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心灵》
你是把他们视为一个只会犯错然后我们要去解决他们的人还是他们是有主体性的他们可以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做选择所以我们要去培养他们的这些做好准备的这样一个心态和能力有很多老师都会在党会当中给我们写说正是这堂课让我重新激起了教育的热情正是这堂课让我重新找到了十几年来因为当教师的职业倦怠让我重新又找回了当老师的感觉
下课以后有几个学生他就来跟老师说他说上这节课我终于知道其实我跟其他人都是一样的我不是一个傻子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受精卵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在我们服务的项目的调研当中听力障碍遭受性侵自我报告的比例高达 50.23%吧大概有一半的孩子都报告过自己曾经遭受过某种程度的性骚扰或者是性侵害原因之一就是他说了别人不懂所有世界的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新一期的节目我是志玲然后我们今天的嘉宾呢是
是张耀华耀华是一位长期从事性教育的公益人然后他的正式的身份呢是西安市光源助学公益慈善中心的负责人主要是在做你我伙伴这样的一个性教育项目你我伙伴呢也是一和推荐的六家我们认为特别有效做得特别好的
公益项目之一所以我们之前跟耀华有很多次的访谈当然主要聊的都是比较技术性细节关于他们项目是否有效啊各种各样的故事但是呢耀华本身因为他长期做这种性教育相关的事情嘛所以对这个议题也非常的了解然后也是一位非常擅长去沟通这个议题和介绍性教育这个议题在中国的发展以及他们的项目的这样的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一个公共野说家今年我们在
莫甘山做了一个会议然后耀华的那个分享也是我觉得在场大家听得最认真然后反响最好的一场所以我觉得特别高兴今天邀请耀华来这里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催促世界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耀华那很高兴今天能够跟大家一起分享就是不那么技术和专业的这个内容多跟大家讲一讲就是我在工作当中在做性教育做公益过程当中的一些故事吧嗯好的
那开始的话要不还是先请要化做一个稍微正式一点自我介绍吧你可以说说你自己的经历是从啥时候开始怎么就进入了性教育这个议题什么样的原因决定你做到现在也有挺久了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对可以展开说一说嗯
我是 2011 年在上大学的时候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然后在这个下午呢我们学校的有一个社团然后叫大学生发展公益组就听上去这个社团呢看上去很像一个公益社团但它其实呢是一个做性教育的社团
然后这个社团的学长学姐就到我们班上课的教室就突然宣布要给我们做一场叫同伴教育它其实就是性教育但那个时候我们不知道就觉得同伴教育反正就是要带大家一起讲一些什么
然后我们就非常不耐烦的就留下了因为他要占用我们上完课那个以后的马上要去干饭的时间然后呢学长学姐们就带我们做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吧内阁性教育的主要话题是讲性别视角的价值观的澄清啊然后避孕怀孕啊然后还有艾滋病相关的这些内容
然后上完这个内容之后呢学长学姐们适时的就抛出了大家有没有人对我们的社团感兴趣快来加入我们的社团我就这样鬼使神差的就加入了这个社团当时觉得好酷啊然后他们讲的这些内容都是我们以前平常不太会谈论的内容然后也觉得他们在那里给我们讲这些内容的那些人也觉得
他们很了不起所以当时就想我也能够进到这个社团里面去也能够给其他的同学们去讲这些那就太好了然后我就加入了这个社团然后在社团当了从大一一直到大四我都是社团的志愿者然后也讲过我就开启了跟学长学姐们一样的重复的去给其他的学弟学妹们其他的同学们去讲同伴教育的这么一个历程然后整个大学大概讲了 400 多场
讲讲讲讲到大三的时候呢当时我们就觉得这同班教育也讲的太没意思了因为讲的太多了以后他还有一个规范的程序啊就是从两个小时分别干什么讲什么到最后我已经完全就是肌肉记忆了啊就是叭啦叭啦叭啦讲然后大三的时候觉得那做点什么好呢做点性教育就是别人不太会做的内容然后就觉得那有一个同学就说那我们来做一个性教育的话剧啊
所以我们在大三的时候就开始做一个以艾滋病反歧视还有性别多元为主题的这么一个话剧然后这个话剧做出来以后最后在我们学校开始公开演出然后结果礼堂爆满我们就开始意识到这个是我们过去做同伴教育没有想象过的画面因为同伴教育要花两个小时我们还要做大量的协调只能对
四五十号人在一个非常小的空间里面然后去讲而且讲完以后还不一定能有很好的效果就是参与的人也感觉到是被安排的我不是自愿来听的但
但那个话剧不一样大家都是自愿来的过道啊全部站的都是人而且我们还用到了学校的那个礼堂我们学校那礼堂还是林徽因主持建造的是一个古董文物啊然后我们在那开演出这个演出就因为都是大家欢迎主动来参与的所以它就不那么被动而且我们也还当时跟微博合作然后在微博上去做那个微博墙就大学特别爱做这个嘛做完以后呃
就觉得这个形式很好然后就开始在各个大学去巡演一直到大四的时候我就开始想那大学都快结束了找一个什么样的工作呢其实我当时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呢是去一个高中当老师另一个选择呢是当时有一个国际组织叫马利斯特普
然后马里瑟普在中国的这个代表处呢当时正在招一个在职业学校做性教育的项目官员然后呢因为之前我们做话剧的时候就是马里瑟普的这个青年项目资助的然后当时马里瑟普就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岗位呢就邀请我问我愿不愿意去应聘这个岗位然后应聘之后啊
没想到我本来是看到那个简历就不太敢去应聘因为那个简历上面就写着英语必须要过六级还要听说读写能力优秀
我就深吸了一口气就关掉了那个那个招聘的页面但是没想到他们主动来找我了然后找我以后应聘后来就很顺利就通过了所以我就得做选择到底是留在呃当时我是在广西读大学吗是留在广西还是去北京呃然后当时我就想嗯去一个国际组织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然后还能继续做性教育然后还是全职很酷啊就是嗯
他跟我在一个学校当老师完全是不能比的然后我就就毅然决然就去了然后就就刚毕业然后呃
马上办完那个毕业手续然后我就去北京了所以我在马里瑟普算是因为后来牛火半也是马里瑟普在中国的本土化的一个结果嘛所以相当于我从毕业到现在其实就没有换工作所以在马里瑟普的这个职业经历当中我就经历了做性教育从马里瑟普开始项目官员然后到后来做项目主管然后后来呃
牛伙伴从马里斯普当中脱胎出来然后有牛伙伴这个品牌然后我就做了机构负责人有一整个这个历程其实我就是一个很典型的大学生志愿者到项目的一线执行人员到项目的管理者到机构管理者就是有这么一个历程
所以整个这个历程到现在也有 13 年 13 年的时间啊我觉得还是一方面对于大学生来说我觉得还是挺有挺有价值的让让很多大学生可能可以看到呃不只是在大学里面做一做志愿服务啊就是公益还是一门职业呃
其实当时我也没有意识到我在大学里面做的那些和后来的工作其实有那么大的差别就是完全全职工作去做做我想象的那个公益和性教育的时候我就发现遇到的问题完全是不一样的就是很大程度上失去了你在大学完全是个志愿者的时候做公益的那种那种感觉
所以另一方面呢我觉得就是从性教育的角度上来说我还算是一个从业经历非常久的这么一个人吧然后在过程当中我也跟大学生跟劳工群体跟
这个城市的脆弱人群我们叫叫边缘化群体还有跟这个职业学校的学生跟留守儿童跟残障群体都有过不同层面的这个交集吧所以也算是一个公益领域从业经历比较久的这么一个老同志我其实比较好奇因为那个同伴教育那个其实我
我有些大学同学啊我也听他们说嘛就是在大学还挺常见尤其是跟妨碍相关啊然后大学生做一些红丝带志愿者是吧我我倒是挺好奇你当时为什么觉得这个事特别有有意思并且愿意持续的投身这个议题因为这个听起来不是很常见就尤其是而且还做一个男性是吧就就从事性教育这个我挺好奇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对这个这么有有 passion 啊
同伴教育其实还挺有意思就是同伴教育最开始是用在禁毒领域的他是澳大利亚红十字会最开始为了做禁毒的这个宣传工作然后他们就发现就是同伴之间的这种影响力啊因为他的背景身份他的教育背景各方面都比较相似啊所以他们就觉得发现这个同伴更容易听同伴的这个意见啊
他们在谈一些敏感话题的时候也要比老师家长更容易接受我其实就是这样一个典型例子我是没有过任何来自于官方的性启蒙包括家长和老师的是完全没有我的性启蒙完全来自于自己而且说自己是非常私下的没有跟人去讨论过的在我们成长的时期里面
没有任何机会就是同学之间也很少谈然后他上了大学以后这个问题竟然能全班同学一起学因为他同班教育虽然是一种模式但是这种模式在中国用在性教育里面它其实采用的是参与语诗培训的方法
然后只不过后来大家把这种用同伴教育同伴影响同伴的又用参与式培训的这种方法的这种干预方法就简称为同伴教育了然后这种参与式的培训方法它其实不是被动的接收嘛所以就得大家去讨论那个时候就可能以前从来没有讨论过到底这个性别平等是不是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也能做啊
但是我们那两个半小时就会讨论到这样的话题你就会发现这个班上 Oh my god 就是跟你的价值观是非常不同的大家都真的有都有各种各样的这种想法然后你到学这个避孕他讲安全套是要每个人都拿着这个香蕉然后去演示这个过程的所以它是一个完全你参与的过程他参与的这个过程给到你这些内容的不是别人
就是你的同学学长学姐甚至就是你们班的同学这种意义是不太一样的所以我当时就觉得那如果我能其实当时完全没有我觉得摆在更摆在第一位的不是我能够帮别人而是我在这个里面感觉到自己很有价值我
我觉得这个是首先那个时候刚开始做志愿服务的时候第一位的想法就是一旦我成为了去给到别人这些信息带领别人发现他从来没有接受过的这些信息的时候的那个人的时候我是有价值的所以我觉得
最开始它其实有一个点就是过去好像在初中小学的时候没有包括在高中没有那么多的机会让你去展现自己或者说给你有各种各样的机会舞台空间吧我觉得这个也是
后来我发现它不是性教育的问题,它是一个教育共通的问题就是在高中以前大家可能更多的是评判,是给到一个结论所以我就想起来特别有意思的是我们当时去职业学校做性教育然后在重庆呢,其实我们在重庆和西安选了 10 所职校每一所职校呢我们都要选大概 4 到 5 个学生骨干来做学生的那个活动空间的运营
然后在重庆的一所学校呢我就来了五个孩子那这五个孩子当中呢有大概三个都是男孩两个女孩我就问他们我说你们是被老师选来一定很高兴吧因为老师选的肯定都是这个班上就是成绩最好啊或者是最受欢迎的孩子
然后结果这五个里面三个男孩就一起齐刷刷摇头然后他就跟我说他说我们这五个人都是老师不要的就是是老师派来改造的就是老师认为他们在性和性教育方面有问题所以才被派来改造
我就在想他们看上去也不是很就是我印象中的后进生或者是老师会被派来赶到那种学生然后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就非常主动帮忙布置啊想各种各样的出各种主意啊最最关键的是我们整个项目是有非常深度的学生参与的所以到底拍这个过程中他们要向其他的同学去传播性教育相关的知识那怎么传播拍视频做活动呃
包括我们还会开成果性的学校间的这种会议主持啊会议的这些服务都是学生来做然后我就发现他们其实很主动很细心很负责就完全不像老师说的那种这都是有问题的学生
我到后来项目快结束有一个学生他就给我写信因为他们都是直校嘛他们其实在 2014 年 15 年那个时期直校学生就是中专还不是有很多学生能上大学的只有少量的学生能上大学
有一个学生就说是因为他参加这个项目在这个项目当中他没想到他竟然能被挑选去做全国的这种学校会议的这种主持人然后他能够做那么多让其他同学觉得他很酷觉得他其实可以把这些事情都做好他说他第一次萌生了他想考一个大学的这种想法
所以这个孩子他写信了然后后来他就顺利了考上大学然后后来他还去这个入伍当兵了然后因为我们一直都保持联系我就发现这个还挺有意思就是他好像跟性教育没什么关系但又和性教育当中想要传递的那种包容的多元的发挥人的这种独一无二的价值的这种价值观是一齿同工的
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诚实的答案因为很多工艺人在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就总会去说
这件事对别人多么的有意义然后因而我们在贡献一个非常大的一个社会问题但我觉得要华说的是就是如何让自己觉得有价值并且有这种实现感获得感我觉得这个其实是是我们大部分人做事的一个底层动机但有时候会被忽略对但其实这是非常诚实的一种答案就对我来说也一样对我是我其实说说坦白的就是在最开始做的时候你对这个议题是不太了解的嗯
是完全空白的你都是被输入的我自己主动的自发想要去做一件事其实已经到了做话剧的时候了那个是自己主动自发想做的那个主动自发想做的时候已经到了我对艾滋病一提就是有很多的了解了然后参加过各种各样的行业的这种活动然后也去做过真正的社区项目
也真的接触过感染者然后也真的去和所谓的当时要防控的高危人群都去都去接触过你才能真的谈得上说对一个社会问题可能有更多的认知到那个时候想的可能就更多的是我该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啊我我们怎么能帮他们更好或者有更更更好的这种生命质量啊
那已经是又过了两三年的以后的事嗯这个我我其实想听你展开说一说就是你觉得在后来做的这个过程里有哪些时刻就是你的认知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这个议题并且也重新促使你开始选择新的这种介入路径啊就是比如说有哪些时刻就让你意识到这个社会问题的那种存在和艰深呃
其实我们当时是有两个机会就是除了在大学里面然后一个机会呢是当时要去在广西的南宁的那个工地上然后去工地上去讲妨碍因为当时各个工地上呢他其实因为他都是进城务工群体然后进城务工群体呢疾控对于他们的判断是觉得他们很
因为进程务工可能就会有性的需求然后这个性的需求呢是他的临时的这种解决他只有两种一种是性交易一种呢就是临时夫妻所以呢他们觉得这个风险很高啊这群人还不带套然后那就问题很大你们这些大学生啊得去给他们讲一讲我想问一下这个是基于他们的偏见还是确实有数据说明当时这个
对对对这也是事实 OK 这也是事实就是它是有这样的风险的包括我们现在对于青少年学生它也是一样的就是当职校学生为什么比普通高中学生的性活跃程度更高性风险更大也是因为他的管理没有那么的严格他能接触到的社会人的比例更高然后他的学业压力没有那么重他的经济上可能
更好一些等等因素都有影响当时进城的务工群体他们就有这种想法疾控就觉得得去做点什么但我其实没想好他们的老回路为什么会觉得大学生去做这个事会比较好而不是专业的医生或者是疾控的专门的工作人员我们当时也有这种顾虑
就是你说我到工地我都没法开口因为你对同学面对的是跟你同龄的甚至比你年龄更小的可是我是一个 18 岁 19 岁的大学生然后我站到工地面对的都是 30 岁都已经算是里面的壮年了然后他还有很多可能都是 40 到 60 岁的那些在工地上做饭的大姐可能都是五六十岁的
你到工地你就没法开口但是我们在工地去讲的时候我们发现他们特别认真他们特别认真然后就会听你讲因为我们都会讲主要是从艾滋病角度怎么防止艾滋病怎么防止性病如果你出现什么样的症状你可以怎么样去检测然后哪些渠道可以获取最后着重要讲的就是要发安全套怎么样使用安全套
我发现他们还是非常认真的然后我就跟几个这个大哥聊然后我就发现他们确实就会出现像前面几个预料到那种情况他们基本上都是两对一起一男一女就组成那种临时夫妻然后临时夫妻呢其实它涉及到问题其实很多的不只是性病和艾滋病的问题
他几乎在那个期间又还涉及到他跟他的原来的那个家庭以及这一段工地结束以后这一段新的关系又怎么办然后又怎么回去面对原来家庭的这种问题在这个过程中如果他意外怀孕或者是意外怀孕他就有可能会面临着这个生肖孩子怎么办以及如果他感染了这个性传播疾病包括艾滋病他还有可能传染给他
又带回去带回到他原来的这个家庭里面我是那一刻意识到了他不是大学生过往在中小学有没有获得过性教育啊青春期啊成长变化呀不是大学生会不会在大学的时候跟男朋友发生性行为呀不只是那么简单就是这个问题所牵扯到的是非常复杂的
是牵扯到各种各样的我们看不见的群体那一刻第一是我感受到的有很多群体我们过去看不见它它是隐藏在我们身边的所以那个之后我们又去了酒吧和会所
去给酒吧和会所的服务员还有公关男公关女公关然后少爷和小姐们然后去讲这个知识然后也有去上门去做艾滋病的快速检测就是那一刻是我看到有很多群体是生活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的如果我们不刻意去发现它它就会被这个世界遗忘甚至是忽视
然后第二个让我感受很深的是这个问题是不只是牵扯到健康然后有时候也不只是牵扯到安全它是牵扯到人的幸福的这种幸福不只是自己的它对临时父亲里的双方他们各自又有自己的家庭他们还有自己的子女这个链条真的就是太长了看起来它就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它是一个社会里面所有人都应该关注的问题
所以从那个时候我觉得一个比较的跨越就是从大学生这个身份开始看到了这个社会就不只是看到我们身边的这些大学生这个我挺好奇他们这种临时夫妻他们自己的原配伴侣是知情的吗
很有可能啊就是大概有这种两种情况一种就是他的原配伴侣是在农村务农没有跟着他一起来进城入宫这种情况呢那我就问过一些我们调研的时候我们就这种去问嘛就比较好奇他们就说一般他们都会默许第二种呢就是他的丈夫和妻子都是分别出来然后跟在不同的工地
然后他们就有可能分别跟不同的人组成这种临时夫妻它里面不完全是性的需求因为在工地要有人帮你洗衣服要做饭要照顾你所以那个时候我也觉得人是很多元的人的性存在也是很多元的就是
就有很多关于关系的这个想象也都打开了就觉得也没关系啊就人的关系好像不是我们过去在书本里面学到的那种从一而终的都在婚姻体系下的都是都是浪漫的爱情的就是也有生活的琐碎有性的需求嗯就是不是不是在婚姻体系下面你说不清你说不清有没有
感情我觉得是有的有很多时候感情跟生活跟婚姻跟家庭后来我才觉得我是从那个以后我开始觉得原来这是不同的概念嗯
那我好奇这里会有一些胁迫的存在吗比如说如果这个女工人在工地上还要为另外一个比如说男工人去承担一些家务劳动然后同时我也在好奇比如说在他们的性行为当中有没有表达过比如是女性会对于这件事有性的抗拒我不清楚你觉得会有这种性别的差距或强迫在里面我觉得很多时候女性其实是一种默许和忍受的状态我觉得工地就是一个非常
非常明顯的社會性別刻板印象下的分工那男性工人承擔的都是重活啊技術類的活啊女性的工人基本上在工地上幹的就是做飯
所以她在工地上这个女性其实有很多时候也是有一种要依附于一个男性来寻求她的安全庇护的这么一个那她为了寻求她的安全庇护她其实在交换一些什么通过她自己不管是付出她的劳动还是身体的交换其实觉得她有时候是一种默许也是一种忍受就是她没有选择那她有可能
我觉得在那种环境下面那种强迫的行为也是有可能有的
因为你谈不上或者说在那个年龄段内他们可能不会考虑那么多我的感受就包括后来我在刚工作的第一年然后我们当时机构有做一个艾滋病的女性感染者的这么一个关怀项目它都是在云南边境的那些村庄里面然后就有很多这个
女性的感染者都是她的丈夫呃因为吸毒啊所以呢就感染了 S 病然后他要回来他的妻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得了 S 病啊感染了 S 病病毒然后或者是她的丈夫在呃外面的时候务工的时候这个呃
被感染了回来又传播给妻子这种情况是非常普遍的然后这些女性她没得选择她得的时候已经是一个被动得上的然后这些大姐就又面临经济上的问题又面临身体健康上的问题由于她得感染艾滋病病毒以后她有可能有更大概率得宫领癌和乳腺癌
所以他就有可能还要面临这两个健康的威胁我们在后来跟这些大姐在做这些项目的时候我们就会发现他们其实整个项目对他们最大的助力就是让他们看见自己
看见自己的感受看见自己在性当中也是可能会有愉悦的然后看到自己其实是可以为自己做努力和抗争的不管是经济收入上因为他的经济收入可能完全在帐篷那里然后他想要去看病都很难因为他没有
没钱所以我们就觉得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最大的价值是鼓励他们看见并且愿意去为自己争取一些什么嗯
对我觉得要他说这些特别重要因为当我们想到打工者的时候很多第一步带入的也是这些男性的体育劳动者但是很可能在这个同阶层和状态里这些女性她面对的压力和这个弱势情况会更进一步而且往往是不被看见的
所以我还想在这个情形下还想追问一个小问题就你刚刚提到你们有时候会去一些服务场所然后包括去工地我都会很好奇你们怎么去开这个厂啊比如说你们会说自己是卫健派来的还是你是政府部门就怎么建立你们的这个信任和权威让他们愿意听你说这个话呢
一般年龄比较大的他们就不太会愿意听我们讲就是这是一个普遍的共性就包括去这些地方我们一般就是开始没有经验所以呢我们都是挑我们有空的时候去然后去了以后呢我们就会说我们是某某大学的然后我们要来这儿做一个什么社会实践然后今天我们要跟大家讲一些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去了几次以后就有经验了就是这个我们叫走穴就走出经验了然后就可以有一些第一要尽量挑他们有空的时间去那他们有空的时间可能是吃完晚饭以后休闲的时间然后像服务场所一般都是他吃完晚饭下午准备晚上要上工之前的那个时间就是你千万不能耽误他挣钱
你耽误他挣钱那你就是舍不舍然后这是一个很大的技巧第二个呢就是我们后来就发现千万不要提自己是某某大学大学生我们来做一个啥啥啥我们就说我们是这个疾控派来的工作人员然后今天我们这个工地是有一个这个任务这个任务呢是要配合我们疾控做这个艾滋病的健康宣传工作那我们这个任务呢要花大家可能半个小时的时间
那这半个小时对大家来说非常有好处我们不仅要知道一些防病的知识我们最后还会给大家派发物资哦那这个
后来又慢慢的就有套路了就知道该怎么样去把重点就是他们关注的重点不会耽误他很长时间你是官方来的所以我们要配合你然后呢这个对我们有好处啊最后我还有物资可以拿就是慢慢积累一些经验吧然后在这个过程中他觉得你讲的这些东西确实是他其实装作没有听但他其实在听然后呃就就就很有意思呃
我们 MySupp 当时因为我们也有一些自己的医疗工作者然后他们在各地也有去这些场所开展服务然后我们有一个同事他就讲特别有意思他就在这个过程中发现去这些服务场所大家最感兴趣的是关注自己是什么血型
因为他们最后是要去抽血嘛然后要抽这个指尖血或者是要直接抽血去做那个 HIV 的这个快速检测然后很多人就很抗拒
很多人就觉得就怕有各种各样的这个他就说我没病当然有一种人他就觉得我没病你这个所以我不测第二种人就是担心担心你测出来真的有什么或者他知道自己其实怎么他担心被测出来结果那我们同事就发现每一场几乎都有这个
女孩来问他你们这个能测出血型吗然后我们同事就发现了这是一个很好的他就会说我们今天要做一个检查这个检查呢不仅能帮大家测血型告诉你是哪个血型还能够帮你测乙肝饼肝梅毒和艾滋病你看你只用抽一下血就能够测五个
我们还会把你的这个报告怎么怎么发给你参与的人就变很多了我发现这就是一些怎么说呢只有实践了才会有的技巧这个是他们就像我们现在会说什么 MBTI 可能在他们那里我跟你说我是某型血是一个这种跟自我认同相关的一种东西对吗对你还是得找到他的
其实找到他的痛点需求去切入很真实
对然后其实我们知道现在呃就是要化在做的这个性教育其实更多是面向呃青少年的课程的递送呃然后我会挺好奇想请你讲一讲就是为什么最后重点就比如说你现在做的工作在这么一套流程之后关注在这里以及能不能给我们定义一下就我们刚刚说了很多这个性教育同伴教育尤其是这个性教育你觉得这如果让你用一句话或者几句话说清楚它到底一个什么样的事情啊
咱们先从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吧他其实还挺有意思这就是中国在做性教育的一个演变其实不只是我们绝大部分做性教育的在中国做性教育都是这样的大概中国 2000 年左右到
到 2015 年期间中国其实是没有我们不能说完全没有他做的性教育更多的是以艾滋病预防为主的这跟当时社会暴露出来的问题以及国际资金
在中国的这种投入是有很大关系的那当时整个社会关注到的是艾滋病怎么在中国就开始起来了啊增长速度越来越快啊然后从最开始的吸毒这个性工作者到这个男男性行为这三个高危人群嘛这个当时讲的当然最开始是从吸毒和卖血啊
然后后来这个卖血控制差不多了然后就开始发现性工作者和这个男男性行为者然后也都成为了高危人群然后到 2011 年的时候呢呃呃
中国就开始比较发现在大学生里面这个艾滋病的增长速度越来越快而且是以性传播为主的然后有了这个趋势以后就发现从 13 年到 15 年这个增长速度快到已经当时公布的这个数据叫是每年以 35%的速度在递增这个速度就非常快所以你就看 15 年以前几乎主旋律就是艾滋病
基本上社会大家关注的跟性相关的问题是以艾滋病为主然后资金的投入也基本上是以艾滋病为主在 15 年以前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议题是性别但是我们今天不那么提到性别了是那个时候的性别可能更多的是以性别的运动不管是女权的运动还是反家暴的还是做性别平等的
在 2015 年以前还是如火如荼的在开展但是做这个的这两拨人他们都认识但是他们那个时候也是有一些交叉但没有整合成一个整体那个时候认为性教育还是一个健康项目跟性别是没有什么关系性别是性别的运动
然后呢到 15 年的时候开始社会越来越多的看到说除了艾滋病以外除了这个计划生育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就是性侵案件不断的被曝光
这是一个很大的节点然后媒体恨不得每天那时候媒体几乎每天都报道一起性情案件就是当时统计说中国媒体差不多是每天报道一起性情案件而且还统计说媒体报道出来的这个性情案件跟没有报道出来的这个案件的比例是 1 比 7 也就是说每报道一起背后有七起案件其实是隐藏在冰山之下的
所以你就发现性教育这个时候多了一个新的议题进来了叫防性侵然后这个时候也正好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开始从推当时联合国已经比较形成的全面性教育的理念所以从整个性教育领域的演变上面来看它其实就是一个从最开始只关注性与生殖健康的
到慢慢纳入了防性侵纳入了性别平等纳入了关系把人家的性格
把这些都纳入进来了,然后开始慢慢的演变成了后来联合国教科文说的全面性教育这个概念。它是这么一个演变。那对于马里斯普来说也是这样的,他也是在这个历程下面的。那在 15 年以前,他因为主要做的都是性与生殖健康,那什么样的人才会有比较多的性与生殖健康问题呢?其实是 18 岁以上的青年人。
但是马里斯普把它放的比较宽的叫 13 到 24 岁的青年人那这些青年人他关注的是里面的脆弱人群城市的流动群体啊大学生啊然后这个脆弱的边缘人群啊
他关注社内的人群然后到全面性教育以后以及嗯这跟好几个因素叠加呀然后到这个全面性教育以后也是到 15 年以后马尼瑟夫就开始发现自己在大学做的这个同伴教育它其实是成本非常高的然后呢这个产出是比较低的嗯
这种模式非常依赖于同伴教育者啊就是像我这样的同伴教育者啊这个同伴教育者一旦毕业好这个大学要重新再培养一批就得重头再来而且他依靠的是不断的去讲这个同伴教育的这种模式他就发现这个是第一个啊就是觉得成本高效益低第二个发现呢就是他们会觉得当时呃
我刚刚拿马尼瑟夫的时候我们在复盘前面 15 年的工作的时候会有一个感受就是如果我们希望人人最后是能够享有生殖健康的那前面 18 年的这个教育的工作是非常重要的在中国如果我们还在继续关注医疗服务在这个部分的补充那我们的能力资源以及我们能产生的价值是比较有限的啊
所以第二点他是从自身的优势这个 SWOT 分析上面来看他觉得如果我们要实现我们最终的使命我们还一直着眼在医疗服务或者后端的这个服务上面是不行的我们得往前走那
年龄段更下沉所以在这两个很大的背景底下马里斯普就做了一个决定就是要把战略重心从 13 到 24 岁往前提提到 6 到 18 岁把过去以同伴教育为主的模式也就是以人为核心的这种项目干预模式
转变成以产品为核心的这种干预模式把以前成本比较高效益比较低的这种模式转变成尽量的降低成本来降低它的门槛来提高它的这个效率的这么一种模式
所以有大的背景有小的背景吧大的背景就是大家好像从单一的议题慢慢更看重到全面教育的重要性因为他看到性别的视角是需要交叉的他交叉在避孕交叉在艾滋病的防治交叉在防性心的这些议题里面而这些内容不是单独割裂的从小的这个微观视角来看作为一个组织
我们也有自己的战略的重新的这种选择当然也跟整个社会对于在大学和高中开展服务工作有更多的限制也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在中小学可能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让我们这些边缘议题能够见缝插针
了解我觉得这个回顾特别清楚也很有启发然后我其实想请姚华再展开说一说这个全面性教育到底是什么意思首先可以这么来看就是性教育其实是有三种不同的
我们叫理论吧理念一种叫禁欲型的性教育禁欲型的性教育它简单来说就是信是不好的是坏的所以我们不要去做禁欲型性教育它有这种主张是因为它是一种宗教意识形态的折射它其实更多的是来源于宗教
认为不要有婚前性行为所以他宣扬的主张是这样那第二种呢理念呢叫防范型的性教育防范型性教育呢是说
我们也没说性不好但呢性主要是消极影响消极影响是什么呢是会意外怀孕会得病会这个自慰会过度会损伤身体所以呢最好不要有性就是最好不要所以他的价值主张来源于他觉得现在有这么多的这个社会问题艾滋病啊然后这个意外怀孕啊各种这种社会问题这些社会问题都是因为大家有了性才导致的
所以最好不要有性第三种呢叫做全面性教育或者叫它综合性性教育都行它是翻译方式的不同但是全面和综合它们本来就是一个连在一起的词那这种理念呢它说性确实有积极的有消极的
有好的有坏的有各种各样的对人的影响那我们不能光看哪个坏的影响我们得要看到全面的看到好的影响那我们也要看到我们要去讨论我们怎么去看待积极的和消极的影响我们怎么去规避消极影响发挥这个积极的影响我们怎么在这个过程当中能够享有这个愉悦的心啊
然后健康的性安全的性他的这种主张的来源呢是因为他认为性其实是人的核心维度啊就是他是人的本能就是人只要是个人他就应该会有性啊他不是说一定会有啊他应该会有性那既然他是人的一种本能呢这种东西就得需要是人的权利啊这种人权的角度上来说性教育的内容就应该要学习他是每个人都需要学习的
如果不学习我们就不懂得怎么样去在这个过程当中去沟通去协商去做出合适的负责任的决定
他还认为这种决定会影响到其他人你就发现这三种理念很有意思现在性教育领域这三种理念都有存在就是在中国做这三种性教育的人都存在我们觉得自己做的是最后一种是全面性教育或者叫综合性教育欧洲其实有一个自己的性教育指导纲要所以它翻译叫综合性教育在美国它翻译成叫全面性教育就是联合国教科文最后采用的这一套
但是现在联合国教会采用这一套也不完全是当时美国定义的全面性教育联合国教会又做了一套自己的改造最后中国其实也有一个综合性教育的代表就是方刚老师方刚老师把这个管教复权型性教育所以他们三个字用的词综合全面复权
但是他们的核心逻辑都是一致的他们的核心逻辑如果用一句比较官方的定义他是这么说的他说全面性教育是探索人在身体精神和社会各个层面的意义的一种教育的一种教学过程然后呢他是要探知人对这些方面的一些探索啊
然后在探索这个过程当中能够去认识自我然后认识自己跟其他人的关系并且最终做出对自己和他人都负责任的这样的决定我们自己翻译了一下我们说它是有这么几个层面第一个层面是
人要学习基本的跟性相关的知识第二个层面是人要学习跟性相关的生活技能第三个层面是要探讨社会规范和价值观对我们的影响要在过程中建立批判性分析的这种能力最后我们要在这个过程中做出的决策是对自己和他人都负责的就是我们翻译了一下我们是这么去解读的
很有意思我其实听你说那个禁欲式和那种防范式感觉很熟悉因为感觉这个就是传统的中国家长和中国文化中国学校里会去教导我们做的事情第一种特别我们当时在甘肃的农村做一个新教育项目我去听一个学校的生物老师在学校上新教育课
他是怎么做的他上了青春期这节课以后他就说我们每个人都要洁身自好所以接下来请同学们拿着老师发下来的一个叫我在婚前不发生性行为的承诺书要在上面签字然后签完字以后最关键的是签完字以后要表在班上背后不是有个黑板吗大家要把它贴在哪贴满一黑板因为那么多人要放在那承诺
我当时下来我就很好奇我又问老师我说你觉得这个承诺真的有用吗他们就是这么认为的就是认为我们是一种庄严的承诺然后你看第二个也是非常典型的例子我在甘肃的另外一个是一个重点高中的校长他就是非常偶然的机会他就听到他们学校的学生周末会去开房
然后呢他高中啊然后呢他就很吃惊他说我们学生都很乖的我们是个重点高中我们这上重点大学的这个比例非常非常高他不相信嘛然后他就去县城的这个宾馆啊然后酒店啊去调查他周末的时候一看啊就发现进宾馆开访的都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他整个人都崩溃了他就回到学校他就把领导班子都召集起来说我们得要开会研究一下这个问题不得了了再不解决我们这学校就成什么了
然后他们就最后讨论来讨论去想出来一个非常经典的办法叫把这个学校原来放两天假他们就改成放一天假一天叫男生假一天女生假然后我们在避孕里面我们就管这个叫物理隔离就是让金子和卵子不见面然后他们放男生假和女生假就是男生假出去的时候女生就得留在学校女生假出去的时候男生就得留在学校
然后过了一个月他就发现没能解决问题反而是学生把在校外的这个场所转移到校内来了因为学校有监控嘛他们就发现学校的小树林啊还有教室的角落啊都有亲密的这种情侣然后这个校长就彻底崩溃他就说我原本只是想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他采用的是一种防范的压制的划分这种隔离带的方法这种方法其实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但是这其实是现代性教育非常主流的就是防范性的它其实背后也是一个根本逻辑就是我们为什么做性教育
我们会觉得现在有两种主流观念一种主流观念是认为说你看现在社会上性侵这么严重大家都性侵有这么多案件然后你看现在艾滋病传播这么严重然后你看现在学生这么多这样这样那样的问题所以我们要去做性教育我们得解决他们这些问题
但那些问题已经发生了,那些问题不是做一做性教育就能解决的。让我来觉得,我觉得性教育,性侵最关键的是个案怎么去干预的问题。他司法的途径能不能得到保障,他的家人和学校有没有正确的去处理,然后受害者他的心理支持有没有到位,他能不能迅速的回归到他正常的学习生活中去。这不是性教育的工作呀。
然后艾滋病也是我觉得艾滋病你真的要解决你怎么样找到更好的预防机制就是从医疗上的预防机制怎么找到更好的治疗机制性教育还是一个教育手段教育手段是不能解决这些已经它有效果但我觉得它对于已经发生的事实教育效果不那么大
那另一种观点是认为说我们之所以做性教育这就是我们的孩子他们本来就应该在学校里面学习的跟美誉德育劳动教育然后跟其他的科目一样都应该学习的内容不是因为他们有了问题所以我们要教他们我们教他们是让他们为未来生活做好准备的他们怎么样去为他们未来的健康和幸福做准备
我觉得这个就挺有意思就是他很好的呈现了就是大家对于性教育的看法和最后为什么会出现三种的理念的源头因为好多问题都是由着这个问题来延伸出来的那前面那种解决问题的他就会觉得没问题我们就不要去教因为一教他们就会懂了他们就会去做所以你看很多性教育很经典的这种
假设和这种背后的误区吧都是由这个根源的问题所引发出来的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做它
对我觉得其实这个挺挺挺有价值的就是其实还是我们把未成年人或者学生或者是这些还没有完成心智发展成熟的孩子们你视为什么对吧你是把他们视为一个只会犯错然后我们要去解决他们的人还是他们是有主体性的他们可以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做选择所以我们要去去培养他们的这些做好准备的这样一个心态和能力
就还是一种我让你没有主体性我管着你然后我防止你犯错还是我真的希望让你做出一个对自己负责的决定我觉得这是教育里面我觉得两个很重要的一种一种对垒嗯
对我觉得你说的这个就是最核心的问题就是你把这个问题再放到教育的核心里面去你看他就是是不是把孩子看作一个完整的人是的看作一个跟我们一样的人所以我就特别认同方刚老师起的他的理念的题目他叫父权形性教育他说我们这个过程中其实就是在父权把他原本有的权利
还给他让他自己既然你是还给他你就不能是经过挑选的你不能说还一点不还一点你不能说在这个信上面你只告诉他有坏的有幸明天就会得病
你也要告诉他有幸其实也有可能会有快乐有幸福你不能告诉他这个世界都只有异性恋然后这世界其实还有可能有同性恋双性恋质性恋无性恋哪种都有可能我们都能够生活的很好这其实就是会影响一系列的你在教育的过程当中你的内容方法其实都会有涉及到
我觉得这个就很有意思但是这个一直到在性教育里面我觉得大家更多的认为它是一种内容我会觉得可能大家很少有去思考我们为什么做它其实背后蕴含着我们教育的理念其实是有差异的
嗯对我觉得这段都特别呃要话说都特别好然后我其实挺好奇当你们开始考虑呃就是去给青少年设计这个课程内容的时候有没有去做过一些宏观的调查就是中国目前在学校里的性教育在各个类学校啊就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现状就有一些数据或者一些宏观的观察吗嗯呃中国其实这一类数据是非常少的啊
就是中国没有过全国性的这种数据量比较大的这种调查研究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呢比较有价值的几个研究都调研的都比较偏青年人而不是从小学阶段就开始的这里可以举两个例子一个是清华北大其实连续有三四年他们都发布在学校调研的这个大学生的性身健康现状
他们有每年都有发布那个报告还挺火他们每年都解读从那个里面你其实就看到即使到了 15 到 24 岁 18 到 24 岁吧然后呢第二就是已经在中国这个超一流大学能考上这样的大学在这样大学生活和学习的同学们他们对于性的态度他们的行为其实就很有代表性啊
或者说也有代表性吧其实他能够说明比较好的那个层面的人是什么样的其实也是不太理想的那呃联合国人口基金做过一个呃在中国的初中嗯就是对于中国初中开展的性教育的这个调研呃他的情况就就就比较差了基本上学校都只开设过以艾滋病为主题的讲座啊
或者说是这个学校校医或者是什么样的人开展这样的讲座一次性的讲座那联合教科文和联合人口基金呢也曾经做过一个更大规模的在亚洲领域的这个调研就是中国也在内啊他就说这个里面有两个很有意思的数据一个呢是官方就是他就调研官方有没有把性教育写进这个国家的法律政策那 90%多的国家都说我们把性教育写进了法律和政策
第二个呢他就调研说有没有把性教育有具体的实施措施有没有作为一门独立的课程或者融合课程这个时候你发现就是一落千丈就是绝大部分的国家都没有就是我写进去了但我没有决定具体怎么做然后呢绝大部分的国家都认为自己做的性教育还挺好
就是做得挺好在教育监测就是从中央层面来说中国的教育部的教育监测结果是说中国的教育性教育是不缺的是做得很好的但是在他也同时调研了 15 岁到 24 岁的青少年学生学生是怎么看的呢只有 40%不到的学生认为自己曾经有过性教育第二呢是这些学生认为自己以前接受性教育主要的内容就是艾滋病和禁欲
所以你就发现这个很有意思大家完全是两个反差而且他还做了一个比较细致的调研学生认为他们应该在信教里面学习的内容和老师认为他们应该在学习信教学习的内容完全是相反的老师认为学生应该最应该学习的是青春期是多保护
学生认为自己最应该学习的是,最感兴趣的是性别多元的知识,性倾向的内容,关系,爱情的内容。所以你要从教育的另一个理念来说,有没有主体的参与很重要。
就很典型有很多是没有主体参与的就是学生是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的这个有没有一些国际但我不清楚啊一些标准的测试去测这个孩子对于性知识的这个能力然后在全球能有一个对比这种是有的吗是有的就是呃
联合国家后文做过两次这个叫系统综述然后呢他这个系统研究呢就两次都是回顾了全球的大概 180 几场研究吧然后他这个研究就是大家都基本上是采用了至少是随地对照这种方法然后去看但是他主要关注的有现状的然后也有这个干预效果的
然后也有议题的交叉性的就是国际上是有的只是中国呢我觉得中国是绝大部分都在做中国对于研究本身我觉得也是比较忽视所以刚才说的那 187 项研究里面没有一项是中国的
OK 那当你们开始考虑去介入这个议题的时候是怎么把你们现在这一套比较成熟的这个课程体系设计出来的就这个过程是怎么样的请要华展开讲一讲
我们其实不算是从零开始因为当 15 年下半年我们打算要用一种全新的战略方式去做这个工作的时候当时前面马里瑟普已经在中国工作了 15 年的时间了所以在这 15 年里面其实他做过不同人群的不同对象的这种探索
他在性教育上面的积累已经是非常专业了就是过去的各种形式他也探索过内容他也探索过然后跟不同的人群他也有经历过所以我们其实是在这个基础上在尝试一种新的产品设计
那在尝试这种新的产品设计的时候呢我们大概是分了这么几步第一步呢是我们就把我们认为 6 到 18 岁的这个年龄段应该接受的性教育他接受性教育的知识内容肯定是很多的嘛那这些内容要是真的我们细致的去展开那可能要几百节课但我们考虑到这个学校能安排的时间啊学生能安排的课时比较有限的所以呢我们就采用了一个方式是把
它做成缩小成我们叫核心信息那
那这个核心信息相当于是一个精装版的知识那有了这个以后呢我们就去做调研分别看老师家长学校的领导学生他们分别对这个核心信息是怎么看的他们觉得这个是不是 6 到 18 岁的孩子他们都应该学习的内容大家就都有反馈然后包括专家也有反馈医学方面的心理学方面的社会学方面的专家相当于大家有一个小组
那这个小组全都反馈完以后呢我们就综合大家的意见我想了解一下有没有一些有趣的冲突就是你刚刚说了嘛因为你调研了各种各样不同人对这个事情的信息的接受和认识那可就太多了我就举两个非常具体的例子学生是很希望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同性恋但学校老师就很害怕嗯
他就第一他肯定是不能给学生一个确切的答案你可不可以第二呢他也很害怕给学生介绍各种各样的信息所以你看我们最后在呈现的时候我们在性别这节课我们虽然有讲到性倾向但我们是讲到都有 LGBTLGBT 都是什么他们是什么意思
我们就不能再更深入的去讨论说还有五十几种分类那老师可能疯了所以就很有意思然后再举一个例子也是很有意思的就是医学专家他就认为这个怀孕到底是 280 天还是怀孕 10 个月还是怀孕加减 35 天
就是他很在意每一个点都要非常的精确啊这个精确是要按照妇产科医学的这个教科书来写给初中生的这个介绍的所以他们就不能呃
接受一些当时很流行的科普的那种视频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有当时很流行的两个科普视频一个叫飞碟说嗯我知道一个叫一分钟性教育他们就是所以医学专家呢就
很不能理解这个什么我们对于旗下六寸的了解要比几万公里以外月球的了解要多得多这种要少得多这种表述他就希望写的全部都是像妇产科医学书那样的所以我们就发现在这个编辑的时候就很有意思就是你讲的全面性教育的那些理念到了实际落地的时候
你要尊重各种各样的实境就是我们不能全听医学专家的我们也不能全听孩子的也不能全听老师的所以我们最后当时我们也被骂得很惨我们被骂我们是一个妥协的结果如果我们不妥协我们压根林学校都进不去
但是我们也没有把自己全都妥协完了我们尊重基本的科学事实所以我觉得这个就很有意思它也让我们打开了一种新的视角有了这个核心信息以后呢我们就开始就把核心信息定了定了之后我们就想着我们到底以什么样的形式呈现给学生然后当时就觉得呃
因为我们想改变过去以人为核心到以产品为核心的这么一个设计嘛那以产品为核心就不能完全依靠老师的这个教学水平啊因为老师他有可能会讲的不对啊或者说他讲多讲少所以我们就想着那做成视频吧当时就很流行动画视频做科普所以我们想着那就全都给他做成动画视频做成动画视频以后呢就产生了非常有趣的两个故事
就是他就很有趣的解释了这种什么是用户视角我们就想象的是动画视频很好啊这个动画视频都很方便老师一共我们做了十集一百分钟现在你想一个人哪能看得完十分钟的一个动画视频但当时我们就不觉得觉得十分钟也很短然后有了这一百分钟我们就想着老师最多需要花两次课每次课 45 分钟左右
他就能够把这视频放完也就是说这个成本和效率可以改善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我们只要找到几万个老师不断的去动员老师把视频给他们跟他们说你们只要用两节课去把视频播完你们的孩子就算是接受过最最最基础的性教育了没错这就是我们最开始的想法然后当时想得很好然后这个试验试验了半学期然后老师们就不太播
我们就发现有问题我们就问老师老师就说太尴尬了就突然到教室说同学们今天我们来看五个视频看什么视频呢是关于性和性教育的学生脸上所流露出的那种不可描述的微笑就是让老师非常尴尬
而且老师没有接受过训练所以老师不知道在放视频之前说一些什么老师也不知道在放完视频以后总结什么他也不知道学生到底理解了没有所以老师就反馈说视频很好但它不是一课课它不是一个课我们在学校上你说有没有老师都无所谓
那我作为一个老师我就很尴尬但我们的主要推动场景又想是学校因为学校的规模比较大成本比较低所以我们才第一次意识到我们想象的那种产品的落地的递送的方式和老师想象的完全是不一样的老师想象的是一个课我们想象就是播视频
但老师是我们的用户啊用户至上所以我们赶紧就改了啊就把这 10 个视频给他编成了 8 节课嗯 8 个课那编成了 8 节课每节课 45 分钟然后就才有了牛伙伴现在的这个产品形态就是一节课是有这个一到两个动画视频加两到三个参与式活动所以这个参与式活动就很好的借鉴了我们前面 15 年在大学做参与式活动做同伴教育的这个经验
迅速地进行一个组合编成了一个新的课然后一试验老师说终于像个课了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课
然后这个时候我们才意识到这个用户视角是有差异的然后在这个过程中再慢慢的我们就慢慢完善了从最开始中学只有 8 节课到今天有 15 节课从最开始小学只有 4 节课到今天有 13 节课慢慢的又给他配教师用书配学生用书配教学挂图你就会发现他慢慢的开始从一个公益组织做的一个干预的项目的产品慢慢的开始
越来越朝一个学校场景下老师会用到的标准教学产品去转变
所以它也是有这么一个过程我们大概整个产品设计和开发的过程就是这样吧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大概每年都会做一个调研就是调研老师们他们对于课程内容啊课程设计啊有什么样的想法然后我们再根据这个再去做做迭代然后迭代的过程中我们也基本上都是找一线的老师组成这个小组他们来完成
迭代的这个过程我们在这个过程中才觉得可能越来越主体参与了就是我们是依靠这些老师的不是完全依靠我们自己的这个专业身份的不是我们自己坐在办公室想的这个也很重要
对感谢奥哈我觉得这个过程特别不容易包括你说的妥协然后包括怎么从用户视角去设计这样的一个产品我觉得这个其实都是很多现在公益组织不够专业化的一个原因但我们也有失败的案例那太好了可以展开说一说
我们做过两个失败的案例一个是家长的性教育产品一个是带大学生的性教育产品这两个产品都失败了失败原因也都很类似一个就是我们没有准备好我们没有为两个产品投入新的落地递送的模式另一个就是这两个产品家长这个产品设计的非常复杂家长要花好几周每天都学习还要答题还要做作业对家长来说太复杂了
然后当时我们就想了很好这多好呀就是在线上就能完成但是它完全不符合用户的这种场景家长可能更需要的是一个一小时两小时最多了能在线下快速完成的或者一次性就能完成对于大学生的我们也觉得很有意思就是尽管在大学生的产品上内容上有突破就是我们把初次性行为就是出业然后还有这个
关于一些跟性别多元相关的内容加进去了但是总体上来说它还是以客的形式呈现的嗯然后呢这种呈现呢就很不符合大学生就是我们推出的时候就已经是 2011
七年一八年呢就已经不符合当时短视频就是视频开始风靡起来的这个背景了所以当时我们没有抓住这一点我们还是沿用了中小学的那种经验觉得在大学也应该按照课的方式去推所以大学生也没有注意到当时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要在大学里面继续去做这种进课程的活动是比较困难的
种种原因吧包括大学生当时可能对于这种有七八节课要通过上课这种方式也不那么感兴趣了所以这个产品也失败了你都会发现它都是对于用户以及在那种大的背景底下对于用户的特性对于落地的环境的这种研究都不足都只是沿用了我们在某一个产品上的成功经验想要把它嫁接过来
所以大学生的那个产品一年都没有什么学校上课我们还投了一笔钱支持全国的大学生社团去去推他都都没能推动所以这两个产品就流产了嗯这个我我觉得也挺有意思的尤其是第一个就是因为要他提到可能对于家长这个是失败了吗这也让我在想就是呃
你们会怎么考虑就是性教育它发生的场景最好是在学校还是在家庭因为这个也是很多公益项目需要去考虑和面对的一个问题我觉得要从几个方面第一个方面就是在那个场景里面谁来递送它有的产品在有的场景是没有递送的人的第二个是从公益的角度上来说要考虑公益资源的使用效率要更高
就是发挥的在解决同一个问题的时候发挥价值应该要更大第三个就是我们的能力和优势在哪所以
从这三个角度考虑一个一个来回答就是性教育它在家庭和学校都有这种人在学校是老师在家庭是家长理论上来说性教育领域的人都认为家长才是孩子最好的性教育老师因为在家庭里面性教育自然而然发生的不是要一个专门的课的但家长的经历家长的理念家长的培训支持各方面都是不如学校老师好组织
第二个就是从公益资源的使用价值使用效率上来说家庭是分散的家庭是个体的学校是集中的是大规模的所以学校的价值效率肯定更高第三是从我们的能力优势来说我们不擅长 C 端的服务
我们更擅长的是弊端的动员所以我们更有效的是通过弊端的动员和组织呃那那这个时候学校明显是一个单位啊所以家庭的角度呢商业的方法就更合适一些明白嗯因为他能够通过商业的手段去识别需求以及能优先为有需求的人去服务嗯
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逻辑清楚也有说服力的答案因为这个问题当时我们也有想过就是这些我们都有纠结都是每次开会我们都要吵内部都要吵一遍然后暂时妥协我们就先这么干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后来做了家长就是因为吵着说我们这个也可以做但是做着失败了就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
算啥呢你看大学的也很有意思啊就是我觉得最底层的是有很多大学生关心的内容是不可能在一个课一个公开有很多人的东西里面去讲的大学生最关心的前三类性倾向的情趣用品的和亲密关系的除了亲密关系还能还能讨论讨论了解很有意思
然后我其实想问一下就是这个课程啊就是我觉得有两个可能我在听完那个妖蛤介绍之后我觉得会立马想到的想去了解的一个就是这个标准的课程包对于老师的要求有多高就是他自己已经有的这个关于性和性别的这种知识和风格和他的这种
态度会怎么影响这个课程的递送然后第二个就是如果我们要把它嵌到学校体系里去怎么能够让老师尤其是可能你们面对很多还是一些县域的甚至是农村的这些教师他们有激励去上这个课在他们本身已经很忙然后也很辛苦然后教学任务和各种各样的任务很重的时候去把它好的递送出来这样的问题都很关键一个涉及到最终的质量
这个我觉得从我们最开始第一个就是从我们最开始设计它的时候我们可能本身想象的就是一个它不需要老师在这个过程中去至少是老师不用传递信息
如果知识的一部分是信息的话那老师不用去传递这个事实性的基本信息我们首先要堵住这个漏洞就让不管哪个老师上课他播的这个动画视频都是一样的那既然是一样的那学生接收到信息是一样的那第二个呢就是怎么样让老师去做好剩下的那些活动
做活动的时候老师就会开口说话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就会有问题所以我们尽量的把所有的活动都标准化然后第二个就是尽量把所有活动都围绕这节课的核心的教学的信息去设计它的目的只有几个一个就是导入要不然就是展开就是分享式的展开要不然就是滚固
也就是说它本质上不需要延伸就是不需要延伸出这个信息以外的内容那学生很容易识别出老师说的跟视频当中说的有没有不一致的地方
因为我们基本上不让老师再去做除了本身信息以外的延伸他围绕的都是那些信息去做导入去做深入的这种对话分享讨论辩论既然是包括我们本身也提倡的是说没有什么是错的各种各样的观点各种各样的价值观本身就是学生应该了解的全面的信息
那有一些基础的科学事实的信息那我们已经在视频里面讲过了所以说它的影响不那么大对于老师来说最最最重要的其实是我们前面已经说过的问题是第一他有没有把学生当成一个人来看待我们最后发现很多老师从性教育当中得到了自信得到成功感得到获得感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
因为信教课的模式跟他上的其他的课的模式的设计就是不一样的在这个课上学生说话的机会是要更多的而且学生说的都是他们以往不说的内容所以学生感受到了老师是可以跟他们谈论这些问题的我可以信任老师老师在给我们机会让我们更多的表达学生就更愿意亲近这个老师愿意跟这个老师去袒露他的心声老师在这个过程中就能感受到更大的成功感自信感
所以循环以后呢有很多老师都会在感会当中给我们写说正是这堂课让我重新激起了教育的热情正是这堂课让我重新找到了十几年来因为当教师的职业倦怠让我重新又找回了当老师的感觉正是这堂课让我跟学生的关系更加亲密了正是这堂课让学生对我更加信任了学生听我的课也更加认真了我的学科成绩也提高了
虽然他还是很在意学科成绩啊但是他能意识到那是由于学生跟他的关系改善以后的所以我们就觉得老师在这个过程中他还是本宣课的形式就能够带动老师我们包括在因为我们还是有培训嘛
我们在培训的过程当中我们就要去向老师要展示我们会怎么用这个课程去上课我们的培训师是至少要给老师上六节示范课然后我们还要让老师讲两节视角课帮助老师去体会那个感觉我们希望老师他自己在我们的示范课中体会的感觉他会确实能够传递给学生但我觉得深层次确实就是他有没有把学生当成一个人看待所以我们在
我们的教案里面到处都要写教学建议不管学生说什么我们的目的是引导他们大胆的分享我们不用去评判他们画的好不好我们不用去评判他们说的对不对我们怎么怎么怎么就是他一直在提醒老师的是这一点这个是一个第二个呢是我们注重老师本人的意愿我们觉得这个是很重要的
他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每个人都有可能会传递自己的价值观信息但是如果他的意愿本身他就是不愿意的
他都压根不认可这件事所以我们会认为哪怕他是一个防范型的老师也没关系就是他心里可能不完全认同我们说的但他愿意去做这件事他心里的愿意是很重要的只有他愿意他才愿意去做做了之后他才能看见变化他才能够去体会如果他是不愿意我们强迫他去做那就问题很多他就会在这个过程中搞很多小动作
这些小的心思各种它就反而很有可能会造成更更大负面效果所以我们在培训当中我们也更注重的就是两个一个就是把老师当成一个倡导的对象让他意识到很必要很重要很紧迫第二个就是把老师当成学生先要把老师过去缺的性教育都补上
我们就跟老师说你现在没去给学生讲你说不出你讲不出很正常那是因为你成长的过程中就没人教你新教育没有人苛责你说责怪你你不去做所以我们现在就先把自己的新教育补上你先听听如果你把自己当成学生你上这些课你是什么感受最后我们要告诉他那同样的感受你得这么上课你才能让学生也感受到然后他在这个过程中他确实有感受到
他发现这个好处是除了性教育以外这就跟我最开始第一次上同班教育感受到对学长学姐的那种崇拜一样学生也会产生对他的那种崇拜老师是有这种价值感的所以我觉得这些不管是从产品的设计还是从机制的都是能够让老师从质量上更好的去呈现吧但是我们始终不能
说要求老师去做或者怎么样就包括我们其实也有一个对比其实很有意思的我们也有跟很多教育局直接合作通过教育局发文件培训的老师一般都是学校指派的或者安排的老师我们每年大概培训 2000 个这样的老师
这些老师他们一年下来给多少个学生上课呢不超过 5 万人次的学生但是我们同样也培训大概 1000 多个不到 2000 个社会志愿者他们一年给多少个学生上课呢 50 万学生这就是非常大的差别其实我们觉得说来说去根深蒂固的就是意愿就是动力的问题就是你刚才提到的问题因为老师他是被动的他是被安排的而社会志愿者他天天心里想的就是
我得要去做这个我的热情就是像火一样没有地方迸发你得安排学校让我去讲课讲了我还想讲他在那个过程中能感觉到学生的正向反馈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个正向反馈而老师本身觉得这就是一个任务所以但是这个问题不是性教育能解决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不管是学校学科教学本身还是当一个老师还是其他的工作我觉得现在教育
领域本身也就面临着这个问题它不是信教育本身的问题这个社会志愿者每次你们机构也是会向外招募的对吧这个如果我们有听有感兴趣应该是可以报名的对吗
首先因为不是我们直接去服务是我们跟全国各地的合作伙伴去合作他们的志愿者然后去入校服务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讲师培训我们现在在一和的资助下我们也有了线上的讲师培训的课程大家参加以后就可以通过我们的考试我们考试之后大家就会持有证书以后就可以去申请我们
成为我们全国的各地的合作伙伴你可以找有没有你当地的这个机构然后找到以后跟他联系成为他的志愿者他就会安排大家去入校利用他们的这个渠道安排大家去入校授课是这么一个渠道
好的这些信息回头我们会整理一下放在 show note 里面然后其实我们也聊到了就是就是一和当时选择了你和伙伴作为我们的教育领域的两个我们觉得最好的这个资助项目之一其实当时有一个令我们很震撼的原因也是因为耀华他们这个性教育项目竟然做了几个很棒的这种评估实验就是很高等级的证据随机度要实验的大规模随机度要实验的这样的证据
这个我觉得是很反常识的就首先就是很多我们遇到的资助者或者是人会觉得首先教育它就是不可量化的然后第二量化选择量化目标大部分也都是在做这种
学业教育上的对吧数学英语成绩当我跟他们说我们有一个项目做性教育也能做量化的随机的高等级评估的时候他们都很震撼当然坦白讲我当时了解的时候也挺惊讶的然后我觉得可以请要话说一说当时你们是为什么选择做这个事以及你们关注的最终的量化结果包括你当时给我们写说能够提供未来多少年保护
有保护的这个信息文件我觉得那个也特别有意思可以请你都说一说这个其实是
它也有内部和外部的需求吧内部的需求是我们有了牛伙伴的这个产品和在推广过程中我们特别需要给自己吃一个定心丸让自己知道说这个东西确实有用是能够朝着我们使命目标服务的它不是光满足我们自己意淫的这个它就是好啊
因为当时我们在甘肃进行相当于第二批实验吧但是这个第二批实验其实是怎么说呢就是它完全是大规模铺开的时候的一种实验所以当时我们自己是完全不知道它到底效果怎么样的我们急需一个结果来告诉我们自己说大规模铺开也没有风险
这是一个第二个呢是在做 RCT 之前呢其实我们已经做了简单的前后测然后这个比较严谨一点的对照实验然后也做过这种叫什么这个教学观察法的教学评估
然后做这些以后呢始终它不是一个比较大规模的就是从样本体量上来说它还是一个小项目可能十个学校这样的所以当时我们正好有一个资助方然后他在支持我们想要做一个全国性的这种推广把甘肃的这个部分在甘肃做推广然后同时推广全国我们想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在这里面其实可以做一个更大规模的研究
然后当时在讨论这个研究的方式的时候其实 RCD 的挑战是非常非常大的因为在选样本啊然后在分组啊包括质量控制啊后面随访啊其实随访这个事儿挑战是非常非常大因为它流失它每个孩子都是唯一编码的
然后到后面这个流失啊问卷有效性挑战都非常非常大然后当时那个清华大学的唐坤老师呢他本身是公卫出生的然后他原来在流行病方面其实做过很多的这个研究但是他也没有做过在新教育领域的啊
所以他当时也觉得很有意思就是这个如果能够有一个随地对照实验那就太好了况且呢中国前面我们不是提联合国家科文其实收入的证据里面其实是没有中国的嘛因为中国的始终是没有一个 RCT 在这么多的这个背景底下呢
我们就说我们要做个研究然后它就叫玫瑰实验就是 RCT 简称其实你刚才的问题在六七年前我反复都会被问到每个自助方都会问我质量怎么控制然后你们怎么保证你们这个有效果等等所以当时外界也给我们很大的压力我们就迫切需要有一个结果去回应那
那在这两个因素底下我们就做了它做了它其实这个研究也很有意思就是从性教育领域上来说我们过去关注的知识态度和行为上面的目标行为上的结果是很难被监测到的即使我们做的这个 RCT 也是你看结果也是知识层面是相当显著这个态度方面也算是显著但是行为方面他们用的是一个预测值
他们用预测的是一个趋势他们用的是笔直笔他们用的不是说这个有多少孩子他的这个发生性行为的这个就降低了然后这个怎么他就能校园清零就减少了然后性侵的风险就减少了行为方面的就是还是很难被监测到然后我们也觉得这其实也是一个困难就是我们最重要的还不是孩子
刚才我们提到新教育的三个层面从知识技能到态度价值观到行为知识技能态度价值观都很好但他到底最终有没有做负责任的选择呢
不好说,就诚实的说就是不好说,所以还得要 RCT,再来一个,就是这一个只能帮我们验证了前面的部分,我们验证至少这个课程去推它来说,大家有信教育和有一个达到合格水平的信教育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这个干预方法最终它到底对于行为的改变研究到底结果是什么样就是对我们来说我们也只是用一个预测趋势说它能够显著降低但是不是事实上降低了那得要更长期的追踪更大样本的观测这个国际上有相关的结果吗因为我理解这种追踪其实往往需要很久而且成本也很高对国际上有
所以中国没有吗?教科文收录了好多,它有一个列表,它把它全都列出来,就是国际上哪个研究所以教科文是回顾了全球的这些研究以后,它有非常明确的结论就是性教育从行为上来说是能够减少不安全的性行为能够提高性行为当中使用安全措施的概率,能够推迟手撕性行为的时间减少性伴侣的数量,减少效应欺凌,它都有非常明确的证据
但是在中国目前来说我们在结果上确实没有这也是我们很难说服别人的一个原因刚才你还问到了 CYP 就是夫妻伴侣保护联
这个其实还要再更往后再推一步就是如果他行为上是能够做出积极选择的那他的每一项不同的积极选择是能够等于不同的夫妻伴侣保护联的就叫做不同的 CYP 的个数的例如说他选择了安全套那他选择安全套他要选择用够 80 个安全套
就是才算是一个 CYP 我没记错的话也就是说一对伴侣使用 80 个安全套可以保证一对夫妻伙伴的一年内不怀孕它是这个意思那使用一个宫内节育器可能可以使这个一对夫妻伴侣例如说是三到五年不怀孕那它就算计为这个 CYP 指标叫三到五个所以你看它就很有意思就是如果有一个青少年
这个青年吧他来做了一个宫内结局器的手术或者做了一个皮下埋止的手术那就可以说马里瑟普这家组织呢实现了五个 CYP 他的社会影响力目标他是这么换算的所以你看他就很有意思啊因为他所有的干预措施都是行为的所以你看新奥还有那个做心脏病的那个项目叫什么
右心对右心他们都是很好的能够用这个指标的因为他们每做一个手术就可以等于这个孩子他能够怎么怎么样对他很适用一个 CYP 的指标所以 CYP 指标跟我们性教育的终极中间如果我们不能解决行为的这个问题这个结果无法观测我们就很难充分的说明 CYP 这个指标的结果
这个我觉得蛮有意思的因为你刚刚说那个其实也是我们一和我们在做健康项目的时候评估的一个重要指标我们叫 DALI 就是 Disability Adjusted Life Year 大概就是说我们帮这个人多活了多少健康的年数你每减少一个疾病就能增加他完全健康的这个生活的年数所以其实
可以说是我们用越小的钱减少的越多帮他增加越多的寿命年这就是越好但是我觉得你刚刚说那个性教育那个行为我觉得挺有意思因为你不能说他放了一个节育器就一定比他可能效率上来讲是更高的但是他涉及到他这个避孕措施的选择他也不仅仅是一个这个越绝对越好他就是代表我们项目做的越好我觉得这里还挺复杂的挺有趣的
你说的非常对就是它是两个要素都要满足一个就是多元的选择
这个叫做尊重人的性与生殖健康权利是你得有让他自主选择的权利所以我们以前做医疗服务的同事他是拿出一个本这个本上一摊开有各种各样的这个病毒方式他就把它挨个儿全都跟你说一遍说这个优缺点都是什么样的你现在最适合哪个
然后呢最后还是要他选所以他不管选哪个最后都能够对应有 CYP 指标明白明白他只是说有的这个避孕方式他的 CYP 指标的这个效率更高或者说同一个方式他能够换算的 CYP 就更多
所以当时 17 年吧 17 年快 18 年的时候因为当时我们就急需一个怎么样去讲我们的社会影响力的这么一个东西当时马里斯普因为 CYP 这个指标一直是他统计全球的各地的马里斯普分支实现了社会影响力的一个结果那我们当时觉得这个公式其实很好我们可以因为做信教育最终也能够让他呃
实现这个避免意外怀孕然后能够保护他性与生殖健康嘛我们就说那其实如果我有 28 节性教育课我上一节性教育课是不是就能够实现 28 分之一个 CYP 让一对夫妻或伴侣有 28 分之一的机会一年不怀孕
所以我们当时其实是简单的做了这么一个等算然后来跟自己说其实它是一个可以被这样量化的在这个被量化的过程中就出现了刚才我们其实跟你说到的它中间还缺了一环就是教育到行为最终才到它的健康结局它没有直接能跨到健康结局所以其实这个就很有意思就是
我们确实现在量化的都是他的知识和技能他从知道上面有没有实现啊他的行为上不知道啊对嗯但是我觉得知识和态度是第一步吧对吧如果这两个都没有我觉得行为就就更无从谈起了所以嗯对所以我觉得还是我觉得就是你们能做这样的事情并且这么呃我觉得带有反思性的去面对这样的结果我觉得也是很就是我觉得是公益里很需要的一种一种态度嗯
嗯不过这个确实就是要承认就是我觉得绝大部分教育项目是很难监测它的结果的它的结果是还受到很多方面的因素的影响嗯是的是的嗯
我觉得刚刚我们其实是回顾了一些量化和评估上的你我伙伴和药化他们之间做的一些事情然后我也想可能想听一些故事类的对就是从你接触到的学生包括老师就是用这套课程的过程里有没有一些让你觉得印象深刻的一些案例和发现我觉得有这么几个吧就是我自己印象会觉得比较深刻的
一个呢是这个还要到 2017 年 18 年因为我们最开始去测试牛后半完全编程课程以后的这个是在甘肃所以你们也会发现我们那个 RCT 的预实验其实就是在甘肃当时我们整个甘肃合作的那三个县呢他们那三个县培训以后都没有什么老师在学校呃
开课其中有一位老师呢是一个学校的英语老师突然有一天呢这个学校校长就找到他就跟他说这个教育局搞了一个这个叫什么性教育的培训然后就喊他去参加因为他的学校也教一些这个心理的科目嘛
然后他就非常的抗拒,他就跟校长说信这种东西怎么能公开的去跟学生讲,去说呢,而且这么恶心,我才不要去参加。然后校长说我已经跟教局报上这个名单了,就是得让你去参加,名单都已经报上去了,我们学校报的就是你的名字。
然后他就后来来参加了参加过程当中然后他也是比较抗拒就是他说
后来他就跟我们说他觉得要开口要去谈这些内容其实是对他来说非常难的因为他也是一个女性然后跟他过去在学校的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也不相符因为他也是一个看起来很端庄非常符合我们想象中的中学的英语老师的那种形象但是就是这么一个老师他是在那个县率先开课你想我们在中学是有八节课
他一个人把他们初中的所有班级的八节课全都上完了
而且全都是他自愿的原因就在于他上了第一届课之前他整个人是非常忐忑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学生讲去跟学生说因为那个县我们当时做项目是教育局会每周都去跟进学校到底有没有上课他被逼到没有办法了然后就学校去开课开课了第一节课之前他做了非常多的心理准备他就怕学生也不理他这些问题学生也不敢说
但是没想到上第一节课他整个人都惊呆了因为第一节课我们第一个活动叫做信的联想就是问学生你们看到信会想到什么然后学生说的第一个词是同性恋然后后面各种词就开始越来越展开了他整个人他的情绪就有一点到很震惊
他就说我每天上英语课我也面对这些学生但我从来不知道他们其实在成长的变化当中对信有这么多的了解有这么多的认知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谈我们还装作他们什么都不懂然后他也没想到学生会愿意去跟他分享去愿意跟他说这些内容
然后他整个人受到了非常大的启发他就说其实真正感觉到脸红的感觉到不好意思的是我们这些成年人
他就说我一定要把我们学校的学生的新教育课都给上了因为他们是一个农村学校而且他们那个县是一个国家级贫困县当时啊然后在他做完这些以后呢后来我们就有一个机会是要给通过线上的这个直播课的方式去给全国各地的学校去提供新教育课然后他知道以后他就特别感兴趣他就说我终于有一个机会去
跟各地的施展我的特长我没想过有一天我在甘肃的一个大山里面然后在我的家里面我还能够给 1000 公里以外的新疆的学生云南边境线上的学生去讲新疆语课他说我从来没想过这件事
然后他也发现自己是上新教课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了以前当了十几年英语老师所没有过的那种成功感和自信心吧那种获得感他就说他用的最简单的八个字描述他说学生开心我也开心
就是他有这种感觉我觉得对于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包括后来他参加我们的线上的志愿服务能够服务到全国各地的就是他感觉到他学习的这个培训这个知识也能够帮助到更多的这个孩子
这是我印象非常深刻的来自甘肃农村的一个农村中学教师我只是想让大家看到其实信教里面除了学生还有老师他们的感受他们在这里面他的角色的变化他从被接收的人慢慢他也想去传递给更多的人也有这么一个非常大的一个转变
另一个故事呢想跟大家分享一个陕西的安康的白河阳光学校这是一个特殊教育学校这个学校大概是 2020 年参与我们的残障性教育的这个项目的工作的因为当地只有这么一个特效嘛然后学校的这个
老师啊还有周围的居民啊就非常就是冲突其实是非常大的周围的居民都说这个学校是一个傻子学校然后学校里面关的都是傻子然后教傻子的人呢是傻子老师所以就是学生和老师的心情其实都是非常很难过很低落的然后参加完我们培训以后呢这个老师就回去要给学生上一堂课因为他们有 14 节新教育课
然后上的第一堂课是关于我们是怎么出生的我们在小学的第一堂课也是这堂课但是在他们这个学校这个老师选了这堂课当第一堂课在上的这个过程中呢当他提到说我们每个人都是精子和卵子结合形成的受精卵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们的生命很珍贵我们其实跟其他人没有什么不一样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他就看到学生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种无错的表情就很无错的一种情感然后下课以后有几个学生他就来跟老师说他说上这节课我终于知道其实我跟其他人都是一样的我不是一个傻子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受精卵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老师那个时候他可能
稍微有一些理解了说尽管他的学生可能有智力水平上的这种差异然后跟其他的孩子不一样但他们也能够感知到世界的爱也
也能够感知到对自我的效能的提升然后感觉到自己也是有生命也是有意义的他那个时候从另一个侧面他看到了性教育的意义这是性教育跟其他的教育都共通的地方是让我感觉到很感动的
然后还有一个是新疆的库尔勒的一个学校的校长这是在一个乡镇从大概 19 年我们就覆盖了库尔勒所有的中小学
然后这所学校的他是有村的教学点然后还有小学也有初中是一个九年一贯制的这个中心校这个学校的校长呢在他还是老师的时候就参加了我们的教师培训然后他在参加我们教授们培训以后他就回去觉得他非常想做性教育他就动员了他们
他们是一个很偏僻的乡镇所以他就动员了乡镇的书记给这个学校开通了网线然后给学校的领导安排就是倡导学校领导支持他在学校给家长学生都开性教课然后慢慢的在他的带领下就是有学校有了一个骨验教师的队伍几个人的然后他后来很意外的是他当了校长
他从一个老师慢慢成长他当了校长他当了校长以后做的一个很主要的举措就是要求学校所有的老师这在全国我们都很少见到要求学校所有的老师都要参加我们的培训都要考取新教育讲师的证书这个是让我感觉到一个校长他意识到从他自己开始
发力到他动员身边的老师到最后他意识到就是我们倡导的人人都要参与新教育他跟老师们怎么说的就是他说最后希望新教育这件事不是少数几个老师的责任是我们每个老师都在自己的班级
花一点时间我们就能够对我们的孩子他们保护好自己他们健康成长就能够有很大的这个帮助的这么一件事就是我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个老师的主观的动性影响身边的人到最后整个学校虽然只是一个学校但这个是牛伙伴非常相信的当地的力量
这种力量不是我们作为一个弊端组织我们不是作为一个技术支持性的组织所能够给予的我们希望所有最后都是要通过当地能够开花结果能够在当地持续下去所以这也是我非常想跟大家分享这个故事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牛后半希望的是落地就是我们觉得性教育非常缺的也是落地不是技术方法
感谢耀华的分享我觉得这几个故事都特别好我觉得第一个就是
就性教育不仅是对孩子这也是我觉得我们今天聊了很多就是对老师对于可能参与其中的所有人我觉得都是有价值的其实我有时候在想包括我们另外一个那个项目是做社会情感教育嘛我觉得都是很重要我觉得成年人甚至我我觉得我们生活在城市里身边很多人都需要我跟他们说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应该再去上一遍这个课我觉得性教育可能也是一样是是对嗯
我觉得因为上一代人缺乏性教育所以他们在谈论这些问题的时候也很不自信就是有这个原因对然后第二个我觉得那个我听了其实也特别感动我觉得就是性教育它好像也是一种生命教育就是让人意识到我们人人生而平等我们都是一样的没有那么大人和人之间没有那么大区别我们
就是不应该这样去仇恨或者是如此偏见的去认识彼此然后我觉得这里也想请耀华展开说一说就是你们现在在关注的我知道这也是机构可能过去这两年的一个新方向就是残障青少年的这个性教育我觉得能做这个议题也是因为这部分人的性教育需求也是我之前从来没有关注过也没有想过的也想请你展开来讲一讲嗯
这部分我可以从四个小故事我觉得这四个故事都很有意思就是你觉得对于一个视力障碍的人来说和一个对于听力障碍的人来说他们哪一个的性启蒙更早我会觉得应该是听障的性启蒙更早因为他能看见我总觉得看见的信息是更多的
那你觉得在性教育里面听力障碍和视力障碍哪一个的教学效果更好我会觉得是视障
这两个都是,就是很多视力障碍的孩子他的性启蒙是在听力障碍的孩子就是趴墙根这个过程中完成的你会发现很有意思就是视力障碍的孩子的世界当中他对于器官长什么样,阴经长什么样然后各种东西长什么样,他没有概念他没有一个具象化的概念
所以他的很多的这个都只能靠去听然后有很多的想象而听力大的孩子呢他对于隐私没有什么概念他虽然能看见但是呢他觉得别人都听不见他觉得别人都听不见
所以这个听力障碍孩子呢他做很多比如他自慰或者他跟别人发生性行为他都觉得反正只要我听不见别人就都听不见所以他发出很大的声音那他也不会觉得别人也听不到
那失业障碍孩子也是一样的他在宿舍呀他不拉那个床铃他就在宿舍自卫然后生活阿姨都进来了就感觉到很尴尬嘛他也不知道因为失业障碍孩子觉得只要我看不见别人也看不见我所以你就发现很有意思但是这就是他们真实的性当中遇到状况的场景
就是天气障碍孩子很有可能会发出很大的声音让别人感到尴尬但他不自知而视力障碍孩子他都是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能听到身体障碍孩子发出的声音他也能但是他觉得别人都看不见所以他没有什么太大的这个隐私的概念
所以这个还有例如说有一个坐轮椅的女孩就很多轮椅使用者都会被人认为是没有社交需求的也是没有亲密关系的需求的
因为他会想着你一直都在轮椅上面坐着你怎么会有亲密关系的需求有性相关的需求呢那另一方面他就觉得你坐轮椅你出门也不方便所以你自然而然就没有什么社交的需求你不会想要认识人这两者结合起来就是如果你都没有社交的需求也没有亲密关系的需求那你就没有性你就不需要打扮自己你就不需要去认识朋友
所以有一个女孩呢,她成长的这个过程中,她一直都穿着她的这个爸爸和哥哥给她遗留下来的这个男士的运动服和运动鞋,然后她也在这个过程中自己也觉得自己配不配有亲密关系。
然后直到到性教育的有他他他学习了性教育然后他在这个过程中意识到其实他也是有这个亲密关系的需求他也可以有建立亲密关系的这种权利然后他学习了网购学习了怎么打扮自己也知道自己其实可以自己出门去结识更多的朋友这个对他的社会融合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那对于心智障碍孩子来说就是更关键了因为心智障碍孩子是这三类知识障碍、听力障碍和视力障碍所不太一样的就是他们的每个人都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但我们经常听到一种观念就是他们的智力水平或者心智水平发育不成熟没有和同龄人不一样所以他还是个孩子
所以在性障碍领域经常你会听到有人用什么宝来称呼孩子宝宝宝贝小孩但其实他称呼为宝宝宝贝小孩的孩子可能已经十七八岁了甚至二三十岁所以一个很大问题就是大家觉得他的心智不成长所以他的身体也不成长
就一直停留在原地所以我们就会有很多的这种其实我刚才讲的这几个都很有意思就是都是对残障群体的误区
偏见还有污名化所以我们遇到最大一个问题就是有性教育的内容但是他没有从残障群体的真实生活情境去考虑没有针对他的无障碍化特点去提供更根深蒂固的是社会认为残障人士不应该有性也没有性所以这个根深蒂固的这个观念其实影响了他们在获得性的时候可能也会是更困难的
了解我觉得这些都都很打开我的心的认知然后我觉得能够选择这个业题介入进去我觉得是特别重要对要不然我觉得应该是也没有其他很多人在做这件事情而我再补充一个听力障碍群体他打的手语里面其实关于性的词汇是非常少的
然后这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关于性相关的词汇的标准打法所以这会带来一个问题问题就是大家在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说法都不一样因为首先手语它有各地的方言也有通用手语对吧但是农人一般都不使用通用手语他们打的都是各地的方言但是各地方言当中对于包括通用手语当中对于性相关词汇也都比较少
所以他会有什么问题呢一个就是当他们在相互要去协商相关的问题的时候他没有一个通用的说法过去他都没有这么说过对第二个就是特别是听力障碍是遭受性侵比例非常高的在我们呃
服务的项目的调研当中听力障碍遭受性侵自我报告的比例高达 50.23%吧大概有一半的孩子都报告过自己曾经遭受过某种程度的性骚扰或者是性侵害原因之一就是他说了别人不懂他说了别人不懂第二个就是即使我们找一个手语翻译很有可能也看不懂手语翻译本身也没学过这些词汇
对他这个没法表达他就没法进行所谓的性同意对吧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去表达还有人更看重的就是他他没法表达包括你这一点你从心智障碍角度上来说也是一样的有很多心智障碍女孩被性侵她都因为她也有情绪的这种障碍所以她有可能她的情绪她没法表达出来
他的情绪问题可能会更严重第二就是他在认知上过去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个部位叫什么这是性行为
他没有意识到这个行为是性行为所以他没法表达事情发生了经过也不知道甚至有一些女孩可能不知道跟自己发生性行为最后导致自己怀孕的那个人是谁对我觉得这都是很令人悲伤的现实所以他就既有他本身障碍给他带来的也又叠加了性的污名化
对和残障的污名化对他的障碍也有基础设施方面的手语的呀坡道啊等等嘛嗯嗯对这也让我想到就是前段时间有一篇很火的微信文章我不知道要还没有读过叫从家里偷走一个 11 岁的女孩你有读过这篇文章吗其实
里面也提到就是当然那个可能不跟残障相关但其实也是一个女孩就是面对一个成年人的某种精神操控和胁迫然后就不断的暴露危险然后当她也没有机会去了解到一个正确的对于性的态度包括她因为那个是把她强制卖淫嘛然后她也觉得这是好的就也是一个非常复杂令人窒息的故事我不知道耀华作为一个推广性教育的这样一专业的从业者读了那篇文章的感受是什么样的嗯
我其实从那个里面我还看到了现代社会吧或者是青少年的还有另外一面也是要我们去关注的这个另外一面就是我们前面提到的都是被强迫就包括那个刑法也有强制猥亵罪啊有强奸罪啊有这个这一类的猥亵儿童罪嗯
这都说的是被强迫在法律上也都非常明确了可是就包括刚才这里你举的例子也是被强迫但是我觉得在新少年当中现在已经越来越值得我们关注的新问题是他不是被强迫的是他自愿的他主动的要暴露自己的意思会主动的要去我不知道你听说过福利基吗就是福利基对对然后很多也是小小女孩对吧对对然后
不管他们是因为要获得更多的经济收入还是他要获得更多的认可和夸赞关注还是他缺乏社交还是等等你不管从哪个因素上来说他都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说的被胁迫或者被强迫这种开始在物化自己啊或者是在主动的去有更小众的文化圈层啊
想要怎么去融入这些圈层等等感觉越来越多了就包括我们在实际走访和工作当中我们都有听到有很多老师学校可能都会提到说现在不是被动的组织的去有性交易就这个孩子可能会主动的去性交易就是职业学校学生所以这些也是
我们要去关注的它是过去完全跟我们设想完全不一样的我们的设想都是要怎么样防止它被别人骗怎么怎么样但是我去重庆的一个县城去走访
我就发现孩子会加那种刷单群发红包群然后在里面去发自己的隐私部位的照片和视频然后会得到一块钱或者一两块钱的红包零花钱的这样的比例非常非常高天哪
嗯所以我就在想就是时代变化了对时代变化了之后我们可能还停留在过去的想要把孩子放在一个真空的环境当中去保护他的这么一个一个阶段明白我们其实在这个时候每一届信息素养能力非常重要然后关于自我的身体权的认知非常重要是对我我觉得其实要他说这点很重要嗯
就是这种单点的就像你说的放在真空中的这种教育很重要但是我觉得可能从另一个角度我觉得像你我伙伴这样的项目很好也是因为它怎么去塑造一个更加就是对于性和性别认识更加平等尊重包容友善的这个社会对吧包括我们现在说的很多这种女性主义的这种思想的兴起包括对现在的我们现在这种父权体制这种冲击就怎么在这个过程里去塑造一个社会的环境和一个
真正意义上的性别平等的认识和氛围这个也是我觉得一个长期大家一直需要去努力的目标
对对我觉得最终就是现在社会复杂的程度比以前更高了但是我们的教育方式教育理念可能还还有待跟进因为要华公益人非常忙我非常理解在见缝插针在周日下午抽两个小时我们录播客要华可能还有别的会我觉得最后再问一个问题就是
如果有听了这期播客的家长或者是感兴趣的人他想更好地把这件事交给他们的孩子或者是更多地了解这种有性教育相关的资源或者是就把这件事做得靠你有什么建议吗嗯嗯
首先不管大家是什么身份我们都邀请大家可以在自己所在的地方去建议自己当地的学校开展性教育不管大家是什么身份是学校老师是家长家长也可以建议自己孩子的学校你甚至可以自己学习去学自己孩子学校去讲性教育课
那呃呃所以这个是我们觉得大家首先就能做的倡导自己身边的学校的老师校长开设性教育课啊那如果大家他们有意愿开设性教育课但没有好的资源呃支持啊那推荐他们搜索你我伙伴啊
就可以在公众号联系到我们然后我们可以提供相应的支持那如果大家想要给自己的孩子去做性教育啊那不管是大家作为一个家长自己我们在全国有非常非常多的案例都是家长自己学习以后跟家委会一起去推去学校给学校的这个通过家委会的渠道在学校去给孩子开课的啊这也是大家力所能及就能做的大家在自己的家庭里面啊
我们真的相信家长是孩子最好的性教育老师这个性教育是随时发生的大家可以在如果孩子还不大还在婴幼儿阶段那大家完全可以在孩子洗澡的时候
帮孩子洗澡的时候就开展新教育再如果要生二胎了那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从自己怀孕和身边人怀孕的时候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新教育机会孩子来月经了然后有移经然后身体开始出现变化长青春痘这都是很好的新教育机会孩子要去上大学了你想要跟他谈一谈
这是很好的新教育机会所以即使过去没有现在你都有各种各样的机会去去去谈不一定真的要去让孩子去上个什么课呀要真的特地去看一个什么书啊家长可以抓住生活当中的契机但家长是需要学习的所以为了避免打广告的嫌疑所以呢大家可以在网络上找到很多很好的家长新教育相关的书籍呃
然后大家可以去学习然后也有这个相关的视频资源你有伙伴呢在 B 站也有一个家长的性教育视频课程是免费的大家也可以去看但他不是更多的去教家长怎么具体的去开展某个性教育的话题而是从整体上来说帮家长认识到为什么要开展性教育那开展性教育的那个理念观念应该是什么样的那
如果是不同年龄段的家长也有非常多的书籍然后还有一些电视剧电影推荐大家都可以关注牛火蛮的公众号的文章
还有跟我们一起在做性教育的其他的性教育的同行们包括刘文琳老师有一个公众号叫爱语生命然后还有保护豆豆他们专门做家长的性教育还有专门做防性青的女童保护他们都做得非常专业不管是从商业的还是公益领域角度的所以其实是有很多的来源去学习的
我们希望每个家长都能够从自己的孩子先入手能够做起始终我们认为晚做不如早做多做一点总比什么都不做也要好一些所以大家还是有很多的可以做的如果大家愿意在当地去开课那你除了可以动员在当地的学校以外你可以做的第三种身份就是成为一个新教育讲师
那可以通过我们的培训和考试你可以在当地去利用各种各样的途径在社区在学校去开课嗯嗯
太好了感谢感谢耀华提供这么多有用的信息然后我觉得不用不用担心打广告我们就是就是我觉得好的东西光明正大的打广告公益性这东西就应该说然后当然还可以加入一盒 1%捐赠计划对用捐赠来支持这么重要的事业对好啊反正这些信息我们都会整理放在 show note 里然后如果你加入了无论
无论是我们的读者群还有我们的捐赠人群都有非常多的机会能跟耀华跟这样做性教育的伙伴们产生更多的联系所以就真的很感谢耀华今天做客我们分享这么多
重要的事情然后看看要话有什么最后要说的我也没有什么更多要说的我其实觉得大家对于性教育还是有挺多误区的但是性教育回到最终的终点上其实它就是关于人怎么去认知和探索自己怎么样去尊重他人和有自尊的成长怎么样爱与被爱啊
在这个过程当中去走向成熟的这么一个过程这其实跟其他的教育都是一样的不是性教育就是在讲这个怎么发生性行为的所以大家完全可以放心的去看性教育其实真的跟志玲说的一样它是生命的教育爱的教育责任的教育我
我更认为它是面向未来的教育这个是想跟人家最后想跟大家分享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也可以跟一和做一个面向一和的这个捐赠人的捐赠人性教育福利好
只要捐就可以有的那种可以可以可以好那我们今天就先这样再次感谢耀华好谢谢大家拜拜谢谢大家拜拜
好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