首先看见那句话他就很生气就是说女人都是这么输的也是这么赢的他就很生气他

他就觉得这个就已经是一个女性取悦男性而且是靠身体来取悦男性的一个主角他就已经很生气了然后呢他就又看到里面就是我写到那个女运动员他去见他的那个好朋友他好朋友就是是男人如粪土也不想谈恋爱一心只想搞好自己的成绩然后他就转身走了而这个女运动员他练不下去了他想让自己当一个普通的女人所以他想去找男朋友去破处然后想要有一个更稳定的情感

当他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看见他那个转身走去向冠军而去的那个女性朋友他就说他会终身都是这样并且终身保持处女之妖然后那个读者就大概处女之妖这个词就冒犯了他因为里面说到了处女但是我觉得我写处女之妖恰恰并不是说我在提上这个东西我其实在反对这个东西

甚至我想要的可能是另外一种姿态就是我并不为了取悦取悦男性我要的是我自己的生活我要的是我自己的那个世界我去追逐更好的自己当你追逐更好的自己的时候你终身其实是不与他人不与男性去发生交集的这种状态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他就恰恰他理解成了一个反面的意思然后他就认为就是说

一本鼓吹女性独立的一个书竟然从头到尾都在惦记男人的生殖器然后说晦气然后画的给我打了一心对然后我就想了很久就是我觉得其实小说吧小说这个事它不是一个梳理就是你表达你对一个事的支持或者反对你首先是去呈现这件事你呈现这件事不代表你支持这件事

但是在我们今天的语境里面可能有的读者他希望读到的是更明确的反对他不希望你是一个含糊的态度如果你是一个含糊的态度你可能会被他解读为反面这个可能是我们现在创作可能我觉得可能的一个困境就是我觉得小说立场坚定的小说吧都很可疑但是我们现在的读者他期待读到的是立场坚定且单一的东西

当然这个只是一部分读者我不是说所有的读者都是这样甚至是你亮明立场因为你的立场不够鲜明和坚定依然会受你批评就在立场中也是越激进越极端的立场会最受欢迎上呼万岁就是你一个略左的观点在极左的人看来你就是右了或者你一个略右的观点在极右的人看来你就是左了这种困惑是一直存在

对那你刚才说的那个我因为其实在播客里面我跟就这个问题我通常会跟比如我们都更小或者是更在近在互联网的生态当中的人去请教因为对我来说的确是很想知道背后的那个机制其实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别人的评价和尤其是恶评

有很多做播客的朋友做博主的朋友然后这个都是他们这个职业当中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就是所以他们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姿态吧有的是完全不看不看任何评论有的是会给所有的评论只要愿意评论他的他都觉得是赞美除了那些比如说非常污言秽语和完全有违法犯罪的嫌疑的那些他都觉得这也是一种职业的成功

起码是一种关注吧起码代表了别人对他的一种关注别人非进来骂你也是他的一个数据嘛说到底你刚才说创作者诚实的创作者内心可能会有一个自己的指标或者自己的一个天平吧我可能觉得也未必就未必所有人都有大家可能都是摇摇摆摆的随时会被周围的风吹倒所以这些东西然后有道理的没道理的有趣的没趣的评价你又是一个很主动的会去找他们的人

所有这些向你涌来的时候你能不能具体展开讲讲这些东西飞飙向你飞来的时候你是怎么样有的接住有的放过然后有的可能打掉或者是怎么样其实我觉得我觉得这个事应该你具体讲讲因为我觉得你承受的应该比我多因为你在网络上可能关注你的人很多而我已经几年前主动的关掉了社交媒体这个所以我其实接收到的信号是很少的

然后我接收的信号不针对我日常任何人设因为你几乎在互联网上你找不到我什么痕迹他们能够参与的是我创作的这个部分那我创作的部分这个首先它的这个样本量就很小对吧愿意来看一个传统文学书然后看完还愿意书点什么的人我觉得哪怕骂你我都很珍惜因为这样的人不多了我们前面也在说愿意读纸书的人已经不多了

所以这个我首先就在心理上已经突破了这个东西就是首先因为它量不大嘛然后它局限在一个小范围它又不对我日常生活造成什么冲击它也不对我本人造成什么冲击它无非对我造成的批评是我写的东西的好与不好那我这个观就非常容易过

我觉得一个读者只要他花钱买了我的书他有权他有权骂我真的他有权骂我就哪怕这个骂是没有道理的哪怕这个骂是反而是暴露了他自己的认知的局限或者说暴露了他内心的某种那我觉得 OK 也没有问题就是误读和误解是读者天然的权利我是写作者我要站在这个权利的这边我要捍卫这个权利

所有的名著全部被误读和误解被过度解读被塞进作家自己想破头都没有想到的寓意说他这样写是很有深意的这个理念怎么怎么着全都是读者加戏读者加戏是读者爱你读者骂你骂的没有道理他有权骂他买了门票他进来了

你要站在这个舞台上面公开创作你就要接受人给你任鲜花和臭鸡蛋这个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我理解你讲的就是在我刚刚开始写作的时候就是我对我自己的写作我没有那么确定会摇摆说我到底是写得好还是写得不好呢或者说我到底有没有在进步呢我在这件事上到底是不是在成长呢就在这个时候的如果有人朝你扔臭鸡蛋你肯定是打击会比较大但是我觉得这个过程对我来说非常短就是我很快的就过了

然后我就接受你扔任何都可以你扔鲜花也可以扔抽鸡蛋也可以你作为一个上台唱戏的人你把戏唱好你觉得你的戏唱的足够出来一脉你就出来把你的写的东西积极成书你觉得你写的不够好不够一脉你就不出书

我觉得其实我到最后其实变成一个自我的一个守成就是我对自己的一个认知而且我相信所有的创作者他要反复完成对自己的认知我知道有你说的那种因为创作者很多比较敏感他可能就会起起伏伏或者他一会儿觉得好一会儿觉得不好然后所有人的反馈都对他变成一个困扰我觉得这样的创作者其实他就很容易会陷进内耗

但是内耗对创作来说不见得是一个坏事因为很多敏感的人愁苦的人悲苦的人他在这个生活中间感受到的这种搓磨和恶意比较多的人其实那个东西他有时候会转而变成一种创作的养分所以这东西很难去评价优劣只是说我是这一种我是一个内心相对稳定而且我相对不太在意外界声音的一个人那我就按照我自己的节奏来嗯

其实关于那个腾通这本我也去翻了那个多半的评论然后的确是可能你单说是好评还是负评是不足够就更多的人是非常认真的在面对里面的故事和人物但是还是有其实也不是负评了就是有几条吧评论大概是三星左右就肯定是也过关但是没有那么好他们觉得他们就会一直还是说很明显这是一个记者在写小说我觉得这样的评论可能也一直伴随着这两本书的过程吧

你处理这样的一条信息有经历过一个什么样的过程吗没有我觉得这个就是永远别人要说的只要你是记者他们就会说因为你是记者所以你这样写

如果我不是记者比如说我是个单亲妈妈他们就会说因为你是个单亲妈妈所以你这样写如果我是个残疾人他们就会说因为你是残疾人所以你这样写我觉得这个就是他知道了这个信息他建立起某种联系没什么我不认为这个对我的职业或者对我自己对这个写作的这种有什么影响我自己唯一的那个的就是说我知道我是记者然后我知道记者的写作里面有一些口音我要把它改掉这个我以前在讲创作坛的时候讲过

其余的时候我不觉得记者这个事对我适宜同时写小说这个事是一个负累相反我觉得它是一个优势那些说因为他是记者所以怎么怎么或者说我在他小说里还是嗅到记者气息的我不是很在意我觉得 OK 你可以这样说这个没关系而且其实很多人也是善意的他也觉得你写的不错或者怎么着只是他要在这个跟你的职业之间进行某种勾连

但这种勾连也许有道理也许没道理也许我的潜意识我自己都不知道

对吧但是我想写小说是早于我成为记者之前就是我讲述故事的这个冲动可能是我很小就有的就我很小就试图给别人讲故事我就是日常我不去写小说我也是一个日常喜欢在朋友们中间说段子或者我喜欢把别人的一件事情哈哈大笑描绘的有声有色然后跟大家去复原当时是什么我天然是一个这样的人我不当记者我也会写小说所以这个我觉得还好

我觉得你其实非常想要知道的是我面对外界的反应如何修炼到金刚不坏我觉得其实这个核心都是一个问题就是你如何应对外部世界不管这个外部世界化身为一个孩子还是化身为一个职业品的要求还是化身为一个社会对你的评价读者对你的评价这个都是一个外部世界

但是我觉得就是如果说我要对所有这些问题有一个总的回答的话我觉得其实人是这样的人到这个世界上来首先是认知世界然后是认知自己但是很多人终其一生这个认知的过程是没有完成的

就是他会一直处在困惑里面他并不知道说世界是怎样的然后我自己是怎样的然后我在这个世界上面其实也是很迟钝的我很长时间里面我其实并不清楚我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在二三十岁的时候也会饱受你刚才说的这种就是困扰

就是别人对你的评价你自己对自己的这种在自信和自卑里面的这种摇摆或者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的优势然后会放大自己的缺点或者是什么我经历过这些

但是后来我发现我渐渐的可以对自己有一个很定的认知了就是我对自己的自我的认识开始从一个很低的状态走向一个相对及格就是我相对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清楚自己的就是一旦你这个稳定的内核一旦形成之后其实你刚才问的所有问题它就突然不存在了或者说它突然对我来说消解了

我现在很少因为说别人说我什么而且我发现就这个可能是我们今天一个非常大的一个时代的症候是因为我们今天很多人愿意把自己的生活放在网络上面或者把自己的观点即时的观点放在网络上面然后我们所有的这种对他人的认知和了解和日常的这种关系的维系社交的维系其实都借助观看

就是一个小学生就是你看我的小孩他周围的小孩网络上他们都有类似像朋友圈的就是可能在他们的小天才手表上或者 QQ 上或者什么就是一个小孩他都很在意他发一条心情有几个人给他点赞有几个人在看

就是你所有的你对自己的评估有没有人关心你有没有人爱你有没有人在意你全都已经量化为一个你被观看了多少次有多少人给你点了赞有多少人转发了有多少人赞你有多少人骂你那我们等于是把我们生活的所有的指标都交给了他人交给了别人的眼光我为什么这几年我减少用社交媒体就是我不想交出这个部分

我希望我的生活我的判断是自己来做的而不是说我随时意识到说有人会看见我不觉得他人的眼光是一个健康的良性的一个东西就是他当然合理的存在但是一旦如果他一旦过多或者你过于在意这个事情这个事情一定是有毒的就是如果他人的眼光重要成绩到了我们今天这个地步我觉得他是有毒的

就为什么我们今天所有的人在这种痛苦里面包括舆情的这种网络上的这种舆论的这种戾气也好骚扰不慎就一个什么毛病就被别人揪出来无限放大我觉得其实本质上都是这个东西就是无限的观看和被观看我觉得这个东西其实是挺可怕的我觉得是互联网文化里面我认为是有毒的那个部分就是我希望用自己的眼光看待自己而不是用他人的眼光看待自己

所以我的生活也好我的所思所想也好我多大程度上开放给别人对吧如果我把我因为我本身是个创作者我完成创作的时候我创作的这部分我就是全部开放给他你可以看你可以骂你可以夸你可以喜欢你可以买但是没有在形成我愿意放到这个创作这个层面上的这个东西的时候我不希望

有过多的眼光来介入因为这个眼光其实会影响你自己的判断然后当然你如果足够强大你也可以无所谓但我觉得这个其实人为的它是一种干扰嘛对吧对 但这个过程对于比如像我们这种学传媒然后做传媒的人来讲是有点矛盾的就会有人批评就说就觉得我不像一个传媒人因为传媒人哪有不经营流量的对吧

对或者说你肯定会受限制就比如说你表达观点肯定受限然后由于你不利用这个工具我觉得我不用这个工具其实是过于极端了合理的方式是有限的使用嗯

当然我不用有我不用的理由就是我愿意做一个对我愿意做一个矫枉过阵或者说我愿意在我人生的这一段就是适当的矫枉过阵因为我人生这段我可能就是有意识的我想远离外界而且我觉得就是就算有人用这个东西来说你不是一个积极的媒体人或者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媒体人又怎样因为我可以在我职业的部分去完成这个东西但是我就是关闭掉另外一些渠道而已

但我还是挺好奇就是这个转变转变当然互联网它本身作为媒介它有一个转变的过程就是在我们纸媒的时代也还不就是观看和被观看还没有严重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其实包括你是目睹了整个媒介的变化然后你一直身处其中然后当你的创作不管是小说的还是绘画的创作也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出现你的自我也在变化所以是在哪一个档口或者在它哪一个转变的转弯的时候你突然意识到好像我不要转了就是我不跟着这个潮流转身了

我觉得我自己主观选择肯定是一部分客观选择也是另一部分就是说比如说我今天是在做你现在这样的工作比如说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在做知识付费了或者我就是去做一个播客了或者我就是比如说我如果遇到像董宇辉那样的事我就不得不去做一个直播了那我就没有说的就是你就必须得投身到这个浪潮里那我呢是天然的就是我原来的职业位置在一个

你可以跟着潮水也可以不跟着潮水就是你可以相对一个那个的时候那我的性格肯定是趋向于一个偏近的可能没有那么一个弄潮儿的那么一个所以那我在这种情况下我就可以做一个自我的选择那你说这个选择是怎么做下来这个选择不是一天做下来这个选择我觉得是天长日久的当我发现互联网上的这种利器和反制的倾向越来越多的时候我就决定说

就是你明白吗就是叫你冲浪如果这个浪里面已经是泡沫多于那个浪本身带来的乐趣的时候你不想玩了

那我觉得我自己是在这个过程中间逐渐的想要说那我是不是可以当一个讲方着不说当一个断网少女那我是不是可以断网我身边的有一些退出来的人他们可能是经历了某些事比如说他们因为什么被网爆了然后他们就哗啦删掉了自己所有的这个微博或者删掉了自己所有曾经发过的言抹去自己在互联网上的痕迹然后决定淡出做一个互联网的影视

那对我来说可能就比较容易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公共发言比较少的人我本来说的就不多然后当我不想说的时候或者说当我意识到这个互联网越来越变成一个没法好好说话的一个场域的时候我其实对这个有挺多自己的想法的我在其他场合可能也说过类似的想法就是我上大学的时候我们那时候看王小波嘛嗯

然后王小波那时候有本书叫沉默的大多数就是他认为就是少部分人掌握了话语权但是沉默的大多数他们的想法他们的命运他们的喜怒哀乐不被重视但是其实可能他们是重要的

那我觉得互联网早期让我们看到的那些让我们惊喜的部分正是沉默的大多数开始发生我们以前所不知道的那些边边角角里面有非常有趣的东西生长出来你会发现有大量的这种民间的生产力这种民间的智慧这种民间的艺术和才能其实直到今天其实这个东西它还在源源不断长出来依然给我们惊喜我从不否认

但是同时就是当我们所有的沉默的大多数都开始说话所有人都开始说话每个人都被配上一个到五甚至五六个发声工具就相当于一个人拿了四五个话筒五六个话筒或者是五六个扬声器然后各种说这个时候你其实发生了一个非常奇妙的一个变化就是我们原来认为一旦你给予所有人发声的权利

就像民主平等公正一样把权力发放给所有人的时候它一定会变成一个良性的生态但是事实上有没有呢我直到今天我的观察我开始怀疑这个东西就是我发现所有声音都在说话的时候对文化未见得是一个好事所发出来的声音也不见得比原来更公平更理智更有效

那我觉得我做一个媒体人我不说话肯定是一种失职但是在这么一个大家都在说话的时候我忍不住想推得更远一点就是在这种心理下我可能就是渐渐地变成一个我彻底不说话的人我如果说话我就是我的作品我写东西

那个是一个正式的一个说话就日常如果我想分享生活我想分享喜怨哀乐或者我想分享我的观点如果这个东西足够成熟我就把它放到我的创作里面如果这个东西不够成熟只是日常说着玩的东西就是那些发发朋友圈发发心情故事的那种东西我就跟近边的朋友交流就可以了我觉得这种小范围的社交就完全可以满足我日常的这些表达和沟通的欲求

而且其实我觉得在今天越来越就是你当你说一句话的时候越来越重要的是谁在听对吧比如说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我知道是你在听我就知道我表达到这个程度你就可以 get 了因为我们可能有之前有许多的基础的价值观我们是一致的我们是相似的我要表达一个我在说一个反话的时候你是能听出来这是一个反话我是在搞笑

但是当你不知道谁在听如果你把这句话发到网上然后这个网又是一个非常开放的就是你不知道谁在听谁在看的时候他很多时候你的表达就失效了你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但是他理解成了那个意思你说的是反话他理解为正话或者你说的正话他理解为你在搞笑

或者就是你明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被无限的解读其实都是在于你说的这句话不是正确的人在听不是你希望听到的那个人在听有别的人也在听以前呢朋友圈会好一点因为朋友圈是一个我们默认已经经过筛选的一个小范围但是我后来发现即使在这个小范围里面其实也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效

对吧你在朋友圈你赛一个比如说我随便举例比如说你今天你无期你住了一个很高端的一个酒店然后你赛了一个高级的比如说邮轮早餐你说哎呀膨胀了膨胀了

对吧我很了解你我就知道你在搞笑或者说我就知道你在调侃但是你朋友圈我相信肯定还是会有一些社交熟人他可能就会觉得说 OK 炫耀对你在炫富你在怎样所以我觉得其实他就会放大到所有的细节就是你会发现其实所有的表达他应该有一个默认的受众你的表达抵达这个默认受众的时候这个是一个有效的抵达

当然由于受众千差万别可能会对你理解有一些偏差但这个我觉得就可接受范围但是如果你一个人日常的随时随地的即兴表达你都要放到一个你完全不知道谁在听或者说所有人都可以在听在看的一个空间里面我觉得我们现在有很多的误解糟心的无似生非的东西全部是从这个里面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我把这些东西完全关掉我个人生活没有任何损失少卖几本书完全无所谓没有流量又怎样我的生活就非常的就是那种整个世界安静了那种感觉而且因为这是一个信息时代这是一个信息时代你想要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得到什么信息完全没有妨碍我觉得我如果众生喧哗的时候有一个人就想彻底贡献一些静默不是也挺好的吗

如果像我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可能我们的网络世界的声音可能会更理性更温和一些对你刚才说的时候我就在想我的选择是什么就是其实因为我几乎是一个不发朋友圈的人所以朋友圈里不太会有人来说但我就在反思为什么这个原因因为我对不发朋友圈这件事情是很早就有这个体认的就是我可以说是一个主动的选择也可以说是一种直觉就是

比起比如说在微博或者其他的社交平台上被大家看到被观看也好被批评或者被议论被误解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其实要远远低于在朋友圈当中被误解这个可能就会你刚才说的如果我们都分享过一段很真实的生命历程不管是职业的还是纯生活的还是搞笑的

其实多少会有一点对彼此更多的期待就是我们至少基准差不多吧就是不会出现大的偏差所以当在这个技术之上你还要去被评价或者被误解的时候我觉得那个伤害会远远大于一个陌生人对你的无意义的或者随意的指点但说回到这个选择里面我会觉得比如说你会怎么因为你自己的创作也是在这个过程当中慢慢浮现的

在我们更早熟悉的时候那个时候可能嘴上会说一说但是没有付出实践然后它也没有成为比如一本书又一本书一张画又一张画这样一个非常当然会时断时续但是它总体来讲它是一个不断的往前推进和持续的一个过程不管是我的观察或我刚听你讲你实际上心里的想法

我都感觉这个也是一个比较偶然的就是你并不是一个说我就突然决定我要以创作为生可能各种时机成熟那我就写一写画也好但如果不能写不能画好像也没什么

是对的因为我对我来说写小说和画画就是玩嘛就是我在中间得到乐趣我就玩如果哪一天我有别的更好的乐趣更高的乐趣我马上就玩别的去了我如果不写我毫无反对感非常无情的抛弃读者读者也好都抛弃我了他们也不买所以就没关系就是因为我觉得今天的读者他完全不缺一本好看的书

就太多书了每年那么多书生产出来他总有看的即便他什么书都不看他有那么多短视频可以看

所以我觉得其实就是你自己作为一个创作者你要不要创作是你自己内心有没有意愿你觉得这个事你想做然后你做了你觉得很有意思那你就去做如果哪天你不想做我觉得其实我现在就知道有一些创作者其实他们已经写不动了可是他们一写就能卖几百万所以他们还在写对吧我对这个事其实相对比较比较甜淡嗯

我觉得就很有可能比如说就不写了或者怎么着但因为我现在其实还有一些在这里还有一些兴趣点还有一些乐趣只是说受限于时间我可能就是比较慢或者写的比较少这个

这个乐趣比如目前比如说你写作因为我们你是不是也有一阵子没写小说了我现在开始我们推我很久没写小说了我很久没写小说了很久了其实我疫情期间就没有怎么写疫情后半程就没怎么写包括我画画可能疫情后半程我就没有怎么画就跟我们开头说的那个事就突然没有心气了突然觉得

没意思你明白吧就是疫情的那个时间你突然觉得其实做什么都没什么意思做什么事都没有意义会有这样的阶段对那你比如现在暑假好不容易

告一个段落然后接下来会面对可能有更多安静和可以独处的时刻你现在除了比如做一些基本的复建以外有什么念头我记得之前好像提过可能画画这样可能也许比小说更有意思一点更直接或者是怎么样因为我想画画因为我很久没画画了所以我其实最近有点想画画脑海里已经有什么画面或者故事了有 有很多画面就是我脑海里有非常非常多的画面但是我的手太笨了

就是我还没有足够的技术把它表达出来对我的脑海里储存了非常多的画面因为你知道我是一个很容易做梦的人就是梦其实很多时候它有视觉形象而那个梦的视觉形象你是难以解释的你就会想很想把它画下来就比如说我梦里经常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我日常生活中间没有太见过但是我梦里一再地去那我就很想把它画下来

还是一个比较有异域风情的地方我在现实生活中间找不到它的对应之处你脑海里面会有很多你难以解释的这种图形形象但是你用什么方式去表达它呢如果你是一个诗人你可能会为它写诗如果你是个小说家你就可能就加带私货把它放在你的小说的某个场景里面如果你混巧会画画你可能就想把它画下来

我最近特别想画女孩和马就是我想画受惊的马被鞭打过受惊的马或者是因为我跟你分享过今年暑假我看到一匹马它被富人们的烟火的 party 给吓到了它被漫天的烟花吓到了它就受惊了然后它拼命的想挣脱关着它的马圈然后把自己撞得浑身是血

当我去看到我去我当时一直在安抚那个马那个马就是不停的在出汗然后浑身在颤抖他那鼻子在抽然后他那眼睛看着我在那个黑夜里面一个极度惊恐的一个动物的一个眼睛我觉得这个给我的这种视觉震撼非常非常大我到现在都不能忘掉那个眼睛然后我就很想画一个女孩抱着一个受惊的马的脖子然后这个其实它也是一个文化里面的一个文化意象嘛因为

就尼采死的那天就是都灵之马就是他看到一个马夫在用鞭子抽打一匹马的时候他突然就崩溃了就抱着那个马就流下热泪

我想画这种受到惊吓的动物就是周围世界的变化超过了他能控制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被这个变化吓住了但是他能力有限他完全他除了发抖和出汗之外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我觉得就这种感觉在我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但这种感觉你要把它写成一个小说吧它显然不够所以我想把它画成画面一幅画或者一组画各种角度的受惊的马这已经很具体了是那小说呢为了画这个搜藏了很多马的照片已经开始准备了小说还写对小说小说

小说我现在脑子里面有一些故事的碎片但是它不成型就是按照我的习惯来说比如说它成型能够拼到 50%以上我就会开始写写着写着那剩下的 50%就会自动显现但是起码它应该是一个已经拼到半数以上我会比较有把握开始动笔而且能够保证整个写作过程不是很痛苦

当然如果我只有 30%的碎片这个时候又有个编辑扔一个 deadline 给我说你必须在几月几号之前把它写出来那我可能也就硬着头皮把它写出来了但是我现在脑子里面碎片没过 50%我有一些故事的碎片我有一些我想写的东西都不太成型对我得在比较安静或者我相对比较专注的有整块的时间的时候试图把它抓住

我又要问一个非常怎么说有上班不仅是班位而且是班癌 PPIE 位的对非常眼前一黑的问题那你比如说你现在比如对于小说创作也好画画创作也好是有任何计划吗没有或者是设想就是可能如果有一天可以写到什么程度或者画到什么程度就好或者试试看没有没有计划人生就是顺水推舟

因为我发现其实很多时候就是很多时候很多机缘会推着你去做一些事情就像你上次问我说下一本书我今年还写了一本书你知道吗我可能没跟你说我今年写了一本对我今年写了一本不是小说就是我写了一本跟云港石窟有关的书然后如果顺利的话可能再过两个月你就可以出版了对现在已经全部教养做完了

我现在在做最后的一个就是审稿的最后过一遍就是已经基本上就是快的话可能下个月慢的话可能下个月可能就可以出版

对有的时候就是你不用做计划然后计划就自己早上门来就是上次你去那个石窟采访调研的那个结果是吗对因为这两年我其实一直在看石窟嘛我就到处看石窟看东华 云港然后今年我还去了那个安越嘛一直在看各种各样的古迹因为我自己兴趣点也在这儿

然后过年的时候我就接到那个普瑞文化的那个陈肯他给我打电话他说想做一本云港石窟方面的书他说但是要的特别急就是要的特别急因为他有一个出版计划他想要在某个时段内完成他就说你能写吗然后就这个事开出的那个时间档期条件以及我对云港石窟的基础的了解其实完全不足以让我接下这个任务就是我有任何一点理性我都应该说这活我干不了

但是就是这么的奇怪因为他在过年的时候给我打这个电话我在云港石窟有一个好朋友他是云港研究院的一个雕塑家韩鹏老师他过年的时候踏印了云港的一些因为今年是龙年就是他踏了云港的一些浮雕当然云港他因为是古迹没有办法直接踏所以他是先做了这些浮雕的复制品然后再踏用朱砂

他给我踏了两个就十二窟窟顶的两条双龙因为今年是龙年然后又踏了那个云港最美的那个微笑东方最美微笑的那个菩萨用朱砂踏的红色的非常好看然后他寄给我作为新年的礼物那我就正在看这个很美的这个踏印的时候我接到陈肯的这个电话说想约你写一本云港书但是要特别急你接不接这个事

那我一手拿着电话一个手这里就是我手里他印上菩萨在对我微笑那我那一瞬间我就认为就是说这就是菩萨给我下的病单我就不疑拒绝我就是要解这个事就该我做所以我头脑一热我就答应了然后一旦答应之后我就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一个任务就是其实云港很难写就它的资料是非常少的因为云港本身是这种沙岩制它的所有的那个石碑和题记都腌漫得非常厉害

所以他留下的这种文字记载其实是不多的但是那云港又特别重要就它本身是一个皇家石窟然后它实际上是后来后世很多石窟寺的源头就比如说我们知道的龙门啊包括净川王母宫啊包括那个义县的那个万佛堂就你会看到它在一个巨大符元里面就辐射周边其他石窟寺的这种形制它成为后世石窟寺的一个模板和起点

就他背后值得讲述的东西其实非常非常多因为他本身皇家石窟然后他的那个时间点又非常的聚拢都是在北魏然后他又经历了灭佛然后他又对应着非常残酷的这种宫廷斗争然后你再讲到对这个石窟寺的研究你又会发现他又经历了

近代的一些纷争包括我们的这个史库斯的这个研究考古的这种泰斗素白先生他跟史库斯的缘分包括他跟日本的这些学者之间的这种辩论你越往下面挖你就会发现史库不会说话但是他背后有大量的人的故事而且人的故事其实恰恰是我比较着迷的所以我就竟然我就钻进去了然后我就开始写这个东西

当然我写的比较粗浅就是可以说是一边学习一边写作然后我尽量让自己的写作不要有什么 bug 或者说我尽量兼顾它在学术上的这种准确性但它还是一个比较通俗或者比较浅显的这样一个介绍性的书对所以你看这个事情完全在我的计划之外我相信就是很多时候它有些机缘它就会让你去做一些事儿

你自己当然这个都是为我自己计划性差找借口我就不是一个计划性的人但我依然还是很震惊因为之前我们也会开玩笑说你是时间管理大师就是你去一个地方你就会把你所有的时间行程排得非常的紧密且就是严丝合缝最后一秒钟赶上车这种事情就是屡试不爽就是他和前面说的那种好像没关系慢慢来写不写没关系

怎么说呢就很像那种以前上学那种好学生就他就跟你说我就是不复习但是完了之后现在他就拿出一本书然后就你看吧这就是我这一年做的然后你就其他的学生就很想这不是我这一年做的这是我这半年做的

你看对这就是那种最自然的好学生我是那种比较懒的人但是呢我又比较负责就是我这个书写的快是因为它必须快它别人交给你这个任务的时候它就是给了你一个非常严格的一个 deadline 是签了合同的就是你要但那你快你也得有这个快的能力啊很多人能力就是你分解比如说你一本十万字的书你要一个月写完它就是每天三千字啊

你今天三千字没完成或者你今天因为孩子打扰了你要出去处理孩子的事那你就是第二天要写六千字如果你连续两天比如说你要做工作上的事情那你就第三天九千字到一万字它就是一个非常量化的如果你决定要做一个事把它做完那你就去合理规划这个东西

当然这种这个事是特例就是我觉得也不能天天这么干这是要出人命我真的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就是铺在这个书稿上然后我真的就是把它按照一个严格的进度调

这个中间当然我也出来玩我也跟朋友出来喝酒但第二天我就要完成六千字或者我就要完成九千字你出去喝酒之前你就要想清楚你第二天有没有能力完成这六千字如果没有能力那就对不起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如果你觉得 OK 我第二天可以写完六千字你就可以出去喝酒

我觉得就是当时这个写这本书的过程中间我确实得到了大量的乐趣而且我相信我再去看我秋天我会再去看云港我再去看它的时候我会得到一个完全全然不同的一个观感云港我其实已经去过很多次但是我发现我这些年在看这个古迹因为我自己的兴趣点在看各种古迹

各种石窟的时候我就发现其实它们是一种语言这个语言里面有大量的编码过的信息但是由于你不懂这个语言你就没有办法去解读

感受最强烈的是在敦煌因为敦煌它前后朝代跨度特别大然后它每一个它那个壁画里面又特别密码其实你可以从各种角度去解读它你可以从比如说历史的角度比如说这个宫廷政变的角度边疆的这个战争的角度或者你从一个美学角度从这种工艺的角度技术的角度或者你从造型和审美你可以从各种方向去解读它但是其实

可能在每个层面你掌握的有效信息都难以去跟他那个大的信息量去对接说到底就是信息不对称就是由于你你所知甚少然后你去跟一个大的信息量撞的时候你就去从中得到的收获就比较少灵感他就可能像是给了我一个切口就是我从去灵感这个事就我自己研究我要怎么去写灵感实库这件事

我觉得就好像你在学一门语言你通过去解剖云港通过你去读跟云港所有相关的书考古报告学术性的书然后普及性的通俗的书画册你去解读这些东西你去整合这个东西就像在学一门已经失传了的语言或者不叫失传吧起码就掌握的人比较少或者说这个语言它里面分不同身部的解码掌握在不同的人手里面

那你去试图去贯穿这东西我觉得这个本身给我一个巨大的乐趣我觉得就是非常非常的好玩

而且写完云港这本书我很快就去看了安岳我就会觉得我在去看安岳的时候我的这种眼光跟我没有写云港之前的眼光就真的不一样我以前是一个直觉派感受派就我到一个古迹我可能你说我说不上上来多少道道我也没有太多的典故可以分享我可能就感受这个地方气场不错和这个雕塑型不错挺好看的这是一个比如说唐代的和这是一个北魏的可能

可能完全是一个直觉性的一个感受者这个感受者跟你一个艺术小白到美术馆去看一幅画是一样的你也有自己的感受也可以你也有你的喜好你的好物你也能从画面中间得到很多东西但是如果当你掌握了这个语言或者说你掌握了一部分这语言你再去看的时候我觉得那个真的太不一样了

对我没想到从聊疼痛之子又聊出一本新的书来对对对看来还在不断的生产其实我刚才就听那个你讲前面有一段的时候好像是讲对疼痛之子这本书跟有的那种止痛药什么放在一块我那个时候就又回忆最早的时候其实最早是怎么说是你告诉我人可以吃止痛药这件事

是吗我完全忘了对就因为那个时候我那个时候当然也刚变也小就可能身上也还没有这样那样的疼痛但的确有的时候你比如头痛啊或者说你不太知道拿这个疼痛怎么办然后但是当时你因为你当时比如过敏啊或者说也头痛啊就你当时有一些之前的一些嗯怎么讲病症在身上所以你就后悔

会随身携带比如过敏药就是这个是我怎么说对我来说是一个疼痛教就疼痛是可以管理疼痛是可以治疗而且现在医学完全提供这种非常便携不用去看什么特别严重的医生然后你是可以一定程度上来管理控制自己的疼痛的到后面有时候当然看到你创作画画和刚才你就聊天里面展现出来的这种您内耗的状态我觉得好像

我某种意义上包括这本书吧我就一直还是觉得正好对我个人来说就像也呼吁你前面说的就一直是在展示一种和疼痛相处的方式

因为疼痛它有可能不会永远消失的或者当旧的疼痛消失它永远会有新的疼痛出来但你就不能永远停在疼痛或者说沉浸在疼痛的氛围当中不管是作为一种受害者还是作为某种病人的那种状态就你还是得想各种办法走出来所以我现在是看着这个书看着你这个书封面上你画画的两个人的眼睛

我的确是感觉到我们可能每个人都是疼痛之子但是你不能永远的这不是你一生的名字就是你作为疼痛之子生下来但是你未来的人生的展开恰恰是你

处理疼痛超越疼痛的这才是你的生命的过程就是因为我这个常年给大家一个零内号然后又特别乐观然后每天都在嘻嘻哈哈就这样的一个人设然后我又去写那种对吧以疼痛为题的这种小说就似乎没有什么输出力

但是呢因为我确实恰恰是一个就是我觉得我的自恰是到一定年龄以后才完成的我实际上在二十多岁就从整个少女时代包括到三十多岁结婚以后就是我其实很长时间是一个心事重重多出善感的人我记得我那时候刚结婚的时候我老公就说怎么会有的人会每天都要哭说怎么会世界上有人就是每天都要哭

就每天下班回来家里都有一个人在哭然后

对这个家庭没特别压抑是吗然后我现在就完全变成了一个几乎每天都在笑的人当然我还是一个哭包就是看电影啊或者是有什么动人的这个事的时候还是会哭那个我昨天看脱口秀我还哭了特别奇怪就是他们演员讲了一个梗然后我大笑之余然后我哭了我觉得就这种自洽其实是就从疼痛到管理疼痛到超越疼痛到我现在几乎我是一个日常没有什么痛感的人了

就是我觉得是有一个过程的就包括别人问我说你现在这么自洽或者你心态这么好你怎么会写疼痛之的那是因为我其实一直是一个很敏感的人我其实对周围人的情绪我其实知道的特别多就比如说我可能看到一个人我不见得他要跟我讲多少心里话我能感受到他在一个情绪状态里面然后我能感受到他所有的这种不舒服或者尴尬或者那种难受的那个东西

我这本书出来之后我有一个对我来说非常正向的回馈是我身边的很多女朋友就开始跟我分享她们小时候被别人猥亵遇到各种流氓的这种往事这种事情可能在她们漫长的成长过程中间她们可能就没有跟别人说过但是她们因为看了我小说里面的那一篇就是 Farewell 她们就开始想起自己的这个事情

然后他们就会跟我讲而且讲得非常的坦诚就可能有一些难以启齿的部分就是少女时代可能会是他们一个巨大阴影的一个东西他们可能现在比如说到相对的一个年龄

他们觉得终于可以跟一个人说出来而且说的时候可能会掉眼泪啊或者什么然后我觉得这个可能对我是一个很大的一个正向的回馈而且我想我要是早一点能听到这么多女孩在成长过程中间的这种痛苦的往事或者被性侵或者被猥亵或者被不同程度的这种伤害我要是能早知道早听到这么多分享我可能在小说里面就会有更多的细节

但是即便我是事后才听到他依然对我的这个触动非常非常的大我就发现其实这个疼痛和一个女孩从小到大她在成长中间所遇到的问题其实是非常普遍的我这个 Fairwell 这个故事我最早是蹲在小说界上面

所以等我这个书集集成书的时候我就有一个同事也是我的好朋友他在拍纪录片他就突然来找我他就突然跟我说他说快姐我们在开那种纪录片不是会有那种像选题策划选拔赛那种他说里面有一个人的故事就跟你一模一样但是他的这个故事是在你书出来之前可是你因为你小说之前登过他有没有可能是盗用了你的灵感盗用了你这个书里的他说完全情节一模一样

我说还真不见得我说因为女孩被熟人或者被这种远房亲戚猥亵的这种事情其实就我所知很普遍它不是一个说罕见案例是破天经其实就我来说它是一个潜流

就你身边其实有很多人女孩小时候遇到相思的事情然后他们会告诉你相思的事情我说还真不见得我说这个事雷同率挺高的没有你想的那么他说可是他的复仇也是在婚礼上完成的就说这个巧合你怎么解释我说因为远房亲戚也只有在婚礼上才会碰见

就是我认为就是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独特它完全会有题材撞车完全会有人想要拍一个同样的东西或者想要写一个同样的东西因为婚礼本身是一个仪式感特别强就既悲伤又荒诞的这么一个场景然后在这么一个场景中间去唤起一个往事就想要有一种跟往事告别的这种心情我觉得也非常的合理所以我一点都不觉得这个人是看了我的小说才受到的启发我认为它是生活中间随处可见的事情

对所以我在想其实疼痛或者说对生命有某种难以释怀的不适感其实真的不显见就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过程有的人可能终其一生要与这种痛感相处

精神的疼痛或者肉体的疼痛但是我想总有办法去处理你说的吃比如说你有身体上疼痛去吃止疼药在我小时候我们得到的教育是止疼药能不吃就不吃总是觉得这个药有很大的一个副作用然后如果你可以自己扛你就但是考虑到这是一个在药物比较匮乏然后大家对这药物又比较缺乏认知的情况下

所以我觉得这个的可信度因为我后来我就不断地有一身朋友跟我说就是你忍疼对你身体造成的伤害比止疼药对身上伤害要大的多所以两害相全取其轻如果你真的很痛苦你吃一点止疼药没有问题当然你不要依赖止疼药就是事无巨细有一点些微的疼痛那可能也不是合理的做法

然后但我随着我自己的自洽完成的程度越来越好我就会发现其实真正要处理的是精神上的疼痛精神上的疼痛一旦你处理得好你肉体的疼痛会奇迹般的消失

就像我原来为什么会给你推荐头疼药就是因为我天天头疼我随身带着止疼药但我现在我很少头疼很偶尔的比如非常累了或者脑力劳动非常累的时候才会疼我就突然过上了这种就是身上哪哪都不疼的这种生活我觉得其实是因为我情绪上的自洽我精神上的自洽我身体会自如很多我身体的痛感都没有了都消失了

精神上要去消除疼痛它可能就是一个系统性的工程它没有一个说我今天要教你一个五公心法 OK 你回去你照着做你就能从此以后你就百度无情我觉得不是这样的但是你要相信会有这样的一个过程和阶段会有这样的一个状态这个状态你是可以去追逐的你是可以去追寻它或者你是可以去试图去接近它的

对因为我以前就是我说的那个原来一个每天都要哭鼻子的人我那时候就非常理解林黛玉就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小说里面藏一个《红楼梦》的故事一个魔改红楼的故事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还在想这故事可能还有点门槛就是可能大家不一定能够 get 到那个我真正想要说的东西或者这个故事可能接触度会比较低后来我发现恰恰相反就是很多人跟我说喜欢这个故事喜欢这个东西

我那时候就非常理解林黛玉的那种就你觉得谁也没惹她可是她天天都要哭鼻子就她哪哪都不舒服这个世界哪哪都跟她过不去

就是真的是一年 360 日风刀双剑言相比就是我相信那种敏感的人或者你的情绪指数比较高的人你其实在日常中间你承受的波动真的是很大很大的我曾经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我曾经就是一个迎风流泪的人因为迎风你就可能会遇到比如说树叶飘零花朵残落然后你想起

你身边失散的人或者你想起生活中间这种你甚至有些都说不出来的那种不知道从哪来的那种痛感更别说就是日常肯定还会有各种大大小小的那种错误嘛自我的怀疑啊或者整个生命的这种虚无感啊但是为什么突然有一天他们消失了他们对我来说都变成了一种正向的东西都变成我知道是这样的但是生命依然值得一过变成了这样的一个其实对我来讲我是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的嗯

但是这个过程完成之后我就觉得挺好的但是我提炼不出适用于所有人的方法我相信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道路对大家听到这些就会应该会比较明白就会让人开始我说我编辑部有很多比我更年轻的同事们就是非常期待了解更多来自快老师的故事当然目的首先肯定是想得到那样一套心法但是

如果心法本身不存在的话那至少看到这个过程是怎么变化以及他在过程当中特别具体的选择客观上主观上的选择我觉得真的是因为你刚才在说那个止痛药的时候我印象很深你几乎跟我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就是说作为一个受过这种不能吃止疼药的教育的人来说就是说你可以吃点没事的它对你的身体的伤害没有你本身的那个忍痛的那个怎么讲伤害还要大就这个话我绝对是从你这听到的

所以也许我当时并没有完全能够理解因为当时没有那么痛就当时头没有那么痛后面你工作久了之后发现头真的很痛的时候你就会突然意识到其实我可以求助的也不一定要去医院我觉得那个东西就是会有效哪怕它要跨越很长的时间它要等到你可能真正的经历到一种你自己还弄不了的痛苦的时候你才会突然想到过去有一个朋友他说过这么一句话我觉得我可以用得到

然后另外就是一开始夸声也说比如现在大家不买书啊什么这种是因为心力不足然后我就恰恰是在这种心力不足的情况之下突然再次意识到书也好或者我现在我们这份以文化为工作的怎么讲这份饭碗的

某种价值所以其实前面有一些问题我觉得我完全不是在代表我自己问就我只是说我察觉到或者观察到可能社会上或者我以为听众们会有这样的问题所以就问但我觉得我个人其实最近昨天还有个朋友问我他也许之前觉得我有点虚无但他突然问我也是一个新认识的朋友他突然你还虚无吗我说我已经好久想不起来虚无这件事了我真的反而是觉得在这么一个

大家心力不足的年代里面就是像我们这种比较敏感的人然后也怎么说有点能说会道吧然后也比较善于倾听善于提问可以跟人比较好的聊天的人其实某种意义上像这样的人和他们的作品也扮演了某种指腾药的功能就是哪怕对于我们周围的人来讲或者是某些愿意跟我们可能有更多交往的这种远方的读者和听众

我常常觉得当我去跟他们聊天或者我们共同在一个空间里面哪怕有的时候可能就是在微博上说两句我其实都觉得是对方有疼痛在求助然后我们作为学有余地的人或者说疼痛本身就是我们的一个毕生的功课

花一点时间帮对方止点痛或者说也许只是聊聊天让对方把这个痛苦疏解出来就像那个 Farewell 这篇小说或者其实眼泪它在读者当中掀起的那种波澜我觉得是一样的然后到意识到这件事之后

我其实前所未有的对自己的专业职业和自己感到满意我觉得你好像终于对社会有一点作用就是在这样一个心力不足的时候你好像有一点就是你的肌肉能力还能正常运转你还有一点精神上有点韧性你可以韧性不是那个韧性就是精神上的韧性你可以跟大家推推换展或者你可以聊一聊笑一笑

我觉得这是一个挺有生产力的事情买书就可以了就是说《武功心法》肯定是没有我自己可能是因为经历了一些顿悟的瞬间而顿悟这个事它有各种机缘它就没有办法复制就是我的顿悟瞬间不太可能成为你的顿悟瞬间这种顿悟不可复制那日常我们怎么完成或者说我们怎么让自己能够与痛苦相处或者最后超越痛苦我觉得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循

我觉得人其实是要树立一些参照系的而现代社会里面人其实最大的问题是我就是如何安放这个自我很多人的苦恼就来自于他这个我总是在一个不太适合的位置或者一个不太适合的尺寸就是我这个东西如果特别大你也会痛苦

特别小你也会痛苦如果它跟周围特别不匹配你也会痛苦就是我觉得其实所有的痛苦世界的痛苦都通过这个我你的这个自我在折射出来

而你就陷在这个我里面然后这个我呢又由于他人的参与他人的观看和你又如何观看他人对你的观看反复折射之后它产生非常多的扭曲和变形所以我觉得其实在这个现代文明里面我可能是痛苦的源头自我是痛苦的源头我觉得所有的消除痛苦或者说你对生命产生一个相对恰如其分的想法首先是你认知自我就你要认识到什么是我

这种认知自我就有各种流派了对吧仰望星空派就是我很小对吧我不要紧但是呢也有另外一种流派就是说我虽然小可是我就是我的全部啊对吧我再渺小我此刻痛苦那痛苦就是我的全部对吧你不能否认你不能因我的渺小否认我的痛苦渺小因为我的痛苦对于我那就是百分之百

所以我觉得还有一种流派就是这个我足够巨大它可以跟全世界同构

这个其实我觉得也是自我我觉得其实就是所有的问题你不能站在这个问题的本身的这个层级来想它和看它和考虑它你站在它的层级你永远是起码最好也就是跟它起平差一点你就被它打败你要解决一个问题的核心的方案是你站到跟它更高一级的维度去理解它对吧

比如说如果你的工作的烦恼如果你跳出工作之外你在一个社会进程的角度上来看你可能相对会容易接受的多你在一个公司老板对你不好然后经济不好收入下降你觉得很痛苦但是如果你跳高一个层面到社会层面来看你意识到我们在时代的这个周期

它本身不可能是无限上行的周期对吧那我们在这个周期这个周期有这个周期的打法那这个周期的你一旦上到这个层面你会发现所有的它都有一个时间有效性你此刻这样不代表永远这样对吧然后你时代的转弯期转型期它就会有这样的问题你只是说正好撞上了这个时代那这个时候你的视角就不一样我觉得其实所有的事都是这样

就如果你在小我里面跳不出来你任何一个事你放到比他高一级的层面去看你说我很痛苦我不知道我要不要现在很多年轻女孩就来问我要不要生孩子那你放到人类的角度来看那人类地球上人类太多了你不想生很正常吗当一个物种到他的环境不能支撑的时候任何一个物种都会自动的选择说减少生育率

那减少生育率就是会要有人承担有人不承担你做承担那个人还是不承担那个人就其实很多事你一旦你改变一个维度去看它的时候你会有一个新的解决方案出来然后当你所有的问题你都能上升一个维度或者上升几个维度去看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就现在有一个特别热的词我都不知道哪来的叫历史垃圾时间然后就大家判断我们说我们现在已经进入历史垃圾时间了然后我们怎么做都是错的我们做什么都不会有美好结果

那我觉得首先历史垃圾时间这种名词就很扯就是你经历多少历史了你知道多少历史你有限的这个几十年你赶上人类几千年来的一个大的和平周期你认为说本该如此只会越来越好然后只要稍微跟那个最好的时候比没那么好了你就判断说 OK 我们进入历史垃圾时间

但是你去回望历史你现在去看到历史书里的那些东西你不在当时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垃圾汉武帝完成他的宏图大业的时候他当时的人民是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什么样的一个平均寿命什么样的一个生活质量什么样的一个你不在那个时代你要在那个时代你又会说那是历史垃圾时代

如果你能足够肉身穿越时间的大的进程你会发现我们把目前这一点勾勾砍砍定以为历史拉近之前真的是属于过于悲观了或者说过于你的维度太小了你的维度是以你的生命周期或者说更小可能是以一个十年的或者几十年的一个经济的一个周期在想这个事情当你放在一个这么小的一个事情里面你当然会得出一个

不好的结论吗因为你只测量了这么一点点嘛你到海平面上看一看你到整个人类的历史里面看一看或者如果你的想象力再丰富一点你跳出这个星球看一看在宇宙里面地球是一个什么水平

在所有的物种里面我们人类文明是一个什么水平在所有可能的其他文明里面除了我们人类文明之外是不是会有其他的生命的文明如果你有所有的事情里都有高一层高几层高无数层的一个其他维度来参照的时候你会发现你会有你马上会对你现在的处境有完全不一样的看法

就像你判断的时间越短其实你的判断越无效或者你的判断越失真但是我们现在由于就是即时的在判断不断的在判断不断的在输出观点不断的在强化这个有限认知所以我们其实是在为自己设的这个谜局里面就反复打转越陷越深越陷越深其实我觉得这个没有什么必要再退一万步说就算你

特别倒霉这历史垃圾时间就给你赶上了那就是会有这样的事有的人他就是一生赶上一战赶上二战两次都打仗或者两次都特别倒霉确实会有但历史的垃圾时间也不代表你个人的生命就是垃圾因为个人在历史里面其实是一个很小很小的一个片段你个人要想得到一点个人的乐趣个人的安身利益个人小角落里面的安宁也有各种方法的

我相信就是时代好或者时代为你所生就是你功逢其顺这个时代特别对你的胃口的时候你有更大的一个空间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对你胃口的时候不那么适合你的时候或者说不是那么界面不那么友好的时候

你也有办法去把自己的因为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有效的就是几十年在几十年里面你给自己找到一个相对安稳的或者相对来说受冲击小或者即使受到冲击依然自己想办法去维系某种自洽我相信还是有空间就是历朝历代都不好但历朝历代也不是所有人都成为那个

被牺牲被侮辱被放弃完全走投无路天完全塌下来历朝历代都有妙人对我觉得听众就非得听到最后才能听到那个快乐是图题书下讲法最后这个红尘世界一点盲盲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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