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互联网政治现象和传统政治有什么不同
39:30 Share

大家好， 欢迎来到 独树不成林。 我想 用 一个 悖论 来 开启 这 一集 播客， 就是我 之前 在 如何 在 这个 乌烟瘴气 犹如 泥沼 一般 的 网络环境 里 进行 文明 讨论。 说过 一个 可能性， 这个 可能性 就是你 不去 触碰 那些 会 让人 一点 就 炸 的 话题。 你可以 选择 使用 挑选 话题 的 方式 来 躲避 那些 最 不 理智、 最 缺乏 文明 讨论 的 欲望， 最 具有 战斗力 的 人群。 你可以 选择 把 纵轴 拉 远， 横轴 拉 宽， 你 把 时间线 调 早， 你 把 地理 宽度 拉 宽。 很多 时候， 这种 陌生 的 距离感， 缺乏 切肤之痛 的 紧迫感， 可以 让人 变得 更加 理智。 换句话说， 很多 人的 大脑 其实 就是 一颗 充满 了 氢气 的 气球。 当 思想 的 火苗 凑得 离 他们 很 近 的 时候， 你 会 点 爆 他们， 但是 当你 把 思想 的 火苗 离 他们 远 一点， 反而 可以 照亮 他们。

我 觉得 这也是 我在 很多 集 播客 使用 的 策略。 就 比如说 上 一集， 断头台 为什么 是 平等 和 民主 的 象征？ 我 带着 这种 我 要是 带着 这种 调侃 的 态度 去 直接 讨论 人 人生而平等， 肯定 会 有人说 什么 你 竟然 敢 如此 调侃 人人平等 这个 真理。 但是 如果你 调侃 的 是 人人 死 而 平等， 法国大革命 断头台 中 提出 的 死 而 平等， 大家 就会 增加 一定 的 开放性。 OK 听到 这里 你 想 问 悖论 在哪儿？ 悖论 就是 话 虽是 这么说， 但是 你 接下来 听到 的 我 这 期 播客 的 内容 的 时候， 会 觉得 我 是不是 一个 智障。

因为 这 期 播客 想要 讨论 的 就是 两大 互联网 政治 最 常见 的 现象。 听 完 可能 你 会 觉得 一脸 无语， 因为 接下来 要 讨论 的 话题 完全 就是 上述 这个 方法 的 绝对 反义词。 我 要点 炸 的 似乎 就是 互联网 上 全部 的 最 容易 被 点 炸 的 人群。 因为 今天 我们 要 讨论 的 话题， 互联网 政治 现象 和 传统 政治 有什么 不同？

我想要 作为 开场 的 两个 互联网 政治 现象， 分别 是 男性 网络游戏 玩家 对于 女权 入侵 网游 的 反感， 并且 延伸 出来 的 对于 一 整个 女权 进步 文化 的 围剿 和 攻击， 这是 第一个 现象， 我 觉得 是一个 比较 重大 的 互联网 现象。 但是 我 发现 我的 听众 中 还有 不 混迹 互联网 的， 我 妈妈 辈 的 这个 年纪 的 退休年龄 人士， 所以说 我在这里 直接 告诉 你们， 这 是一个 在 当今 中国 互联网 上 重大 的 事件。 我想要 讨论 的 第二个 现象 就是 激进 女权主义者 对于 在 他们 眼中 不够 激进 的 进步人士 的 围剿 和 嘲讽 和 鄙视 和 全盘 侮辱。 我 把 这 两个 现象 定义 为 在我心中 经典 的 两个 互联网 政治 现象。 听到 这里， 想要 保留 独树不成林 这 片 净土 的 朋友们 可能 会 捏一把汗， 因为 你们 可能 会 觉得 我在 雷区 上 正在 疯狂的 扭动 着， 我 肥大 的 屁股 不管 踩到 哪一个 群体， 都会 立刻 被 炸成 一片 废墟。

我想说 的 是我 觉得 如何 在 乌烟瘴气 的 泥沼 一般 的 环境 里 进行 文明 讨论， 有 一种 比较 文明 的 方式 是 通过 话题 来 筛选 躲避 那些 你 不想 招惹 的 人群。 今天 我们 使用 这种 不明智， 但是 我 觉得 也 同样 有意思 的 第二种 方式， 你可以 选择 不 躲避， 你可以 选择 跳舞， 你可以 选择 像 一个 跳梁小丑 一样， 踮着 脚尖 在 最 敏感 的 话题 中 跳来跳去， 如果你 不 把 自己 炸死， 这 是一个 很 刺激 的 感官 体验。 当然 我 觉得 第二种 方式 肯定 比 第一种 更难。 而且 第二种 方式 还需要 另外一个 前提， 就是你 可能 需要 一些 已经 认识 你， 并且 在 事实上 不一定 同意 你， 但是 信任 你的 人， 不是 从 你的 立场 上 信任 你， 而是 愿意 因为相信 你的 支持， 哪怕 他在 心里 也 跟 你 有 不同 的 立场。 但是 因为你 在 他 心中 拥有 可信度， 所以 愿意 耐 着 性子 听 你 放 一会儿 屁 的 一个 人群。

你 需要 在 公众 中 已经 拥有 一定 的 可信度， 因为 其实 最有 最 可能 去 理智 评价 这些 现象 的 成年人， 很多 人心 里面 都 已经 有了 一个 自己的 看法。 更多 的 理智 的 人 会 产生 一种 由衷 的 厌恶。 因为 这些 事件 包含 了 过于 低俗 的 因素， 乌烟瘴气 的 情绪 过多， 被迫 吸收 的 极端 观点 过多， 越来越多 的 成年人 会 直接 想要 躲避 这些 话题， 所以说 最终 一般 这些 话题 能够 吸引 来 的 都是 一些 观点 最 极端， 最 具有 战斗力， 最 不愿意 带着 开放性 去 调侃 看待 互联网 政治 现象 的 人。 所以， 想要 跳舞， 你 需要 的 是 一些 信任 你的， 已经 信任 你的 人， 你 需要 的 是 一定 的 群众 基础。 我 觉得 我 之前 就 不会 这么 讨论 这个 话题， 但是 我 今天 可以 尝试 着 看看 我自己 能不能够 做 一个 跳梁小丑， 在 地雷 区 疯狂的 起舞。

我 刚才 说 我想要 举 两个 例子。 第一个 现象 是 电子 游戏玩家 反对 女权主义， 反对 政治 正确， 反对 社会 正义， 对于 电子游戏 文化 的 影响， 对于 这 一整套 女权主义 政治 正确 叙事 的 厌恶 和 抵制。 第二个 现象 是 一些 在 进步 话题 中的 相对 温和 的 发声 者。 在 中文 语境 中， 这些 人是 为 女性 发声 的 人， 会 受到 一些 更加 进步、 更加 激进 的 人群 的 骚扰 和 抵制 和 厌恶 和 侮辱， 认为 他们 不够 进步。 所以说 这些 温和 的 人是 在 向 这个 压迫性 的 保守 体系 产生 妥协。 最终 他们的 这种 所谓 的 进步 是一种 保守， 他们的 这种 进步 包含 的 可能 是一种 厌 女， 因为 进步 的 不够 彻底。

听到 这里 你 可能 会 想说， 我 举 的这 两个 例子 是 为了 一碗水端平。 我 举 一个 左派 的 例子， 举 一个 右派 的 例子。 前 一个 例子 是在 讨论 一群 拥有 保守 倾向 的 人后 一个 例子 是在 讨论 一群 拥有 进步 倾向 的 人是 为了 一碗水端平。 但是 我想说 的 是， 对于 我 来说， 我的 主要目的 不是 为了 端平， 而是 因为 第一， 我 觉得 这 两个 例子 是在 当今 互联网 政治 现象 中 最 具有 代表性 的 两个 现象。 我 接下来 详细 讨论 的， 你 会 发现 他们 不 光光 在 中国 互联网 上 正在 发生， 实际上 它 在 十年 前 的 美国 互联网 上 已经 发生 过了 一遍。 第二 我想说 的 是在 我 介绍 完 这 两个 例子 之后， 播客 后半段 我想要 讨论 的 就是 互联网 政治 现象 和 传统 政治 有什么 不同。

实际上 我要 举 的这 两个 例子， 我 觉得 他们的 共性 要 大于 他们的 不同。 他们 反映 的 都是 相同 的 互联网 或者 是 科技 给 关心 政治 的 人， 人们 关心 政治 的 方式 带来 的 扭曲。 这 两个 这 两种 人 他 背后 心态 的 相似之处 要 远远 大于 他们的 不同之处。 如果我们 撕开 这 两个 现象 主导者 这 身上 完全不同 的 表象， 他们的 表皮， 我们 看到 的 是 非常 相似 的 两颗 萎缩 而 胆怯 的 现代 心灵。 吉娃娃 和 泰迪 为什么 是 最 凶、 最 具有 攻击性， 最 需要 发狠 的 狗狗 邪恶 摇粒绒， 因为 他们 知道 自己 很 小狗， 越 大越 温和。 但是 制造出 越来越多 的 吉娃娃 和 泰迪 似乎 是一个 由 互联网 教育 的 社会 的 必然结果。 这点 是 我们在 播客 最后 讨论 的 内容。

一般 讨论 这些 大家 情绪 都 非常 激烈 的 网络 现象， 最大 的 一个 问题 就是 如果你 需要 中肯 地 描绘 这个 事件， 那你 就要 浪费 大量 的 时间 来 解释。 对于 99.99% 的 外人 来说 毫无意义， 但是 对于 0.01% 的那 群 战斗力 超强 的 人 来说， 你 必须 要 讲清楚 的 每一个 时间 节点 发生 的 每一个 小 细节， 以及 为什么 一群 人 会 开始 攻击 每一个 言论。 就像 我说 的， 我 觉得 我们 比如说 我们 能够 退一步 来看 的话， 比如说 过 一年 再去 看 的话， 就会 发现 这些 细节 毫无意义。

还有 另外一个 问题， 就是 每一个人 都 沉浸 在 战斗 的 那一刻 的 情绪 中的 时候， 很难 意识到 他们 正在 经历 的 这个 事件 没什么了不起 的。 It's not special. 已经 在 差不多 的 社会 条件， 差不多 多 的 情况下 发生 过 很多遍 了。 在 某种程度 上， 我们 甚至 可以 说， 你 在 经历 的 这个 情绪 就是 现代 文化 发展到 现在 的 必然。 如何 去 抵抗 这种 必然？ 在我心中 反而 是一个 自由人， 他 能够 做 的 最 独立 的 一件 事情。 在 一个 失去 了 标准 的， 不但 腐败 的 当代 文化 中， 缺乏 判断力 的 由 情绪 主宰 的 人 必然 会 反映 的 必然 会 产生 的 反应。 你 有没有 独立 和 自由 去 抵抗 这种 反应？

如果你 不信 我 刚才 说 的 这段话， 我 给 大家 描绘 两个 发生 在 十年 前 的 美国 互联网 现象。 刚刚好 在 十年 前 的 这个 时间段， 2014年 10月， 欧美 互联网 上 开始了 互联网 政治 中的 第一场 大规模 电子 游戏玩家 和 女权主义者 的 战斗。 在 我的 了解 中， 这场 战斗 后来 被 人 叫做 G A M E gate。 游戏玩家 们 gamer gate 应该 是 所有 网上 这些 大规模 组织 松散， 但是 非常 有 战斗力 的 网友， 针对 某 一个 或者 是 某 几个 他们 看不惯 的 人的 骚扰 活动。 这 一系列 现象 的 鼻祖 就是 这个 game gate。

当代 很多 媒体 会说， 就是 我们 现在 讨论 的 这些 altera 互联网 上 的 极端 右翼。 Alt t 是 极端 右翼 吗？ 不对， 应该 是 另类 右翼。

这个 群体 的 崛起 也就 差不多 是在 这个 时间点， 2014年 10月份 左右， 他 崛起 的 时间点。 这个 起因 是在 美国 的 电子 游戏玩家 反对 女权主义 多样性， 文化 进步 主义 政治 正确， 入侵 电子 网络游戏 文化， 并且 把 它 从 一场 互联网 上 的 骂战 转化 到了 针对 几个 他们 厌恶 的 特定 的 女权主义者。 当时 他们 针对 的 是 主要是 电子游戏 行业 的 一些， 支持 女权主义 的 媒体 评论家 以及 电子游戏 开发者， 对于 几个 特定 的 人 开发 了 长达 几个 月 甚至 几年 的 大规模 的 肆无忌惮 的 有 组织 的 网 暴。 并且 将 互联网 的 广阔 的 空间 牢牢 的 控制 住在 G A M E G ay 之前。 欧美 互联网 上 也 从来 没有 发生 过 类似的 事情。 在 这 之后 我们会 发现 这种 行为 变得 越来越 普遍。 而且 它 让 很多 被 攻击 的 对象 感觉到 互联网 上 越来越 充斥 着 毫无意义 且 永无止境 的 厌 女 情绪。

这些 电子 游戏玩家 他们 在 这个 事件 之后， 对于 他们 所 攻击 的 这个 群体， 在 他们 眼中 的 主流 文化 变得 越来越 厌恶。 如果说 2014年 gamer gate 的 时候 还 带着 某种 对话 的 可能性， 对 吧？ 因为 攻击 也是 一种 对话。 虽然 说 攻击 可能 不是 一个 良好 的 对话， 但是 攻击 起码 代表 着 他们 还 愿意 去 跟 他们 厌恶 的 人 进行 正面 对抗。

但是 在 2014年 之后， 我们 看到 的 是在 过去 十年 中， 这些 电子 游戏玩家 在 互联网 上 发展 出了 一整套 亚文化。 在 X 上 对于 主流 文化 的。 经济 已经 脱离 主流 文化 了， 他们 讨论 主流 文化 的 方式 已经 抽象 到 我 这种 圈外人 不太 听得懂 的 地步 了。 他们 在 推特 上 你 大 你 看到 的 是 一些 大量 的 只有 内部 人士 才能够 听得懂 的 黑化 一些 图像， 一些 表达方式。 所以 我们 把 时间 退回 到 2014年 10月， 我想要 给 大家 描绘 一下 game 给 究竟 是什么？ 作为 一场 文化 战争， 它 究竟 是 怎样 在 美国 爆发 的。 我相信 我自己 不用 画 这条 线， 大家 都 可以在 心里 面 自行 比较。

Gamer gate 和 今天 中国 一些 互联网 上 现象 的 相似之处。 Game 是 欧美 互联网 上 第一场 巨大 的 互联网 文化 战争。 其中 的 一方 站 着 的 是 一些 独立 游戏 制作者 和 评论家， 这些 人中 很多人都 是 女性 和 自诩 是 进步 派 的 进步 的 自由派 男性， 他们 主张 要在 电子游戏 中 增加 包容性。 站在 这场 文化 战争 的 另一方， 则则 是 一群 云 态度恶劣 的 反对者， 不 想要 改变 游戏 传统 的 游戏玩家， 不 想要 被 左倾 媒体 裹挟 着 做出 改变 的 人。

我们 去 看一看 当时 这个 事件 是 怎么 被 报道 的， 就可以 发现 G A M A gay 这个 事件 和 我们 最近 中国 互联网 文化 的 相似性。 这个 话题 第一次 进入 我的 视野， 是因为 当时 的 一个 保守派 演员 adam bolone 在 第一代 就是 极右翼 杂志 bright bar 上 的 文章 叫做 feminist bullies tearing the video game industry apart， 女权主义 恶霸 正在 撕裂 电子游戏 行业。 从 那个 时候 开始， 一些 欧美 社交网站 fortran twitter 上 的 电子 游戏玩家 就 开始 大规模 的 抵制 攻击 一些 在 他们 心中 以 包容性 为 卖点， 以 政治 正确 为 卖点 的 网络游戏。 这种 抵制 很多 时候 是以 威胁、 攻击 以及 摧毁 别人 生意 的， 目的 就是 消费者 行为。

给 大家 举 个 例子， 有一个 叫做 zoe queen 的 独立 游 设计师， 发明 了 一部 叫做 depression quest 的 免费 游戏。 Depression quest 是一个 有关 年轻人 抑郁症 的 故事。 一些 电子游戏 评论 评论员、 记者 就在 一些 杂志 上 报道 了 这个 游戏， 称赞 这个 游戏 好 OK。 事情 马上 就要 变得 琐碎 离谱 且 八卦 了。 这个 游戏 的 设计者 前男友 开始 在 网上 曝光， 说 这个 游戏 的 设计师 她是 一个 女生， 她 和 游戏 行业 的 其他 男人 睡 过 觉， 目的 是 为了 获得 良好 的 报道， 通过 睡觉 换取 良好 报道。 我不知道 这 算是 造 黄 谣， 还是 试图 对 她的 贞操 泼 脏水， 反正 这个 事件 很快 就 点燃 了 网络游戏 玩家 的 怒火， 成千上万 的 游戏玩家 开始 在 欧美 各 大 社交 媒体 平台 上 twitter redit fortson 上 抗议， 并且 公布 了 这个 女性 游戏 设计者 的 个人信息， 地址 和 裸照 都 被 黑客 给 发布 到 网上 了， 还有 一些 人 向 她 发送 了 死亡 和 强奸 威胁。

就在 几天 之内， 也是 在 14年 的 十月， 女权主义 作家 兼 媒体 评论员 Anita sarkisian 同样 遭到 了 差不多 的 攻击。 是因为 他 制作 了 一个 视频， 批评 当时 最受欢迎 的 电子游戏， 说 电子游戏 应该 少一点 奶子 和 手枪， 多一点 真正 的 女性 角色， 鼓励 女性 和 少数 族 一 应该 加入 电子游戏 产 也 这个 sarkisian 也 被 黑客 在 网上 公布 了 他的 个人信息 和 家庭 住址。 就在 短短 几个 月 之内， 我们 看到 几乎 所有 报道 这个 事件 的， 或者说 在 这个 事件 上 站队 的 网络游戏 从业人员， 都 遭到 了 骚扰 抵制。 以及 一些 会员 退费 之类 的 内容。 我知道 听到 这里， 中国 听众 我们 就会 立刻 想象 到 今天 今年 发生 在 中国 互联网 上 的 现象， 和 10年前 发生 在 美国 互联网 上 的 这个 gamer gate 有 多少 相似之处。 我们 可能 已经 习惯了， 或者说 我们 可能 已经 知道 了 网 暴 是 一件 很 常见 的 事情。 但是 在 2014年 之前， 这种 规模 的 网 暴 在 现实生活 中 完全 没有 任何 具体 的 共同 诉求 的 人 进行 大规模 的 有 组织 的 以 抵制 为 目的 的 网络 骚扰， 是 没有 是 闻所未闻 的。 而且 恰恰 是因为 他们的 匿名性， 使得 这些 骚扰 更 具有 攻击性， 更 具有 争论 性， 更加 恶劣。 这 一切 都 是在 2014年 的 G A M R gate 之后 开始 变得 更加 普遍。

我 之前 这个 播客 讨论 过 很多 当今 美国 右翼 的 分裂， 共和党 中的 各种 势力。 我想说 的 是 这 群 势力 互联网 上 的 电子 游戏玩家， 以 男性 为主 的 电子 游戏玩家。 一方面 他们 跟 我 之前 讨论 过 的 所有 当今 的 保守势力 都 不同， 他们 其实 不 保守 对 吧？ 他们 不是 建制 派 共和党， 他们 也 不是 新 保 就是 在 外交政策 上 鹰派 的 新 保守主义 者， 他们 也 不是 万斯 踩 着脚 崛起 的 新 右翼。 新 右翼 他们 一般 是 来自于 美国 经济 不太 发达 地区 的 蓝领工人。 这 群 蓝领工人 虽然 说 也 像 这 群 互联网 上 的 电子 游戏玩家 一样， 感到 被 美国 主流 文化 抛弃， 在 主流 文化 中 失去 了 话语权。 但是 新 右翼 最 主要 关心 的 话题 是 移民 和 经济。 这 也 不是 电 互联网 电子 游戏玩家 关注 的 科技文化， 对 吧？

这 群 互联网 上 的 电子 游戏玩家 代表 的 是 另外 一种 在 过去 十年 中 崛起 的 全 人心 右翼 势力。 我们 很多人 会 管 他们 叫做 另类 右派 alt ride， 他们 并没有 确定 的 政治理念， 但是 其 拥护者 绝大多数 支持 的 不是 共和党 这个 党派， 而是 特朗普 这个人， 以及 他们 反对 多元 文化， 反对 政治 正确。 不过 我 觉得 他们 现在 真正 的 偶像 应该 是 马斯克。 其实 我们 去 看一下 马斯克 发 推特 的 这个 风格， 他说 的 黑话 阴阳怪气 的 态度， 就可以 理解 这 群 游戏玩家 心中 他们 自己的 喜欢 的 人是 怎么样 的。 我 觉得 这 一群 人的 政治 力量 在 互联网 上 被 给予 了 大于 他们 真实 力量 的 影响力。 也可以 这么 理解， 因为 互联网 就是 他们的 唯一 主场， 现实 世界 不是 他们的 主场。 导致 整天 上网 的 年轻人， 或者说 我们 这种 听众 中 很多 通过 网络 去 了解 美国 社会 的 人， 会 误以为 会 夸大 了 这群人 在 真实世界 中的 影响力。 实际上 就是 他们 在 真实世界 中 几乎 没有 什么 真实的 影响力。

在 美国 选举 中 试图 讨好 过 这群人 的 政客 没有 获得 任何 立竿见影， 没有 获得 任何 效果。 其中 最 著名 的 例子 就是 在 共和党 出 选中， 曾经 大家 最 看好 的 佛罗里达州 州长 ron descendest。 他的 一 整个 竞选 方针 就是 在 针对 这 群 互联网 上 的 亚文化 游戏玩家 在 推特 上 发布 的 竞选 方针。 结果 他的 这个 方案 并没有 给 他的 竞选 带来 任何 选票 和 民调 上 的 帮助 和 增长。 我 觉得 反而 让 他在 大众 心中 因为 过于 抽象， 甚至 变成 了 一个 笑柄。 因为 大众 无法 理解 为什么 round descendest 的 竞选 团队 当年 要在 推特 上 发 什么 青蛙， 发 什么 牛奶 的 表情包。 这群人 在 网上 拥有 极强 的 攻击性， 但是 他们 在 现实 政治 上 没有 很强 的 组织性。 我们在 播客 的 最后 可以 更加 详细 的 讨论。

OK 描绘 完了 游戏玩家， 接下来 我们 要 讨论 另外一个 在我心中 同样 常见 的 现象。 当然 这种 常见 可能 是在 一个 完全不同 的 人群 中 非常 常见。 如果说 第一个 现象 是 不 想要 被 进步 文化 改变， 想要 保持 现状， 厌恶 进步 文化。 对于 自己的 领域 电子游戏 领域 侵蚀 的 人， 拿起 自己的 键盘 和 钱包。 对于 侵蚀 了 自己 舒适 圈 的， 在 他们 眼中 冒犯 到了 自己的 人 进行 反激 的话， 第二种 现象 也 和 进步 文化 有关。

第二种 现象 就是 更加 激进、 更加 进步 的 人 转过 来去 要求 规训、 攻击、 辱骂 在 他们 眼中 不够 激进、 不够 纯洁、 立场 不够 绝对 的 进步人士。 他们 跟 刚才 描绘 的 这些 电子 游戏玩家 一样， 已经 发明 了 一套 成熟 的、 完善 的、 极具 攻击性 的、 极具 侮辱性 的话 术， 来 套 到 那些 在 他们 眼中 过于 温和 的 人 身上。 在 中文 中 我们 听到 过 很多， 对 吧？ 比如说 什么 遂 近人 岁月静好 的 人， 婚礼 宝 妈 冷脸 洗 内裤。 当然 还有 一些 更加 低俗 的、 充满 了 性气 观 的 贬义词。 我们 没有 必要 重复 这个 现象。

有意思 的 地方 就在于， 他 永远 会 把 矛头 指向 自己人， 他们 攻击 的 对象 很少 是 我们 上面 描绘 的 这些 对 他们 具有 真正 敌意 的， 真正 厌恶 我的， 真正 反感 和 鄙视 他们的 群体。 这 两个 群体 之间 很少 进行 真正 的 对话， 因为 他们 没 没有 能力 进行 对话。 他们 攻击 的 对象 一般 是 那些 已经 站在 进一步 阵营， 或者说 已经 对 他们 拥有 友好 和 开放， 但是 因为 不够 纯洁、 不够 激进、 过于 温和， 拥有 着 某种 无法 容忍 的 开放性， 所以 才 被 群起而攻之 的 那些人。 这个 情况 在 现在 的 互联网 上 仍然 具有 普遍性， 而且 它 不是 我们 独有 的， 它 在 互联网 上 会 发生 在 每一个 不够 激进 的 进步人士 身上。

我 给 大家 举 一个 在我心中 有 代表性 的 例子。 也是 差不多 在 十年 前， 在 game 给 爆发 的 时候， 有一个 在 西北大学 的 哲学博士， 是 youtube 上 一个 非常 著名 的 哲学 网 红， 叫做 counterpoint 哲学 博主。 他 当时 是一个 以 女权主义 自称 的， 自称 是 女权主义者 的 男人。 那个 时候 他 还是 一个男人。 然后 在 几年 之后， 她 做了 变性手术， 成为 了 一个女人。 她是 一个 跨性别 女性， 我 还是 挺 喜欢 看 她的 视频 的。 她 在 youtube 上 会 发布 一些 长达 三四个 小时 的 有关 当今 进步 文化 的 评论。 他 对于 欧美 互联网 上 进步 文化 的 解读 对我来说 很 有意思， 因为我 确实 完全 没有时间 去 了解 他们 发明 的 这些 弯弯绕 绕 的 新名词 和 新 细节。

Counterpoint 是一个 绝对 的 进步人士， 在 我们 中国人 心中， 他 一定 是一个 非常 激进 的 进步人士 了。 她的 女权主义 支持 跨性别 主义， 她 自己 是一个 跨性别 者。 她 投票 支持 的 是 a alexzander o tasio cortex， 这种 国会 中 算是 最 左 的 众议员。 就是这样 的 一个人， 在 所有 中国人 心中， 他是 我们 政治 光谱 中 能够 想象 的 一个 非常 进步 的 人 了。 在 当今 欧美 互联网 进步 人群 中， 他 还 不够 进步。 因为 不够 进步， 他 受到 了 大量 的 持久 的 网 暴。 对于 欧美 互联网 进步 人群 中 那些 更加 激进 的 人 来说， 他 还 他 做 的 还 不够 好， 他 还 不够 纯洁。 当我 把 他 遭受 的 网 暴 详细描述 了 之后， 我们 就会 发现， 一方面 这 是一种 吹毛求疵， 另一方面 这 完全 是 激进 人士 内部 的 狂欢， 他们 内部 的 围剿， 他们 内部 的 猎物。

对于 欧美 互联网 上 的 进步人士 来说， counterpoint 犯 了 两项 重罪。 第一项 重罪 是 2019年 的 时候， 他在 推特 上 讨论 说 他 自己 使用 性别 代词 的 时候 感到 有点 尴尬。 就是 这个 观点 迅速。 惹恼 了 欧美 互联网 上 的 其他 进步人士， 认为 这个人 对于 男女 代词 he 系 之外 的 非 二元 代词 不屑一顾， 对于 其他 的 非 二元 性别 者 不屑一顾， 说 他 歧视 性别歧视 其他 非 二元 的 性别 代词 使用者 的 个人 认知 不够 进步 有问题。 当时 有 大量 的 网友 对 着 他 进行 着 各种各样 的 粗鄙 的 侮辱、 骚扰 和 网 暴， 说 他是 跨性别 者 中的 叛徒， 你可以 想象 吗？ 就是 类似 于 婚礼， 岁月静好， 冷脸 洗 内裤 的 欧美 跨性别 版本， 导致 它 在 一周 之后 不得 得不 就此 发布 道歉。

第二个 针对 他的 网 暴 批评 和 骚扰， 我 觉得 也是 一个 在 欧美 文化 之外 的 中国人 心中 会 让 我们 觉得 不可理喻 的 一个 状态。 就是 有 一些 其他 的 跨性别 者 批评 这个人， 批评 counterpoints， 说 他 恐 跨， 说 他 歧视 其他 跨性别 的 人。 听到 这里 你 可能 会 想 问， 这是什么 意思 呢？ 这个人 他 自己 不就是 一个 跨性别 者 吗？ 他 怎么 还 恐 跨 呢？ 这个 原因 也 非常 智障， 就是 因为 counterpoint 在 一个 视频 中 引用 了 另外一个 变性人 的 观点， 并且 没有 旗帜鲜明 地 谴责 他的 观点。

另外 一个人 他 拥护 一个 在 此时 经天 的 欧美 跨性别 人中 非常 有 争议 的 观点， 就是 他 认为 如果你 不 想要 通过 做手术 去 改变自己 的 性别， 那 你不配 管 自己 叫做 一个 跨性别 者。 就是 只有你 想要 通过 手术 把 自己 变成 一个 男 的 或者 是一个 女的， 你 才是 一个 跨性别 者。 在 当今 西方 的 跨性别 人群 中， 这个 想法 是一个 孔子 在 很多人 心中 这 是一个 恐 跨 的 想法。 他们 管 这个 想法 叫做 trans medical m 发明 了 一个 很 高端 的 词汇。 因为 对于 此时此刻 的 西方 跨性别 人群 来说， 你 只要 认为 你 只要 在 心里 认为 你是 一个 男 的 出生 在 一个 女的 身体 里， 你是 一个 女的 出生 在 男 的 身体 里， 你 就可以 管 自己 叫做 跨性别 者。 你 不需要 在 医疗 上 对 自己的 身体 做出 改变， 才 配 管 自己 叫做 跨性别 者。 如果你 认为 一定要 想要 做手术 的 人才 可以 是 跨性别 者 的话， 这就是 恐 跨。

大家 可以 发现 这个 文化 隔阂 了 吗？ 我相信 对于 绝大多数 的 中国人 来说， 刚才 这个 争论 在 很多人 耳朵 中 应该 是 张 着 嘴 瞠目结舌 听 完 的。 我在 这个 博客 中 也 被 人 说过， 我 恐怕 原因 是因为 我在 描绘 变性人 这个 群体 的 时候， 使用 了 变性人 这 三个字， 没有 说 跨性别 这 三个字。 我 我在 豆瓣 上 看到 有人说 讨厌 我的 原因 是因为 我 恐怕 我们 看到 那些 攻击 我 或者说 攻击 contact point 的 人， 他们 都 没有 在 攻击 那些 真正 厌恶、 真正 鄙视， 真正 对于 他们 具有 有 敌意 和 攻击性 的 人。 他们 选择 的 是 把 矛头 对准 不如 他们 激进 的 人站 在 道德 制高点 上， 使用 冠冕堂皇 的 一些 分类， 要求 那些 已经 带着 开放性 的 人， 在 立场 上 能够 表达 更高 的、 更 绝对 的 纯洁。

上面 这个 例子 对于 中国人 来说 有着 一定 的 借鉴 意义。 因为 我们 看到 的 是一个 比 中国社会 更加 进步 的 美国。 那些 相信 绝对 进步 的 人， 他 很少 会 考虑， 如果有一天 你的 进步 观点 变成 了 落后 的 观点 了， 冒出 了 比 你的 观点 更加 进步 的 观点， 你 要 拥有 你 有没有 除了 进步 之外 的 标准 来来 强调 你 这个 观点 的 正当性 和 正确性。 甚至 是 为什么 他 比 一个 更， 他是 他他 就 应该 向 一个 更加 进步 的 观点 举手 投降 呢？ 还是 应该 坚称 坚持 自己， 对 吧？

哪怕 在 我的 评论 区 第 55期播客， 女权主义 在 美国 发生 了 变成 了 什么 鬼 样子？ 我 经常 会 看到 一个 认为 女性 空中 间 不应该 对 跨性别 者 开放 的 女权主义者 和 一个 持有 反对 观点 的 人。 认为 持有 这个 观点 的 女权主义者 并不是 一种 普 世 的 价值， 而 仅仅 是 为了 自己的 群体 争夺 自私 的 力量， 的 一种 普 世 女权主义者。 这 两个人 已经 在 我的 博客 评论 区 炒 了 三百多 条 了。 我 每一天 更新 我的 博客 都能 看到 这 两个人 在 持续 争论。 所以说 你知道 欧美 的 发展 也是 在 过去 几十年 发展到 这个 地步。

我 上面 举 的这 两个 例子， 在我心中 都是 非常 典型 的 互联网 政治 现象。 我们 可以 我可以 比较 确定 的 说， 听到 这里 的 听众 朋友， 只要你 经常 上网， 你 一定 在 网上 看到 过 这 两种 情况， 以 一种 比较 丑陋 的 形态 展示 在 你的 面前。 同样 我 也可以 比较 确 说， 你 在生活中 多半 没有 遇到 过 这种 程度 的 丑陋， 这种 程度 的 言辞 激烈， 这种 程度 的 侮辱。 乃至于 有人 会 纳闷， 现实生活 中 真的有 这样的 人 吗？ 为什么 这种 人 在 网上 这么 多， 在 现实生活 中 这么 少？ 为什么 这种 人 只在 网上 进行 这种 层面 的 攻击 和 讨伐？ 如果我们 可以 广义地说， 这些 是 互联网 的 政治 现象， 那么 他们 跟 传统 的 政治， 就是 现实生活 中的 政治 究竟 有什么 区别？ 接下来 我 要说 我的 三个 观察， 这 三个 观察 是我 对于 标题 中 提出 的 这个 问题 的 思考， 就是 互联网 的 政治 现象 和 传统 政治 究竟 有什么 区别？

我想说 的 第一个 特点， 互联网 政治 现象 的 特点 就是 每一个人 都是 他们 想象 中的 绝对 受害者。 而 这种 受害者 心态 给 他们的 行为 言行 带来 了 正当性。 什么 正当性？ 鄙视 对手、 处决 对手、 攻击 对手、 辱骂 对手 的 道德 正当性。 我们 仔细 去 观察 互联网 上 所有 攻击性 最强 的 群体 里面 的 个体， 每一个 个体 都 有一个 共同 的 感受， 这个 感受 就是我 被 辜负 了， 我 被 欺负 了。

I am round, 我是一个 受害者， 我 坐在 家里 我 几乎 什么 都 不用 做， 我 就 成为 了 一个 受害者。 而且 这个 加害 我的 东西 一般 不是 一个 具体 的 人， 具体 的 事情。 加害 我的 东西 首先 让 我 变成 了 一个 受害者 的 东西。 它 一定 是一个 抽象 的 东西。 它 要么 是一个 抽象 的 点子， 要么 是一个 抽象 的 当代 文化， 要么 是一个 抽象 的 系统。 这种 抽象 的 加害 一定 出现 在 那个 导火索 之前， 就是 在 那个 具体 事件发生 之前， 这些 受害者 就 已经成为 了 一个 受害者 了。 那些 网络游戏 玩家 对于 进步 文化 的 厌恶， 一定 出现 在 那个 什么 制作 了 抑郁症 小游戏 的 女性主义 制作者 的 之前。

那些 跨性别 主义者 对于 一 整个 主流 文化 是 跨 的 认知， 一定 出现 在 他们 被 某 一个 在 他们 心中 鉴定 为 歧视 跨性别 者 的 人， 一定 在 那个人 出现 之前， 他们 已经 认定 了 自己是 恐 跨 的 受害者。 马克思 女权主义者 认同 恩格斯 说， 婚姻制度 是 把 女人 当做 生产工具， 因此， 一个 公平 的 社会 应该 取消 把 女人 当做 生产工具 的 婚姻。 这 是一个 抽象 的 点子， 这个 点子 一定 出现 在 一个 具体 的 婚礼 之前。 也就是说 在 伤害 发生 之前 在 具体 的 伤害 发生 之前， 受害者 已经 把 自己 当做 一个 受害者 了。 这种 心态 会 带来 怎样 的 世界观 呢？ 有 一句 俗语 叫做 when you are holding a hammer， you see nails everywhere.

当你 手上 拿 这个 榔头 的 时候， 你 觉得 到处 都是 钉子， 你 想 去 敲一敲。 当你 已经 觉得 这个世界 在 骚扰 你， 在 压迫 你的 时候， 是 这个 时候 你 能 做什么？ 你 最 应该做 的 是什么？ 你 最 应该做 的 就是 对 这个世界 说， 停止 骚扰 我， 吧， 停止 骚扰 我 吧， 停止 压迫 我 吧， 停止 压迫 我。

你 对于 这个世界 的 抽象 的 认知 带来 了 喊 这些 口号 的 正当性。 你可以 理直气壮 的 来 喊 这些 口号， 理直气壮 的 去 对 任何 一个 出现 在 你 面前 的 人 质问 他， 你 为什么 要 骚扰 我？ 你为什么 要 压迫 我？ 你为什么 要 伤害 我？ 你为什么 要 来 缠着 我？ 我 觉得 我们在 互联网 上 看到 的 所有 政治 光谱 上 攻击性 最强 的 人， 他的 表现 其实 就是我 刚才 描绘 的 这个 想法 的 具象化。 这个 想法 可 这个 想法 本身 可以 是 很 左 的， 可以 是 很 右 的， 可以 是 天马行空 的。 不管 这个 想法 本身 是什么， 他们的 表现形式 很 相似。

OK, 我想说 的 第二个 观点， 互联网 的 政治 现象 和 传统 政治 的 有什么 区别？ 我 觉得 这个 区别 就是 行动 的 区别。 政治 是什么？ 政治 是 人与人 共同生活 在 一个 社会 必然 会 出现 的 一些 矛盾。 因为 人与人 是 不一样的。 人与人 的 利益 不同， 想法 不同， 出发点 不同， 特质 不同， 性别 不同， 阶级 不同。 政治 是 解决 这些 不同 的 方式， 或者说 是 处理 这些 不同 的 方式。

传统 的 政治 它 带来 的 是 action 它 带来 的 是 行动。 传统 的 政治 它 通往 政治， 行动 通往 action。 不管 你 通过 什么 方式 通往 什么 action， 这个 投票 辩论， 开 公民大会， 跟 你的 邻居 去 商量 赔钱 坐牢、 抗议 无效， 被 警察 暴力 镇压， 抗议 有效 改变 法律。 现实生活 中的 所有 政治 都会 通往 一些 行动。 因为 现实生活 中的 政治 要是 不通 网 行动 的话， 他 还 存在 个 屁， 对 吧？ 我 就 坐在 家里 我 就 发 发牢骚， 这 不是 政治。 而 行动 一定 会 带来 或多或少 的 妥协。

当你 真的 把 你 脑子 里面 那个 诉求 付诸行动 之后， 一方面 现实 的 铁拳 可能 会 告诉你 改变 有 多么 困难。 另一方面 你 可能 会 发现 站在 你 对面 的 那个人， 他的 诉求 不仅仅 是因为 他 厌恶 你， 不仅仅 是因为 他是 一个 邪恶 的恶魔， 他 就是 想要 让 你 使绊子。 你 会 你 你 一定 会 或多或少 的 发现， 站在 你 对立面 那个人， 他 也是 一个 拥有 真实 诉求、 真实 利益、 真实 特质 的 人。 这个 诉求 不但 有可能 有 那么 一点 道理， 这个人 也有 可能 在 其他 方面 帮助 到 你。

也就是说 不管 怎么样， 现实生活 中的 政治， 只要 它 通向 行动， 它 一定 会 带来 某种 层面 的 妥协。 这种 妥协 既 可以 是 政策 层面 的 妥协， 也可以 是 思想 层面 的 妥协， 对 吧？ Action to compromise. 而 互联网 上 的 认知， 它 带来 的 是 in action， 它 通往 不 行动 它 不 通往 行动。

上述 的 所有 互联网 群体， 我 刚才 描绘 的这 两个 典型 的 覆盖率 非常 广泛 的 行为， 在 中国 也 发生 了， 在 美国 也 发生 了。 他 没有 给 参与 这些 互联网 政治 现象 的 群体 带来 任何 现实 中的 行动。 而且 你 不要 跟 我说， 这 是因为。 中国社会 没有 办法 进行 任何 现实 行动， 这个 事情 在 美国 也 发生 了， 在 美国 现实生活 中 一点 涟漪 也没有。 在 互联网 上 翻天覆地 的 g gay 事件， 如果你 不 上网， 你 都 不会 知道 它 发生 了。 我 身边 那些 研究 政治 的 教授、 智库 学者， 你 跟 他们说 game gate 根本 就 不知道 是什么 意思。 只有我 这种 泡 在 网上 的 年轻人， 我 才知道 他 发生 了， 并且 使 很多 个 被 抵制 的 人 受到 了 不堪 其 烦 的 骚扰。 但是 正是 因为 互联网 上 的 政治， 他 不通 网 行动， 所以 他 无法 带来 任何 意义 上 的 妥协。

互联网 上 的 政治 我们 都 看到 了， 它 带来 的 只是 越来越多 的 人 在 浓度 越来越高 的 回音 室 里面 聚集， 并且 可以 到 乃至于 可以 到 完全 不 离开 他们 所在 的 回音 室， 以至于 发生 到了 现在， 很多 待在 这个 回音 室里 的 人都 无法 想象 回音 室外 的 人的 脑 回路 是 怎么样 的。 与此同时， 我们 去 看， 比如说 发生 在外国 的 这些 事情， 我们 就可以 知道， 如果我们 是 站在 外部， 作为 局外人 去 看 他们 自己的 文化 战争， 就会 发现 回音 室 里面 的 闭塞， 它的 荒谬。 比如说 我 刚才 举 的 这个 攻击 美国 跨性别 博主 的 例子。 这 群 更加 激进 的 跨性别 进步人士 认为， 如果 你的 观点 是 一定要 通过 手术 才能够 有 资格 叫 自己 跨性别 者， 那 你就是 歧视 跨性别 者， 我可以 广告 你。

这个 现象 我 觉得 对于 绝大多数 中国人 来说 是一个 有点 荒谬 的 事情。 他们 完全 沉浸 在 自己的 世界 中， 自己的 世界 的 正义 中， 切断 了 跟 自己 世界之外 的 人 连接 的 能力。 我们 看到 的 是 互联网 正直， 因为 它 没有 行动， 它 带来 的 是 in action， 而 没有 行动 就 没有 办法 跟 真实的 具体 的 人 产生 任何 连接。 你 会 在 自己的 回音 室里 待得 越 舒适， 这会 通往 一种 狂热， 一种 fanaticism。 OK 说到 financial m 说到 狂热， 我 来说 我的 第三个 的 观点 就是 your hatred of fanaticism usually leads itself to a new form of antics。 M 你 对于 狂热 的 厌恶 很有可能 会 变成 另一种 新的 狂热。 我 来 解释一下 这 句 话 是什么 意思， 我 觉得 这个 世界上 确实 有 很多 非常 智障 的 观点， 很多 恶心 人的 观点， 很多 反 智 的 观点， 很多 让 你 感到 胃 里 在 翻腾， 听 了 就 想 吐 的 观点， 很多 阴暗 的 观点。

这个世界 糟透了， 这个世界 爬满了 臭虫、 蟑螂 和 屎壳郎， 我相信 听到 这里， 没有人 会 认为 我们 可以 解决 掉 这些 臭虫 和 蟑螂 和 屎壳郎， 这个世界 永远 都会 存在 烂 人和 智障 的 观点， 我们 作为 一个 个体， 能够 关心 的 是不是 如何 解决 掉 这个 世界上 的 屎壳郎， 而是 你 自己。 面对 屎壳郎， 我想说， 我们 同意 我们 可以 达成共识 的 第一步 就是 我们 要 首先 认知 到 哪些 观点 是 臭虫， 哪些 观点 是 屎壳郎， 哪些 观点 非常 恶臭， 充满 了 各种各样 的 偏见， 乃至于 歧视 拥有 这些 观点 的 人， 他们 不是 绅士， 不是 君子， 不是 文明人， 不是 儒雅 的 人， 不是 有 学识 的 人， 不是 有 见解 的 人， 这种 鉴别力 我们 都 可以 相信 它是 一件 好事。 这点 在 这一点 上， 我相信 我们 没有 分歧。 但是 有 分歧 的 地方 在于， 我们 要在 鉴定 了 臭虫 和 屎壳郎 之后， 你是 要 决定 跟 他 一起 进入 推分 大赛？ 还是 决定 做 一个人， 做 一个 比 屎壳郎 和 蟑螂 更加 文明 的 生物。 我 刚才 用了 这个 比喻 来 解释 我 这 句 话。 Don't let your hatred of financial m become a new kind of financial m 不要 让 你 对于 一些 狂热 的 盲目 的 观点 的 厌恶， 使用 狂热 和 观点 的 方式 展现 出来。 我 觉得 很多 时候 我们在 互联网 上 看到 很多 绝大多数 战斗力 很强 的， 但是 不知不觉 就 变得 丑陋 的 人， 就 深陷 于 这种 泥沼， 对 吧？

他们 自己的 出发点 可能 是 好的， 他们的 出发点 可能 是一种 正义 的 建议 义勇 为， 一种 真诚 的 同情， 一种 被 骚扰、 被 侵犯 之后 的 厌恶 和 愤怒。 但是 当 他们 发现自己 面临 的 对手 是 一群 臭虫 和 屎壳郎 之后， 很多人 决定 把 自己 变成 一只 屎壳郎， 决定 跟 屎壳郎 进行 粪便 投掷 大战， 这是 我们的 互联网 现状。 而 人 你就是 被 你的 行为 所 定义 的， you are what you do, 你是谁 是 由 你的 行为 来决定 的。 我们 看到 越来越多 的 人 之所以 变得 越来越 激进， 越来越 愤怒， 越来越 对 这个世界 充满 了 厌恶， 越来越 觉得 这个世界 对他 充满 了 敌意， 就是 一些 出发点 很 好的 人， 当 他们 发现 这个 世界上 充满 了 盲目 而 狂热 的 观点 的 时候， 出于 一种 健康 的 厌恶， 他 厌恶 别人 这些 狂热 和 盲目 的 观点。 慢慢的， 这种 厌恶 也 变成 了 一种 全新 的 盲目 和 狂热。

这种 看似 非常 现代 的 现象， 其实 是 人类 历史上 最 古老 的 一个 问题， 就是 有关 报仇 的 问题。 Bench 我们 去 看 任何 一个 文化， 任何 一个 时代， 任何 一个 文明 中有 多少 有 关于 复仇 的 经典作品。 所有人 都 知道 那些 被 报仇 怒火 充斥 着 的 人， 充斥 着 一 整个 生活 的 人， 他们的 这 一开始 的 这个 怒火 很 可能 很 正当。 但是 一旦 他们的 生活 被 怒火 占据， 一辈子 只想 复仇， 那 他们的 生活 也会 因此 撕裂。

我 觉得 在 当今 互联网 上， 我们 看到 的 是 两种 趋势。 第一种 趋势 是 越来越多 的 人 会 把 微不足道 的 仇 强化 成 血海深仇。 这种 仇恨 不是 具体 的 仇恨， 不是 仇人 杀 了 你 爸妈， 而是 抽象 的 仇恨， 一种 虚无缥缈 的 文化， 虚无飘渺 的 理论， 抽象 的 把 你 变成 了 一个 受害者， 理论上 的 受害者， 你 到处 寻找 伤害 你的 人， 要 为你 复仇 第二个 趋势 是 越来越多 的 人 会 任由 这种 复仇 的 欲望， 一种 愤怒 和 厌恶 占据 自己的 生活， 所以说， 哪怕 他们的 出发点 确实 是 好的 出发点， 但是 他们 自己的 精神世界 也会 因为 深陷 于 复仇 的 欲望 而 变得 面目全非。 这 应该 是 政治生活 最 糟糕 的 展现 方式。 OK 我们 就说 到 这里 吧， 下期 再见，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