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鱿鱼游戏》和奈飞，做对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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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保证成功,不一定有用。知识只是点亮世界的灵光。我是梁文道。今天来个马后炮,大家当然知道韩国电视剧《鱿鱼游戏》这部影视剧红遍全球的消息,

都隔了这么多天了,你看国内有这么多的人在讨论,在恶搞,在批评,然后同时还有很多人呢,想出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去谈这个布局,比如说,完了,今年的年终的年会,领导会不会想学这个鱿鱼游戏来整治一下公司的同事们呢?呵呵呵呵呵。

反正就这么多人都在谈这些但是大家好像都看过了这点我也觉得蛮惊讶的因为目前为止以我所知这部剧在合法合理的渠道上大家应该看不到才对啊是不是

你要不就是要有奈飞这是唯一合法的一个渠道可是问题是奈飞除了在香港澳门之外在大陆是没有办法看到的那我问了一些朋友他们是怎么看的那反正大家就各显神通吧好我们来说说看到底这个电视剧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也不用多说了你要知道就应该很容易知道你要不就看过要不就听人说过

基本上呢就是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大逃杀以来的那种路线后来我们知道这种路线的电视影视作品呢被美国的饥饿游戏又发扬光大了一番基本上都是一些有权有势的人怎么样拿底层人民的生命开玩笑

找他们来玩游戏让他们恶斗一番等等等等这些事我们都在无数的影视剧中看过翻制包括我们国内也有相似的影视作品可是由于游戏为什么会这么火呢这一点我也不去谈了因为已经很多人分析过了那是不是因为它很好呢我想说从我自己角度来看我就不觉得它很好看

我觉得你同样是奈飞上面近年类似题材的我觉得反而日本的那套经济之国 Alice in Borderland 还比较有意思但问题是游戏游戏他算得准啊他做对了一切爽剧该做的事情啊那么所以他大火但是他之所以火当然也是有背景铺垫的啊那我回头再讲我先讲一讲他现在在全球范围影响大到什么样的一个程度

一般我们常常说冲出国际在我们中国人的心目中想象的这个国际往往都还是英语世界或者扩散到欧美等地方那么我们很容易就以为鱿鱼游戏在这个前提下它应该就是红遍欧美吧其实不是的对没错它在欧洲的确也很火你比如说你最近可以看到他们动作很快在巴黎的街头开了一间鱿鱼游戏体验店在

开门的第一天早上就巴黎人见多识广的巴黎人都去排队排一个长龙想要进去体验一下这个游戏当然就不用像这个剧情一样会死会活的没那么严重大家就开心一下除此之外呢在阿联游呢也做了一个真实版的鱿鱼游戏体验区那这个呢是政府行为是韩国在阿联游的大使馆

底下韩国文化中心在他们的首府城市阿布达比那里开设出来也很受阿联游的老百姓的欢迎那么另外呢还可以给大家一个数据如果因为我们知道大部分世界上别的地方搜索隐形都是用谷歌嘛那你如果从谷歌输入那边去找一下全球哪些地方最多人在搜索关于鱿鱼游戏这个关键词的信息的话

排前几位的分别是菲律宾蒙古新加坡格努基亚阿塞拜疆和印尼还不是美国跟欧洲而在墨西哥巴西阿根廷智利哥伦比亚它也成为了当地最受欢迎的电视剧

那么我甚至见到有人在墨西哥的街头很快的就做起了,由于游戏里面那个最标志性的那个一二三木头人的那个大型木,我放在街头来玩,然后在埃塞俄比亚,说到非洲,也有人干了一个这个事情,就放在一个村口那边,不晓得是干嘛的,也是大家是开玩笑好玩的,

那么同时呢也有很多地方的人在讨论啊就是哎这个游戏你看它里面的游戏很多都是韩国人从小到大很熟悉的儿童游戏但假如要换成是我们这边自己来玩的话我们会选什么游戏呢这也在世界各地掀起一些讨论比如说我看到南非就有人在热烈讨论南非版来做游戏的话该玩什么好呢

巴基斯坦如果要玩这个的话该做什么好呢那么除此之外呢说刚刚说到巴基斯坦你知道这个剧里面其中一个角色就是一个巴基斯坦到南韩到韩国打工的一个非法劳工可以说是这个剧里面其中一个比较正面的特别让人同情的一个角色那

那这个角色在巴基斯坦跟印度都掀起很多的讨论首先呢就是印度跟巴基斯坦这几年都输出不少劳工到东北亚地区比如说在韩国跟日本这几年你如果去过韩国跟日本你大概会有印象在很多大都市的便利店啊酒店都会看到一些印巴籍的工作人员很多时候甚至干清洁的就是他们

那电视剧里面就出现了这么一个角色就是一个巴基斯坦的一个劳工叫阿里那

于是也让印巴两国的人呢就觉得这个剧里面他们很正面的描写了我们这样的一个出去海外的工人但是这些我们的国民我们的同胞他们到底遭遇到了什么呢那本来这是蒋巴基赛跟印度是巴基赛常年的一个老对手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但他们一样有同样的人群在外所以他们就觉得这也跟他们有关系了

那么另外呢这两个国家呢还各自对这部剧有一些争论争论在哪呢就是在这个电视剧里面演巴基斯坦外籍劳工的那个演员本身是印度人那这一点巴基斯坦人民就不干了巴基斯坦就说我们巴基斯坦也有好演员啊你这什么意思啊就不用巴基斯坦演员演巴基斯坦角色而找个印度人这不是歧视我们吗

另外在另一个国家也有一些争议,就在巴西。因为巴西这个电视剧,由于游戏,如果要真的按照巴西用的葡萄牙文去翻译,字面上翻译的话,

那那个鱿鱼呢,就会被翻成什么你知道吗?就会被翻成 Lula,Lula 是什么意思呢?就是鱿鱼嘛,可是你想到 Lula,你还会想到谁呢?在巴西,那当然就是非常著名,有影响力,但是后来又被控告贪腐,最近又要复出的巴西的前总统卢拉,或者也有人翻译成劳拉,那

那如果这个电视剧变成叫卢拉的游戏那就好像有点怪了所以在巴西呢这个电视剧改了名字叫做第六回合第六回合哎但很奇怪不晓得为什么加拿大也是把它叫做第六回合那反正呢我讲这一大通就是要告诉你这个电视剧在全球这刚刚这么一讲就是他是全球范围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力

这个电视剧呢由于有这么多的人在关心他在谈他那所以在播出的 28 天之内他的收看人数就已经达到了一亿一千一百万人了那全球里面大概有六十分七十分之一的人看过这部电视剧

那这就创下了播放他的这个平台奈飞有史以来的最高记录是奈飞有这个平台以来最受欢迎的一部他们的提供的影视作品那又由于这部剧在短短二十几天之内的走红呢也顺便了带起了很多别的东西比如说这个剧里面其中有一场游戏主要玩的材料呢就是一种糖饼这种糖饼

韩国人叫做碰糖那这个碰糖呢就全球很多人都会在找于是他们的全球最大电商除了阿里系的淘宝跟天猫之外那叫做亚马逊在亚马逊平台上面就很多人在卖这个然后很多地方的人呢也在学怎么做那么亚马逊上面呢有这种专门韩国人做出来是做碰糖的这种器具也在别的国家开始有很多人在搜索想要买来玩而

而这里面其中有一个女角色,一个很重要的女性角色呢,是第一次演影视作品,她原来是个模特,那就正好捐,她就大红特红,那么 Louis Vuitton,就是 LV,已经迅速宣布请她当他们的其中一个全球大使了。

那么经过这一轮之后我们可以肯定韩国又一次的成功的做了一个文化输出这个电视剧里面有很多很韩国本土色彩的东西包括那些游戏啊那些游戏的名字啊一些食品那一定又会带动一轮那我们看了之后当然就觉得啊韩国又成功的做完一次

这个文化输出了那么说到透过影视作品输出韩国文化这一点我们这个节目开始以来其实之前已经用过两集分别介绍过两个很有代表性的今年这种韩国文化输出的例子一个记不记得我们去年吧还今年介绍过红遍全球的韩国天团防弹少年团

那么以及我们中国人可能一般更熟悉的那就是曾经得到奥斯卡奖游戏来第一外语片获得最佳电影的寄生虫这部电影我们可以说到了鱿鱼游戏之后我们现在可以讲韩国你看他从流行音乐电影到电视

这三样就是主流的娱乐文化中的三大主要的媒介他们透过这三套就是防弹少年团你也可以加上 blackpink 然后加上寄生虫加上游戏游戏他已经成功的达成了一个我们亚洲啊一百多年来的其中一个梦想之一那就日本人以前老讲的脱亚入欧哈哈哈

那这个话当然很不政治不正确也很不精准啊我的意思是什么呢就是说这么多年来我们东亚地区很多国家很多地方的这个领域的影视工作者都渴望我们自己有一天能够创作出一个作品成功的打入国际这个国际还不光是英美而是真的覆盖全球有英语的那种流行文化的影响力我们都很希望做到这一点

那么最早开始很努力往这个方向走的就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日本后来呢轮到香港香港曾经一度至少有这个机会但是它的影响力最多就只能覆盖东亚地区但是韩国真的我可以说是一百年来在流行文化上面亚洲真的能够冲出亚洲在全球产生影响力的就只有今天的韩国了

那他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我想这个问题啊我们以前也说过好几回了我记得在寄生虫那部电影德奥斯卡金像讲的最佳电影讲的时候呢当年就已经很多人谈过都是老生常谈了反正这么多年来大家聊来聊去都是聊那些我也

就稍微重复一下吧,别嫌我啰嗦,那主要就是 1994 年的时候呢,当年韩国本土生产的电影的产量下降了一半,外国片占了他们的票房的 53%,甚至是更多。

那么在这个情况下呢韩国电影跟电视呢当时其实是势力非常脆弱的很容易就会彻底被击垮就是我们知道好莱坞现在是碾压全球嘛那么之前已经把香港给碾压掉了就本来很多地方的人都爱看自己的影视作品但是呢逐渐都被好莱坞为代表这个势力给侵蚀掉那所以韩国就很有危机感

那正好那一年呢韩国的总统府呢有一个底下有个智囊机构就做了一个报告他们的分析里面有一段很有意思就说到他们就拿当年很火的一个美国电影就侏罗纪公园的第一集来看就是侏罗纪公园这个电影

他一年的收益正好就是 150 万辆韩国的现代汽车就是说你要卖 150 万辆的现代汽车赚的钱才有侏罗纪公园这么多所以他们就发现这个玩意不只是个文化输出的问题而且还是个实时制制的一个经济效益的问题于是在 1995 年就颁布了电影振兴法那这里面就规定了首先要做保护政策这个韩国一向很擅长

就我们东亚各国都在发展过程中都有各种各样的产业保护他们也有他们产业保护就是规定韩国本土的电影院每年呢至少要有 146 天每一家至少 146 天放本土的电影那么再来呢就是韩国有个很特别的地方就所有引进外国电影的这些机构这些公司恰巧本身就是制作电影的片商

韩国就规定他们你可以进口外国电影但你每进口一部外国电影你就要制作一部本土电影那么再来就是非常有名大家讲到的就是他们废除了审查制度不再禁止任何电影的播放但是给他们做分级那还有就是釜山电影节的成功那另外呢还有两个基金会一个就是一个文化基金还有个电影的振兴委员会

这个其实很多国家都有做过但是他们的做法比较特别比如说振兴委员会专注于低成本的另类作品的投资和补助就是因为他们认为另类的低成本的电影

那个才是整个电影的产业链生态链的一个底层那是非常重要的反正呢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那么经过这么一轮之后我们知道韩国电影呢就完全变了当整个电影起来之后电视剧也起来我们这几年你看我们国家有多少的综艺节目是拿韩国版权来拍嘛那当然现在有限韩令有一些影响但是我们学习一下总是可以嘛对不对那么你就知道韩国影视的这个影响力

那么等于整个影视的产业链在韩国已经变得非常完整各方面都已经达到了非常高端的工业水平因此他们要制作这样的一套爽剧那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当然他也经过一番的曲折主要就是这个剧的主创导演

黄东赫这是个有名的导演他是在 08 年其实那时候很穷的时候就开始构思要写这个东西写出来之后一直觉得没有机会也没有人肯投资直到他遇到了奈飞说到这个黄东赫啊

他 2011 年有一个很有名的电影当年在国内也很多人讨论叫熔炉因为他谈的就是一个校园性侵犯事件那后来很多年之后我们中国当然也出了我们自己关于校园性侵犯事件的电影也很重要那么但是当年那部熔炉有意思的是引起了社会讨论

使得韩国政府呢要根本的去修改重新制定关于性侵的法律但反正无论如何这个黄东赫呢他有这样的一个背景然后做了这样的一个电影那这个电影呢就说到他备受欢迎的第二个理由是什么呢除了他们的本身的工业完整

他之前已经有电影有音乐在外面把韩国的流行文化的底子要打下来就比如说一个外国人今天我是一个哥伦比亚人我不会对韩国毫无所知你有个韩国电视剧我你比如说莫名其妙给我哪个外国电视我不一定爱看但说是韩国的韩国东西不错那我看一看那就可能开始喜欢上了对不对

就等于你在中亚地区看到很多年轻女孩整个欧亚大陆上面很多国家的女孩子都在学习一些韩新的美容方法化妆方法这他整个影响力已经扑开去了所以你现在有犹豫游戏就是水到渠成那第二个我刚才回头说我讲的第二个他红的理由

那当然就是里面抠中了一些全球今天共同面对的问题就是贫富悬殊今天全世界大部分老百姓都活在那 99%的范围内其实都有点痛恨那 1%的掌权的这些有钱的精英那这部电视剧呢就等于让他爽了一把就先过了然后就发现我们原来大家都是被害的底层

我们大家都在玩这套所谓公平的游戏但是问题是谁在制定这套游戏规则呢制定这套游戏规则的人跟我们谈公平吗那么大家都会能够对号入座去把自己的经验自己的经历自己对社会跟世界的看法给放进去

那同时这个电视剧当然也包含了很多对韩国社会问题的揭露比如说人体器官的贩卖司法跟执法机构的无能它的阶级差异有那么多人的负债

然后里面有脱北者的问题有老人被排斥在主流社会之外的问题还有女性被歧视被压抑的问题那所以从这个角度看你还可以说这个电视剧不只让全世界的人都觉得韩国文化很有趣同时也让全世界看到了韩国的问题

所以从这个角度讲你可以说它是个辱韩电视剧那果然你就看到朝鲜的媒体就批评了说这部电视剧揭露了韩国野蛮社会的悲惨现实

那当然呢也有人说那起码人家能拍啊人家敢拍啊那在微博上我就看到有些人就反击了就说我们中国的观众们呢或者没看过这个剧本上网友们就评论就说韩国有什么了不起韩国也就只是敢拍这些东西拍了之后让大家逃避他现实不改他政府不行对不对所以没用就所以这个电视剧也给了我们一些依据就批判韩国

那最后呢我想讲一个就是他之所以那么火的另一个理由其实这个理由常常容易被忽略那就是这个韩国电视剧他不是直接拿到全世界各个平台去播放他是经过什么呢那就是 NetflixNetflix

奈飞作为一个线上的视频串流平台,这个东西我们一点都不陌生,我们天天都在打交道,对不对?比如说我们主流的三大平台,优酷,爱奇艺,腾讯,这我们国人都很熟,其实奈飞虽然商业模式不一样,但你基本上从媒体性质来讲的话,它就是这样的一个平台,奈飞这个平台在这里对这部剧起到作用就太大了,

我们如果看到这部电视剧他不是在奈飞播放他是在韩国本土的串流平台播放或者在本土的电视台播放然后透过电视展然后被别的国家传统的方法再买回去他不可能在短短二十几天一个月之内就有那么红火的效应就算他非常受欢迎全球各地的电视台或者平台都想买他的版权都想怎么样也不可能像今天这样

从这个角度来讲我想说的是奈飞现在已经立足成为一个真正的全球性的有覆盖全球有全球影响力的一个视频平台而且它的开采内容的来源也再也不只是美国本土或者英语世界其实它从来就不是早就不是但是经过这一回跟去年我们大家很熟悉的西班牙的电视剧《纸房子》之后

奈飞已经让人看到它现在的内容可以是来就全球各地的制作单位当然奈飞也会因应全球各地市场有不同的版本比如说你在香港这个平台上面奈飞平台上面就看到一些在美国看不到的东西在美国也看不到一些在香港看到的东西它是因应市场所以它其实是个全球在地化的平台它是个全球平台

但是他因应不同市场提供不同的内容有时候是一位版权限制同时他也努力的在全球寻找资源那这样子的奈飞就打破了一个过去在起码在美国这种全球流行文化的最强势的主导者但是奈飞打破了他的一个口这个口是什么呢就是美国这个国家其实很多时候在文化上是很自我中心的

比如说我先去批评过他们国家里面的喜欢读文学读小说的读者其实一般而言不是那么会去看翻译小说外国小说外文翻译进去他们主要还是看美国作家或者英语作家的作品同样的美国人看电影看电视剧我讲是一般人他看的都是英语为主的内容本土生产为主的内容

可是奈飞这种平台呢由于他在全球采购一些他们心目中的优质内容而只要有机会的话就等于让美国的本土的观众见识到了其他世界各地能够做出来的好东西

而美国人为什么这回那么容易打破自己的心防或者自己的一个观影的习惯愿意看这种配字幕讲韩文的电视剧呢那当然之前他们已经听过太多韩国歌曲防弹少年的那首歌一开始不都是韩文的吗那反正呢我们说回奈飞啊奈飞呢在今年第一季公布的财报里面就提到他们的全球用户数量现在已经达到了两亿九千万人

那么其中 63.7%都在美加之外没错美加北美洲仍然是他们最重要的市场但是全球其他地区加起来已经超出美加了可是这并不表示他没有危机他还是有危机比如说迪士尼的这个串流平台现在也兴起了而迪士尼的天然优势就是有一个非常巨大的 IP 库里面还包括了漫威系列那么

那么奈飞呢就一直担心的就是自己只能够透过很单一的模式就是会员注册给钱来看他没有什么 IP 在手上那么他现在就希望看看犹豫犹细能不能开发成 IP 是很快的在各地包括在巴黎去设这种体验店卖里面的东西等等等等但无论如何奈飞成长到今天已经算不错了他们甚至说今年有渴望有希望能够达成盈亏相抵

没听错这么大的一个平台其实这么多年来都是亏本的因为你反过来看其实我们中国我们三大刚才说到影视平台直到今天也都还是亏本的这种串流平台基本上就是烧钱买版权做节目的一个游戏那现在我们中国这三大平台都还在亏本未来的走向在哪里不知道我记得去年听过好像爱奇艺是打算学习奈飞的作风

那么逐渐的把收入模式看看能不能更加以用户付费为中心那其实各家都已经走这条路了但是跟我们中国三大平台不一样的地方是是奈飞就像刚才我讲它是全球性平台它不是针对单一市场

而很可惜的是优酷腾讯爱奇艺奋斗了这么多年也基本上还是国内为主在海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力可言除非在华人世界里面广义的华人世界里面当然我们不要小看中国的平台中国是有平台称霸全球的那最明显就是抖音是不是抖音就是非常成功的一个平台

但是说到这种长视频平台我们还基本上还是差得很远可是我今天重点要讲的并不是说这个剧有多么厉害多么火然后他借了奈飞的东风或者反过来说是奈飞借了他的东风奈飞这种平台有多火因为我还想再对比另一个近期很重要的现象那就是长津湖

这个电影本身呢就没什么好说了因为我觉得反正你们都知道就你知道这个凡是一个一个作品一个创作就只能说好了就算我明明觉得他很好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因为你只能说好 OK 这个就不说了那反正呢我想说是个数字问题就是直到我今天看到数字为止

长津湖已经有 7454 万人看过创造了 40 亿的票房这是全球最卖座的战争电影 40 亿票房全球最卖座的战争电影上一部的全球最卖座电影但是现在被干下去的就是克里斯多夫诺兰的登克尔克那所以

这个消息出来之后我们国家各种媒体当然很开心那么就看到美国人也在分析哇这个长青湖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长青湖在海外还没有上瘾吧好像反正他们已经在讨论了所以呢国内媒体说美媒这次坐不住了外网酸掉牙了好莱坞甘拜下风了然后还有人说中国不再需要好莱坞大片的力振这是这个但这个其实是美国的福布斯杂志讲

也就是说呢中国人跟美国人都从长津湖的案例里面看到了一个现象什么现象呢就中国今天的电影市场绝对已经是全球最大的单一市场

我们基本上只要在这个市场内做出一个现象级的大片像长津湖就已经可以很轻易的达到全球最卖座的一个地步因此我们从这个角度讲我们不再需要好莱坞的大片因为我们自己就能够做大片而且你从全球票房数字来讲的话不讲战争片

长津湖还是今年全球第四位目前为止票房排第四位的这是非常非常夸张的一个数字我们也还要注意我们中国的影视业也还是有它的隐忧的 2021 年目前为止我们中国的电影总票房数字是 400 亿已经也是全球第一了

但是我们的影视业啊并不是那么理想的甚至可以说这两年还有些萧条因为除了主旋律影片之外一般的影视作品今天的生产比较困难那么很多影视公司呢就由于近期的种种比如说针对明星艺人或者是各方面逃税避税几年来这些事情呢

也都不太容易做那么所以你看 2020 年的时候中国的上市影视公司里面根据他们的年报里面其实只有极少数是盈利的

那么但这个不管反正长津湖是个现象那鱿鱼游戏也是个现象你这两个现象一拼起来你马上就看到也是了这个事是什么就今天我们真的在流行文化领域大家是楚河汉界我们已经能够完全内循环那你还可以说这是完全内卷了就我们真的是两个世界了大家平行了

就中国人我们都在看长青湖除了中国之外的世界上其他地方都在看鱿鱼游戏我们的平台是不一样的我们平台上面的播放的产生的影视作品也是不一样的当然你可以说梁文道你别乌鸦嘴也许长青湖在国外也能火呢当然有这个可能

那所以我们今天不要再去讨论什么我们能不能够做出鱿鱼游戏啊为什么中国人做不出来啊我们能不能够也像韩国这样子把自己的文化软实力向全球投放这都没什么再好讲的了经过这么多年但是因为现在最重要就是我们其实不需要了

你知道吗就世界我不需要你了因为我自己就够大了我就已经能够大到一个地步就是我拍一个战争片他卖座他就已经是全球最卖座我干嘛还管你世界上其他 190 个国家你们想看什么事呢

所以同样的道理比如说腾讯优酷爱奇艺这三大视频平台他们其实在这个意义上也不再需要关心要不要在全球跟奈飞竞争反正你奈飞也进不来对不对我们出去也没那么方便那就算了以后大家各玩各的这也不挺好吗

那当然我们一开始就讲了其实国内还是有不少人能看到这个电视剧的可是问题是你将来还能如果再有一个这样的电视剧你还能确保看得到吗我觉得很难讲你看最近韩国呢也对中国很欢迎游戏这件事情觉得很费解

就是奇怪奈飞根本进不来中国你们都是怎么看的韩国有个民间组织叫南韩之友那么他们就发起了一个民间运动叫做偷看可以吗指的就是我们中国人都在偷看这是不对的

然后这个事已经上升到政府层面韩国的外交部已经反应了就说你们中国不是有限韩令吗我们而且奈飞进不去你们到底是怎么看的经过外交渠道希望解决这个非法侵犯他们的版权的问题等等等等

那这种事儿将来也反正很有麻烦那当然我在香港还好暂时还看得到奈飞但也许有一天我觉得也说不定真有这个可能就可能说诶凭什么香港澳门大家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土你们就能看奈飞这是怎么回事这太不对劲了你们这个是别有异心对不对干脆关了吧也有可能也不知道

但总而言之我今天透过这两个近期非常重要的流行文化的现象来说明的就是未来几年的一个起码在流行文化上的世界大势从这一个月内一部长津湖跟一个游戏游戏我们大概已经看得出将来的趋势走向会是这个样子

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去多想别的什么事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好那我们来回应一下一些朋友的留言好不好有一位朋友叫做 123456WJ681 你说嘿梁文道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啊我特地提到日本尺八可是因为我知道我说的曲子用的是日本尺八不是中国尺八不代表我说尺八就是日本的

B 站原神到期音乐实录弹幕区全是科普这个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还特地查过百度哦很抱歉让您误解了

我没有说您了我上回没有点名提到您是不是 123456WJ681 因为除了您之外也有好几位朋友提到想听瓷吧音乐回想一下大概是我上期节目讲了一个事我说你可千万别误会这个中国也有瓷吧因为很多民间讲法有这么讲法就是说我们中国福建闽南南英用的那个南消就是瓷吧

这其实我的用语习惯啊你看我做这个节目如果你常听的话你会注意到我很喜欢直接说你我不太说大家各位听众或者你们那是因为我做节目的时候总在想象有一个人在我对面听着我就讲你所以可能是这样您听我讲你你就以为我是在说你以为中国也有尺八就是日本尺八不是这个意思千万别误会对不起是我用语习惯不好

好另外还有一位朋友叫 186 的一个手机号尾号 1788 说听了几集实在忍不住想问为什么每集节目一开始会有很大音量的音乐干扰声呢汉语不是母语的我根本听不清里面说什么好在 1.5 分钟后这种干扰会消失请问这种行为艺术是讽刺或表达什么吗没有

我们没讽刺什么这个主要就是我们的编辑啊希望我们节目呢就我们因为在看一想平台上面很多节目都是有背景配乐的啊那我这个节目呢是因为一个星期播两集然后每次我交的时候都特别赶

编辑来不及好好处理音乐但是我们仍然希望就是在开头有一个让大家进入状态的一个音乐但可能在您听来是干扰这真的是非常抱歉了请注意啊没讽刺什么哪来那么多讽刺另外有个朋友叫阿默他说道长您好您听到就上次我们讲无人问津讲三溪大雨的问题然后

然后您回应,您说听到传统媒体缺位,我不知道您是真不明白还是无奈规避,您也是和媒体打了多年交道,多年在圈子里,媒体为什么会缺位,我想您不会不知道吧,普通老百姓不知道动辄把不作为不监督装看不见的责任算在媒体头上也就算了,您也这么说让我有点失望,太多的话我不便说,我想您也明白。

所以您也把账算在媒体头上实在是该问责谁您也不敢吧所以也简软事之念显示您小心翼翼的正直吗有本事就把实话说出来其实我上次那个节目的话讲得很清楚我们知道现在所有的传统媒体都是公民资本的传统媒体至少都是有主管单位的传统媒体而且这几年的趋势就是媒体和政府就是一家

就是主管单位直接主管所有一切那传统媒体遇到三星雨灾这样的事为什么都没有那么明显的动作要去做深入的报道或者近年这种灾害传统媒体都到哪去了我这么讲的时候直接指的就是和这些传统媒体相关负责他们的主管因为你们都是一家了嘛我讲的就是这个一家

所以当我说遇到这样的自然灾害天灾人祸我们国民身为国民我们有理由有权利有责任要求知道更多的时候

我指的就是传统媒体以及传统媒体后面的各层级的政府部门,你们是不是应该放传统媒体,让他们做回他们该做的舆论监督跟媒体报道的这个应有的本分,这是三西你看这几天这个大雨已经不是三西那么简单,陕西河北都在受灾,这种事情以后可能会越来越多,我们是不是应该关心这个事?

这些都是我们的同胞啊,他们现在在受灾,我们是不是应该知道更多他们的情况怎么样,我们该做什么,我们能做什么,我觉得这就是一个责任,媒体有这个责任,而主管,因为媒体自己不能负责任,觉得就主管媒体的,当然要负责任了,好,

好那么另外再来一位朋友叫 Encore 你说道长能不能谈谈对宋东野这件事的看法我觉得宋东野并不是想重新做回明星出现在大众视野他只是想写歌发歌线下演个出因为独立音乐人光靠歌曲版权费是入不敷出的只能靠演出挣钱现在该受的罚都受了而且演出老被人恶意于

举报还是不应该重新给机会吗除了您之外我也见到有别的朋友留言啊那么谈这件事那么这件事最近这几天也挺火的啊光看我们这里也有很多朋友回应您就比如说有的人就认为这个有前科被限制这是你没办法就是这样那也有人就认为你做重新做人可以重新做公众人物就不行了

这是不对的那么但是呢也有朋友就放了一个政府受访信箱受理结果就不知道是怎么出来就反正有民政市场监督就回复这件事就说到呢这个涉毒艺人已经受到刑事处罚或者行政处罚之日起三年不得参加营业线演出的规定该名演员已过了禁演期参照 2020 到 2021 送的人在北京上海南京武汉青岛等地

军备获准参演的相关批文区行政审批局也做出了同意该场演出的批复近日针对群众的反应区行政审批局与举办方进行沟通和协商举办方已主动取消该演出活动意思是什么呢就是这一回他的演出取消啊

并不是因为区部门就相关部门他们的决定并不是相关部门决定因为我们部门政府部门做事情是要依法的

而国家目前的法律是非常清楚的,就是这个涉毒艺人他是受到了刑事处罚跟行政处罚之日起,三年不得参加营业性演出的规定,他已经过了三年,而且还发现他在之前几个地方也都被获准参演,那就是说明了他真的不是法律的问题,他已经过了那个三年的期,所以宋冬月是可以演出的。

但是这个回复就说的是这一回呢其实是举办方因为收到举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不好做现在不知道是是举办方自己主动取消该演出活动是举办方不愿做了那这就说明什么呢就说我们面对一个艺人啊一个歌星一个音乐人独立的也好主流娱乐的也好

现在我们有这种规定那这个规定讲得很清楚盛东也在他的微博里面也说得很清楚了那么从法律来讲的话他绝对是可以演出的但现在问题是什么呢现在问题是老百姓不答应

这是另一回事,就法律跟道德之间的问题了,就法律是个底线,但是今天我们民间把这个道德线呢,包括一些舆论呢,甚至一些官方的媒体舆论,都把这个道德水平拉得高于法律水平,理论上是正常的,

一般任何情况底下,任何时代跟社会和国家,就法律守住底线,但是比如说法律不会规定你,对朋友怎么样,对老婆怎么样,不会的,不会太多规定,但是道德有这个规定,道德的规定通常比法律的规定要更高一点,可是问题是,道德的规定,

道德这个事情又很依赖于整个社会在一段时间之内他们的集体大家共认的某种的道德水平跟标准那我们也只能说今天我们中国的集体的道德水平从这次举报是宋东野事件以及后续的反应看来我们可以猜想为什么演出单位主动要取消呢是因为他怕

他怕什么呢他怕再被举报今天举报是很可怕你举报就有人受理有受理你就有压力如果你说我跟法律我不管你举不举报那你这个主办单位你照办这个演唱会他就担心了之后他会不会出事了他出什么事呢不一定是什么法律事比如说别的政府部门说不定将来跟他合作也可以说我们受到群众压力

就不停不足以平民愤等等那你该怎么办呢那所以今天这样的一个集体的水平就摆在这里那这个集体水平当然也是有变化的比如说才几年前我记得很多年前国内也有些公众人物或者是艺人他们是出过问题的比如说可能吸过毒或者是坠架过或者怎么样但事后大家都哎

好像又可以重新做人又能出来但明显的就是我们今天比起几年前又不一样了我们现在觉得这是不行的了这是不对的了就我们国家的这种对尤其是近期是针对艺人或公众人物这种标准要求越来越高那么

那么所以最近这几天我看到这个事很多人的留言很多讨论就是说你可以重新做人啊宋东也没人不让你做人但是你不一定谁让你出来就演出赚钱你可以去打工啊去做什么就只是不让你做公众人物我觉得这个讲法倒很值得探讨一下啊什么意思呢那就是说我们今天大家都觉得最近一年多我们常常针对公众人物或者明星艺人

的品德问题品格问题形象问题那现在大家又开始谈回做一个艺人要得意双心但我们也知道同时呢现在政府部门呢是希望大家不要盲目追星

就现在的所有的追星的那种浪潮呢都被往下压抑你有没有想过啊就我们一方面要把艺人就是大家年轻人或者中年人大家就追一个明星追捧一个艺人我们要把这个拉低跟另一方面我们希望每个艺人

除了表演艺术上面做得很好之外,还要在品德上面也要很高尚,这两者其实是矛盾的,为什么是矛盾的呢?那这是我个人的看法,可能说的不对,欢迎你来指正一下,为什么我说他矛盾是这样的,首先我们今天认为一个艺人应该要得意双心,他不止样子长得好,他不止身材保持得好,他不止男的像男的,女的像女的,

不会不男不女然后他不要去吸毒醉酒这些打架这些就别说了犯法这些事千万不能干然后也不能做渣男也不能做浪女然后要因为什么呢我们的理由是因为你是公众人物你有公众影响力意思就是那么多人崇拜你那么多人支持你所以当你做了一个坏榜样你可能会影响别人别人会学你的所以我们背后的假设就是做一个明星艺人是会受人崇拜的

OK 这是一点另一方面我们说今天大家不要再去崇拜艺人大家不要追星你喜欢一个歌星可以你不要去盲目的追随你看这时候我们讲的是什么呢就是说我们背后的假设是我们喜欢一个歌星那就是因为他唱歌好他的音乐好我们喜欢一个演员是因为他演戏好我没有理由变成就是盲目追随就他喜欢什么我都得要什么了

他代言了什么我就非得买什么他干了什么事我也得跟着干也就是说我们不希望大家把艺人当榜样我们追星的一个前提除了我非常喜欢他我追着他到处跑我到机场接机到火车站等他送行等等除此之外我们背后还有个东西就是我们崇拜他乃至于他做的所有事情我们都觉得很

对是很值得仿效的那我们今天要做的呢就是希望打击这种心理让大家呢重新正经的去看他就是他是公众人物没错他比较有名他的形象我们到处看得到可是他首先是一个演员是一个音乐人我们是要欣赏他的演出欣赏他的音乐而不是因为我欣赏他是个好爸爸或者说我欣赏他是个好妈妈我欣赏他做饭做的

我欣赏他那个是另一回事所以我自己感觉到就是这可能会有点奇怪就假如我们又要他得一双心大家就只要把他当成一个普通艺人的话那为什么还要他得一双心呢

就我自己认为要解决现在这种矛盾或这个问题的办法很多了其实很简单比如说其中一种最容易想到的办法就是我们以后大家摆这个态度就艺人就是艺人他就是演戏他就是做音乐他就是从事流行文化方面的创作或者音乐创作就如此而已我没有必要去盲目的崇拜他追随他是不是我没有必要觉得他说的一切都对他做的一切都对这

这不就行了吗那当然我们可以说那这哪有那么容易呢你这么说不是每个人都这么理性那我们去教啊我们现在不是一天到晚要教导小孩吗教什么就教他这个当然这还是要说到就我尽管这么讲我后面还是接下来就要说这个问题始终是跟整个国家某一段时期内的社会的集体的道德或者规范的共识相关

当整个社会觉得某件事情是个问题的时候那它就是个问题比如说一个人他几年前他做错了事他吸过毒他吸过大麻怎么样然后被抓住了坐牢然后从此之后我们就不能再接受他在公众前亮眼不能够再

容让这个人出现在大众眼前那没办法那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社会都是这么严格那比如说我们很明显看到像举例上美国就比较宽松嘛难怪他们现在要完蛋了你看奥巴马就承认他年轻的时候吸过大麻克林顿年轻的时候当过逃兵

那但他们的美国的做法就是你反正你后来你认错了那他就接受你吧你盗窃了当然还是很多人不依不饶但主要就是起码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 OK 你盗窃了是可以的那么但从这里一点呢我不是说美国这么做就是对我们就是错或者我们就是对他们就是错因为这完全是真的每个社会都不一样不能够有划一的标准那当然这里面我们要讨论下去还有很多很复杂的理论

伦理学跟应用伦理学的问题比如说我们可以讨论吸毒为什么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理论上它伤害自己吸毒甚至有的经济学家很极端是认为吸毒应该放开合法化那吸毒的人就会减少靠他牟利的黑社会也都会被减少那当然这是很激进的一种提法我们当从智力游戏来想想很有意思

那还有一种呢就是认为毒品面也应该分级的比如说像大麻在全世界很多地方都在逐步放开觉得大麻对人的危害其实可能甚至比烟还要少那也有这种想法那所以每个地方都不一样但也有的地方呢就是你碰着玩乐直接就给你死刑的也是有的是不是

好那么说回公众人物这个问题呢我想多讲两句因为我见到我们这里也有朋友留言就说你重新做也可以重新做公众人物那就不行了你犯过这个错

我觉得这一点很有意思,为什么呢?今天到底什么叫做公众人物,这个概念已经变得很模糊了,我们看今天就刚刚讲,我讲到抖音,讲到现在的各种自媒体,今天我们随时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变成公众人物,而且我们很多人尤其是年轻人是渴望成为公众人物,

不一定是被游戏请去拍电视剧,不一定是被长津湖剧组请去拍电影,而是我透过别的方式,我做了一段什么之后,我火了,我红了,那请问这个情况下,你是不是一个公众人物?在某个意义上来讲,其实你是的,你可能就放了一段什么视频,你讲了段子,你唱了一首歌,忽然之间传得很火,

那一刻你就已经是个公众人物了而且这个公众人物说不定还会给你带来好处比如说我们大家在乎名字的话你会觉得我很多人认识我然后有名字后说不定你还会有利那如果假如说这时候有人挖掘你过去的东西觉得你做错了什么事被挖出来了

那我们能不能说你可以重新做人但你现在就不能再做公众人物要把你提出去是有这个机会的我记得十来年前的时候我在广东我忘了在哪演讲我提到一个东西就我讲的针对 90 后现在是 00 后说不定更加适用

那就是 90 后之后的中国人都是数字化的原住民就是你出生在一个一出生出来就是用互联网的年代 00 后呢 10 后就直接出生在移动互联网的年代在这个年代底下恰好又是社交媒体大行其道的时候你如果是个 90 后啊你会发现你跟 80 后还有我这种 70 后 60 后不同不同在哪呢

就你从小到大你婴儿时期的照片都是在网上的因为你的爸爸妈妈就是我这一代人在你打小的时候就会给你拍照片然后塞在朋友圈或者跟朋友炫耀或者当时还没有朋友圈说明 QQ 或者什么地方你是光着屁股的啊那种照片的可能都出来了然后你的同学你从小到大你的朋友也都会分享各种关于你的事情

而关于你的各种事情可能也都在网上流传并且已经流传下来了所以你等于从小到大你的生活是透明的在这个角度来讲这种透明出来的东西而且是不消失的就在网上的

那假设有一天你二十来岁三十岁你红了你成为公众人物可能你要做官员你要做演员你要做一个老师你要做什么然后这时候有人挖掘出来你小学二年级那一年试过作弊你的同学当时就留言跟你是为了这个事吵架骂你你被举报过你今天你还有资格出来做网红带货吗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卖的东西是真的呢你忘了你小学二年级那一年说过谎吗做过弊吗

我觉得年轻人好悲惨就是那一出生他就会面对这个问题迟早每个人都会遇到这个问题今天如果一个公司一个老板要请人要做背景调查的话我们一做背调我如果要做非常细的背调我真的什么事情几十年从出生到现在的事情我都理论上能挖出来而挖出来我如果发现其实有任何错处你怎么办

那当然这就回到头来那错了这些错难道

不能犯错吗人是人啊人是脆弱的人是会犯错的难道这些错就不能几十年前犯错我小学四年级作弊我小学六年级偷了爸爸妈妈的钱偷了邻居的钱难道这个社交跟我一辈子没有办法被原谅吗这就看到时候我们社会的这个道德水平严格到什么程度假如说再过几年十几年我们真的就是严格到这个程度就是不行那到时候就没有共创人物了

就人人都完蛋人人都要过关这想起来也挺有意思会是个什么情况我记得那时候我就说讲这个社会这么下去我 90 年代那时候做那个演讲说将来美国就没办法在这种民主国西方民主宪政国家没办法再选总统选领导人了任何一个人去参选从小到大东西都会被挖出来一定会有小学同学中学出来说他那时候做了什么事然后这个事就变成一个丑闻就跟他一辈子了

要不到时候只有两种情况要不就是这种制度就完蛋了没人再能参选因为没有人是圣人

要不是什么呢?就大家不会追究这些事,就大家放开了,就能放松了,这个某种不能够做成一种道德上的完美主义,因为其实我们也知道很难啊,人如果整个社会要求大家都要做完人的话,你当然也有机会人人皆成尧舜,但这个机会太渺茫,一般而言呢,它容易造成的结果是大家都很虚伪,要

要不就大家都很紧张像日本那种社会就犯了个什么错犯错的代价太大太大所以日本这种国家就是一旦犯错要不就想尽办法隐藏起来

如果被揭发那由于真的不能犯错那就切腹自杀吧我们会不会也走向那条路很难讲因为有的社会的走向就是大家就变得更假就想办法装圣人你知道吗就不是圣人装圣人尽量想办法去掩盖这种情况也很常见在历史上

好,今天节目已经做得很长了,但最后我忍不住还是想放一首音乐,今天这个音乐还特别长,请您原谅啊,是四分钟了,差不多。这是什么音乐呢?是一个在爵士音乐界赫赫有名的一个传奇人物,查特贝克,Chet Baker。

你知道流行音乐这个领域啊就特别多人去像今天宋东也这样吸毒什么当然我们讲的是我们国情不同我们国家今天是不能容忍但在很多地方他们真的就有一堆一票这种人物你比如说什么 Beatles 啊 Wilson 这些不知道这没有一个年轻的时候没碰过别说大麻就海洛因啥都人家都玩过

那但是我今天讲的这一位呢他特别悲惨他的生命是悲剧的就这个 Chad Baker 在爵士音乐界里面呢他是个小白脸型的一个人物因为长得很帅他的他就唱歌又吹小号也就喇叭非常的忧郁他的声音非常的脆弱一出道的时候人家叫他白猫或者白巧克力

甚至是白人的希望因为那个年头在爵士乐界里面像以白人出身然后要玩得很好的小号手是少之又少他又长得很帅有点像当年最有名的大帅哥 James Dean 所以有人认为他是爵士乐中的 James Dean 因此瞧不起他

他的声音又特别迷人他的样子长那么帅那一堆姑娘喜欢那很多严肃的乐迷就觉得他实际是不行但我一直觉得这是个非常重要的误会他真的就是一个天才型的音乐人他当年出道的时候 Charlie Parker 看上他就说他他的声音很甜很温柔但是你看得到他非常的直接非常的诚实

他的唱歌的歌声跟他的小号的声音都充满了抒情跟忧郁他年轻的时候那种忧郁是一种日光下的少年人的孤独但是后来他经历了非常大的变故整个人全变了怎么变呢就是非常不幸的他染上了毒品恶习我刚才讲很多音乐人都跟毒品有过关系打过交道

但是毒品这个东西啊很多人的创作的人都以为能够给自己要不就疏解这些神经紧张其实我觉得你们真的神经紧张你学你去学禅修对不对 OK 反正不管反正他们去吸毒那还有一些人呢就是为了希望能够得到另外一种创作的境界那历史上当然是有这样的例子比如说诗人之中就有非常有名科勒绿兹他写忽必烈汉那么厉害是因为吸完鸦片之后的一个效果

这是最有名的一个故事了可是问题是这是个特例绝大部分的人沉迷毒海最后都会堕落到非常凄惨的地步 Chad Baker 就是这样 Chad Baker 一辈子跟毒品跟海洛因是离不开关系所以他从上世纪 50 年代开始他

他年轻的时候被认为是未来爵士乐的希望一下子就堕落了他真的是走下坡路到了什么地步他连他乐器都卖掉这样子来买毒品那么后来呢他在美国就实在是混不下去因为他就跑到意大利到了欧洲好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都因为受到了当年比较严格的标准法律标准他因为受到吸毒的指控而坐牢然后被驱逐违法各种情况都有

后来被遣送回美国遣送回美国呢又因为滥用药物又被短期监禁所以他是一辈子后半辈子都在不断的在这种非常堕落的状态下就出牢坐牢出牢坐牢吸毒再戒毒这样反复来来回回

然后呢到了 1966 年有一次在旧金山一个演出之后呢据说是叫在买毒品的时候被卖毒给他的人呢就殴打他然后最后呢打到一个程度是他门牙都被打掉一个吹小号的人啊门牙被打掉你想那什么结果那基本上就是没法再吹了

所以他就后来他就只能够装假牙然后他已经到了一个没人找他的地步他就在加油站给人加油自己在苦念重新吹回小号那么后来呢他因为用了假牙所以他吹小号的方法都变了

然后逐渐后来到 70 年代八千他基本上就住在欧洲偶尔回美国那个时候他才开始又稍微稳定但是他的生活都已经很困苦了只能在欧洲到处跟一些小厂牌合作录音

跑一些爵士乐俱乐部跟一些可能临时主办的不熟的一些音乐人合作等等等等那么是直到 1980 年代中期左右吧主流的音乐界才又重新发掘他包括一些流行歌手重新觉得他实在是很有意思的一个音乐人然后这时候请他回归主流舞台大家赫然发现才 50 多 60 岁的这个 Chad Baker

竟然苍老成这个样子他的小号吹奏变了他的声音好像还在但也变了变成什么样仍然是那么的忧郁仍然是那么的抒情他的旋律仍然是那么抒情那么忧郁但是这时候呢是一种另一种颜色了

那是一个历尽沧桑之后的一种状态他仍然有最但最让人痛心的是什么呢就听他的音乐让人心痛就是因为他好像还是个小孩你知不知道就

就包裹在苍老底下还有一颗小孩的赤子之心仿佛总在等待着什么追寻着什么想要被人爱想要去爱人但是他已经挥霍了他一辈子他到底要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纠结在哪里你觉得这是个很孤独的一个灵魂

你甚至听得出来啊比如说我今天给你听的这首就是他在 1987 年在日本东京的昭和女子大学离他死前 11 个月的时候的一场演唱会这个演唱会是非常精彩里面有一首他最首本的名曲这个曲子不是他写的但是是很多爵士乐手都玩但是到了他手上就变成他的经典版本就是 My Funny Valentine

你可能听过这首曲子的他以前年轻的版本也很动人但是这一首啊这大概是全世界最有名的爵士乐曲之一你听他现在这个时候晚年的演奏跟演唱

他的旋律仍然可以很华丽而且他这个演唱会他有时候横起来他有哈布那种感觉以前有些人瞧不起他觉得他的小号太脆弱但他脸能猛的但是问题是他那个脆弱是动人的仿佛让你看到人的脆弱这是一个人他不断的犯错误一路的挣扎他其实可能你听到他也想走出来但他走不出来

你听到他的挣扎,没有人理解他的那种孤独,这是一个很脆弱的一个灵魂,他是个罪人某程度来讲,他甚至到后来他是在一个欧洲的一个酒店坠楼而死,死因成迷,有人认为他是吸了毒之后的幻觉造成,果然在他的身上也还找到毒品,可是难道他自己不想摆脱吗?但是他无能为力,他为什么无能为力?那就是他的脆弱,

这种脆弱其实是人的脆弱,我们人性里面就有这个东西,我们每个人都是脆弱,有的人比我们更加不堪,有的人比我们更加疲乏,有的人比我们更加不能够经历这些事情,经历这种种的诱惑,然后他沉进去了。

所以你会在这种音乐你听到你觉得你会同情他的那种感觉他这时候晚年的这种忧郁是一种黄昏之下的一种忧郁带着这样的一种昏黄的色彩好讲了太多了我们来听 Chad Baker1987 年在 In Tokyo 这个现场唱片里面的 My Funny ValentineFunny ValentineSweet

啊

i know you're smartbut don't change your head for menot if you really cared for mestay little valentinestay stay and make each daya valentine's dayi know you're smart

啊

啊

啊

好

好

嗯

but don't change

stay each day of valentine's daydaydaydaydayday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