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欢迎 收听 故事 F M。 我是 爱 哲, 一个 收集 故事 的 人, 在这里 我们 用 你的声音 讲述 你的 故事。 很多人 可能 都 关注 了 近几年 非常 火爆 的 综艺 乐队 的 夏天, 它 让 摇滚乐 这种 音乐 形式 在 普通 观众 中 也 掀起 了 一阵 不小 的 龙卷风, 随之而来 的 是一个 live house 演出 和 音乐节 确 齐 的 时代。 那 在 今年 的 月下 当中, 摇滚乐 队 二手玫瑰 获得 了 本届 的 第一名, 这 也 让 很多 的 观众 更加 了解 了 他们。
说起 二手玫瑰, 很多人 已经 非常 熟悉 了, 而 提起 主唱 梁龙, 大多数 歌迷 的 心中 都会 出现 这么 一个 画面, 一位 妆容 精致 的 中年男子, 带着 多彩 斑斓 的 舞台 造型, 戏谑 地 唱着 人生。 从 2003年 发布 第一张 专辑 开始, 二手玫瑰 这种 把 二人转 元素 和 摇滚乐 结合 的 形式 就让 摇滚乐 迷 们 耳目一新。 听 过 他们的 歌 之后, 大家 都会 不由自主 地 哼 上 几句。 这些年 二手玫瑰 也 在 摇滚圈 获得 了 一定 的 地位, 收获 了 很多 歌迷 的 喜欢。 当然 这些 在 梁龙 的 口中, 都 已经 是 后来 的 故事 了。
无论 今天 二手玫瑰 被 多少 人 喜欢, 讲 起 梁 龙的故事, 都要 回到 东北 黑龙江省 齐齐哈尔 的那 片 黑土地 上。 那个 时候, 梁龙 只是 一个 做梦 的 少年, 在 时代 浪潮 的 冲击 下, 梁龙 跟 很多 同时代 的 东北人 一样, 好像 生来 就是 为了 离开 东北。 而 作为 一个 有 摇滚 梦 的 少年, 他 面临 的 现实 困境 更加 复杂。 毕竟 在 90年代 的 东北, 当 一个孩子 拿起 吉他 或者 是 鼓棒, 都会 被 大人 指责 不学好, 学习 这个 技能 也 完全 不能 达到 养活 自己的 目的。 初中 的 时候, 梁龙 喜欢 崔健, 也 正如 崔健 那首 一无所有 里面 唱 的 一样, 梁龙 也 一无所有。
故事 FM 的 听众 朋友们 大家好, 我是 二手玫瑰乐队 主唱 梁龙。 我是 在 黑龙江 齐齐哈尔市, 而且 是在 齐齐哈尔市 的 一个 郊区, 叫 炮台 屯。 这 名字 听着 就是 大家 觉得 挺 逗 的, 叫 炮台 还 囤。 就可以 想象 当时 我身边的 环境, 实际上 跟 时尚 这些 其实 还有 一定 距离说 到 东北 下岗 潮, 这 应该 是 都 不能说 是 一代人 的 记忆 了, 它是 几代人 的。
我 印象 比较 深 的 是我 上 初中 到 高中 期间, 也就是 93年、 94、 九五 那几年 是 比较 明显 的。 大家 开始 就 陆续 的 家里的 同学 父母 都 开始 有 下岗, 感觉 这 一辈子 就 这么 一个 节奏, 很 保险 的 走下去 的, 突然 从 里面 就 出来 了。 我 有一个 可能 跟 他们 还 不太 一样, 我 父亲 在 下岗 潮 之前, 他 得了 一 绝症。
听说 北京 来 的 第一台 核磁共振, 一个 位置 一个 片子 是 1500, 然后 要 照 全 了 应该 是 20个不止。 那就 意味着 就是 倾家荡产 也 招 不齐。 他们 给 选 了 五个 可能 会 出现 这种 肿瘤 的 位置。 就在 第几章 我忘了, 就 拍 到了, 基本 就 家里 就 散光 了, 散光 之后 就 你 没有 办法 再去 上班 了。 所以 我们家 就在 被动 的 情况下, 变成 了 一个 早期 的 那种 叫 什么 自由 户。 就是 开始 做 点 小买卖, 最早 做 那个 干豆腐、 水豆腐, 然后 后来 觉得 又 升级 了 一波 卖 猪头肉, 都是 自己 做。 我 能 看到 的 同学 之间 比 我们家 贫穷 的 不多, 30个同学 可能 有 一两个 可能 比 我们家 还要 清贫 一点。
我们 家里 当时 面临 的 概念 就是说 他们 也 不知道 我们 该 向 何处 去, 因为 他们 已经 自身难保 了, 你们 怎么 去 独立 呢? 你们 去哪儿 独立 呢? 整个 家庭 都很 茫然, 再加上 我喜欢 摇滚乐, 这就 更 茫然 了。 记得我 刚 听到 摇滚乐 应该 是在 初中, 刚 开始 都 不知道 什么 叫 摇滚乐, 就像 现在 不知道 外星人 在哪 一样。 像 毛阿敏 老师, 我的童年 偶像 叫 李玲玉 窖 天戈 皇后, 应该 是 那个 时候 就 已经 感觉 很 流行 了。
第一次 看到 摇滚乐, 并不是 所谓 的 摇滚 精神, 也没有 所谓 的 什么 那些 深邃 的 主题。 特别 偶尔 的 一个 机会, 还是 正经 的 电视台 播 的。 很 正式 的 介绍说 在北京 现在 流行 的 一种 文化 叫 摇滚。 有 几个 代表 的 年轻 队伍, 有一个 叫 黑豹, 就 这么 介绍 的。 然后 镜头 里边 还是 那 哥 几个 穿 的 很 飒, 穿 的 一身 黑 的 那种 夹克 条 也很 顺, 留 着 大 长头发, 然后 拿着 电吉他 电贝斯。 我 当时 甚至 我 分不清 吉他 和 贝斯 的 区别, 就 觉得 他们 好像 更 潮 更有 特点, 是 这个 点 吸引 了 我, 然后 就 开始 琢磨 他们 到底 在 唱 什么, 就 觉得 这个 事 牛, 我 不能说 感谢 摇滚乐, 我 得先 感谢 那个 时候 是 年轻 的 我 遇到 了 这个 事儿。 因为 如果 是 岁数 大点 可能 就 不干 了, 就 因为你 岁数 小 就 什么 都 不懂, 下 不 下岗 的, 家里 这个 经济 条件 难 不难 的, 就 根本 不 往 心里 走, 一门心思 去 北京, 一门心思 就 想 搞 乐队, 家庭 条件 是 支撑不了 我 来 北京 的。
很 幸运 毕业 的 第二天, 连 成绩 都 没拿到 的 老师 就说 有一个 化妆品 公司 有 两个 名额, 你 去不去? 去了 之后 工资 大概是 180, 过了 试用期 是 200。 我 一个 特别 能 聊 的 一个 朋友, 就 挺 夸张 的, 在 我 人生 当中 也很 重要。 这人 叫 刘大刚, 是在 迷 笛 音乐学校 待 过 的。 他 回来 跟 我 讲述 说, 当时 是 三个月 短期 班, 几百, 反正 不太 不是 很贵。 我 一算 吃糠咽菜 大半个 年, 大概 干 个 一年 多 两年 多, 可能 能有 第一笔 去 北京 的 盘缠。
梁龙 提到 的 迷 笛 音乐学校 成立 于 1993年, 它的 创始人 叫 张帆, 是 中国 最早 教授 现代 音乐 的 学校 之一, 教授 包括 摇滚、 爵士、 funk 等 多种 现代 音乐 形式, 被 称为 中国 摇滚音乐 的 黄埔军校。 在 90年代, 迷 笛 音乐学校 把 摇滚乐 这种 音乐 形式 带到 了 很多 年轻人 的 世界 里, 他 也 成为 了 那些 做 着 摇滚 梦 的 青年 们 最 向往 的 地方, 能 到那里 学习 摇滚, 梦 就 完成 了 一半儿, 因此 那里 无疑 也 让 当时 做 着 摇滚 梦 的 粮农 心驰神往。 但是 学习 音乐 和 去 北京 都 需要 花钱, 梁龙 家里 是 不可能 有钱 支持 他的。 对于 攒 够 学费 的 渴望, 让 那个 时候 的 梁龙 有了 很多 大胆 的 想法。
每个 月 干活 之后, 老板 就 拿手 一捻, 两张 一百, 我的 一个月 就 这些, 这么 整 也 不是 个 事儿, 我 就 耍 了 个 小 心思, 我说 半工半读, 我 就 想要 不要 先 去 北京 找 找 工作 的 机会, 也 顺道 看一看 心目 当中 当时 仰慕 已久 的 迷 笛 学校。 因为我 上 高中 的 时候, 我 有一个 特别 奇怪 的 爱好, 现在 我 也不 理解, 我 就 专门 看 那些 什么 那种 报纸 中间 那些 条 的 东西, 你知道 吧? 山东省 缺 1000个面 袋子。 对, 然后 吉林 需要 木材, 然后 有 看 一些 什么 商报, 什么东西 忘了我 就在 报纸 上 看到 了 几样 东西, 什么 流动 壁画, 就是 以前 家里 挂 的 好多 那种 跟 玻璃 似的 山水画, 然后 那个 水会 流动, 那个 时候 看 很 新鲜。 金属 名片 说 这种 名片 将是 会 席卷 整个 名片 市场。 什么 叫 档次? 什么 叫 地位? 我 一看 这 商机, 就是 这回 齐齐哈尔 我是 第一个 做 金属 名片 的 人, 很快 就 应该 赚 到 学费 了。
这么 一些 所谓 的 一些 发财 的 项目, 都 在北京 跟 老板 请 了 个 假, 假 模 星星 的 就 跑到 北京 来了, 其 那是 正式 为了 摇滚乐。 第一次 来 北京 先 去 的 迷 笛。 我 到 办公室, 我记得 那 屋里有 大概 有 三个人 在那 坐 着 办公桌。 我 开场白 特别 可笑, 我说 崔健 在哪儿? 我 觉得 摇滚 是 一家。 现在 我 回忆 我 感觉 我自己 好 傻。
然后 那 哥们 回头 瞅着 我, 他说 你们 推荐 去。 当时 你知道 你来 北京 做了, 在 老家 做了 一两年 这样的 梦 了, 结果 第一句 话 是 你们 推荐 去, 我 觉得 这个 圈 怎么 好不 团结。 然后 我说 我说 没有, 我说 就 想 问问 你们 这个 学校 现在 多少钱? 他说 现在 是 两年制, 我也 听 完了, 已经 不是 三个月 短期 班 了, 两年制 我是 一定 付不起 的。
灰头土脸 就 往 外 走, 就 特别 巧, 我记得 应该 在 双安商场 下面 有 个 过街天桥。 我也不知道 为啥, 我 就 觉得 下面 那个男人, 那个 半 长发 的 男人 就是 迷 笛 的 那个 负责人, 有 一种 气质。 经过 后来 证实, 他 就是 张帆。
我 就 直接 过去了, 我说 我想 学 摇滚乐, 然后 那 哥们儿 就 特别 热诚, 单刀直入 问我。 他说 你是 费用 不够, 两年 比如说 16000合8100年, 但 你 要 一年 一交 就得 将近 9000到1万。 他说 那你 刷 盘 这种 活 你 能 干吗? 我说 那 这 都 不是 问题。 他说 你 要是 能干 点 活儿, 我可以 给你 申请, 大概 先 不用 付 那么 多, 但是 你 得 定期 把 钱 交上。 我 就 觉得 说 的 已经 很 敞亮 了。 按 东北 来讲, 就算 讲究 人 了, 我 就 挺 感谢 他。
然后 就 去 那个 所谓 的 商业 项目, 就是 咨询 完 了学 技术, 我 回 齐齐哈尔 干 流动 壁画, 他 需要 什么 特殊 材料? 他说 不需要。 我说 那 技术, 他说 你 什么 都 不会 的 人一个 星期 用不了。 然后 我 就 怀疑 了, 我说 这 怎么 听着 这么 容易? 我说 那 我 就 再 问问 金属 名片, 但是 就 投资 也 不够。
我 这个 北京 的 二叔 就 帮 我爸 找 医院 这个人, 他说 北京 现在 特别 时髦 一种 菜, 叫 绿色食品, 那个 词儿 当年 刚 出现 绿色食品 的 代表作。 当时 在北京, 就是 在 某 一个 山 的 背面, 会有 多达 十几二十种 山野菜 在 一个地方 并存, 那个地方 当时 就 被 一个 公司 开发。 你们 听到 的 蕨菜, 那 都 是在 那个 山野菜 的 系列 里, 那 都 算 流行 文化。 他 就说 你 要 想做 这个 行, 你可以 把 绿色食品 引进 齐齐哈尔。
我 一听 又 新活 了, 我 还 先 让 他 邮 回来 几包 什么 山葱, 什么 柳树 芽。 经过 测评, 大家 都 觉得 这个 真的 好 鲜嫩, 用 盐 水泡 着 带 过来 还很 新鲜。 然后 一袋 是 成本价 一块 多, 但是 最少 能 卖 七八块。 我想 这 可 妥 了, 这就 比 上班 强 多了, 感觉 自己 都 闪光 了, 几个 同学 也 看着我 闪光。 我 就 跟 我爸 说, 我说 家里 还有 多少钱? 我家 很 实惠。 我爸 说 家里 还有 个 五千多, 不到 6000, 就 把 我们家 机器 全 花了, 大概 还 借 了 几百, 一共 6000块钱。 我说 几乎。
然后 就 把 那个 一箱, 我记得 好像 有 这么 大, 跟 长城 的 砖 大小 差不多, 发 了 叫 一车 件, 还是 车皮。 我 就 忘了我 就 觉得 就是 发财 的 日 到了。 那个 时候 正好 是 临近 冬天, 我 到 火车站 的 货车 部门 去取 东西 的 时候, 因为我 看到 那 一幕 我 傻了。 我 当时 差点 就 腿软 了, 几乎 就要 自己 摔 在 地上 了。 整个 几百 箱 的 山野菜 就像 一个 蔫 了的 茄子 一样的。 他 下去 了 是 盐水 包装, 他们 那种 运输 和 包装 质量 不够, 盐水 出来 之后, 把 外面 的 纸壳 箱 全 泡 化 了, 就是我 看到 的 是 一堆 垃圾, 你知道吗? 家里 所有的 财富 就是 让 我 给 毁了, 我 人生第一次 感觉到 就是 没有 盼头 了。
那 咋整? 就 拉 回家 去吧, 我和我 妈 我们 几个人 就 一箱 一箱 的 拆, 一袋 一袋 往 外 挤。 然后 中午 就 搁 那个 小 肉 摊儿, 放 点 肉片, 一 挤 一顿 就 上顿 野菜, 下顿 野菜, 吃 了 一 冬天 的 山野菜, 学会 了 一个 手艺 做饭。 我 那个冬天 我们家 都 吃 绿 了, 脸 都 那 真是 没有 脸 了, 就是 每天 搁 家 就 闲着, 他们 也 没没 说啥。 首先 我是 很 自私 的对 家庭, 第二 就是 没有我 这个 家庭 的 这种 宽容, 我也 不太可能 去做 摇滚乐。
那一次, 梁龙 的 第一次 摇滚 梦 跟着 几百 箱 山野菜 的 盐水 袋子 一起 破 了。 之后 的 一段 日子里, 他 不敢 做梦 了, 只想 有 机会 逃离 那个 让 他 无颜 面对 的 家庭。 但是 机会 哪 有 那么 容易 找 呢? 用 梁龙 自己 的话 说, 他 确实 很 幸运。 那年冬天 过去 之后, 他 又 得到了 一个 机会。
然后 转过 年 的 春天, 学校 的 一个女生 跑到 我们 家门 门口 说, 梁龙 那个 学校 老师 又 给你 找 了 一个 工作 去 哈尔滨。 记得 清楚。 那 女孩 到 院子 里边 我 都 没 出门, 我 搁 屋里 就 喊 了 一声, 我说 去, 我 都 没 问 去 干 啥。 因为我 知道 哈尔滨 有一个 摇滚 一 校, 虽然 没有 办法 跟 迷 笛 比, 但是 他 也是 黑龙江省 当时 我 唯一 听说 的 有 敢 叫 摇滚 艺校 的 电声 学校, 就学 殿 吉 的 垫背 子 鼓。 虽然 去 不了 北京, 这 也 算是 一个 缓冲, 算是 曲线救国。
第二天 我 就坐 上了 绿皮火车, 有一个 像 领导 似的 一个人 在那 坐 着。 我 憋 了 半天, 我 就 问 他, 我说 领导 我 去 哈尔滨 干 啥? 他说 你 都 不知道 干 啥 就 上车, 我也 不能说。 我说 我想 冲出 家里 那个 门, 我说 我 太难受 了, 我 憋 了 一 冬天 太难受 了。 他说 保安 和 门童 2选1, 然后 瞅瞅 我的 长相, 他说 门童 你 可能 费点 劲, 他说 门 都 得 需要, 没 好 一说 好看, 你 就是说 你 长 得 有点 老化。
保安 我 印象 里 都 不到 半个月, 我 就 借着 一个 周末 自己 坐 公共汽车 就 开始 找 这个 艺校。 去了 之后 没了, 心里 还 咯噔 一下子。 结果 要 走 的 时候 一 低头 看, 怎么 有 个 纸 好像 写 的 挺 正规 式 的 那种感觉。 我 就 拿 起来 一看, 什么 新址 在哪 哪 哪儿, 我 就 赶紧 奔 那 文化宫 去了。 一到 那儿 我 你知道 就是 一个 做梦 的 少年, 看到 一个地方, 你知道 就是 那种 朝圣 感 都 出现了。
大概 我 印象 里 是 三个月 算 一期 几百块 钱。 但 那时候 对于 我 上班 来讲 就 没有 那么 夸张 的 压力 了, 一个月 我 能挣 几百 了。 想 了 想, 我 觉得 学 鼓, 因为 鼓 不用 买, 我 没钱买 吉他, 我是 买 俩 鼓棒 还是 买得起 的。 去了 之后 蹦儿 都 没 打, 说 为什么 学 鼓, 喜欢 吗? 喜欢 就 完全 一肚子 谎话, 算了 个 账, 估计 又 得 干 到 大半年 才能 去 买 把 吉他, 感觉 就是 生活 有 希望 了, 就是 那样。
就像 梁龙 自己 说 的, 其实 雪谷 并不是 他 最想要的, 但是 他 却 为 梁龙 打开 了 一道 门缝。 摇滚 艺校 可以 让 梁 农 接触 到 一些 志同道合 的 人, 他们 都有 摇滚 梦, 玩 乐队 嘛, 找不到 志同道合 的 人是 玩 不成 的。 于是 慢慢的 梁龙 在 哈尔滨 开始了 做 乐队 的 尝试。
那个 校长 就是 教 鼓 的 老师 叫 徐 雪松, 然后 就 认识 了 我。 这 老师 可能 觉得 我 也很 成熟 吧, 长 得 就 问我, 你 干嘛呢? 我说 在 哈尔滨 想 搞 摇滚乐 队, 来这儿 干嘛 都想 搞 乐队。 他说 你那 你 去 当 保安 干嘛? 我说 就 没办法。 然后 我说 领导 还 那天 说 让 我 能不能 搁 单位 里 搞 个 乐队, 没事 演 个 出, 逢年过节 的这 好啊。 他说 你 去 批 一下, 完 我 帮你 买 乐器, 我 就 愣头青 了, 就 回 单位 去 找 领导 去了。
我说 你 不让 我 搞 乐队 吗? 我说 我们 那个 艺校 老师说 可以 帮 我 搞, 是 多少钱? 我说 两万多块 钱, 就说 起来 都 闭 着 嘴, 说 的 都 没敢 占, 就 两万多块 钱。 然后 领导 他 跟 我说, 你 去 算 一下 账, 你 去 完了, 到时候 你 跟 我说 一声, 我 就 懵 了。
老师 带着 我 就 去 琴行 了 一算, 当年 我记得 是 27000左右, 我 买的 是 最贵 的, 买 了 一套 雅马哈 的 鼓, 然后 一个 踏 马 的 踏 锤, 还有一个 沙 边 的 插片, 然后 又 买 了 电贝斯 电子琴 电极 的, 还有一个 合成 效果器。 这 单位 就 真 给 报 了, 然后 我也 确实 给 领导 履行 了 我的承诺, 一个 不懂 音符 也 不会 弹琴 的 人 就 升 组 了 一个 宾馆 摇滚乐 队。 我记得 那个 键盘手 是 宾馆 大堂 的 女服务员, 贝斯手 是 我们 后面 的 会计, 鼓手 是 我们的 人事科 的。
选 了 一堆 宾馆 喜欢 音乐 的 男男女女, 我 就会 弹 那么 几下 木吉他 C 和 G 回去, 然后 我 就 开始, 我 也很 努力, 我说 他 为什么 叫 C 和弦 一 搜 这个 按 的 是 都, 这个 是 咪, 这个 是什么 嗖。 然后 我 就 告诉你 弹 键盘 的 女孩, 我说 你 就 这个 键子, 你 就 按 这 仨 键子, 这一 小节 就行了。 然后 如法炮制, 告诉你 被子 时候, 我说 你 就 按住 这 一个 咸, 你 就 崩 崩崩。 对, 当时 也 挺 逗 的, 我妈 演 了 什么 夜色, 我恨我痴心, 还 演 了 好多 歌 在 宾馆。 那边 就 学习, 跟 我所 想 差不多。
我在 韩东 艺校 找到了 最 初始 的 我的 合作伙伴 鼓手 温 恒。 我们 到 第二期 就学 别去了, 从 几十个 学生 就 剩下 三个 了。 我 温 恒 还有一个 比 我们 还 显 年轻 的 小孩。 老师 也很 伤感, 说 最后 这 节 课 完了 就 不办 下棋 了。
我 跟 文峰 走 出来 的 时候, 我 就 逗 他, 我说 咱俩 组 乐队 呗, 瞅 一眼 俩 鼓手。 我说 什么 俩 鼓手, 我说 你我 有 歌, 我说 我想 当 主唱。 他说 还有一个 朋友 叫 马 金明 弹 贝斯 的, 还有一个 吉他手 叫 马 春雨, 他 就在 隔壁 的 吉他 班, 正好 齐齐哈尔。 我 当年 一个 音乐 小伙伴 叫 孙 宝 琪, 也 来 这 当 保安 了。
是我 给 个人 不太 大 的 魅力 说服 了 领导, 正好 我们 缺 一个 保安, 这时候 就 面临 一个 问题 了得 排练 最早 在 红旗 大街 一个 挺 远 的 地儿 就 租 了 一个 房子, 就 两天 半 就让 人 给 骂 出来 了, 排练 声 太大 了, 挂 被子, 然后 装修 也 装 不 起, 东 转 西 转, 最后 转 到了 一个 朋友 的 父亲 的 一个 老房子。 为什么 能 排练 呢? 后面 是 齿轮厂, 比 你 还吵, 你 要不 嫌 它 吵 就行。 当时 起了 一个 名字, 乐队 叫 黑镜头。 当 保安 的 时候 开始 看 书名, 我不 看书, 看 书名 一本 就是 黑镜头, 我 就 过去 翻 着 玩, 因为 那 里面 不用 读, 全 是 图片, 很 纠结 的 图画。 我记得 当时 有 一张 图 让 我 特别 难受, 就是 一个 摄影师 拍 了 一个 秃鹫 还是 什么 老鹰 吃 孩子, 后来 那个人 自杀 了, 就是 这个 故事 让 我 就 特别 难受。 而且 那个年代 东北 叫 heavy metal 之 城, 对 东北人 就 喜欢 听 重金属, 就在 想 黑黑 黑字, 好像 特别 金属, 特别 摇滚, 我说 就 别 琢磨 了, 咱 就 黑镜头。 然后 就 开始 排练 了, 就 过上 这种 所谓 的 终于 熬 到了 有 乐队 的 生活 了。
我 印象 里 在 跟 乐队 这帮 人 聊天 的 时候, 其实我 相反 我没有 觉得 太多 收获。 对于 那个年代 的 我们 都是 只会 皮毛, 只是 大家 能 去 说 自己 喜欢 啥。 一说到 我 这就 尴尬 了, 我也 不懂, 我 其实 一直 也 不懂, 到 现在 也是。 我 就是说 我喜欢 那种 前面 可能 特别 轻, 然后 突然 特别 爆炸, 爆炸 到 跟 神经病 一样, 然后 咔嚓 再 回来, 后来 被 称为 grounds, 我也 不懂。 相反 是 我们 单位 的 一个 科长 叫 吕 庆, 长 得 就 一脸 老道 相, 嘟噜 个 脸 瞅 那样, 反正 也 不太 正常, 不像 一般人 似的。 他 会 注意 没事 解 个 闷 儿, 算 个 东西。 但是 大家 也都 知道, 就是 玩 一 玩 了, 但 对 他的 这种 知识 的 渊博 度 都很 崇尚。 因为他 聊 什么 都 懂。
他 那天晚上 儿 值班, 然后 就 找我聊 闲聊 天, 他 好聊 不聊 他 能 死 那种。 聊着 聊着 就 打开心扉 了。 他 就说 他说 你们 喜欢 摇滚乐, 他说 我 了解 摇滚乐, 什么 吉 弹吉他 的 轮指, 你说 他 一个 毫无关系 的, 他 都 知道 叫 轮子, 我 就说 这个人 就 太, 我 真 服 他 了。 他说 在 他的 感受 里边, 不管 是 摇滚乐 还是 流行乐, 还是 都市 民谣, 他说 谁能 做到 摇 唱 的 摇 字, 这是 音乐 的 定基。 我说 为什么? 他说 摇 唱 是 来自于 成年 的 积累, 然后 他 能 流行 几百年。
他 如果 能把 你们 这些 人 对于 你 认为 认知 的 世界 的 一些 矛盾 能 形成 瑶 唱 他说 这就是 最高级 的 音乐, 我 根本 没 听懂, 我 心里 就是 1万个 马 跑 过, 就是 一个 胡说八道 什么的。 但是 我 能 感觉到 它 传达 了 一种 不一样的 信号。 在 保安 那段 生活, 乐队 也就 那样。 留下 了 这么 一个 我 和 女性 之间 这么 一夜 长谈 的 这么 一个 段子。 后来 就 工作 就 做不了 了, 我 就 被 开除 了。 现在 看起来, 这 简直 是 愚昧 的 一塌糊涂。
是 跟 我 那个 孙 宝 齐, 我 从 齐齐哈尔, 我 千辛万苦 想办法 把 他 暗度陈仓, 整到 哈尔滨 一块 当 保安, 一块儿 去 追逐 音乐 梦。 他 天天 搞对象, 我也 受不了你 也不 练琴。 然后 有一天 就 爆发 了, 我俩 就 动手 了。 然后 领导 知道 了, 两个 最好的朋友 就 双双 开除, 就 很 慌。 但 仅仅 在 哈尔滨 呆 了 一年半, 以 这种 结局 再 回 齐齐哈尔, 没脸 就 去 北京 了。
我 觉得 不是 去 北京 搞不搞 音乐 梦 的 问题 了, 是你 得 去 自己 活着 来 北京 的, 就是 找到 我 真 有一个 朋友 在那 以前 也 跟 我 玩 过 打鼓 的, 就 接到 他的 那个 朋友家 有 弹吉他, 有 弹 贝斯 的。 感觉 虽然 这个 地方 好 远, 就 苹果园 还得 坐 几站 车, 都都 干 到 山里 了。 但是 起码 来 北京 就 碰上 玩 乐队 的 了。 一上 一 弹琴, 这 在 我们 齐齐哈尔 的 一谈 就 桃子, 就 感觉 还是 北京 高手如林。 当时 挺 兴奋 的, 先 干活, 就 办 餐。
那个年代 比较 时髦, 就是 餐厅 里带 乐队, 你 吃 你的, 我 唱 我的, 就 这么 混混 了 一段时间, 不就 过年 了, 啥 都 没了, 然后 就 回 齐 二 了。 一些 很好 同学吧, 来我家 一看, 家徒四壁, 那 穷 到 啥 程度? 就是 这 一个 屋庐 子, 桌子、 床、 厨房 就 都在 一个 视野 里边。 在 我们家 喝 到 快 喝完 的 时候, 我真的很好 同学 八兄弟, 他 就说 了 一句话, 他 要 走, 他说 你 想想, 就是你 还 你 还去 北京 干 啥, 就 瞅 我 家里 瞅 了 一眼, 就 那 意思, 你们 家 都 这样 了, 你 还 摇 什么 鬼月 什么 玩意儿, 你 就 没 好意思 骂 我。 当时 我 硬着头皮 说出 我 特别 装 毒 的 一句话。 我爸 后来 在 N 年 之后 还说, 梁 总 你是 真 敢说话, 就是 脸 真硬。 我说 是 兄弟 就 瞧得起, 就 相信我 不是兄弟 现在 就 给我 滚, 我 就 写 了 一 首要 诏安。 就是你 无需 陪我 坚持, 如果 今天 的 天气 还是 那么 软, 你 无需 陪我 坚持, 如果明天 的 朋友 还是 那么 硬。
转 来年 又 硬着头皮 又 去 北京 了, 没有 收入。 我 当时 最硬 的 一件事 就是我 能把 钱 掰开 花 蹭 这个 说实话 就是 朋友之间 的 软饭。 我记得 我 走 的 时候, 我妈 给我 拿了 500块钱, 我走了 一年 我 给他 剩 了 300。
那个 是个 特别 乌托邦 的 年代, 那个 时候 你说 我们 为了什么? 起码 是不是 为了 钱 想 别的 办法 呗, 要么 有的 打工。 你说 乐手 人家 说 不 好听话, 你 要 低下头 也是 人间 打 个 鼓 伴 个 奏 没 毛病。 所以 主唱 最 麻烦 的, 主唱 这 玩意儿, 你说 去 卡拉 OK 唱歌, 去 夜总会, 技术 也 不到 苦 没有 问题, 吃糠咽菜 没有 问题。 又 面临 的 最大 的 问题 就是 核心 问题, 就是 写 不出 东西 来, 我 就 崩溃 了。 真正 的 核心 原因 是你 没有 作品, 你 没有你 认为 立得 住 的 作品, 没有 表达。
我在 那个 房间 里 就 幻想 过 一个 镜头, 我说 催 进来 敲门 走吧, 梁龙 带你去 摇滚。 我 突然 想 我 拿 什么 摇滚? 我 就 夕阳西下 的 一个 傍 黄昏, 我 就 站在 出 黄昏的 就 傻了, 就 听着 那个 调频。 郑阳, 特别 火 的 女 主持人 放了 一首 高崎 的 不要告别。 音乐 一 响起, 伴着 惨淡 的 夕阳 点燃 这 支 香烟。 我 感觉 杨龙 你 该 走了, 你 没有 这个 能力。
就这样, 梁龙 再一次 回到 了 东北, 虽然 很 落寞, 但是 回到 东北 之后, 梁龙 成了 同伴 中的 大明星。 因为 他是 唯一 一个 去过 北京 的 人, 大家 都 排着队 跟 他 聊 在北京 这个 花花世界 中的 所见所闻, 这 在 一定程度 上 让 梁龙 觉得 老 有 面儿 了。 但 实际上, 在 这 虚假 的 风光 之下, 只有 梁龙 自己 知道, 北京 目前 还 容不下 他, 没有 满意 的 作品。 这件 事儿 让 他 非常 茫然, 虽然 知道 回 东北 也 没什么 发展, 但是 不 回去 他 也 已经 不知道 该 去哪儿 了。
就在 这个 时候, 之前 一起玩 乐队 的 朋友 介绍 给 了 他 一个 农村 小伙子, 叫 苏 永生。 孙永生 是在 农村 给 喜 事儿 伴奏 的, 这个人 非常 有意思, 虽然 出生 在 农村, 但是 吹拉弹唱 样样精通。 苏 永生 曾经 跟 朋友 说, 如果 朋友们 对玩 乐队 还 不死心, 但是 没 地方 排练 的话, 苏 永生 在 农村 的 家 随时 向 他们 敞开。 当时 梁龙 一 拍 脑门儿, 反正 没 地方 去, 不如 就 去 农村 调整 一下。 而 那个 时候 的 梁 浓 还 不知道, 这次 农村 生活 会 以 一种 特殊 的 方式 打通 他 音乐创作 的 任督二脉。
因为 那儿 能 待 我 没 地儿 活 了, 咱 去 那儿 能耗 一段时间。 就是我 马 金兵 温 恒, 就 当年 的 黑镜头 乐队 的 去 这个 孙永生 家, 我 都 没 见过 人家, 硬着头皮 就 去了。 我记得 就 从 哈尔滨 出发 得 坐, 那时候 得 四 十几分钟, 小巴 过了 王岗, 然后 再 往前走 就 进村 了。 下来 之后 就 顺着 坡 往 里 走, 叫 新华村。
正正经经 的 真正 进 农村 了, 以前 都是 去 玩儿, 一 进去 我 就 有点 傻眼 了。 我 再 穷, 我也是 城市 长大 的, 就 感觉 还是 个 城里 孩子, 往 里 一 拐, 一帮 野孩子。 那 玩 玩 台球, 那 台球 案子 都 快 45度 角 了, 那 黑疤 自己 都能 落袋, 这 回到 你 农村 家 院子 那 可 热情 了。 谁谁谁 来了 一 介绍 人家 爹 啥 把 小鱼 都 炖 好了, 小勺 都 摆 上了, 就 一下 陌生感 就 没了。 陌生感 是 没了, 那 摇滚 感 搁 哪 呢? 每天 就 吹牛 喝酒 聊天, 完了 晚上 一帮 老爷们 搁 那个 炕上 也 不睡觉, 叭 叭叭 胡 聊 住了 能有 半个 多月 了, 这时候 终于 等于 二人转 班子 我也 不想 看, 还没 啥事 看热闹 去了。 超过 多少 家 愿意 看, 一家 给 五块钱, 人家 把 马车 一停, 小 布帘 一支。 就 开场 就 很 简单, 我们 就 后面 看看 也 听不进去, 什么 王二姐思夫, 猪八戒 拱 地儿, 完全 不愿意 看我 突然 看到 一张 大爷 的 脸, 观众 那 牙 掉 的 豁牙 露齿 的, 我 就 盯 着 他, 我 盯 他 那个地方 快 30分钟, 他 就 没 合拢 过嘴。
我说 他 怎么 这么 开心, 我 就 那一个 镜头, 我 认为 比 我 之前 那些 经历 所有的 力量 都大。 因为他 爱 那个 东西, 他 能 愉悦 在 那个 东西 里边 他 开心。 我 就在 想 自己, 我 为什么 这么 不 开心? 我 能 开始 理解 那 张 我 从来不 想 理解 的 笑脸, 我 能 开始 感受到 很多 那些人 彼此 的 真诚 度, 是我 没 见过 的 那些 人文 的 东西, 我的 以前 的 世界 我 认为是 最 当代 的, 但 后来 我 发现, 其实我 只看 了 一个 世界 的 一个 侧面 而已, 不知道 的 太多 太多 了。 什么 叫 广阔天地? 整个 人 就 踏踏实实 下来 了, 自己 形容 自己 就是 脸贴 在 地上 了, 产生 了 一种 我 到 现在 也没有 办法 形容 的 情绪, 就 突然 我 感觉 我 抓住 了 一根 线儿, 抓住 了 一根 我 能 去 表达 的 东西 了。 那个 东西 可能 就是 用 一个 最 质朴 的 最简单 的 一个 表达方式, 唱 出 你 所 想 表达 的 东西。 他 跟 徒弟 有关系 的 事, 就是 他 跟 我的生活 有关系, 就 一个 百无聊赖 的。
下午, 他 那个 小妹妹 就 路过 我们 那个 窗口, 我 腾 坐下 来, 我说 你 给 我说 三个 数, 他 为啥 是 三个? 完全 不知道, 我 一丁点 都 没 不知道 为啥。 我说 1到7 哆咪 哇 嗦 拉西, 你 给 我说 清楚, 你 别问 他说 六四 在 我 就 走了。 我 这 三个 数 做 个 三 牌子 的, 就 六级、 四级、 三级, 然后 就 采花 就 出来 了, 崩 渣渣 就 出来 了。
有 一位 姑娘 像 朵花, 有一个 爷们 说 你 不必 害怕, 一不小心 他们 成了 家, 生 了 个 崽子 一起 挣扎, 妈妈 采花。
整个 小桥 段 就 好像 撕开 了 这么多年 的 一个 口子, 撕开 之后 就 一天 一首 地 写, 最起码 两天 一首歌, 可能 不完整, 歌曲 不成熟, 但是 两 两天 一个 动机, 两天 一个 动机, 没有 半个月 就 感觉 7788 了, 就能 排出 78首歌 了。 我们 乐队 都 惊 到了, 小也 开心 了, 农村 那个 孩子 觉得 没没 白 伺候 我们, 就 跟 人家 又 吃 又 喝 的。 在那 一段 岁月 里边, 我 又 想起 了 吕 沁 跟 我说 的 用 瑶 唱 的 那种, 你 希望 他 能 去 传唱 的 这么 一个 感受。 然后 真正 说 摇滚, 那就是说 我 所有 经历 的 难堪, 自我 的 认知 错位, 这些 可能 是 摇滚 的那 放在 一个 那么 宽松 平静 的 农村 的 环境 里边, 一个 可以 产生 窑 的 地方。 如果我 没有 那次 农村 之 旅, 可能 就是 另一个 东西。 你 也 可能 还 还 也 做 摇滚乐 了, 但 就是 完全 可能 是 不一样。 如果 崔健 再 敲门, 我会 拍 着 胸脯 说, 我有我 的 摇滚。
你 再也 听 不, 不懂 你说的 是什么。
然后 又是 生子 帮忙 录 了 第一个 小样, 当时 刻录 了 十本, 虽然 录得 很 糙, 我们 就坐 炕头 聊得 起 名字 了。 我记得 好像 是 温衡 还是 马 金斌 说 的 说得起 个 名词。 我说 我 语文 不好, 啥 叫 名词? 他说 你看 黑豹 就是 名词, 唐朝 他说 咱 不能 起 他 似是而非 的 名字。 我说 那咱 也 不能 叫 白猫, 对 吧? 后来 我 就 突然 你知道 那个人 又 穷 又 没面子, 然后 又 连 个 臭美 的 资本 都 没有, 脑子里 闪现 的 是一个 特别 妖艳 的 东西, 但 我 就 想到 了 玫瑰。 你 要 问 我说 当时 为啥 说实话 也 不知道, 但是 二手 这 俩 字儿 我是 知道 的。
我说 我看 了 为数不多 的 几场 live house 的 演出, 我说 就是 都是 影子 这个 乐队, 像 国外 的 像 那个 这个 过程 没问题, 但是 作为 一个 想 一直 创作 下去 的 一个 音乐人, 那 只在 抄袭 和 copy 的 领域 里, 我 觉得 我 很难 去 接受。 站在 艺术 的 批评 角度, 我说 很 二手, 可能 二手 是 我想 调侃 的 一个 事儿。 我记得 我 还 拿 钢笔 在 床头 上 写出 这 四个字, 我 一 瞅 成了。 我说 是 像 一个 大牌 的 名字, 二手玫瑰。 哎呦, 这 四个字 特别 有 海报 的 感觉, 就是 特别 不要脸。
就 这么 定 了。 从此 之后, 二手玫瑰 这个 乐队 就算 是在 那个 不起眼 的 小村庄 新华村 正式 成立 了。 乐队 成立 的 时候, 正赶上 哈尔滨 的 第二届 冰城 摇滚音乐 节 开幕, 他们 就 把 录 好的 歌 送 了 过去, 想 碰碰运气, 看看 有没有 上台 演出 的 机会。 没想到 他们 收到 了 回信。 虽然 是 一次 零 报酬 的 演出, 但是 这 也 意味着 二手玫瑰 有了 第一次 登台 的 机会。
在 梁龙 成名 之后, 我 听 过 一句 歌迷 调侃 的话, 说中国 的 摇滚 教父 很多, 但是 摇滚 教母 只有 一个, 那 就是 梁龙 教母。 这个 称呼 跟 梁龙 最初 那几年的 舞台 形象 非常 相关, 反串、 浓妆、 花花绿绿 的 裙子, 甚至 高跟鞋, 还有 台上 的 戏谑 和 调侃, 这些 都是 他 当年 在 舞台上 的 标志。 而 其实 在 那次 演出 之前, 这样 独特 的 舞台 风格 是 梁龙 完全 没有 想 过 的。 但 也是 那次 演出, 机缘巧合 之下, 梁龙 第一次 给 自己 画 了 夸张 的 反串 妆。
当时 是 主唱 吉他 就是我, 贝斯手 马 金兵, 鼓手 温 恒, 键盘 孙 永胜 四个人。 这个 给钱 的 事儿, 那 都是 这 都 0几年 之后 的 事儿 了, 多少 年 就 没有钱。 午饭 的 时候 确实 可能 人家 也 没 记住, 还有 这么个 乐队 到 我们 这儿 就 没有 这个 包 的这 单 这 确实 有一个人 说 了 一句, 他说 没有 你们的 感觉, 就 有点 被 羞辱。
找 了 一个 附近 的 小 饭馆 就 喝 了 几杯, 喝喝 差不多 了。 那是 那 年代 演出 早 五点 多 就 开始了, 喝 的 迷迷糊糊 的 就 回去 了。 等等 气儿 这 气断 不了, 就 闹心, 再加上 酒精 的 发挥作用, 我说 今天 把 那 乐队 都 干掉, 我 爱谁谁。 什么 这帮 哈尔滨 金属 炮。 正好 一个女孩 在那 化妆, 就是 鬼使神差 的 借点 酒劲。 我说 你 把 那个 化妆品 借 我 就 往 上 一通 瞎 整, 糊 了也 不会 画, 往 嘴 上 整, 嘴 上 抹 完 之后, 我记得 她 不会 说话, 就 感觉 镜头 来 了解 了 酒 劲儿, 我 上 连 镜子 都 没 照。 大家 都 不知道 到 现在 第一场 我 演成 什么样, 我自己 根本 没 概念。
一上台 我说 我们 叫 二手玫瑰, 然后 第一首歌 叫 彩花, 就像 那个 小 农村 孩 赞赞 底下 几百人 就 懵 了, 这 是个 哪个 农村 跑下来 的? 然后 一 张嘴 有 一位 姑娘 听 就 炸 了, 就 聚精会神 的 看, 然后 唱 完 采花 又 唱 了 一个 快歌, 结果 因为 喝酒 了, 然后 就 躺 台上 打滚, 被 的 时候 一看 我 躺 地, 他 也 躺 下了。 可 问题是 他 躺 下 之后 前面 就 没人 了, 给我 气 的, 我说 我 躺 下, 你 躺 下 干嘛呢?
在 这 前面 空 了 你知道吗? 反正 就是 撒泼打滚 一通 作, 乒 了 乓 了, 演 了 三 首歌, 底下 就 已经 都 不能用 掌声如雷 了, 底下 就是 开始 吼, 那种 就 那种感觉, 这 神马 就 疯了。 你 不能说 是 夸 你, 但 他 一定 不是 骂 你。
然后 下来 之后 就 感觉 跟 做 了场 梦 一样, 然后 就在 洗手间 去 上 厕所, 旁边 一 大哥, 这 东北人 也 神经病 的 年代。 撒 完 再 唠 呗, 2到3家 他 瞅瞅 我, 你是 那 二十五, 我是我 是 我希望 撒 完 再说 行 吗? 他 就是 跟 我说 说 我 周末 有一个 行为艺术, 愿意 的话 可以 去 帮 我 演出。 他说 你我 觉得 你们 很 牛逼, 我 接单 了 怎么 就 接活 了, 行为艺术 都 来了。 然后 就 认识 了 中国 非常 厉害 的 一个 纪录片 导演。 现在 这 哥们儿 做了 一个 演出 叫 荒诞 的 墙, 应该 是 来自于 沙特 的 一个 灵感。 我们 先 穿上, 被 他 批 上 一些 白色 的 斗篷, 但是 一动不动 找 了 一堆 颜色, 也 不知道 从 哪 找 来 的。 就在 我们 身上 刷刷 的 时候, 然后 有一个 投影, 后面 是 一个女孩, 那 女孩 是一个 跳舞 的, 他 突然 就 动 了, 然后 我们 也 开始 动 到 最后, 然后 天上掉 了 好像 气球, 我们 就 开始 在 做人 疯狂的 踩。
等于 我在北京 最早 第一批 接触 的 其实 不是 音乐 人是 一群 搞 当代艺术, 但 我 又 不懂 当代艺术, 我 这 不是 神经病 吗? 他们 很喜欢 音乐, 可能 是 就 觉得 我是 很 好玩的, 小 年轻 的。 但 可能 就是 跟 他们的 接触 当中 受到 了 一些 熏陶。
可能 我在 这个 审美 上 或者 在 一些 其他 的 这种 想象力 上 或者 思考 上 就 多 一个 东西。 说 句 俗 点, 你 要不要 形式 感? 再说 俗 点, 你 要不要 让 他是 你的 表达 的 一部分, 是不是 舞台 的 那种 戏剧 张力 也是 你的 一种 表达。
在 哈尔滨 演出 了 几次 之后, 二手玫瑰 慢慢 找到了 自己, 把 本土 二人转 的 音乐 元素 和 属于 舶来品 的 摇滚乐 结合 在一起, 诉说 命运 对 他的 捉弄, 然后 再 和 浮夸 戏谑 的 表演 发生 碰撞, 这样的 风格 为 观众 创造 了 一种 独一无二 的 奇观。 在 后来 一次 大庆 的 演出 之后, 梁龙 的 一位 朋友 告诉 他在 他 看来 二手玫瑰 已经 有了 完全 属于 自己的 表达。 听到 这 句 话 之后, 脚 踩 着 东北黑土地 的 梁龙 心 又 飞 到 北京 去了。 但是 这一次, 二手玫瑰 的 其他 成员 似乎 对此 充满 了 担忧。
人家 问我 去 北京 咋 混? 门朝 哪 开? 我们 第一步 干 啥? 谁 合作 搁 农村 我们 能 吃饭, 去 饼 吃 什么? 我 一听 明白 了。 2000年, 大概是 春天 到 夏天 交际 的 时候, 我 就 先来 北京。 我说 这样, 那 我 就 先 闯 一 闯 看吧, 如果 没有 发展, 大家 一拍两散。
后来 就 生子, 说 马上 就 入学 了, 他 就 当 老师 了。 不用 种地 的 工作, 那是 人人 都想, 咱 不能 让 你 去 抛去 工作 去 干 这事, 被 的 时候 就 去 烧 锅炉 了, 然后 鼓手 就 去 摆 路边摊, 烤羊 串 我是 其实 最惨 的, 我在北京 吃 烤 腌菜 的, 但 都 不太好, 都 不太好 学 乖 了, 偶尔 去 给 人 唱 唱歌 啥 的, 但是 基本上 试 完就 不要, 水平 不行。 就 突然有一天 说 那 酒吧 的 主唱 回老家 西安, 是 现在 有 叫 南昌 二哥 的 乐队。 我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 说 需要 替 个 班, 我 就 去了。
认识 了 我 当时 的 在北京 的 第一人 级 的 时候, 王玉 琪, 这 哥们 弹 的 好, 因为我 在 酒吧 唱一首歌 不够。 这 王琦 说 你 有 自己 歌 吗? 我说 我 有。 他, 那你 唱 两个, 完了 我给你 一 伴奏, 晚上 也 算 对付 一首。 我 就 三 撺掇 两 撺掇。 我说 咱们 能不能 一块 排练, 把 这个 排 一排, 就 这么 的, 我们 正好 接着 我 干 这个 酒吧, 挣 那么 几百块 钱, 就算 是 把 这首歌 给 排出来 了, 能 张开嘴 的 哈尔滨 的 一些 同事 就 拼 了 点钱 录 了 四首歌。 你 得 录 demo 还是 一套 流程, 然后 就 觉得 可以 开始 送 了, 没 等 送 的 时候, 机会 就 来了。
突然 那年 就是 在 豪运 酒吧, 老 豪运 新 好运 就 到 女人街 了, 早 也 早就 没了。 举办 一个 叫 中国 视觉 摇滚 大冲击。 突然 听说 有 一 哥们儿 化 过 妆 在 哈尔滨 演出 的 乐队 来 北京, 咱 也 不知道 这个 消息 怎么 传过去 的, 他们 就是 东 找 西 找 就 联系 到 我们 乐队 了, 那 我们 就 乐 蒙 了 去了, 那 还 什么 钱 呢? 什么 都不 不 带 谈 的 兴奋 达到顶点。
去 演出 的 路上 就 觉得 今天 牛 了, 就 开始了 我们的 摇滚 善 开始 从来 就 没想过 会有 多少 人 一到 了 现场。 这 几排 差点 意思, 再 一问 说 你们 是不是 没 来过 酒吧? 他说 今天 是 近半年 最多 的 一次。 他说 你们 今天 来了 80人, 100人, 你 还 嫌少? 平常 都 十来个 人, 那 帮 乐队 穿 的 就 那样 式 的。 这 老老 夸张 了, 扎 着 头发 跟 日本 的那 日本 日系 摇滚 似的, 然后 画的 那种 巨 华丽 的 妆, 反正 就是 贼 专业。
又 想起 了 哈尔滨 那 一幕, 跟 谁 演 就 把 谁 干掉, 也没有 钱, 我 就 想 了 一个 招, 我说 画 一个 媒婆 妆, 把 头发 梳 了 一个 爪子, 拿 那个 网 一套 头发 整 的 倍儿 平画 的 那个 大红 脸蛋儿, 又 画 了 一个 超大 的 痣。 然后 那个 豪运 酒吧 是 厕所, 一 推开 门 是一个 超大 的 镜子, 我 推开 门上 厕所 的 时候, 看到 自己 就 约 了 一下。 太 难看 了, 这 能 行 吗? 一上台 炸 庙 了, 年轻 就 这 心态。
一开始 穿 一个 类似 于 半截 袖 衬衫, 穿 个 拖鞋, 我 还 披 了 个 雨衣, 然后 还有 哥们 拿 水枪 呲, 我自己 设计 的, 就 玩 点 行为 啥 的, 就 跟 神经病 一样。 卸完 妆 往 门口 走 的 时候, 有 两个 大哥 抽 着 烟。 也 不知道 哪个 公司 老板 还是 什么 资深 的 评论 家庭。 刚才 这个 乐队 他是 带着 一种 文化 戏谑 和 那种 艺术 探索, 我 就在 他 旁边 听着 抽烟, 他 也 没 认出来 我。 我说 我 都 已经 这么 深奥 了, 俩 人 聊 的 就 简直 就 就 你 这就 就 感觉 这 是一个 划时代 的 产物。 我 真想 拍 大哥, 我说 就是我 救我。
老 豪运 酒吧 的 这场 演出 对于 二手玫瑰 来说 非常重要。 用 梁龙 自己 的话 说, 那次 演出 炸 了。 虽然 那场 演出 的 观众 不足 100人, 但是 80% 都是 摇滚圈 圈内 的 同行。 二手玫瑰 这次 演出 给 大家 留下 了 很深的 印象, 这 给 二手玫瑰 带来 了 第二场 在北京 演出 的 机会。 这次 演出 是 梁 农 印象 中 最 深刻 的 演出, 因为 这次 梁龙 的 童年 偶像 崔健 真的 来 敲门 了。
就是 在 C D 咖啡 是 china v 做 的 一个 活动, 叫 标 音 地带。 正好 是 某 一个 乐队 临时 缺 场, 又 想到 我们 了。 好像 就是 因为 那天 在 老 豪运 挺 炸 场 的, C D 咖啡 那个年代 不 叫 live house, 没 这 词儿。 但是 C D 咖啡 在 摇滚 酒吧 里面 那 就是 天花板, 不是 谁 都能 去 的。 就 疯了, 就是 乐队 开始 开会, 严肃 地 开会, 要把 整个 过程 要 做 足。 我 人生第一次 给 自己 导 的 戏 就是 这 一场 戏。
C D 咖啡 是在 农展馆 的 旁边, 现在 拆 了也 就在 农 展 桥 那儿。 我们 查 了 一下 地形, 农 展 桥 再 往 南 三四 站 地 有一个 大厦, 那个 大堂 是 没人管 的。 我们在 那儿 化妆 见面, 第一个 乐队 上台 之后 给 我们 打电话, 我 开始 在 这边 打车, 保证 我 打车 过来。 大概其 是 第一个 乐队 演 完, 然后 到 我, 我们 打着 车, 一行人 化 着 妆, 穿着 蓝色的 旗袍, 带着 黄色 的 羽毛, 红色高跟鞋, 盘头 发簪。
刚 演 完 出 第一个 乐队, 所有人 出来 透气。 我 下车 在 东三环 的 辅 路上, 一条 大腿 就 跨出 车门。 一 出来 就 这么个 玩意儿, 没人 抽烟 了也 没人 喝酒, 全 看我。 我 就 知道 他们 得 这么 看, 我知道 安排 好的, 我 就 扭扭 哒哒 大步流星 就 走上 去了, 所有人 就 懵 了, 就 开始 进入 我的故事 了。
进去 之后 往 那 一坐, 不要说话, 直接 我 那个 鼓手 一瓶 冰镇 的 青岛啤酒 翻过来, 我 这么 一 拿 烟 趴 就 有人 点火, 这 全 是 设计 的 流程, 不许 错。 你知道 就 这一幕, 我 都 没 上台, 他们 已经 就 都不 聊天 了, 差不多 那边 调 音调 OK 了, 你 示意 我可以 上台 了。 我 把 烟 一 掐, 提 了 啤酒 上去 了。 我 就说 我 听说 今天 来了 很多 摇滚圈 的 大腕, 什么 老崔 啥, 就 这 意思。 我说 我 就 想 问 你 这帮 大哥 一句话, 大哥 你 玩 摇滚 玩 它 有 啥 用?
大哥 你 玩 摇滚, 你 玩 它 有 啥 用?
我 必须 学会 新的 卖弄, 这样 你 才能 虚的 喜欢。 那看 那 艺术 像 个 天生 的 哑巴, 必须 想出 别的 办法 说话。
然后 就 兴奋 演 完了 几首歌, 又 如 如法炮制, 我 把 妆 也 卸 了, 我 就 开始 穿梭 在 人群 当中 听 他们 白话。 我 正坐 着 待 着呢, 崔健 就 过来 了, 判断 式 的 问 我说 你是 刚才 那个人, 他 记不住 我 名, 有点 紧张, 实话实说。 然后 我说 我说 是我, 他说 你们的 技术 很烂, 但是 你们的 意识 非常 好。 他说 是 很 新的, 是 对的, 大概是 这么 一个 肯定句。 那就 对我 来讲 就 很 鼓励 了 那个年代。
那次 的 演出 终于 让 二手玫瑰 在 圈内 一炮而红。 虽然 梁龙 一直 不 觉得 自己是 技术流 的 乐手, 但是 他们 鲜明 的 风格 和 创造力, 足以 让 他们 在 摇滚圈 变成 了 独一无二 的 存在。 从 80年代 末 崔健 一声 嘶吼 创造出 了 第一 嗓子 的 中国摇滚 开始, 再到 90年代 初 大家 熟知 的 黑豹、 唐朝、 魔岩三杰 等 乐队 陆续 出现, 二手玫瑰 算是 在 200年 给 中国 的 摇滚 文化 打了 一剂 兴奋剂。 而 2000年 前后, 可以 说是 中国经济 起飞 的 时候。 在 那个 生机勃勃 的 年代, 很多人都 感受 着 经济发展 的 红利, 通过 自己的 头脑 和 努力, 在 收入 上 有了 非常 显著 的 提高。 但是 这件 事儿 在 很多 行业 都有 可能发生, 但 唯独 在 摇滚乐 上 几乎 不可能。
我们的 生长 是 跟 很多 乐队 还 不太 一样。 你 比如说 都 所谓 的 在 地下, 我 得 磨 个 几年 还 不一定 有 机会。 对, 我们 确实 是 有点 踩 了 狗屎运, 有了 一席之地 了。 这 一席之地 其实 很小, 有 车 无 路, 也就 将将 刚 过上 可以 不去 给 人家 唱歌 伴奏 的 生活。 严格 说 你 就可以 打道 回家了, 没什么 事 了。 那个年代 我不 承认 没有 好的 乐队, 我们 没有 像 现在 这样的 live house, 没有 这么 多 的 粉丝 阅读 这么 多元 文化 的 这种 市场。 所谓 摇滚乐 一一 来了, 他 就 没 人听。
拿 今年 举例子 说, 月下 看到 的 布衣, 那 我 20年 前 我们 就在 一块儿 演, 二十几年 前 就 被 圈里 的 人 统一 都说 这 是一个 非常 好的 乐队。 那 又能 怎么样 呢? 你 有 多 大事儿 都 没有 什么 飞跃性 的 进展。 我们 就 面临 的 演 啥? 去哪儿 演 呢? 一年 有 那么 几场, 然后 多数 时间 还在 干 酒吧。 我们在 C D 咖啡 演 了 一段时间 之后, 我们 一场 就可以 收入 到 600了。 一个 个人 那 就是 地下乐队 的 天文数字 天花板。
后来 老板 开 了 句 玩笑 说, 看 你们 演出 的 人 总 开 洋酒, 就是 总 来 一些 大哥 大姐, 然后 也 不一定 是 滚滚 饭 的 那个 歌迷 就 觉得 有 好玩, 你 就 当 他 看笑话, 反正 他 看着 开心。 工体 你 别 想你 没 那 水平, 那你 会 问 自己, 明天 再 攒攒 钱, 把 专 辑录出来 好。 下一个 目标 录 专辑 非常 快, 就在 02开始 录 专辑。 到 03年 我们 就 发 了 第一张 专辑, 演 了 一个 歌唱 光环 来了。
底下 坐 那 2400 人, 里面 有谁? 里面 有 几乎 囊括 了 一半 的 当时 摇滚圈 的 大哥 大姐, 甚至于 当时 一些 火 一点 的 主流 明星 媒体 杂志。 三 连连 舟 看着 咣 咣 咣, 就 好像 都 都都 就 关注 了。 可是 你 忘了 一个 问题, 那个 路 不会 因为你 某 一个人, 某 一个 乐队 就会 变得 很 好的。 这个 舞台灯 落幕 之后, 然后 生活 无 改变。 大家 会 问我, 老梁, 那你 告诉我 折腾 到 什么样 我们 才能 赚 到 钱? 这就是 矛盾。
就是我 很 多次 很多 时候 问 过 自己, 这个 行业 你 还在 坚持 理由 是什么? 好听 点 说 你 可是 真爱 这个 东西, 让 你的 活着 有 那么 一点 存在感。 所以 那个 时候 有约 下 也 没用, 这种 文化 还没 走到 他 该 商业化 的 位置, 普通 观众 出门 可 到 现在 都 没 到 那个 层面。 也就是 这 段时间, 就 用 马东 的话, 他说 所有的 音乐 形式 都 火 过了, 他说 这是 基本 的 一个 市场规律, 摇滚乐 他 怎么 可能 没有 一个 所谓 的 小高潮 时代, 我 不做 也 有人 做, 这 期 是我 最 不想 来 的 一期, 因为 该 发生 的 故事 都 发生 了, 我来了 没有 什么 好的 果子 可 吃上 一季 是因为 另外 的 栏目 错过了 第一季。 完了 事儿 之后, 其实 触动 挺 大, 没有 想到 真正 确实 实现 了 把 摇滚 推向市场, 这 里面 那些 细节 的 大家 不同 观点 咱 就 不 纠结 了。 归根结底 绝大部分 乐队 在那里 是一个 既得利益者, 都是 音乐节 确 起, 然后 大家 都不 缺 活 干, 甚至于 今天 有的 乐队 活 到 月 下去 干嘛, 我 都 这 心情 这么 忙, 去不去 能 咋 的, 能 给 贴 几个 金? 所以 我 把 那个年代 的 北京 摇滚 个人 统称 为 叫 乌托邦 时代。
那个年代 的 苦哈哈 的 孩子们 拿着 车票 在 一列 火车上 唱着 共同 的 梦想 去 一个地方 看 摇滚乐。 现在 年轻人 作品, 我们 无法 用 我们 70后的 这种 经历 的 时代背景 和 心路历程 去 评判 现在 的 年轻人 是否 那么 摇滚。 他们 不像 我们 苦大仇深, 他 不是 那么 愤怒, 但 他 也 在 表达。 但是 这些年 我 觉得 市场 发达 了, 矛盾 永远存在。 但 现在 好像 大家 都 温文尔雅, 都 你好 我 好, 尊 嘟 假 嘟 什么 这些, 我 觉得 相反, 我也 看不到 特别 撞击 我的 东西。 几年 会有 一个 浪花, 一个 有 符号 性 的 这么 一个 事件 作品 或者 人。 相反 这些 东西 我 没看到 什么东西, 月下 算 一个 相反 是一个 商务 行为, 激起 了 一个 不一样的 浪花。
无论 你是哪个 时代, 就是 它 存在 的 一个 基础 的 逻辑 就是 我们 得 有 思考。
变成 了 个 工人, 我们 活活 成了 个 商人, 我 被 活活 地 逼成 了 个 诗人, 我 被 活活 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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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 我不 玩 的 美人 幸福 家。 用人 先富起来, 允许 我国 的 艺术家 先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