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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notes Transcript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 欢迎收听 VTOW 我是主播刘晓树本期是庄子哲学讲记这个读书系列的第三期和我一起读书和聊天的依然是首都师范大学哲学系的贺感硕老师顺便预告一下 另外两个和宗教学以及政治哲学相关的读书系列呢也在筹备当中了 欢迎关注我们后续的更新
那么今天我们讨论的话题是庄子如何看待中史、因果和生死问题人类的知识、推理、分析似乎总伴随着一种向外扩张的欲望四方上下古往今来追溯星河以外的存在追溯世界的起点与开端但在庄子看来这些追溯的努力固然有实际的用处但却与探寻世界的真理背道而驰
那么今天的节目马上开始
为什么忠实问题对于哲学来说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在六十七页它说古人追问起源性质的问题是很合理的也很容易理解因为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也会自然地提出这类的问题比如我们极目远望是一抹黛色远山你们会问山的那边还有些什么呢
如果有人回答说山的那边还是山,你会觉得这个答案也不错,只是缺少点诗意,于是你会幻想山的那边有各种各样的东西,比如大片大片的白化连金黄色的杏源等等。然而哲学家讨论起源性质的问题时,会直接推至宇宙的极点始和终。这样的例子在哲学史上屡见不鲜,而庄子的独特性和深刻性的在于,在他看来,
这种追问起源的思维模式在究极的意义上自相矛盾不足为训按照庄子的理论脉络和思想逻辑所谓忠实的规律无论如何还是在物的世界中打转而试图以探究物的方式探究道只能是南辕北辙你在生活里面有没有感触
第一句话,即宇宙有没有一个开始,或者说我们能不能从宇宙开始的角度来探究物的本源。忠实它一定是在时间的关系里面,主要是时间的关系里面去思考的问题。这种思考问题的形式最典型的就是所谓的宇宙论。
我的宇宙论呢就是认为说这个宇宙有一个起点宇宙大爆炸也好啊是什么上帝造物也好啊或者是宇宙中一片 chaos 突然产生了一些零零总总的有秩序的东西也好就是认为我们在时空上是具有一个起点而通过这个起点
才逐渐地衍生出各种各样的千奇百怪的万事万物这种思考方式就是一种宇宙论的思考方式也就是认为整个的世界有一个开端有一个开始或者说你讨论它没有一个开始也行就是你是用这种有开始或者没有开始这种方式来思考问题的
我们都可以广义上把它概括为一种宇宙论的思考方式而这种宇宙论的思考方式其实在古代中西哲学里面是相当普遍的它符合我们的日常的一个思考规律就像郑老师举的例子你看到一座山就会想山那边还有什么
假如你越过去的看点山那边有什么你会在想那边的那边还有什么宇宙人的思路事实上就是通过这种思考方式来的你知道这个春秋战国前面是这个周代你会想周代前面还有什么
还有上代上代前面还有下代下代前面还有什么然后你就会想出什么皇帝啊 福西啊 神农那皇帝福西神农之前还有什么呢那汉人又会想出所谓的什么遂人士啊 有朝士啊就那些教你怎么造房子怎么点火的那在那之前还有什么那司马迁他记录的这个我们说战国时代有一个思想家叫做邹衍邹衍就说这种方式我们可以推到
这个天地摇鸣不可考就是你恍恍惚惚不知道什么东西摇鸣不可见的这么一个状态这个其实也就是所谓的汉人经常说的这种元气混沌之类的状态而包括古希腊思想其实也有类似的东西比如说神谱当中他说天地之间最初是一片混沌一片 chaos
然后逐渐才通过什么大地之神天空之神才逐渐演发出一些类似的秩序这些思考方式都是类似的它符合我们的一个日常的一个经验一个哲学家他吃饱了坐那闲着没事干的时候他觉得
他自然而然的可能就会开始琢磨我之前是谁或者说像郑老师举的这个例子一样就是山的外面是什么然后最开始它的样子是什么这一切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会不由自主的可能就会去琢磨到那个时钟的问题上
这种思考方式很常见的比如说拿出你们家家谱你想我的家谱呢很早就断了最多只能追溯到曾曾祖父那一代差不多晚清那么个时候有的人家谱啊比如说这个孔子世家说不定一直没断过一直能追溯到孔子王上这么一路往上追溯过去最终总会追溯到一个家谱写无可写的地方
最早那个祖先是谁这个问题本身不重要重要就是这种思考方式是我们日常生活中非常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到这么一个思考方式把这种追问背后的理由不断地推导上去在古人看来他们总会推导到同一个起点这个起点就是宇宙的时空的一切东西的开始
比如说我们认为盘古女娲什么福西文王为这个世界带来的文明那么古希腊人认为是什么天空之神海洋之神大地之神为这个世界带来的文明这个我们说都是宇宙论当中的一些不同的阶段性的幻想这些问题本身并不重要只要你认为宇宙是有一个起点或者只说只要你以一种有没有一个起点的思考方式来探究宇宙的本源
世界的本源那么这种思考的方式本身就是宇宙论的思考方式或者说忠实的思考方式 64 页郑老师也有提到过他说庄子似乎在讲一个复杂的宇宙论实际上却在展示宇宙创生论的局限性他提示我们说倘若我们按照宇宙论的思维方式和理论模式思考道果关系那么讲着讲着便会在逻辑上不知怎的不能继续了那我请问为什么不能继续呢
我们首先要看到一件事情就是当你要用宇宙论的思考方式来探讨这个问题的话你就不得已的需要去借助一些具有比喻性质的思考方式比喻性的论证方式它的最终的力量是有限的我们可以举一个例子虽然这段原文非常复杂但是必须要举庄子奇误论当中有这么一段话这段话非常著名
说有实业者有未识有实业者有未识有夫未识有实业者翻译一下就是说有一个开始有一个起点那么我就可以说有实业者那么这个开始还没开始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
当你把它进一步定义说这是开始还没有开始的时候起点还没有开始的时候那我又要说那这个起点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又还没有开始的情况下又是怎么样的这就是为时有福为时有失业
这种讨论是可以无穷无尽的继续下去的然后庄子后面又进一步说说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时有有无也者有未时有未时有非有无也者我们在讨论有我们总会设想它前面是一个无老子也是这么说的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这个身世上也是一个母子的比喻当你有这么一个思考方式的时候你就会想那还没有有无之前是什么而当你有了这么一个还没有有无之前的时候你会想那还没有有无之前的之前又是什么在庄子看来这种讨论方式就会导向一种很自相矛盾的这么一种状态最终会发现这个问题的追问是可以无限的进行下去的
庄子他实际上的理论目的他是在展示说我们用宇宙创画论这种思考方式用忠实这种思考方式来讨论问题它是有局限的而这种局限就意味着他没有办法非常确切的去揭示道的真实面目或者道物之间的一个确切关系
我们关于这种忠实的不断的去追溯的这种知识的建构它必须要有一个界限这种界限在这个奇物论里面就称作所谓的未识有物质就是物还没有产生我们的知识到了这个阶段我们对于这个宇宙时空的追溯
向上的追溯到了这么个阶段到了这么一个极点这里就可以停了因为再往上思考你就会进入不断的连续追问中那还没有物产生之前是什么还没有物产生之前之前是什么这种对这种问题思考方式的打断划下一条横沟横沟往下内容你就不用再追究了因为你继续追究下去毫无意义反而有可能会增加你知识的负担
所以说我们要看到这种思考方式它本身会让我们联想到很多的哲学家如果大家有过一点西方哲学知识的话就典型的例子就是康德
我们先不讨论庄子和康德之间的差异是什么但是我们要看到他们都共同认识到就是我们人类基于那种天然的认识能力或者说在生活族群中共同体中所体现出的那种习惯性的知识能力他们本身都是有局限的所以说庄子提出过一个非常重要的命题在《秋水篇》里面叫做道无忠实
物有死身庄子认为忠实的这种论证方式思考方式的提出认为一定是所有的事物都有一个起点有一个终点而这种思考方式本身就是有问题当你在提问说道是什么道从哪里来道从哪里去这些问题本身就是错的因为你思考问题的这个方式你脑子里面那个固化的框架那就是错误
69 页郑老师说显然当我们用物理学或者诸多理性的方式讨论物的时候人类的理性往往倾向于借助一些概念把握事物的规律如时间空间中时大小长短速度位置有无等等这种方式固然有其合理性但是这样
这个用词比较机灵这样僵化机械的理解事物是有问题对它会导致一个无限的向前追溯而这种无限的向前追溯的过程当中你就背离了你最初要问的问题或者说你事实上没有解决这个问题是创造了更多的问题那
那么所谓的这个什么大小长短速度事实上都是我们营造出来的某种视角你拘泥于这些视角反而会让你在物的知识上变得越来越聪明越来越多在物的世界里面越来越得到大家的憧憬这个人怎么这么聪明但事实上它会让你离
道的那种视野越来越远从道的那种视野看来物它本身就没有那种所谓的大小啊中式啊如果按郑老师这个说法庄子应该是分析哲学之敌啊是的呀庄子在讨论道的过程当中你会发现他也在不断地去试图
跳出语言所本身所带给我们的局限这个人类创造语言的能力是有限的这个语言的表述它不一定是靠谱的当你觉得说表达没有问题的时候你说有实业者这个命题有什么问题但庄子会告诉你说有实业者这个命题它本身它就蕴含了从内部破坏自己的那种力量这个命题本身是有问题的
庄子之所以采用非常复杂的方式不断地给你来回地讲你有时候会觉得他在讲什么呢但他背后的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尝试性的消除或者说破坏语言带给你那种思考的极限我们其实看到分析哲学最初建立最初从弗雷格罗素那里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说我们想要发明一套人工的语言完美的语言来替代这些
重重其异的日常的语言最早的从罗素啊维特根斯坦一直到维也纳学派他们其实都在认为说哲学上之所以会产生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形而上是有问题主要是这些问题本身都不是问题
都是因为他们所使用的语言不够精确你只要把这东西用算式都给写出来那就不会有问题了这里我插一句如果对这一部分感兴趣的听众可以回去听欧余老师来就是讲逻辑史的那一集这一部分讲得很精彩的你接着说所以说我们要看到分诀一下和装字
论述方式大相径庭南辕北辙但是他们都已经充分的认识到很多的哲学问题的产生事实上都是语言这个问题带给我们一些奇异性的内容他们都在试图致力于消除这些内容反正
反正结果最终导致我们两边都看不懂我们既看不懂分析哲学家进行的那些复杂的人工语言建构也看不懂这个庄子的汪洋四夷的这个蔓延之言但是他们背后的目的是相似的就是说试图想要消除或者至少给我们指出语言本身所具有的那种局限性就是很多人可能对于哲学工作者的一种印象是
语言和思维是他们的武器是他们探索和认识世界的一个终极的方法起码就庄子所反映出来这种思想来说的确他需要借助语言这种武器来去进行他的理论建构但是同时也会尝试去打破语言给人带来的这些桎梏和局限那当然成熟的汉语啊作为一种孤立语的语言形式啊
他有时候在表达一些复杂的逻辑思考上面确实会产生一些问题都不用说
由弗雷格他们创造出来的人工语言了就是相比一些早期的英欧语气的语言来说因为英欧语气他们属于曲折语通过加入不同的词缀就能够大部分情况下规避了一些歧义的但是汉语由于没有这个系统就会发现当需要表达一些非常复杂思考的时候这个汉语的整个写作就会变得非常的困难
如果各位听众有兴趣的话就是早期的一些逻辑学的著作比如说这个公孙龙子或者说这个墨子当中有六篇就是我们称之为所谓的墨变或者墨经你们觉得这个读起来就非常的困难根本就读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这里又要提到钱汉老师他之前在给我们上课的时候也有提到过这个始终问题他有一个观点我觉得蛮有意思的他说像这个盘古开天辟地的这种神话他觉得里面更多的是有一种比喻的意味
就是从一个混沌的状态从那个喂食有物的状态走向一个有物的状态那当然首先就是所有的语言里面它都蕴含着一些比喻的系统甚至于一些的开山之作就是叫我们赖以生存的比喻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就是我们日常始以为之的我们讲的话它背后其实都有一套
所谓的比喻的系统可是这套比喻的系统很多时候你在用的时候你都是完全没有察觉自己是在讲一个比喻的举个例子说比如说我们在下棋的时候我们说把你僵死了对吧 checkmate 或者说我今天我
我这个旗子占领了你的阵地在这个认知语言学的一个思考方式里面这些东西事实上都是对战争的描述而所有的竞技游戏里面它都会有一些类似的战争的词那就是人类古老的那些关于战争的经验通过把这些经验投射到了这些我们日常生活的一些竞技游戏事实上你都会日用而不知的运用这些词他们非常喜欢举的一个例子啊
就是把我们世界上所有的一些民族使用关于颜色的词全部给梳理总结出来然后就会发现说像中国的话颜色词非常的丰富有些民族的颜色词非常的单一就那么几个四五个词你要再描述别的颜色不好意思没有了但是所有的民族无论再怎么单一黑白这两个词一定是有的就是我们日常生活有白天有晚上嗯
那么就是通过这种对白昼和黑夜的想象除此之外的更多词事实上在他们看来都是基于黑白这两个词不断的衍生所出现的这个就是所谓的叫做所谓的母题
比如说美国有一个汉人家叫做爱兰他写过一本书就是讨论水和树根这两个意象对于中国古代哲学塑造的一个重要的作用这本书叫什么来着水之道与德之端水我们不用多说了上善若水这样词经常看到对吧那树根呢其实树根我们写成古代的话我们说这叫本本末问题嘛
本末问题本我们看下行字本跟末这两个字其实都是一个指示字本就是在木下面画一条末就是在木上面画一条一个是代表树根一个是代表树梢比如说我们现在日常讲的时候你说说这个问题的根本是什么按照这个认识语言学的理论的话你就用了一个树根的比喻但是你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个事情
它是停留在你的语言里面那这个东西是很难摆脱的当你使用语言的时候你就不由自主地接纳了这种习惯不由自主地接纳它背后那套预设的系统除非你对这套语言本身进行一个整体的反思你像我现在告诉你很多人可能才知道说原来我当我说这个东西的根本是什么原来我脑子里面是在想一个树根的事情
你在进入这种思考方式的时候你已经在反思你所用的语言你已经进入一种反思的状态那么在庄子看来我们有了一种对话的可能性你在用这些词对他们背后所预设的那种思考方式懵然不知的时候庄子说那我没有办法跟你讨论这些问题
用这个方法来看那个盘古开天辟地的这个神话的话它不是在描述一个故事而是像你说的是一种思考方式和一种目的嗯
这个故事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我印象中这个故事本身应该是有一些印度神话的来源的这个故事应该是在至少是在东汉之后才出现的在这个南北朝的这些一些之怪里面开始逐渐出现了
东汉末年其实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点了就是佛教最初入华的一个关键的时间当然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了就是说这个神话故事本身应该是
随着这个印度的一些故事逐渐流传进中国当然这个故事本身能够流传事实上也说明了我们的这个经验有一些共通性下面郑老师又进入到了一个到今天我们不管是在哲学研究还是科学的研究都
是为非常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因果问题庄子非常大胆地说因果问题的这个思考问题的方式呢也是有局限的在七十三页郑老师把这个因果关系分为了两类第一类就是如同钟表需要上发条一般宇宙也需要第一推动力这种对于第一推动力的预设已经成为一种强大的思想传统自古希腊至牛顿绵延不久
而另一种思考方式呢则在中国哲学史上具有强大的影响力郭襄的读画就是自生自化他主要围绕着自然而然的意思展开强调事物自身就是其存在和运动的原因他认为这是讨论因果关系的时候主要的两类的讨论方式七十四页后面接着说
所谓知指的是知识理性的方式它包括概念思维智力技巧等等庄子提出忠实无故并不是简单的在万化之流或者物的层面上否定并递取因果规律他的意思是因果规律不足以探究更具基础性的道物关系原因在于因果律所依凭的知知识的知或智智力的智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这个我就不
不懂为什么知和智不能解决问题呢因果问题本身是怎么来的呢比如说一件事件 A 的出现过了一会儿事件 B 就出现了假如这个问题不断的出现的话那我们生活中就会说事件 A 是事件 B 的原因事件 B 是事件 A 的结果它是发生在时间的链条里面的这些问题我们本身可以看成一个忠实问题的一个抽象化
当庄子整体性的对忠实这种思考方式产生质疑的时候他当然就会去质疑因果的问题比如追溯我的家谱你爷爷的产生是你爸产生的一个原因你爸的产生是你爷爷产生的一个结果我爷爷奶奶我的父母和我在这个追溯的过程中他们事实上就构成一个因果的链接嗯
没问题非常严谨有两种所谓的这个讨论因果关系的方式一种就是所谓的第一推动力一种就是所谓的毒化只要你在这种思考方式里面无论你认为有一个原因还是没有一个原因有一个起点还是没有一个起点只要你脑子里面有原因或者起点这样的问题你就进入了这种思考方式
我们用庄子自己的话来表述的话那就是有没有一个故故事的故那庄子他是一个典型的叫什么反科学主义者嘛明明这些东西都是有原因的嘛你为什么一定要说没有原因呢我们要看到庄子的理论目的不是不在这里庄子的理论目的是说因果观因果规律
这个故的思考方式当然是可以成立的但是这个成立只能在物的世界里面成立你不能追问说一层一层的故推导上去之后一层一层英国管理推导上去之后能不能追问到道呢庄子人我说这个是不行的
你只能不断地在物的世界里面去探究这个物的可能性这一点其实是和一些西方哲学家指去是有一些差异比如说西方哲学史上最典型的去怀疑质疑因果律的哲学家就是休默休默事实上甚至在物的世界里面休默都质疑了这个因果律成立的严肃的科学性
认为说事实上所有的因果律的问题最终是一个归纳的问题天上有积雨云然后下雨了哪怕你第一千万次观测到的时候这个情况那你也不能保证第一千万零一次是不是这个情况庄子其实没有把这个问题追溯到这么
这么远的程度因为在庄子看来这个道的世界和物的世界里面有一条非常大的鸿沟去追问一个事情的故这个是我们人天然就具有的能力这种思考方式是自然而然就像你自然而然会去追问你爸是谁你爷爷的爷爷是谁
事实上也是自然科学逐渐发展的一个开始但是在庄子看来这种知性的理性的功能它能够帮助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活得更好并不是说一个得道的人对吧看见天上刮起了乌云他就说不怕没事也不一定会下雨然后他就被淋成了落汤汽对吧你在自然世界中活着你肯定是需要这些关于因果的固的知识但
但庄子强调这些东西它不能帮助你靠近道的世界反而你在这些东西上面追逐的越深你有可能会离道的世界越来越远庄子有一个好记者叫做惠世庄子添加片记载里面说惠世这个人非常聪明学富武车那个时候的武车书差不多就跟今天我后面差不多一排书的一半差不多但你别看就这么点书记在那个时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这个天下篇里面说会师是变为天地书就天下所有的这个自然知识他都知道有个人来请教他你给我讲讲啊说什么为什么会打雷下雨啊这个为什么会有彩虹啊什么猪猪猪猪感觉马上要唱起来了海尔兄弟那种开头的问题是吧然后这个变为天地书把那个人说的一论一论的
就当时在自然科学这个知识领域上几乎没有人能够干到会识但是庄子说会识这个人可惜了这么聪明的一颗脑袋说他却逐物而不反却跟着那个物的知识远远地
越走越远你这个话被所有的科学家听到科学家都很生气我心里在想这个事情没有我们你庄子早就被一个雷劈死了是吧没有我们哪有人类的进步庄子也可以反问自然科学家你知道这么多的科学知识天底下所有的科学知识都知道有让你的生活变得更好吗你觉得你的生活快乐吗你在临死前回首一生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后悔的时候吗
就很典型的一个就是懂得很多知识未必过得好这一生他们所背后想要追求的一个目的是有很大的差别虽然庄子本身是带着有点可惜的态度甚至有点嫌弃的态度去说这个事情当然他也承认说我们懂得一些自然科学知识那肯定是好的但是最终我们要看到当你认为你能通过这些事情
达到世界的真理你能通过这些事情完成人生的价值达到道的事业庄子看来那这个是不太可能你去追溯时间时间之前还有时间你去追溯空间空间之外还有空间这种东西的追逐是永远都不会有一个尽头庄子不禁把这个知啊故还经常放在一起的词就是所谓的欲欲望的欲
知这个东西总是伴随着一种不断向外的运动你知道了一件东西你就想知道更多的东西银河系外面是宇宙宇宙外面是什么人对于知识的追求是无穷无尽的在庄子看来在养生主第一开头就告诉你说我身也有牙而知也无牙你只要是在追求知识这种思考方式里面那么你所要追求的东西就是无穷无尽的
但是你这个人活个一百岁就没了你会充满遗憾无穷无尽的知识我最终只走出了那么一点点当然我们现在的学术规训是不是已经告诉你说这个是光荣对吧你把人类的知识推进了一小步你没看我都不敢说话了但是在庄子看来这样的人生未必是好的人生
这样的人生说是实现了你身为人的价值吗庄子看来是不一定的就是庄子的一种批判和反思可以当做一家之言来对我们现在的一种生活方式就是进行更多一种的反思和思考对反正所有的锅都是庄子的锅我们
我们一直读庄子这些都觉得习以为常今天坐在这儿把它解释解释才发现它的批判性还是蛮强的还蛮犀利的然后我们就用 75 页郑老师的一个总结来结束对因果的这个讨论他说至此我们一直强调物是可以置于忠实的时间长流中观察和认识的而道却不能觉得这个总结还是应该是蛮精妙的
第四讲的第三部分他讨论到了一个生死问题如果前面的听众们差不多听明白了你也可以想大致可以想到庄子是怎么样的一个解决方式 77 页郑老师的一段总结我觉得是写的让我也蛮有感触的他说表面上看庄子的文字汪洋自私潇洒飘逸但在另外的角度上庄子其实非常沉痛
它的文字反映出一种强烈的悲剧意识所谓悲剧是指常人所认为有价值的东西都必将崩溃如果你觉得生命是有价值的那么它必定会转化为死这就是我们的宿命这就是哲学性的悲剧意识用我们现在的话说透露着一种平静的疯癫感
是这样我们可以很理性的讨论宇宙大爆炸讨论这个恐龙灭绝甚至很理性的去讨论人类历史上一些重大灾难但却不能很理性的讨论自己至亲至仁死了对因为这事跟我有关系对吧有一个经典的笑话就是什么假如你有一亿块钱你会借给我们我当然会借给你假如你有一千块钱你会借给我们我不会的为什么因为我真的有一千块钱对
是这样这个人就是这样生死问题和我们前面很抽象去讨论所谓的忠实问题因果问题带给我们感受完全不同就是因为我们真的会遭遇到生死这是一个跟我们的生活生命整个都息息相关的一个问题这里面就不得不说到庄子里面非常著名的一个故事就是他老婆去世了然后他本人就骨盆而割
郑老师呢,他对这一段故事呢,也有一个解释,他说庄子妻死,好友惠诗前来吊唁,看到庄子本人好像并不以为意,一边敲打一边唱歌,惠诗呢认为依照日常的礼俗,庄子应该悲泣才对,可他现在不但不流泪,反而挺高兴,太过分了。
庄子回应说是其识死也我独何能无开然意思是他确实也失落但随即他便转化到哲学的语境中讨论妻子的死在庄子看来妻子的生命和万物一样都是宇宙大化的一个片段从盲乎之间有气从气再化为人如同春夏秋冬四季的变换是个自然的过程这是哲学家对于生死的特别理解是在一种哲学语境宇宙视野下考察个体的生命
这个道理倒是没有很难跟你刚才说的是一样你想把它看透是很难
比如说古希腊或者说其实很多古代文明他们都会设想出一个所谓的民界感觉好像我身边死去的人还活着只是他们没有跟你生活在一个世界里面他们生活在一个你到达不了的或者说你过去会有危险的这么一个世界里面但他们还活着这个某种意义上其实是一种我们说是安慰性的补充
就是我们需要通过一些解释方式去抚慰亲人逝去所带给我们的这种哀伤如果小孩子什么父母遭到的去世他问爸爸妈妈去哪里呢他就告诉爸爸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以后很难回来了
他们背后的逻辑其实是非常相似的而包括中国古代他们也有所谓的明界这样子的地府中国古人讲究所谓的死而不亡者寿什么叫死而不亡者寿呢就是我们家里的宗庙里面祭祀是不能断宗庙祭祀断了那它就会变成孤魂无野鬼就非常惨
但假如这个宗庙没有断祭祀没有断那么每年祭祀你的时候把这个香火什么点起来大鱼大肉吃起来你就会感觉祖先那些死去的人好像还在我们身边他就每年回来一趟跟着我们一起吃一顿玩一顿再回到他们无论是他回到天上也好回到地下也好
而在这种对比下我们其实就要看到这个庄子这种疯癫的思考方式我们现在看庄子这种思考方式可能觉得不算什么但是我们在那个时代下横向对比我们就要看到这种思考方式的突破性
那就敢于告诉你说这个人死啊就是自然大化的一部分何止是突破性简直就是石破天机没有良心尤其是考虑到那个年代刚刚读的这个志乐篇这个故事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故事啊还挺像模像样的我们如果读大宗诗的话大宗诗里面就有很多预言就讲了这个事情比如说某一个得道者说我快死了开心
下一刻造物主会把我变成什么呢是把我变成一个人呢还是变成一个马或者牛呢还是变成一个蟑螂什么的呢非常兴奋啊将来会变成什么很兴奋然后有人就说那你难道不想再变成人吗他就说你设想一下假如你在断铁然后那块铁突然说话说你一定要把我铸造成一颗神兵利器
努力点加油你作为那个铁匠你会想什么你会想这铁有毛病啊赶紧给它扔了这铁是妖怪他说那道理也是一样的造物主正思考你就把你后面弄成什么东西呢你突然跳出来说我一定还要当人造物主就会觉得你这个东西有问题人
扔了算因为我们要看到庄子他是在一种非常广阔的视野里面去思考这个问题的就是你身为一个人你并没有比那些草木鱼虫啊杀木石块啊你并没有比他们更加高贵到哪里去
大家都是自然的一气化身而成的当你在面临死生存亡这种情况下的时候你只不过是转化到了另一种形态而已你只要能发自内心的认识到这个事情你就会对你自己的死亡保持一种非常平定的安静的状态
这个山木里面就记载一个故事说这个庄子要死了弟子说我要把你给什么好好的下葬然后庄子就说你就把我往地上随便那么一扔对吧天地就是我的官国就好了那弟子说那些狼啊什么狐狸狗野狗把你吃了怎么办呢庄子说那你把我埋地里不是让虫子吃吗
你让虫子吃这个难道比让野狗吃好很多吗对吧你为什么喂饱了虫子却不去喂那些野狗野狼庄子心目中他怀着一种对天地万物的大爱
什么叫自道观之物无诡计什么叫道无忠实这就是一种非常典型的道无忠实的这么一种思考方式没有哪样东西是比哪样东西更高贵的并不是说我生为人了我死了是一种天大的遗憾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自然当中的一个化身而已在《至乐篇》里面还讲了另一个故事也是一个非常著名的故事庄子梦见一个骷髅来给他入梦的故事
庄子就跟着骷髅说我找这个私命之神来我恢复你的肉身让你重新回归到人世间好不好骷髅说我才不要呢我死了之后活得快乐的要死没有各种什么人际关系也不用听君主的命令我快乐的要死不用搜寻
活得跟难免之王乐一样很多过去的注视者认为说你这个庄子是在宣扬让大家赶紧去死但事实上就告诉你不要太在意这些事情你再怎么不想死也总是要死的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它看得平静一点
无论是对周边人的死还是对自己的死都认为死是自然大化的一部分你具有这么一种视野之后你就能够看到无论是生还是死都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是庄子比较主要的一个观点 79 页郑老师总结这个庄子的一个生死观他说庄子意识到生与死在本质上没有任何的区别他真正能够是死如生是生如死这段话是不是阵容发挥他表明庄子进入了一个精神的境界他以此超脱生的束缚死的局限下面是我自己说的这个从道理上肯定是不难理解
我们就把生和死看作是一条线的两端就像我们上一次讨论大小问题的时候一样就是我们能分出来大小但是我们不一定要以大为优就像你刚才说的一样不要以我们自己的成见去给这个大和小去赋予一个价值那这里它也是一样的道理我们不要以我们自己的成见来去给生和死的价值就是一定认为生更优死就不好
因为它和我们的每个人的生活息息相关所以就极难极难在生活里面真正实践这种视角
因为贪生怕死是绝大多数人的一个一种很常见的一种心态几乎可以说是所以你看很多道家图都把庄子里面这些内容都给大家解释成那种对吧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方式修炼道法长生不老起庄子于地下庄子我没这么说我说的是让你誓死如归没让你长生不老
这个事情我是有话语权的就是因为前几年我家里的亲人去世的时候读到这一段我却是平静了逐渐地意识到他讲这一段背后的一个逻辑就是我之所以觉得他是遗憾的是因为我认为他应该还活着
他应该活得更久比如说我设定他应该活 90 岁或者活 100 岁但是他却没有活到这个岁数他就走了那这是我的一个设定当这个设定没有达到我的预期的时候我就会很不满或者说很遗憾或者说很悲伤但是如果我放下我自己的这个成见也许他的天命就是这么久他对他自己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圆满的结果
他已经完成了他自己的这个大话流行瞬间我就觉得平静了一些会更好去接受这样的一个事情当时我跟你讲这个事情你说哦原来这个哲学著作在生活里面还真的是有用的那确实就是
反正我读庄子就没有起到过这样的效果还是可以进行一些比较反思性的一些内容这个话讲出来有点残酷假如我们希望我们家里面的老人能够活到 90 岁 100 岁其实绝大部分人肯定都是希望家里的老人能够活到 90 岁 100 岁的在这位老人没有带给他们的生活太大负担的前提下对吧虽然有点残酷但事实上就是这样
所谓的这个久病床前无孝子嘛很多时候当你自己觉得生活也非常困难当你看着家里面生病的这些人呢又非常的痛苦你有时候你就会想说那还是让他早点去世是不是更加的对他也好对我也好这个是人之常情那么假如在这种情况下你用庄子的事业就要问了那为什么
前一种情况下你希望他长命百岁,而后一种情况下你希望他六十岁就可以去世,你还是在以我为角度来出发,你没有充分地看到他不管是活六十岁也好,活一百岁也好,这个都是自然天地的大化。
所以你在为这个过程当中患得患失你说那 60 岁你跟医生说我不吃了我不抢救了对吧说我家里的人太痛苦了然后呢人那种最大的悲伤啊一般不产生在那个家人当场去世的那个时候这个是我自己的一个体验我家里老人去世的时候
整个他去世的过程还有整个葬礼的过程我没有感受到很大的悲伤没有什么实感过了几年之后我突然看到街上骑车一个老头穿着白衬衫骑一辆老破车特别像外公那个时候突然感受到一种强大的悲伤人的这种情绪本身是很复杂的
在事前你不能一个人一定希望他长命百岁或者一定希望他六十岁就去世你说这种哪种对哪种错呢都没有什么对错在庄子看来就没有什么对错都是一样的所有的生死
它都是自然大化的一部分这件事情之所以显得这么特殊是因为它跟我们切身性太过于相关但这种情况下你反而就要把它看成是神似大化的一部分就像刚刚那个智德片的故事一样庄维说那我当然我也悲伤但是我一想到这件事情
我就觉得我不能继续这么悲伤下去然后他就开始鼓喷而歌了所以说鼓喷而歌是一种比较极端的状况在大宗诗里面其实也出现过一个喷而死大家都非常快地在唱歌我们现在其实也有一些类似于鼓喷而歌的事情比如什么黑人台官是吧伴随着非常动感的音乐所以我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就像很多就是这个
丧事的精髓其实就在于大家守完业之后吃喝玩乐愉快的在那边喝酒很多地方都是这样但这样并不代表他们不悲伤让这些情绪自然的出现又自然的消散你过了几年你觉得当初为什么不抢救呢其实抢救一下没准他就好了呢然后你就去责怪过去的自己
但那个时候你要知道你那个时候你的精神和身体就是到极限这也不一定是庄子说的我们读庄子能够得出来的感悟就是很多时候就是放过自己我们到达不了道的境界我们
我们没有办法深刻地认识到物物贵贱就是没有办法对所有人的生死觉得这只是一种宇宙大话了家里面亲人死去了你就没有办法特别冷静地对待这一点但我们至少希望就是说很多时候我们能够放过自己
生死只是宇宙大化的一部分能够带给我们的最重要的感受它能带给我们一个精神上的安慰所以逆境的时候确实很适合读庄子因为我们陷入逆境往往是因为我们在追求一个比如说追求生追求好追求大追求的过程当中受挫然后陷入逆境的时候庄子就把这些价值都给你消解掉了然后就会陷入一种平静的颠感
精神一内后就读一读庄子左眼跳哎呀开心我要发财的右眼跳都是封建迷信对虽然是没有办法达到他说的这么极致的道德状态但是读一读呢如果这些价值一定程度上可以消解起码心里可以平静一些那就这一期的结束呢就祝我们的听众们开心生活少些纠结
Zither Ha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