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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外之意|葬礼即派对

2024/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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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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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主持人
专注于电动车和能源领域的播客主持人和内容创作者。
Topics
主持人:今天我们聊的是一个关于人生百态的话题,希望通过轻松的方式探讨葬礼这一主题。我们提到了一些经典电影,如《四个婚礼与一个葬礼》和《葬礼上的死亡》,这些电影中的葬礼情节不仅充满了荒诞和幽默,还通过葬礼展现了家庭和解和情感的表达。葬礼不仅是关于逝者的告别,也是生者面对复杂情感的时刻。

Deep Dive

Chapters
本期节目讨论了葬礼的意义,以及人们在葬礼上不同的感受和经历。节目中分享了很多听众的故事,包括在农村参加葬礼的震撼经历,以及在城市参加葬礼的感受。
  • 农村葬礼的哭丧文化震撼人心
  • 城市葬礼的氛围相对轻松
  • 人们在葬礼上的感受因人而异

Shownotes Transcript

Hello 大家好, 我们 又 来讲 废话 喽。 今天 我们 要 来讲 一个 我 感觉 人生百态 的 话题。

而且 我们 尽量 希望 把 这个 话题 做 的 轻松 一点。 因为 我们 没有 要 打算 做 一个 很 沉重 的 东西, 我们是 想要 做 一个 类似 四个婚礼一个葬礼 这样 比较 轻松 一点、 奇怪 一点、 离谱 一点 的 葬礼 的 话题。 因为 本人 最 喜欢 的 爱情片 之一 就是 四个婚礼一个葬礼, 并且 还 奠定 了 我 从小 容易 爱上 渣 男 这件 事。 我 感觉 这个 电影 有害 到 我, 因为 大家 都 知道 他们 男主角 是 he grant。

这 又是 一部 轻松 的 带着 那种 英式 幽默 的 那种 剧, 我 印象 非常 深 的。 他 那个 梗, 蔡康永 很爱 讲 的 那个 梗, 就 是从 他 这里 偷 来 的 那种。 你 跟 女朋友 最近 怎么样? 他说 他 已经 不是我 女朋友 很久 了, 他说 那就好, 我 早就 想告诉你 了, 他 跟 tob 有染, 那个人 就说 他 现在已经 是我 老婆, 这个 梗 就是 他 这 里面 出来 的 非常 有名, 当然 是一个 非常 好看 的。 它 里面 的 葬礼 很 轻松, 相当于 是 一对 同性 的 情侣 的 一个 大 告白吧。 虽然 是 葬礼, 但是 他 把 它 变成 了 一个 回顾 我们的爱, 并且 念 一首 非常 美的 诗。 这个 就是 在 我 还 不懂 L G B T Q 为 合适 的 时候, 就 已经 接受 了 这样的 洗礼, 并且 觉得 它 非常 的 美。

我 印象 中 另外 一部 跟 葬礼 很 有关的 电影 也是 英国 的, 叫做 葬礼上的死亡。 如果 大家 看过 的话, 它 也是 一部 非常 离谱 的 电影。 就是 讲 也 想 在 一个 家庭 里面, 他的 爸爸 死掉 了, 大家 焦头烂额, 因为 来了 很多 亲戚 参加 这个 婚礼, 兄弟 还 在在 争吵。 他 表妹 的 未婚夫 又 误服 了 致幻剂, 会对 着 天空 傻笑, 他的 瘫痪 的 叔叔 又 闹肚子, 整个 家里 乱七八糟 的 时候, 突然 来了 一个 男 的。 男 的 大家 也很 熟悉, 他 权 游 里面 演 小恶魔 的 男 的, 那个 侏儒 的 那个 演员, 他 一直 想 找 我们的 男主角 说 点 事。 我们的 男主角 脱离 了 这种 焦头烂额 乱七八糟 的 事情, 就说 好好, 我 现在 终于 有空 了。

你说, 这 小恶魔 拿出来 跟 他 爸 做爱 的 照片, 说 如果你 不给 我 钱, 我 就在 葬礼 上 给 所有人 看。 然后 他 就 崩溃 了, 还 想说, 天哪, 我爸 原来是 给他, 就说 天 我妈 还在 外面 要 怎么办? 他 确实 有 一笔 钱, 但是 那 笔 钱 是 他 已经 计划 好, 要 从 他 妈妈 的 控制 中 逃出去, 他 要 跟 他 老婆 搬出去, 给 了 这笔 钱 的话, 他 就 没有 办法 搬出去 了, 所以 他 就 很 犹豫 要不要 给他 这笔 钱。 然后 他 就 跟 他 哥, 因为他 跟 他 哥 还在 争吵, 他 就 跟 没有 办法 把 他 哥 拉进来 商量 这件 事。 然后 他 就 他 哥 一开始 还说 不可能, 他 拿着 这 张 照片, 他 哥 立刻 就 那种 就是 那种 照片。

他们 就 没有 办法, 想说 先 把 这个 小 矮子 给 压住, 不能 让 他 出去 乱说, 在 无意 当中 就 误杀 了 这个 小恶魔。 他们 想说 天哪 怎么办 呢? 此时 正好 他 误服 致幻剂 的 妹夫 已经 到达 人生 的 巅峰, 就 已经 脱光 了 在 楼顶上 裸奔。 所有的 人都 出去 看 那个人 裸奔 的 时候, 他说 趁 这个 时候 我们 把 这个 尸体 放到 我爸 的 棺材 一起, 他们 趁 这个 时候 把 它 放到 了 棺材 里面。 终于 一切 尘埃落定, 牧师 终于 开始 再次 可以 进行 下去。

这个 葬礼 的 时候, 突然 此时 站在 那个 棺材 里 传来 了 嘣 嘣嘣 的 声音。 所有人 一开始 都 似乎 有点 不对, 但是 因为我 是 着急 走, 所以 他 迅速 的 讲 一些 流程, 大家 还没有 注意, 结果 那个 声音 越来越 大帮 整个 棺材 就 跌落 在 地, 原来 他们 以为 他 死 了, 其实 他 还没有 死, 他 等于 相当于 憋 晕过去 了。 假死。 此时 他 身上 的 照片 掉落 一地, 所有人 都 知道 他 爸 是 给 的 这件 是 此时 这个 葬礼 的 荒诞 以及 那种 乱七八糟 的 程度 到了 顶峰。

这个 时候 其实 他 虽然 这个 葬 很 荒谬, 做了 这么 多 戏剧性 的 事件, 其实 他 最终 的 落点 还是 在于 比方说 和 家庭 的 和解, 和 哥哥 的 和解 什么的。 因为他 哥哥 是一个 很 有名 的 作家, 每一个人 看 他 哥哥 来 的 时候, 都是 很想 跟 他 哥 合影。 此时 致辞 的 是 我们的 弟弟, 所有的 人都 说 你 念 悼词, 我 还 以为 是你 哥, 就 讲 这 我 弟弟 心生 不满 等等 这种 和 哥哥 之间 那种 微妙 的 矛盾。 最后 他 葬礼 的 最后一刻, 他在 念 悼词 的 时候, 全家 或多或少 的 得到了 一些 理解。 就是 本人 非常 喜欢 的 一个 影片, 你看 也 少不了 U G B T Q, 因为 英国 片 可能 这 样子, 所以 我自己 最 喜欢 的 两部 讲 葬礼 的 片段。

这 两个 我 印象 特别 深 的 是 伦敦 生活 里面 女主角 的。 她 妈妈 死 的 时候, 他 那一天 不知道为什么 容光焕发, 无比 的 美丽。 她 什么 也 没 做, 她 也没有 做 任何 美容, 也没有 什么, 她 非常 的 漂亮, 她 甚至 有 一种 天哪, 在 我 妈的 葬礼 上 我 竟然 如此, 这种 感觉 很 罪过, 但是 你 也没有 办法 让 自己 变得 不美。 她说 我想 把 头发 弄乱 一点, 但是 头发 随便 弄 了 一下 甚至 更 美, 他 就 很 崩溃。 没办法, 只好 以 这样的 一个 大美女 的 姿态 跟 他 姐 就 站在 他妈 在 旁边 接待 来宾, 每一个人 握着 他的 手 安慰 他 什么什么 头 一 抬 看到 他的 脸, you look fantastic, you look back.

就要 说 你 也 太美 了, 怎么回事? 你 做 美容 了 还是 怎么 的? 就说 所有人 都在 用 不同 的话 表达 同一个 意思。

你好漂亮 身上。

的 原因 吗? 没有 原因, 没有 原因, 刚好 状态 比较 好。 对, 非常 之 美, 整个 人 唇红齿白 那种 美艳 四射 那种感觉。 所有人 的 悲伤 气氛 都会 因为他 那天 如此 的 美丽 被 打断 一下, 所有人 都会 会 走神 一下 的, 天哪, 好 漂亮, 就 不讲 葬礼 的话, 就 握 握手 就 走掉 了。 我 就 想 这个 情节 他 太 好笑, 他 太 荒诞, 但是 又 感觉 很 真实, 是 那种 很 真的 那种 东西。 因为 我们 人 会 在 你 不应该 漂亮 的 时候 漂亮。

真不错。

我 就 觉得 他 这 剧情 做 的 非常 的 妙。

也是 英国人。

干 的对。

baby 这 很 厉害。 反正 我 觉得 我 总 我 觉得 整体 来说, 葬礼 它 就 特别 像 一个, 因为 它是 一个 人生 的 一个 非 日常 的 世界。

入殓师 是 讲 葬礼 的。

但 入殓师 也 不是 讲。

一个 他他 主要是 讲 职业 生活, 但是 他 肯定 跟 葬礼 有关系。 算是 我 觉得 是一个 比较 典型 的, 好像 我们 东亚 这边 的 一个 有别于 西方 的 一种 生死 文化 的 东西。 当然 比较 日本 特色。 但是 我 感觉 跟 英国 那种 冷幽默 的 那种 东西 比 起来, 可能 跟 我们 要 稍微 有 靠近 一些。

我 觉得 国内 我 看过 的 印象 比较 深 的 讲 葬礼 的 应该 是 很 老很 老的 一个 片子, 是 一九八几年 的, 是 讲 我们 刚刚开始 推行 火化 政策。 你知道 有 很多 老人 接受 不了 吗? 想 在 火化 政策 之前 先 假死 一下, 先 站在 一个 坟 坑, 将来 真正 的 死 了, 那 我不管, 我 已经 我 就算 在 火化 政策 下来 之前, 就 我 已经 死 了, 把 葬礼 办 掉, 是一个 假死 的。

是 陈佩斯 和 赵丽蓉 主演 的, 叫 孝子贤孙, 伺候 的 很好看。 他他 你看 他 主要 的 这个 大家 一听 老太太 家 死 想要 占 粪坑, 他 天然 的 喜剧 盒 在那里, 除了 他们 全家 以外 没有人 知道。 因为 这个 事情 非常 保密, 而且 村里 正在 推行 这个, 所以 村里 任何 一个人 都 不能 知道, 谁知道 他 就会 举报 他, 你知道吗? 他 要在 瞒着 全村 的 情况下, 要 接收 他的 其他 的 儿女 从 外地 赶来, 还有 全村人 这样的 一个。 包括 晚上 他 实在 饿 的 受不了, 还要 起来 吃苹果, 被 他 孙子 看见了, 他 孙子 就 到处 嚷嚷 说 奶奶 吃苹果, 在 外面 打麻将 的 人都 以为 砸 尸 了。 充满 了 真正 的 中国特色, 也是 中国 农村 特色 的 那种 葬礼。

我 觉得 很好看, 拍 的 很很 精彩。 但是 好像 近年 确实 没有 什么。 近年 印象 比较 深 的 狂飙 里面, 因为 徐江 的 儿子 葬礼 不是 放完 了 A D 钙奶 吗? 对 吧? 这个 我们 印象 比较 深 的 那种 近期 的 影视, 其他 什么 其他 美丽的 甄嬛 在 老公 的 葬礼 上 母仪天下, 终于 得到 皇位 的 那种。

甄嬛传 里面 还有一个 葬礼 的 情节, 非常 美妙, 当然 也 经常 被 人 拿出来 骂, 没 装 的 葬礼, 没 装 的 葬礼。 你知道 我们 环环 肯定 是 哭 得 死去活来, 因为 那是 她 最好的朋友 和 最好的 闺蜜。 而 我们的 浣 碧 在 跟 玉娆 讲, 你 快 看 十七 爷 是不是 好 帅, 风度翩翩 在 讲 这个, 为什么呢? 因为 每次 大家 讲 坏 壁 恋爱 脑, 我 就会 把 这 一场 戏 拉 出来, 把 他 大 骂 一番, 你知道吗?

还有 很多人 就说 也, 她 姐 的 闺蜜 她 又 不熟, 她 可以在 这个 葬礼 上 看到 她 喜欢 的 男 的 大 帅哥 出现 跟 自己 妹妹。 你知道 自己 熟 的 朋友 吗? 快 看, 这也是 葬礼 上 一个 很 常 出现 的 场面。 因为 我们 那个 著名 的 海龟汤 不就是 那个 吗? 葬礼 上 碰到 一个 帅哥 动心, 我 就 觉得 这场戏 他 又又 真实 又有 一点点 的 荒谬, 又 我是 觉得 写 的 很 不错。

其实 我们 为什么 会 做 这 期 话题 呢? 起因 是 有一个 朋友, 他 之前 给 我们 提 这个 建议, 讲 到了 他 自己 参加 葬礼 的 经历。 他 讲 的 我 印象 蛮 深 的, 他说 是 参加 他 爷爷 葬礼 的, 他说 我 爷爷 是 口罩 时期 得了 白 肺 走 的, 下葬 的 时候 因为 抬 棺材 的 人 干活 不 利索, 差点 误 了 开门 的 时辰, 但 你 可能 有 这 风俗 哈。 我爸 大发雷霆。

好在 最后 没出 什么 大 的 差错, 在 装 我 爷爷 的 棺材 快要 进 土坑 的 时候, 一个 亲戚 拉 着 我 走到 土坑 旁边, 指着 旁边 的那 一副 棺材 说, 那是 奶奶 的 棺材, 我知道 了, 要 合葬。 可是 我真的 很 不想 让 他俩 合葬, 生前 吵 了 一辈子, 甚至 到 最后 都 不怎么 说话。 我 那 好不容易 清净 了, 结果 还要 跟 我 爷爷 埋 在一起, 我 觉得 好 生气, 但 我 不敢 说 出来, 不然 铲土 的 铁锹 就会 落在 我的 脑袋 上。 我 听着 周围 大人 的 哭声, 唢呐声、 炮声, 感觉 很 恍惚, 像是 在 演戏, 演 给谁 看 我不知道, 只 知道 我 爷 奶 活着 的 时候, 因为 各种 问题 导致 老人 和 孩子 之间 相处 的 并 不和睦, 我爸 很 多次 回老家 探望, 他们 要么 大眼瞪小眼, 要么 指责 抱怨, 最后人 走了, 在 一场 大哭 中, 所有的 恩怨 一笔勾销。 唉, 不知道 说什么, 很 复杂, 我是 90后, 我 觉得 我们 这 代人 在 面对死亡 这件 事情 似乎 比 上 一代 坦然 了。

我的朋友 曾经 跟 我说, 以后 她 想要 和 她 男友 的 骨灰 掺 一起 阳 了 算了, 并不需要 通过 一个 盛大 的 欢送 仪式 来 证明 自己的 一生 过 得很 不错。 看我 有 面儿 吧, 这么 多人 来 送我 啊。 最后 还要 说 一个 很 赛博 的 事情, 在 我 爷爷 葬礼 那天, 我妈 还 略带 指责 的 问我 怎么 不 发 一个 朋友圈, 怎么会这样? 当时 满头 问号, 我妈 说 你 给我 编辑 一下, 她 要 自己 发。 我妈 看完 我 给 她 写 的 朋友圈 后, 表示 很 满意。 而 我只想 说, 爷爷, 对不起, 您 的 悼词 是我 百度 抄 的。

天哪, 我 又 想到 经典 的 发 在 朋友圈 的 底下人 说 烤全羊 吗? 底下 说 是我 什么 大伯 的 葬礼 之类 的, 很 经典。 我 就 想说 天哪, 原来 发 朋友圈 这么 重要。

而且 我 被 他 讲 的 这个 发 朋友圈 的 故事 我 深深的 吸引, 我 就 感觉到 发 朋友圈 是一种 新时代 的 哭灵。 因为 枯 林 他 很多很多 朋友 都会 讲到, 这也是 我们 肯定 参加 葬礼, 你 多多少少 会有 感受, 因为 哭 零 它 就是。

一种 表演。

对对对, 他 有 很 强烈 的 表演性, 他 确实 是 给 别人 看。 当然 亲人 也有 真的 很伤心 的, 但是 还有 一些 半熟 不熟 的, 也没有 什么 感情 的, 或者 甚至 会有 一些 家里人 是 会 请 当地 的 专业 的 哭丧 的 人士 来 专门 来做 这个 东西。 所以 它 本身 就有 一种 要 表现 我们家 是 有 孝子贤孙 的 这个 意味 在 里面 的。 这种 形式 蔓延到 了 我们 现在 有 卫星 的, 有 互联网 了, 还要 给 更多 的 人 看, 给 现场 的 人 看 还 不够, 还要 给 我在 朋友圈 没有 来 参加 的 葬礼 的 人 看。 我 觉得 是 新时代 的 苦力。

我 觉得 他 是不是 还是 蔓延 在 中老年 的 朋友圈。 因为我 感觉 稍微 年轻 一点 的话, 都会 认为 这 是一个 很 私密 的 事情。 因为 给 朋友圈 太多 工作 上 的 同事 了, 你 并 不会 希望 他们 知道 你的 私事。

我 觉得 这 也 有点 因人而异, 因为我 记得 之前 就有 那种, 大概是 那种 比较 年轻的朋友, 具体 事情 我 不记得 了, 但是 也是 那种 自己 爷爷 的 葬礼 上 发 流泪 自拍 那种, 发 朋友圈 就 被 大家 狂 骂说 表演 性质 太 强, 都 葬礼 了 你 还要 发 美美的 那 含泪 自拍 那 样子。

这个 我也 看过, 但是 我 总 觉得 这个 和 妈妈 发 朋友圈 的 意义 又 又又 不太 一样。 对对对, 因为 大多数 我们 差不多 同龄 的 朋友 或者 是 更 小 一点, 都会 认为 这个 事情 他 特别 隐私。 对我 就会 觉得 好像 就是 那种 特别 有名 的 名人, 他 可能 需要 一些 类似 像 发福 告 的 那种 行为, 他 才会 发 朋友圈。 一般 比方说 普通人, 尤其是 像 我们 这样的 普通人, 不是 很 习惯 把 家事 告诉你 朋友圈。 因为你 朋友圈 里面 很多 都是你 并不 熟悉 的 人 吗? 其实 并不 希望 让 这个 扩大化。 确实 我 发现。

大家 在 谈论 这个 话题 的 时候 其实 很 丰富, 比 我 预想到 的 要 复杂 很多。 因为我 当然 我 主旋律 还是 大家 都是 悲伤 的 有 居多。 当然 也有 一些 朋友 会 讲到 一些, 比如说 刚 那个 朋友 讲 的 发 朋友圈 这样的 有点 令人 啼笑皆非 的 细节。 也会 有 一些 朋友 他在 讲说 我 完全 的 不 悲伤, 我在 葬礼 上 有 悲伤 之外 的 或者 思考, 或者 我 甚至 发现 了 一些 搞笑的 东西, 还有 那种 很 荒谬 的 那种, 我 就 觉得 是 一些 很 不错 的 人间观察。 对。

我们 刚刚 说 的 电影 里面, 为什么 老 喜欢 用 葬礼 来做 一个 这样的 题材? 因为 葬礼 它 本身 一个 人间观察 的 非常 好的 地点, 所以 我们 自己 做 影视 也 非常 喜欢 用 葬礼 来做。 但是 通常 葬礼 很难 做出 一个 新的 高度, 因为你 很难 做 的 像 我们 刚刚 说 的, 比 刚刚 那些 电影 影视 更好。

我 非常 喜欢 看 这次 的 评论, 有 一种 什么样 的 观点 都有。 我 觉得 最 典型 的 有 两种。 第一种 像你 刚刚 说 的 那个 朋友 说 他 死 了 以后 希望 和 男朋友 的 骨灰 一起 养 了。 一个人 想 的 是 自己的 葬礼, 还有 一拨 人 想 的 是 亲人 或者 是朋友 的 葬礼。 你 带入 的 角度 是 不一样的。

我 发现 有 很多 朋友 提到 了 一些 类似的 很 高频 会 发生 的 事情。 湖 叠 然后 在 葬礼 上 看到 棺材 上停 了 蝴蝶, 或者 下葬 的 时候 蝴蝶 又 飞起来 什么什么。 就有 一个 朋友 提出了 这个 问题, 说 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 东西 很 高频。 不止 有一个 朋友 跟 我 讲 过, 他们 经历 了 类似的 事情, 就 有一个人 就 回复 他说 一部分 蝴蝶 洗 师傅。 我 就 想 它 确实 可能 是一个 很 合理 的 解释。

对我 大多数 觉得, 而且 一般 的 那种 葬礼, 你 在 地方 通常 是 有 花 有 草 的, 它 很 容易 有 蝴蝶 这种 很 容易 生存 的 那种 植物。 因为 我们 这边 也 看到 很多 评论 里面 也 讲 过 这种 蝴蝶 的话, 也就是 经常 你知道 我们我们 很爱 做 玄学。 那个 连线 大家 都会 提到 说 在 葬礼 上 什么 蝴蝶 围绕 着 车子, 什么 指尖 不走, 或者 是 停留 在 他的 手机壳 上, 或者 是 停留 在 发梢 等等等等 这种。 我 觉得 在 是 枝 裕和 的 电影 步履不停 里面 也 表现 了 这样的 一个 场景。 我 就 觉得 如果 大家 觉得 那是 某 一种 冥冥中 的 亲人 还 回来 与你 告别我 觉得 也 OK 了。

这 朋友 说 在 外婆 的 葬礼 上 极度悲伤 的 我 哭 得 鼻涕 眼泪 糊 全 脸, 一个 完全 不熟 的 姑婆 突然 抓住 我的 手, 在 我以为 是要 安慰 我的 时候, 他 说出 的 竟然 是 阿婆 帮你 介绍 个 对象 好不好? 瞬间 我 那 痛失 至亲 的 满腔 的 悲伤 差点 收 干 化成 满口脏话。

所以 葬礼 有 很多 时候 他 还 承担 着 一种 大型 的, 里面 有 大型 的 家庭聚会。 对对对, 这个 功能 到 家庭聚会 你 就 想你 过年 的 家庭聚会 聊 什么? 在 这种 家庭聚会 上, 这些 话题 肯定 也 不会 少 的。 还有一个 朋友 跟他讲 的 差不多, 类似 也是 在 参加 爷爷 还有 奶奶 的 葬礼。 另外一个 亲戚 过来, 你 怎么 结婚 好几年 没 生 孩子, 他 就 觉得 很 荒谬, 一边 是 死 一边 的 生。

还有一个 朋友 跟 我 讲 的, 说 他 也是 参加 应该 是 姐姐 表姐 的 葬礼, 他 很 悲伤, 因为 姐姐 走 的 时候 也很 年轻。 这时候 姐姐 的 亲哥哥, 他的 表哥 过来, 因为他 那时候 要 高考 了, 笑嘻嘻 的 问 他 高考 准备 的 怎么样, 完全 看不出 他 悲伤 的 那种感觉, 他 就 很 震惊, 他 就 想 天哪 你 完全 不 伤心 吗? 因为我 之前 就在 我们 做 这个 话题 之前, 也有 别的 朋友 刚好 参加 过 葬礼。 给我 投稿 讲说 他 感觉到 葬礼 的 时候, 比如说 说 爷爷奶奶 死 了, 发现 他们的 儿女 一点 都不 伤心, 没有 表现出来 伤心 还是 该该 干嘛 干嘛, 还在 可能 还 打麻将。 因为 可能 有 那种 类似 守灵 活动, 就会 打麻将、 吃饭 哪 热火朝天 的。 他 悲伤 愤怒, 他 就 觉得 这是 你们的 亲 爸妈, 你为什么 会 一点 都不 伤心 呢?

关于 这个 伤 不 伤心的 这种 观感, 大家 就 特别 不一样。 有些 朋友 就会 像 这种, 会 觉得 你们 这样 很 奇怪。 还有 一种 觉得 这 可能 是一种 豁达 的 人生态度。

还有 一种 朋友 他说 他 去 参加 葬礼 的 时候, 相助 是 死者 的 女儿。 他 就说 我 爸爸 是个 爱 笑 爱 热闹 的 人, 希望 大家 今天 也 不要 怀着 难过的 心情 来 送别, 等会儿 能 留下来 打麻将 的 都 请留 一 留。 我 爸爸 看 了 会 很高兴, 就 这种 特别 洒脱 的 态度, 这样的 处理方式 也是 有 原来你 还 可以 这样的 态度 去处 让人 很 意外 的, 很 豁达 的 这么 一种 东西。 我 就 发现 大家 对 这件 事情 的 感受 特别 不一样。

我 觉得 这边 我 这边是 分为 两 部分, 一部分 是 那种 也是 感觉到 很 愤怒, 为什么 你们 不 伤心, 还有 一部分 被 人 怪 不 伤心的 那 一部分, 其实 我们 很伤心 没错, 但是 没有 第一个 他 不可能 做到, 他 每时每刻 都 是在 情绪 当中, 但是 也 确实 是 有 不 伤心的人。 就 比方说 一个 村子 里面 有 很多人, 跟 比方说 跟 去世 的 人, 根本 就 感情 没有 那么 深厚。 那 他 来 确实 是 吃 个 席, 对他 来说 吃 个 席 红白 席 他 确实 也没有 那么 伤心。 甚至 我还在 葬礼 上 碰见 那种 加 个 微信 就要 卖 白酒 给你的, 也有 很多 是 这样的 人。 我 觉得 每个人 去 葬礼 的 目的 是 不一样的。 有的 人是 为了 去 告别 的那 有的人 说 我要 去看看 有什么 人脉 资源 也是 有可能 的。

没错, 就 这个 朋友 他 就 讲说 他 姥爷 的 葬礼 哈他 中间 写 的 一段 我 就 觉得 特别 能 体现 这种 他 说来 参加 葬礼 的 人 比 我 想象 的 要 多得多。 我 意识到 原来 老爷 这一生 结识 了 这么 多人, 很多 人是 我在 葬礼 上才 第一次 见, 有人 在 真情实感 地 落泪, 有人 在 为 一大早 就 赶来 而 不耐烦, 更多 的 人 不是 自己 想来 只是 他 打了个 引号, 应该 来。 所以 在 表达 了 悲伤 随 完了 分子 之后, 等待 流程 结束, 吃 完了 席 就 散了, 没 付出 什么 真情实感。

你看 林可 就 会有 特别 不同 的 态度, 而且 从 另外一个 侧面 也会 有, 因为 大家 的 身份 不一样。 我看 有些 朋友 讲 的 是 他们是 去 参加 单位 同事 的 葬礼 的, 还有 是 去 参加 客户 夫人 的 葬礼 的。 本来 你 跟 他 可能 就 没有 那么 熟, 你 确实 来 走过场 的对 他们的 那种 位置 感觉 也是 微妙。

我 印象 蛮 深 的。 有 个 朋友 他说 是 客户 的 夫人, 他是 作为 公司 代表 去 慰问 客户 的。 其实 其实 也不 认识 人家, 只是 代表 公司 去 给他 发 个 丧仪 红包 的 那种。 他说 他 当时 也 可能 也 工作 没多久, 此事 颇为 不善。 长 在 那个 气氛 中 就 感觉 特别 无所适从。 塞 这个 葬仪 的 红包 的 时候, 感觉 自己 像 贿赂 一样, 感觉 特别 微妙。

这 很 不错 耶。 对 这个 朋友 他 就 讲 了, 他说 我 第一次 参加 的 丧礼 是 爷爷 的, 我 哭 得 死去活来, 家人 亲戚 们 却在 一边 说笑 一边 折 着 纸钱, 好像 过年 一样。 而 道士 打 灾 的 时候 让 他们 哭 一下, 他们 一下子 就 吸精 上身 了, 跟 白天 时候 完全 两个人, 而且 这种 苦痛 好, 还 收放自如, 说 停 就 停。 我不懂, 我真的 不懂。

后来 参加了 夫家 的 葬礼, 我不 拦, 不, 大概 没有 什么 感情 吧, 而 富家 那边 的 葬礼 也很 奇怪, 过世 的 都是 男性, 而 他们的 妻子 却 没有 参加 告别仪式 和 火化 仪式。 我问 老公 为什么, 他说 大概是 怕 妻子 情绪 激动, 可是 他们 明明 一直 很 平和, 可能 是因为 长期 照顾 病人, 他们 早已 做好 了 心理准备。 而 殡仪馆 遇到 别人 家 是 跟着 妻子 一起 哭丧, 没有 把 他 置身事外 的。 我 觉得 这个 当然 很有可能 有 一些 那种 很 封建 很 腐朽 的 规矩, 什么 男男女女 什么的。 没错, 肯定 有 一些。 因为我 外婆 过世 的 时候, 我记得 很 清楚, 什么 头7、 二期、 三期、 四期, 每一个 期 他 都有 不同 的 风俗习惯。 有的 只有 儿子 可以 参加, 有的 比方说 五七 要 烧 七斤 纸钱, 这个 钱 一定要 女儿 出, 反正 类似 这 样子 的 那种 规矩, 男女 儿子 女儿 是 分得 很 清楚 的, 我 觉得 肯定 有 一部分 是 这样的 东西。

这个 朋友 说, 我妈 去世 的 时候, 准备后事, 还有 葬礼 都是 我在 弄。 那个 时候 其实 有种 不 真实的 漂浮 感, 被 各种 事情 推 着 走, 根本 没有时间 反应。 唯一 有 印象 的 就是 下葬 那天 下车 后, 我 就 需要 抱着 骨灰盒 走到 墓 前。 真的 好 远, 盒子 好 重 好 重 啊。 我 心里 一直 在 默念, 妈妈 不要 让 我 那么 辛苦了 好不好? 从 一开始 的 哀求 到 后面 的 愤怒, 连带 着 对他 死亡 的 愤怒。 为什么 要 抛弃 我, 让 我 面对 这 一切? 好像 那个 时候 我 才 对 他的 死亡 有了 实感。

这个 听 的 好 忧伤。

这个 朋友 说 这个 我 最有 发言权 了。 在 对象 爷爷 的 葬礼 上, 一大群 人 在 跪 地 哭丧, 爷爷 的 妹妹 老姑 奶 拿 食指 指着 我, 让 我 对 着 爷爷 的 棺材 发誓, 生二胎, 生 儿子, 生 个 上坟 的。 我 差点 把 她的 手指 曲折, 后来 他 看见 我 都 绕 着 走, 我 从此 一 瘸 成名。 谁 谁家 的 儿媳妇 泡 热。

哎。

这位 朋友 说, 我是 九岁 爸爸 的 葬礼, 因为 是 独生女, 我 其实 是 葬礼 的 主角, 从来 都是 爸爸 抱着 我。 那一天 我 跪 着 给 爸爸 磕头, 现在 不兴 给 长辈 磕头, 所以 那 是我 第一次 磕头。 那一天 我说 实在 没有 感觉, 我 被 大人 架 着 完成 一个个 迷信 的 仪式。 我 昏 头胀 脑, 哭不出来。 家里 为 家产 在 葬礼 上 就 争吵 起来。 悲伤 并不是 葬礼 的 主题, 我 对 葬礼 的 印象 是 仪式 和 家产 争夺。 后来 在 肿瘤医院 上班, 看到 前 一秒 还在 相信 科学, 后 一秒 就 开始 大 搞 迷信 仪式, 医生 马上 就 成为 不 被 需要 的 人。 真是 非常 割裂, 没有 过度 为了 生 遵从 科学, 死 了 就是 全 学 这 一套, 咱 不能 因为 学 了 科学 就 去 否定 玄学, 或许 玄学 是 有意义 的 吧, 只是 咱们 不懂。

这个 朋友 说 我 姨 去年 走了, 我妈 让 我 赶回 家 参加 葬礼, 去 的 时候 也 没感觉 很伤心, 因为 平时 来往 的 不多, 到那里 看见 摆在 棺材 前 的 照片, 眼泪 就 止不住 了, 哗啦啦 的 流。 真是 应 了 那 句 古话, 不见棺材不掉泪。

天哪。

他 好 幽默, 很 幽默。

我很喜欢 大家 在 这种 悲伤 时刻 还 会有 那种 幽默 的 东西 在 里面。

对, 因为我 要 连着 刚刚 那 一条 讲说 这个 妹 有 另外一个 妹, 她 就是 讲说 一个 血缘 很 亲 但是 关系 很差 的 长辈 去世 了, 不得不 去。 之前 还 以为 自己 没感觉, 但是 看 她 躺在 火化炉 前, 忽然 就 有点 控制 不住 了。 被 推进 去 的那 一刹那, 真的 人 一下子 就 崩溃 了, 狂 哭 起来。 我自己 都 不太 理解, 但是 我 哭 完了 那个 劲儿, 依然 觉得 他是 个 很 烦人 的 人我 觉得 这个 很 能 理解, 因为 人 就是 会 因为 我们是 同类, 我们 都 会有 一天 躺在 这个 火化炉 前 的 那种 悲伤 和 恐惧。 我 觉得 这个 是 特别 能够。 其实 你 很 讨厌 他, 但是 在那一刻 你 已经 不 把 他 视为 一个 具体 的 人, 而是 我们 同为 人类 的 那个 物种, 我们 有一天 都会 死亡 的, 死亡 以后 都会 被 推 到 那个 对 炉前。 我 觉得 是 这样 一种 对 这个。

朋友 讲 的 感受, 我 觉得 也 有点 这样的 意思。 他说 参加 过 农村 葬礼, 每个人 按 亲疏 远近 披麻戴孝, 走 在 不同 的 位置 里 表演 痛哭。 周围 围 满 了 看热闹 的 人, 氛围 苍白 冷 硬, 远近 都是 哭声, 刺耳 的 桑乐 里 偶尔 还有 乱乱的 说笑声。 我 站在 送葬 队伍 里 一 深一 浅 地走 着, 感觉 又 荒诞 又 割裂, 总是 担心 会 有人 发出 尖叫 或 大笑, 我 总是 不知道 要 走 到哪里 去, 正在 被 安排 好的 位置 里 一直走, 会 想 以后 还会 到 哪个 位置 去, 或者 什么时候 送 的 会 是我, 我 到底 走 在 一条 什么样 的 路上 呢? 对, 这就是 一 这 就是这样 的。

刚 那个 妹 说 关系 远近, 有一个 投稿 我 印象 非常 深, 他说 奶奶 在 疫情 期间 去世, 那 段时间 火葬场 有 新规, 一个 棺材 只能 有 十个 人 陪 着 进去 火化, 谁 陪 着 进去 呢? 我和我 爸爸, 我 大伯 一家, 我的 两个 姑姑, 灵车 慢慢 开进 火葬场, 我 透过 灰蒙蒙 的 车窗, 看见 奶奶 年迈 的 妹妹们 泣不成声。 但是 因为 所谓 的 关系 远近, 所以 他们 就 不能 进去 送 姐姐 最后 一程。

所以 我 就在 想说, 天哪, 这个 关系 远近, 我们是 按 什么 来 拍 的 呢? 当然 肯定 是 直系亲属, 比方说 你的 配偶, 你的 子女。 但是 你知道 就是 兄弟姐妹, 他 其实 不算 直系亲属。 比方说 你 移民, 你可以 带着 直系亲属, 就 不包括 你的 兄弟姐妹。 但 你的 父母 和 儿女 就算 直系亲属。 所以 我 就 想说, 天哪, 这种 关系 远近, 到底 什么 是 关系 远近?

直系亲属 也就是 一个 法律的概念, 法律规定 你可以 通过 什么 方式 产生 直系亲属。 你的 配偶 通过 婚姻, 你的 父母 子女 通过 生育。 血缘。 好吧, 显然 这 里面 有 很多 我不 赞同 的 东西。

也许 你的朋友 跟 你 没有 任何 血缘, 但是 他 可能 跟 你 在一起 最 久。

对, 他 可能 是我 世界上 最爱的人, 或者 我 跟 我的 伴侣 没有 结婚, 或者 我们 结 不了 婚, 难道 我们 就 不是 世界上 最 亲 的 人 吗? 我 觉得 这就是 一种 很 残酷 的 东西。 对。

这个 朋友 说, 外公 退休 之后, 自己 弄 了 块 地 种菜, 平时 家里的 蔬菜 很多 都是 外公 种 出来 给 我们的。 大学 的 时候, 他 遭遇 了 醉酒 驾驶 事故 离开了, 走 之 前一天 他 打电话 给 妈妈, 让 他 第二天 过去 拿 菜, 妈妈 答应 了, 没想到 第二天 早上 外公 就 横遭 车祸。 后来 忙 着 和 肇事 司机 家属 对峙, 忙 着 葬礼 没 管 的 带 菜, 过了 两天, 在 葬礼 上 被 一个 亲戚 突然 发现, 那 包 原本 要 给 妈妈 的 菜 底下 有 2万块钱。 妈妈 抱着 钱 哭, 我也 哭, 甚至 现在 打下 这 行 字 的 时候 也 在 哭, 没办法 忘记, 没办法 不恨。 而且 我 发现 有 很多 朋友 提到 了 葬礼 上 的 食物, 这个 朋友 也是, 他说 就是 葬礼 前一天, 我和哥哥 弟弟 一起 聚 在 家里 吃饭, 吃的 是 爷爷 生前 做 的 最后 一顿 红烧肉。 我们 一边 吃 一边 流泪, 一边 分享 和 爷爷 的 种种 小事, 童年 的 呵斥 责骂, 少年的 关怀 与 偏爱, 成年 后 的 体谅 与 怜爱。

那天晚上, 我们 三 兄妹 聊到 很 晚, 在 泪水 和 欢笑 中吃 完了 那 顿 红烧肉。 我 突然 觉得 爷爷 会 永远 活 在 我 看不见 的 地方, 我不需要 再 强迫 自己 接受 他 已经 离世, 因为 我们爱 他, 也 相信 他 爱着 我们, 笃定 的 爱 超越 了 悲恸, 保护 了 我们。 那天晚上 可能 才是 爷爷 的 葬礼 吧。

我 前几天 在 抖 音 上 看到 一个 跟 这 类似的, 他 就 讲说 他 妈妈 去世 的 很 突然, 他 妈妈 去世 之前 还给 他们 做了 一 锅 红烧肉, 他 就 舍不得 吃, 他 就 每天 吃 一点。 他 那天 发 的 最后 一块 要 吃 完了, 跟 这个 很 像, 大家 都 劝 他说 你 要不然 这块 动起来。 还有一个 关于 你 刚刚 说 葬礼 上 的 事物, 我 前几天 听 一个 灵异故事, 他 就这样 说, 他们 那边 葬礼 上 有一个 习惯 放在 零钱, 他们 会 放 贡品, 供 完了 以后 要 拿 回来 吃。 因为 咱 的 老人 长寿, 老人 去世 以后 的 寿, 你 吃 了 以后 会 添福 增 寿。 那天 他 爷爷 的 葬礼, 结果 大家 在 分 共 品 的 时候, 叫 他 投稿 的 那个人 就说 你 吃, 他 就说 他 当时 特别 不想 吃 东西, 你知道吗? 他 就说 我不想 吃, 他说 结果 因为 贡品 是 堆 的 很高 的, 最 顶上 橘子 就是这样, 在 无风 的 情况下 就这样 掉下来, 一直 滚 到 他的 脚 边。 他 就 讲说 而且 他他 最爱 吃的 水果 就是 橘子。 他 就说 他 看到 那个 水果 滚 到 他的 脚 边, 他 就 觉得 不得不 吃。 爷爷 已经 拿到 你 面前 了, 他 就 捡起来 吃 了。 但 他 还是 很 感动, 他 就 觉得 是 爷爷 在 给他 吃。

这 是一个 一个。

玄学 故事。 对。

这 朋友 他 也是 讲 食物 的, 他说 我 爷爷 的 葬礼 大家 都 没 经验 流程 跟着 司仪 走, 鞠躬 献花, 谁 捧着 骨灰 不能 回头 等等。 我们 一边 流泪 一边 觉得 恍惚。 等待 火化 时, 我们 一家人 在 外面 的 花园里 分 着 吃 了 一袋 是 子。 吃 柿子 的 时候 大家 都 没有 哭, 我记得 是 子 挺 甜 的, 真的 很想 爷爷, 爷爷 很喜欢 吃。 是 我 特别 容易 被 大家 在 葬礼 上 的 这种 东西 给 打动。

对你 编 不。

出来 的, 这 朋友 他 讲 的 一丝 荒诞, 他说 去年 6月的 一个 周末 连续 参加了 两场 葬礼, 但是 无法 沉浸式 悲伤。 一 是因为 起 太早 了, 整个 人是 懵 的。 二 是因为 乡下 葬礼 用 大 音响 放 土味 D J 曲, 还会 出现 蓝牙 已 连接 的 提示。 三是 请来 的 道士 被 我 发现 库拉 脸 没了。

天哪。

说到 土味 金曲, 还有 人 说 我们 那时候 的 葬礼 在 播 爱的供养。

我是 看到 的 是 抖 音, 还是 哪 还是 豆瓣 上 说, 他们 那边 晚上 要 搭 灵棚, 搭 灵棚, 他们 那边 守灵 要 三天三夜 吗? 这 三天三夜 的 习 和 人都 不能 断, 你知道吗? 灵棚 灯 什么的 都 不能 断, 你 只要 有人 在那 看着, 那 他们 就会 请 歌舞团 表演。 会不会 放 土味 金曲 吗? 他说 最 惊悚 的 唱 你快回来, 我一个人 承受。 后来 晚上 听到 这个 真的 很 惊悚。

好 幽默。

对, 还有 很多 有 这样的 歌, 细听 词儿 可能 都 不是 很 对我 又 觉得 你说 放 这个 歌 的 人, 他 完全 没有 意识到? 我 感觉 这 是一种 幽默 耶。 因为 有的 他 还有 那种 像 他们说 的 那种 野鸡 歌舞团, 是 有人 在 上面 是真的 唱 的, 不是 放 录音。 他是 有一个 表演 的。

你 在 里面, 而且 还有 那种 带 一点 颜色 的 表演 的 那种 也有。

对, 东北 有一个 结束 叫 对 彭, 我不知道 你听 过 没有, 它是 一种 非常 夸张, 很 低俗, 我 认为是 有有 伤害 到 身体。 他们 那边 对 彭 类似 有 两个 棚。 大家 要 互相 比, 也是 葬礼 上 要 互相 比。 比方说 你 用 你 活 吞 青蛙, 我 就要 活 吞 两只 青蛙, 或者 我要 活 吞 牛蛙, 这样 我要赢 你 这个 东西 会 越 演变 越 吓人。 比方说 有人 生吞 酒瓶, 另外一个 就要 生吞 爆竹, 就会 到 这种 非常 可怕 的 地。 但是 你知道 到了 那个 时候, 气势 已经 上来 了, 天哪 谁 输 了, 相当于 我们 就 完蛋 了的 这种 机会。 就会 请 很多 那种 用 我 看过 很 可怕 的, 拿 那种 大概 有 两根 手指 这么 粗 的 钢筋 扎 大腿, 很 可怕。 所以 为什么 那种 很多 地方 就 进了 这种 低速 标, 因为 它 太 恐怖 了, 你知道 他 是不是 有 底线 的, 所以 很 吓人, 非常 吓人。

原来 东北 这 现在 应该 陋俗 应该 已经 被 清除 了。 因为我 当时 看到 我 就说 一直 发出 你的声音, 怎么回事? 尤其是 那种 把 点燃 的 爆竹 往 嘴巴 里塞 那种, 因为你 明显 它是 真实的, 要 爆炸, 会 炸 的 嘴巴 流血 什么的。 但是 有 一种 怎么样 我是 能人, 他 并不是 一种 魔术表演, 你知道吗? 并不是 一种 好像 你 很 够用, 对他 真正 的 要 伤害 自己, 他 不是 一种 我们 做出来 的 一个 秀, 他 不是 这样的 一个 东西, 所以 我 就 觉得 很 吓人, 但是 他 这也是 葬礼 上 一个 很很 重头 的 表演。

我 感觉 十几年 前 好像 看过 这种 报道。

我 因为我 看到 了 一个 之前 参加 这个 表演, 但是 因为 太好 用, 都 会给 自己 造成 了 很大 的 伤害。 要 找 苦主, 就是 请 他的 人 要 赔钱, 产生 了 一些 纠纷 的 这样 一个 这个人 就 出来 讲述 自己 做对 捧 演员 的 经历。 我是 看 了 一个 这样的 人物 报道, 我 就 觉得 天哪。

这个 朋友 他说, 外婆 的 葬礼 因为 临时 要 挪动 一下 灵棚 的 位置, 让 我 负责 保管 蜡烛, 我 小心翼翼 地 把 它 放在 一旁 就 离开了。 结果 当我 再 回去 的 时候, 发现 蜡烛 熄灭 了。 听 大人 说 长明 的 蜡烛 是 不可以 熄灭 的, 我 吓坏 了。 但 当我 把 蜡烛 拿 起来, 他 突然 在 半空中 扑的 一下 又 燃起 来了。 可能 是 姥姥 在 担心 我不想 让 我 感到 愧疚。

好 温暖。 这个 讲 的 也很 有 画面感, 他说 印象 最深 的 是 奶奶 的 葬礼, 95岁 的 爷爷 把 棺材 里 铺 在 他 身上 的 玫瑰花瓣, 很 认真 的 摆在 她 头发 旁边。 那一刻 我 泪 崩 了, 我 就 觉得 她 非常 有 画面感。

这个 朋友 说 高中 参加 过 同学 的 葬礼 告别仪式, 大概 早上 五六 点, 非常 早, 但是 大家 都 没有 说 困。 同学 是因为 家庭 和 学业 的 压力, 选择 了 惨烈 的 方式 结束 自己的 生命。 头 都 砸破 了, 遗体 还 带着 略显 俏皮 的 鸭舌帽。 就这样 永远 留在 了 15岁。 长大以后 我 时常 想, 如果 他 也 长大了, 可能 也会 觉得 做 不好 任何 事 都 不要紧。 但是 对 稚嫩 的 孩子 来说, 那 痛苦 无法 逾越。

这个 朋友 他在 讨论 仪式 到底 有什么用 的 问题, 我 发现 这是 大家 很很 常说 的。 他说 第一次 参加 的 葬礼 是 给我 爸爸 送行, 当时 还 挺 小的, 站在 厅里, 音乐 一响 就 涕泪 横流, 印象 最 深刻 的 是 送行 之后 在 水盆 里 洗手。 当时 我 很 讨厌 那个 程序, 感觉 悲伤, 像 被 编写 好的, 被动 的, 无法 掌控 自己。

第二次 葬礼 是 给 我的外公, 我记得 我在 属于 他的 纪念册 上 写下 了 他的 名字, 写 的 很好看, 妈妈 写 了 一篇 挽词。 那时候 我 没 带 纸巾, 眼泪 鼻涕 都抹 在 手上。 外公 的 老 领导、 同事 来 跟 家属 握手 的 时候, 我 心里 真的 觉得 很 搞笑。 我记得 他们的 手 特别 热, 他说 的 讨厌 这个 流程, 感觉 悲伤。 像 被 编写 好的, 有 一部分 朋友 就会 觉得 就 特别 假, 好像 你 得 编排 你 得 这个 东西, 而且 会 被 这个 流程 消耗 的 特别 麻木, 特别 疲倦, 人都 掏空 了。 有有 一类 是 会有 这样的 感受。

还有 另外 一类, 有一个 朋友, 他说 外婆 去世 的 时候 请 了 道士 来 做法 事, 我们 一群 小辈 跟着 绕 棺材 磕头, 搞 了 好 几天 还要 守灵, 人都 累 瘫 了。 跪 着 听到 时 唱 悼词 的 时候, 我 就在 想, 这种 流传 下来 的 仪式 是不是 其实 不 只是 为了 死人 安息, 也 为了 让 活人 往前走? 一遍遍 的 跪 地、 磕头 和 守灵, 把 人的 体力 都 彻底 消耗 殆尽 了, 是不是 人类 成 这样 就 不会 太过 痛苦?

亲人 的 逝去, 妈妈 在 法师 安静下来 后人 就 恍恍惚惚 不停 的 哭, 话 也 没法 说, 做法 事要 跪下 去 磕头, 起来 再 跪下 去 磕头。 那时候 她 专注 于 这件 事, 反而 精神状态 好了 很多, 还有 空 关心 柜台 后面 的 我, 底下 的 草 纸垫 得 够不够 厚, 跪下 去 吃 不 吃得消? 妈妈 很 痛苦, 我不知道 有 多少 人 会 像 妈妈 那样 在 葬礼 上 哭 到 近乎 昏厥, 甚至 大家 都 怀疑 他 是不是 也要 和 死人 一起 去死 了。

实际上, 妈妈 和 外婆 在 生前 关系 并 不好, 她 尽 自己的 努力 照顾 外婆, 同时 又 努力 离 外婆 远 一点。 她们 母女 一生 都在 互相 伤害 对抗, 是 很 典型 的 东亚 亲情。 她 在 抬棺 上山 时, 拦 着 棺材 不让 走, 和 我 一遍遍 重复, 我没有 妈妈 了, 他 没有 妈妈 了。 她 期待 的 美好的、 相爱 的、 互助 的 母女 关系, 随着 我 外婆 的 过世 永远 埋葬 了。 他 没有 妈妈 会 爱 他 了, 也没有 妈妈 会向 他 救 他 此生 对他 造成 的 伤害 道歉 了, 他 也 永远 没有 办法 和 母亲 说 我 原谅 你 了。 外婆 过世 后 直到现在 我 都 非常 害怕 我妈, 因为 她 会 在 某个 时刻 突然 痛哭, 我 甚至 一直 怀疑, 外婆 过世 后, 是不是 就 变成 了 妈妈 的 母亲。 我 觉得 首先 他 讲 的 这个 因为 外婆 过世, 妈妈 失去 了 和解 的 可能 的 这个 悲伤, 我 觉得 是 特别 准的 一个 东西。 因为 我们 确实 会 看到 一些 亲人 之间 其实 关系 没有 那么好, 但是 真的 去世 的 时候 还是 很 悲伤。 这种 悲伤 里面 不一定 是我 觉得 不一定 能 是 感情 深厚 的 悲伤 中 可能性 断绝 的 悲伤。 他 另外 讲 的 他 对于 流程, 他 属于我 觉得 相对来说 是 比较 认可 这 一套 流程 对 人的 作用 的。

我 觉得 还有 别人 不知道, 我 觉得 除了 可能性 的 断绝 以外, 也是 有 很 深厚 的 感情 的。 因为 如果 没有 那么 深厚 的 感情, 其实 你 对于 妈妈 的 恨, 以及 对他 和解 的 希望, 以及 对你 幻想 他 能 跟 你 道歉, 或者 幻想 说 你们 会 呈现 一个 更好 的 母女 关系, 是 不会 有 这么 高 的 期望 的。 我 觉得 反而 是因为 那种 爱恨纠缠, 他 非常 的 深。

虽然 你 看上去 可能 他们 一直 就 比方说 互相 角力, 互相 企图 占上风, 这种 权力 关系 的 争夺, 并不 表示 他们 关系 就 不好。 我 觉得 尤其是 东亚 家庭 里面 的 他的爱 和 恨 都是 同时 存在 的。 你 看上去 觉得 好像 我们, 因为我 妈 跟 我 外婆 也是 有时候 会 赌气, 有的 时候 会 操作。 但是 你 能够 感觉到 他 就 也是 东亚 母女 关系, 而且 有的 时候 我妈 还会 嫉妒 她, 可能 对我 姨妈 会好 一点, 这种 东西 和爱 全部都是 纠缠 在一起 的。 他 表面上看 起来 也许 是 有 不好 的 地方, 但是 我 觉得 尤其是 母女, 东亚 的 母女 的 那种 感情 他 太 深厚 了。 我不知道 他们 家, 尤其是 我们家 那种, 我妈 几乎 没有 怎么 离 过家, 从小到大 还是 在 父母 身边 长大 的 那种 感情。 还有 说到 繁琐 的, 我 个人 是 比较 认同。

而且 我 原来是 我 原来 那种 会 把 自己 带入 自己 葬礼 的 那种 人我 总 觉得 葬礼 没有 什么 意思, 而且 我 觉得 人 死 了 又 看不见 你 葬礼 弄 得 再 大, 你 弄 得 跟 皇帝 的 葬礼 一样 又 怎么样, 对于 我们 这种 尸体 来说 是 没有 任何 意义 的。 但是 如果你 身边 有 至亲 的 人 去世 了 以后, 我 当时 家里 唯一 主持 葬礼 的 那个人 就是你, 立刻 就 觉得 你是 给 秦可卿 主持 葬礼 的 王熙凤, 你 就像 立刻 到了 那个地方, 因为你 要 主持 所有的 事情。 比方说 外地 亲戚 来了, 你 要 安排 住宿, 你 还要 安排 送葬 的 队伍, 安排 车, 安排 人 住在 哪里, 安排 吃, 还 安排 谁 去 接 谁, 安排 多少 辆车, 车 从 什么 地方 出发, 定 了 殡仪馆 的 什么 事, 你 全部 你 一手 处理, 没有 任何人 帮你。 你 还要 定, 比方说 葬礼 上 你 要 放 什么 视频, 还要 安排 花圈 怎么 放, 买 什么 花, 鲜花 还是 假花, 挽联 上 写什么 名字, 怎么 排位, 所有的 一切 的 一切, 那些 事情 繁琐 到 你 没有 任何 时间 去 痛苦。 我 觉得 确实 是 有 帮助 我 逃离 那 痛苦 的 情绪。 因为你 实在太 忙 了, 每个人 吃饭 你 都 要负责。 因为 他们 还 不同, 因为 你知道 他们 住在 不同 的 地方, 他们 有的人 先来 了, 还要 去 北京 逛一逛, 你 还要 安排 谁 带 谁 去。

我的天 哪。

对, 因为 有 很多 老人 你知道吗? 所以 这 一切 你的 电话 一直 在 响, 而且 还要 安排 那种 留在 家里的 人, 你 还要 给他 点 外卖, 他 不 出去 的 人 他们 吃 什么, 出去 的 人 吃 什么, 谁谁 管 谁。 你 那个 时候 真的 像 王熙凤 一样的, 你是 要 具体 管 到 每一个 事情。 所以 我 觉得 确实 是, 尤其是 那种 如果你 没有 找 上涨 一条龙, 其实 找 上涨 一条龙 你 也很 忙。 因为 上涨 一条龙 的 每样 事情 要 跟 你 对, 所以 当你 真正 的 操办 一个 葬礼 的 时候, 你 就 确实 有 一种 知否 的对 知否知否 的 那种感觉。 你 确实 是在 主持 一个 很大 的 事情, 你 就会 体谅 到 镐 春晚 确实 可能 也很 不容易 那种 感受。 真的 你 有 那种感觉, 而且 确实 很 忙忙 到 你 没有 空 去 要 悲伤。

我 就 觉得 他 发明 葬礼 的 人 很 聪明, 尤其是 葬礼 里面。 其实 我们 操办 的 葬礼 已经 是 很 简单 了。 我在 老家 参加 的 那种 葬礼 比 我们 我 操持 的 葬礼 要 复杂 1万倍。 他 还有 很多很多 的 规矩, 他 会给 你 一种 幻觉, 那个人 虽然 死 了, 但是 跟 我们 活着 是 一样的。

比方说 他 会 那种 我们会 请 那种 当地 特别 精通于 搞 这套 的 那种 人 来。 用 现在 洋气 的话 说 叫做 上移 指导。 但是 在 这种 农村 或者 乡下 可能 没有 这么 洋气 的 词, 我们 就 叫 那种 懂 事儿 的。 他 就会 告诉你, 比方说 市区 的 人 要 穿 什么 鞋, 穿 什么 鞋 有什么 讲究 呢? 那就 说明 他在 走 阴间 的 路 的 时候, 脚 会不会 舒服。

你看 你 会 考虑到 他 走 阴间 路 这件 事, 你 再 把 他 当 活人, 对不对? 你 根本 没有 把 它 当成 一个 是 去, 还要 告诉你 比方说 手上 要 拿着 什么, 碰见 比方说 碰见 小鬼 拦路、 讨饭, 他 手上 比方说 有有 铜钱, 那 他 就 不会 被 小鬼 拦住。 什么 头枕 头上 要 放 什么, 有 特别 多 的 讲究。 我 觉得 这 一些 特别 复杂 繁琐 的 那些 东西, 有 在帮 你 做 一些 很 虚幻 的 东西, 让 你 心里 得到 一些 安慰。 因为你 想 这个 东西 它 听 上去 怎么讲 很 荒谬。 如果 有一个人 你 如果 没有 经历 这个 事, 有个人 突然 跟你讲, 那你 就会 觉得 很 荒谬。 可是 当时 在 葬礼, 他 跟你讲 这些 不着边际。 如果你 是个 无神论者, 你 就会 觉得 你 在 说 什么人 死 了 就是 死 了, 他 就是 一个 死去 万事 空的 那个, 他 怎么 可能 走 阴间 路 什么, 而且 走阴 路 还是 什么 会 碰到 河水, 或者 会 碰到 河水 什么, 还要 给他 烧 一个 什么 那种 纸, 他 才能 跳过去。

他 会给 你 讲 一些 你 越 听 你 就会 觉得 很 离谱 的 事。 但是 到 那种 情境 中, 你 会 很 感谢 他 跟 你说 这些 有的没的。 因为他 就 好像 一个 你 要 送别 一个人 去 英国 读书 的 感觉, 你 还在 收拾行李, 我可以 感觉 这种 感觉 非常 的 浓重。

原来是这样。

对你 会 很 感谢 这 一切, 好像 因为 有一个人 在 跟你聊 这些 有的没的。 因为 如果你 自己 就会 讲 这些 像 气宇 的话, 人家 会 把 你 当 疯子。 但是 有一个 这样 懂事 的 跟 你 一样 在 做 一些 可能 别人 外人 看上去 很 无谓 的 东西。 但是 他 好像 把 跟 你 一样, 把 他 当 活人 在帮 他 安排 一些 他 将来 要 走 的 路, 帮 他 安排 的 时候, 我 觉得 在 那个 时候 的 你的 感受 是 不一样。

天哪, 你的 这种 描述 让 我 感觉到 好像 追星 找到了 同伴 一样。 两个人 在 讨论 新的 人设。

还要 讨论 你的 C P 在 这 是不是 在 做。

在 讨论 一些 人家 觉得 你们 很 荒谬, 但是 你 就会 得到 一些 精神 能量 的 事。

所以 而且 你 会 很爱, 尤其 他 也会 指点 你。 比方说 你 想不到 的, 你 会 找到了 一个 新的 特点, 类似 这种 感受。

好 奇妙。 原来是这样, 我 之前 没有 办法 理解, 但是 你 这么 一说, 我 就 觉得 原来是这样 子。

反正 我 当时 原来 我会 觉得 很 荒谬, 而且 我会 觉得 虽然 我们 看 鬼故事, 我们 也 喜欢 看 那些 神神鬼鬼 的 电影, 但是 落到实处 你不会 想要 说 搞 那么 繁琐, 搞 这些 有的没的, 还有什么 头上 也要 扎 一根 什么 柳树 条, 他 搞得 真的 非常。 但是 真正 的 到 那个 时刻, 你 会 觉得 这件 一切 非常 的 重要。 你 就会 想说 发明 这 一切 的 人 很 懂 心理, 发明 所有的 一切 殡葬 这 一切 的 那个 东西 的。 我 觉得 人类 从古至今 流传 下来 的 一些 经验之谈 的 那种感觉。

一些 心灵 抚慰 术。 对对对, 这位 朋友 说 小学 五年级 爷爷 的 葬礼 仍是 凌晨 睡梦中 心肌梗塞 走 的。 当时 三个 孙辈 孩子 都在 隔壁 房间, 清晨 三个 孩子 都 哭 得很 痛苦, 但是 在 葬礼 上大 人们 却 硬 要把 孩子们 拉进 房间, 一定要 逼 着 大家 哭 出来, 说什么 你 哭, 你 以后 再也没有 爷爷 了。 诸如此类, 让 我 觉得 极其 厌烦。 而且 大 冬天 的 特别 冷, 不让 孩子 回家 拿 厚 衣服, 硬逼 着 孩子 在 杂物间 睡觉 守孝, 要 穿 所谓 传统 的 白布鞋, 导致 孩子 脚背、 手背 都有 冻伤, 小孩 发烧 了也 没人 照顾, 就让 他们 坐在 红 柱 前 的 桌子 那边 难过 边 难过, 煸 干烧, 直系 小辈 都要 跪拜 跪 趴, 听 做法 事 的 人 念经, 跪 到 孩子 整个 人 崩溃 大哭。 葬礼 也 本来 为 活着 的 人 举办 的, 打 那 之后 我不愿意 再 参加, 他 打了个 引号, 亲戚 的 葬礼。 而且 极其 希望 自己 死后 不要 葬礼, 不要 坟墓, 想要 自己 火化 之后, 托 朋友 把 我的 骨灰 找 个 荒郊 全部 撒 掉。

等等, 我不知道, 我 确实 不知道 让 小孩 参加 葬礼 是什么 意义。 因为我 很小 的 时候, 那种 参加 葬礼 我也不知道 有什么 意义。 有 一种 莫名 的 参加了 一个 好像 可以 装 大人 的 机会 的那 一种, 你知道吗? 但是 我 确实 觉得 小孩 其实 对于 葬礼 没有 什么 感受, 对于 小孩 来说 是 没有 意义 的。

而且 就会 还会 有些 朋友 留言 说, 因为 太小 了 或者 小的 时候 蒙 了也 不知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 哭。 从此 你 这件 事情 会 被 一直 讲 到大, 说 你 冷血、 孝顺。

就 这 样子。 但 我 想想也是, 可能 是因为 你 没有 地方 托儿, 他们 不得不 拖家带口 的 来到。 因为我 看 我在 B 站上 经常 会 刷 到 那种 人家 那种 坐席 的 那种 人的 视频, 经常 看到 葬礼 上 很多 干什么 事情 都 得 拖着 小孩, 也是 一种。 你的 育儿 变成 了 像 你的 你知道 造瘘 袋 一样, 是一个 你 无法 放开 的, 你 不 无论 在 做 任何 事情, 你 都 没有 办法 把 小孩 放开。

这位 朋友 说亲 弟弟 的 葬礼 赶到 的 时候 已经 换 好了 衣服, 脸上 盖 上了 白纸, 看不到 脸, 好 几天 傻傻的 盯 着 看, 大部分 时候 一片空白, 心想 他 真的 走了 吗? 想起 看过 的 都市传说, 有些人 停灵 的 时候 会 突然 复活, 我 就在 想他 要是 突然 起来 了, 大家 会 是什么 反应? 回想 从小到大 和 他的 一切, 觉得 我们 姐弟俩 好 辛苦, 我 控制 不住 的 哭, 我 还想, 如果 有人 有 灵魂, 那 他的 灵魂 是 飘 在 他 身体 上方 吗? 会 看着 我们 吗? 死 的 感觉 是 什么样? 他 应该 是 一脸 惊讶, 觉得 好笑, 看着 我们 哭。 和 他的 几个 朋友 一起 烧纸, 大家 商量 买点 渔具 烧 给 他他 喜欢 喜欢 钓鱼 的。

弟弟。

这 朋友 说的是 妈妈 的, 她说 我 想着 老妈 终于 解脱 了, 不用 再 被 病痛 折磨 了, 看着 妈妈 越来越 瘦, 心情 很 复杂, 很 难过的 为 老妈 穿上 寿衣, 拔掉 手上 的 滞留针。 生老病死 是 人生 常态 吧, 太多 的 无奈。

这位 朋友 说, 他说 老家 的 葬礼 有 个 特殊 的 时间 节点, 在此之前, 家属 是 不能 哭 的。 你看 他们 有 个 特殊 的 点, 到了 那个 点 才 可以 哭。 在此之后, 至亲 来看 逝者 时, 儿孙 就要 使劲 哭。 在 我 爷爷 葬礼 上, 我 几乎 哭不出来, 盖棺 时 哭了 一阵。 我 心想, 我 怎么 变得 这么 冷血, 这 可是 最 疼爱 我们的 爷爷。 后来 要 回校 的 那天, 等 车 时, 眼泪 忽然 就 哗哗 的 直流, 换 你的 角落 躲 着 人群 哭, 止不住。 我 觉得 这个 很不 科学, 他们的 葬礼 还要 按时 艰苦。

这个 也是 这个 朋友 他 讲 的 也是, 他说 奶奶 突然 去世 后, 我 非常 崩溃, 那 几天 几乎 醒 着 的 时候 都在 哭。 葬礼 那天 家里 请 了 人 主持 要 走 一系列 环节。 其中 一个 环节 在 奶奶家 楼下, 主持人 先 叫 来 我们 几个 女性 亲属, 小声 跟 我们 说, 待会儿 我 摔 这个 碗, 碗 摔碎 了 你们 哭 啊。 他 又 回归 主持 腔, 叽里咕噜 说 了 一通 后, 啪 一下 把 碗 大力 摔碎。 我们 几个 女眷 原本 是 跪 着, 此时 我 右边 的 姑姑 突然 像 跳 海草 舞 一样 举起 双手 大哭, 我的妈妈, 我们一起 磕头, 那是 那 几天 唯一 的 一秒钟。 我想 笑。

我是 觉得 葬礼 它 还有一个 功能, 它 可以 有一个 公开的 地方 让 你 尽情 的 哭。 因为 葬礼 过后 你 哭 的 次数 你 必须 要 减少。 你 只能 比方说 在 夜晚, 或者 是在 没有人 看见 的 角落, 或者 是在 你 自己的 房间, 你 只能 在 这种 地方 哭。 因为 第一个 在 大庭广众 哭, 你 会 觉得 不好意思。 第二个 你 会 觉得 给 别人 添麻烦 了, 因为 别人 看你 流泪, 如果 那 别人 要不要 过来 安慰 你 呢? 如果 别人 不 安慰 你, 好像 没有 尽 到 一些 朋友 的 义务。 第三个, 你 哭 的 再 多, 你 就会 觉得 我 是不是 影响 大家 的 心情。

所以 我 觉得 葬礼 还有一个 功能, 给 大家 一个 公开的 场合, 可以 尽情 的 表达 你的 悲伤。 但是 葬礼 过后 就 好像 说 可以 了, 够了, 不要 再 了。 所以 我 觉得 葬礼 还有一个 功能, 就是 缓解 你的 痛苦。

这个 朋友 说 小时候 在 老家 农村 参加 过 葬礼, 农村 的 葬礼 哭丧 文化 让 小小的我 深感 震撼。 枯 在 这个 场合 及 表演 功力、 爆发力、 耐力 于 一体。 或者说 很多 农村 的 女性 都将 葬礼 的 哭泣 当做 一次 发泄。 我 外婆 生前 在世 的 时候, 经常 去 一些 不是 很熟 的 亲戚 的 葬礼 上 大哭 一场, 家里人 因此 嘲笑 她。 但 我 觉得 那 可能 是 他的 发泄 口。 我 就 觉得 他 这个 点 特别 启发 到 我, 让 我 觉得 很 有 道理。

没错。 这位 朋友 说, 22年 12月 管制 刚刚 放开, 本来 到 冬季 就 人 多 的 东北 殡仪馆, 括弧 因为 冬季 天冷, 心血管疾病 高发, 更是 人满为患, 仿佛 早 高峰 的 地铁站, 工作人员 全部 小跑 着 忙碌 风 一样 在 人潮 中 穿行, 已经 不 提供 灵堂 供 人 吊唁 了。 排 在 8点到8点半 火化 的 家属 和 十几位 往生 者 全部 躲 在 火化 处 入口。 我 站在 横七竖八 的 轮船 中, 第一次 感受 着 被 往生 者 包围, 看到 每张 仑 床上 蒙 着 金黄色 的 盖布, 想着 盖 布下 的 人 此刻 已经 走 完了。

一声 嗡 闹声 中, 一个 工作人员 领 几位 家属 推 着 轮船 赶过来, 说, 就在 这儿 排队 等 啊。 家属 一把 拉住 要 离开 的 工作人员 说, 可是 我们 还没 做 告别仪式 啊。 工作人员 说, 那 就在 这儿 告别 吧, 需要 乐队 不 看 那边 催 奏 完了 就 给你, 你 就 去 叫 过来。 说完 一溜烟 消失 在 人群 里, 几位 家属 面面相觑, 最后 在 周围 排队 人群 的 注视 下, 默默 围着 轮 床 看好。 眼眶 红 着 也没有 眼泪 可以 流出, 张 了 张嘴, 好像 也没有 声音 可以 发出。 我 默默 的 把头 转 了 回去, 好像 那 是我 目光 也 不应该 去 打扰 的 场景。 他 写 的 很好。

这个 朋友 说, 姥姥 的 葬礼 是在 农村办 的。 那时 我 还 小, 跟 走 在 送葬 的 队伍 里, 大姨 走 在 我 前面, 头上 系着 白布条, 一 抽 一 抽 的 哭。 这时 他的 手机 响 了, 是 殡葬 店 打 来 的, 对方 报 了 兽医 的 价。 大姨 吸 了 吸 鼻涕, 开始 讲价, 几块 几块 的 讲, 不停 询问, 还能 再 便宜 点 吗? 此刻, 他的 悲伤 好像 暂停 了, 牵动 心绪 的 好像 只有 跪 出来 的那 几块钱。 那时 我 跟 在 他 身后, 听着 他 讲完 电话, 心里 生出 一种 奇异 的 感觉, 大姨 真的爱 他的 妈妈 吗? 现在 回想起来, 我 觉得 不应该 用 他 讲价 的 行为 去 质疑 大姨 对 失去 妈妈 的 悲痛。 大姨 生活在 农村, 平时 生活 也是 特别 拮据 的, 这个 时候, 他 不得不 用 两种 人格 去 对待 自己的 悲伤 和 处理 葬礼 事务, 其实 是 很 辛苦 的, 我 理解 他 了。 嗯, 这个 朋友 说 我 外公 没有 在 殡仪馆 被 火葬, 而是 被 送到 庙里。 用 火把 点的, 当然 看不到 里面, 但是 能 听见 噼里啪啦 的 声音, 还有 留下来 的 体液, 最后 在帮 他 扫 骨灰 的 时候, 发现 了 一副 假牙, 人生 的 尽头 最后 留下 的 居然 是 一副 假牙。

没关系, 假牙 也 不是 他的 一部分。 小时候 我 都 觉得 外公 的 葬礼, 为什么 人都 来 吃吃喝喝。 海南 传统 的 第七天 出殡 让 父母 被 疲惫不堪。 长大后 今年 经历 姨父 的 去世, 带着 我 九岁 的 女儿 回去 给 她 解释 传统 丧尸 能 抚慰 人, 表达 出 自己的 情感。 我 发现 看见 自己 亲人 的 遗体 是 不 害怕 和 恐惧 的, 守灵 的 夜晚 睡 在 旁边 也是 心安 的。 天哪, 海南 的 传统 是 七天, 守灵 七天, 那 真的 是 非常 的 疲惫。

这 朋友 说 小时候 在 农村, 姥姥 去世 的 时候 打扮 了 葬礼。 当时 我 还 小, 又 受 仙侠 鬼怪 片 影响, 觉得 人 死 了 就会 变 神仙 或者 鬼。 当时 不懂事 的 我 觉得 很 开心, 我以为 姥姥 变成 鬼 也好, 可以 投胎 或 成为 神仙, 那样 我会 每年 拜 他, 基于 这些 奇怪 的 想法, 不懂事 的 我 竟然 很 开心, 因为 老老 老年 很 痛苦, 除了 看病 就是 吃药。 对不起。 顺便 分享 今天 读 史铁生 的 一段话 送给 大家。

一棵树 上落 着 一群 鸟儿, 把 树 砍 了, 鸟儿 也就 没了 吗? 不, 树上 的 鸟儿 没了, 但 它们 在别处 同样 此 一 肉身, 栖居 过 一些 思想、 情感 和 心血。 这 肉身 火化 了, 那 思想、 情感 和 心血 也就 没了 吗? 不, 他们 在别处。 倘 人间 的 困苦 从未 消失, 人间 的 消息 从未 减损, 人间 的 爱 怨 从未 放弃, 他们 就 必定 还在。

很美。 这个 朋友 讲 的 有点 可爱, 他说 我 最早 对 葬礼 的 记忆 应该 是 四岁 左右。 因为我 是 92年 的, 我的 太太 就是 外公 的 妈妈 是 96年 走 的。 我还记得 他 活着 的 时候, 我 很不 喜欢他, 因为他 总 故意 逗我, 逗 得 我不 高兴, 我 还会 用 手打 他他 也 故意 还手 打 回来, 所以 我小时候 特别 不 喜欢他。 后来 他 去世 了, 我 还 不太懂, 只 记得 室内 的 亲戚 包 了 一辆 公交 来回 送葬。 我妈 牵着 我在 旁边 看着我, 就 看着我 外婆 扒 着 公交 哭天抹泪 的, 我 当时 还 纳闷 他 干嘛, 这个 样子 好 吓人。 再 后来 一 抬眼, 看见 我妈 也 在 哭, 我 突然 也 想哭, 但 又 不想 让 别人 知道 我哭了, 因为我 内心 觉得 我是 讨厌 老太太, 不能 让 别人 知道 我 为 他 流泪 了, 我 就 用手 遮 着 我的眼睛。 四岁 小朋友 对 葬礼 的 想法。

这个 朋友 说, 长大后 参加 过 奶奶 和 婶婶 的 葬礼。 用 成年 女性 的 眼光 去 审视 农村 的 丧事, 就会 发现 有 无穷无尽 的 男尊女卑 陋习。 比如 奶奶 生病 的 最后 几个 月, 我 姐 忙前忙后 尽孝。 而 葬礼 上 轮流 给 奶奶 鞠躬 的 时候, 让 我 姐 和 姐夫 这个 外人 鞠 的 躬, 没 和 我们 这些 未婚 的 孙辈 们 一起。 婶婶 的 葬礼 是 前年 的 端午节, 婶婶 在 自家 是 最小 的 妹妹, 她的 哥哥 姐姐 们 哭 得 不成样子, 要求 我的 叔叔 不要 省钱, 给我 婶婶 最好的。 而 我们 这里 公墓 只有 20年 使用期, 最后 两边 商量, 决定 把 婶婶 的 骨灰 土葬 在 我 爷爷奶奶 的 坟 里。 叔叔 婶婶 有 一 儿 一 女, 葬礼 那天 举行 完 仪式, 遗体 告别 火化, 由 我 弟 抱着 骨灰盒 去 车上, 我们 再去 老家 的 坟头 给 婶婶 下葬。 但是 那 几天 都在 下雨, 家里 提前 特意 买 了 一把 新的 黑伞, 让 我 姐夫 给我 弟 打着, 看到 是我 姐夫 的 那一刻, 一切 变得 不言而喻, 因为 我们家 只有 这 一个男孩, 所以 打伞 宁愿 要 让 一个 外人 来, 也 不要 让 我 妹 这个 亲 女儿 来。

括号 我, 我 妹 和 我 弟 均 已成 年, 妹妹 已经 工作 了, 弟弟 刚 上大学, 还有 在 坟头 跪拜 的 时候, 是 我爸 的 两个 女儿, 也就是 我和我姐 和 我 弟 我 妹 四个 人和 婶婶 更 亲近 的 娘家, 孩子们 不能 在 前边 跪拜, 我 觉得 这 一切 都很 可笑, 一个女人 结了婚, 生 了 孩子 以后 就成 了 夫家 的 人, 就 连 死 都要 埋 在 夫家 的 坟 里, 自己的 女儿 因为 性别 原因, 甚至 没有 资格 给 自己的 骨灰 打伞。 但 参加 葬礼 的 一个 好处 是 可以 和 家人 毫不 避讳 地 谈论 死亡。 我 姐 说, 婶婶 那么 爱美的 人, 火化 前 殡仪馆 的 人 给 她 画 了 一个 那么 随意 的 妆。 我 姐 说, 我们 以后 谁 要是 死 在 前面, 谁 就 帮 对方 涂 上 生前 最 喜欢 的 口红。 我说, 婶婶 的 姊妹 们 看上去 很 咄咄逼人, 对 葬礼 指指点点 的, 但是 我 觉得 这是 合理 的, 毕竟 是 自己 最小 的 妹妹 先 走了, 换 谁 心里 都会 不好受。 以后 如果我 先死 了, 或者 我 姐 先死 了, 我们 也会 这样 对待 彼此 的 夫家 的。 我爸 我妈 以 沉默 表示 赞同。

嗯嗯, 我还记得 原来 不是 这次 投稿, 我还记得 原来 有一个 魅 匠 说, 在 她 爸爸 的 葬礼 上, 因为他 是女孩 不让 他 摔盆 的。 大家 不知 摔盆 要 孝子 摔盆, 因为 他是 孝 女儿 就 不让 他 摔, 他 就 硬 摔, 把 所有 东西 全部 摔 得 稀巴烂 的那。 很 荒谬。 这个 朋友 讲说, 我 感觉 葬礼 就像 自己 出钱 搭台 子, 办 了 一场 不伦不类 的 庙会。 他说 甚至 他们 家 来了 一个 叔叔, 叔叔 欠钱 不 还, 也 不给 葬礼 出了 任何 钱 的。 他来了 以后 竟然 评价 说 门 墓碑 买的 太小 了。 震惊 大于 悲伤 了, 属于 是。

好 慌, 但 这个 朋友 说 参加 外公 的 葬礼, 偶然 听到 舅舅 的 朋友 说, 恭喜你, 现在 这个 房子 终于 归 你 了。 具体 不清楚, 只 知道 外公 的 房子 确实 归 舅舅 所有。 直到现在 我 想到 这个 场景 都 觉得 震惊, 以至于 后来 越来越 抗拒 跟 舅舅 一家 来往。 其实 本来 跟 表姐 关系 还 挺好的。

这个 朋友 说 我爸 的 葬礼, 小 地方 的 葬礼 很 荒谬, 会有 一个 主管 丧事 的 大爷 拥有 绝对掌控 权, 给 我爸 安排 的 丧服 是 一套 黑色 西装, 很 劣质, 是 他 决定 的 殡仪 套餐 里面 包含 的。 我 就 提出 我爸 是个 工人, 也 基本 没有 穿过 西装, 那 要么 安排 他 穿 自己 最 好看 的 衣服, 要么 我 选 一套 好 点的 西装, 反正 我看 那 套 劣质 西装 不顺眼。 当然, 我的 意见 就 直接 被 大爷 驳回 了, 理由 是 再 体面 也是 要 烧掉 的。 大家 指 我们 小区 去世 的 人都 是 这样的 套餐, 甚至 连 骨灰盒 都要 去 他 指定 的 地方 购买, 家里 亲戚 都 不让 我不要 跟 他 对抗, 就 听从 他的 指挥 就 好了。 我也 只能 在 一堆 特 丑 的 骨灰盒 里选 了 一个 模样 最 素净 的, 没 雕刻 大富大贵 的图案 和 文字, 只有 几只 仙鹤 这种 突然 来了 一个 莫名其妙 的 人。 可以 把 控 你家 丧事 的 这种 东西。 我 觉得 男权 社会 加 宗族。

对 宗族, 而且 在 尤其是 在 农村, 你 没有 办法 去 跟 抵抗。 我记得 天哪, 我 跟 我 前男友 回去 他 奶奶 的 葬礼 的。 在 乡下 有一个 不知道 一个 什么人, 反正 看上去 在在 家族 里 很 有 地位 的, 我 都 不知道 是 什么人, 反正 就 站 出来 主持 一切。 你 一旦 比方说 我 前男友 还好 他是 个 孙子, 你知道吗? 他 能 稍微 提出 一点 意见, 但是 几乎 不能 拿主意, 就是 会有 一个 男性 长辈 帮 你家 决定 一切。 他 可能 根本 跟 你家 的 那个 人都 没有 太 熟, 但是 他 要 为你 决定, 比方说 藏 在哪里, 什么时候 出殡, 他 不是 藏医 知道, 可是 他是 整个 葬礼 的 操持 人, 你 只要 负责 出钱。 如果 比方说 如果 前面 有一个 投稿 的 妹妹, 不是说 他 大姨 还 跟 人家 讨价还价, 什么 兽医 什么的 吗? 在那里 都 不可以, 他 就会 马上 质疑 你 对 亲人 的 感情。

他 好像 一个 大众 陪审团 差不多。 这个 朋友 说 我 外婆 的 邻居 去世 了, 我 家里人 去 参加 葬礼, 说 葬礼 上 儿媳 突然 被 死去 的 公公 附身, 他 打了个 引号, 在 葬礼 上 以 公公 的 神态 语气 把 婆婆 一顿 怒斥, 说 她 死 了 以后 让 婆婆 安分 点, 不要 天天 找事 之类 的, 在场 的 人都 吓 够呛, 我妈 就说 肯定 是 被 附身 了, 因为 神态 真的 跟 那位 爷爷 一模一样, 还说 连 声音 都 变了。 这样的 故事 还有 别的 朋友 讲 了 类似的, 比如说 姐姐 表姐 之类 的。 爸爸 去世 了 他 就在 那儿 哭, 但是 在 那儿 哭 罕 在 那儿 叫, 但是 说话 是以 他 爸爸 的 口吻, 别人 也 说是 浮生。 但是 投稿 的 这位 朋友 本人, 他 就说 那 肯定 不是。

我 觉得 借机 发泄。

借机 发泄, 或者 而且 你看 这个 儿媳妇 怒斥 婆婆, 她 很 明显。 对对对, 这个 朋友 说 他 提到 了 一个点, 我 觉得 很很 有意思。 他说 的 是 遗诏 这个 事情。 他说 当时 爷爷 的 遗照 是我 去做 的。 前年 他 去世 的 时候 92岁, 身份证 上 的 照片 应该 是 八 十几岁 的 时候。 照相馆 的 人 说 放大 太 糊 了, 而且 我也 觉得 那 张 精神 头 不好, 就 用了 一张 她 大概 六七十岁 的 照片。 她 平时 也很 爱 干净, 要好看。 我 觉得 他 会 喜欢 让 别人 最后 记住 他是 这 样子, 尽管 有 亲戚 认为 这会 让人 以为 他 就 很 年轻 就 去世 了。

天哪, 好 复杂。 对, 可是 也 不会。 你看 那种 大明星 去世 都会 选择 他 最 年轻 最 漂亮 的 照片。 你看 coco 李玟, 选 了 他 一张 福 一趟, 每 一年 的 照片 没有人 会 觉得 她 25岁 去世 了。 我 觉得 重点 还是 要 漂亮, 我也 觉得 其他 就 用 好看 的, 管 别人 怎么 以为, 对不对, 漂亮 最 重要。

这位 朋友 说, 我 葬礼 的 时候 就在 想, 道士 超度 灵魂, 把 爷爷 送 去 另一个世界 得到 永生。 人类 无法控制 生老病死, 葬礼 复杂 的 仪式 可以 暗示 活着 的 人, 相信 他在 另一个世界 也 过得 很好, 甚至 在 想 葬礼 究竟 是 为 活着 的 人 办 还是 逝去 的 人 办, 但 已经 不重要 了。 谢谢 葬礼, 葬礼 引发 了 他的 思考。

这 朋友 说 最近 参加 的 印象 很深的 一个 葬礼 是我 姑妈 的。 她 前几年 得了 阿兹海默症, 忘记了 很多 人和事, 但是 总 记得 要 去 幼儿园 接 他的 孙女。 刚 开始 发病 不是 很 严重 的 时候, 我们在路上 遇见 他他 都说 要 去 接 孙女, 就 往 学校 方向 走。 后来 家里人 怕 他 走 丢, 就 把 家里 大门锁 上 不让 他 出门。 我 就 只在 他 家门口 遇见 他 不能 出门, 他 也 站在 大门 围栏 后面 望着 学校 方向 的 路口。 后来 听说 他 去世, 也是 在 去 学校 的 路上, 听说 是 半夜, 他 自己 翻墙 出门 走 丢。 最后 他 家里人 是在 学校 路边 的 一个 池塘 里 找到 的。 他 葬礼 办 得很 仓促, 很多人 说 我 姑妈 去 的 太苦 了, 我 说不清。

阿兹海默症 让 他 忘记了 太多 事情。 他 死 在 去 找 唯一 记得 的 孙女 的 路上, 至少 有 一段路 是 会 比 关 在 门 背后 要 开心 的。 之前 也 听 过 言外之意 讲 阿兹海默症 的 节目, 这个 病 这么 折磨人, 我想死 在 这样 一个 他 怀着 期待 也 总 想 走 的 路上, 会不会 也是 一种 解脱 呢?

不知道 人 要是 可以 选择 自己 死 的 方式 就 好, 就 比方说 大家 都 可以 选择 安乐死, 就 没有 那么 多 痛苦。

这个 朋友 他 讲 的 是 他的 小狗 的 葬礼, 他说 事发 很 突然, 我妈 整个 人 崩溃 自责。 我 当时 半夜 被 叫醒, 但 顾 不及 悲伤, 强 打 精神 联系 了 一家 专门 做 宠物 火化 的 地方, 打 打着 电话 陪 着 我妈 和 去世 的 狗狗 一晚。 因为 是 远程, 它 不在, 他人 在国外, 第二天 说服 了 我妈 带着 我们 狗狗 去 火化, 很 庆幸 给 我家 小狗 有 个 体面 的 告别, 对我 妈 也是 一种 慰藉。 店员 很好 很 专业, 对待 去世 的 狗狗 清理 过程 也很 温柔, 一个 细节 是 我们 狗狗 很不 喜欢 吹风机, 我妈 边 哭 边 说 不行, 店员 就 只 开 了 最小 档, 之后 的 过程 也 完全 不 催, 给 足 我 妈妈 时间。 但 我 至今 无法 点 开 火花 的 视频, 我 只要 一 想到, 心 就 快 碎 了。 把 宠物 当做 家人 的 朋友们, 如果 那一天 来了, 我 觉得 一个 体面 的 告别 真的 很 重要。 同时 也 觉得 能 做好 宠物 殡葬师 的 人, 真的 是 很 有 大 爱的人, 也 谢谢 他们的 坚持, 才能 提供 一个 机会 给 我们。

受不了 宠物 的 葬礼, 我 觉得 更 悲痛。 因为 宠物 的 葬礼 你 没有 办法 做 的 很 大型, 也没有 办法 比方说 什么 七天七夜 停灵 什么 之类 的, 也 不会 有 那么 多人 觉得 你的 悲伤 是 理所当然 的, 所以 我 就 觉得 他 更让人 悲伤。 这位 朋友 说, 我 奶奶 走 的 时候, 我的 那种 痛苦 无法 言说, 但是 送 的 过程 中有 好几个 环节 是 尽可能 大声 的 哭。 我 哭 着 哭 着 就 好累, 甚至 累 得 不想 再 哭, 累 的 觉得 我的 痛苦 好像 也没有 那么 痛苦 了。 我 就 想 是 故意 定 那么 多 规矩 的, 是 怕 活着 的 人 安静下来, 内心 的 痛苦 无法 纾解, 人为 的 主动 的 去 暴力 消耗 这些 痛苦, 为了 让 活着 的 人 可以 活下去。 差不多, 我 觉得 有 一些 意味 在 里头。

的 朋友, 他 感觉 是 反对派。 他说, 爷爷 的 葬礼 直接 改变 了 我的 性格, 在 乡下 程序 特别 繁琐, 每个 人都 像 在 完成任务 一样 假哭。 第一次 直观 感受 到了 漫长 的 死亡 对 亲情 的 消耗。 那一天 让 我 想到 了 托尔斯泰 的 伊凡 伊里奇 之 死。 也 是从 那天 后, 我 对 死 的 态度 就 变了, 既不 觉得 他 神秘 而 恐怖, 也不 觉得 他 有什么 值得 我 情绪 波动。

这个 朋友 说, 最难忘 的 葬礼 是 读研 期间 田野 调查 赶上 了 一场 贵州 苗族 葬礼, 当时 是一个 考察 安顺 地区 苗族 洞 葬 习俗 的 项目。 走访 过程 中有 个 苗族 大哥 突然 提到, 明天 家里 一个 亲戚 出殡, 你们 要不要 来 参观 我的 香港 导师 欣然 答应, 逝者 是 这个 大家族 的 一位 老人。 到了 葬礼 当天, 离 大老远 就 已经 停不下 车 了, 我们 不得不 沿着 混杂着 车、 纸人、 纸扎、 扛着 纸房子 的 亲戚 的 乡间小路, 走到 逝者 的 家里、 家门口, 路上 遇到 一头 牛被 用 红绳 牵着, 说是 到 最后 会 宰杀 拖走。 亡灵 进 到 主 院, 像 赶 大集 一样 走 不 进去, 大家 面 无 悲 色, 完全 没有人 在 哭, 好像 只是 在 走亲戚。 苗族 大哥 们 跳 着 吹 芦笙, 大姐 有的 嗑瓜子, 有的 跳舞, 穿着 也没有 什么 披麻戴孝 的 讲究, 红 的 绿的 啥 色儿 都有, 孩子们 又 跑 又 笑。 后来 我们 被 允许 可以 进 到 堂屋 瞻仰 一下。 棺材 当然 是 盖 着 盖子 的, 说实话, 如果不是 看到 了 这个 东西, 完全 没有 一个 汉族人 会 认为 这 是在 办 葬礼 后来 走 访问 过。 至少 在 这个 地方, 只要 是 自然 死亡 的 苗族 老人, 葬礼 都是 这个 习俗, 而且 不分 男女。 这个 葬礼 令 我 感动 而 震撼, 一下子 想到 鼓盆 儿歌 的 庄周, 想到 黑人 抬棺。 我想 如果我 的 葬礼 上 所有人 都在笑 和 开派对, 没有人 悲伤 和 哭泣, 我 死 了 都会 笑醒。

嗯, 我 发现 每一个 带入 自己 葬礼 的 人都 希望 来 的 人 快乐 一点, 甚至 都 希望 来 的 人 最好 唱着歌, 跳 着 舞, 吃 好喝 好, 开开心心。 甚至 有人 希望 也 不要 搞 稀, 大家 都 去 麦当劳 就 好。 所以说 你看 葬礼 是 给 活人 的, 不是 给 死 人的。 死人 没有 什么 想法。 对, 神 的 想法 非常 的 单纯, 对不对? 希望 大家 来 参加 葬礼, 也 不要 哭哭啼啼, 大家 开开心心。

这个 朋友 因为 刚刚 你说 了 穿 的 彩色 衣服, 这位 朋友 他说 我 第一次 参加 葬礼 是我 小学 二年级, 那次 哀悼 的 人是 我 奶奶 的 姐姐, 奶奶 把 我 从 小学 接 回家, 带我去 殡仪馆。 我猜 那天 他 肯定 很 悲伤, 悲伤 到 我 穿 了 一身 和 红领巾 一样 红 的 衣服, 她 都 没有 发现。 原本 还 跟 亲戚 谈笑风生, 但 遗体 推出 去 的 那一刻, 他 僵住 了, 随后 冲上去, 而 我 作为 黑色 衣服 里 的 红色 身影, 也 冲上去 抱住 了 他。 我 觉得 特别 有 画面感, 特别 像 辛德勒名单 里面, 在 所有的 黑白 里面 有 个 穿 红裙 的 小女孩 的 那种感觉。

对你说 我 穿衣服, 这个 朋友 也 讲 的 是 穿衣服 的 事情, 他说 印象 很 深刻。 很小 的 时候 要 参加 我 三 奶奶 的 葬礼, 我 对 死亡 没有 概念, 但 因为 葬礼 要 穿 黑色 衣服。 妈妈 给 了 我 一件 斗篷 一样的 小外套, 还有一个 银色 的 小 胸针, 我 特别 喜欢, 非常 期待 葬礼 那天 能 穿上, 所以 问 我妈 怎么 不能 立马 办 葬礼, 非要 等到 周五。

可爱宝宝。

天哪, 这个 朋友 出现了 一个 你 刚 讲 的 有所 关联 的 情节。 他说 我爸 有 个 朋友 跟 本市 著名 寺庙 的 住持 很熟, 他 母亲 先是 的 时候 在 寺里 办 了 大型 超度 法会, 负责 仪式 的 年轻 和尚 太帅了, 唇红齿白, 五官 英俊, 而且 他 穿 的 袈裟 跟 所有人 不一样, 是 更 高级 一些 的 薄纱。 我妈 说 她 磕头 都 比 别人 科 的 好看, 有色心没色胆 的 我 全程 都在 盯 着 她 看。 终于 理解 女妖精 为什么爱 唐僧 了。

光头 男 的 光头 还能 保持 好看 就 已经 很好看 了。 这位 朋友 他 就 提出 一个 观点, 他 就说 反正 我看 葬礼 的 时候 哭 得 满地 爬, 需要 人 架 着 才能 动弹 的 都是 装 的, 他们 一点 都不 伤心。 客人 散了, 出了 告别 厅 就 笑嘻嘻 了。 我 其实 不是 很 同意 这个 妹 的 观点, 因为 人的 情绪 他 不是 一直保持 在 一个 状态, 不是说 一个 葬礼 从头到尾 你 一直 会 悲伤、 痛苦、 压抑 的。 因为 会 不停 的 有人 跟 你 讲话, 不停 的 有人 跟你聊 天。 有的 亲戚 他 会给 你 讲 一些, 就 比方说 他 希望 你 开心 一点, 他 希望 你 不要 那么 难过, 他 会 跟你讲 一些 话 逗 你 笑, 希望 你 能 轻松 一点。 所以 人的 情绪 是 一直 波动 的, 所以 你 看到 刚刚 哭 得 满地 爬 的 人, 客人 出了 告别 厅 笑嘻嘻 的, 很有可能 他的 朋友 希望 他 开心 一点。 所以 我 就 觉得 在 葬礼 上 哭 的 人 也好, 笑 的 人 也好, 你 很难 评判 他 到底 是在 伤心 或者 是 说 他 不 痛苦, 我 觉得 很难。

我 主要 觉得 到 这个 事情 他 太 私人 了, 你不是他, 你 很难。 所以 最 可靠 的 朋友们 留言 说 自己 到底 是 怎么 想 的, 他 内心 对 你看 别人 不, 你 不能 确定 对。 这个 朋友 说 我 奶奶 去世 了, 她 不曾 真的爱过 我, 我也 无从 为 他的 离去 感到 悲伤。 接到 消息 那一刻, 我 只 觉得 恍惚 和 木然。 如果 非 说 有什么, 他 以 他 算得 上 漫长 而 我 参与 了了 的 一生, 真切 地 教会 我 一个 道理, 永远 不要 盲目 的 爱 任何人。 她 盲目 地 爱上 爷爷, 一个 不曾 真正 爱过 她的 男人, 于是 度过 了 数十年 毫无 激情 和 亲密 的 婚姻。 他 又 盲目 的 偏爱 长子 以及 长孙, 在 他 患上 阿兹海默症 后 几乎 不曾 来 探望 他在 他 去世 前 几个 月也 不曾 过问 他, 而 守 在 他 身 侧 的 却是 对 她 心 有 怨怼 的 儿媳、 孙女 和 女儿 们。 我 无法 流泪, 无法 为 重男轻女 的 他 流泪, 无法 为 偏爱 的 失去 理智 伤害 太多 人的 他 流泪, 更 无法 为 尽管如此 我也 尽力 孝养 了的 他 流泪。

春节 时 连着 守 了 他 好 几天, 一遍遍 为 他 擦 尽 屎尿。 爽身粉 拍 落在 她的 私处 时, 白色 细腻 的 粉末 密密的, 甚 在 他 皮肤 的 褶皱 间。 听着 他 无力 的 轻哼, 我 竟 错觉 是 那些 暗紫色 的 褶皱 皱纹 在 呻吟。 那时 我 依然 明白, 他 离开 时 我 已 无法 落泪, 但 我 忍不住 把 它 当做 陌生 的 女人 来看, 一个 陌生 的、 衰老 的、 被 传统 性别 观 规训 一生 又 错爱一生 的 女人, 这是我 仅 有的 脸 和 背。

写 的 真好。 这个 没 写 的 非常 好, 我 非常 喜欢 这 一个 投稿。 他说 我 妈妈 去世 的 时候 年纪 不大, 是我 23岁 的 时候, 葬礼 时候 只有我一个人 跪 着 回礼。 但是 一直 跪 着 的 时候 就 好像 回到 了 小时候, 仰视 所有人, 来来往往 很多人, 不想 跟 任何人 对视, 也可以 说是 畏惧 对视。 我知道 他们 在 用 同情 的 眼神 打量 我, 又 或许 想 在 我 脸上 找到 悲伤 或者 崩溃 的 表情, 以 满足 他们 对 别人 内心 的 窥探 欲。

回 想起 那个 场景, 我 好像 附身 在 一个 第三视角 的 其他人 身上, 好像 我在 房顶 看 一 屋子 人 表演。 有些 大人 我小时候 就 很 讨厌, 长大了 也很 讨厌。 我妈 生病 的 时候 也 没 怎么 看望, 但是 哭 的 时候 嗓子 扯 的 比 谁 都 大还 试图 跟 我 表演 出 哭 作 一团 的 场景 出来, 还 不停 的 跟 我 重复 你 没 妈妈 了, 你 以后 没 妈妈 了。 我 都 不知道 怎么 反应, 只能 僵硬 着 看 他 脸上 的 鼻涕, 甚至 有点 想 笑。

我的悲伤 只在 出殡 把 骨灰 送 坟 上山 的 时候。 因为 公母 在 我 乡下 老家 经过 的 路, 小时候 一直走 的 路, 有 我 跟 妈妈 的 回忆, 这个 时候 我 才 真的 流泪。 人 很 奇怪, 是我太 自私 吗? 我是 在 悲伤 妈妈 失去 了 生命, 还是 在 悲伤 世界上 少了 一个 对我 好的 人 呢? 底下 有 个 朋友 回答 他说, 悲伤 妈妈 失去 了 生命, 还是 悲伤, 世界上 少了 一个 对我 好的 人, 应该 是 两者 都有。 我 悲伤 这个 朋友 应该 是 失去 母亲。

他说 我 悲伤 在 我每 一个 想要 和 妈妈 分享 的 瞬间, 无人 可以 分享 了。 悲伤 世界上 最爱我的人 离开了, 悲伤 我最爱的人 离开了, 都有, 非常 痛苦。 我很喜欢 他 私信 的 那个 视角, 他 跪 着 回礼, 所以 他 觉得 自己 很 像 小孩。 因为他 比 所有人 都 爱 他, 要 仰视 着 所有人。 他 就说 好像 回到 了 小时候。

真的 特别 好的 那种 细节。 这个 朋友 说 外婆 的 葬礼 上, 当时 全家人 正 依次 排开, 站在 灵堂 三鞠躬, 师傅 念 一堆 行话, 我也 听不懂, 就 走神。 想起 有 一次 外婆 在家 打麻将, 让 我 和 表妹 拿 个 橘子 来 吃, 结果 普通话 加 方言 说 成了 拿 个 锯子 来 吃。 当时 所有人 都在 爆笑, 想起 这 茬 我 又 想 笑了, 结果 就在 当下 很 沉重 严肃 的 氛围 里, 我 没 忍住 笑 喷 了 一下, 相当 尴尬。 这个 朋友 说, 爷爷 的 葬礼 在 农村 还是 土葬, 前几天 在 下雨, 当时 天气 也 比较 阴沉, 但是 刚 下葬 完, 太阳 照 在 了 坟头 上, 有种 日照金山 的 感觉。 当时 我 就在 想, 是不是 因为 爷爷 信了 大半辈子 基督教, 他的 神 去 接 他 上 天堂 了?

这个 朋友 说 因为 妈妈 不在 家乡 去世, 舅舅 说 不要 举行 什么 告别仪式 了, 但 我 还是 坚持 举行 了。 一个 妈妈 的 朋友 到了 几个, 主要是 老公 单位 的 人 去了 不少, 还 坚持 到 活化 结束。 庆幸 坚持 举行, 让 他在 世间 多 留 了 一点 时间, 真的 再也 见 不到 了。 所以 你看 这就是 葬礼 的 意义, 多 留 一些 时间, 对于 生者 来说, 与 逝去 的 人 又 多 待 了 一点 时间。

这个 朋友 说 参加 妈妈 的 葬礼, 当时 爸爸 部里 的 同事 都 来了 很多很多 人我 在那里 握手, 有的 人手 很 热, 有的 人手 很凉, 还有 人手 汗 晶晶 的。 妈妈 的 朋友来了 是用 抱抱 的, 所以 只 记得 那些 手。

这个 也很 很 细腻。 对 这个 朋友 也 说 妈妈 走 的 很 突然, 她的 葬礼 我 其实 没有 参与 什么 办 的 过程, 其他 家人 一起 帮忙 完成 了 大部分 复杂 琐碎 的 事情, 守灵 两天 两夜, 我 每隔 一 小时 左右 会 走到 她 身边, 握住 他的 手, 这样 好像 能 让 他 感受到 我的心情, 听到 我说 的话, 这样 一段时间 缓解 了 一些 没有 告别 的 痛苦。 对于 我 来说, 葬礼 是一个 让 我 接受 妈妈 已经 死亡 的 过程, 也 是因为 家人 朋友 的 帮助 和 陪伴, 我没有 长时间 的 持续 沉浸 在 痛苦 里, 虽然 妈妈 被 送进 灵车 里 的 那一刻, 我 还是 崩溃 了。

这个 朋友 说, 在 外公 葬礼 上, 我 印象 特别 深刻 的 一件事 是, 我妈 跟 我说, 外公 是个 很 节约 的 人, 在 下个月 外公 生日 的 时候, 面临 着 租 的 底楼 要 续费, 还有 社保 也要 续费, 现在 外公 走了 就 不用 续费 了。 送 外公 上山 那天 需要 有人 抱 骨灰盒, 我妈、 小姨、 我 我 妹 全部 来 月经 不能 抱。 小姨 说 外公 是 怕 我们 伤心, 不让 我们 送 她。 但 我 觉得 这个 习俗 真的 很 恶心。 对, 不就是 重男轻女 吗? 对, 不就是 嫌 月经 脏 吗? 对, 为什么 有 月经 就 不可以, 就是 欺负 女的。 虽然 医术 是 会有 一些 办法 来 艺术 这么 想, 对, 但是 这个 习俗 本身 欺负人 的对。

这个 朋友 说和 我们家 关系 非常 好的 阿姨 因为 抑郁症 去世 了。 追悼会 上 我 虽然 也 痛哭, 但 更 像是 气氛 到了, 眼泪 自然 流下来。 我 一边 哭 一边 想 东 想 西。 例如 阿姨 哭 红眼睛 的 女儿 依然 好美, 那边 一身 白 的 帅哥 不 只是 南方 的 亲戚。 想起 我小时候 去 阿姨 家 玩, 临走时 阿姨 要 搜 我的 身, 还 嘱咐 不要 给我 爸妈 知道。 其实 我们 和 阿姨 一家 关系 真的 非常 好, 如今 我们 一家 偶尔 提起 阿姨 还会 忍不住 哭, 阿姨 的 去世 甚至 改变 了 我们 一家 的 生活 处事 方 方式, 所以 我 一直 不能 接受。 在 追悼会 上 我没有 认真 追到, 想 和 爸妈 聊聊 此事, 妈妈 总是 说, 不要 总 提起 过世 的 人, 这样 会 打扰 他在 那边 的 生活 为由 拒绝 了 我。

很 感谢 燕窝 和 公子, 这是我 期盼 已久 的 忏悔 诗。 我 觉得 还好 吧, 没关系 了。 在 葬礼 的 时候, 在 哭 的 时候, 没有 办法 专心, 会 想 东 想 西, 这是 很 自然 的。 嗯, 没关系, 这 不算 好好爱 到 你 有 在 想念 他, 你 有 在 为 他 流泪。

我 觉得 这 而且 我在 想 关系 这么好, 我不知道 我 带入 了。 如果我 的 葬礼 上 有一个 小 被子 一边 哭 想 东 想 西, 还 看到 这个 姐姐 漂亮 帅哥 帅, 我会 觉得 很 可爱 耶。

对, 而且 我 觉得 你看 我们 带入 死者 本人 会对 非常 的 困 宽容。

就会 觉得 没有 什么。

就像 原来 有 一段时间 有人 讨伐 林 和说 他 就是 王小波, 死 了 那么 久 还 用 亡夫 的 名头 赚钱 什么的。 我 心想 说, 天哪, 我是 死人, 如果 我的爱人 要 利用 我的 就是 死 了。 我 都 死 了, 你 还要 利用 我 赚钱, 我 笑 死 好不好? 我 巴不得 他 多赚 一点, 哪个 死人 会 care 你的 亲人 用 你 赚钱 呢? 谁 会 因为 这个 事 生气, 大家 都会 希望 你 在世 的 亲人 会 过得 更好, 对不对? 他们的 我 都 死 了, 还能 让 你们 利用 我 赚钱, 我真的 都要 笑 活过来。

朋友 说 前段时间 参加了 一个 朝夕相处 的 朋友 的 葬礼, 她是 一个 肉 肉 的 女孩子, 之前 她 睡觉 的 时候 像 一座 山, 但 她 躺在 冰棺 里 的 时候, 感觉 她 好 瘦小、 好 干瘪、 好 窄。 他是 自杀身亡 的, 在 葬礼 上 我想 的 最多 的 不知道 他 离开的时候 痛不痛, 难 不 难受, 有没有 痛苦。 他说 的 这个 我 特别 有 感触, 人 死 了 之后 再 躺在 宾馆 里面, 真的 显得 特别 小。

因为 水分 会 流失。

对, 反正 就 不像 了。 我 之前 节目 里面 也是 应该 也是 讲 死亡 那 一期 我 就 提到 过, 也是 亲戚 过世 了。 我 那时候 年纪 也 不大, 十 来岁, 反正 以至于 葬礼 都 参加 完了, 我 都 不知道 棺材 里面 的 就是 他 本人。 我 还很 奇怪, 问 我妈 说 为什么 要 拿 一个 假 娃娃 替代 它?

他 就是 还 生病 了, 生病 也会 改变, 很多人 车祸 了, 车祸 了 那 也会。

这 朋友 说 过世 的 老人 也 非常 有意思, 可能 感觉 自己 大限 将 至, 把 自己 天南海北 子孙 辈 都 喊 来 照顾 他。 等 所有的 至亲 都 来过 以后, 开始 不 吃药, 不 配合 治疗, 出院 回到 家里 也 是从 不说 疼 还 正常 的 要饭 吃, 结果 他 睡着 以后 就 再也 不 醒来 了, 整理 仪容 时 才发现, 原来 他 今天 所有的 进食 都 没有 下咽, 都在 嘴里 含 着。 不想 让 别人 知道 就。

已经 不想活了, 对 吧? 存 了 四肢。 对, 而且 感觉 有 一种 既然 大家 都 从 天南海北 回来了, 我 赶快 趁机 死掉, 不要 让 大家 还要 浪费 来回 的 车票 的 那种感觉。 或者 是 有种 担心 万一 他们 走了 这么 短时间, 要 等 他们 回来, 他们 要 不愿意 赶回来 怎么办 的 种种 的 老人 的 担忧。

我 觉得 这个 好美, 他说 有一个 拍 了 好几 季 的 美剧 主角 团 之一 的 演员 自杀 去世 了, 有 一集 就 专门 拍 了 这个 角色 去世, 亲近 的 人为 他 准备 葬礼。 当时 我 还 挺 不 理解, 演员 去世 了, 但 角色 也 不一定 得 写 死? 后来 我 突然 意识到, 这个 剧 拍 了 这么 多 季, 演员 们 关系 肯定 也很 好, 他们 一定 也很 舍不得 去世 的 同事, 所以 葬礼 是对 演员 和 角色 同时 的 告别。 天哪, 好美。 我不知道 是 哪个 区, 是不是 格力, 欢乐合唱团。

好像 是 这个 朋友 说 奶奶 去世 的 时候, 我爸 嚎啕大哭, 基本上 没有 听到 他 哭 过, 觉得 心疼 又 奇怪, 但是 又 亲近 不 起来。 到了 晚上, 亲属 需要 戴 白帽、 披 白 纱布, 拿着 白 灯笼 在 村里 溜 一圈, 每家每户 都 到, 他们 会 在 门口 烧纸 磕头, 我们 要 回 柯。 有时候 走 在 田埂上, 我会 挽着 胳膊 缠着 我爸 和 我妈, 很 累, 互相 支撑 的 感觉, 感觉 我长大了。

确实 这里 确实 是一个 经常 我们 看见 到 人类 成长的 里程碑。 这个 朋友 说 小学 时候 大姨 去世 了, 当时 表姐 括弧 大姨 的 女儿 也 比 我 大 两岁。 在 去 大姨 葬礼 上 的 时候, 我一直在 想 姐姐 是不是 会哭, 可 当我 见到 她的 时候, 她 和 平时 看起来 没有 什么 区别, 还 跟 我说 他 临时 凑 不到 一整套 全黑 的 衣服, 葬礼 全程 她 都 没有 哭, 时至今日, 我 都很 好奇 她 心里 的 想法, 但 我 也没有 机会 问 他 了, 因为 几年 前 姐姐 就 已经 离家出走, 至今 了无 音讯。 我 很 希望 姐姐 能 知道, 我 很想 她, 很 关心 她。 那时候 究竟 是在 强颜欢笑, 还是 真的 淡然, 大姨 的 去世 是不是 她 长大后 一系列 选择 的 源头 括弧, 包括 离家出走 在内。

底下 有一个 朋友 就说, 我 妈妈 刚 走 的 时候, 我 23岁, 走 的 那天 刚好 就 我一个人 在 她 身边。 要 通知 的 人 做 的 事 很多, 没时间 哭, 只能 一直 忍 着。 送葬 那天 也没有 哭, 整个 人 处于 很 懵 的 状态。 这个 朋友 他说, 他说 我没有 责怪 姐姐 的 意思, 我 觉得 哭不出来 很 正常。 很多 时候 一切 都 来得 太快, 来不及 反应, 但 还是 好想 听 耳 倾耳, 听到 姐姐 当时 真实的 想法, 可能 是 有 在 责怪 自己 没有 更 关心 他, 甚至 当时 也有 他 是不是 有点 冷血 这种 想法 闪过, 我 非常 后悔。 这是 他 对他 姐姐 的 那个 真的。

感觉 大家 在 葬礼 上 的 想法, 你 过 几年 看你 就 可能 会 不一样, 就像 之前 的 那个 朋友 说, 他 看到 姨妈 讨价还价, 对 兽医 讨价还价 事情, 我们 人 会 成长 视角 就 变了。 这个 朋友 说 26年 来 第一次 葬礼 是 全 天下 对我 最好的 人我 外公 的 葬礼 最难忘 的 是 表姐 即将 出嫁, 说是 不能 沾 白事, 就和 舅妈 躲 在 小房间 里, 负责 来 吊唁 的 人 收钱 加 回礼。 小房间 里 的 欢声笑语 让 我 觉得 好像 在 责怪 外公 死 的 不合时宜。 结果 到了 第二天 下午, 舅舅 舅妈 和 表姐 就 都 合理, 他 打了个 引号 消失了。 那个 时候 我 爸妈 都在 外面 准备 葬礼, 火化 的 事, 我一个人 接待 不 认识 的 亲朋, 和 他们 寒暄 还礼。 我 一 离开 外公 零钱 只剩 外婆。 那一刻 我 突然 明白, 不仅 是 久 病床 前无 孝子, 三天 的 守灵 都 没有 孝子 的 后续。 葬礼 结束, 我们 就 主动 把 外婆 接到 我们 家住 了。 外公 去世 两年 了, 大 舅舅 一家 从没 提 过 一句 让 外婆 去 她 家住 一晚, 也不 提回 外婆 那里 陪 着 住, 所谓 大家庭, 不过如此。

我 朋友 的 外婆 也是 跟 儿子 住在一起, 因为 她是 得了 叫 什么 肝 脑病, 你知道吗? 刚 生了病 结果 是 会 影响 脑子, 发病 起来 会 把 自己的 排泄物 涂 的 蛮强 的 那种, 家人 很难 照顾, 你知道吗? 他 明明 跟 自己的 儿子 住在一起, 我 儿子 不管 他。 后来 是我 朋友 的 妈妈 就 把 他 接到 自己的 房子 里 来 这样 照顾。 而且 还 不是 在 同一个 地点, 还要 从 外地 接过 来。 这个 朋友 他 就说 前一晚 临睡 还在 群 里 聊天 的 老同学 说 头疼 早点 睡, 结果 就 再也没有 醒过来, 一帮 同学 去 送 他 最后 一程, 其中 一个 平常 跟 他 关系 很 好的 同学 哭 的 很伤心, 其他 参加 葬礼 的 人 以为 他是 一说。

好 荒谬。

哎呀, 这个 朋友 说, 六岁 那年 参加 我爸 的 葬礼, 印象 很深的 是 有 两件, 一是 妈妈 哭 着 对我说, 爸爸 再也 不 疼 了, 因为 爸爸 患 癌 去世, 走 前 哀恸 难忍。 另 一件事, 那天 我 一直 没 哭, 直到 绕 遗体 三周 后 准备 火化 时, 看到 了 爸爸 穿 的 布鞋, 大概是 为了 火化 方便, 不让 穿 皮鞋, 我 这 才 哭 起来, 因为我 觉得 那双 花 布鞋 很丑, 穿着 讲究 的 爸爸 一定 不 喜欢。 感觉 自己 好像 从 那天 以后 就 再也没有 长大了。 爸爸妈妈 永远是 爸爸妈妈, 不会 成为 爸妈。

我要 想到 我 前几天 听到 一个 灵异故事 很 幽默。 他 就 讲说 是 有一个 兽医 店 的 人都 是 投稿 的。 他 就说 他 最近 遇到 一个 事情, 他 来 他们 店里 消费 的 一个 大姐 跟 他说 的, 他 就 讲说 他 哥哥 去世 了, 他 哥哥 跟 他 感情 很好。 大姐 的 哥哥 跟 他 感情 很 好走 的 时候, 就 给他 就 没有 买 那种 传统 的 寿衣, 就 给他 置办 了 一套 高定 的 那种 毛料 西服。 就 想说 我要 让 我 哥 走 的 体体面面 的, 而且 很贵, 比 那种 寿衣 贵 多了, 大概 有 七八千块。 给他 哥 穿 的 就是 这 样子。 进了 火化炉, 他说 结果 没有过 多久, 他 就 频繁 梦见 他 哥 给他 托梦, 就说 你看 给我 穿 的 什么东西, 然后 他 在梦里 就说, 可是 这个 很贵, 他 就说 没有用, 你 不 穿 那种 寿衣 根本 下不去 那个 他 我 就 替 灵异 博主 就 来 总结, 大家 说 那种 传统 寿衣 是不是 类似 一种 校服, 因为 这 不 统一 着装 就 没有 办法 进入 到 他 那个。

还要 过 这种 集体主义 生活。

对我 就 哈哈大笑。 我 大家 就在 讨论 说, 为什么 国外 没有 校服 呢? 这种 校服 只是 限制 我们, 我 就 觉得很有 意思, 就像 刚刚 那个 妹 讨论 的, 到底 要 穿 皮鞋 还是 穿 布鞋, 你知道吗? 也 每个 地方 是 有 不同 的 讲究 的, 好像 是 穿 皮鞋, 穿 布鞋 很 容易 打湿, 好像 那种 过年 穿 和 不太 容易 走, 反正 各个 地方 有 各个 地方 大 讲究 了。 但是 我 觉得 把 它 比 成 校服 还 蛮 不错 的。

这位 朋友 说有 个 年轻 男同事, 死 的 时候 才 25岁, 温和、 优秀、 认真, 因为 感冒 突发 心肌炎, 两天 就 死 了。 是 香港 传统 葬礼, 有 像 跳大神、 跳 火盆 的 环节。 对比 她 日常 白衬衫 皮鞋 的 正装, 很不 真实。 很多 他的 同学 朋友 来 参加, 一个个 都 朝气蓬勃, 背着 双肩包, 仿佛 马上 就要 去 打 一场 球赛。 大家 都 终将 老去, 唯有 死者 永远年轻。 这 朋友 他 讲 的 也是 年轻 好朋友, 他说 去年 好朋友 过世, 在 他 23岁 生日 的 前一天, 于是 生日 那天 在 灵堂 里 买 了 她 生前 最爱 吃的、 因为 生病 没法 吃的 草莓蛋糕、 奶茶 和 零食, 特地 找 花店 做了 两大 束 粉玫瑰, 放在 成片 的 白菊 中, 想着 我们 年轻人 就算 是 去世 也要 走 的 时髦 有个性。 后来 在 生日蜡烛 上 点 了 蜡烛, 慢慢等 它 自然 灭掉, 大家 都 沉默 着 看着 那 支 蜡烛 燃尽。

这个 朋友 说 之前 在 youtube 上 看 老高 讲 日本 灵异事件, 其中 主人公 跟 鬼魂 产生 对话 的 内容 之一 就 提到 了 葬礼。 葬礼 的 作用 你知道 是什么 吗? 是 让 死去的人 知道 自己 死 了, 说有 很多 死去的人 并不知道 自己 死 了, 一定要 看到 葬礼 才知道。 好, 这也是 张力 的 一个 作用。

这个 朋友 说, 老爷 遗体 告别 时, 亲朋 都 围 在 冰棺 前, 正对着 脸 的 玻璃罐 盖 处 有 一块 水蒸气, 几个 姨夫 开始 围着 棺盖 讨论。 这 叫 殃, 遭殃 的 殃, 世人 死后 的 最后 一口气 遭殃, 说 的 就是 这个。 他们 很 孝顺。 所以 我 震惊 于 男人 说教 的 成瘾性, 以及 他们 对 情感 的 隔离, 他们 无法 与 人类 真实的 情绪 共处, 只能 用 这种 方式 试图 稀释 现场 弥漫 的 悲伤。

这个 朋友 讨论 了 一个 问题, 他说 我 奶奶 的 姐姐 瘫痪 在 床 躺 了 一年, 去世 那一年 中, 基本上 每个 月 我 都 送我 奶奶 去 看 她 一次, 太 痛苦 了。 眼看 着 生命 在 这一年 当中 慢慢 流逝, 明 知道 没有 太大 治愈 的 可能, 也 只 能耗 着 参加 葬礼 的 时候, 觉得 有时候 死亡 可能 真的 是个 解脱。 另一个 朋友 在 底下 说, 他说 我 姥爷 脑出血 整整 瘫痪 了 20年, 我 现在 想想 都 觉得 不可思议, 整整 20年。 他 本人 条件 和 待遇 都 挺好, 看病 住院 不用 花钱。 但是 这 20年 的 苦 是真的 要 自己 受 啊。 又 不能 说话, 也 不能 走路, 半边 的 身体 都 完全 不能动, 而且 请 再 多 的 看护 保姆, 我妈 和 大舅 也是 实实在在 照顾 了 他 20年, 走 的 时候 95岁, 确实 是个 解脱。 底下 还有一个 朋友 说, 他说 我的奶奶 现在 就 处于 神志不清 地 躺 着, 皮肤 肌肉 都 有点 溃烂, 不是 我们 照顾 的 不好, 是 他 这个 病, 肌肉 都 已经 开始 僵硬 坏死 了。 我 一边 处于 希望 奶奶 能 赶快 解脱, 一边 又 每天 担心 要 失去 她的 揪心。

底下 第一个 说 他的 城主, 他 就说 我不知道 老人 自己是 怎么 想 的, 因为 感觉 接触 下来 他 还是 很想 活着, 没有 放弃 治疗, 甚至 有时候 还会 跟 我们 说 他 想 吃 海参 什么的。 但是 我不知道 瘫痪 20年 这件 事情, 我 觉得 好 恐怖。 讲一讲 这个 话 我 都 觉得 很 恐怖, 而且 是真的 那种 不能动, 不能 说话的 那种。 还 不是说 是 那种 比方说 像 我们在 电视 里 看到 什么, 可以 还 可以 摇 着 轮椅 出去 那种 什么的。 20年 内 我 觉得 是不是 因为他 不能 说话, 所以 他 不想活了, 也 无法 表达 了。

生前 预 嘱 真的 很 重要, 医疗 处置 如果你 遇到 意外 情况 你 想 怎么办? 因为 当你 没有 办法 表达 意愿 的 时候, 你的 生命 的 处置权 在 你的 亲戚 叔叔 里面。

但是 就算 有 生前 那个 你, 你的 亲属 不听 我 怎么办?

对 啊, 所以 要有 法律制度。 生前 预 嘱 是 它是 一个 需要 法律效力 的 东西, 医院 会 以 你的 他 必须 得以 你 本人 的 意愿 为准。 这位 朋友 说, 参加了 舅舅 的 葬礼, 第一次 知道 原来 烧 骨灰 如果 额外 给钱 就 不会 烧成灰, 而是 会 保留 骨头, 我不知道 具体 这样 做 的 原因 是什么, 可能 类似 木乃伊 期待 复活, 或者 无法 接受 至亲 真的 化成 灰烬。 舅舅 因为 肺癌 去世, 在 死 的 最后一刻, 他的 家人 都不 告诉他 真实的 疾病, 因此 也没有 留下 任何 话。 任何。

好像 烧 到 最后 都是 骨头, 因为 拿出来 的 时候, 我看见 给你 骨灰 的 人 用 一个 红布 在 上面, 用 锤子 把 它 全部 敲 成。

我看 还有 别的 朋友 说, 他们 那里 的 习俗 是 每一个 亲人 都要 用 筷子 去 夹 那个 骨头。

对, 有的是 要, 但是 是 那个 的 是你 愿意 去就 去, 你 不愿意 去就 不去。

这个 朋友 说 去年 年底 外公 过世 的 葬礼 让 我 记忆 尤为 深刻, 整场 葬礼 充满 了 我不 理解 的 事实 和 不 理解 的 眼泪。 一人 死 了 之后, 和 一坨 猪肉 没有 区别。 舅舅家 在 贵州 少数民族 地区 的 农村, 外公 膀胱癌 去世, 治疗 到 后期 两个 肾 都 插 了 管, 漏气 了 之后 舅舅 把 管 拔掉。 村里人 来 帮忙 的 四五个 男人, 多数 是 亲戚, 把 人从 床上 抬 到 神道, 就 他 打了个 引号。 中间 的 雕花 木椅 上 开始 穿衣, 把 原先 的 衣服 脱掉, 用 黄酒 擦 身体, 三四个 人的 手 在 他的 身上 挡住 他的 脑袋, 避免 低头。 拉住 她的 身体, 避免 晃动。 周围 是 闻讯赶来 的 亲戚 们 的 说话声, 非常 合时宜 的 讨论 外公 的 病情 和 意识, 贱货 有 响亮 的 询问, 剪刀 嘞, 剪刀 在哪里? 拿把 剪刀 来 和 厉声 的 责备, 瓦片 要 瓦片, 老子 给你 讲 好几回 吗? 你 不听。

外公 生病 后期, 全身 都是 肿 的, 肚皮 大 到 从 侧面 看 仿佛 即将 临盆, 早前 准备 的 寿衣 小 了。 所以 决定 把 裤腿 袖口 一些 地方 剪开, 让 衣服 勉强 扣上。 穿 好鞋 不能 放 地上, 要 放 瓦片 垫着。 穿衣 之后 找 一个 临时 的 床, 把 人 平放, 脚 朝 门外, 脚下 放 一个 油灯, 意思 是 给他 照亮 路。 等到 棺材 来了 之后, 道士 先生 来 装 棺, 装 棺 的 时候, 外公 因为 身体 肿胀, 进关 并不 顺利, 四肢 被 拉扯 被 强压, 就 为了 能 塞进 棺材 里。 盖棺 之后, 道士 先生 用 黄酒 洗手, 洗完 手 对 舅舅 说 了 一句, 你 不 磕头 啊? 舅舅 立马 跪下 磕头 道谢 给 红包。 整个 尸体 对待 的 过程 让 我 窒息, 我想 每一个 看过 入殓师 这部 电影 的 人, 看到 这样的 场景 都 难免 崩溃。

第二 是 男女性 别的 差异, 前面 入馆 的 整个 过程, 女性 基本 被 排除 在外。 女性 在哪里 呢? 在 厨房 和 客厅 招呼 来 的 各路 亲戚 倒 茶 做 宵夜。 在 入馆 结束 后 被 男 的 叫 过来 围着 棺材 哭。 道士 先生 说好 了 可以 了, 可以 去 喊 姑妈。 姨妈 下来 哭了。 家鸡 那天 也是 男 的, 因为 多了 一根 鸡巴, 所以 要 站在 女生 的 前 一排。 我 被 我 舅舅 指名道姓 说, 叉叉 你 站 到 你的 后面 去。

第三 是 一些 封建 恶趣味。 外公 在家 停留 一周, 周一 到 周日, 周四 火化, 周五 加急, 周六 正 九, 周日 下葬, 期间 每天 法事 的 次数 和 内容 都 有所不同, 但 在我看来 大同小异, 都是 包含 了 上香、 磕头、 烧纸 三件 事 的 一种 仪式, 法师 怎么讲 就 怎么做。 有 一项 法事 叫做 转 香, 所有 女儿 女婿、 孙子 孙女 拿着 一根 香 排队 绕 灵堂 不停 转圈, 每个人 在 走到 灵堂 正前方 的 时候 停下来 磕头。

舅舅家 这边 的 习俗 是 打头 的, 女婿 是 我爸, 一些 村里人 就会 借着 法师 的 由头, 把 墨汁 摸 到 女婿 满头 满脸 都是, 摸 完 之后 大笑, 你看 他 脸 真 丑。 我 觉得 这 欺负人 生气 的 想 哭脸 立马 就 拉 下来 了。 我 把 我爸 拉 出 转 箱 的 队伍, 用 湿纸巾 给他 擦 干净。 现在 回想起来 也 还是 想哭。 但 我爸 当时 喝醉 了, 他 已经 忘了 有 这 回事。 还有 一件 欺负 女婿 的 事情, 上山 的 那天, 趁 女婿 跪 着 的 时候, 村里 的 人 会 把 女婿 的 鞋 脱掉 藏起来, 女婿 必须 一个 一个 大 发红包 才能 把 钱 要 回来。 这个 当天 我不在 就 不 吸血 了。

第四 是 葬礼 的 主要 不是 法师, 而是 活着 的 人。 外公 漏气 之后, 我 一直 沉浸 在 消化 情绪 上, 无法 理解 为什么 神道 背后 摆 了 十几张 麻将机, 大家 招呼 亲戚 都是 谈笑风生, 不像 死 了 人, 反而 像是 在 过年, 甚至 比 过年 热闹。 我 觉得 人 死 了 应该 拿 一点 时间 来 难过, 但是 没有。 在这里 来 的 亲戚 越多, 聊 的 天越 长, 抽 的 烟 越 浓, 麻将 打 得 越久越 说明 葬礼 办得好。 主人家 操心 菜 怎么 做做 多少 桌, 客人 们 操心 你 怎么 送送 多少钱, 葬礼 变成 了 一个 社交 场。

火化 的 那天, 舅舅 让 第二天 各家 都 开车 去去 火化 的 车队, 硬是 搞 出了 接亲 的 阵仗。 我不 理解, 这是什么 需要 撑 面子 的 事情 吗? 我 接受 不了, 消化 不了 这些 情绪 和 事实。

一夜 没 睡, 给 妈妈 发 了 下面 这段话。 我不想 在 去 的 车上 又 聊 一些 没用 的 闲话, 越是 充斥 着 生活 细节 的 谈话 内容, 就 越是 让人 觉得 少了 个人 没什么大不了。 我不想 这样, 我 也不 遗憾。 因为 在 我 拿起 手机 拍 他的 那天, 我 就 意识 到了 姜汁 的 告别。 在 他 卧床不起, 我也 仔仔细细 的 观察 过 他的 皮肤 和 骨骼。 每个人 关于 告别 的 定义 不同。 在 我 这里 对 他的 告别, 从 坐在 他 房间 里 默默 观察 他 呼吸 幅度 的 时候 就 已经 开始了。 他每 说不清 一句话, 我 就和 他 告别 了 一点, 他每 放慢 一次 呼吸, 我 就和 她 又 告别 了 一点。

能够 有 机会 坐在 窗前 看着 他 过 走马灯 已经 足够 了, 没有 什么 比 让 我 看着 他 被 人 随意 摆弄, 费力 塞进 棺材 里 更让人 难受。 我想 和 他 最后的 告别 就 停留 在 那个 房间 的那 张 床边, 没有 复杂 的 人情、 抽象 的 礼节、 冗长 的 仪式, 他 对我 而言 只是 盖 好 被子 开始 睡觉 了。 最后 说一说 不 理解 的 眼泪。

正 酒 的 那天, 妈妈 的 许多 同事 也 来了, 我要 在 混乱 的 秩序 当中 招呼 人家 吃饭, 带 人家 去 厕所。 我 突然 就 崩溃 了, 我 想到 如果有一天 我 成为 了 丧主, 我该怎么办? 我 也要 忍 着 悲痛 进行 社交 吗? 我可以 做到 吗? 还是 说 在 长久 的 病程 结束 之后, 这个 葬礼 其实 是一种 解脱 呢? 我 不敢相信 我 失去 爸爸, 越想越 失控, 那天 也 哭了 几个 小时, 没法 停止, 吃饭 也 哭, 聊天 也 哭, 别人 看到 我在 安慰 我, 妈妈 看到 了 抱着 我问 是谁 欺负 我 了? 只有我知道, 我 不止 的 眼泪 并不是 因为他。 然后 感觉 他 写 的 特别 细腻, 特别 好, 而且 他 讲 了 很多 非常 典型 的 问题。 我 特别注意 到了 他说 他 爸爸 被 欺负 的 事情。

欺负 女婿 不 欺负 女儿 吗? 我 觉得 是一个 意思, 为什么 没有人 对 儿子 这样。

而且 趁机 来 搞, 你 明明 去 见 你们 家, 因为 现在 在 办 葬礼, 你 不可能 闹, 你 不可能 翻脸。 跟 婚 闹 是一个 性质 的对。

而且 他 还要 发红包 找 鞋子, 这 其实 一个 昏昏, 因为 婚 闹 也有 这 一波。 对, 几乎 是 一模一样 的 长新 凉鞋 什么的。 这个 朋友 说 我 这个 朋友 提出了 一个 观点, 他说 对于 葬礼 的 感触 和 死者 是 相关 的。 奶奶 就算 去世 几年 还是 很 难受。 她 去世 那天晚上, 我在 学校 宿舍 里 梦 到 她 坐在 桌子 旁边 说 我要走了, 我 一直 觉得 她是 久违 的 出了 趟 远门, 早晚 会 回来 看我。 爸爸 的 葬礼 对我 而言, 像是 一场 正式 公开 再不想 见 的 分别 仪式, 悲伤、 遗憾, 又有 一点 放心 下来 的 轻松。

这个 朋友 说, 最近 刚刚 参加 完 外婆 的 葬礼, 和 外婆 的 感情 不能说 很 一般, 只能 说 非常 差。 他 没有 养育 过 我, 我的 记忆里 经常 是 他 对我 的 一些 暴力, 比如 在 我 小的 时候, 对我 的 东西 翻箱倒柜 丢入 火堆, 其中 甚至 包括 我的 圆规。 比如 经常 会 将 其他 孩子 的 错误 归结到 我 身上, 按 一些 莫须有 的 罪名 对我 进行 辱骂。 我 高考 失利, 整个 人都 非常 崩溃, 填志愿 的 时候 想 填 外省, 外婆 在 一边 哭 得 很伤心, 于 原因 是 他 担心 我 报考 太远。 她 死后, 我 无法 一天 之内 赶回来, 而 她 从小 养 大 的 表妹 报考 澳门, 他 却 不会 干预。 如今 他 死 了, 我 果然 在 一天 之内 赶到 了 他的 葬礼, 而 他的 孙子 都要 隔 天才 到。 我 跪 在 他的 遗像 面前, 想他 如今 得 偿 所愿, 一定 很 得意 吧。

他的 祭文 是我 写 的, 他 带 大 的 表妹 写 的, 舅舅 并不 满意。 写 祭文 的 时候 有一个 一个 问 他们 和 外婆 之间 经历 过 印象 最深 的 事情。 舅舅 之前 想 找 模板, 而 我 觉得 一个人 终点 的 陈词 套用 模板 未免太 过 可悲。 我 写 完 之后, 所有人 都 哭了, 我没有 哭, 只是 心里 百感交集。 唯 二 流泪 的 时候, 一是 见证 过 我 从小 经历 的 发小 对我说, 从此以后, 那样的 日子 再也没有 了。 我 有种 蒙冤 入狱、 刑满释放 但 时过境迁 的 感觉, 委屈 上头 克制不住 哭了。 二是 我 看到 他的 尸体, 面部 被 血浆 画 出的 符文, 金戒指 放进 他的 嘴里。

经年 不变 的 民俗 和 鬼神传说 将 一具 尸体 化身 成为 鬼神, 震撼 和 恐惧 袭 来。 漫长 的 葬礼 按照 他 生前 的 要求 大办 特 办, 已经 不记得 披麻戴孝 跪了 多长时间, 以至于 一周 过去, 膝盖 仍然 发 疼。 印象 最 深刻 的 跪下 是 绕 关 台 是 台 关 绕 村。 每 经过 一处 拐弯, 一行人 都 需要 转身 对 着 身后 的 棺材 原地 俯身 跪下。 我的 裤子 上 沾满 黄土 泥浆, 就这样 跪了 一遍又一遍。

我的 亲生 哥哥 与 我 不同, 只是 很小 的 时候 被 外公 外婆 抚养。 我看 他 平日 处事, 以为 他 与 老人 感情 不 深, 而 他 涕泪 横流。 我问 他 原因 的 时候, 他 很 生气, 又 不屑 地 说, 你不懂。 而 我 内心 苦涩, 原来 只有我 从未 被 好好 对待 过。

我 从小 努力 成为 乖 小孩, 成绩 是 所有 小孩 中 最好的, 也 比 他们 都 更 听话 乖巧。 而 我 至今 仍 记得 外婆 的 评价 就是你 最大 的 优点 就是 不会 尿床。 总之, 她是 我 多年 的 噩梦, 即使 他 死 了, 这个 梦魇 或许 仍 会 继续。 在 我 眼里, 她 同样 是个 十足 的 恶 老太婆, 而 我 注定 无法 反击, 我 只能 坚持 永远 不 原谅 他, 这 对于 他 施加 于 我 身上 的 不过 是 九牛一毛。 我知道 他们 才 不会 在乎 我的 原谅。

这个 朋友 和 几个 朋友 讨论 了 一下 葬礼 到底是什么。 这个 朋友 说, 以前 也 一直 对 繁琐 的 葬礼 无法 理解, 如今 逐渐 明白, 用 盛大 琐碎 的 仪式 帮助 活着 的 人从 心里 做 某种 斩断 告别, 意识到 那个人 再也 回不来 了, 不能 自我 欺骗, 也 无法 逃避, 从 沉浸于 悲伤 的 真空 中 走 出来, 走到 现实 里人 需要 这样 一个 仪式, 尤其 对于 新人 而言, 如此 才能 继续 生活 下去。 那 另外一个 朋友 说, 可是 痛苦 的 葬礼 并没有 让 我 觉得 有 好好 告别, 而是 像 噩梦 一样 反复 轮回在 我的 记忆里。 十岁 失去 妈妈, 我 到 现在 都 没有 好好的 告别。 另外一个 朋友 也 说, 他说 如果我 完全 不愿意 接受 这种 告别? 作为 从小 被 爱着 的 独生女, 爸爸 现在 生病 了, 所以 我 考虑 过 这个 问题, 觉得 没有勇气 去 送别。 如果我 不去 的话, 可不可以 就 当做 他出 了 一趟 远门 呢? 你看 这是 大家 对于 葬礼 的, 有的人 觉得 他 给 了 你 一个 很 好的 一个 切断 的 时刻, 有的人 就会 觉得 反而 会 让 我 魂牵梦萦。 另外 一个人 说 我 并 不想 接受 这样的 歌 西。

这位 朋友 说, 从小到大 已经 参加 过 很多 场 葬礼 了, 最 开始 对 死亡 有了 印象 和 认知。 参加 奶奶 的 葬礼 在 殡仪馆, 奶奶 躺在 玻璃 棺材 里。 我 跟 奶奶 关系 其实 一般, 远 没有我 姐姐 同 我 奶奶 那样 亲密。 但是 在 告别 的 时候, 同 奶奶 的 记忆 还是 一点点 浮现 在 脑海, 当时 12岁的 我 跑到 殡仪馆 外面 崩溃 大哭, 哭 完 擦干眼泪 才 回到 大厅。

本科 的 时候 参加 二 姥爷 的 葬礼, 那个 时候 已经 接触 女性主义 思想 有 一段时间 了, 所以 在 参加 葬礼 的 时候, 很难 不会 注意到 葬礼 中的 那些 性别 分工。 老家 是 山东 某村, 举办 葬礼 的 时候 会 在 家门口 的 那条 大道 上 搭 一个 棚子, 棚子 中间 是 被 隔开 的, 棚子 前面 会 铺 一条 红毯, 关系 比较 近 的 男性 近亲属 会 分别 站在 红毯 两侧 迎宾, 男性 宾客 会 从 红毯 上 走 过去 祭拜 使者, 而 女性 近亲属 们 除了 丧服 的 福字 不同, 全都 在 棚子 的 后面 哭, 放声 哭, 没错, 这就是 女性 近亲属 们 在 葬礼 中的 分工, 而 男性 除了 侍者 的 儿子, 几乎 没有 再 哭 的。 最近 一次 参加 葬礼, 逝者 是 二 爷爷 的 一位 儿子, 因为 车祸 意外 去世。 我 当时 正在 蓄发, 所以 扎 着 辫子 就 回 了 老家。 有点像 亚比 返乡, 当然 少不了 亲戚 们 的 关爱, 比如 这是 谁家 的 闺女 啊 这 一类 的这 都是 题外话 了。

因为我 爷爷 是我 二 爷爷 的 亲兄弟, 所以 我需要 作为 男性 近亲属 站在 送葬 队伍 的 前头。 我们 那边 土话 叫做 发福, 有 一段 是 跪 在 马路牙子 上 祭拜 还是 什么的, 我 就 听见 我的 两位 堂哥 们 在 后面 嘀咕 我的 头发, 说 他 一 男 的 留 这么 长头发 干什么? 是啊, 像 个 女的。 我 当时 就在 想, 不是说 不能 议论 我的 长头发, 但是 现在 是在 送葬。 本着 尊重 逝者 的 态度, 你 也 应该 等 送 完 葬 再 在 这儿 讨论 我的 头发。 但 也 没 说什么, 就 这么 听着 他们 在 后面 嘀嘀咕咕, 把 整个 送葬 的 流程 走 完了。 你看 你 稍微 具备 一点 正常人 的 意识, 你 就会 意识到 葬礼 的 那些 风俗习惯 的、 重男轻女 的、 不公平 的 这种 臣服 的 东西 在 里面。

对我 觉得 任何 这种 有 仪式 的 东西, 你 就 很难 避免 有 这些 腐朽、 落后 那种 东西。 这位 朋友 说。 在韩国 去过 一次, 像 韩剧 一样 拜 完就 吃饭, 没 那么 悲伤。 里面 的 酒水 以及 餐饭 等 结束时, 相关 人员 过来 点 清 之后 跟 家属 结算。 这 一顿饭 的 意义 是 去世 的 人 最后一次 请 大家 吃饭 的 意思。 原来是这样, 我 觉得 这个 还 蛮有意思 的。

这个 朋友 说 九年 前 参加 过 婆婆 的 葬礼, 当时 还 属于 近视眼。 我 后面 根据 上下文 推测, 他说 的 婆婆 应该 是 奶奶, 当时 还 属于 近视, 但 不会 随时都 戴眼镜。 去世 当天 家人 都 瞒着 我 跟 表妹, 那 一周 的 周末 才 跟 我说 要 回家, 我妈 还 叫我 穿 深色 衣服, 其实 感觉 有点 不好 了, 但 也 不太 清楚。 到了 老家 看到 爷爷 走了 过来, 手臂 上 还 带着 电, 立马 哭了。 在 走到 家门口, 模糊 的 看到 柏芝 婆婆 遗诏 的 时候, 一下 就 流泪 跪了, 凑近 才 看见 遗诏 中 他是 笑 着 的。 棺材 就 摆在 家 里面, 第二天 早上 才 入土 上坡。 那天 由于 表姐 来了 生理期, 家里人 就说 最好 就 别去了。 于是 我 成了 敲锣 以及 放炮 队伍 后 的 第一个 人。 声音 很大, 鞭炮 又 离 得 太 近, 打 在 身上 很痛, 很想 往 另一边 站, 但 后面 有人说 队伍 不要 乱, 只能 硬撑着 挨打。 入土 之后, 爷爷 把 所有 跟 婆婆 用过 穿过 的 东西 都 烧掉 了, 中午 吃完饭 烤火, 爷爷 就说 去世 前几天, 波波 还 帮 自己 洗 了 澡, 把 家里 门市 还在 卖 的 东西 都 卖 的 差不多, 还给 我们 三姊妹 准备 了 一人 一个 十八 的 红包。

当时 只有我 跟 我 表妹 还 未成年, 意义 很 明显, 去世 的 原因 大家 都说 是因为 某 天街 上来 了 个 半仙, 说 要 给我 婆婆 算 一下, 结果 不知道 怎么 的 就 出来 了 个 下下签。 可能性 这种 的 人, 他说 啥 就是 啥 吧, 于是 才会 开始 做 准备。 直到 当天 爷爷 出门 转 路 去了 家里, 只有 他一个人, 便 在 家里 楼梯 中间 吊绳 结束了。

那 我 觉得 是 老年抑郁症 也有 可能。 但是 我 又 听到 那个 月经, 我 又要 生气 了, 我们 月经 惹 你们 是不是 怎么 什么 地方 都要 防 着 我们 月经, 烦死了。 这位 朋友 讲 的 是 说 我 爷爷 去世 的 时候, 我 还 比较 小, 跟 爷爷 也 不是 很 亲密。 但是 当时 跪 在 灵堂 里 闻到 的 香味, 味道 深刻 的 印 在 了 我的 脑子里。 一直 到 现在 闻到 香味 的 味道 就会 立马 把 我 拉回 12岁跪 在 灵堂 的 场景 里。 这个 是 关于 礼 葬礼 和 气味 的。

这个 朋友 说 分享 一个 今晚 发生 的 事。 我 爷爷 去世 了, 家里 请 了 人 来 做法 事。 那个 穿着 运动鞋 的 大师 又是 抽烟 又是 喝茶, 上来 先 叽里呱啦 说 一大堆, 然后 要 我们 一大家子 人, 包括 我爸、 我 大伯、 我 小叔、 我 弟, 我 大姑、 二姑、 小姑、 我妈、 我 小婶, 最后 是我 和 两个 妹 名字 法式 要求 的 顺序, 要 我们 一大堆 人 来 拿着 香 跟 在 大师 后面 走。 最后 是要 走过 一个 在 家里 大厅 搭 的 桥, 我们 就 依次 走过, 旁边 放了 一个盆, 我们 每 经过 一次 就要 往 里 投钱。

我妈 提前 给 我们 小孩子 准备 了 特别 多 一块 的 散钱, 来回 几次 之后, 大师 估计 看 我们 丢 的 钱 太少 了。 开始 念慈 的 时候 就 两个人 一唱一和, 具体 的 我 听 不太懂, 因为 是 家乡话 听懂 的, 嫌 我们 钱 少, 要 我们 多 丢 一点 真 金白银, 我 妹 在 后面 默默 说 了 句, 这 不就是 新型 乞讨 方式 吗? 最后 更 甚, 大师 拿着 一个 当 挡 在 桥 上, 没 丢 到 他 满意 的 钱 量, 就 不让 人 过。 我们 几个 因为 是 小孩, 还是 丢了, 一张 一块 就 给 过了, 我 气不过, 最后 那 张 一块 我 撕成 两半 了, 虽然 没什么 用, 而且 还是 一块, 但 还是 爽 到了。 我 觉得 我们 这里 的 封建思想 真的 蛮 严重 的, 我 一 整个 就是 社会主义 接班人。 坚定 的 马克思主义 唯物 者, 又 必须 欺骗 自己 当 个 大 孝子。

特别是 今天 一 早上, 一群 穿着 海军服, 粉色 披风, 画 着 像 那种 唱戏 的 白脸 一样的 姐姐 们 冲进 我们家 吹喇叭 敲 鼓, 感觉 真的 非常 中式 恐怖。 而且 棺材 抬出去 的 时候, 家里的 女儿 媳妇 是 一律 要 哭喊 的, 越 大声 越好。 一路上 队伍 到了 外边, 居然 奏起 了 义勇军进行曲, 因为 爷爷 以前 是 当兵的, 参加 过 抗美援朝。 一路上 各种 事情 我 就 觉得 既 荒谬 又 真实。 虽然 跪 在 地上 的 时候 我 很 想哭, 但是 旁边 的 亲戚 此起彼伏 叫 着 丢 呜呜 的 那种 哭喊声, 硬生生 的 还是 把 我的眼泪 憋 了 回去。 天哪, 我 就 感觉 他 讲 的 事情 好 荒诞。

这个 朋友 跟他讲 的 有 一点点 类似, 也是 在, 但 他 讲 的 是 殡仪馆 人员。 他说 去年 老公 家的 长辈 去世, 印象 深 的 是 殡仪馆 的 人 在写 着 不准 抽烟 的 地方, 堂而皇之 的 抽烟。 两个 男 的。

工作人员 工作服。

都不 穿 好, 衬衫 扣子 只 扣 两颗, 脚 翘 在 办公桌 上 玩 手机, 手机视频 外放 打游戏, 还 把 一个 别人 的 骨灰盒 的 盖子 砸 在 地上。 我 当时 就在 想, 怎么 是 如此 不 严肃 的?

你说 到 不 严肃, 这个 朋友 他说 我是 上海人, 参加 过 闽南 的 丧礼, 是 前夫 的 奶奶 过世, 我们 去 奔丧。 老人家 的 棺材 停 在 祠堂, 一 进 祠堂 我 就 震惊 了, 一对 村里 阿姨 级别 的 在 祠堂 中间 跳 健美操。 是的, 是 健美操, 穿着 艳丽 的 桃红色。 我的天 哪, 我不 理解, 原来 泉州 是 这样的, 老人 高龄 去世 是 喜丧, 家 里面 是要 比 这个 牌面 的。

这个 活动 要 持续 好多天, 白天 会 请 专门 的 团队 来 表演, 由 健美操、 唱歌、 舞龙、 军乐队。 亲人 要 轮值。 守 在 祠堂 里面 披麻戴孝, 穿 真正 的 校 衣, 按 辈分 不同 样式 还 不一样, 我也 穿 了。 守 在那里 的 时候 就 觉得 很 魔幻, 不知道 要 摆 什么 表情。 外面 还 摆 着 流水席, 专门 的 大厨 从早到晚 不停 的 煮 东西, 还有 烟酒。 到了 晚上 还有 道士 还是 什么人 主持 仪式, 讲 的 闽南话 我 一点 听不懂, 好像 是 念 族谱 之类 的 吧。 所有 亲人 都要 到场, 悲伤 流泪, 一定要 有 这种 表情。 因为 村里 很多人 看到 是 说 几句话 还要 大家 跪拜, 我 心里 是 不太 舒服 的。

但 入乡随俗 吧, 出殡 那天, 事先 定 好 路线, 有人 抬 棺材 绕 着 村子 走, 一路 吹吹打打, 军乐队 打头阵, 还有 舞龙 的, 走 一阵 要 停下来, 家人 就 扑倒 棺材 上 大哭, 说 着 不要走 啊 什么的, 村里人 围观, 感觉 还会 点评, 这种 架势, 我真的 手足无措, 只好 给 他们 拿 纸巾, 给 女眷 擦 泪 擦汗。 就这样 一路 走到 殡仪馆, 让 我 震惊 的 是 没有 悼念 的 仪式, 就 很 简单, 走 一圈 看 奶奶 最后一面, 就 推进 去 火化。 亲人 扒 在 门口 看着 棺材 推进 那个 火, 里面 各种 哭喊声 我 都 不敢 看, 这样 就算 是 结束了。 所有 亲属 就在 外面 的 棚子 下 等待, 看着 烧 火炉 的 大烟囱 冒着 烟, 正在 烧着 自己的 亲人 等着 烧 完 林 骨灰。 很 伤感 的情 场景 有没有?

但 其实 不是 的。 广场 非常 大, 而且 非常 热闹, 各家 来 殡仪馆 的 队伍 都在 广场 上 表演, 各家 都在 攀比 哪家 更 热闹, 更有 牌面。 Battle 的 非常 热闹, 舞龙、 军乐队 跳舞 的 场景 非常 魔幻。 我 看着 冒着 烟 的 烟囱, 再 看看 那边 热闹 的 广场, 觉得 非常 魔幻。 坐在 那边 的 七大姑八大姨 还 会对 小贝 这 一路 的 表现 点评, 我 由于 帮 他们 擦 泪 拔 得 头筹。 我是真的 担心 他们, 但 其实 他们是 有 表演 成分 的。 当时 我 心里 觉得 怪怪的, 闽南 这种 风俗 真的 是 各家 显摆 实力, 表演 孝道 的 场景。 我 听说 还有 太 菩萨 花了 好 多万 的, 反正 在我看来 陋俗 都是 给 活人 看 的, 给我 冲击 非常 大。

我 就 想到 年初 的 优 神, 那种 盛大 的 形式 到 最后 很难 避免 会 变成 一些 比方说 互相 比拼 财力, 甚至 造成 一些 铺张浪费, 很难 避免 这些 东西。 这个 朋友 说 我 去年 我 外公 的 亲 弟弟 过世 了, 我 就 寒暑假 回 外公 家, 会 跟 这位 小 外公 见 一次 面 两次 面, 但是 跟 他的 孙女 算是 从小 就 关系 很好, 一起长大 的。 一 进 灵堂 就 看到 表妹 红着眼睛 低着头, 我 就 开始 流泪, 不是 为 小 外公 过世 而 难过, 而是 想到 抚养 他 长大 的 亲人 离开 而 忍不住 难过。 你看 他是 为 表妹 难过, 而 不是 为 逝者。 所以 啊, 你看 参加 葬礼 的 人 那种 难过的 原因 也 不一样。

我 接下来 要 讲 一个 让 我 非常 震撼 的 一个 事情。 来 这个 朋友 说 去年 8月回家 参加了 外公 的 葬礼。 外公 八十多岁, 前几年 从 摔倒 后 身体 就 不太好, 一直 觉得 不 舒服 要 吃药, 月末 自己 在家 摔倒 了 就 没 能 再 起来。 外公 有 两个 小孩, 妈妈 和 舅舅, 他 这几年 住在 我家, 由 我 妈妈 照看, 妈妈 一个人 照顾 我 长大, 没有 多余 的 钱, 在 480 间 小镇 上开 了 一家 早餐店, 一个月 只能 开门 十来天, 一天 收入 一百多块 钱, 虽然 消费 低, 但是 开销 也 多。 所以 外公 的 医药费 是 舅舅 给 日常 照料 妈妈 来 照料 老人 的这 几年, 妈妈 备受 折磨, 折磨 是 多方面 的。 妈妈 五十多岁 了, 开店 回老家 照看 老人, 进货 都是 他 骑着 电三轮 来来回回, 非常 疲惫。 也 想 过 让 外公 住在 镇上 方便 照料, 但是 租 的 门店 前面 做生意, 后面 睡 人, 条件 一般, 舅舅家 本来 想 给他 租房 住, 因为 舅妈 和 我 妈妈不 开心 就算 了, 没有 租下来 房子, 妈妈 为了 让 外公 有人 说话, 所以 带 他 回 我们 乡下 的 房子, 住院 里 至少 有 熟悉 的 人和 他 说话。

外公 为什么 没有 和 舅舅家 一起 生活? 因为 陈年 旧事 终于 在 前些年 被 戳破 漏 了 出来。 舅舅 舅妈 结婚 以后, 舅舅 外出 务工, 舅妈 和 外公 在 乡下, 外公 强奸 了 舅妈, 舅妈 因为 自己 被 伤害 和 不能 拿 侵害 者 怎么办 和 不能 拿 施 害 者 怎么办 而 陷于 痛苦 毫无办法, 也许 还有 家丑 不能 外扬, 压迫 着 他在 前几年 终于 爆发 了, 把 这件 事 公开 讲 了 出来。 同时 他 因为 抑郁 去 看 了 精神科医生, 我 觉得 其实 他 很 早就 发病 了, 但是 那个年代 出生 也没有 读 多少 书, 可能 根本 就 不知道 抑郁 是什么, 就这样 生生 挨着 过了 这些年。

这些 事 我们 知道 的 时候, 外公 已经 八十多 了, 舅妈 精神 状况 极其 不稳定, 舅舅 表哥 只要 联系 了 外公, 舅妈 就会 彻底 崩溃, 吵架 砸 东西, 现在 回想起来, 舅妈 碍于 自己是 晚辈, 于情 于理 要 照顾 长辈 和 对 失败 暴 者 的 憎恶 怨恨, 怎么 可能 让 他 自洽 呢? 同时, 舅妈 也 把 愤怒 发泄 在 我 妈妈 身上, 舅妈 觉得 我 妈妈 没有 把 她 当 一家人, 没有 站在 她 那边, 没有 把 她 当 妹妹 一样 爱护, 所以 总是 在 不稳定 的 时候 发微 信发 语音 信息 指责 妈妈。 妈妈 在 心理 上 也是 非常 痛苦, 一边 是 自己的 爸爸 确实 需要 照顾, 不能 不管, 一边 也 恨 他 怎么 是 这样的 人。 同时 也很 委屈, 明明 自己 承担 了 这个 责任, 还要 被 指责, 也 不知道 自己 做 错了 什么。 我 自从 知道 这件 事 以后, 完全 没有 办法 面对 这个人, 他是 记忆里 有 好多 好吃 的 给 我的外公, 他 也是 伤害 别人 的 罪人。 但 确实 后来 我们 也没有 见过面。 对于 他的 葬礼, 花环、 纸扎、 哀乐、 鞭炮, 好像 葬礼 是 办给 活人 看 的, 看 这家 小孩 是否 孝顺, 花了 多少钱, 看起来 没有人 难过, 大家 各司其职, 像 办 一场 活动 一样, 各自 负责 各自 的 工作。 而 那个 去世 的 人像 一种 工具, 是 炫耀 的 工具, 是 面子, 是要 保佑 亲戚 后辈 发财 的。

财神 妈妈 是 愧疚 的, 她 在 这 段时间 因为 入不敷出, 离开 家 出去 务工 了, 没有 照顾 到 爸爸, 让 他 半夜 起床 摔倒 去世 了。 舅妈 早早 地 将 所有 关于 这个 人的 衣物 烧掉, 把 屋里 的 物件 全部 送掉。 对于 他 来说 是 结束 吗? 姐姐 们 和 我是 难过 中带 着 解脱。 这 一切 终于 结束了, 妈妈 终于 不用 在 这样 痛苦 的 环境 里 磋磨 着, 煎熬 着。 有人 觉得 是 生老病死, 有人 感叹 认识 的 人 逐渐 离去, 有人 平时 不闻不问。 葬礼 接 福 接 的 兴致 昂扬, 在 算 好的 集市 里, 推演 好的 望 后辈 的 墓地 里, 棺椁 入土。 在 一声声 应和 着 儿女 前程似锦, 孙辈 升官发财 好不好 的 好 声 中, 在 接 无故 接 福 的 仪式 里, 这 一切 都结束了。

突然 意识到 葬礼 是 有 一些 人的 悲伤, 但是 也是 另外 一些 人的 快乐。

你 终于 死 了。 对他 还 补充 了。 因为我 有 问 他, 因为我 觉得 舅妈 太 惨 了, 他 也有 补充 一些。 他说 我 觉得 舅妈 应该 是 非常 痛苦, 吧。 舅妈 一直 在 外地, 我没有 太多 接触 过。 在 我的 记忆里, 她 过年 不 喜欢 回 舅舅家。 其实 因为 外公 在 吧, 外婆 生 下 舅舅 早早 离世 了, 他 喜欢 去 自己 爸爸妈妈 家。 年轻 的 时候 和 外公 吵架, 抱着 他的 腿 咬 他。

舅妈 在 外人 看来 是个 很 容易 钻牛角尖, 很 记仇 的 人, 想起 她, 我 忍不住 想她, 总是 多思 敏感, 是不是 也 因为 这件 事 呢? 舅舅 有没有 给 到 他 支持, 稍微 想 起来 就 只是 觉得 很苦。 她的 敏感 从 给 外公 租房 就能 看出来。

当时 事情 已经 被 大家 知道 了, 外公 做 完 手术 出院 让 他在 乡下 肯定 是 不行 的, 因为 太远 了不 方便。 从 住院 开始 都 是我 妈妈 照料, 舅舅 舅妈 付 住院费 医药费, 妈妈 也是 知道 舅妈 不愿意 接触 外公, 所以 她说 之后 也是 她 照顾, 让 舅舅 在 镇上 租房 给 外公 住, 镇上 的 房子 一楼 基本 都是 卷帘门 那样的 门市, 舅妈 看 了 个 房子 也是 这样的, 妈妈说 是不是 得 租 个 带 小门 的 房子, 因为 外公 刚做完 手术, 弯腰 拉门 不太 现实, 就这样 爆发 了。 舅妈 指责 妈妈说 她 不 孝顺, 没有 为 老人 考虑, 租房子 的 事情 就 彻底 算了 另 一件事。

可能 过年 吧, 前几年 这样的 状况 经常 发生, 打电话 给他 拜年, 他 会 觉得 你 在 惦记 他家 的 资产, 不 打电话 过年 也 不知道 问候 一下, 总之 怎么样 做 都 不对。 生活 里 有 很多 鸡毛蒜皮 的 小事, 但 一句话 引发 的 炸弹 好像 经常出现, 而且 爆炸。 我 有 问 过 妈妈, 当年 这件 事 你是 怎么做 的 呢, 他说 他 那个 时候 也 太 年轻, 不知道 要 怎么办, 在 长久 的 身体 与 精神 劳动 中, 妈妈 也很 崩溃, 有时候 会说, 都 这么多年 过去了, 为什么 还要 讲 出来? 他 自己的 小孩 还没有 结婚, 人家 会 怎么看? 都 这 把 年纪 了, 送 监狱 里 也 没用。 怪 他 怨 他, 恨 外公, 但是 又 对他 没有 办法。 每次 收到 舅妈 大片 的 指责 和 语音, 做不到 不 看 不理, 回应 只会 更加 严重。 舅舅 打电话 给 妈妈, 让 她 认错 算了, 妈妈 更加 生气 和 委屈。

事件 的 中心 还有 另一个 人我 的 亲姐姐, 我 听 姐姐 说 在家 大 骂 舅妈, 讲 的 很难, 听说 她是 自愿 的 等等我 觉得 恶心, 有的 时候 很 恨 这个人, 想 又 消失了。 女人 在 她 打了个 引号, 纠缠 撕打, 年纪 大 了, 所以 没有 办法 了, 怎样? 怎么可以 做到 毫无悔意, 还 破口大骂。

我 现在 都 好 可怜, 这 家里的 女人 都 好 可怜, 舅妈 也很 可怜, 妈妈 也很 可怜。

我不相信 舅舅 在 这个 事情 发生 的 时候 不知道, 夫妻 两个 肯定 是 知道 的。 也就是说 这个 事情, 因为他 舅妈 被 外公 强奸 是 年轻 的 时候 的 事情, 过去 几十年 了, 是 八十多岁 才说 出来 而已, 中间 一直 是 不和睦, 其实 不就是 舅妈 忍 着, 以至于 家庭 矛盾 经常 爆发, 大家 还会 觉得 他 这个人 很 怪, 对 吧? 那 这个 过程中 舅舅 难道 是 不知道 的 吗? 不可能 不知道。 那 他是 什么态度 呢? 你看 投稿 的 这个 朋友, 他 也 说 我不知道 舅舅 到底 有没有 给他 过 支持, 他 也 在 想 这个 问题。

我 觉得 肯定 没有。 如果 有 支持 的话, 他 舅妈 不会 一直 抑郁。

而且 我 就 觉得 这种 事情。

而且 他 舅舅 肯定 还 一直 叫 他 不要 讲, 肯定 的。

而且 你看 他 舅妈 跟 妈妈 之间 有 矛盾, 他 舅舅 的 处理方式 是什么? 让 他 妈妈 跟 舅妈 道歉, 那 什么 意思?

反正 我 就 觉得 这个 家里的 女人 很 可怜。 都很 可怜, 包括 下一代。 你看 投稿 的 这个 妹妹。

她 为 这件 事情 也很 痛苦。

还有 她 姐姐 也很 痛苦。

但是 他 姐姐 选择 的 那种 方式, 认为 舅妈 是 坏女人?

而且 恨 他, 为什么 要 讲 出来?

他说 的 女人们 在 纠缠 撕打, 外公 这个人 死 了, 你 已经 没有 办法 了。

因为 女人 要在 这个 家 承担 照顾 的 责任。 如果 谁 都 不管 他 有什么 好打 的 是 这个 东西 不得不 这 颗 炸弹 他在 你 手上 了, 你 得 去 面对 他。 男 的 可以 把 这些 丢 给 老婆, 丢 给 妹妹。 你 只要 出钱 就 好了, 是不是? 对, 是 女的。 她 要 面对 他, 你 要 面对 这个 人是 你的 亲爹 以及 一个 强奸犯, 你 没有 办法 去 逃避, 他 会 想说 我 看不见 这个人, 你 没有 办法, 他 已经 生病 病 成 这样 了。 身为 一个 女儿 你 没有 办法 去 逃避 这 颗 炸弹。

所以 你 就 更加 的 痛苦。 而且 我 就有 一种, 他 真的 一点 代价 都 没有。 你看 他 年轻 的 时候 强奸 自己的 儿媳妇, 老了 还 不是 有 女儿 给他 养老送终, 钱 是 儿子 儿媳 出的。 那 等于 说 被 他 强奸 过 的 女人 还要 出 一份 钱 给他 养老。

何止。 你 想 在 这件 事情 没有 出来 之前, 他的 儿媳 还在 一直 照顾 他, 你 至少 日常 做饭 这些 肯定 是 儿媳 在 做吧。

没有, 他说 不 住在一起。

他 不是 后来 才 不 住在一起 吗? 他 一开始 他他他 强奸 了 以后, 他们 不是 还是 住在一起 吗? 他 年轻 时候 舅舅 不是 在外 打工, 他 所以 他 才有 机会 下手 强奸 他 舅妈。 那 至少 那 段时间 是 住在一起 的。

那那 这个 肯定 是 了。

对, 那那 段时间 包括 后面 你 也 不可能 强奸 完了 就 立刻 搬走。 你 这个 时间 你是不是 还要 给他 烧饭, 洗衣服 什么 之类 的? 这个 朋友 说 之前 刷 抖 音 有 博主 说 我国 的 葬礼 也是 一种 临终关怀。 因为 人 宣布 死亡 三天 后 才是 真正 没有 知觉 了, 刚 死 就 火化 会 特别 痛苦。 他 不是 讲 那种 哈他 不是 讲 假死 的 那种 状况, 他是 大概 可能 是 某 一些 宗教 里面 讲, 人 死 了 三天 以后, 虽然 死亡 了, 但是 人 还是 有 痛觉 的。 不知道 是一种 什么 宗教 理论。 但是 大概 他的 意思 是 表达 这种 并不是 讲 假死, 说 人 死 三天 什么 一天 冷、 一天 热, 还有 一天 痛 什么 之类 的, 就 会有 一种 这种 说法。

冷热 痛 都是 神经 反应。

大脑 活动 没有, 我们 不 理解 灵魂 了。

好吧, 这个 朋友 他 讲 的 角度 我 觉得很有 意思。 他说 的 是 爷爷 的 葬礼, 但是 他 讲 的 是 他的 堂弟。 他说 堂弟 在 南京 长大, 因为 不 养 在这里, 他 对 故乡 的 一切 都 没有 知觉, 没有 认同, 没有 表情, 连 沉默 都 显得 脆弱。 它 在 乡音 浓厚 的 电 电 的 风里 飘摇 的 像 一面 小旗。 这 两年 他在 念 高中, 已经进入 第一轮 总 复习, 江苏 高考 的 压力 只从 家人 处 耳闻 12。 据说 爷爷 丧礼 这天, 他 原本 在 准备 学校 开办 动态 实验班 的 第一次 模考, 但 闲暇 时间 只 够 赶回去 参加 下半场, 他 失去 了 很 好的 一次 机会。 这 句 话 在 他 母亲 嘴里 显得 咬牙切齿, 爷爷 耽误 了 他。 听到 这里, 我的母亲 在 旁边 喃喃 说, 不会 的, 爷爷 会 保佑 他。

整场 丧礼, 堂弟 都 手握 英语教材, 蹲坐在 灵堂 角落。 无事 要求 他时, 他 被 母亲 打发 到 楼上 听课 写 题, 大 人们 交流 他 考上 985的可能性, 他的 母亲 说, 他 至少 还要 提 50分。 饭 点 了, 我 上楼 叫 他他 自觉 起身 而 不需要 我 开口, 目光 越过 我 下楼去。 算起来, 他是 组里 同辈 中 唯一 的 男孩。

入院 以后, 不少 仪式 都要 由 他的 父亲 和 他 完成。 他 听不懂 这里 的 语言, 只管 模仿 父亲 的 动作, 或 在 乡人 频频 厉声 的 指挥 下, 显得 错愕 迟钝。 丧礼 结束, 他的 母亲 立刻 打包 他们的 行李, 带 他 回去。 还有 半场 大考, 有 他 不大 擅长 的 英语。 我不再 细想, 感到 某种 脆生生 的 残酷。

看到 了 这种 唯一 的。

男丁 的 无所适从。

不过, 南丁 似乎 也 找到了 一个 新的 保佑 方式。 这个 朋友 说 这个 朋友 一句话, 但是 说 的 我 有点 毛骨悚然。 他说 如果 是 我自己 死 了 的话, 我不想 办 葬礼, 括弧 但 很 怕 被 我 爸妈 拿去 冥婚。 你 像 会 这样 想 的 人, 就是 会有 这种 可能 的。 因为我 不会 有 这样的 想法, 因为我 知道 不可能 发生, 但是 有 突然 会 产生 这样 担心 是 有 这个 可能 的。

这个 朋友 说 他说 的 这个 点 我 觉得很有 意思。 他说 人生 参加 的 第一场 葬礼 是 小学 二年级 爷爷 去世, 在 农村 搭 棚子 披麻戴孝 三天 的 那种。 我 爷爷 有 四个 儿子, 每天 都有 各种 明里暗里 的 吵架。 其中 一个 是我 爷爷 是 心脏病 突发 去世, 我爸 为了 显示 孝心, 非要 花钱 托关系 找人 土葬, 然而 再 往前 十年, 我 姥姥 去世, 虽然 她 去世 前 病 中 一 再说 不想 火葬, 说 能 听见 被 火葬 的 人的 魂 烧 得 哇哇叫, 但是 我爸 最后 还是 决定 按照 规定 火葬 了。 但是 轮 到 自己的 亲爹 这个 规定 就可以 打破 在 夫妻 和 妯娌 之间 的 各种 矛盾 中。

来到 了 下葬 那天, 棺材 一 抬起来, 每个 人都 哭 得 特别 厉害, 脸上 全 是 眼泪。 我 当时 真的 很 震惊, 因为我 以为 爷爷 的 儿媳 们 和 他 没什么 感情, 毕竟 也不 在一起 生活。 以后 如果 我结婚了, 公公 去世, 我 能 哭 出 眼泪 吗? 我真的 很 怀疑。 我 比较 感兴趣 他 爸 的 这个 双 标的 行为, 他 就说 部分 是 经济 原因 吧。

我 姥姥 姥爷 去世 都 很早, 可以 说 没 过 过好日子, 到 我 爷爷 去世 时, 家里 条件 好多 了。 但是 现在 每次 孝敬 我 奶奶 时, 我妈 都 有点 不 高兴, 哪怕 只是 给我 奶奶 装 个 冰箱, 但 我 很 理解 我妈。 哼 我 就 觉得 他 讲 的 这个 点 很 有意思。 因为 你看 在 葬礼 上 的 这种 处理 事情 的 这种 态度 是 会 影响 家庭 关系 的。

这个 朋友 说 小的 时候 也不 理解, 而且 要 专门 请 香港 准备 很多 仪式, 上香、 敬酒、 磕头、 哭丧, 有时候 会 叫人 来 唱戏, 有 打麻将 的, 有 吃 流水席。 小时候 觉得 不好, 人都 死 了, 怎么 搞得 这么 热闹, 怎么 还能 让 哭 的 时候 哭, 让 停 的 时候 停, 长大了 才 觉得 真的 很 必要。 人 最 怕寂寞, 最怕 冷清, 在世 的 人 要 和 去世 的 人 用力 的 热烈 的 告别。

这个 朋友 说 去年 12月 末 送走 父亲, 他 走 的 很 突然, 五十多岁 心梗, 没有 给 子女 留下 任何 话。 整个 葬礼 期间, 我一直在 想尽 一切办法 让 自己 哭 出来, 因为我 实在 挤 不出 眼泪, 当 父亲 生前 的 好友 一个个 站在 我 面前, 拉 着 我的 手 对我说 孩子 节哀 的 时候, 我 努力 的 让 自己 表现 的 悲痛 一点。 如果说 这场 葬礼 我 最大 的 感受 是什么, 那 便是 当我 面对 伤心 痛哭 的 姐姐 时, 我 为自己 的 不 难过 而 感到 内疚。 我 不仅 不 难过, 甚至 在 今天 想到 父亲 离世 这件 事, 只 感到 解脱 和 放松。 在 他 离世 前, 我们 最后一次 通话 是 去年 的 五月份, 老家 有人 给我 介绍 相亲 对象, 被 我 拒绝, 他 打电话给我, 问我 那个人 很有钱, 我 为什么不 同意。

我的父亲 是个 无比 糟糕 的 父亲, 丈夫 年轻 时 不断 出轨, 在 和 母亲 离婚 多年 后, 因为 做生意 要 贷款, 试图 让 姐姐 把 母亲 的 房产证 偷出来 帮 她 做 抵押。 在 被 姐姐 拒绝 后, 又 试图 哄骗 姐姐 做 他的 担保人。 在 被 姐姐 再次 拒绝 后, 他 找 上了 一直 喜欢 她的 阿姨。 贷款 审批 下来 后, 他 把 钱 借给 了 一个 外债 一生 的 好兄弟, 这笔 钱 直到 他 离世 至今 我们 也 未能 讨 回来。 而 为 他 做 担保 的 阿姨, 现如今 可能 要 承担 着 因 他 离世 而 无法 偿还 的 债务 风险。

顺便 说一句, 在 他 下葬 前一天, 便 有 麻将馆 的 领导 去 我家 讨要 父亲 打牌 欠下 的 钱。 我们 一边 要 应付 债主, 一边 又要 想办法 从 那个 不入流 的 好兄弟 手里 把 钱 讨 回来。 过去 只要 接到 他的 电话, 或是 姐姐 打电话给我, 讲到 他 永远都是 一些 不 好的事情, 以至于 我在 想到 他的 时候 就会 不 自觉 的 后背 发麻。 而 这 一切 在 他 离世 后 终于 结束了, 我 终于 不用 每天 提心吊胆 他 会 闯下 什么, 或 这感觉 就像 一颗 定时炸弹 终于 解除 了, 我 感觉 无比 自由, 无比 轻松。 以前 每年 过年 我 都很 抗拒 回家, 但是 今年春节, 我和妈妈 姐姐 在一起 过了 一个 放松 的 新年, 凌晨三点 和 妈妈 聊天, 妈妈对我说, 不想结婚, 不想 生 孩子 就 不 生 吧, 别人 都 养猫 养狗, 你 努力 工作, 多 攒点 钱, 去 做你想做的, 以后 老了 想要 孩子 就 领养 一个, 领养 一个 女孩儿。 过去 不断 劝 我 快点 结婚 的 母亲 第一次 说出 这样的话, 燕窝, 我 感到 了 前所未有 的 自由。

真不错。 嗯。

我 特别 喜欢 他的 这个 来信。

这 朋友 这条 也很 动人, 他说 我 想起 葬礼 去 家门口 买 必备品, 老板娘 突然 问 是谁 去世 了, 发现 她 认识 妈妈, 她 眼圈 红 了让 我 不用 付钱。 虽然 那么 繁琐 的 流程, 但 也 让 你 觉得 至少 除了你, 还有 很多人 记得 离开 的 人, 我 觉得 这个世界 好好 对。

这 朋友 讲 的 细节, 我 觉得 他 有一个 部分 特别 有意思。 他说。 是 参加 她的 老公 的 奶奶 的 葬礼。 他说 葬礼 结束 之后 需要 烧 房子, 旧 衣物 之类 的。

那天晚上 很 冷, 我们 一家人 围着 火, 我 看着 他 奶奶 戴 过 的 手套 和 帽子 也 被 扔 进去 的 时候, 泪水 止不住 了。 因为 一个月 前 我和老公 领证 吃饭, 饭桌 上 奶奶 带 的这 两个 可是 转眼间 就 变成 了 相隔 两世 的 人。 而且 在 火光 里, 我 就 觉得 自己 仿佛 在 被 无形 的 手 往前 推。 眼前 这 几位 长辈 都会 随着 时间推移 渐渐 消失, 我们 变成 了 挡 在 最 前面 的 人。 我们 什么时候 就 变成 大人 了? 我们 我 明明 还是 个 孩子 啊, 小时候 参加 葬礼 我 都是 大人, 叫我 干嘛 我 就 干嘛, 现在 怎么 不一样 了 呢?

上海 这里 会 烧 锡箔纸 给 逝者。 我在 首页 的 时候 主动 学会 了 所有 这 稀薄 的 方法, 觉得 以后 总会 用得上 的。 以后 没 人教, 趁 有人 教 赶紧 学。 我 听到 他说 赶紧 学一学, 我 就 忍不住 笑。

这个 朋友 说, 想起 很 小时候 参加 外公 的 葬礼, 一 听到 哀乐 我 就 大哭 不止, 其实 当时 还 不懂事, 外公 一直 生病, 跟 他 互动 也 不多, 但 那个 氛围 真的 让 一个 小孩 也 情不自禁 落泪。 22年底 那 一波 外婆 也 走了, 其实 一直 觉得 外婆 是我 最重要的人, 但 葬礼 上 我 竟然 哭不出来。

从小 外婆 带 大 的 外婆 是我 跟 这个世界 最初的 纽带, 很长 一段时间 里, 她 也是 我 最 依恋 的 人。 小时候 碰到 什么 不安 或者 不 开心 的 事, 想想 外婆 和 她的 那个 小房子, 就 觉得 无比 安心。 后来 外婆 年纪 大 了, 身体 出现 的 各种 机能, 譬如 手抖 之类 的 症状, 我 都很 难过。 外公 早早 不在 了, 和 跟 儿女 沟通 也 不好, 他 没 说 出来, 但 我 能 感受到 他 内心 的 孤独, 所以 以前 每次 出门 上学 走到 街角, 我 都要 再 回头 跟 她 说拜拜, 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 长大了 之后 就 走 的 越来越远, 疫情 期间 去 看望 她的 次数 也 少了, 最后 那一年 她 身体 已经 很 不好 了, 不太 认得 人。 老公 总是 责怪 我 去 外婆家, 没有 好好 陪 外婆 聊天, 老 玩 手机 干嘛。 在 后来 很多 个 独自 哭泣 的 夜里, 我 都会 问 自己 为什么, 也许 是 我不 孝顺 不 负责, 也许 是我 麻木 了, 又 也许 是我 没办法 接受 外婆 老 得 变了 形 的 样子。 我真的 不忍心 仔细 的 去 看 他, 或者 我还没 做好 离别 的 准备, 但 潜意识 里 知道 时间 其实 不多 了。

最后 那次 看望 他, 临走 的 时候 认真 地 握 了 他的 手, 90岁了, 依然 还是 这样 温暖 柔软 的 一双手, 不知道 他 这样 算不算 是 幸福 的 一生 呢? 今年 清明 去 看 他 会不会 哭 呢? 但 现在 我知道 我 这辈子 是 无法 报答 他 了, 包括 现在 我 为我 自己 孩子 做 的 一切, 也许 也是 无法 得到 回报 的, 但 对 孩子 来说, 这份爱 构建 了 他的 整个 世界, 在 他 自己 也 不知道 的 地方, 默默地 守护 她 一生。 外婆 就是我 身上 永恒的 一部分, 写 了 这么 多, 我 为了 安慰 自己的 这个 事情 也 一直 没有 办法 跟人 说, 也没有 办法 写 下来。 谢谢你 天哪, 我们 这 一期 真的 很 像 忏悔 师。 但是 我 觉得 不要 老去 反省 了, 不要 老去 自责, 也 不要 老去 想 我 是不是 做 的 不够 了, 做 的 够不够, 这件 事 是 没有 尽头 的。 什么 叫 够? 对, 不用 去 反省 了, 你 还 想着 他, 你还爱着他 就 很好。

这个 朋友 他说 我 住在 英国 一个 小村庄 里, 去年 年初 的 时候 隔壁 爷爷 去世 了, 我们 去 参加了 他的 葬礼。 举行 葬礼 的 殡仪馆 设计 的 很 像 街心公园, 有 修剪 整齐 的 草坪, 一些 散落 的 野花 和 一座 喷泉。 入场 时候 在 门口 有 家属 给 每个人 发 了 一个 小册子, 封面 是 爷爷 的 名字 和 照片。 这 张 照片 并不是 严肃 的 黑白 遗像, 而是 一张 爷爷 穿着 花 衬衫 大笑 的 照片。 小册子 里面 是 葬礼 流程, 最后一页 是 一张 爷爷 和 奶奶 在 我们 村子 酒吧 的 合影。 整个 葬礼 流程 也 让 我 印象 特别 深刻, 奶奶 穿 了 一条 好看 的 花裙子, 戴 了 一 顶礼 伏 帽, 化 了 精致 的 妆。 葬礼 上, 主持人 读 了 家 人们 给 爷爷 写 的 生平, 语言 也 十分 风趣。 我 作为 住在隔壁 没 几年 的 邻居, 也 通过 这 篇 可爱的 生平, 短暂 地 窥见 了 这位 爷爷 精彩 的 一生。

整个 葬礼 中都 贯穿 了 爷爷 生前 喜欢 的 歌, 大部分 是 皇后乐队 的 歌。 但是 葬礼 结束 的 时候, 主持人 请 大家 坐下 来 一起 欣赏 爷爷 为自己 葬礼 选 的 一首歌 括号。 我 回家 之后 就 立刻 把 这 首 加入 了 自己的歌 单。 这首歌 叫做 Green Green grass, 就是 绿绿的 草, 里面 有 几句 歌词 是 Green Green grass, blue blue sky.

You Better throw a party on the day that I die, and there is no one in here living gonna make IT out life. 就是我 简单 翻译 一下, 就是 绿绿的 草, 蓝蓝的天。 你 最好 在 我 死 的 那天 办 一个 大 派对。 而且 没有 一个人 就是 社会 活着 走出 这里 的, 大家 都 要死 的。 就 大概是 这么个 意思, 我 翻 的 不是 很 准确, 但 大概 这个 意思 有 一丝 幽默 在 里面。

葬礼 结束 之后, 在 出口 的 地方 有一个 捐款箱, 大家 可以 自行 捐款, 捐给 一个 之前 照顾 过 爷爷 的 临终关怀 机构, 回到 村子 之后, 奶奶 还 按照 爷爷 的 遗愿 包 了 村子 里 的 酒吧, 请 大家 一起 喝一杯, 一起 举杯 庆祝 他 火锅。 这一次 参加 葬礼 的 经历 让 我 特别 印象 深刻, 它 跟 我在 国内 参加 过 的 葬礼 区别 很大, 没有 披麻戴孝、 灵堂 跪 哭, 没有 冷冷冰冰 的 墓园, 也没有 烧纸钱, 一群 人 坐在 一起, 听听 逝者 人生 里 的 小故事 和 他 生前 爱 听的歌, 最后 一起 举杯 庆祝 他的 生命。 我 个人 觉得, 反而 好像 是 这样的 葬礼, 更能 给 生者 在 被 失去 至亲 和 至爱 的 痛苦 笼罩 时, 一点 继续下去 的 勇气。

还想 分享 一点 跟 葬礼 无关, 但是 跟 死亡 有一点 关系 的。 在 英国, 不知道 其他 国家 是不是 也有。 路边公园 里 和 海边 都有 很多 个人 捐赠 的 长椅, 这些 长椅 都是 用来 纪念 自己 去世 的 爱人、 亲人 和 朋友 的。 每张 椅子 的 椅背 上面 都 有一个 小 金属 牌, 上面 写 着 去世 的 人的 名字 和 家人 写给 他们 的话, 大部分 是 很 俏皮 或者 很 温暖 的。 我 看到 过 写 着 i'll live forever, remember the time we will spend on this speech.

我会 永远 记得 我们在 这个 海滩 上 度过 的 时间, 还有 now the six goals won't take your chips again。 现在 海鸥 没有 办法 拿走 你的 薯条 了。 很 幽默。 我 很爱 读 这些 长椅 上 的 金属 牌, 好像 看到 一个 陌生人 在 对我 会心一笑。 这次 我妈 来 英国 玩, 我也 向 她 分享 了 这个 习俗, 妈妈说 希望 将来 她 死后 也可以 拥有 一把 这样的 长椅。 我 感觉 我 来 英国 后 才 慢慢 接受 了 爱的教育 性 的 教育 和 死亡 的 教育。 我的妈妈 大概 也是, 小时候 我 大概 根本 想不到 有一天 我可以 跟 我妈 一起 在海边 散步, 并且 平静 地 聊聊 死亡。 我 觉得 特别 好, 所以 就 用 他的 这一 封信来 做 收尾。

很好。 希望 有一天 我们 也能 接受 很 好的 死亡 教育, 大家 可以 大大方方, 不必 忌讳, 或者 是 说 可以 全民 开始 很 认真 很 严肃。 不要 用 一些 很 隐晦 的 词, 把 死、 杀 都 打 上 引号, 甚至 在 电视 里面 被 P 掉。 这样 让 我们 正视 这件 事人 就是 会 死 的, 每一个人 都会 死 的。 没有 办法。

没有人 能 从 这个 派对 里 活着 走出去。

对, 因为我 刚才 想说, 什么 事情 是 每个 人都 要, 甚至 有的人 一辈子 都不 发生 性生活, 这 都是 有可能 的。 但 也 不可能 有一个人 永远 不死。 所以 我 就在 想说, 在 这一刻, 我们 每个人 最终 要 面对 的 这个 话题 的 时候, 而 我们在 活 的 时候 没有 好好 机会。 就 比方说 是 去 了解 他, 或者 是 去 谈论 他, 或者 是 我们 大家 彼此 一起 去 面对 他, 我们 什么都没有, 我 觉得 很 像 要 上 战场 的 时候, 我们 手上 没有 任何 的 武器。 所以 希望 我们的 死亡 教育 或者 以后 我们 可以 多 讨论 一些 相关 的 话题。

当有一天 我们 可以 把 葬礼 至少 做 的 像 英国 电影 那样 轻松, 甚至 是 有 一些 电影 可以 做成 这样 轻松, 或者 是 我们的 文学 影视 都 可以 做到 这样的 轻松 的 时候。 我 觉得 我们 可能 面对死亡, 或者 是 面对 亲人 的 死亡, 或者 是 面对 宠物 的 死亡 的 时候, 就 没有 那么 的 痛苦。 因为 现在 想到 死亡, 宠物 死亡, 我们俩 心里 还是 非常 接受 不了。 我也 非常 喜欢。

今天 有 一条 留言 留 的话, 他 留 的 很短, 他说 葬礼 就是 痛苦 的 共振, 他说 这种 痛苦 的 共振 也会 给 人的 心理 带来 慰藉。 他说 我 认为 这就是 上帝 的 意义, 我 觉得 也很 有 道理。 当你 发现 不是一个人 的 痛苦, 当你 发现 所有 爱的 死者 的 人, 大家 都在 痛苦, 那个 痛苦 可能 就会 被 分散 的 小 一点点。

好, 我们 今天 跟 大家 一起 聊到 这里, 关于死亡 的 话题, 我们 以后 可能 还会 聊 很多很多。 因为 它 就是 一个 巨大 的 话题, 也是 一个 聊 不 完 的 话题, 也是 一个 我们 到 现在 对 他的 了 对 死亡 这件 事 了解 所知 甚少 的 东西。 所以 我们 可能 将来 遇到 还是会 继续 跟 大家 讨论, 继续 跟 大家 分享 我们 关于死亡 的 感悟 也好, 或者 是 死亡 的 想法 也好。

好, 希望 大家 听到 这里 的 朋友 没有 觉得 这 一期 给你的心 灵 带来 太过 沉重 的 感受。

我 觉得 还好, 因为 我们 这 一集 不是 做 煽情 类 的对, 我们 也是 想 过得 轻松 一点。 好, 那 我们 这 集 就 到 这里 喽。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