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陈可辛和章子怡在《酱园弄》之前未能拍出的哈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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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欢迎 收听 电影 巨变 的 短 节目 频道， 电影 巨变 five minutes。 我是 阿吴， 今天 不是我 来讲， 今天 是 由 我们 节目 创办 以来 的 第一位 嘉宾 甘霖 来讲。 今天 甘霖 会 和 大家 聊 一下 陈可辛、 章子怡、 酱园 弄、 哈金 等待 这些 话题。 另外 之后 我们会 时不时 的 请 一些 嘉宾 来 客串 我们的 短 节目、 长 节目， 和 大家 分享 一些 电影 观点， 希望 大家 能够 喜欢。 接下去 我 就 把 时间 交给 甘霖 了。

好， 谢谢 阿 5， 很高兴 能够 担任 电影 巨变 的 第一位 嘉宾。 如果说 权力 是男人 最好的 春药， 那 离婚 也可以 是 女明星 最好的 医 美。 章子怡 八年 婚姻 破产 离婚 消息 爆出 前几天， 陈可辛 就在 媒体 官 宣， 自己 和 章子怡 合作 的 酱 圆梦 即将 在 11月 的 海 开机。 电影 是 源自 真实的 民国 奇案， 基于 作家 蒋峰 的 短篇小说 翻案 进行 改编， 小说 是以 汪伪 时期 上海滩 的 三大 奇案 之一 上海 酱园 弄、 漳州市 杀 父 案 为 主要 故事 线。 其实 凶案 并不 复杂， 嫌疑人 詹 州市 作案动机 明显， 丈夫 常年 虐待 他， 只是 他的 作案 证据不足， 比如 他 1.5米 多 的 身高， 如何 杀死 并且 肢解 一个 彪形大汉， 而且 詹 州市 最 最终 没有 被判 死刑， 一直 活 到了 上世纪 的 90年代。

小说 有意思 的 点 在于， 那些 有名有姓 的 涉案人员， 真实的历史 名人， 虚构 角色 是 迭次 出场 的， 也就是说， 小说 是在 虚构 和 非 虚构 的 这个 空间 之中 自由 穿梭 的。 作家 苏青 也是 小说 的 重要人物， 张爱玲、 张爱玲 的 姑姑 胡兰成 也都 有 在 小说 中 出现 过， 所以 这是 一部 群像 戏。 华语 影视圈 里面 那些 已经 甩掉 婚姻 跟 家庭 事故 的 女明星， 都 虎视眈眈 这次 的 上位 机会， 包括 赵丽颖 跟 杨幂 都 曾经 跟 陈可辛 聊过 酱园 弄 的 女配角 色。

善用 巨星 的 陈可辛， 显然 偏爱 的 还是 章子怡， 他 亲口 承认 自己 为 章子怡 等 了 20年。 当然 这 20年 前 不是 张元 栋 这部 作品。 20年 前 陈可辛 买来 华人 作家 哈金 小说 等待的 影视 改编权， 那时候 是 想 邀请 章子怡 来 出演 的。

华人 作家 哈金 跟 陈可辛 有点像。 陈可辛 是在 香港、 泰国、 美国 漂泊 长大。 哈金 是 成年 后 才 移居 美国， 而且 再也没有 回来了。 他 刚 来 美国 的 时候 是 做 过 停车场 跟 工厂 的 打更人。 他 其实 在 中国 的 时候 就 已经 是 大学教授 了。 后来 他 好不容易 在 美国大学 争取 到 这个 教职 岗， 同事 其实 背地里 也是 看不上 他。

哈金 他 一直 坚持 用 英文写作， 早期 的 创作 可以 说 用 举目无亲 苦苦 摸 所 来形容。 他 遇到 一些 很 local 的 语言 典故， 他 也 不敢 请教 同事， 他 就 专门 去 买 那个 圣经 的 索引。 他 当时 的 大学 是在 美国 南方， 美国 南方 的 宗教 还是 比较 宗教 传统， 比较 农 后， 经常 有 这些 圣经 的 索引 来 解释 圣经 的 一些 出处。 这个 就 类似 于 我们 中文 里面 的 这个 红楼梦 的 索引， 所以 经 就是 在 这些 地方 著作 里面 去 找到 英文 词汇 的 溯源 和 说明。 这个 方法 很苦， 但是 在 苦 的 过程 之中， 确实 是在 那个 时候 信息 流通 不是 那么 畅快 畅通 的 时候 的 一个 比较 苦 的 方法。 也就是 在 这种 比较 艰难 的 创作 的 一个 背景 里面， 哈金 通过 等待 获得 了 1999年 的 美国 国家图书奖。

哈金 的 英文 小说 一看 就是 异国 的 英文， 但 很 自然 他 之前 的 每 一部 英文 小说 都 是要 修改 二十多 遍 的。 并 不是说 为了 对 人物 跟 故事 细节 的 把握， 而是 需要 对 英文 用词 的 分寸 的 把握。 他的 小说 风格 比较 像 契诃夫 跟 奈保尔 的 风格， 故事 很 离奇， 语言 很 简洁， 总是 在 用 一种 很 朴素 的 风格 来 描述 一件 非常 荒诞 的 事情。

以 等待的 开篇 第一句 为例 吧。 每年 夏天， 孔林 都会 回到 峨庄 同 妻子 书 玉 离婚。 小说 的 中心 事件 离婚 在 第一句 就 被 交代 的 非常 明白 扎实， 没有 氛围 渲染。 简单 说说 小说， 70年代 男主角 军医 孔林 因为 部队 的 规定， 试图 和 没有 感情 基础 的 包办婚姻 的 妻子 离婚， 他 足足 等 了 20年。 在 漫长 的 等待 后， 孔琳 终于 能够 跟 苦恋 的 情人 吴 曼娜 结合 了， 他 却 似乎 又 失去 了 曾经 渴望 的 激情。

99年底， 陈可辛 的 合作伙伴 安德鲁 摩根 其实 就 已经 向 陈可辛 推荐 了 等待， 说 这是 中国 的 甜蜜蜜。 陈可辛 那时候 还是 一个 乐观主义 者， 但 他 读完 小 之后， 被 这种 比较 极端 的 悲观 跟 压抑 的 情感 震撼 了， 还是 很 喜欢他。 所以 他 才 通过 黄建新 的 引荐 联系 到了 写 过 活着 的 芦苇。 芦苇 对 小说 的 那个 评价 就 更 忠实 了。 这么 说来 着， 是 一部 忍辱负重 的 城镇 小人物 如何 被 命运 戏弄 的 故事。 所以 在 这个 芦苇 版本 的 改编 里面， 20年 的 苦练 加 了 很多 这个 特殊 年代 的 运动、 政治 的 场面， 时代 的 真实 和 人物 的 命运 是 互为因果 的。 在 电影 的 这个 叙事 空间 里面 更有 一种 史诗 感。

小说 的 开场 是 男主角 孔 翎 在 农村 跟 糟 康 长期 讨论 每年 的 固定 话题 离婚。 在 剧本 的 开场 它 就是 一个 大 场面。 医院 正在 开展 一个 红海洋 运动， 孔林 的 女同事 吴 曼娜 也是 她 未来 的 情人， 现在 运动 里面 走不开， 但 她的 男朋友 又 即将 远行， 所以 孔 凌 又是 个 老好人。 所以 她 不仅 没有 告发 吴 曼娜 违反 军纪 私下 谈恋爱 的 秘密， 还 帮 他 请 了 假， 甚至 把 自己的 自行车 借给 他， 让 他 偷溜 出去 约会。 可想而知， 这个 剧本 的 过 审 问题是 很大 的。 事实 也是 如此， 陈可辛 筹拍 等待 时代 大概是 2001年 左右 的 时间， 他 一直 没有 通过审查， 毕竟 军婚、 运动 等 问题 非常 敏感， 这也是 他 第一次 在 内地 碰到 这么 难以 理解 的 事情。 当然， 陈可辛 那个 时候 志不在此， 他 当时 正 买手 做饭。

亚洲 概念 2000年， 陈可辛 从 美国 返港 创建 across pictures 公司 的 时候， 就 相继 推出 了 春事 见鬼 等 一系列 泛亚 跨国 合作 的 项目。 当时 这个 泛亚 是 想 把 内地 排除 在外 的， 就 想 通过 搞 泛亚 的 这个 概念， 把 北上 的 时间 推迟。 当然 在 陈可辛 这个 比较 精明 的 电影 创作者 来说， 把 东亚 的 东西 陇 一起 并不是 为了 民族融合， 他 只是 觉得 市场 需要 他 会 这样 做， 所以说 只要 需求 在 自己 曾经 排除， 内地 市场 也是 可以 包括 进来 的。 所以 当 陈可辛 看到 英雄 的 成功 之后， 北上 的 想法 又 冒出来 了。 又是 在 安德鲁 摩根 的 建议 之下， 他 决定 投拍 歌舞片 如果爱。

如果爱 是 陈可辛 在 内地 的 第一个 合拍片， 还是 蛮 上心 的。 传闻 是 说 他 经常 半夜 12点半 找 内地 的 院线 经理 开会。 这 在 当时 的 合拍片 的 项目 里面 也是 很少 见 的。

继续 说 等， 但 虽然 剧本 没有过 审， 但 其实 陈可辛 一直 是在 续 这个 等待的 影视 版权， 但 他 说出 自己 为 章子怡 等 了 20年 这个 样 的话 也 算是 场面话。 因为 最 开始 的 女主角 是 刚刚 拍 完 孤男寡女 的 郑秀文， 男主角 是 想 找 刚 拍 完 卧虎藏龙 的 周润发， 后面 兜兜转转 才 看 上了 章子怡 跟 金城武。 我 听说 中途 也请 过 张柏芝， 我 马后炮 看来 还是 蛮 期待 的。 因为 那个 时候 章子怡 也 刚刚 拍 完 卧虎藏龙， 满脸 都 写 着 我要赢， 我要成名 的 欲望。 如果 让 他在 陈可辛 的 调教 之 下去 演 一段 横跨 20年 的 苦练， 还是 蛮有意思 的。

而且 在 芦苇 的 这个 剧本 里面， 吴 曼娜 的 形象 也很 生动。 举 个 例子， 因为 他们 男女 女主角 是一个 特殊 时期 的 苦练， 他们 在 约会 的 时候 必须 选 一些 私人 的 空间。 这件 事情 都是 吴 曼娜 去 张罗， 孔林 比较 扭捏， 是一个 小 知识分子 的 形象 嘛， 所以 有时候 他们 会 吵架， 慢慢 就 会说， 为什么 这种 不要脸 的 事情 都 是我 来做？ 你可以 想象 用 章子怡 的 脸 去 说 这 这 句 话 很 有 张力。

最后 回到 陈可辛， 他 其实 很 坦然， 会 承认 自己 就是 一个 精于 算计 的 人。 比如说 他 曾经 说过， 做 导演 是因为 比做 监制 回报 高。 陈可辛 他 很 懂得 用 电影 去 回答 一些 切身 困扰 自己的 问题。 比如 早期 的 麻麻 翻番 是 华谊 孝道， 金枝玉叶 是 华谊 性别， 投名状 是 华裔 友情。 陈可辛 很 善于 用 剧中人 的 视角 去 帮 自己 解答 问题。

呃， 这一次 等待 了 20年 的 等待 没有 继续 完成， 反而 去 做了 这个 酱园 弄 的 项目， 其实 很 符合 当下 的 一些 现状。 因为 在 亚洲， 女性 的 平权 运动 越来越 火热 的 当下， 这个 曾经 在 80年 前 就 有效 推进 过 社会 去 关注 家庭暴力 的 民国 奇案， 肯定 会 注入 很多 陈可辛 的 个人 意志。 而且 加上 章子怡 这样的 一个 私生活 的 这个 契合 的 状态， 我们 拭目以待，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