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女人世界》主创谈：我们总会相遇，我们必将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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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欢迎收听每周四上线的播客节目《看理想圆桌》,我是主播滇滇。《看理想圆桌》是看理想编辑和主讲人放飞聊天的地方,也会经常邀请各个领域的好朋友们来坐一坐。希望这里成为你晾晒心情,找到共鸣和听见生活更多可能的小阳台。节目上线这天是 2024 年 10 月 31 号,上周末。

看理想在北京举行了以复活我们的生活为主题的理想家年会终于和很多新老朋友在秋天好好见了一面特别感谢从南方远道而来的各位新的线下活动也在策划中希望看理想能早日到南方去也欢迎各大小厂地方品牌方通过我们文稿区的商务邮箱或者各平台的看理想官方账号私信联系我们

一起创造更多人与人的美好连接三年前视觉艺术家杨元远来过我们节目那期标题是当大众拿起手机拍摄艺术的门槛降低了吗他提到手头有一部长篇《女人世界》正在后期制作中希望之后能在影院上映三年过去从疫情到解封杨元远也从单枪匹马到团队协作从突然被查出癌症到奇迹般康复

而《女人世界》这部纪录长篇也终于拿到龙标将于 11 月 5 号在全国一连专线上映前阵子我邀请杨圆圆导演和她在这个过程中分别相遇和重逢的两位制片人伙伴一位是我们记录 Women Docu 发起人徐晓另一位是圆圆的发小王小绿一起聊了聊那些跟创作与连接有关的故事

我觉得这三年就是因为也经历了很多事情我们时不时可能联系一下然后也大概知道一下片子的进度知道非常不容易你的生活也发生了很多变化袁远导演你要不先梳理一下就是这个片子的时间线吧那得回溯到六年前这个片子开拍是在 2018 年

简要来说就是我是带着想去找 20 世纪演艺界华裔女性这样一个出发点来到美国去做 research 带着对历史的兴趣结果遇到了一群非常生动并且有魅力的 70 到 90 岁的老年舞者遇到他们之后就一见钟情我原本的计划完全被推翻

我原本的计划是可能做调研然后通过查到的档案去做一个档案和虚构结合在一起的艺术作品但是当我遇到他们在我面前那么生动并且有魅力

那么幽默那么可爱我觉得只有纪录片才能够传递他们的这种状态所以我当时就觉得不行这个整个项目得是一个纪录电影一切是这么开始的当时也就是我与我的相机

和这群奶奶然后到后来呢就跟绿野仙踪的故事一样我特别喜欢这个比喻就是 Dorothy 带着一个目标上路了然后呢一些伙伴们逐渐加入进来最开始是摄影 Carlo 他成为我很长一段时间唯一的一个核心搭档对我是不是应该先介绍一下我们这个电影是关于什么的因为

《女人世界》是关于一群 70 到 90 岁的华裔女舞者再次走上巡演之路的故事我们从美国出发然后来到古巴后来又来到中国我们一起谱写了这样一曲就是海内外华人的乐章好官方好官方哦

当然就是影片更多的魅力还是得走到影院去就是我可能看到这一句话也觉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那我用我们片尾曲的片名来跟大家说吧用我们片尾曲的片名叫《再爱一次》我觉得看完这部电影

应该会让很多人有去再爱一次的勇气没错没错这也是我半年前在一个就是特别小型的一个放映会看的时候到最后我就哭了嘛我看哭了你这么一说我有那个感觉是的对所以从 18 年开始拍到 18 19 这两年的核心拍摄期是我和卡罗作为核心团队就是就我们俩反正呢我就拍了一大堆东西

带着一个 20T 的硬盘回了国然后在这个过程中开始觉得我好像真的是要把它做成一个可以在电影院看的长片那么怎么做我在这中间就遇到了很大的困顿所以其实我第一时间去求助了我在美国的老铁朋友王小绿他得靠老铁就是因为当时其实真的要去做长片我们有很多问题我们有非常大量的档案嗯

版权我是一个非常擅长用档案并且我也喜欢用档案的人但其实在做艺术作品的时候版权问题完全没有做电影那么复杂当我面对我那一整个硬盘里那么多需要被授权的档案我当时一个这个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弄然后另外整个这个项目往后我们正在谈剪辑师我记得我当时在北京就是我见了可能将近小 20 个剪辑师吧与此同时我就觉得我们得有一个在美国的制片伙伴

然后当时就是求助了我的老铁王小绿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我们家在山东海边度假我就站在那个海边的一块石头上给王小绿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我当时还刚刚怀孕大着我的肚子一边跟他 catch up

过去这些年我都干了什么然后同时 catch up 了我的这个婚姻和孩子然后同时我们俩在那聊着电影这就是第一次的重逢跟连接就是是生活跟工作又交织在一起因为我跟圆圆认识其实是 18 年前

所以其实真的是半辈子友谊我今年 36 岁就发小对所以就是小我觉得生命很传奇吧就是你小的时候年轻的时候大家是因为同样的性觉爱好捆绑在一起我们有一样的音乐品味我们有一样的电影品味有一样的艺术品味但是那个时候其实

不知道长大以后要干嘛或者以后我们甚至还可以在一起做事情但是是因为我们有很强的一个艺术和音乐的一个捆绑和一个品位上的连接所以其实我觉得很神奇当时我也对那次电话特别印象深刻你坐在礁石上送点带钓鱼

对然后就是我们聊这个电影因为我自己也作为一个移民嘛新移民在纽约生活了 12 年所以我对这个故事也是非常感兴趣的有很强很强的共情能力的然后再加上圆圆有很强的一个就是生活上的更新所以就全都交织在一起其实是很兴奋跟期待当然也是知道前面有很多挑战有很多困难我们需要很大的时间线

和耐心但是那一次的重逢是非常记忆就是刻骨铭心的当时你们是很久没联系了吗那倒不是我 18 到 19 年在美国核心拍的时候他也知道我在干这件事他当时就挺感兴趣的那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去问他说当制片人这件事当然他也挺忙的当时小绿也有一些其他的拍摄的事情

然后我记得 18 年我坐在他们家那个时候乐队的夏天这节目刚火我第一次看月下在他们家对着那个 YouTube 我们俩在那看我当时就说天哪以前身边的穷朋友如今都成明星了

太感慨了因为我们俩的友谊的起点就是那个时候我有一乐队然后小绿是乐队家属你乐队是什么我是主唱主唱啊乐队叫明天就解散果然解散了对果然解散了后来乐队名字逐渐叫成了解散了

后来我们的豆瓣那个小组真的就从明天就解散变成已解散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说起乐队名字一定得小心一定得起好咯就你自己起的乐队的名字啊不是不是我是加入了一个乐队哦

本来是一个没有主唱的状态后来就是把我喊过来当了主唱圆圆那会是高中生非常酷才高中啊我以为是大学的事我就是一个一直跟大学生混在一起的高中生就是那种高中生里面的差生传统意义上的差生但是我的英语是全年级第一除了

除此之外别的都不行那时候和你们一块演出的我记得是不是在 D22 有演出当时和你们一块演出的有哪些后来被大众熟知的乐队我太多了但我们就属于只配给人家暖场的那种级别的乐队但能给人家暖场我们也很荣幸那也是一种认可 Curse it curse, Snap Line, 毒鬼, 后杀, 嘎吊, 刺猬对都是当时非常好的朋友

所以其实对我来说第二扇是我们的快乐老家第二扇是我真正意义上的高中我是从那毕业的好喜欢这地方那小绿呢就是你在乐队之后然后就去到了美国当时接到这个电话你是处于什么样的职业状态啊对因为我其实在国内我没有专业的学电影我在国内其实之前工作是做公关的就是大学是学翻译然后后来做了两年公关才出的国

出国也是学国际关系但是就是阴差阳错吧研究生毕业之后就在纽约变成了独立制片然后从事一些商业还有就是电影和纪录片的制片工作其实 2020 年也是一个我转型的一个时间就是我觉得有很多事情是我们的个人的生活跟这个片子都连接在一起了有一个并驾情区的感觉疫情

疫情就是我们后制的这四年就是完全是跟一个世界的命脉在一起呼吸的所以改变了很多吧但是我觉得从个人职业上说是一个改变赛道的一个过程就是可能因为疫情使得自己更愿意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项目更热爱的项目可能给了我更多的勇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就是世界已至此那我不如索性多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想怎么玩怎么玩就感觉又重回摇滚乐了就还是有一种反叛精神在里面吧还有一种勇敢的但你的改变好积极哦因为很多人就是世界这么烂了我就

摆烂了你是反而更积极一点的那种是我觉得逼到一定份上因为以前 19 年太好了我觉得 19 年太辉煌了你整个的一种感觉都是太蓬勃积极向上你觉得就往前走就可以但是 2020 年突然有一个停滞之后其实是会想那是不是可以做一些以前想做但是可能没有时间去做的事情我觉得可能这个是给了我很大的力量

当然这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就是不管是经济上还是精神上但是我觉得也是因为女人世界吧我觉得我也很感谢袁媛那通电话我觉得女人世界从某种程度上对我来说也是职业上很大的一个 push 和一个转变就是这种摇滚精神又回来了但是是吧对就觉得你太酷了你一个人背个机器就去对就这东西就是很摇滚乐它就是非常独立然后非常的反叛

我觉得之后这种宣传文案应该加上这一条妖怪女孩电影梦完全可以是不是我觉得这个反差还挺有意思的其实我觉得对我来说我不知道对你来说应该我估计应该也是就其实小时候喜欢看电影

和喜欢音乐这两件事是分不开家的是的我觉得事到如今能够去做一部电影其实有一种就是少时心愿梦想成真的感觉

对那些年没有百度过就我看的东西听的音乐然后现在我能够把那些东西可能消化吸收然后再去做些什么事情而且说不足之处我就学嘛没拍过电影因为你上次来节目你的 title 是视觉艺术家嘛是吧这次咱得加上电影导演了

对你就是说没有拍过电影那我学呀所以和刚刚那位卡洛也是在学电影的进修班里面认识的捡了个搭档那就是 DIY 精神就是我觉得这是特别大的一个 DNA 在里面吧再回到音乐上的话我觉得如果大家看到影片之后会感受到它的确体现出了圆圆的审美就是它的音乐跟影像的审美

就这点是很重要的看片子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就音乐的那种就我正好咱俩上次见面是西川美和那次影展因为西川美和电影它里边的音乐也是用的非常非常棒就是后来就是你看她看你的片子看她的片子我就会觉得哇就是你们在音乐的运用方面就是特别厉害就是能见功底的一看就是你听不少好音乐但这厉害不在我这厉害的主要在于我们合作的两位音乐人

太厉害了一个是李黛果很少我会愿意说用天才音乐人去

去形容音乐人但是李大果绝对是一个天才他是一个美籍华裔音乐人然后他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是大学毕业以后搬来了中国他其实已经在中国生活小二十年了他会用十二三种传统中国器乐像琵琶 二胡 古筝这些东西当然他会用一种就是非常新的方式去诠释它们

一个非常厉害的世界音乐人和实验音乐人当时找到他我觉得他散发出的气质就和我们影片中舞团奶奶的气质是很一致的就他有一种又旧又新的东西在他传统但是他绝不是传统他有新的东西他非常反叛他用一种非常反叛的方式在演绎传统我不

我不知道要怎么怎么描述就是当他给我发来第一个诗音想说你先听听感觉你看看这对不对我一听那个音一出来我觉得这就是他们的气质尤其我们在片子里有夏威夷拍的那一段我常常就说这琵琶弹的跟 Ukulele 似的就是你就觉得同样一个乐器玩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对然后另一位音乐人这就是陈希我们小时候的偶像

我们小时候就只配给 SnapLine 暖场的那种乐队然后小时候就是我们一直有联系方式但是就是陈希在我心中就是少时偶像我们不叫保持联络我们是有着彼此的联系但我们没有什么联络但是呢他会时不时看到我有一些 updates 吧可能在 Facebook 上面然后因为他出国挺多年了当时是做女人世界到后面因为真的是就是没钱了

就是也去申请了一些钱就是遭到就申请机会都遭到拒绝我们写了一些那种投递的那种 funding 申请资金申请遭到拒绝然后也建了一些公司也遭到拒绝然后后来都豁出去了当时就觉得不行众筹吧我们就开了一个 Kickstarter 当时都没开国内众筹没料到众筹的宣传的视频在我朋友圈就是那个视频号保险

所有人就是一个星期我们被浏览了 50 万次这对于一个作为视觉艺术家的人来说这是第一次我的作品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看见那这个其实也是吸引到了包括陈希这样的人陈希他就说杨玥玥你在做什么事情啊这听起来好有意思啊他说我能跟你合作吗哇 偶像来说呢

对偶像要来和我合作了他说咱们打个电话吧天哪还是偶像主动的是特别开心其实我们后期有好几个人包括那个我们做动画合作的公寓委他的绰号叫 strongman

他给我发一微博私信我们都不认识最开始但后来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朋友他的表哥也是我们当时音乐圈的朋友朱伯轩好吧但是当时不知道当时他就发来说也是因为看到这个重头视频以及也看了相爱的科比与史蒂芬这个短片因为我是在拍长片的过程中套拍的这个短片关于科比的爱情故事

他就觉得太有意思了然后他以前在旧金山读书在唐人街就是他一直对唐人街那种美学呀他喜欢收集唐人街老明星片呀这些东西他觉得好像我可以帮你画张海报好

后来我看他作品我说你这么有才华咱们能不能多点合作咱们一会儿作一动画吧所以就特别感谢当然那众筹视频然后把这个时间轴我们现在开始往后说就这个时间轴这不就到了 2021 年发起众筹而且还是在我生孩子之前的一周发出的众筹是吧当时我跟王小绿我们的心情本来是说杨月月要生孩子了赶紧把这事给干了

然后我可以先歇一段没成想根本没歇成一出来就炸了生孩子前一秒不是前一天还在接受采访然后呢这不是开始有后期这个事情更像样了我们开始觉得怎么能让大家看到我们得拿个龙标

怎么拿龙标不知道同时我们开始申请国内更多更主流一点的这种影展的产业单元我们之前已经去了 Cinex 和山一然后到了 21 年这个时间节点我们申请了平遥然后也是在平遥我遇到了就是今天在座的另一位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

其实也不是那次遇到是那次我们决定开始合作徐潇来讲讲吧我们其实最早我那天还在回忆我跟圆圆第一次见面应该是 2020 年就是疫情刚开始那会儿然后圆圆去申请了一个国内的一个女导演剪辑助流计划对吧卢社然后我第一次就是在那儿见到了圆圆但那次因为人太多女导演

然后也没有来得及就是好好的聊一下但那会儿我其实就是一直在做纪录片吧我是 2016 年入行就是一直在做这个行业可能跟小绿还不太一样就是我一直没有转换赛道一直深耕在这个不太赚钱的这个纪录片的行业里面所幸呢我觉得就是很好的一点就是这个纪录片确实可以让我选择我自己喜欢的人合作所以我就一直做下来

然后 21 年的时候在平遥跟圆圆正式确定这个合作的那会儿其实是我带着我的另外一个纪录片去参加到这个创投然后那个纪录片我也没放弃就是去年也已经完成了然后在那会儿圆圆我就说聊一聊然后圆圆就请我吃了一个平遥的火锅然后在那个平遥火锅之后就把我收满了说

我完全不懂这个纪录片怎么上院线这个龙标我更是不懂一头雾水他说你可不可以加入进来然后我们一起把这个片子做完我当时想也挺好的因为那会儿我刚好有一个纪录片已经走完了差不多整个流程

因为纪录片在中国上院线可能在全世界上院线也都不是一个非常主流的事情所以我也一直打趣的说其实我们这个行业还是挺好混的因为赛道人其实挺少的如果有感兴趣的听众想要尝试一下很可以来尝试一下我们纪录片制片的行业

然后我也是刚好就是那会儿确认合作之后然后我们就开始走这个流程嘛但是我当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我觉得这个流程以我的预判可能要走两年的时间但没想到还比我预判更久了一点然后走了三年但是我觉得还是很不容易因为我也做过一个数据的调研就是我大概搜索一下就是纪录片最后能上到院线的这个概率也就

大概在 20%到 30%那我觉得我们作为就是这么小的一个概率能把这件事情做成我觉得我们很不错了就是要为自己鼓掌自带音效你当初被圆圆哪一点打动了其实是很小的一点我觉得当时圆圆跟我讲一个故事我觉得她可能都不知道因为我也没跟她就是沟通过这个事因为当时我其实最被打动的就是她跟我说她是在

Coby 去世以后然后一周以后发现自己怀孕的这件事情我是被这个很小的细节打动我觉得这个生命的延续它跟片子是一样的就是我们也可以就是去参与到我们真实的人生然后这个片子和我们真实人生发生了一种很奇妙的链接这个感觉其实很难用言语去描述就是可能我之前也没讲过因为

这么小的一个感觉让你去做这么一件事情好像有点动力不足自己再总结一下我觉得可能是圆圆讲故事的能力吧我觉得这个很难得所以不是因为火锅火锅只是一个包装所以那个想收买一位来自四川的那个制片人光靠火锅还不行呢对还是得会讲故事而且我一直也觉得圆圆是一个

怎么说就是他什么事情他都能干一点我觉得我们作为制片可能有时候很现实的一点就是我们很喜欢去挑选一些比较成熟的人合作这个可能会让我们的项目的完成率更高但是我作为这个制片人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很喜欢去跟第一次做导演的人合作因为我觉得他其他行业的经验会给我们的片子带来不一样的感觉我记得印象很深刻就源源因为以前是做摄影的当时我记得我们去找那个画城调色的时候

因为当时我就在想说我作为制片我一定要把这个团队的人的某一种气质它是契合的我才能够就是组在一起而不是说谁有名我们就去找谁调我觉得这是我的一个工作的准则我当时联系华诚然后我记得华诚跟圆圆第一次见面

他们在那聊开始还很拘谨华老师你好然后那个导演你好后来聊到这因为他们都做摄影然后他们就聊到了一些什么说我们这个色调可能是什么科达什么什么型号的那种感觉就很专业了就特别专业我就听不懂了我就说哇我说我感觉我好像这次介绍这个人介绍对了因为他们已经聊的那个专业术语是我听不懂的但他们已经在那聊嗨了

在这里给喜欢摄影的朋友们说一下当时华老师收买我那句话说我看了你这个片子我觉得应该有一种温暖怀旧但又不那么旧的色彩它应该是一种 90 年代柯达正片有点像是正片复充那种有一点过艳的颜色但又不至于太过艳然后他跟我说的第二段他是说说他觉得他非常喜欢我们片子里 Steven 的家庭录影带的质感

这两件事直接我就心想就 OK 就您了华老师也算是文艺青年之间的那种心心相惜就是你能抓住这两个点我觉得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对的人也许还有其他人可能技术更强或者怎么样但你在我面前你一定是技术和情感各方面就又有技术又有情感最合适那个人

就说到技术与情感这真的就华老师这个他在我们片子上映了之后他写了一篇小作文这小作文真的就是温情技术流我原来用这个词来描述就真的很感动因为你没想到你合作的一个调色师他之后会写一篇就是记忆很感性的关于这个电影的一篇文章同时又夹杂了大量的技术含量在当中特别是看到他配的那个图就是有一个调色前后的对比

就可能我们作为观众我们没太关注过就是大萤幕上的那个颜色但是你要是看了它那个对比图之后你会发现原来这么一个不是那么起眼的一个幕后工作它也用了这么多的心思然后你就会觉得我就为什么我觉得观众一定要去电影院看因为我们的那个调色就是为电影院而调的

而且蛮神奇的就我当时看到了之后我有一种我完全忘了那个场景本来的颜色当时拍的原来是那样的我本以为我们拍的已经是一些充满色彩的场景了因为其实对我来说想拍这个电影心动时刻我的那个心动时刻在我看到这整个舞团的时候我觉得他们就是一群彩色的人在我心中他们是一群极其富有色彩的

姐姐们我甚至不愿意叫她们奶奶们因为我跟她们在一起就很忘记时间我觉得她们是一群散发着很强烈的青春气息与生命力的 70 到 90 岁的女性但是她们永远都很花你知道吗就是她们的色彩包括还有 Coby 和 Steven 的家那就是一个充满图像色彩服装的这样一个空间我以为我的那个镜头中的世界已经足够有色彩但当我看到画成的那个对比图了之后我意识到

原来现实当时是这样的特别神奇电影的制作真的是就大家一起搭一个梦的感觉对 花老师没有把它当成一个行伙在做而是也是投入了很多情感在去做我们每一位主创都是一样的小绿的加入给电影增加了一些什么样的元素这个老铁

就是陈希做了片尾曲之后其实我们在一段时间就在想说他这个 demo 出来之后其实陈希唱了一下是唱了一下非常好因为陈希的声线我们就不说了小宇都是偶像但是最后我们还是决定还是找一位女性的声音会更合适讲这个过程

尤其在片尾的这么一个使用当中但是在寻找这位女性演唱者我们也是几经周折就是有一些人选主要还是就是在美国的华裔呀亚裔这些人选但其实也不是很容易但最后也有很多因缘巧合我觉得这都是一个完整的一个闭环连接吧最后我们找到了一个在纽约的一个华裔

然后他叫 Rianda 然后他之前也是在北京跟香港有很多年的生活经验和演出经验他自己他的那个演艺公司是在香港但是他经常也在北京跟北京的摇滚乐圈和独立音乐圈也非常熟悉所以其实也是晨曦的朋友

所以就是有很多的缘分放在一起然后再加上他的歌声非常的真挚就是很打动我们我们在就是以往的反响里面很多人都觉得片尾曲很打动人吧我觉得这个是一个也是一次缘分也是一次连接就是大家都用自己的方式用自己的才艺去讲述这个故事完成这个故事变成一个更完整的作品

直到这节目开录之前最后一秒回的消息就是有人留言问你们这首歌太好听了我在哪能听到我说那个请官方切入请在那个 10 月 5 号上映当天我们也会发布我们的这个音乐的原声还有片尾曲这两块

然后另外就是我们 Rionda 她唱的是一个英文版然后我们这个片子也会有一首中文版是由我们的兼职郭科宇老师来演绎的对我们明天就要去录制了我一直在跟袁远说我非常期待郭科宇唱那个中文的版本我觉得他的声音也跟这个感觉很搭我会合声哈哈

成为配角对回到主唱的那个对对对老本孩再做一次跟郭科宇老师第一次见面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说圆圆你这个片子太好了说着说着眼泪就掉出来了在我们整个见面的过程中就是他哭了好几次就是他特别生动的跟我们描述了他看到电影的那天

晚上是一个在黄昏的时间他说其实我们最开始找他当监制的时候他是带着怀疑的因为他对于你知道现在动不动就说女性力量然后那个女性精神然后希望有一个叫女人世界像这个女性精神想找一个女制片他是有这种感觉

他当时觉得为什么要找我直到他打开我们片子的时候他说他其实都是有一点怀疑的他说但是一旦开始看了之后他就被吸进去了他就是完全那天在黄昏他看着看着整个屋子都黑了

然后他就一直在黑暗中看着这个片子就在哭然后他其实当时觉得蛮尴尬的因为他不想让他的孩子和他妈妈看到他哭但是他就是无法控制他就觉得特别感动而且我记得就是当时特别感人的一点就是我们去之前其实我们不知道郭柯宇对这个片子的评价如何但是我们觉得既然有这个见面的机会我们就还是要好好去聊一下我记得我当时跟圆圆一起走进去然后我们说

给他们两位带了一个那个女士姐的包然后我就第一次看到有人就是这么珍惜的把这个包接过来然后郭老师还跟我们说这个包上这个是谁这个是谁然后就熟悉了那个名字我就觉得我们之前其实送这个包已经就送习惯了从来没有人就是这么珍贵的接过他然后还要去指着我们包每个人是谁我当时就觉得我要是能合作就太好了

而且我们确实纪录片所谓的这个监制我们也很忐忑因为确实没有什么就是金钱上的一个回报但我觉得这个也是纪录片很珍贵的一点就是真的很多人在真心的帮忙就是

可能这个在商业社会就很不成熟就说我们没有合约我们就开始来做事这个在商业社会不可能但我觉得在我们的这个过程当中很多人都是这样开始的就我们没有那个合约但是我们就先把事做了是因为我们真的想一起来把这个事好好做完所以我觉得这个过程当中真的是一个女人世界就是这个女人就因为这个片子大家聚集在了一起然后

我记得我们当时说郭克宇会来唱这个中文曲当监制的时候我觉得网上也有评论说就觉得太合适了就是很适配就说回缘分嘛我觉得就真的是很有缘分郭老师会这么喜欢我们的片子这个缘分都是从你这儿带出来的圆圆圆满缘分嗯

看来还是因为名字取好了对对对虽然乐队名字没取好但是自己的名字取的不错可不是他背的锅不要让他背这个锅你看我觉得这搞影像还得滚人还得摇滚人你看这几年新爽导演是吧隐秘的角落漫长的季节然后邵一辉导演我觉得应该也是找了八仙爱情神话配乐一下子大家觉得这个太对了

因为我觉得电影它真的是一个最怎么说它要集合的是影像音乐声音色就它是这些东西是交织为一体的非常重要对感觉这样的话大家这个人马好像凑得也比较齐了然后当时这个众筹引起了很大的反响然后再往后是不是推进起来就比较顺利了 21 年完了之后许晓加入进来了嘛反正这不就是刚才把后期的事其实基本都说完了嘛然后呢就是

就等龙标呗等龙标等了很久嘛然后但是真正等到龙标的时候我没有想到我试想过无数次是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收到龙标但我完全没有想到我会是躺在医院的急诊病床上收到的龙标当时在去年年底就是我先查出疑似癌症那个时候还没有确诊那个时候就在 OK 知道我应该是得癌了

然后全家都很慌乱然后我老公在医院陪了我三天家里没有人去回家收拾东西然后他回去拿东西的时候在家门口发现了一个信封这个信封里装了一张光盘就是龙标我老公不做电影他收到这东西他以为是广告什么的给我发张照片这啥我大哥这是龙标然后

我躺在床上我那个脖子肿得我话都说不利索然后当时就是我觉得我人生好像总是在发生这种事情你知道吗就是俘获相依或者说我当时在想为什么我做这电影的六年就是一直在经历这么多的 drama 的事情但当时的第一反应其实是

OK 我得癌了我还没有被确诊但是我们现在发现眼前发生了唯一一个我可以确定的事情龙标有了我知道这个片子后面终于可以推进了那我们现在我当然第一反应就是如果化疗了一切都很未知我不知道我的身体会怎么样我的身体如果我不能移动怎么办如果我一直要躺在医院怎么办

然后如果说这个病情没有像很理想怎么办那咱现在是不是无论如何都可以先把这片子做完所以我当时就呼唤徐晓我说徐晓那个混音调色推上进程我觉得要科普一下就是拿到龙标就意味着我们的内容上不用再改动了

所以我们才可以推进就是最终的调色和混音然后因为那个龙标中间也经历了很你几次修改的时间吧前前后后也有两年的时间所以当那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一方面就是肯定是很开心的就这个内容不用再改动了但另外一方面确实那会儿远远就身体我们就充满了各种的未知

然后我还清晰的记得就是当时拿到龙标他就把送点拍的那张照片发给了我然后我就在想说哇哦就是真的很感慨就是在医院然后回家收拾个行李然后等了我们一个等了两年的东西终于收到了然后当时圆圆当时也很拼啊我记得她进急诊的那一天我们本来是约了一个联合出品的公司要去放片

然后那天早上的时候圆圆给我打电话说我进急诊了你来医院把我的硬盘拿走去给那个联合出品放我没事你放心那个我好好检查你去放片然后我就去放了片然后就整个过程就是现在回想起来有点魔幻就是你会觉得剧本都不敢这么写就是同时发生这么多件事情

然后后来就是因为原来的那个瘤的位置也很刁钻吧就一个月我记得确诊就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将近两个月就是因为瘤我是淋巴瘤然后长在了那个心和肺中间的位置所以很多医院的人都不敢给我做那个活检因为他怕穿到我的心或者肺因为那个瘤又藏在了肋骨条的后面就看不见

然后到最后就是我身上就各种被戳到最后是从气管进去的然后所以这个过程就是将近两个月吧那两个月其实是心情最糟糕的就是说你不知道它到底是啥但是呢我唯一确定的事就是龙标有了片子可以往下做所以我们就是在这个过程当中把调色给做

婚姻也该做其实很庆幸经历这么多的我是在做一个关于 Coby 这样一群人的电影因为他们真的是一群非常乐观激起并且活在当下的人就是哪怕在 92 岁这样的年纪你知道一般我们去想象一个老人

尤其是你是作为一个舞者你失去了你年轻时候的体能你失去你年轻时的容貌你失去了你很多很多年轻时有的东西就是你还会不断失去你的朋友就是我很难去想象就是说在这样一种生命末年但是他们可以活得那么积极与灿烂他们不往回头看他们看到的就是今天我能做什么

今天我能做什么就把今天能做的事情做好然后我看向明天我觉得我也受到他们很大的影响真的所以我就觉得他们也带给了我很多能量然后在经历抗癌一边抗癌一边做电影这过程我其实觉得我挺幸运的我在现在还能做电影而不仅仅是一个躺在床上每天都在想着

我怎么办得了癌怎么办得了癌怎么办我觉得可能也是因为这个信念感本身就是化疗确实进行的很顺利医生让我化疗八次然后完了我化疗六次我就治好了而且我一直跟我女儿说我说安安你相信妈妈会在你生日的时候就治好我女儿生日其实四月底我当时后来算了一下我说坏了就是有可能因为我有可能要治到六月但是没想到我真的在四月十二号就结束治疗了我

我觉得人真的是得带一个好的信念要乐观徐晓和小绿在参与影片的过程中你们有和这些

姐姐姐姐们有去怎么样深入接触吗和圆圆当年给你们打电话或者和你们聊天传达出来的有什么更不一样的冲击因为我们其实刚刚就是参加完夏威夷国际电影节回来这也是疫情以来我第一次就是带着一个完整的电影去和奶奶们重聚然后也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部电影然后我和小绿是一起在夏威夷的嗯

因为之前就远远讲述了很多包括我们看片子其实我跟徐晓可能差不多就是大部分时间是通过我们无数次剪辑了解了他们然后和他们的生活以及性格然后我之前其实在纽约有一次奶奶们来的时候有见过然后

还有一次我去夏威夷也见过 Coby 的女儿但都是很短暂的交流但是夏威夷这次是我们一次特别大的一个相聚然后一起去庆祝这一个影片完成然后也是一次重逢就是我也是被奶奶们的那种生命力和那种乐观积极向上就是享受生活享受当下的那种态度被深深感染我觉得就是

可能我现在是在一个比较也不能说中年吧我觉得可能就是 30 岁中期快要 40 岁的一个阶段就唯有我自己的家庭唯有我的小孩就是有的时候会有一些困惑和一些负面的能量但是我觉得奶奶给了很多正向的

案例就是我们想要活成什么样的人生就是看看他们就是我觉得这个东西是有很大的一个冲击的包括还有一个就是你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想要怎么展现你自己和你自己的生活我觉得这个是很重要的就是奶奶们每天不管是怎么样即使他们不去参加放映

他们也是打扮得非常漂亮要贴睫毛涂口红要戴耳环然后我就每天就觉得哇简直就是我的时尚灵感就是我每天就是穿着全黑的然后就非常无聊可能有时候也不想打扮或怎么样但是

但是这个其实是给人的一种态度就是有的时候是可能要怎么怎么样但是我觉得就是你打扮的过程当中其实你也是在给自己打气就是我要今天好好过这是一个一个散发的一个能量就是我觉得是这一次我深深的被这种能量给打动了我想要对我有很大的激励跟启发就是爱自己真的很重要

可以去爱美打扮跳舞旅行冒险

谈恋爱并且是浪漫的极其浪漫的谈恋爱都可以就当时那个短片出来之后年轻人在那个一条下面留言因为当时一条爆了我们那个短片的和就我那个短片展嘛嗯

有人说哎呀看看人家 90 岁了还有弟弟对早已 70 岁的我也想这么大岁数还有弟弟我现在还是单身还是要去那个积极的那个去恋爱呀好像是这样的留言吧就很可爱我觉得上半年还大家有说一句话是说什么现在是杀气腾腾的青年人青少年然后垂头丧气的中年人还有生机勃勃的老年人嗯

对对就看到他们在那个年龄那样的状态因为这一两年确实是大家关于老年的探讨也比较多嘛就是说我们像咱们也几乎是同龄人啊就是

大家也会想象我们将来的这个老年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可能会就是经历现实的一些击打会变得沮丧起来觉得老年是一个更加黑暗的一个状态对我觉得我想分享一下我们其实上周在上海做了一个活动然后周末的吴嘉义其实就是我们的一个朋友跟博主他有来他也是联想到他过去疫情几年的一个个人的生活的感受然后通过这片子有很强的一个共鸣其实就是

我觉得人怕衰老是一个常态就是每个人都会怕衰老和无力的那种感觉但是我们怎么去面对这件事我们作为社会应该怎么去讨论这些事我们用什么样的态度以及我们怎么样互相帮助帮助自己帮助别人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一课

对他们是通过我觉得舞蹈这种方式因为我看到一些背景资料就是说其实那个舞团里面这些奶奶们有些人是因为骚偶啊或者怎么样生活有些不如意其实也是状态之前是不好的但通过加入舞团大家一块跳舞好像又打开了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是我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非常酷的就是一种就是心事家庭般的关系和这种很独特的姐妹情谊这舞团已经成立将近 20 年了

然后他们最开始 Cynthia 她是一个曾经的舞者她的也是相当于是就跟我跟小绿似的发小就以前一块跳舞就认识的 Pat

Pat 在当时她是丧偶了然后她非常郁郁寡欢那就是在家不愿意出门有一种往后人生好像特别灰暗没有希望然后她的老姐妹 Cynthia 就说你这个不行我得带她出来跟我一起动弹动弹咱去跳舞吧就跟以前一样她俩就一块上了一个 Tita 舞工作那应该叫 Tita 舞工作坊 Tita 舞 studiodance studio 这样的一个

两个人跳着挺开心又有两个曾经老姐妹也是曾经的职业舞者也是到晚年了说咱现在不是在为了工作而跳咱是为快乐而跳先是四个职业舞者

跳起来然后再往后开始有越来越多其他的非职业舞者可能以前曾经是比如当老师当过诗人就是各种职业背景但是他梦想过跳舞的人在晚年加入进来然后就有特别典型的是那个 Emily 黄莺莺他们家就是是唐人街最大教堂的那个牧师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一个非常大家闺秀但是他从小受得很

就是他穿裙子是不能露出脚踝的但是他其实是特别喜欢音乐和舞蹈天哪我到了晚年就突然之间穿裙子可以露腿了我还可以性感我还可以打开我的人生第二春永远都不会太晚

然后还有那个舞团中的有一个叫 Clara 她更像是一个文学青年她就是饱读诗书然后一直戴个眼镜然后她就属于身体比较僵硬然后加入舞团之后别人开玩笑说你这个从这个小和尚变成了女神对你看就是舞蹈或者说就是大家在一起的那种

人与人也有了一些连接嘛一些新的连接就到了一定阶段就像你刚才说的可能朋友也在走赛或者怎么样但是你有了新的这样一个环境人又变得重新有活力了起来而且其实不仅是舞蹈就是他们在一起当然首先他们共享快乐他们一起出去玩可能一起旅行然后同时就是舞蹈是一个

因为他们毕竟是一个舞团嘛走到哪里他们要做演出但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让彼此快乐而且同时他们也是彼此生活扶持的伙伴因为他们都是在晚年他们其实是在过一种扶持养老的生活因为他们有的人是离异有的人是单身有的人是丧偶但是之前 Cynthia 就说如果我们老了

也许我们可以甚至住同一个公寓上下楼我们可以雇护工一起来照顾对我觉得这个就是很就其实在现在不是也有就是年轻女孩说如果我们不结婚我们就喜欢姐妹们在一起那其实我们也可以就是我们就可以成为彼此的这样的一个新型家庭关系现在中国就有一个叫时间银行的就是应该是南京某

某一个社区吧他就是号召大家就是来做这个事情就是年轻的去照顾年老的然后你可以累积那个服务的时长然后等你老了之后又会有更年轻的来照顾你对对对我上次有看到这个报道实践出来的已经在实践了我觉得这个跟我们确实中国就是老龄化社会有一个关系就是我们应该是到 2020

2030 年我们就会进入重度老龄化社会所以这个事情我觉得就是不是说老年人才需要考虑的就像我们比如说就是圆圆跟小绿还有孩子但是像我没有孩子这种我就会很焦虑就说我老了到底怎么办所以为什么我现在在做这种老年人的这种纪录片一方面是就是这个职业的选择一方面也是在为自己养老就是做一些调研工作是不是世上有另一个片子其实我之前去看特别感动

就是叫最后的最初的这个纪录片我当时看可能尤其我又是经历了就是抗癌在医院的这个过程对那个片子主要是讲那个宁中关怀的就是因为我们中国人还是不

太善于去讨论死亡就是我们恐惧衰老其实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个死亡是个什么东西因为我们没有宗教的那个就大部分人没有宗教那个信仰其实我们对死后的世界是很难想象的所以因为越难想象我们就越不去谈避而不谈所以我们就对这个事情越来越恐惧那我那个片子它就

其实主要就是想去讲说死亡其实不是一件百分之百恐怖的事情它可以就是提前做好很多的准备然后让我们好好的去说再见然后再去面对这个世界可能其实我们越多的了解死其实我们可以更好的活

我非常赞同这一点是的就是我们虽然说我们也三十几岁但是也不自觉的会担心就是老年时候会面临一个怎样的一个社会像我这档节目之前也有前同事其实他有在这档播客里面做了一个小系列他是当时在海淀医院安宁疗护那个病房去采访什么做了一系列然后我们这几年也做过一些关于老年的之前还我们在线下一场录制还有那个忘不了餐厅的制片人

艾希他也有来聊就是他也是可能做那个关于老年人的片子受到震撼然后也想到自己老年生活现在之前我们见面他说我现在 all in 老年老龄化方面的节目就是我觉得好像是创作者在创作的过程中其实也是带着自身的一些困惑和问题想要去解决一些问题也想更勇敢的去面对这些问题的

所以回到就是圆圆你我知道你是很早之前因为当时那个项目你在美国然后反正机缘巧合看到了 Coby 他当时在舞台上是吧穿着非常漂亮的一个绿色的还是什么舞台服被被打动到你现在再回过头来看你觉得就是那些打动你的点还有些什么其实你知道蛮神奇的就是我见到他的第一刻那个时刻我没有拿相机

我真正去拍下我第一次拍下 Kobe 的时候是那场演出的正式演出的时候我有记录下来那个全过程但是我永远都最难忘的是我见到他的那第一刻当时那个舞台灯光很昏暗我并没有拿起相机去拍但是他停留在我脑子里的那个印象就是

他穿着他自己做的这一整套衣服我当时首先我就是对于这个时尚就让我很惊艳就是这些衣服到底是什么风格我好像看到了一点就是乐剧的东西我好像又看到了一点韩式的东西又有一点柬埔寨的东西又有一点这里面有点摩洛哥

这到底是什么这是他做的吗这衣服是怎么回事然后这个人 92 岁吗但是他怎么会身材这么好他为什么会这么有劲然后当时因为我是带着对他们历史的浓厚的兴趣去的我本来是去探寻的是去要了解口述史这样的目标去的所以就是我会不断地想到我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觉得那个舞台是一个时空交叠的舞台

这个画面不断在我回忆中去加深我觉得那是一个我看到二十几岁的他四十几岁的他六十几岁的他然后还有这个九十几岁的他他们同在一个舞台上那一个回眸就是他的一生我今天还跟另外一个朋友就是聊到我就觉得我

我很喜欢那个金敏的那个电影叫千年女优我也很喜欢你知道那个时刻其实实际上有一种千年女优的感觉我当时就觉得这一刻的时间是超越的今天那个朋友就说他刚去看了胡川纯的演出

他说他看着舞台上的护川纯会有一种就是好像看到我电影中的 Coby 就是那种那种感觉就是他们都是虽然在人生的暮年但是你可以你知道这个人有着极其强盛的生命力并且你知道他过往的这些人生经历的切片融合在一起是你面前这样一个虽然青春容貌不在但是绝对有超强的能量的人

然后挺有意思的就是我去回想我跟他们相处的两年中我一直是会忘记时间的就是我不觉得他们是一群老人我经常会觉得我在和不同年龄层的他们在打交道有的时候好像眼前那个人是那个四十多岁的 Cynthia 在跟我说话的样子然后有的时候又是另外一个年龄然后另一方面他们也会忘了我的年龄 Coby 经常会说圆圆你记不记得什么什么什么

就是我怎么会记得呢但是好像因为我对他们的那个过去我们其实好像是交融在了一个大的时空里每当去想起这份感受都会让我觉得特别的美妙我也很希望我们能把这份东西传递在了这个电影里

而且其实我最近就是看我孩子也会觉得很有意思就是我女儿才三岁半但是我看着她我好像会有一种我能好像能看到她老的样子对我记得你昨天你还就是说过说你看到那个小时候那些就是森西亚他们小时候的照片然后你就想起安安就是那个老的时候你就会能想象出那个画面森西亚小时候真的太

太可爱了就是那种梦幻小女孩而 Cynthia 就是她长大就是一个这样的人设因为她从小就是又能说会道然后小时候什么九岁登上那种特别重要的演讲讲台

然后什么那种唐人街花车上的小女孩就是果然长大她就会是一个这样能歌善舞然后又能张罗事然后是舞团的老大对 团长而且片子里面有一个片段是那个 Cynthia 展示她有一年的生日礼物是那个牌就是乐剧的那个牌银牌对 她从小就热爱舞台的

然后可能就是看档案看多了的就是影像创作者吧这个时空可能有的时候有点混乱我觉得有的时候我就是活在一个时空混乱的宇宙里你看这现在看着这个时候的王小绿我就觉得 18 年前的王小绿长什么样子美

对其实没变包括说那时候大家在做一些那样的事情然后没有想到有一天大家可以在一起做这样的事情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重逢并肩作战然后做一个大家都认为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这种感觉太棒了我觉得就是缘分就是缘分

你的发小就是能够这么多年一直保持联系还能再做一样的事你知道这太难得了是你要不然中间不联系了要不然掰面了就是什么可能性都有对或者是价值观不一样了对对对我们认同的点不一样这也是特别常见的还有可能是多年不联系突然来个微信参加我的婚礼或者说问你借个钱哈哈哈哈

刚才说我们一直在说这部影片就是女人世界其实如果是我担心大家会包括我自己也是看到这个电影的名字觉得很大就是哇这么大的一部一个名字影片名怎么去呈现呢但你又找了一个如此就很小的一个切口一个关注了一个相对来说大家不那么熟悉的一个群体去呈现你要不要说一下为什么电影定这个名字

其实这个片名是来自一部 1939 年曾经被拍过的电影但是这个电影很遗憾它没有被留下胶片在现在应该已经无法再去找到了但是不排除也许某一天在某一个档案馆落了无数层灰的箱子中也许会有人发现咦这里有一卷 1939 年女人世界的胶片对

对其实我们可以在这埋下一个种子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可以寻找一下那就太奇妙了那这个电影其实是因为我最开始去美国的时候我不是在做就是关于二十世纪演艺界女性的调研吗所以我本来是最开始是说先去学习和了解去看一看就是其他学者做过的相关的工作然后或者说海外的华人就是华裔导演就是拍过的可能在国内我们并不知道的哪些个学术研究什么的然后

然后在这个过程中我就了解到了吴锦霞导演她是当时魏石玉老师拍了一个叫《金门荧光梦》的纪录片这个片子是关于这个华裔女导演吴锦霞她生于 1914 年这样一个人她在 1939 年拍了一个片子就是这个《女人世界》

我当时就是读了这个剧情梗概我就被深深吸引住了就是 1939 年一个人拍了一部电影呈现了 36 个性格各异的女性生活在同一栋公寓楼里她们身份背景不同但是她们有着相似的价值观与理想就是一群独立女性选择住在一起

自立自强然后那个片子到最后但是在一个战争年代根据剧情梗概它落在的那个结尾是女性也可以保家卫国不一定非要要依靠嫁人这样一个我当时就觉得这也太先锋了吧太超前了太超前了吧

然后而且他是被一个这样的一个女导演就他一直就是穿男装然后女大佬然后这辈子拍过的电影居然基本都没有留下来胶片所以这个事情是让我落下了一个特别大的遗憾这个事情让我觉得很心痛我

我其实最开始的构想就是说我想借用女人世界这个名字我想继续去探寻就是更多不该被遗忘的女性我想把她们的故事拼凑在一起成为一个这样的项目原本是想做一个艺术项目那我就继续在做我这个调研嘛然后就开始去了解演艺界到底都有哪几个领域呢那乐剧这是一块我的方向然后这个中间还有就是出现了哎

唐人街在 1930 年到 1960 年代曾经有过一个夜总会这样的一个文化现象怎么会有为什么会有当时在这中这些人都有过什么样的经历这些男女的表演昔日的这些表演者们对其实一切是这么开始的一个动机一个念头还有一些偶遇啊什么的对但是你看就是当我遇到这个舞团的时候我当时就觉得他们的故事不就是这个女人世界的剧本翻版吗

一群女性聚在一起只不过在老年但是就是一群独立女性就是来过当时就觉得这不就是那个女人世界的分版没错没错那还有一点就是这是我最早接触到你这个你了解到你这个项目的一些感受就是那比如说对于国内观众来说这是一个离我很遥远的故事他们发生在美国这样一群人 OK 也许他们是老年或者怎么样生有生机有生命力

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为什么要走进影院去看这样一部片子呢我觉得是这样的就是我们片子已经经历了就是平遥电影节的首映然后我们也经历了这个美国的影展首映我们获得的反馈都非常非常的积极

而且很有意思的是就是不管是在美国还是在中国大家的反馈是有很多共通之处的我觉得它是超越了文化和语言的这个边界的就是其实是一种很共通的人类情感把大家打动了

可能就是我最开始说的那种看完这个电影也许你觉得你还可以再爱一次你还可以走出门去跳舞你还可以在明天虽然今天过得很糟糕但是明天你依然可以带着微笑去面对明天我

我觉得很多人给我们带来的是这样的反馈我们可以举一些具体的例子最近你们也走了一些现下的场是吧我觉得点点问的问题其实很实际就是说我为什么要去电影院看一个就是年纪相差这么大的人而且是另外一个语境下的一个人的故事

我是觉得这个故事它的朴实性其实我觉得都不在跳舞这件事情就不是说你喜欢跳舞你可能是我们片子的受众而是说你真的考虑过自己老了怎么过以及说人生的意义在什么我觉得因为我觉得现在国内就是大家就是整体就是很

很紧张然后整个社会给我们传达的就是整个感觉都很紧迫然后我觉得大家其实是需要在这个环境里面去松绑的我觉得来看我们片子的人物我们可以给他一个心理预期就是说这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我们认为的纪录片因为我们一想到纪录片我们会觉得他可能是讲述一个宏大历史叙事的一个东西但我们这个片子不是我们这个片子仅仅就只是关于人的故事

可能你在这个片子里面你能看到那些奶奶们她们的一个生命的状态让你就是觉得说老了没有那么恐怖就只要达到这么一个简单的一个小小的效果我们都觉得是值得走进电影院的而且我们一直在聊那个生命力所以我也一直在想生命力到底就是怎么去跟观众解释这个东西我那天听了一个播客有一个老师说生命力其实就是自我实现

而且这个自我一定是你自己认为的自我而不是说这个社会框架给你的自我不是说你要比如说我们作为女性我们要结婚我们要生小孩才是一种实现而是说你也可以有自己的就是仅仅是一个爱好你也可以在晚年的时候就是过得很好很幸福就是不用那么害怕就是可以控制

快乐或者松弛并且很简单的去面对生活就它没那么复杂其实归根结底到最后一切没那么复杂他们就是一群非常快乐并且松弛的人在一起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儿

因为昨天我跟圆圆不是去看那个最后的公映版本就是要再检查一下有没有大的 bug 吗索性没有但是我记得当时就是圆圆就在跟我分享她说哎呀那个美国的观众看到这儿笑了看到这儿笑了看到那儿笑了我就在想说可能就是中美观众也有点不一样就是我们可能没有

那么松弛但其实我们是可以一种相对松弛的态度去看待我们这个片子的最近在线下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观众的现场反馈什么的有个 20 多岁的年轻男孩他当时在我们放映的时候来了然后但是他没要到签名然后小红书给我留言然后说导演能不能再要个签名我说当然没问题然后就见到面他见到我的时候就快哭了

他就说你不知道我看你这个电影的时候中间真的是哭了很多次然后他说我就是 22 到 27 岁他现在 27 岁

然后他说整个过程中就是很拧吧很纠结就是有很多我就不具体说他的那个职业经历了吧反正他就是就是在一个很困惑的状态但是他其实看到了这个电影之后他突然有一种就是觉得要做自己的勇气所以他特别感动他就一直跟我说谢谢我说哎这有这样的一个 moment 哎我因为我原本我预期的我们会是女性观众更多吗

我没有想到这个就是男孩子也会这么感动我们男孩子也有柔软的内心的我觉得还有一点就是什么就是当人一个人可能把自己拉远一点不管是说空间上比如说从中国到了美国或者到了其他欧洲或者怎么样

然后脱离一些自己原来的生活可能再回看自己生活看得更清楚更清晰可能你在一个美国那样的环境中你去拍摄去创作然后在这个过程中可能有一个瞬间忽然回望自己原来的生活原先觉得非常不得了的事情可能无所谓了原先忽略的事情可能觉得我不应该忽略那应该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的人

可以分享一个特别小的一个事情我就是我们不是前天发布那个定档预告吗然后我昨天就看到我朋友圈有一个微信的好友我都不知道他是谁然后他截了几张那个我们预告片里面 copy 的那个截图然后他写了一个简单的话他说我仿佛看到了你

然后我也不知道这个你是谁但是我觉得一定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我觉得这个是特别美妙的一件事就是我们终于把这个电影做完了如今就是他会面向大家但其实每个人看一个电影的时候他都会看到的是自己心中的那个电影

而很幸福的一件事对我们来说就是能够听到大家在心中看到的那个电影是什么样这个过程真的是很令人激动的就是每次看到别人写来的反馈也好或者是在电影节遇到观众在录演过程中遇到观众

像今天那个朋友说到互穿唇这是一个我没有想到的联想但我跟小绿立刻我们就觉得太对了太妙了你们一和我说我也觉得太对了我怎么没想到所以我觉得这就是电影和纪录片一个很神奇的一点它是一座桥梁就是在这座桥上它汇聚了很多东西它也是一面镜子

就是也是一次连接就是当我们把这个片子呈现出来的时候在放映的过程当中它是一个集体的一次体验就是在这个体验当中大家可以去分享他们对于片子有一个情感的链接他对于创作者有一个情感的链接所以我觉得

每一个片子都应该值得在大萤幕上播放然后这种体验其实是制作后期完成了之后更美妙的一次体验跟对话还有就是因为小绿你长期生活在美国可能片子里面的主角他们的这种状态可能也会让你有一些不一样的感受对就是因为可能语境更不一样一些吧我觉得是这样就是可能我们在一个你在多数情况的时候你其实不会被提醒到你的身份是什么

就是在中国我们不会说我们是中国人但是只有你到了外国之后你才会被别人提醒你是中国人就是这个身份其实它是一个相对的概念所以我觉得就是当然片子里面这个语境是他们是华人华裔大部分是华裔移民的有的是一些四五代了有一些可能更近一点的就是这个的确是有一个美国特定的语境在里面但是我觉得

包括 Kobe 他也就是提供了很多一个怎么去看待你对于身份的一个理解就是他其实在那个年代包括他的服装的这个理念其实就是一种融合就是他的一种抵抗就是对于外界的你对我所谓的刻板印象和你对我应该期待要干什么事的一种抵抗

还有这种身份认同啊什么相关的影片不是这几年也陆陆续续会有一些吗大家会关注到比如说长期生活在美国的亚裔像今年今年年初还是去年年初怒呛人生是吧这也是一个角度吧反正还有之前顺其全宇宙也是一个一个角度还有当然是女人世界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度我记得片子中有一个镜头是你们开车在路上呃

然后你在后面拍摄然后科比说我觉得我最近越来越像中国人了然后斯蒂芬说他你当然是美国人然后科比说我就是越来越像中国人可能是因为有圆圆最近总和圆圆在一起对所以说到连结我觉得这个电影其实也是中间体现了很多我们之间的连结其实拍这个电影时的心愿也是很希望能够去搭建一座桥梁

这个桥梁首先是跨越了可能我作为一个来自中国的年轻导演与他们一群在美国的华裔老人但其实我们之间是有非常多共通的就是 connection 的我想就是希望能够去搭建一个就是跨越地域跨越语言跨越年龄代际的一些桥梁去把就是我们中间很多共通的东西呈现出来

本来纪录片确实就有这个作用因为纪录片它讲的真实的人和故事它可能跟剧情片还不太一样就是剧情片它大部分是建立在一个非虚构人物身上的但我们纪录片确实就是真实的人而且我不知道怎么突然我就想到我就是大概很多年前我刚进纪录片这个行业的时候我去全国做那种纪录片的巡展

然后我记得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个事情这么深就是有一个观众他就说他就分享他自己看完纪录片的感受当时他好像说了一个什么周浩的一个纪录片龙哥那个片子然后他就说我在来的路上我看到路边站了一个跟龙哥很像的人他说如果我没看龙哥这个片子之前在街上碰到这种我会害怕

因为是个晚上他是个女观众然后是个男的在那个路边然后但是他说我看到龙哥这个片子之后他说我会觉得他会不会是另外一个龙哥我觉得这就是纪录片非常有魅力的一点就是他可以用这个片子去搭建两个就是不同的群体可能是在现实中这辈子不会有交际的人他突然产生了一种

用佛教的话来说一个同理心就是你会对这个众生产生一种怜悯的心态你觉得每个人都很不一样然后很值得被你看见这个我们片子也会有这个作用但我们希望有这个作用就是说好像这一群人跟你这个现实生活中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但是因为他们存在在这里然后你听到了他们的

然后你会觉得说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群人其实我没有跟 Coby 见过面但是我觉得这个也是纪录片很神奇的一点就是我虽然没见过面但是我觉得他很熟悉

就是我不会觉得他是一个陌生的人我反而觉得可能比我跟我其他身边一些老年人更熟悉一点而且我觉得这就是人与人之间一种很奇妙的缘分就是在 Coby 最后的岁月里远远好像一个突然的闯入者闯入到了他和他周围人的生活但是能够让他在最后的岁月里是一种

肯定他是非常比平时更快乐更幸福的我们从夏威夷回来最感动的一件事是跟 Kobe 的女儿还有他的 Kobe 女儿的表妹因为他们都在也是他们第一次看这个片子就是因为 Kobe 对他们来说因为他去世也没有说非常久

也是比较近的时间然后我就记得他们有分享当时我们有发那个预告片的时候一听到因为开始就是 Coby 的声音一听到那个声音他俩就流泪了因为就是很久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而且 Coby 其实个人其实是非常私密的一个人他没有那么多影像的留下的这些记载就是之前有 Steven 但是原文记录了大量的

Coby 最后晚年的这些生活是非常珍贵的一个影像资料对于他们全家来说包括我们片中有一段历史的就是当时那个龙年在 ChinatownCoby 坐在花车上的那段影像其实他们都没有见过所以对他们来说其实

是很珍贵的一次保留的他的生命然后也是就是说重新在荧幕上又见到了 Coby 我觉得这个是非常珍贵的一个礼物和一个礼遇所以就是那一场他们同时看了三次就是非常情感浓度非常高对就是侄女跟我说了一句特别动人的话她说我说我们问这个片子你最难忘的几个细节是哪里

他说你如实地呈现了真实的 Coby 本身的状态他翘着小拇指吃饭他那个小拇指就是会那么翘着的然后说最打动我的其实是你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就这一点真的因为我作为就是拍摄的人我不会去留意到我拍到了他的呼吸你知道吗

但是就他说在那个时候我可以听到他有些沉重的呼吸声这就是在晚年的 Coby 他作为一个老人他呼吸的真实状态

那个时候我真的是当时都流泪了我当时就觉得如果说记录电影可以把消失的事情留下把生命留下我们这个电影就是人的生命最抽象的状态不就是人的呼吸吗带着呼吸的 Kobe 被留在我们这个电影里他永远地活在这部电影里就是这个事情我觉得是太美妙了然后

Kobe 女儿还说就是她会说她妈妈其实是一个很 private 的人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她妈妈不太会向别人去轻易讲述她的过去的经历她是一个一直向前看的人她不愿意回头不回头然后她说你们当中肯定是有某种缘分有一些神奇的东西让她在见到你之后愿意向你敞开愿意向你讲述

我有时候也在想那到底是什么呢我自己试图做过一些分析我在想那是因为我当时足够真诚或者我足够笨拙或者执着的最开始像一个迷妹一样追在他屁股后面一直跑因为其实第一次在舞台上见他他玩的时候我其实应该挺烦人的我就是一个那种不知道哪来的小屁孩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就 Kobe 我还想跟你聊更多我可以跟你聊一会吗我可以跟你聊一会吗应该挺烦人的吧但是

那到底后来是什么呢是我足够认真和真诚吗还是说不知道可能也许确实是有某种缘分在我们当中或者说也是在她的人生的时间点可能在这样一个时间点恰好遇到的人是我她因为先是加入了这个舞团她开始慢慢地和自己的过去和解她开始意识到就是这个时代在发生变化她接触到了更多可爱的年轻人在喜欢风情舞这个舞种

他接触到了很多新的东西然后在某一个恰到好处的时间点也许遇到了我我也不知道简单来说就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对

就是我觉得回到你最原先的问题为什么

在中国的观众要去电影院看到一个美国一群华裔老年人的故事其实是因为我们给了他一个地理的一个附加条件但其实这个重要也不重要他们讲的还是一群人就是这个东西是共通的我们有一个共通的

生命体验和一个人类的故事就这个东西其实是因为有地理上的距离中国跟美国非常远我们的环境可能缺少一些相互的了解跟沟通但是这个片子它是一个桥梁它呈现了一个其实我们大家有很多一样的地方我们可以互相的激励我们产生一些新的想法包括奶奶其实这次他们会来

Kobe 的女儿会来中国其实他们也很兴奋他们之前在夏威夷的时候一直在问我们中国的观众是怎么想的呀我们也想见中国的主创就是他们有很大的期待也很期待可以有这种连接其实就是距离我觉得如果你把这个距离抛开了大家是在一个平面上的

对甚至不只是距离国别身份性别信仰各种的都抛开其实大家能够坐在一起聊这是一件多么珍贵的事情我就做我们这期节目之前我就想起来前几个月我有录另外一期节目嘉宾是他今年出了本书他是意大利人叫亚历

杀人式的朋友安利了安利了我们认识我一直在到处跟人安利他那本书我太喜欢了我用中文做了场梦你喜欢的点是什么

哇 我就是觉得他太幽默了那整本书我看的时候一直是又哭又笑的首先是笑啊 因为他太逗了而且他就是有 因为他毕竟是做电影的嘛他是 2014 年带着一个美好的愿景觉得中国电影有未来中国电影有希望 我要来这儿学电影好来那个 白影

结果在这十年经历了不少世界的变化但是呢因为作为一个做电影的人就他其实有很多就观察生活很有趣的细微的视角我读他那个写的书感觉我也回忆了我经历的这十年是不是各种各样的变化但是另一方面也会就是在

欢笑中也感到很多唏嘘就是你这样起起伏伏的我当初看他的书很感动然后就约他来录节目打动我的点是就是一个现代的 90 后意大利青年他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然后和中国的年轻人或者说不同背景的人他能够打成一片他不是说带着某种 privilege 然后来到说是吧我这个欧洲人怎么怎么如何完全没有他非常接地气他非常的开放

他可能在绿皮火车上偶遇了一位唐先生就跟着唐先生去四川过年了太棒了对就是我们那期后来标题好像是叫什么世界那么大你还想去看看吗

就是我想表达的是在一个似乎流动变得越来越困难的世界流动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连接对我们来说多重要我们去了解自己同时了解别人有多重要然后不同国别的人坐在一起聊一聊有多重要他在他的意大利小镇他的朋友们也会担心什么买车买房的问题或者什么在那一刻我我们俩那天录着录着节目我没有觉得他是意大利人我是中国人

就是两个年轻人在一块聊聊各自的生活和烦恼可能也和你你和科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有点类似就是大家在一起已经忘了那些东西像最开始他意识到 Oh you are from ChinaNo ChinatownChina China 哇哦这么大老远你跑过来你咋找到我的然后到后来发现结果在相处的过程中他会不断地忘了

我是来自那个 China China 因为其实我们真的就是有很多很像的地方

我是相信地球村的我觉得我是在相信着地球村的年代长大的那我觉得就是带着这样的心愿意去做这样的作品我觉得我不停地在做的都是这样的事情我以前的作品也在做这样的事情我为什么为什么会关心一个更长的时间轴上这些个体故事因为我想找的是我们之间的连结嗯

一个 50 年前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人跟我们真的就没有关系吗或者说一个 50 年前生活在那个地方的人跟这里的我们真的就没有关系吗我希望找的是我们之间的联系

连接然后你在这种试图连接的过程中创造了更多的连接对啊比如说带着他们去到古巴我觉得这个电影的核心的开始就是从这个计划这一场旅途我跟他们说我以前去过古巴做调研他们说你们去过你去过古巴我们也想去古巴我们能跟你去吗远远我说什么那好吧太好了走这就走

一切就是就这么轻易但答应的不小心答应的太轻松到后来就发现哎呀天哪麻烦还挺多一下子来了 16 个美籍华人跟我一起要去古巴就是我的这个任务有点繁重但是其实心里不断想就是如果两边的人可以见面有多好呀因为那个舞台曾经有过来从这里来巡演的

对

而且我们片子里面就是我觉得最动人的那一幕就是在那个古巴然后美国的这些老人讲着英语然后古巴的人讲着西班牙语其实语言也不同但他们可以都说着小孩般的粤语唱那首歌好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你就觉得的话这个世界就是有很多东西是超越语言的我觉得李安好像之前说过一句话他说其实人类很多复杂的情感

是要通过艺术的这种作品去交流的当然可以不是使用同一种语言它就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其实不管载体我觉得是音频是影像它都有这种功能就是把大家的一种

不可描述的情感汇聚在一起而且现在所有就是我觉得就是我自己的观察我当然不觉得我是一个纯粹的创作者但是我觉得我在袁媛身上或者在我其他合作导演身上看到一个就是我觉得所有的这种像他们这样的创作者

其实所有的动机当然这句话不是我说是我看一个就是黑人女作家莫里说的她说但她是个作家所以她写的那句话是说她说我觉得所有写作的动机都是出于对交流的渴望我觉得所有的艺术同学都是纪录片音频就是你肯定是想跟这个世界的人去发生一种交流的互动你才做这个事不然我们做这些事情干嘛花这么多时间干嘛

所以我觉得这个事情也很美妙而且也确实是搞创作的人的特权做这样交流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因为大家对纪录片可能会有一些期待女人世界它首先是一个比较大的片名然后这里面又因为你结合了很多一些历史资料或者怎么样大家会觉得有深度但是万一万一有些人觉得

有深度但是深度不足就可能不符合他对那种纪录片的一种期待三位有没有什么回应我觉得是这样就是他纪录片他虽然是取决于真实的生活记录的是真实的生活跟人物但他也是一种叙事他是有叙事技巧在里面和叙事结构在里面的这个其实是有创作者他自己的想法跟视角介入在里面的但是我觉得对于纪录片来说最主要的是他给你展现了一个

这样的人物跟这样的世界就是它可以有很多启发性的东西就是可能一部片子不一定能做到给你展现全部这个可能太难了因为你也有时间的限制和载体的限制但是我觉得起码片子可以给到很多人非常一些启发和一些

动机吧就是包括我们上周在上海展映的时候有一个活动的时候其实有一个观众他是华人移民一代还是二代他就讲到不是四五代吧好像他也是台山他们祖籍也是台山的广东台山的他就说到他其实看到这个片子他也被激励很多因为他之前也尝试想要调研他的祖籍就是调研他的家乡但是也是有一些语言跟文化的障碍

但是他通过这个片子他觉得他想继续对于家族的这个调研跟记录我觉得这个是很重要的一点吧就是他是一个窗口但是他不一定完全能够满足所有的需求但是如果大家看到有激励能够有一些行动我想要多了解这些人我想要自己也记录这些生活去研究我觉得这已经非常非常棒了因为一个电影

它其实核心要讲为什么电影要有一个 logline 为什么这个 logline 就是一句话介绍的意思就是它还是一个叙事的艺术并且它是一个线性叙事的艺术它一个电影要核心讲清楚的是一件事

其实我本来是作为一个做艺术的人做艺术的思路是不一样的我想讲清楚好多件事我想有多个线索在一个作品一个艺术项目当中我原本其实是带了可能我既想讲清楚有特别多的历史层次然后同时又要有这个对仪式电影的探寻然后又要有这个舞团的生命力这三条线都融在一个电影里面它是打架的

所以到最后我肯定要选出一条重点但是把其他想讲的东西它交织缠绕在这一条线上那么就像小绿刚才说的比如说来到现场的观众他希望去探寻自己的华人家族史的人他看到我们这样一个电影他也能有一点这样的被激励为什么因为我们依然是有这个历史身份的这个层面在这里

但这不是我们的唯一主线因为如果我们把这个变成一个唯一主线我们就变成了一个资料片了我做这个电影的整个过程中我逐渐认清楚一点我不可能既要又要我想要的肯定还是有一条核心但是资料的部分要交融在当中我觉得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历史是我的首先的切入点

怎么样把这个资料的部分更好的交融在因为这个影片是关于一个发生在现在的当下时间轴上的事情怎么把它与这一条我们说的公路之旅也好或者舞团巡演之旅也好把这个历史的部分交织进来我觉得现在是一种我们尽可能的让这个叙事能够丝滑顺畅的进行下去的我觉得一种方式吧

然后从另一方面来说关于这个历史我其实觉得很重要的是我希望让 Coby 以他的方式来讲述他的历史而不是说我有一个旁白站在一个当今的视角站在一个当今的女性主义或者说对于多元文化探讨的视角去回看当时这样一种极其客观的或者说这样一种从当下去

批判或者说去审视的这样一种视角而是说我更希望用他去讲的方式来呈现自身因为我觉得其实 Coby 是一个女性主义的实践者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女性主义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因为在那个时候这个词汇没有被发明多元文化这个词也没有被发明

甚至他去命名自己时装品牌的方式他只能说 Kobe 的 fashion 东与西的融合他其实想说的是我融合了多种文化因为你可以肉眼可见地看到在那当中有太多在当时都没有被命名的少数族裔的元素融合在他的时装中而他自己

都没有去把它们放在它的标签上因为那个时候只有东与西这两种词汇来形容美国的主流群体与亚裔族群用它的方式来讲不好吗我觉得我们应该这样

我觉得这是一种对她的尊重补充一点就是这个问题就是说要看纪录片感觉这个深度的问题就好像我们看纪录片一定是得学到一点什么就是学到一点历史然后我觉得就是我们顽强的中国人的一种就是我花了这个时间我一定要有所收获但我觉得我们女人世界这个片子其实某种程度上也是远远自己

去看到就是去和这个奶奶们有一段生命的交织你也可以就把它想成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公路电影你就看看夏威夷看看古巴看看中国的风景也很好就是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在语渊就去看一个非常

我也不能说说教就是我们一定要获得什么就是我觉得就是可能目的性也不需要那么那么强另一方面我当然也有在做研究和调研并且我还拍了五个短片关于就是早期乐剧群体的研究关于就是可能遗失电影的这些声音虽然到最终在为了完整女人世界的叙事我把一

我

我觉得书是另一种载体它是打个比方 Kobe 人生故事他采访了他这么多个小时那我们在影片中我们只能放一点点但其实关于 Kobe 的整个人生叙事是可以在我们书中完整地看到一篇我把它多个采访整理成一个 Kobe 人生小传的然后关于方美仙同志就是 Cynthia 她的人生也是有一个小传的

然后关于比如说如何再去想象这个东方主义我们今天如何去看待就是东方主义这件事本身我找了我非常喜欢的一个策展人王兴我们也有过一些合作他写了一篇超级精彩的文章

在这本书里面可以看到然后希望这个书可以尽早让大家看见所以说纪录片电影女人世界可能只是女人世界的一个入口对的你可以把它想成一个更大的项目这个项目里面有纪录片有书而且我觉得如果真的有观众比如说看了我们片子觉得深度不够他可以去看圆圆其他的作品以及他如果真的觉得不够他自己想去了解我觉得这个就是太

太奇妙的一件事情了而且本身纪录片而且你像圆圆也是最早看了金门银光梦就是纪录片也有这个就是每个导演他只能讲故事的一部分你如果你想把这个就是版图拼的更完整一点那你也可以去拼上自己的那一块理解的版图就是你自己可以成为拼图的某一个部分没错那这个地图就会越来越完整没错我们看到世界会越来越丰富 Falling so easily

感谢你听到现在欢迎关注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上桌吃饭的记录电影《女人世界》看过电影之后也可以去小红书等平台和官方账号电影女人世界或者导演的个人账号杨圆圆 Luca 杨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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