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762.彩虹家庭：终于，我们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50:09 Share

你好， 欢迎 收听 故事 F M 我是 爱 哲， 一个 收集 故事 的 人， 在这里 我们 用 你的声音 讲述 你的 故事。 在 中国， 性 少数 群体 怎么 生 孩子？ 这个 问题 乍一听 似乎 有点 奇怪。 作为 健康 的 男性 和 女性， 在 生理 上 他们 当然 都 拥有 生 孩子 的 能力。 那 我们 不如 换 个 问， 法性 少数 群体 该 要 孩子 吗？ 他们 需要 有 孩子 吗？

今天 的 同 性伴侣 们 所 面临 的 社会 压力 依然 巨大， 其中 一个 很 重要 的 压力 来源于 他们的 结合 与 传统 的 传宗接代 观念 相 矛盾。 而 两个男人 或者 两个女人 一起 生 孩子， 听起来 是 他们 最具 反抗性 的 举动 了。 孩子 可能 是 一把 钥匙， 可以 打开 他们 萦绕 多年 的 身份 枷锁。 孩子 也 可能 是 一把锁， 把 他们 拦 在 约定俗成 的 社会 规则 之外。 我 根本无法 想象， 这 中间 他们 到底 要 经历 多少 与 周遭 环境 和 自我 认同 的 激烈 对撞 与 和解。

当 同性恋 人 成为 父母， 他们 会有 多少 不同寻常 的 家庭 经历 呢？ 今天 我们 就 请来 了 三位 讲述者， 一位 男 同性恋者 里奥 和 一对 女 同 性伴侣。 芝麻饼 还有 豆子， 他们 都 拥有 这样 相对 特殊 的 彩虹 家庭。

大家好， 我是 leo， 我 现在 在深圳， 在 一家 互联网公司 打工。 我的 伴侣 她 叫 小 R 现在 我们在 阜阳 一对 双胞胎 孩子， 他们 现在 六岁 半。

对于 利奥 来说， 如果不是 因为 喜欢 同性， 里奥 和 他的 伴侣。 小二是 典型 的 别人 家的 孩子， 父母 和睦， 学业有成， 工作 顺利， 在 大城市 安居乐业。 但 正因为 是 gay， 这 一切 都 反向 成了 隐性 的 压力。 迫于 家庭 的 压力， 他们 甚至 都 各自 跟 别人 结了婚， 也就是 我们 常说 的 形婚。 新婚 之后， 他们 原本 以为 主要 的 人生 问题 已经 解决 了， 但是 人 到了 中年， 他们 突然有一天 有了 新的 想法， 关于 以前 想 都 没 敢想 过 的 生 孩子 的 想法。

但是 生活 真的 就是 还 蛮 神奇 的。 我 跟 我 男朋友 在一起 15年 多了， 时间 也都 慢慢的 流逝， 整体 感觉 挺好的。 我们 主要 顾虑 还是 觉得 孩子 很 可能 会 被 这个 社会 另眼相待， 成长过程 中 可能 会 被 闲言碎语， 没有 妈妈 两个爸爸 这样 一个 事情。 但是 后来 是因为 我 妹妹的 孩子 出生 以后 的话， 我们 其实 深度 参与 了 这个 小孩 的 成长过程， 一个 生命 慢慢的 发生变化。 那么 萌， 那么 可爱， 那么 的 纯真， 太 美妙 了。 我们 当时 对 自己的 经济 状况 的 判断 是 能够 支撑 起 这些 手段 教育 等等 的。 我 觉得 那个 时候 自我 的 认知 的 程度 要 比 年轻 的 时候 成熟 很多， 并且 的话 我们 也 非常 愿意 去 跟 孩子 面对 一切。

说 起来 要 孩子 的 动机， 同性 家庭 和 异性恋 家庭 其实 没有 什么 本质 的 不同， 相爱 成家 生 孩子 顺理成章。 如果说 力奥 和 小 R 在生 孩子 的 这件 事儿 上 是 经历 了 一些 想法 上 的 转变 的， 那么 今天 的 第二位 讲述者 芝麻饼 和 豆子 相比 来说， 在 这方面 的 想法 就会 来得 更加 自然 一些。 在 这 期 节目 当中 他们 俩 会 一起 讲述 他们的故事。

我 叫 吴晨， 然后 在 网络 上 的 时候， 大家 小王 叫我 豆子。

我 叫 蔡 芮， 我的 网 名叫 芝麻饼。 我们 两个人 有 两个 宝宝， 一 儿 一 女， 他们 今年 都 七岁 多了。

我 觉得 我们 中国 很多 女性 都 会有 的 一个 特征， 就是 她 没有 摆正 跟 自己 丈夫 的这 段 关系， 而 把 很多 的 这个 期待 和 投射 都 放在 了 自己的 孩子 身上。 然后 我们家 也没有 免俗， 他 对于 血缘 这个 事情 特别的 看重， 刚好 要 生 孩子。 我 觉得 这个 想法 也 不错呀。

我 对 要 孩子 是 比较 憧憬 的， 认为 孩子 会 加深 我们的 联系， 但是 没有 那么 急。 当时 是 豆子 的 妈妈 比较 着急， 所以 我们的 行动 也会 因此 就 加快 了。

同样 是要 孩子， 这 两个 家庭 首先 需要解决 的 问题 却 不尽相同。 芝麻饼 和 豆子 都 出生 在 相对 开明 的 家庭 中， 父母 对 他们的 选择 干涉 不多， 在 准备 要 孩子 的 时候， 两个人 已经 和 家里 顺利 出柜 了， 所以 这件 事儿 和 父母 沟通 起来 非常 顺畅。 那么 对于 芝麻饼 和 豆子 来说， 要 孩子 他们 想要 迈出 的 第一步 是 结婚。

的确 需要 给 到 孩子 一个 法律上 的 一个 保障。 就是 即使 我们在 国内 没有 办法 有 这个 婚姻关系， 但是 我 跟 芝麻饼 都是 比较 喜欢， 就 隔 一段时间 可能 就要 出去 游历 一段， 会 去 很多 英联邦国家， 英国 的 这个 婚姻关系 的 承认， 对 我们 就会 比较 有利， 对 孩子 也 比较 有利于。

开始 的 时候 并不知道 是 可行 的， 我们 当时 就是 想 去 英国 读书， 我们 只是 在 那儿 的 学生 仍然 是 短期 的 签证。 在 当地 去 问 了 一下 市政厅， 做了 咨询 才知道 是 可以 的。 只要 提供 一个 地址， 并且 你 能够 在 当地 停留 16天以上。 确实 很多人 也 在 问， 就 好像 你们 两个 在一起 就 挺 好了， 需要 婚姻 这个 仪式 吗？ 婚姻 这个 制度 对于 很多 异性恋 的 couple 来说， 它 都 是一种 约束， 也是 一种 禁锢。 这个 制度 确实 它 有 需要 去 被 发展 的 这么 一个 部分， 但是 它 代表 着 一种 承诺， 一种 信任。 我是 挺挺 期待， 挺 兴奋 的。 我 觉得 他 应该 是 当时 是 有 很多 的 纠结 在 里面 的， 可能 会 有点 恐惧， 就 进入 到 一个 所谓 的 被 捆绑 的 一种 关系 里面 了。

因为 英国 的 这个 婚姻 是要 在 市政厅 来 举办。 然后 当时 在 这个 市政厅 的 门口 有一个 电子 牌。 我还记得 当时 我们 就 坐在 这个 告示牌 前面， 你 就可以 看到 两个人 的 名字， 然后 不断 的 在那 一行 一行 的 显示 下去。 然后 我们 就 在那 看 了 很久 的 告示牌， 芝麻饼 就 问 我说 说 你 想 好了吗？

我记得 我 就 自己 坐在 那个 电子 牌 跟前， 我 就 问 自己， 我 为什么 要 进入 到 一段 这么 严肃 的 关系 里面 去？ 我 可能 想 了 有 个 半个 小时， 但是 他 也 等 了 我 半个 小时。 这种 感觉 就会 让 你 感觉 很 安全。 这方面 从来 都 不是 一个 会 压 着 我的人， 会给 你 一个 很大 的 一个 空间。 我 就 说好， 我想 好了， 我们 要 结婚。

另一边 和 芝麻饼 他们 俩 的 情况 不同， 力奥 和 小 R 不 打算 出国 生活， 也 实在 觉得 婚姻 对 他们 俩 来说 没 啥 意义。 当然 也许 是因为 这 两个人 在 形式 上都 是 结过婚 的 人 了， 不过 当生 孩子 这件 事儿 被 提 上 日程， 一定 会 加深 两个 家庭 的 链接， 无论是 对于 形婚 对象 还是 父母， 形婚 这场戏 是 演不下 去了， 他们 选择 了 离婚， 形婚 对象 还好 说 啊， 人家 女孩儿 一开始 就 知道 这是 怎么 回事儿， 但是 利奥 和 小孩 的 家庭 啊， 相当 保守， 要 怎么 和 家里人 沟通 这件 事儿 呢？ 这 变成 了 最 让 力奥 和 小孩 头疼 的 问题。

那天 他 突然 睡觉 前 跟 我 认真 的 谈话， 说 我们 可能 真的 是要 出柜 的 孩子 一定 会有 得到 爷爷奶奶 的 认可， 包括 说 帮助。 我 觉得 我们 这个 家庭 可能 会 更加 的 丰满 一些。 我 从来 都不 觉得 说 我会 跟 父母 出轨 会有 非常 大 的 压力。 所以 我 当时 就 跟 他说， 可以， 那你 先 出， 我 来 抄 作业 就 好了。 他 当时 甚至 还 做了 大概 有 下半年 的 计划。 他 确实 看到 非常 多 的 一些 资料、 视频， 橱柜 的 一些 tips， 甚至 就是说 他 是不是 得病 了， 他 其实 已经 拿到 了 一个 诊断 了。

那年 春节 我们俩 分别 在 各自 的 老家 过 的 也是 一个 冬天， 阴冷 的 冬天。 我也 知道 他是 大概是 在 初一 这个 时候 去 跟 父母 讲， 所以 那一天 我 整个 人的 状态 都 是在 等等。 他 给我发 短信 打电话， 然后 他 收到 一个 短信， 他 就说 我 已经 父母 爸爸 说 了， 父母 当时 就 哭了， 爸爸 进 房间 也 没 出来， 应该 父亲 很 失望， 他在 跟 他 妈妈 聊 很多， 一开始 觉得 他 得病 了， 他 确实 是 把 之前 做 的 一些 资料 给他 爸妈 看。 并且 的话 也 说 了 接下来 我们的 计划， 包括 说 要 小孩 的 计划 等等 的。 父母 是 不愿意 接受 这个 东西 的。 大概 半年 以后， 父母 其实 应该 已经 认识到 说， 第一 这个 东西 它 不是 病。 慢慢的 看 了 很多 的 一些 资料， 后来 就 慢慢 接受 了。 按照 计划， 我是 五一 回家 出柜 了。

5月2号 的 晚上， 我说 爸妈 今天晚上 给你 做 个 事情， 你们 做好 心 准备。 当下 吃的 很 艰难 的。 后来 我爸 打破沉默， 是 说什么 事情， 是不是 你 吸毒 了？ 我 当时 觉得 有点 好笑， 他们 就 完全 没有 想 过 说 我 有 那样 可能性。 后来 我 就 打破沉默 说， 其实我 想 跟 你们 讲， 我的婚姻 是 假的。 其实我 喜欢 男孩子， 他 喜欢 女孩子。 然后 当时 我记得 我妈 就说 他 怎么 可能 喜欢 女孩子？ 她 长 那么 漂亮， 你 怎么 喜欢 男孩子 呢？ 这 怎么 可能？ 我 看到 我爸 的 整个 表情 其实 是 有 一些 失望 的， 而且 很 凝重 的。

我妈 接下来 就是 各种 当下 就 哭， 就 跟 我说 那你 接下来 怎么 生活 呢？ 然后 我 跟他讲 说， 其实我 已经 有一个 稳定 的 伴侣 了， 并且 我们 接下来 准备 一个 小孩儿。 然后 当我 说到 这个 东西 的 时候， 我妈 突然 喜笑颜开， 突然 就 停下 来说， 真的吗？ 而且 开始 不断 的 问 我要 小孩 的 一些 细节。 因为 他不知道 说 这个 操作 怎么 操作， 所以 我 当时 也 觉得 有点 好笑。 整个 场面 原本 是 很 沉重 很 压抑， 因为 有了 孩子 的 计划， 后半段 的 这个 氛围 其实 是 比较 的 喜笑颜开 的。

当天 晚上 的 出柜 我 觉得 是 比较 成功 的， 但是 第二天 等我 回家的 时候， 依然 看到 我妈 在 哭， 开始 来 担心 新的 场景 了。 比如说 靠 不 靠谱， 真的 能够 生 下来 吗？ 被 国外 滞留 怎么办？ 也 知道 说 母亲 的 重要性， 你们 两个男人 怎么会 带 小孩 呢？ 如果 孩子 只是 被 爸爸 抚养， 会不会 不 健康？ 所以 我 才 意识到 说， 原来 前天 晚上 的 这个 橱柜， 其实 只是 刚刚开始 而已， 这条路 还很 漫长。 我记得 当时 并没有 太多 开导， 因为 本身 那个 时候 我 也没有 任何 经验 会 发现 说 这个 其实 是 没有答案 的， 只有 生活 会给 我们 答案。

在 艰难 地 完成 了 生育 前 的 第一步 准备工作 之后， 这 两对 同性恋 人 正式 进入 了 有关 如何 生 孩子 的 技术性 讨论。 首先 他们 都 希望 孩子 能有 两个人 的 一部分 基因， 所以 一开始 就 排除 了 领养 的 方式。 十几年 前， 中国 的 性 少数 群体 中， 曾经 一度 很 流行 找 一个 异性朋友 配合 用 针管 注射 精子 到 女性 体内 这样的 土办法 来 怀孕。 芝麻饼 和 豆子 当时 也 考虑 过 这个 方法， 可惜 并没有 找到 合适 的 异性。 但是 在 英国 读书 的 时候， 芝麻饼 和 豆子 在 一门 叫做 性别 与 发展 的 课 上 了解到 试管婴儿 辅助 生育 技术， 这个 技术 可以 让 想 生 孩子 的 同性恋 人们 有了 更 靠谱 的 解决方案。 这种 方法 需要 取 一个人 的 卵子， 再从 海量 的 精子库 中选 一个 男性 的 精子 与 卵子 形成 受精卵， 最后 再 把 受精卵 移植 到 芝麻饼 或者 是 豆子 的 体内。

我们 当时 在 英国 做了 两次， 在 美国 做了 一次， 我们 都 是用 了 精子库。 我们 其实 当时 选 精子 的 就是 大概 晚上 吃饭 后 几个 小时 就 完成 了， 也没有 想太多。 我们 做决定 的 一个 因素 是 看到 了 对方 写 了 一封信。 写信 这个 事情 是 完全 他 个人 的 他 个人 意愿 介绍 了 他的 生活 的 环境。 他是 一个 在 美国 出生 的 英法 混血， 他 从小 长 到大 是在 什么样 的 家庭 当中 长大 的？ 他 一个 什么样 的 人是 个 作家， 然后 到 孩子 18岁的 时候 可以 看 这 封信， 你 写 的 特别的 真诚， 非常 的 质朴。 豆子 就说 就说 他 也 喜欢 写作， 虽然 我们 三个 都 是一个 星座， 我 找到 一些 跟 自己的 共性 就 觉得 挺好的。 我们 也没有 看 对方 的 成年 照片， 不得不 说 在 整个 选 精子 的 过程 当中 的话， 会有 一种 无法 隐藏 的 一种 骄傲 在 里面， 是 有 这种 选择权 的。

我们的 朋友 他们 会说， 好羡慕。 你看 我 跟 一个 男性 结婚， 虽然 我想 生 一个 漂亮 的 孩子， 但是 在 这点 上 的话 就会 受限制， 并不 理想。 但是 大家 也都 是 开玩笑 这样 说。

在 选 好 精子 捐赠者 后， 芝麻饼 和 豆子 遇到 了 一个 问题。 试管婴儿 只能 保证 孩子 携带 他们 之中 一个人 的 基因， 也就是 取 卵 的 那个 人的 另一个 人从 生物学 角度 上 来讲， 跟 孩子 就 没有 任何 关系， 这 听起来 似乎 有些 不公平。 那么 该 由谁来 取 卵， 受精 之后 又 由谁来 怀孕 呢？

我们 当时 是 希望 这个 孩子 能够 跟 我们 两个人 都有 生理 上 的 链接， 我们 叫做 做 A 卵 B 怀 的 方式， 豆子 的 卵子 放到 我的 子宫 内， 我 来去 怀孕。 我 很想 体验 这个 一个 小 生命 在 我的 肚子 里面 孕育， 然后 我 将 它 生 出来 的 这样的 一个 过程。 然后 豆子 他是 怕疼。

我 还 经常 问 芝麻饼 你 真的 不怕 疼 吗？ 他 就 觉得 这个 事儿 相比 于 把 孩子 带到 这个世界 上来 的 喜悦 来说， 这些 疼 是 能克服 的。 可能 我 就 很难 get 到 这个 点， 所以 我 特别 佩服 芝麻饼 和 所有 怀孕 的 女性， 用 自己的 身体 把 另外一个 生命 带到 这个世界 上来。 取 卵 是一个 听起来 特别 可怕 的 过程， 你 想想 有一个 细管 从 你的 阴道 碰触到 你的 卵巢。 我 当时 所有的 精力 都 放在 克服 我的 恐惧 上面， 但是 取暖 的 时候 就 没感觉。 因为 当时 糖尿病 床 之后， 医生 就 拿 一个 口罩， 吸入 这个 麻醉 气体 的 这个 口罩， 几句话 之后 你 就 完全 没有 知觉 了， 感觉 自己 做了一个梦， 整个 过程 就 非常简单。

我们 当时 以为 是 只要 是 一颗 卵子， 它 就能 生出 宝宝， 整个 过程 都 让 我们 觉得 特别 美好。 感觉 这个 事情 原来 只是 想象 当中 的， 竟然 这么 容易 就可以 实现。

后来 的 经历 告诉 芝麻饼 和 豆子， 他们 实在是 太天真 了。 试管 辅助 生育 的 过程 比 想象 中要 复杂 和 困难 很多， 这 是一个 既要 拼 技术 也要 拼 运气 的 过程， 这 中间 有 100种失败 的 可能。 豆子 当时 已经 33岁 了， 属于 大龄 产妇。 卵泡 发育、 成熟度、 卵细胞 的 状况、 取 卵 的 数量， 任何 一个 细微 的 环节 出 个 小 问题， 受精卵 就会 无法 顺利 的 在 芝麻饼 的 身体 里 着床。 他们 前后 一共 失败 了 两次， 第一次 取出 了 七颗 卵子 都 没有 成活， 第二次 因为 身体 情况 只 取出 了 两颗， 也都 没有 成活。 这 前前后后 已经 让 他们 花费 了 一年 的 时间 和 超过 50万元 人民币。

在 第三次 取 卵 的 时候， 为了 保证 成功率， 豆子 推掉 了 大部分 的 工作 养 身体， 最后 取出 了 15颗卵子。 为了 着床 不 失败， 他们 把 最终 成活 的 两颗 受精卵 都 移植 到了 芝麻饼 体内。 两个月 之后， 他们 终于 成功了， 两颗 受精卵 都 顺利 着床， 芝麻饼 怀 了 一对 龙凤胎。 得到 消息 的 那一刻， 芝麻饼 激动 地 哭了 出来。 一番 折腾 之后， 他们 有了 新的 期待。 而 另一边， 利奥 和 小 R 这 对 男生 伴侣 也 选择 了 试管婴儿 的 方法， 只不过 他们 还需要 一位 代孕妈妈。 他们 一开始 就 决定 要 一对 双胞胎 取 同 一位 卵子 捐赠者 的 卵子， 让 两人 的 精子 和 捐赠者 的 两颗 卵子 分别 结合。

当时 我们 其实 预期 的 是要 两个 男孩， 因为 我们 觉得 我们 都是 男孩子， 男孩子 好 养 一些。 我们 这类 群体 感谢 这个 科技 才让 我们 有可能 做 爸爸。 我们 取经 其实 是在 16年 的 十一 国庆节， 我们 请 了 假 去 美国， 取经 的 这个 过程 远远 比 我 想象 中要 简单 的 多得多。 让 我们 去 看 一些 有 颜色 的这 这个 片子， 现场 给 我们 一个 容器， 让 我们 留下 我们的 精液。 我记得 当时 还我 还 犯 了 一个 好笑 的 一个 事情， 就是我 那 几天 是 刚刚 肠胃炎， 我 感觉 取 的 这个 数量 也 不是 很多。 我 就 问 医生， 医生 说 哪里 不够， 你 这个 都 可以 生 一个 连 的 孩子 了。 精子 太多 了不 不是 很 值钱， 卵子 才 特别的 稀有。 同时 的话 我们 也要 寻找 我们 自己的 捐赠者， 也就是说 我们 孩子 的 新的 基因。 因为 在 美国 这个 其实 是 合法 的 一个 事情， 所以 它 有 很多 网站 是 有 捐赠者 的 一些 资料 的， 而且 这些 捐赠者 们 统一 是 没有 姓名 的。 就是 这种 代号 和 编码 整个 行业 的 行规 里面， 其实 是 目 默认 不会 跟 我们 有 直接 沟通 和 来往 的。

因为 我们家 那位 是 学霸， 所以 他 对于 学历 要求 特别 高。 同时 是 希望 找 亚裔 的， 因为 还想 在 中国 生活， 还是 不要 在 外貌 上 就 变成 洋娃娃 一样。 了解到 说 原来 亚裔 的 捐赠者， 他 对于 捐赠 这个 事情 不像 欧美 的 女性 那么 的 开放， 价格 会 更高 一些， 而且 选择 的 范围 也没有 那么 大， 以及 说 他的 捐款 记录 数量 也 比较 充足 的。

因为 他的 捐款 是要 供 我们 两个人 共同 使用 的， 所以 这样的话 就是 层层 筛选 的话， 其实 我们 选 的 可 选 的 范围 非常少 了。 我记得 当时 捐 卵 者 后来 真正 排卵 是 排 了 有 12颗卵子， 我们 就 等分， 我 六个， 他 六个。 然后 我记得 过了 一周， 他 就 给 我们 发来 报告， 说 我 重获 的 一个 就是 女孩子， 她 重获 的 三个 都是 男孩子。 所以 其实 我们 想 选 都 没得 选 性别。 后来 我们 觉得 说 这就是 天意， 所以 我们 就 接受 这样 一个 安排。

同时， 中介 也 根据 身体 条件， 择优 给 利奥 和 小二 推荐 了 一位 白人 代孕妈妈。 在 移植 后 的 第三周， 他们 就 收到 了 医院 发来 的 邮件。 两颗 受精卵 都 啄 肠 成功了， 跟 芝麻饼 和 豆子 一样。 生 孩子 这件 长久以来 在 他们 心中 无比 遥远 和 模糊 的 事情， 突然 就 变得 具体 可以 期待 了。 代孕妈妈 怀孕 期间 一直 和 里奥 还有 小孩 保持 着 密切 的 联系， 他们 一边 看着 代孕妈妈 的 肚子 越来越大， 一边 感叹 着 这个 过程 的 神圣。 但是 当 孩子 的 出生日期 越来越近 的 时候， 利奥 和 小孩 这一 对准 爸爸 遇到 了 一个 大多数 准妈妈 不会 遇到 的 小 插曲。

我们 这种 情况 是 没有 产假 的， 你 也 知道 的。 在等待 孩子 出生 前 的那 几个 月， 我 还 跟 我的老板 提 了 离职。 某一天 一个 下午， 我 就 突然 跟他讲 说， 我说 我 跟 你说 个 事情， 你 要 做好 心理准备。 他说 怎么了？ 我说 我 可能 要 离职 了， 你 先 不要 紧张。 我说 其实 不是 对你 或者 对 工作 本身， 而是 因为 我的人生 有了 很大 的 一个 变化。

其实 我是 gay， 然后 当下 他 就 懵 逼 了， 他说 你 不是 结婚吗？ 离过婚 吗？ 你 怎么 是 gay 呢？ 我说 你你你 也 太 直男 了。 后来 他说 直男 是什么？ 然后 我 当时 还 我记得 我 特别 清楚， 我 老板 还在 百度 直男 是 什么的 定义， 原来 直男 是 这个 意思。

第二 的话， 我 跟他讲 说 我家 要 小孩 了， 他说 可以 有 小孩 了 吗？ 我说 是的， 我们在 美国 代孕， 我 可能 需要 至少 一个月 的 假期 接 孩子 回来。 他 就说 你 这个 没 必要， 你可以 请 事假， 而且 你 那个 时间 刚好 是在 过 春节， 也是 很 有 假期 的。 确实 这种 事情 比较 特殊， 但是 我们 都是 理解 和 支持 的， 蛮 暖心 的。 因为 得到 老板 的 这样 一个 理解 支持， 三月份 出生， 去 赶 航班 到 L A， 所以 就 跟 他 与 妈妈 见面 了。 然后 接下来 的 一个 星期 基本上 就是 我们 陪伴 妈妈 各种 做产 检， 以及 说 去 聚会、 去 海滩， 开心 的 让 我 来去 摸 他的 那个 肚皮。 经常 的 说 oh the boy is kick me， 就是 男孩 踢 我 了， 女孩 踢 我 了 等等 的那 我们 就会 很 神奇， 当下 就会 觉得 特别的 兴奋 和 开心。

那天 是一个 L A 的 晚上， 八点 多 我 接电话， 他 感觉 孩子 可能 快要 发动 了， 我们 就 开车 过去 到 医院 全程 陪伴 他。 我 就在 他 旁边 产房， 我在 他 床 旁边， 还 包括 拉 他 手握着 他 这样 给他 力量 这 样子。 然后 很快 就 听到 孩子 活蹦乱跳 的 这样 一个 哭声 了。 我 当时 的 心情 是 特别的 复杂， 因为我 那时候 其实 有点 慌， 我 都 什么 都 没 准备 好， 我 觉得 我 这个 也 不会， 那个 也 不会， 怎么会 做 爸爸 的 呢？ 真的 现在 回想起来 真的 好 复杂， 百般 交集， 突然 就 多了 两个 生命。 当我 抱着 孩子 在 我 肚子 上， 我 轻轻 拍 它 睡觉 的 时候， 肉嘟嘟 的 小， 又 纯真 又 可爱。 我 那时候 会 觉得 说 过去 几十年 的 人生 体验 都 没有 这么 恬淡 的 这样 一个 岁月静好 的 感觉， 非常 神圣 的 那种 时刻。

根据 法律规定， 代孕妈妈 把 孩子 生产 下来 以后， 她 跟 这个 孩子 就 没有 任何 关系 了。 护士 会给 两个孩子 的 手腕 放 上 一个 贴纸， 并且 严令 就是 跟 代孕妈妈 沟通 说 没有 我们的 许可， 他是 不 能够 跟 孩子 进行 任何 的 接触 的。 护士 把 孩子 拿走， 她 当下 就 哭 得 非常 的 伤心。 因为 我们 觉得 代孕妈妈 为 我们 付出 了 很多， 虽然 我们 也 给 了 他 相应 的 这个 市场 回报， 但是 回到 一个 母亲 的 这个 角色 来说， 她 经历 过 这么 多。 我 跟 小二 的 妈妈 就 一人 抱一个 baby， 然后 我们 就 到 房间 里面 去， 然后 想 让 代孕妈妈 看到 孩子， 甚至 母乳 可以 去 喂养 孩子， 他 当然 很 开心， 亲 孩子， 然后 抱 孩子， 带 你 妈妈 去 跟 孩子 告别。 我记得 她 哭 得 稀里哗啦 的， 虽然 不是 亲骨肉， 但是 毕竟 是 自己 生 下来 的 孩子。

虽说 同样 是 生 孩子， 男性 同 性伴侣 和 女性 同 性伴侣 之间 的 体验 差别， 似乎 和 异性恋 中的 父亲 和 母亲 的 体验 差别 一样 巨大。 母亲 和 孩子 身体 上 的 链接 是 男性 无法 想象 和 体验 的这 也是 为什么 另一边 的 芝麻饼 和 豆子 坚持 选择 要 自己 怀 自己 生。 2016年4月1日， 在 怀孕 十个月 之后， 芝麻饼 和 豆子 的 宝宝 也 迎来 了 降生 的那 一天。

我 当时 是 剖腹产， 因为我 当时 有 大出血， 孩子 太重 了， 一个 六 进 四， 一个 五 进 九。 医生 在 我 肚子 里面 放了 一个 水囊， 把 血 止住。 那个 水囊 测 出来 的 那个 真的 是 把 我 疼 疯了， 然后 一下 地 就 一滩 血， 也 把 自己 给 吓 到了。 我 大概 能够 瞄到 豆子 是一种 非常 的 小心 又 害怕 的 一种 状态。 在 那个 手术室 里面 经过。

我 都 不敢 去 看 那个 切开 肚子 的 这个 过程。 我 之前 觉得 我 挺 胆大， 这种 东西 有什么 不敢 看。 但是 真 站 在那 的 时候， 我 觉得 我 眼睛 根本 不敢 往 别的 地方 漂。 你 能 听到 那个 声音， 就是 那个 刀 划开 皮肤 的 声音。 你 能 看到 助产 是 大力 的 挤压 肚子， 要把 小朋友 从 里面 取出 来 的 这个 动作 那个 动作 真的 非常 的 大。 助产 师从 里面 把 我们 家的 女儿 给 首先 拿了 出来， 看到 一个 粉 粉 白白的 一个 小朋友。

我 就 记得 第一个 宝宝 就是 我们 家的 女儿 出生， 那 医生 把 孩子 放到 我 旁边 给 我看 了 一眼， 然后 我 当时 那个 眼泪 就 流下来 了。 37周 的 时间， 因为 这 两个孩子 都在 肚子 里， 只是 真正 看到 他们 俩 了 见面 了， 觉得 还是 挺 神奇 的。

孩子 出来 那一刻， 我的 角色 就要 变了， 我 就要 成为 妈妈 了。

他们。 干嘛呢？

哈瑞 干嘛呢？

但是， 当 两 对准 爸爸 和 准妈妈 还 沉浸 在 龙凤胎 出生 的 喜悦 之中 的 时候， 新的 问题 又 接踵而至。 我国 现行 的 婚姻法 规定， 结婚 双方 因为 男女， 这 意味着 他们 不能 以 同性恋 人 家庭 名义 给孩子 落户。 芝麻饼 和 豆子 这边 虽然 芝麻饼 生 出来 的 双胞胎 从 基因 的 角度 来讲 是 豆子 的 亲生 孩子， 但是 孩子 的 出生证 上 不能 体现 任何 有关 豆子 的 信息， 对于 他们 这样的 家庭 来说， 落户 也是 一个 很 复杂 的 问题。

大概 也就 生 完 孩子 第二天， 这个 办事员 就 过来 了， 询问 出生证 上 需要 记录 的 信息。 然后 那 我们 就 非常 明确 的 父亲 信息 就 不 提供， 然后 就 填 无。 2016年 的 时候， 当然 在 出生证 上 的话 就 没有 办法 体现 豆子 的 任何 信息， 但是 他的 姓氏 可以 记 上。 在 我 分娩 的 那个 医院 是 可以， 孩子 的 姓氏 用 非 母 的 姓氏。 后来 我 听说 就 都 不行了。

然后 后面 紧接着 就是 要 办理 户口。 2016年 2016年 的 一月份， 就是 国务院 有 发文 落 户口， 跟 计划生育 脱钩。 也就是说 你是 非婚 生育， 也 仍然 可以 落户。 然后 不需要 去 像 之前 都 会说 你 要 去 缴纳 社会 抚养费， 然后 又被 罚款 才能够 拿到 这个 户口。 我们 当时 存在 一个 问题， 就是我 的 户籍 所在地， 他 就 要求 孩子 必须 要 跟 生母 姓， 除非 你 能 提供 父亲 信息， 但 我 又 不能 提供 父亲 信息。

孩子 姓 啥 这个 事儿， 我们 也是 在 做 这 期 节目 的 时候 才知道 这 是一个 动态 的 地域性 问题。 至少 在 那个 时候， 有些 地方 的 孩子 得 随 父母 之中 的 一方， 有些 地方 你 随便 姓 啥 都行。 机缘巧合 之下， 豆子 和 芝麻饼 发现， 在 当时 的 河北 张家口 崇礼， 孩子 可以 不 随 生父母 的 姓 买房 就能 落户。 虽然 听 上去 有些 夸张， 但是 左思右想 之后， 他们 确实 是 走投无路 了， 就 真的 在那里 买 了 一 套房， 就 为了 给孩子 上 户口 而 来到 利奥 和 小 R 这边。 他们 带着 自己的 孩子 回国 之后 也 遇到 了 相似 的 问题。

那 回国 的 时候 给孩子 办理 各种 的 一个 证件， 但是 我的 人员 告诉 我们 说， 我们 不 能够 给 这些 非婚 的 父亲 的 孩子 办理。 当时 其实我 是 非常 懵 逼 的， 中介机构 告诉 我们 说， 因为 我们 这种 gay 在 美国 代孕 的 这个 孩子 他们 不太 认可， 他 会 影响 孩子 回国。 但是 它 会 影响 孩子 后续 的 证件 的 一些 认证， 准予 入户 的 通知书 都 不会 给你的。 当时 办 户口 的 时候， 办事 人员 会 问 我们 说， 孩子 母亲 在哪里？ 那 我们 提到 说 我们是 代孕妈妈 帮忙 生产 的那 她 就说 那 这个 就 不行。 所以 我记得 我 跑 那个 出入境 至少 跑 了 有 四五趟。

第五次 的 时候， 我就是 到 楼上 找 了 一个 可能 是一个 领导， 我 就 很 坦诚 的 把 我的 情况 跟他讲 了 一下。 那个 领导 还 蛮 开明 的， 就是说 你 写 个 材料， 把 你的 特殊 情况 说说 明白， 我们 内部 评估 一下。 没多久 我 就 拿到 准予 入户 通知书 了。

就这样， 利奥 和 小儿 回到 深圳， 开始了 新的 生活 和 大部分 工作 忙碌 的 都市 白领 一样， 他们 选择 让 自己的 父母 来 帮忙 照顾 孩子。 但 同时 他们 也 清楚， 这 两个孩子 的 到来 意味着 他们 对 自己的人生， 对于 身边 的 环境 需要 拿出 一个 全新 的 态度。 他们 意识到， 这 和 之前 两个人 为了 顺应 社会 规训 而 去 形婚， 已经 是 全然不同 的 状况 了。

我 回来 以后 就 跟 我的团队 出柜 了， 公司 的 团队 我 只 跟 我的团队。 但是 其实 你 要 知道， 他们 都 会说 的， 都会 传 的， 这是我 曾经 想 都 不敢 想 的 事情。 因为我 既然 决定 说 在 中国 要 去 抚养 孩子 长大 的话， 首先 作为 爸爸 得 自我 认同， 不断 的 来去 回避 的话。 我 觉得 未来 孩子 一样 也会 在 这样的 一个 不安全感 或者 是 逃避 的 这个 状态 下去 面对 很多 事情。 我 觉得 都 是因为 爱 和 责任感 给 了 我 很大 的 勇气， 其实 让 我也重生 了。 但是 其实 出乎 我 意料 是 大家 一方面 特别 惊讶， 但 一方面 大家 都 还 蛮 祝福 的。

很多 当下 他们 就会 觉得 说 我 非常 的 勇敢。 因为 那个 时候 我们 每个 星期 都要 从 香港 买 奶粉。 当时 找 其他 同事 代购 的 时候， 你 同事 说 你 妈妈 怎么怎么 就是 母乳 不够 吗？ 怎么 样子？ 我 当下 就是 没有 经验， 我 都 不知道 怎么 回复。 我 团队 的 一个女孩子 就 特别的 暖心， 就 帮 我 打掩护， 就说 他 两个孩子， 那 母乳 怎么 够？ 肯定 要 奶粉， 我 其实 觉得 就是 有点 没 必要。 但是 我 就 觉得 说 能 感受到 他们的 善意， 所以 也是 蛮 感动 的那 后来 我 带 孩子 去 打 疫苗， 包括 说 去 上 托班， 去 医院 等等 的， 其实我 都 没有 任何 隐瞒。

那么 跟 长辈 那就 更加 有趣 了。 我 老家 是一个 河南 的 五线 城市。 但 在 小 地方 其实 人情 社会， 父母 在 他的 那个 小 地方 的 生存 的 这个 环境 里面 去 怎么 去 看待 这个 事情， 包括 说 怎么 评论 这个 事情， 传播 这个 事情。 其实我 觉得 那个 场景 远远 比 我们 想 的 很 复杂。

父母 也会 跟 我们 讲说 跟 这个 舅舅 二姨 奶 什么 之类 的， 我们 将来 怎么 说辞， 基本上都 是 说 不想结婚 或者 私生子。 但 我自己 其实 觉得 不用 特别的 来去 撒谎， 你 跟 二姨， 你 跟 关系 那么好 怎么 样子， 为什么 不能 讲 呢？ 舅舅 从小 就 这么 关爱 我们， 我 也不 觉得 说 他 就 不 理解。 所以 后面 慢慢的 基本上 我们家 这边 的 亲戚 都 知道 了， 我们 一大家子 你看 也是 过节 第一次 带 孩子 回去。

后来 我们 坐在 一个 大 教室 开始 吃饭 的 时候， 开始 就 敬酒 环节， 我 就 特别 不太会 说 这 东西。 然后 到 我的 环节， 我 还 其实 是 希望 说 能够 开 个 玩笑， 让 大家 不要 那么 的 凝重。 我说 不好意思， 各位 亲朋， 上次 回来 带 的 是个 女的， 我 这次 带 回来 一个 男 的。 现场 大家 就 尴尬 石化 了， 大家 顿了 一下， 然后 面部 表情 有点 凝固， 有点 回避。 我们 很快 就 换 话题， 但是 应该 也 还好， 我们 回 的 也 比较 少 回老家。

另外一个 就是说 是对 孩子 教育， 我们 都很 重视。 我们在 选择 托班 包括 幼儿园 的 时候， 考虑 的 还是 国际 的 路线。 对 这个 事情 或者 我们 这种 家庭 情况 应该 更加 的 包容。

因为 之前 不是 网上 也有 说， 曾经 这样的 一些 家庭 会 被 有 一些 家长 联名 抵制， 是 不想 让 孩子 跟 他 这个 孩子 在 一个班 等等 的。 就 这种 情况 我会 觉得 很遗憾。 两岁 多一点 我们 参加 家长会 的 时候， 你 就会 感受到 不一样 了。 第一次 就是 两个爸爸 参加， 我们 那次 刚好 有点 迟到， 我们 刚好 只有 前排 第一排 的 座位 了， 然后 我们 两个爸爸 要 过去， 一路 大家 就 开始 议论 起来 了， 你 就 听到 说 有些 窃窃私语， 怎么 两个爸爸 之类 的这 样子 的。 我们在 家长会 现场 的话， 因为他 会 介绍说， 谁是谁的 爸爸， 就是 我们家 没有 妈妈。 两个爸爸 介绍 一下 当下 其实我 的 脸 是 有点 发烧 的， 而且 最 特别的 地方 是 在于 我在 旁边 看到 了 我们 公司 的 大领导， 他的 小孩 也 在 那儿 上， 他是 不知道 的。 我自己 当时 其实 是 有 一些些 紧张 的， 我记得 老师 介绍 的 时候， 我们 那个 大领导 直接 整个 面部 表情 是 很 惊讶 的， 他 跟 他的 夫人 也 在 聊 我们的 事情， 他 比 我 还 震惊， 但是 他 觉得 我 非常 勇敢， 非常 不容易。 我 这么 多 的 一些 经历， 那 换 做 一般人 可能 早就 坚持不下 去， 或者 抑郁 了。

怎么样 通过 那次 家长会 以后 呢， 有 一些 家长 他们 会 主动 跟我来 去 搭讪。 不管 是 出于 友善 还是 出于 好奇， 我 反而 因为 这个 认识 了 不少 妈妈。 因为 大部分 都是 妈妈， 只有我 一个 爸爸。 慢慢说 开 以后， 他们 都会 问 这些 东西， 问 的 很 细节， 怎么 代孕 孩子 的？ 我 跟 我 男朋友 日常 怎么 相处， 所以 慢慢的 我们 有一个 小圈子， 就是 各种各样 的 家庭， 然后 一起 去 带 孩子 爬山、 户外 这 样子。 有了 第一次 以后， 第二次 就 没有 任何 的 一个 感觉。

与 里奥 和 小二 不同， 另一边 的 豆子 和 芝麻饼 思虑 再3， 抓住 了 一个 工作 上 的 机会， 选择 离开 城市 到 乡村 中 去 生活。 那里 的 自然环境 好， 社交圈子 也 更为 简单。 这里是 距离 昆明 半个 小时 车程 的 一个 村子， 交通 方便， 有山有水。 最 重要 的 是， 已经 有 一部分 相对 年轻 的 新 村民 先于 他们 从 城市 来到 这里， 正在 一起 建立 一个 多元化 的 社区。 他们 俩 都 觉得 这里是 适合 孩子 成长的 地方， 他们 愿意 成为 这里 的 一部分。

我 觉得 在 我们 看来， 如果 外部环境 不 友好， 那你 就 去 改变 它 就 好了。 那你 生活在 一个 小 社区， 其实 比 生活在 大城市 可能 更容易 能够 看到 一些 变化。 就是 他 不光 有 本地 的 老 村民， 然后 他 还有 两百多个 从 全国各地 迁移 到 这个 村子 里 来 居住 的 新 村民。 我 觉得 就是 因为 他们 想要 寻找 一种 不一样的 生活方式， 所以 他 跟 中国 绝大 大多数 的 农村 都很 不一样。

我们 刚 到 村子 的 时候 是 2017年 年底， 那个 时候 村子 里面 没有 幼儿园， 我们的 孩子 又 到了 需要 有 更多 同伴 社交 的 一个 年纪， 我们 希望 在 村子 里面 有一个 公共 的 学习 空间， 发起 了 幼儿园， 应该说 是一个 幼儿班。 虽然 现在看来 只是 一个 小的 实验， 谈不上 真正 就是 一个 幼儿园。 但是 我们的 孩子 森林 环抱 的 友好 的 一个 环境 当中 自在 的 长大。 公众 号 上面 我们 分享 了 关于 两个妈妈 怎么样 养育 孩子 的 这样的 一些 经验。 我们 怎么样 筹办 这个 幼儿班， 陆续 就 会有 一些 带着 孩子 的 彩虹 家庭 想要 体验 这个 幼儿班， 从 最 开始 的 只有 四个 孩子， 一点点 的 多 到 最多 的 时候 是 有 16个孩子， 彩虹 家庭 见面 天然 有 一种 亲切感。 那个 时候 我们 几个 家庭 几乎 是 天天 都 在一起， 会 在一起 吃饭， 今天 在 你家 吃， 明天 在 我家 吃， 气氛 非常 的 好。 那 段时间 我们 也是 非常 享受 这样的 一个 氛围。

彩虹 家庭 会 遇到 一般 的 普通家庭 相比 不一样的 一些 问题。 比如说 在 孩子 的 良性 教育 上， 为什么 有 两个妈妈， 我是 怎么 来？ 我们在 课堂 上 会 尤其 的 关注。

而且 他们 从小 就 知道 父亲 这个 功能 可以 由 不同 的 人 来 承担， 而且 未必 一定要 由 生理 上 为 男性 的 人 承担。 他们 在上 木工 课， 他们的 木工 师傅 就是 一个 男性， 也是 一位 新 村民， 带领 我们家 两个 小朋友 做 木工。 他 承担 了 传统意义 上 认为 父亲 应该 去 承担 的这 一块， 就 给 哈拉 哈瑞 上 体育课 的 一些 女性， 很 强壮 的 女性， 她们 也 承担 了 本来 由 男性 承担 的 一个 角色 多元， 就 给他 拉哈 瑞 有 很 好的 一个 氛围。

在城市 里 生活 的 里奥 和 小孩 工作 忙碌， 基本 遵循 父母 帮忙 带 孩子 的 传统 路线。 但是 豆子 和 芝麻饼 在 乡村 中的 生活 相对 更加 自由， 在家 的 时间 也会 更多。 三 女 一 男 的 家庭， 有关 性别 和 角色 做 分工 的 话题 是 他们 常常在 思考 的。

我妈 就是 那种 传统 好女人， 家 里面 洗衣服 做饭 这些 都是 她 该 干 的。 我 觉得 我们 刚 开始 在一起 的 时候， 我 好像 分 的 蛮 清楚 的， 就是 他是 T 我是 P 的 这样的。 后来 我 发现 我 这样的 一种 划分 非常 土， 其实 还是 根据 一个 男性 气质 还有 女性 气质 来去 划分 的。 尤其是 我们 有了 孩子 之后， 这样的 划分 就 越来越 不 能够 适用 了。 比如说 我们的 儿子 虽然 是个 男孩子， 他 也不 应该说 是爱 你。 男孩 不能 哭， 然后 女儿 就 一定 他 可以 哭， 并且 是 柔弱 的。 生怕 他们 两个 会 在 现有 的 这种 环境 当中， 不知不觉 的 就 落入 一种 被 刻板 印象 的 陷阱 当中。 我 跟 豆子 就得 尝试 去 扭转 所谓 的 男女 分工， 尽量 的 模糊化。

在 乡村生活 很多 事情 你 都 得 自己 做。 就有 一天 我们 强 地上 的 那个 墙上 的 腻子粉 掉了 一块儿。 异性恋 的 家庭 他 可能 就让 男 的 来做， 那 我 跟 芝麻饼 的 家庭 的话， 抓 饼 就 觉得 你 应该 去做。 然后 其实我 当时 还 挺 不太 舒服 的， 为什么 就 一定 要是 我 去 补？ 我们 两个 都是 女性， 我们 都 可以 去做 这件 事情 芝麻饼 就 觉得 这个 事儿 我 做 不好， 我 爸爸 总 说 修理 这些 东西， 男生 来做， 然后 我 就 拉 着 他， 我 就说 我们一起 把 栗子粉 给 搅 一 搅打 好 之后 用 刮板 一 刮， 很快 就 自己 修好。 张亚 敏 就 觉得， 原来 这个 事儿 我 也可以 做， 然后 现在 又 来了 两个孩子， 我们 没有 把 他们 当 孩子 看， 那就 增加 两个 劳动力 一起 去 打怪。 在 两三岁 的 时候， 我们 就会 让 他们 进出 厨房， 一个人 洗菜， 另外 一个人 切菜。 但 我们的 女儿， 她 对 做饭 没有 什么 兴趣， 你 即使 没有 兴趣， 你 也 必须 要 加入到 这个 里面 来。

但 确实 就是我 觉得 Harry 跟 三个 女性 一起 生活 的话， 她 会 感受到 压力。 我们 两个 确实 花了 一些 时间 在 一个 男孩子 的 需求 挑 玩具 的 时候， 比如说 Helen 要 挑 要 一些 指甲 甲片 或是 毛绒玩具 什么的， 就是我 是 挺 开心 的。 因为我 想要 Harry 只要 站在 那些 什么 变形金刚、 车 的 玩具 面前， 我 内心 会 立刻 生出 一种 厌烦。 有 一次 想要 蜘蛛侠 的 衣服， 然后 我也 会说 你 已经 有 蜘蛛侠 的 衣服 了， 你 就 不要 再买。 在 这点 上 的话， 我也 会有 反思。

因为 我们家 都 很喜欢 泡温泉。 但是 当时 刚好 首先 是我 处于 生理 周期 当中， 他 也 知道 生理 周期 的 时候 就是 不能 去 泡温泉。 那那 他 就说 那就 等 妈妈 的 生理 周期 结束了 之后， 我们 再去。 好， 然后 他 就 等 了 个 四五天。 但是 刚好 那一天 吃 麻饼 的 生理 周期 又 来了， 链接 的 如此 的 无缝， 然后 这个 计划 又 得 推迟。 Harry 那一天 就 特别 失望， 他 就说 为什么 这个 生理 周期 就 无休无止？

有些人 看 事情 可能 会 看到 很多 障碍。 我 跟 芝麻 丙 就是 很 容易 看到 一些 机会， 花了 很多 时间 去 跟他讲。 如果 将来 你 有 女朋友 的 时候， 那你 就要 知道 在 这个 时间 什么 事情 是你 需要 多为 他 去 考虑 一些 的。 他 就 理解 的 很 简单， 这个 家庭 是 两个妈妈。

对于 大多数 性 少数 群体 来说， 在 他们 意识到 自己的 与众不同 之后， 不管 是 来自于 世俗 规定 家庭 还是 自我 探索， 必然 都 承受 过 或大或小 的 压力， 他们 最 清楚 与众不同 会 带来 的 影响， 所以 在 他们 成家 之后， 让 他们 最 焦虑 的 问题 就是 如何 跟 孩子 解释 自己的 身份， 又 如何 让 孩子 认同 自己 不太 一样的 家庭 呢？ 对于 这个 问题， 这 两个 家庭 的 解决 方法 都 非常 真诚。 我不是 指 对 社会 和 周遭 的 环境 真诚， 而是 他们 对 自己的 孩子 的 真诚。

大概 三岁， 然后 有 一个孩子 的 爸爸 是 潘 树 的 教练， 就是 爬树。 然后 有 一次 他在 公园 里面 办 了 个 活动， 我们 就 跟着 一起 参加了， 带着 孩子。 这个 教练 的 女儿 挺 自豪 的， 就是 因为 她 爸爸 是 教练， 当天 晚上 的 时候 就 往 我们家 玩， 然后 就说 她 爸爸 真 厉害， 我 怎么 没有 这么 厉害 的 爸爸， 他 就 挺 羡慕 的。 显然 孩子们 对于 爸爸 这个 角色 有了 期待。

然后 我们 就 跟 他们说 找 了 一个 机会， 也是 睡 前和 讲故事， 就说 你们 两个人 其实 是 没有 爸爸 的。 说出 这 句 话， 我 跟 豆子 还是 做了 一些 心理建设。 因为 从 传统 的 意义 上 来讲， 你 要说 谁 没有 爸爸， 那是 骂人 的话。 有 爹 生 没 娘 养就 类似 于 这种 都是 骂人 的话 吗？ 但是 你们 两个 有 生理 父亲， 我 就 把 那个那个 捐精 者 的 资料 拿出来 给 他们 看 了。 你看 这个 就是 生理 父亲， 因为 这是 他 小时候 的 照片， 然后 他 喜欢 什么， 他是 什么样 的 人， 然后 就 给 他们 讲 了 精子 是 怎么 跟 卵子 结合， 然后 这个 试管 是 怎么样 的 过程。

然后 我们 跟 你们的 那个 生理 父亲 并不 认识。 但是 你 18岁以后， 如果你 感兴趣， 你可以 写信给 他， 看看 他 愿不愿意 出来 跟 你 喝杯 咖啡， 喝 个 茶。 然后 他 会说 说 我 还 挺 想 去看看 我 这个 生理 父亲， 看看 他是 什么样 的 人。 解决 答案 之后， 他们 就 不再问 了。

然后 也会 讨论 解释 这个 世界上 为什么 有 不同 的 家庭 存在， 这个 世界上 还有 很多 人和 他们 一样， 他们是 有 两个妈妈， 两个爸爸， 或者说 一个 妈妈， 或者 一个 爸爸， 甚至 是 有 爷 奶奶， 由 祖父母 抚养 大， 这就是 这个世界 的 组成。

我们在 两岁 九月 的 时候， 我们 曾经 去了 一趟 阿拉斯加， 带 他们 俩 一块 去 见 了 当时 的 孕 妈妈。 我还记得 我们 当时 跟 孩子 说， 我们 接下来 要 见 一下 把 你们 生 下来 的 那位 阿姨 了， 她的 英文名 英文 名叫 AManda。 我说 阿曼达 马上 就要 来了， 因为 前面 我们 也 让 阿曼达 跟 她 视频 过， 所以 孩子 其实 知道 他的 存在。 当 阿曼达 一家 到 我们的 小木屋 来， 我们 一起来 去 聚会 的 时候， 孩子 对于 玩具 他 送 的 玩具， 包括 说 孩子 拥抱 等等 的 其实 是 更 感兴趣。 并没有 出现 我 想象 当中 的 所谓 的 血浓于水 等等 的 这种 有 神奇 反应。 那 东西 可能 是 我们 自己 电视剧 看 多了， 孩子 就 玩 自己的 东西， 然后 我们 就可以 跟 老妈妈 去 绿 旧 这 样子。 有了 基本 的 性别 意识 以后， 他是 知道 说 男生 是 不能 生小孩 的， 所以 我们 才 找 了 美国 的 阿姨 帮忙。

每 一年 其实 作为 我们 这种 彩虹 奶爸， 我们 最 没有 期待 的 一天 就是 母亲节。 因为 我们家 没有 妈妈， 但是 全世界 都在 过 母亲节。 这个 问题 就 显得 无穷的 放大 了， 你 很多 事情 可能 永远 没有 标准答案。 甚至 我们 还 带他去 跟 阿拉斯加 见 了 他的 代孕妈妈， 但是 依然 没有答案。 有 一次 我 开车 带 孩子， 女孩子 确实 是 比 男孩子 要 早熟 一些， 突然 在 那个 车上 说 了 这 一句， 要是 我 有 个 妈妈 就 好了。 其实 当下 我是 有些 遗 酸 的。 今年 的话 其实 孩子 是 上 一年级 了。

今年 母亲节 的 时候， 是 周五 晚上， 我记得 我 加班 还 蛮 久 的， 回到 家 里面 他们 都 已经 睡着了。 我 就 看到 了 他们 在 幼儿园 做 的 手工， 就 他们 用纸 做 一个 新型 的 纸质 的 这种 新牌， 特别 稚嫩 的 那种 字迹， 上面 写 着 爸爸我爱你。 我 当时 特别 感动， 它 传递 的 那种 真诚 和 爱意 是 最高 贵 的。

我以为 那天 的 这个 事情 就 完了， 但是 没 过 两天 又 发生 了 一个 小片段。 我们 每周日 的 时候， 我 都会 带 孩子 去 上 芭蕾。 那天 就是 难得 我 去 接， 快 到 下课 点的 时候， 我 就 看到 说 前台 已经 准备 了 大 框 的 那种 康乃馨 的 这种 花束， 给 每个孩子 领回去 的 这种 小礼物， 让 他们 给 妈妈 送礼物。 这 样子 也 陆陆续续 有 很多 的 孩子 就 兴奋 的 拿着 那种 康乃馨 的 花束 奔 过来。 当时 我 其实 有些 落寞 的， 当时 我们家 宝贝 她 突然 拿着 一束花 跑过来 抱住 我说， 爸爸 这 束 花 我想 送给 奶奶， 当时 特别 欣慰。 我们 回去 的 路上 就 碰到 了 我们 同 一栋 的 邻居。

接下来 就 发生 了 一段 就是我 当时 想 都 没想过 的 一些 对话 了。 他们 家 小孩 看着我 明显 有些 陌生， 他 就 问 我们家 女孩说 这是谁？ 他 就说 这是我 爸爸。 然后 他 就说 不对， 之前 给你 爸爸 的 戴眼镜 的 那个 男 的， 不是 他。 我们家 女孩 就说 那 也是 我的爸爸。 人家 说 尴尬 了 有 两 三秒钟， 那个女孩 的 奶奶 撑着 伞， 她的 爸爸 也 在 一旁， 而且 明显 被 她 孩子 之间 的 这种 对话 卡 可 难住 了。

那个 小女孩 就 问 说 为什么 会有 两个爸爸？ 我们家 宝贝 就说 因为 有 各种各样 的 家庭， 我们家 就是 有 两个爸爸 的。 不光是 有 两个爸爸 的 家庭， 还有 两个妈妈 的。 然后 那个 女孩子 就 问 说 那你 妈妈 呢？ 然后 她说 我没有 妈妈， 因为 生 我的 妈， 那个 阿姨 是在 美国 的。 然后 那个女孩 就说 可以 这 样子。

她 一路上 没有 任何 的 这种 窘迫 难为情 的 表情， 而且 也没有 跟 我 对视， 也没有 找我 求助， 只是 很 平常 的 去 陈述 一个 事实。 反正 我 考虑 的 还是 有点 多， 然后 也 做不到 完全 的 心平气和。 我想 这 应该 也 不是 第一次 了， 只是 说 这一次 是我 亲眼见到 的， 我 还 挺 为 他们 骄傲 的。 接下来 比如 青春期 的 这样 一些 困难 等等 的， 我 觉得 只有 到了 以后， 我们 继续 再再 去 面对。 我 现在 其实 没法 假设 很多人都 有 两个爸爸 或者 是 两个妈妈， 各种 的 家庭 可以 有 各种 的 家庭成员 什么。 而且 我们俩 的 爸爸 都很 愿意 给 我们 买 很多 好吃 的。

我记得 应该 是个 周末， 然后 他们 小朋友 就在 春 学 的 沙池 那 玩。 然后 我 就在 旁边 就有 个 小朋友 就 问 海伦 说 你的 爸爸 是谁？ 我 为什么 没 见过 你 爸爸？ 他 就 直接 说 这是个秘密。 回去 之后 我 还 跟 芝麻饼 说 了 这件 事。 我们 就 问 Helen， 你是 怎么 想 的？ 为什么 你 不愿意 去 告诉 别人， 把 这个 事情 给 别人 想 清楚。

孩子 就说 他 觉得 他 讲 了 很多遍 了， 他 已经 很烦 了。 他们 从 一岁 多 开始 就得 不断 的 跟 别人 去 解释， 为什么 他们 有 两个妈妈。 他 如果 出于 礼貌， 那 他 就得 又 讲 一遍 他 爸爸 在哪儿？ 亲子 库 到底是什么？ 我们 当然 也 应该 尊重 他的 感， 他 没有 必要 像 一个 宣传 大使 一样， 所以 我们 觉得 这样 也 挺好的。 所以 我们 也会 从 孩子 的 视角 去 理解 他们 对 这个 事情 怎么看。 我们 也是 对 我们的 一种 焦虑 的 一种 治疗。 有时候 孩子 看 的 更 通透。

无论是 恋 的 家庭 还是 同性恋 的 家庭， 你是 白人 还是 黑人， 还是 黄种人， 其实 这 中间 都是 有 一些 很多 是因为 身份 带来 的 一些 隔阂。 隔阂 的话 往往 是因为 你 不了解 对方， 甚至 你 其实 也 不了解 自 景。 这个 差异 其实 并不 可怕， 可怕 的 是什么 呢？ 就是你 固守 自己的， 认为 自己是 某 一种 人， 它是 一种 假象， 然后 你 坚信 这就是 真的。 当 你们 决定 想要 生宝宝 的 时候， 你 就 应该 知道 准备 好 要 去 面对 一个 真实的 自己， 因为 孩子 的 到来， 一定 会 去 带着 你 距离 那个 真实的 自己 跟 真实的 世界 越来越近， 然后 你 会 交到 更多 的 朋友， 你 会 得到 更多 的 认可， 你的世界 会 更大。

包括 说 我们 对 孩子， 我们 自己 也好， 对 孩子 也好， 这种 真实 和 坦白 才是 能够 拥有 更 有力 的 这种 生长， 我们 这种 家庭， 这就是生活 给 我们的 答案。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 性乃迁。 教 之道， 贵 瓜。 OK 了。

你 现在 正在 收听 的 是 亲历者 自述 的 声音 节目 故事 F M 我是 主播 爱 哲。 本期 节目 由 赵祯 怡 制作， 声音 设计 孙 泽宇 实习生 浩南， 感谢 你的 收听， 咱们 下期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