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大家好,我是徐志远这是我的最新播客《游荡集》在这里我将分享最近的见闻看的书听的音乐各种偶遇以及胡思乱想欢迎你和我一起游荡世界
这首曲太好听了你可以完全地沉浸在其中作词作曲都来自于非常传奇的 Mark Knopfler 他当年和朋友一起创办的乐队叫 Dale Streets《险峻海峡》被翻译成《恐怖海峡》
然后好像这个 Dial 这个词也不是用困境对我觉得这个 Straights 已经够困境了还加一个 Dial StraightsI see this world has made you sad
然后听到这首歌这歌词也特别的动人也特别符合那一刻感受这个歌名就 Vivory 为什么要忧虑呢他说 Baby I see this worldhas made you sadSome people can be badThe things they doThe things they say
我会把悲伤的泪都洗走我会追逐那些休息的怀疑让你的青天变成黑的为什么担心?有时候会有笑话,有时候会有痛苦有时候会有阳光,有时候会有云这些事情一直都一样所以为什么担心现在?为什么担心现在?这些事情一直都一样所以为什么担心现在?
我是好像非常无意中的朋友发给我的然后那时候我正好在松花江边上散步听到这个曲子当时有人在
继续在扫街因为半夜了有人在江边坐着聊天发呆有男女情侣坐在长椅上谈恋爱然后在他们那个著名的可以穿行的远东大桥上还有好多年轻人在歌唱特别有意思就到午夜时分了特别像一个好像音乐会刚刚散场的或者刚刚下了晚自习的大学校园
各种各样的人在街上走着好像大家都不睡觉一样然后这种气氛其实我在北京已经很难感受到了那种气氛好像仍然有一种无忧无虑的那种感受我不知道哈尔滨人和东北人这种无忧无虑的感觉是哪来的
我觉得也带着过去那种集体主义的气氛因为我最近正好这个月来东北出差我就去本溪那次就很神奇正好傍晚的时候各个地方在下班了本溪过去是一个钢铁煤炭一个资源型城市现在这个资源城市已经过去了然后那种大的工厂也早就过了它的辉煌时代
但那样的地方它就反而保持了一种很有趣的集体主义的气息比如我在北京或者在南方更别说了可能大家会跳广场舞或拿扇子老年人在那跳舞是那种但你觉得它是一种更松散的或者就是一个饭后的娱乐休闲但我在本西那天我离开的时候正好路过一个街角好像那个街角
好像就是一个过去的文化工突然看见他们一个合唱团在唱歌好像在唱当时的那个红色歌曲
都是一群老年人但是你说他们那个站姿他们那个集体身形你觉得他们好像刚刚从文艺会演中走下台来然后又到了街上再继续唱一段就他们有一种身上有一种更强烈标准化规范化那种集体主义而且他们的表现中有一种更强的集体的荣誉感这次我又来哈尔滨出差然后我就在紫松花江边上我就又有这种类似的感觉他有一种
因为你知道那种校园或者那种工厂它有一种那种悠闲和自在这个悠闲自在是一种怎么说呢是因为日常生活有了某种充分的保证和支撑那种集体主义给个人带来的某种安全感之后那种放松你发现那种大的工厂大的那种企业其实里面人经常会向校园里的人某种意义上因为它有一整套设施来支撑你
当然有一天这设施会突然可能会消失你好像有更多的时间来跟彼此在一起或者为一个共同的不管是文化生活或者集体别的生活体育文化来在一起而正常的很多那种如果不是这样的系统中的人他们会非常的忙于陷入到个人生活的这种
琐碎或者是挣扎里面就东北好几个城市给我印象都是这样的其实集体主义气息以另一种方式流了下来包括在江边散步尽管他们遇到很多的困境仍然有一种骨子里的好像的无忧无虑我不知道我的感受对不对它是非常有趣的一种感觉而且更不一样就哈尔滨它非常的国际化了
它是中國最有音樂性的城市之一可能跟上海都比較相似這裡有第一個芭蕾舞團音樂的培訓這都是當年流亡過來的俄國人帶來的有時候這個城市給我感覺像一個不散場的演唱會尤其是在江邊
当你有个人这么好听的声音然后音乐在你耳边不断说为什么要忧虑呢为什么要用不着忧虑一切都会过去我想那种对人的安抚是非常的有利的所以我就在那个躺椅上坐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一种很奇怪的香气在江边不知道是什么树还是什么花发出的香气看到很多蚊虫绕着路灯在嗡嗡嗡的喝了一杯格瓦斯格瓦斯真是一个我一
我一点酒精含量都没有尽管他没有酒精含量我也觉得晕乎乎的甚至在躺椅上躺了一会儿然后我觉得真是个迷人的夏日夜晚一个不需要困扰的夜晚看着人在我眼前走来走去一个很漂亮的东北姑娘跟她男朋友牵着三只狗从我身边路过用东北话打情骂俏觉得那一刻真的很高兴很开心好像她也滋长出我对东北越来越强的兴趣我对以前的东北真的没有感觉
但我记得我很多年前工作的时候我们公司最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就来自哈尔滨对哈尔滨有这个印象其他的对东北没有太多的感觉而且后来因为整个二人转或者是一个抖音直播东北话的泛滥我是产生了一种躲避的欲望那天我在深圳碰到一个女孩子她是一个苏州来的主持人一跟我聊天就讲一口东北话
就因为他同事都是东北人而且好像这个东北语言具有强大的入侵能力好好的为什么都讲都讲这样的口音呢我就有很多生活中有很多这种案例所以好像对这种流行都有一种逆反但我最近这种变化的发生我觉得可能跟我去本系那次那时候我去本系才意识到哇他原来曾经是这么的繁盛是中国最重要的国内城市之一甚至是直辖市之一里面我看到那个
大仓喜巴郎当年在建的等于是全亚洲最先进的钢铁厂而且我跟当地人聊天才知道原来过去的矿工钢铁工人是那么的骄傲那么的有生命力对文化的理解是那样子的最近我又开始因为要写梁继超的第三卷其中一部分关于日俄战争我就开始要查满洲的这些资料当然东北三省的资料
真是发现了一个很多很多意外的层次而且好像我就因为我一中在查字兆看到一张这个张作霖的照片他在 1905 年他作为记
既是清兵又是马匪像一个土匪周旋于日本人和俄国人之间那张瘦瘦小小的一个照片他一下勾起很多童年的回忆因为我们小时候都会知道什么少帅张学良的故事他和赵斯小姐的故事张学良因为发动了西安事变成为对中国历史近代历史重大影响力的人物
他年轻的时候很传奇小时候看很多关于他的电影电视剧现在回忆起了当时拍这些电视剧其实也是某种统战的需求就是一个重新开放的中国要对那些对他们有用的这些历史进行重新的梳理那时候我就看了张学良我就很少想到他的父亲张作霖好像整个东北历史总是被笼罩在那种抗日战争的这样的一种叙事里面
好像东北那种更丰富的更多层次的那些历史经常被忽略你在街上走的时候你看到很多层叠的东西当然最深的一层因为它地广人稀非常的辽阔其实你会想到一百多年前那些闯关东的人一个冒险家的乐园一样的地方冒险家
不仅是从山东跑来的各个地方跑来的俄国来的包括后来日本的人来的他们在里面要创造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这些一连串这些事情其实它引发了我对东北的兴趣包括对张作霖的兴趣因为常常看张作霖在我脑海中就是一个军阀啊
然后有一个著名的儿子他只是一个面目模糊很有名的军阀而已但因为这个事情我对他产生了很多新的探究结果我正好找到一个英国人他写的一本关于张作霖的传记我觉得非常有意思然后他一下打破了我对他的很多看法
你想在那个混乱的时期他好像是一个河北难民的小孩当时等于逃到东北去因为那边有更多机会在 19 世纪末到 20 世纪初其实顶长一段时间里东北或者说西方日本人喜欢说的满洲其实它是个机会的质地它是一个 land of hope 有点像美国西部或者是澳大利亚发现淘金金矿之后那种淘金热各种各样的人
然后在里面除了农民有那些倒卖人身货皮或者还有各种土匪采金矿的人他们是一个非常混杂的一个世界而且他也缺乏秩序然后等于张都林在那种混乱之中可能脱颖而出创造了一个自己的一个王国
如果你转换视角看他身上一定有非常非常过人之处然后这本专辑就给我提供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一个视角包括在日俄战争之中他所扮演的角色他要两边都试图去讨好但是他其实他是讨厌两边的人想获得自己的这么一个独立的身份我觉得也是他这种性格他和大众努力到 28 年的时候他实际上跟日本的冲动越来越剧烈最后被炸死了
有兴趣大家可以找这本书来看看反正就是翻译的有点拗口而且包装太难看了应该出一个重新的版本接下来我读一读这个段落现在我来读这本书的最后一部分啊
这部分对于张作霖的整体的概括都非常的精彩有力在 20 世纪 20 30 年代的大部分岁月里张作霖统治着中国东北因而在整个中国他是个比较重要的人物然而过去对他的研究一直很少即便仔细研读了所有已知的能够得到的证据之后努力再现他的生平和经历
还是不得不承认他仍然是一个朦胧的迷一般的人物他是一个没受过教育而自立起家的人物儒教影响对其定型作用很小这起于他所出生的家庭阶级背景和边疆社会这三方面然而在其最后的岁月里他安居于北京的皇宫之中容许或还鼓励围绕着他本人的滋长的狂热的帝王崇拜而与此同时
他的军队正在溃败他自己却忙于奉行空洞的仪式对从西方涌来的现代潮流科学民主民族主义他确实是个门外汉而且他强烈的敌视共产主义但是
民族主义和反地主义是缝隙发言人所时常要发表的意见同时其经济特别是其铁路政策被日本人视为对他们地位的一种急剧的威胁他不是一个具有超凡魅力的领袖但他机灵顺应性强野心勃勃必要时又残酷无情我们很难知道他有什么爱好
因为他与同时代某些其他军阀不同他自己没有写过什么已写出的有关他的那些文章也很少告诉我们他自身的情况只是说他有五个妻子八个儿子和六个女儿
以及他时常抽大烟,爱赌博,特别爱玩麻将,也打打扑克。这如他的传记作者袁田一规于 1922 年所描写的那样,他是一个身高不到五尺二寸,面黄肌瘦的小个子,和其大名不符,温和的相貌毫无特殊之处,像一个朴素的农夫。然而,他却是最大的军阀。
从 1912 年至 1928 年他死时统治着东北这样一片中国最富庶而广大在战略上又至关重要的地区偶尔还控制着大城市和直到长江的中国东部海岸线的大部分他这样成功可以归于若干因素第一正是由于东北是一个辽阔富庶人口稀少的发展中地区
其财富足以使张的军队成为中国发想最经常吃穿装备都是最好的军队足以使其兵工厂滥用金钱足以使其空军成为中国最早的空军之一足以使外国专家和顾问的服务能够容易的获得
第二,在所有的军阀中,只有张作霖在地理位置上享有独一无二的优势对他所选定的像中国中原的任何一次进军来说,他在战略上总处于有益的地位与此同时,他还难以被南方军队所攻破,这种天然的优越性又被日本的政策所加强
张作霖成功地在东北崛起和执政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他创建了凤系集团在其创立并发挥凝聚功效的过程中对张的个人效忠成为较大的力量尽管通过他来调节行政比张所表现的一贯个性更为错综复杂在决策集团的决策过程中他还咨询了所有的东北名流因此从整体说来张的统治为他们欣然接受由于显而易见的理由
军事因素起了主导作用除却郭松林这个唯一的例外在张作霖的一生中高级军官不论是日俄战争以前时的老土匪伙伴还是中国和日本近代各种培训军官的专门院校的毕业生一直是忠于他的
同样重要的是他保持了东北文治精英尤其是像王永江那样强有力的绅士人物他们的忠诚的能力他依靠这个本领来管辖和治理他的地盘征收赋税并经营有利可图的企业在这些限制内
他允许文官有相当大的自主权而且文官势力在该集团议事机构中处于兴盛时期文官奖励各种生产企业和开发规划并倡导进行财政和行政改革甚至将民族主义和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思想观念注入政策与方案之中然而文官势力的利益
虽然与张作霖及其东北军的利益纠缠在一起但也仍不可避免地从属于他们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是必要的为的是维护东北的秩序镇压土匪和抑制社会内的动荡不安抵抗外国军队的侵略因此东北的资产阶级唯一可能的发展不是作为外国的附庸
特别是以日本控制的地带为基地的日本商行的附庸就得拍东北军的马屁王永江与张作霖的关系就充分的说明了东北商业实践的依赖性和软弱性王永江辞职后其软弱性更是大别明显东北三省的临时省议会都曾多次坚持军政分离但这些努力都已无效告终
特别开心我终于找到了那个 Skidski House 如果你们注意听我们的前几期有一期叫马蒂尔宾馆那期记忆我提到了我最钟爱的一个专业作家之一叫 Rob Skidski 他写了
对我影响非常重要的凯恩斯传的三部曲这个 Rob Skideski 就出生在哈尔滨是当年逃到哈尔滨的犹太人家族之一他的先祖之一我忘了名字了是他的叔公还是什么人反正也是 Mr. Skideski 吧
他们怎么样在哈尔滨起家的当年张作霖等于是东北王嘛在二十年代的时候很喜欢赌博这个俄国家族 Skidowski 这个人就跑去整天跟张作霖混在一起跟他一块打牌不断的输钱给他
张作霖就非常的开心就把好像矿业还林业大片的专营就交给了 Skidski 家族他们一下就报复起来今天我去那个 Skidski House 现在变成了哈尔滨的老年大学的一部分
说到这儿我一定要感谢一下那集的一位读者叫 Rio 女博士她说顾居士在医院街 3 号是神奥干部大学一去之后我就真是被那个宅子给震惊了我觉得我好像走到了圣彼得堡一个房子或者是莫斯科的一个房子甚至伦敦的一个房子里面
一个伯爵家或一个公爵家里是两层在楼梯里面在房间里面就感觉到那个舞会还没有消散那香槟的气息那些贵妇的香水味那些男人们那种酒后的雄性勃勃和吹牛弥漫着那种冒险家的气息你想他们在一个陌生土地突然开创了一个很新的一个事业就那种感觉仍然好像残存在这个房间里面
他们诞生了一个这么著名的后代就 Robeski 成为英国的曾经的上议院的党鞭写出了这么伟大的传记这一切都从哈尔滨从这个房子里开始发生的像一个或者你看到一个消散的红楼梦的一个家庭一个曹家的一个消失
他在这个城市里面这跟张都林有这么强的一个关系所以现在我强烈的泛起了想去探究 1920 年代的东北的气氛张都林是怎么样统治他这片广袤的土地他绝对不是传统意义上说他就是那样一个军阀他一定有着更多层次的一种展现和手腕和能力
他当然犯下了很多罪行但他也一定做了什么事情可以赢得很多人对他的支持和尊重我觉得就像历史中的很多人物被淹没了甚至我们可要重新探讨 1912 年到 1928 年那套所谓的北洋时期中国社会陷入那么多的混乱和四分五裂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军阀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脾性性格尽管他们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他们却在那一刻似乎创造了某种秩序而且在那种状况下又是一个中国文化和艺术的一个很繁盛的一个时刻一个思想迸发的时刻所以历史有很多很多不同的侧面
它绝对不是已经发生的过去它是里面蕴含着很多当时的冒险创新可能性赌博士的那种热情我现在越来越对这种冒险性非常的着迷包括今天我在 Skid Ski House 那门口你就好像他就那时候的 Gatsby 啊他在等着大家来这个宴会的到来
斯基德斯基家族跟马蒂尔宾馆的创建人之间他们又有什么样的关系非常的有意思我觉得那样的一个历史中的东北跟现在正在变化的中的东北他们重叠在一起好像变成了我们现在的这种
感受比如现在走在中央大街上走在江畔当然我不太喜欢江畔的公园叫斯大林公园这个名字走在公园里面你看到这些层层叠叠的历史记忆这些历史记忆好像提醒你一些事物的存在好像在安慰你 Don't worry 不用焦虑 Don't worry about meIt's all over nowI'll manage somehow
I want you to be
Don't worry abo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