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毛羽的中国电影危机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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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电影局面为了华语电影专辑的听友大家好我是老马

今天这个算是个番外一个特殊的临时加更所谓的番外就是它不在我们原本的付费节目的正常计划之内不算是十期节目当中的一期它的长度也没有什么限制想说多少就说多少它的内容和我们的主体内容之间会有一些关系通常是互相触发的互相补充的存在某些逻辑上的观念吧

今天这一期非常的偶然因为昨天第一期上线之后我挺想休息两天的结果就刚好看到有一篇文章在到处都刷屏了只要是电影圈相关的人都在转发我一看太巧了这篇文章和我们上线的节目好像说的是同一件事只是我们说的是历史片多一点他说的是现状那我觉得就必须把这个新闻加进来作为对我们节目的补充

这个文章就是电影局的常务副局长毛宇在长春电影节的中国电影新力量论坛上讲了很多忧心忡忡的话其中一个标题式的金句是危机已经到来改变迫在眉睫

他这个讲话是引起了电影圈的广泛共鸣这种共鸣是有基础的因为这个数据上票房很差比去年差太多了行业内有普遍的危机感也不光是票房差还有很多其他的问题毛宇具体说了什么网上有很多的总结我觉得可以找全文来看一看去掉他的套话主要是说了几件事都是中国电影当前存在的问题吧

一个是产品供给不足优质内容稀缺尤其是高品质和多样化的大片太少了他这个话其实他 20 多年前都在讲他那个时候也是讲产品供给不足只不过今天和那个时候不太一样今天的电影的总的供给数量肯定是比之前要提升了很多的但是因为现在我们的人口规模观众规模影院建设也跟之前不一样了所以今天仍然是不足

第二是市场体系还不完善中小成本的多样化电影发行不出去没人看电影院等米下锅也不知道怎么去开拓客源以及分线发行还在观望整个行业过度的依赖票房

第三是观影人次减少电影行业要和游戏、短视频、数评剧、虚拟现实的文旅体验这些去竞争第四是现在舆论对电影的影响太大经常是网上掀起一股舆论立刻就把一部电影灭掉了电影的风险不可控怎么办呢?他提了五个解决办法这五个办法里面有一些套话去掉套话之后我用我的理解来总结其实就是四个字改革

改革开放或者说六个字继续改革开放关于改革虽然他讲了好几个论点但是我总结起来都是说改革改革一方面是改革电影内容的创作要有好的故事好的形式更先进的技术另一方面是关于产业层面的改革要行业的每一个环节制片发行放映都要改革激发自己的活力

然后是开放他原话说的是需要世界眼光和外国交流把电影输出去我翻译一下就是开放

我看了这个讲话我也有一些感想我说一下我的感想首先是他说的这些问题他知道其实我们也知道我们不是不知道但我们说没有用现在他说出来大家就会觉得官方也意识到了而且他说的都是现象本身其实也没有说到最根本的原因最根本的原因我相信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处在他的位置他的话只能说到这一步

第二呢绝大多数事情都是认识起来很容易讲出来也很容易但是改变做不到我们在昨天节目里面提到的很多恶点听起来都是好事但是都很难做到我把这些所有的做不到归结为一个原因是有少部分人在妨碍大部分人的诉求而这少部分人他们拥有更强的话语权所以大部分人拿他们没有办法

第三,我感觉毛宇还是之前的毛宇,因为准备付费专辑的第一期节目,我看了大量毛宇从很多年前到现在的文章和讲话,他以前是很热血的,可能从 90 年代末开始,他就一直在大声疾呼中国电影要产业改革,他今天的讲话还在说同样的内容,当然了,具体要改革的东西发生了一些变化。

今天的问题和昨天的问题有所变化但根子上也没有变太多而且从毛语的措辞和语气来看中国电影现在的状态其实有点像我们在节目里面聊过的 90 年代那个状态就是整个产业停滞了就像是整个行业被用胶水粘起来了没有什么动力

过去的这三十多年电影产业也好其他的行业也好前进的动力从哪里来说穿了都是解放体制破除行政垄断释放出来的民间活力所带来的动力

有的人可能会说好莱坞那么自由他们现在好像也没有活力这个是两个性质打个比方我们之前的所谓改革它本质上就是从反常识阶段过渡到尊重常识的阶段从负数提升到零即便现在和常识靠近了很多但是也还没有完全回归常识还没有完全清除所有反常识的东西

之前的这个回归常识的过程它一定是释放出动力和能量的但是这个过程慢慢走到头之后之前的动力释放完了除了一些从来没有解决过的老问题之外也会遇到一些新的问题所以 1993 年的问题是怎么从反常识阶段回归常识今天的问题是解决不了的老问题再叠加新问题而且从 1993 年到现在

已经改掉的问题肯定是比较容易的问题才会先改如果用了 20 多年到现在都没有改掉这说明什么说明它是不能碰的它是很难去改的这个就没有办法了

另外呢有一些问题看似是新问题但它其实也是老问题是老问题的一种新的表现形式我举个例子毛语讲话里面提到的四个问题的第四条舆论风险大这个和之前陶飘飘老总说的那个话有点像表面上看呢这个是自媒体时代社交网络带来的所谓舆情问题但是我觉得真的不完全是

这个其实是一个老问题很多时候所谓的舆情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某些声音容易被放大而另外的声音没有办法放大或者根本就没有机会发出来导致舆论场上经常是单调的具有高度的指向性这是新问题吗这肯定不是新问题

第四个感想是毛宇作为电影局常务副局长因为现在没有正局长他就相当于是一把手吧过去这些年有一个现象是我们的电影局局长是有粉丝的好几个电影局局长都有粉丝喜欢毛宇的人也很多我想是因为他确实很专业他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懂市场最懂发行的电影局局长而且他比较有真性情

我之前听说了一个段子就是去年长安三万里在西安搞了一个很大的首音室还请了唐朝乐队来表演毛宇在下面看的时候就很激动他就像一个摇滚乐迷站起来跟着跳啊唱啊

就搞得当时跟他一起出席的其他领导也有点尴尬也只能站起来配合一下从这个细节就能够看出来他是有一定真心情的还有就是我前面一直说的他的文章他的讲话跟很多官员不太一样有个性有情绪比较热血所以他有粉丝

中国电影存在什么问题他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他更加知道的是他能改变的有限为什么呢我想起过去曾经也有一位电影局局长也是比较受欢迎的电影局局长不是毛宇啊另有其人他说过一句话原话我记不住了大概意思是他说可惜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电影局局长

这句话不需要语境我们就光从这句话就能够感受到他表达的意思很多事情不是这个位置的人能够决定的回到我们第一期的主题我们也聊到了中国电影的改革开放虽然好像只是关于电影这个行业但是他从来都不是从电影局这个层面去推动的因为电影一直是被视为意识形态的一部分重要的一部分所以电影就不只是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