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跟高林一起拜访「你家隔壁的十九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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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time.

各位 听众 大家好， 欢迎 收听 这 一期 的 忽左忽右。 这 一期 的 嘉宾 还是 节目 的 老朋友， 高磷 高 老爷。 高 老爷 一来， 十之八九 我们 肯定 是在 聊 19世纪。 我想说 你们 想 的 没错， 我们 这 一期 又要 来 聊 19世纪 了。 而且 我们 不单 决定 要 这 一期 聊 19世纪， 对 吧？ 我 和 高 瓴 会有 一 整个 系列， 这样的 一个 可能 十 来集 的 一个 体量。 我们会 围绕 整个 19世纪 的 方方面面， 把 它 做 一次 大 的 一个 整合， 一个 合集， 当然 这个 合集 是 付费 的， 所以 我们 要在 后续 的 节目 当中 推出。

今天 这 一期 其实 就是 一个 总领 性 的 一个 单 集。 当然 所以 这 期 就是 一个 免费 的， 算是 一个 先导 片。 我们会 跟 高 瓴 来 探索 一下， 就是 把 我们 过去 对 19世纪 的 很多 关注 给 它 彻底 的 延 展开。 先请 高陵 来 谈一谈， 我们 一而再 再而三 地 谈 19世纪 究竟 有什么 意义？

就是 为什么 要 谈 19世纪 呢？ 这个 问题 太 简单 不过 了。 其实我 在 其他 时候 也 说过， 就是 没得 聊 了， 那 我们 就 聊 19世纪 呗， 对 吧？ 尤其是 在 有人 付费 的 情况下， 那 不是 要 聊 多少 都 可以 的 吗？ 但 我们 为什么 要 聊 19世纪？ 这 其实 不重要， 重要 的 是 你们 为什么 要 听， 就是 一百多年 前 的 欧洲人 怎么 生活， 他们 折腾 了 什么？ 这 跟 我们 这些 生活在 2023年 的 人 有什么 相干 呢？ 这个 其实 才是 问题 的 关键。

我 觉得 为什么 要 关注 19世纪 呢？ 我 觉得 19世纪 的 历史， 当然 不同 的 人 有 不同 的 理解， 不同 的 著作， 不同 的 历史学家 也有 不同 的 总结。 但 如果你 让 我 从 我的 角度 去 概括 19世纪 的话， 我 觉得 19世纪 最大 的 主题 其实 是 技术 在 塑造 社会， 技术 在 改造 这个 社会。 技术 改变 了 人的 生活方式。 而 当 人 开始 用 一种 新的 生活方式 去 生活 的 时候， 他们 自然 就会 改变 他们 脚下 的那 片 土地。 而 当 每一个人 都 改变 他们的 生活方式 的 时候， 他们 就会 改变 他们 能 接触 到 的 每 一片 土地， 海洋 甚至 是 天空。 这个 才是 19世纪 最大 的 主题。 我 觉得。

但是 你 比如说 我们 看 历史 当中， 不 只是 19世纪 会 产生 你 刚刚 说到 的 那样的 一个 现象， 尤其 比如说 大航海时代， 它 也是 一个 技术 在 重塑 社会， 然后 大家 在 探索 新的 世界 的 一个 时期。 你 觉得 19世纪 在 这方面 它 有什么 特别的 地方 吗？

我 觉得 19世纪 和 大航海时代 有 很多 让人 觉得 非常 相似 的 地方。 所以 很多人 认为 其实 19世纪 的 这种 殖民 热潮， 还有 对 全世界 的 开发， 或者 当然 我们 也可以 说是 全世界 的 掠夺， 其实 是 大航海时代 的 一个 继续。 这个 理论 当然 是 没有 问题 的。 但是 我 觉得 如果 你们 认真 的 观察 一下 的话， 你们 就会 发现 其实 19世纪 对 整个 世界 的 掠夺 也好， 开发 也好， 它 和 大航海时代 有一个 本质 的 区别。 大航海时代 其实 是一种 探索 的 过程， 欧洲人 在 他的 角度 上 是 去 探索 一个 未知 的 世界。 当然 作为 我们 这些 太平洋 西岸 的 人 来说， 我们是 被 发现 的那 方， 对 吧？ 我们 原本 就 生活 在在 这儿， 并不需要 他们 来 发现。 但 对 他们 来说， 他们是 在 不断 的 探索 未知 世界， 而且 尽可能 的 在 这些 未知 世界 里面 得到 一些 一目了然 的 东西， 比如 黄金， 比如 白银， 比如 香料， 他们是 为 这些 东西 而来， 而 19世纪 这些 东西 已经 不再 是 主题 了， 当然 贸易 依然 是 重要 的 主题， 但 19世纪 和 大航海时代 之间 的 一个 最 重要 的 变化 就是 对 整个 世界 的 开发。

当然 我们 也可以 说 它 是因为 黄金 白银 都 掠夺 过了， 所以 没有 办法， 只能 是 进一步 的 去 掠夺 整个 世界 的 自然资源， 但是 如果你 观察 一下 19世纪 纪 的话， 就是 在 整个 大航海时代， 它 持续 几个 世纪， 但是 在 这 几个 世纪 里面， 其实 欧洲人 对 整个 世界 的 深入 程度 是 非常 有限 的， 尤其是 在 非洲。 你 观察 一下 就会 发现， 殖民者 在 非洲 一直 到 19世纪 初， 甚至 19世纪 上半叶， 他在 非洲 都 只有 几个 边缘性 的 这种 立足点。 当然 荷兰人 和 英国人 在 南非 的 那个 比较 深入 的对 吧？ 但是 除了 这个 之外， 大部分 的 非洲 的 殖民者 都是 一些 简单 的 贸易口岸， 他们 没有 深入 到 非洲 内陆。

为什么会这样 呢？ 其实 就是 因为 自然资源， 就是你 会 发现 非洲 有 大片 的 沙漠， 还有 跟 欧洲 完全 不一样的 气候， 还有 完全 不一样的 这种 生态系统。 它 那 里面 的 那种 害虫 是真的 可以 把 欧洲人 依赖 的 那些 运输工具， 就是 马 给 害死 的。 就是 德国人 在 最初 开发 他们的 德 属 非洲 的 时候， 发现 不但 可以 把 马 给 害死， 连 他们 后来 实在 不行， 没有 马 就 用 牛， 但 牛 也 一样 会 被 这些 害虫 和 细菌 给 害死。 所以 你 会 发现 在 没有 铁路 以前， 欧洲人 对 非洲 的 深入 程度 是 非常 有限 的。

只有 当 铁路 出现 的 时候， 还有 就是 非洲 那 几个 主要 的 淡水湖 上面 开始 出现 蒸汽 船 的 时候， 非洲 的 土地 的 价值， 非洲 的 自然资源 的 价值 才 变成 了 一种 非常重要 好的 资源。 就是 德国人 最 重要 的那 几样 进口 殖民地 产品， 比如说 香蕉， 比如说 咖啡， 这些 东西 才 可以 被 种 出来。 种 出来 以后 它 才能 被 运出 非洲， 才能 到达 欧洲。 也就是说 只有 当 一种 新的 运输 方式 出现 的 时候， 非洲 才 变得 有 价值， 而 殖民者 才 决定 深入 到 非洲 的 内陆。

你 再 比如说 北美， 对 吧？ 北美 殖民地 这个 地方， 你 会 发现 在 几个 世纪 的 时间 里面， 殖民者 在 北美 的 扩张 也是 非常 有 规律 的。 就是 他 永远 都 沿着 河 前进， 他在 河口 建立 一个 殖民地 殖民 据点， 然后 就 逆流而上， 向 河 的 上游 挺进。 为什么 要 这么 做 呢？ 因为 大家 从事 的 都是 农业， 当然 无非 种 的 是 面向 自己人 吃的 食物， 还是 面向 欧洲 的 这种 消费品， 比如 烟草 或者 是 其他 的 东西。

那种 出来 以后 怎么办 呢？ 我 就 顺流而下。 我在 殖民 的 时候 是 逆流而上 的， 但是 一旦 我 生产 出 这些 农产品， 我 就 顺流而下 了。 这种 顺流而下 的 时候 就 很 方便， 因为 它 不需要 什么 动力。

可是 这种 殖民 也好， 探索 也好， 拓展 也好， 它 都 有一个 限度。 这个 限度 是什么 呢？ 就是 瀑布。 就是 一旦 我 逆流而上， 不断 的 拓展 我的 种植区， 我的 居住区， 一旦 我 到了 一个 瀑布， 那 我 就 到此为止 了， 我不会 再 爬 到 瀑布 上面 继续前进。 为什么呢？ 就是 因为我 种 出来 的 东西 顺流而下 是 可以 的。 但是 如果 这 有 个 瀑布， 那那 他 就 不是 顺流而下 的 问题 了， 那 他 就是 漂流 了， 甚至于 是从 从 瀑布 上 扔下去， 那 损失 就 太大 了。 所以 你 会 发现 在 有 铁路 以前， 北美 的 所有 殖民地 几乎 都 是在 第一个 所谓 的 瀑布 点就 到此为止 了。

铁路 一旦 到达 北美， 你 就会 发现 它的 最 主要 功能 是什么 呢？ 就是 联通 这些 河流， 殖民者 在 河流 周边 生活， 然后 铁路 把 河流 与 河流 之间 的 这部分 给 填充 上。 一旦 它 连通 了 不同 的 河流， 那么 河流 之间 这 片 广袤 的 土地 就 有人 居住 了。 然后 就 在那里 出现 新的 城市 和 新的 居住 点， 新的 殖民 点。 当然 我们 可以 说 随着 这个 过程， 那些 原本 居住 在 内陆 的 这些 印第安人 就 被 驱逐， 被 祸害 了。 但 不管 怎么样， 就是 铁路 把 非洲 和 美洲 纳入 到了 一种 新的 世界 体系 之内， 这是 和 大航海时代 的 一个 根本性 的 区别。

我 觉得 铁路 这种 新发明 让 欧洲人 可以 从 探索 整个 世界 变成 开发 整个 世界。 当然 什么 叫 开发 呢？ 其实 就是 基于 自己的 目的 去 改造 世界。 你 比如说 英国人 为了 开发 非洲， 所以 造 了 开普敦 到 开罗 的 铁路， 这是 一条 南北 纵贯 整个 非洲大陆 的 铁路。 还有 就是 印度 的 铁路网， 到 19世纪末， 印度 帝国 的 铁路 其实 已经超过 英国 本土 了。

这种 基于 自己的 需求， 当然 也可以 说是 基于 自己的 贪欲， 把 工业 和 技术 带到 全世界 的 行为， 对于 16和17世纪 的 人 来说， 这是 不可思议 的。 你 比如说 英国人 居然 跑到 斯里兰卡 去 修铁路， 你 跟 英国人 之前 统治 斯里兰卡 的 那些 荷兰人 说， 他们 要在 这个 岛上 架桥 修铁路， 为了 种 咖啡， 他们 肯定 觉得 你疯了。 他 觉得 你疯了 的 原因 也有 两点， 第一 是你 居然 要 跑到 天涯海角 去 架桥， 去 铺 铁路， 另一方面 也是 你 居然 会 为了 种 咖啡 去 修铁路， 你 种 这么 多 咖啡 干什么 呢？ 你 把 它 卖到 哪儿 呢？ 这就 引出 了 一个 19世纪 更 重要 的 问题， 那 就是 当 铁路 和 蒸汽 船 给 欧洲人 创造 了 一种 基于 他们的 利益， 基于 他们的 需求 去 改造 全世界 的 机会 的 时候， 他 也 给 这些 人 提供了 一个 创造 整个 全球 市场 的 可能性。

19世纪 这种 带 引号 的 开垦， 这种 对 整个 世界 的 自然资源 的 掠夺 和 侵占， 其实 就 促成 了 一个 新的 东西， 那 就是 全球 市场 不同 大洲 之间 的 人的 命运 越来越 紧密 的 被 捆 在一起。 你 比如说 为了 发展 机械化 的 棉纺织业， 英国 和 法国 就 特别 需要 棉花。 他们 本土 的 棉花 不够 的 时候 怎么办 办 呢？ 那 就得 从 海外 进口。

那 什么 地方 出产 棉花 呢？ 首先 就是 埃及， 我们 知道 法国 和 英国 对 埃及 做了 大笔 的 投资。 你 要 看 那个 基督山伯爵 的话， 里面 的 那些 主角 几乎 人人 都 提到 过 阿里帕。 夏 阿里帕 恰恰 就是 奥斯曼帝国 在 埃及 的 总督， 他 想 从 奥斯曼帝国 独立， 甚至 想 和 奥斯曼 苏丹 争夺 这种 东 地中海 的 霸权。 那 英国 和 法国 就 给他 提供 贷款， 但 英国 和 法国 给他 提供 这种 贷款 的 目的 是什么 呢？

其实 就是 为了 得到 埃及 的 棉花， 可是 当 埃及 的 棉花 也 不足以 满足 英国 和 法国 的 需求 的 时候， 那 怎么办 呢？ 那 就是 美国。 我们 知道 美国 有 南方 种植园， 当然 这个 是 非常 罪恶 黑暗 的， 就是 奴隶 种植园。 这种 奴隶 种植园 在 19世纪 的 一个 重要 功能 就是 生产 棉花。

每年 到 秋天 的 时候， 这些 南方 的 种植园主 就 把 他们 收到 的 棉花 给 打包 上船， 运到 欧洲， 然后 等 他们 结 完 账 拿到 钱， 他们 干什么 呢？ 他们 就 到 巴黎 去 消费。 你 想想 飘， 当然 我们 大多数人 看 的 都是 电影， 就是 乱世佳人。 你 想想 斯嘉丽 他们 穿 的 戴 的， 还有 他们 周边 的 那些 南方 的 绅士 们 用 的， 他们 家里 摆 的 所有的 东西 全都 是 法国 货。

这 对 法国人 来说 意味着 什么 呢？ 尤其是 对 那些。 专门 生产 奢侈品 的 巴黎 的 手工业者 意味着 什么 呢？ 就是 每 到 秋冬 两季， 他们的 金主 就 来了。

当然 这 金主 不 只是 这些 美国 的 种植园主， 他们 还 包括 那些 英国 的 阔佬， 俄国 的 那些 王子， 还有 德国 的 银行家， 所有 这些 人 他们 全 聚集 在 巴黎。 这 对 这些 手工业者 意味着 什么 呢？ 就是 秋冬 两季 有 活 干 有 生意。

等到 春天， 当 美国 的 种植园 主要 坐船 回 美国 了， 到了 夏天 英国 的 贵族， 还有 俄国 的 这些 亲王， 甚至 法国 自己的 有钱人 都要 去 度假 了。 他们 都要 去 地中海， 去 意大利 或者 到 德国 的 巴登巴登 泡温泉。 对， 巴登巴登 是一个 非常重要 的 温泉 疗养 圣地。 他 之所以 能 成为 温泉 疗养 圣地， 也 是因为 他在 铁路 边上。 本雅明 不是 曾经 说过， 巴黎 是 19世纪 之 都， 对 吧？ 巴登巴登 就是 19世纪 的 夏都， 就是 一到 夏天 所有的 有钱人 全 到 巴登巴登 去了。

当 有钱人 全都 去 德国 的 时候， 你 想想看， 这就 意味着 没 生意 没 活 干。 那 没 生意 没 活 干 怎么办 呢？ 就 对 他们 来说， 春天 的 唯一 选择 就是 把 秋冬 两季 没 卖出去 的 东西 全都 打折 贱卖， 尽可能 的 弄 点钱 维持 过 春天。

为什么 1865年 诞生 的 那个 大型 百货公司， 它 叫 巴黎春天 呢？ 什么 意思？ 就是 因为 春天 是 打折 季， 春天 是 赔本 贱卖 的 季节。 因为 那个 时代 巴黎 的 大 百货公司 走 的 就是 便宜 大甩卖 的 路线， 而且 还 服务 好。 他们 最早 提出了 七天 无条件 退货， 他们 甚至 是 十几天 无条件 退货。 这个 问题 我们 以后 是要 专门 去 谈 的， 大家 付费 以后 就能 听到。

那你 想想看， 如果 春天 他们 把 所有的 东西 全 卖 了， 夏天 怎么办 呢？ 那 夏天 就 只有 一个 办法， 那 就是 借钱。 如果 有 东西 就 抵押， 如果 没 东西 就得 借 高利贷 了。 春夏 两季 对 巴黎 的 相当 一部分人， 就是 这些 从事 奢侈品 生产 的 这些 手工业者 来说， 是一个 勉强 糊口 甚至 无以为继 的 过程。 他们 要 千方百计、 竭尽全力， 才能 撑到 这些 阔佬 副 哥们 又 回来的 秋天。

如果 春夏 两季 出现 点 什么 让 整个 社会 都不 满意 的 事情， 那 意味着 什么 呢？ 那 就是 革命。 你 想想看 近代 巴黎 的 革命 几乎 全 在 春夏 两季， 对 吧？ 1830年 是 七月 革命， 这就 不用说 了。 1848年 是 二月 起义， 但 他 后边 还有一个 八月 起义， 对 吧？ 还有 就是 187年 年 那个 巴黎公社， 它是 五月 流血 周。 也就是说 巴黎 历史上 最 重要 的 几次 革命 全都 发生 在 春秋 两季。 这就是 这种 全球 市场 对 欧洲大陆 的 这种 影响。

你 这 从 季节 角度， 从 全球 贸易 这个 产业 分工 的 角度 来 分析 这 一套， 我 只能 拍手， 这个 高龄 史学 名不虚传。

就是你 想想看， 当 欧洲人 因为 他们的 贪婪， 因为 他们 对 享乐 的 追求， 还有 他们 对 利润 的 追求， 然后 他们 利用 进步 了的 这种 技术， 把 大半个 欧洲， 然后 是 大西洋 两岸， 甚至 是 整个 地球 都 紧密 地 结合 在一起 的 时候。 当 所有人 的 命运 都 集结 在一起 的 时候， 当 非洲 种植园 的 产量 会影响到 巴黎 工人 的 命运 的 时候， 那 这个世界 是不是 就 变小 了， 而且 你 还要 考虑到 当时 的 大英帝国 控制 着 全 地球表面 24% 的 土地。 如果 再加上 其他 的 欧洲 列强， 尤其是 亚欧大陆 上 巨大 的 俄国， 然后 你 再加上 不断 的 在 北美 扩张 的 美国， 这个 比例 就 变得 更高。 这样的 情况下 就是 地球 变小， 同时 生产 却 变大 了。 它 不单单是 这种 原料 对 消费 的 消费市场 的 影响， 它 其实 还有 就是 产品 对 其他 生产者 的 冲击， 这个 就是 这种 全球 市场 黑暗 的 一面。 你 比如说 英法 的 这种 机械化 的 棉纺织业， 它 生产 出了 大量 廉价 的 布， 那 这种 布 是要 被 卖掉 的当 欧洲 无法 消费 这么 多 的 布 的 时候， 他 卖给 谁 呢？ 印度 那些 手摇 纺车 的 土布 就 完全 被 这些 东西 给 摧毁 了。 那些 织 土布 原本 是 印度 农民 非常重要 的 一个 补贴 家用 的 方式， 但 这个 东西 就 完全 被 这些 廉价 的 棉布 给 摧毁 了， 类似的 还有 中国， 中国 的 农民 其实 也是 需要 纺纱 织布 来 补贴 生活 的， 但是 所有 这些 额外 的 收入 全都 被 英国 和 法国 的 这些 机械化 生产 的 棉布 给 冲击 了。

你 想想 甘地 为什么 要 弄 一个 纺车 到处 走， 对 吧？ 就让 印度人 穿 土布， 其实 就是 为了 对抗 这种 工业化 和 全球化 的 浪潮。 这种 当 全世界 紧密 的 结合 在一起 的 时候， 欧洲 本身 也会 随之 发生变化。 你 想想看 就是 欧洲 是 怎么 变得 紧凑 的。 我 以前 就说 过， 就是 到 1848年 的 时候， 其实 欧洲 的 地图 和 1748年 没有 什么 本质区别。 如果你 再 往前 追溯， 他 甚至 跟 1648年 也没有 太大 的 变化， 它 还是 一个 碎片化 的 意大利 和 一个 碎片化 的 德意志， 只不过 碎 的 没有 那么 严重 了 而已。 但 想想看 为什么 1848年 以后， 十几年、 20年 的 时间， 中欧 就 诞生 了 一个 强大 的 帝国 和 一个 强大 的 王国？ 意大利王国 就 出现了， 德意志帝国 就 出现了， 原本 那个 碎片化 的 欧洲 就 被 两个 整齐 的 统一 颜色 的 国家 给 取代 了 呢？ 这个 其实 也是 全球化 对 欧洲 的 一种 反作用， 就是 当 地球 都 变小 了的 时候， 你 这个 袖珍 国家 就 显得 太小 了。 或者说 当 整个 地球 都 变小 了的 时候， 你的 欧洲 就 变得 太 紧凑 了。

这个 紧凑 的 欧洲 是 不能允许 一个 像 圣母 堡 力破， 就是 总 有人 希望 我们 把 它 念 清楚 了的 这个 袖珍 国家 存在 的对 吧？ 总 有人 觉得 他们 听 不清楚 这个 国家 的 名字， 但是 这个 国家 确实 非常 典型， 而且 他 对 德国 历史 也 发生 过 很多 重要 的 影响， 有 机会 我们 可以 谈一谈。 然后 就是你 会 发现 随着 这种 大国 的 诞生， 不管 是 帝国 还是 王国， 随着 这种 大国 的 诞生， 欧洲 还 出现了 一个 新的 东西， 就是 超级 大都市。 这种 东西 在 欧洲 历史上 其实 是 非常 少见 的。 如果你 观察 欧洲 历史， 那 到 18世纪 其实 欧洲 就 两个 大城市， 一个 伦敦， 一个 巴黎。 我 还 经常 说 这 两个 城市 各 代表 着 欧洲 城市 发展 的 两条 不同 道路， 但 其实 直到 19世纪 的 上半叶， 你 都会 发现 这 两个 城市 差不多。

伦敦 是 那种 自由放任 的 城市， 对 吧？ 就是 英国国王 也好， 英国 贵族 也好， 都 搞不清楚 怎么 伦敦 就 变得 这么 大， 而且 这么 有钱 了， 对 吧？ 只不过 他 这么 大 这么 有钱， 那 我们 就 欣然接受 他是 这样 一种 态度。 除非 伦敦 出了 大事儿， 否则 他们是 不管 的。 你 比如说 1858年 有一个 恶臭 之 年， 为什么 英国政府 最后 下定决心 我要 治理 泰晤士河 呢？ 是因为 英国议会 就在 泰晤士河 边上， 议员 全都 在 泰晤士河 边上 开会， 外头 就是 那条 臭 河， 而且 这 味儿 熏得 所有人 都 没法 说话， 那 英国政府 就 只能 采取 点 行动 了。 那你 要 观察 19世纪 上半叶 的 巴黎 的话， 其实 巴黎 也 差不多。

塞纳河 的 污染 和 泰晤士河 的 污染 其实 差 不了 多少， 其实 18世纪 就 有人 提出 出来 过， 就是 你看 这些 巴黎 人， 他们是 怎么 做到 晚上 往 塞纳河 里 撒尿， 白天 还 敢喝 这条河 里 的 水 的。 这 句 话 什么 意思 呢？ 就是 塞纳河 都 被 你们 弄 得 脏 成 这样 了， 你们 喝 了 不怕 得病 吗？ 这话 一 提出来， 其实 在 当时 就 引起 了 普遍 的 关注。 但 18世纪 它是 启蒙运动 的 时代， 理性 崇拜 有一点 好， 就是 大家 一致认为 口说无凭， 我们 找人 来 化验 一下 不就 知道 了 吗？ 于是 就 真的 找 了 专家 来 化验 塞纳河 的 水。

那 化验 的 结果 是什么 呢？ 就是 专家 通过 化验 发现 塞纳河 的 水 是 清洁 适宜 饮用 的。 于是 巴黎 人 就 特别 骄傲 的 表示 是 我们 晚上 确实 往 塞纳河 里 撒尿， 但 塞纳河 它是 流动 的， 它是 活水， 到 白天 那些 东西 早就 被 冲 到 下游 去了， 所以 我们 喝 这样的 水， 它 就是 不得 病。 但是 对 这个 结论 也 有人 就 不 同意， 他们 就说 你们 巴黎 人 喝 这种 水 不得 病， 就 一个 原因 就是 你们 喝 惯了， 你们 从小 就 喝 这么 脏 的 水， 所以 你们 不 合并。 不信 你们 看看 那些 来 巴黎 的 外省人， 或者 那些 来 巴黎 的 外国人， 他们是 一个 什么 结果？

要 举 个 例子， 最 著名 的 其实 就是 莫扎特 的 母亲。 我们 知道 莫扎特 小时候 作为 一个 音乐 神童 在 全 欧洲 巡演， 那 他 母亲 是 怎么 去世 的 呢？ 就是 陪 他 到了 巴黎， 住在 巴黎 的 那种 小 旅店 里， 而且 喝 了 小 旅店 所 提供 的 塞纳河 的 水 吗？ 那你 想想看， 在 之后 的 几十年 里， 巴黎 的 人口 变得 越来越多， 人口密度 变得 越来越大， 还有 越来越多 的 人 因为 不同 的 理由 而 聚集 在 巴黎 这个 城市 里。

那 塞纳河 的 污染 的 严重 到 一个 什么 程度？ 在 这方面 我们 可以 举 两个 例子， 就是 分别 说明 当时 的 塞纳河 无论是 气味 还是 水质， 都 已经 到了 一个 特别 感人 的 程度。 第一个 是 写 巴黎 旅游指南 的 梅西耶 说 的。 他说 巴黎 的 医生 是 全世界 运气 最好的 一帮 医生。 因为 他们 只要 往 塞纳河 桥 上 一站 就可以 大 只 知道 这个 城市 里面 潜在 的 消费者 都 得 的 是什么 病。 这 句 话 什么 意思 呢？ 就是 梅西 说 塞纳河 其实 已经 跟 尿盆 差不多 了。 巴黎 的 大夫 们 只要 往 塞纳河 桥 上 一站， 闻闻 塞纳河 那 味儿， 就 大概 知道 这个 城市 里面 的 人都 得了 什么 病。

第二个 例子 就是 今天 已经 非常 传奇 的 19世纪 的 金融 大鳄， 就是 罗斯柴尔德 男爵。 他 和 我 特别 喜欢 的 德国 的 毒蛇 诗人 海涅， 有 一次 一起 在 塞纳河 边上 散步。 然后 散步 的 时候 罗斯柴尔德 男爵 就 指着 塞纳河 说， 你看 现在 塞纳河 有 多 脏。 可是 你知道吗？ 只要 稍微 往 上游 走 一点， 走 不了 多远， 你 就可以 看到 一个 清澈见底 的 塞纳河。 这个 时候 海 念 说 了 一句 特别 缺德 的话， 他 拍 着 男爵 的 肩膀 说， 对对对， 塞纳河 在 巴黎 很脏， 但是 上游 却 很 清澈。 这就 跟 你 爸爸 其实 也是 一个 是 善良 的 好人 一样。 就 这种 伦理 梗 是 非常 符合 海涅 的 风格 的。

但 他 也可以 从 一个 侧面 说明 一点， 那 就是 塞纳河 的 污染 在 19世纪 的 上半叶 已经 严重 到了 什么 程度。 那 这种 严重 的 污染 带来 的 结果 是什么 呢？ 当然 就是 传染病。

我们 知道 塞纳河 的 污染 其实 在 19世纪 引发 了 非常 严重 的 霍乱。 其实 对 霍乱 巴黎 人 并不 陌生， 因为 伦敦 就 经常 闹 霍乱， 伦敦 是一个 海港， 那么 像 印度 传来 的 这种 祸乱 就会 通过 海船 而 传到 伦敦， 所以 巴黎 人 早就 知道 什么 是 霍乱。 而且 巴黎 人 通过观察 伦敦， 得出 了 一个 非常 奇妙 的 结论， 那 就是 霍乱 这个 东西 他 不 坑 有钱人， 就是 他们 发现 伦敦 的 霍乱 的 和 因为 祸乱 而 死掉 的 人 基本上都 是 穷人。 于是 他们 就 认为， 这个 就 说明 一个 问题， 就是 什么 呢？ 就是 有钱人 的 体质 好， 有钱人 的 抵抗力 更高， 而且 有钱人 的 生活环境 也 更好。 所以 霍乱 传播 到 上层 阶级 身上。

今天 我们 大家 其实 都很 清楚， 就是 霍乱 是 通过 水 传染 的， 而 伦敦 的 供水 方式 是 自来水。 当然 他 那会儿 还 不像 我们 今天 有 高压 自来水， 他们是 常压 自来水， 但 他们 也是 通过 管道 供水 的那 那些 喝 不 起 好的 自来水， 只能 喝 非常 廉价， 也就是说 水源 就 很 糟糕 的 自来水 的 人， 还有 那些 根本 就 喝 不 起 自来水， 只能靠 打井 喝 地下水 的 人， 他们 就 经常 被 霍乱 所 传染。 所以 他 就让 巴黎 人 觉得 祸乱 这个 东西， 不 坑 有钱人 的， 他们 只 去 祸害 那些 穷人。 但 实际上 巴黎 他 没有 自来水， 所有的 巴黎 人 基本上 喝 的 全都 是 塞纳河， 还有 复辟 时期 所 挖 的 那条 运河 的 水。 那你 怎么能 觉得 祸乱 在 巴黎 也不 坑 有钱人 呢？

基于 这样 一种 错误 的 观念， 所以 当 霍乱 出现 在 巴黎 的 时候， 其实 巴黎 上流社会 是 不以为然 的， 毕竟 当时 是 狂欢节。 那 什么 是 狂欢节 呢？ 就是 根据 当时 的 宗教 规定， 你 在 复活节 期间 是 斋期， 你是 要 忏悔， 是要 苦行 的。 可 你 要 不在 复活节 斋期 到来 之前 抓紧时间 犯 点 罪， 你 忏悔 什么 呢？ 或者说 你的 那些 苦行， 你的 那些 摘 卸， 他 不就 亏了 吗？ 就 浪费 了。 所以 当时 的 整个 巴黎 上流社会 真的 是 马 照 跑， 舞 照 跳， 什么 都 没 停。

但是 很快 大家 就 发现， 霍乱 好像 跟 自己 想 的 不一样。 在 很短 的 时间 里， 巴黎 有 接近 2万人 感染， 而且 其中 的 绝大多数 都在 很短 的 时间 里 就 死 了。 这种 事情 出现 在 下层 阶级 的 时候， 贵族 们 可以 装 看不见， 可是 很多人 在 贵族 的 舞会 上 突然 就 倒下 了， 然后 甚至 没 来得及 送 回家 就 死 了， 甚至 就 死 在 舞会 的 现场 了。 还 有些人 说， 哎呀， 我 身体 不太 舒服， 你们 去 参加 舞会 吧， 我 在家 休息一下。 可是 当 他的 亲人 回来的 时候， 发现 他 已经 死 在床上 了， 那 这 是一个 何其 可怕 的 局面。 而且 当 整个 巴黎 从上到下 不分 阶层， 全都 陷入 到 一种 恐慌 状态 的 时候， 在 巴黎 这样 一个 革命 老区， 它 意味着 什么？ 雨果 的 悲惨世界， 对 吧？

不管 我们 看 小说 还是 看电影， 还是 看 音乐剧， 那 有 一个情节 都是 绕 不 过去 的， 就是 一场 革命。 那 我们 再说 他 什么时候 发生 之前， 我们 先 问问 霍乱 是 什么时候 发生 的。 霍乱 是 1832年 的 春天， 也就是 复活节 的 前夕 狂欢节 期间 发生 的。 这场 革命 是 什么时候 发生 的 呢？ 是 1832年 的 六月， 也就是 巴黎 的 春末 夏初。 也就是说 巴黎 爆发 霍乱 以后 没多久， 就 引发 了 一场 剧烈 的 革命。

那 这场 革命 是 怎么 爆发 的 呢？ 我们 回忆 一下 音乐剧， 也能 想得起来， 就是 在 那个 音乐剧 的 场面 里面， 是 一辆 巨大 的 灵车 在 广场 上面 行驶， 对 吧？ 在 两边 围观 的 巴黎 市民 全都 愤怒 的 攥 紧 双拳。 就在 这个 时候， 几个 年轻人 跳 到 灵车 上面， 一边 挥舞 红旗， 一边 唱着 那首歌， 然后 巴黎 就 被 点燃 了。

那 我们 想 问 一个 问题， 就是 这 灵车 里 装 的 是谁啊？ 这 灵车 里 装 的 人 其实 叫 拉马克 将军， 他是 巴黎 著名 的 共和派 或者说 人民 的 代表。 巴黎 市民 觉得 拉马克 将军 是 少数 能为 他们 说话的 一员。 那 拉马克 将军 是 怎么 死 的 呢？ 他 就是 霍乱 死 的。

也就是说， 如果我们 把 雨果 所 描述 的 这场 革命 还原 到 他的 历史背景 当中 去， 我们 就会 发现 他 其实 是 霍乱 带给 巴黎 的 普遍 恐慌 的 一部分。 我们 前面 说 了， 春天 本来 就是 巴黎 的 手工业者 打折 贱卖， 或者说 当 东西 换点 钱 以 维持 生活 的 这么 一个 时期。 在 这个 时期 里， 巴黎 又 发生 了 霍乱。 然后 巴黎 的 下层 阶级 发现 我们 大量 死去 的 时候， 你们 这些 上层 阶级 居然 马 照 跑， 舞 照 跳。 然后 到了 春末 夏初 的 时候， 大家 发现 唯一 能 替 自己 说话的 拉马克 将军 居然 也 死 了当 他们 给 拉马克 将军 送葬 的 时候， 他们是 一个 什么 心情？ 这个 时候 如果 真 有 几个 年轻人 跳 到 灵车 上面 挥舞 红旗， 那 巴黎 当然 就 整个 爆发 了。 如果 1832年 的 起义 向 国王 和 他的 大臣 们 证明 了， 就是 巴黎 的 这种 恶劣 的 环境， 塞纳河 的 这种 严重 的 污染， 也可以 对 君主政体 和 整个 王国 带来 毁灭性 的 打击 的 时候， 那么 对 巴黎 最早 的 治理 和 改造 其实 也就 发生 在 这个 时代。

不过， 虽然 奥尔良 王朝 开始了 最早 的对 巴黎 的 改造 和 治理， 但 我们都知道 奥尔良 王朝 是一个 特别 墨守 自由主义 原则 的 王朝， 而 自由主义 的 最 基本 的 教条 就是 反对 人为 干预， 让 社会 自我调节， 依靠 看不见的手 吗？ 所以 我们 观察 历史 就会 发现， 奥尔良 王朝 对 巴黎 的 改造 主要 体现 为 提出了 一系列 的 设想 和 方案， 而且 发动 全社会 去 讨论 这些 方案。 同时 他 还 做了 一些 影响 深远 的 尝试， 比如说 公共厕所 的 原型 狼 被 拖住， 就是 奥尔良 王朝 首创 的。 当然 这个 后面 我们 都会 认真 的 去 谈。

但是 对 巴黎 真正 进行 那种 大刀阔斧 的 改造， 进行 那种 翻天覆地 的 改造， 并不是 奥尔良 王朝 时代 发生 的那 要 等到 更 靠 后， 也就是 第二 帝国 时期， 也就是 拿破仑三世 时代 才会 发生。 而 拿破仑三世 之所以 要 去 改造 巴黎， 他 其实 并不是 为了 让 巴黎 人 过得 更好， 或者说 让 巴黎 人 远离 霍乱。 当然 客观 上 他 造成 了 这个 结果， 但 他 改造 巴黎 的 目的 其实 不是 这个。 这个 其实 我们 以前 也 谈到 过， 后面 我们 还要 认真 的 去 谈。 就是 拿破仑三世 是 基于 他 自己的 一个 尴尬 他的 处境 和 基于 他 自己的 一个 特殊 利益 去 改造 巴黎 的。 但是 一旦 他 改造 了 巴黎， 而且 表现 出了 他的 这种 功能。

虽然 从 巴黎公社 的 角度看， 我们 可以 看出 他的 这种 改造 其实 效果 也 不是 那么好。 但是 对 当时 的 其他 统治者 来说， 这 绝对 是一个 革命性 的 创造， 就是 原来可以这样 对付 革命 老区。 你知道 吧？ 他 这 是一个 发现， 大家 发现 原来可以这样 干 的那 欧洲 马上 就有 一系列 模仿 巴黎 的 城市。 你 比如说 维也纳， 比如 柏林， 再 比如 圣彼得堡， 甚至于 巴塞罗那， 所有 这些 城市 都在 模仿 巴黎 去 改造 和 扩建 他 自己的 城市。 当然 这些 城市 因为 他们 各自 的 条件 和 那些 统治者、 改造 者 的 利益 不一样， 他们 也 各有不同。 这也是 我们 后面 要 认真 讨论 的那 随着 这些 新兴 的 大都市 一起 到来 的 是什么 呢？

其实 就是 那种 崭新 的 城市生活， 这也是 一个 特别 有意思 的 主题。 但是 我们 今天 只能 举 一个 例子 来说 说 这种 新生活 的 变化。 就是 饮料， 饮料 这个 东西 今天 我们 人人 都 离不开， 对 吧？ 但 其实 18、 19世纪 的 人 也 离不开。 就是 巴尔扎克 曾经 写 过 一本 非常 有意思 的 小册子， 而且 其实 他 还 烂尾 了， 就是 他 没有 写 完 这个 小册子。 就是 论 现代 兴奋剂， 他 把 当时 19世纪 的 欧洲人 喜欢 的 几种 饮料 全都 写 在 里面 了。 比如说 酒、 咖啡， 还有 coco， 还有 茶， 这些 东西 全都 在 这 本书 里。

但是 你 如果 看 了 这 本书 就会 发现 这些 饮料 它的 功能 和 它所 面对 的 人群 其实 是 不一样的。 就是 因为 他们 有 不同 的 功能， 所以 他们 其实 服务 于 不同 的 阶层。 你 比如说 酒， 这个 酒 当然 指的 是 后来 发明 的 这种 蒸馏酒， 就是 葡萄酒。 当然 早就 有， 那是 欧洲人 传统 的 饮料。 但是 争流 酒 这个 东西， 其实 很 长时间 里 它是 被 当 药用 的这 跟 在 中国 也是 一样的。 我们 中国人 也 拿 这种 高度 数 的 酒 当 药用？ 那 后来 为什么 他 就 大 流行 了 呢？ 就是 因为 大家 发现 这 东西 除了 能 当 药用 以外， 它 有 好多 的 好处。 所以 欧洲 城市 里面 的 一个 阶层 特别 快 的 就 接受 了 这种 高度 数 的 蒸馏酒。

这种 好处 是什么 呢？ 就是 如果你 就 喝 到 一种 身体 发热， 血流 加快， 身体 轻飘飘 的 状态， 你 就 去 睡觉 了。 这种 功能 对 什么人 来说 有着 特殊 的 好处 呢？ 就是 工人。 你 想想看 19世纪 的 欧洲 工人， 他们 要 进行 连续 十几个 小时 的 这种 高强度 的 重 体力劳动。 当 他们的 一天 的 劳动 结束 的 时候， 他们是 一个 身体 上 精疲力尽， 然后 浑身 肌肉酸痛 的 状态。 而且 如果 是在 冬天， 他们 又 没有钱 去 买 木柴 或者 买煤， 那 他们 怎么办 呢？ 他们 就 必须 在 一个 非常 寒冷 的 环境 里 睡觉。

那你 想想看， 他们 肌肉酸痛， 周围 寒冷， 他们 还 食不果腹， 那 他们 最 需要 的 东西 是什么？ 难道 不就是 酒 吗？ 就是 酒 几乎 是 治 他们 所有 这些 症状 的 东西。 你 想想看 是不是 这样， 这些 东西 简直 就是 给 工人 天生 为 工人 服务 的 一种 东西。 结果 是什么 呢？ 结果 就是 过去 巴黎 的 工人 下班 三件 事， 就是 喝酒， 喝 多了 以后 打打 老婆， 然后 既 喝完 酒 又 打完 老婆， 然后 就 睡觉。

而且 你 要 考虑到 那个 时候 巴黎 的 工人 其实 是 不结婚 的， 巴黎 的 工人 是 不 领证 的， 你知道 吧？ 就是 法国 是 最早 推行 这种 婚姻登记 制度 的 国家。 就是你 不 单单 要 到 教堂 去 举行 宗教 婚礼， 你 也 得到 政府 去 领 一个 做 一个 结婚登记。 这个 东西 在哪儿 办 呢？ 就是 在 各区 的 区政府， 就是你 在 哪个 区 就 到 哪个 区 去 领证。

当时 巴黎 人的 一个 著名 笑话 是什么 呢？ 就是 你们俩 是 在哪儿 结 的 婚？ 然后 那 两个人 就会 特别 骄傲 的 回答 说， 我们在 巴黎 十三区 结 的 婚。 那个 时候 巴黎 一共 12个区。 那你 想想看 十三区 结婚 是什么 意思？ 就是 我们俩 根本就是 无照经营， 对 吧？ 那你 想想看， 当 巴黎 整个 一个 阶层， 就是 这些 从事 重 体力劳动 的 工人 和 手工业者 全都 要 喝酒 的 情况下， 那 巴黎 得 屯 了 多少 酒， 对 吧？

这个 我们 有一个 特别 好的 例证 是什么 呢？ 就是 1870年 的 这个 巴黎 围城 站。 我们 知道 这个 普法战争 发生 在 1870年。 当 拿破仑三世 投降 以后， 法国 并没有 投降。 法国 建立了 特 罗旭 将军 的 国防 政府。 法国人 表示 我们 要 抵抗 到底， 然后 我们 要 建立 共和国。 共和国 在 1992年 就 创造 了 奇迹。

我们 前脚 建立 共和国， 后脚 就 把 普鲁士 和 奥地利 的 干涉 军 赶 出了 法国。 那 我们 1870年 也 建立 一个 共和国。 一定 能把 普鲁士人 赶出去， 结果 是什么 呢？ 结果 就是 巴黎 被 普鲁士人 包围 了， 而且 一连 包围 几个 月。 在 这 几个 月 里面 你 就可以 看到 巴黎 究竟 缺什么 了。 就是 当 普鲁士人 包围 着 巴黎 的 时候， 巴黎 什么 都 缺。 所以 最惨 的 就是 巴黎 动物园， 还有 巴黎 人 养 的 宠物。

巴黎 动物园 里 所有的 动物 都 被 吃 了。 一开始 大家 吃 斑马， 吃 羚羊 对 吧？ 吃 鹿， 这 鹿肉 本来 就是 好肉， 然后 大家 表示， 羚羊 的 肉 真好， 跟 羊 差不多。 然后 这些 东西 都 被 吃 完， 长颈鹿 也 被 吃 了 长 大家 认为 长颈鹿 的 肉 不太 好吃， 跟 马肉 差不多。 然后 等到 这些 都 被 吃 完 的 时候， 大家 就 瞄 上 大象 了。 大象 你 也 懂得 它 很难 杀 的， 它 皮 很厚， 对 吧？ 然后 最后 不得已 出动 了 军队， 用 步枪 把 大象 给 打死 了。

打死 以后 巴黎 人 就说， 大象 真 难吃， 而且 大象 你 别看 它 体重 好大， 但是 它的 皮 特别 厚。 剥 了 皮 以后 其实 他 没多少 肉。 这个 观点 有一个 什么 好处 呢？ 就是 让 巴黎 动物园 里 的 犀牛 保住 一条 命， 就是 犀牛 表示 我的 皮 比 大象 还 厚， 你们 别 杀 我。 所以 巴黎 人 真的 没有 杀 犀牛， 把 他 给 饶 过去了。 那你 想想看， 就是 当 巴黎 肉店 里面 卖 的 特别 贵 的 那些 什么 牛肉干、 羊肉， 其实 本质 上 要么 是 羚羊 的 肉， 要么 是 马。

还有一个 很 缺德 的 梗， 就是 过去 巴黎 人 摸 猫猫 是 很高兴 的， 但是 巴黎 围城 战 期间 你 谁 敢 摸 猫猫， 第一个 就 咬 你。 因为 猫 已经 意识到， 你们 摸 我 根本 不是 为了 表达 友好， 你们是 想 看看 我 身上 有没有 肉， 你知道 吧？ 就是 巴黎 人 已经 到 这个 份儿 上了， 就是 饿 的 不行了。

那 当 上层 阶级 开始 吃 大象 的 时候， 下层 阶级 怎么活 呢？ 就是 特 罗旭 政府 也 在 思考 这个 问题， 就是 怎么 让 巴黎 这些 穷人 活下去 呢？ 于是 他们 也 发明 了 一种 东西， 叫做 骨 浇 汤。 这 骨胶 汤 是什么 玩意儿 呢？ 就 是从 这个 骨头 磨碎 的 骨头 里面 提取 出来 的 一种 类似 于 骨胶 胶 吃的 东西。 这 东西 多少 有点 热量， 也 有点 营养。 然后 拿 它 来做 汤加 上能 找到 的 其他 的 廉价 食材， 一起 熬汤， 然后 给 巴黎 人 喝。

然后 巴黎 人 就 开始 琢磨 说 现在 连 肉 都 没了， 特 罗旭 将军 是 哪儿 找 来 这么 多 骨头 的 呢？ 对 吧？ 每个人都会 犯嘀咕， 这个 时候 就 有人 表示 说， 你不知道 巴黎 有 地下 墓地 吗？ 我 去。 然后 就有 一个 非常 可怕 的 观点， 就是 有 报纸 会 非常 严厉 的 说， 特 罗旭 将军 正在 磨碎 我们的 祖先 来 喂养 我们。

那你 想想看 巴黎 人 已经 疯狂 到 这种 程度 的 时候， 却有 一个 东西 始终 没 涨价。 你 猜猜 这是什么 酒 吗？ 对， 是的， 就是 连 猫 都 被 吃 了的 时候， 巴黎 的 酒 完全 没 涨价。 你 就可以 想象 出 巴黎 人 到底 囤 了 多少 酒。 可是 为什么 今天 你 去 巴黎？

那 跟 酒 比 起来 就有 一个 东 比他更 流行 了 呢？ 那 就是 咖啡。 为什么 现在 全 欧洲、 全世界， 甚至 连 我们 这样的 太平洋 西岸 的 国家 的 人都 开始 离不开 咖啡 了 呢？ 越来越多 的 人 摆脱 了 酒， 19世纪 有 那么 多 反 饮酒 运动， 甚至 到 20世纪 初 的 时候， 美国 还有一个 禁酒令， 对 吧？ 就这样 都 不能 掐住 大家 喝酒。

可是 今天 酒 的 比例 在 大幅度 下降， 尤其是 在 欧洲 以外 的 这些 地方， 酒 的 比例 越来越低。 在 这些 新兴 的 城市 和 城市 中产阶级 中间， 咖啡 替代 了 酒， 这是为什么？ 其实 原因 就在于 咖啡 的 功能 和酒 是 不一样的。

你看 巴尔扎克 那 本 小 那本书 小册子， 你 也能 明白 这一点。 就是 巴尔扎克 自己， 你 别看 他 喝 了 那么 多 咖啡， 对 吧？ 那个 著名 的话 就是 巴尔扎克 老师 活 在 5万杯 咖啡 上， 也 死 在 5万杯 咖啡 上。 他 自己 喝 了 那么 多， 但是 他的 开宗明义 说 的 就是 最好 别 喝咖啡， 至少 别 喝 那么 多 咖啡。 但是 他 又 补充 了 一句， 他说 如果你 要 交稿， 那你 就 喝， 对 吧？ 就是说 如果你 需要 提神， 你 需要 灵感， 或者 你 需要 熬夜， 你 就得 喝咖啡。

那你 想想看 为什么 今天 有 这么 多人 喝咖啡？ 19世纪 的 工人 喝酒 是 为了 喝完 之后 好 睡觉。 你 要 看 巴尔扎克 那个 小册子， 你 也可以 看到 当时 巴黎 人是 站 着 喝酒 的， 就是 他们 根本 没有 什么 下酒菜， 他们 当中 富 一点 的 才有可能 跑到 那种 所谓 的 面向 工人 的 小酒馆， 到 那儿 去 喝， 顺便 吃 一点 东西。 但 绝大多数 人是 不吃 东西 的， 下班 以后 喝完 酒 就 睡觉。

那 我们 这个 时代 为什么 大家 不 喝酒 而 开始 喝咖啡 了 呢？ 是因为 我们的 劳动时间 跟 巴黎 人 相比 终究 还是 变短 了。 虽然 这话 可能 招 人 恨， 对 吧？

就是 我们 这个 时代， 我们 回到 家里 其实 还是 多少 有点 经历。 比如说 我们 可以 坐下 来 听 会儿 播客 做？ 我们 也可以 看 会儿 书， 我们 甚至 可能 熬夜 等着 苹果 发布会， 我们都需要 提神， 所以 我们 需要 喝咖啡。 还有 就是 巴尔扎克 不是说 你 要 交稿 的话， 你 就 喝咖啡吗？ 我们 这个 时代 有 多少 人 在 从事 这种 文化 创意 产业？ 你 其实 的 所有 工作 都 可以 概括 为你 接到 一个 主题， 你 接到 一个 项目， 你 接到 一个 委托， 然后 到 那天 你 要 给他 交稿， 你 要 给他 交 方案， 你 要 跑到 一帮人 面前 去 给 大家 讲 P P T， 对 吧？

也就是说 19世纪 的 巴黎 是 体力劳动 占上风， 所以 巴黎 人 就算 没 吃的， 他 也有 酒。 可是 我们 这个 时代 就是 一种 新的 形态 已经 出现了。 就是 所谓 的 文化 创意 产业， 或者 用 更老 的 词儿， 就是 所谓 的 知识 密集型 产业。 这种 东西 替代 了 那种 高强度 的 体力劳动， 所以 我们 这个 时代 的 人 开始 喝咖啡。 但是 如果 你们 仔细 想想， 这种 变化 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 的， 你 就会 发现 从 劳动密集型 产业 转向 知识 密集型 产业， 还要 发展 高端 服务业 和 第三产业， 这 两个 选择 是谁 首先 提出来 的 呢？ 还是 拿破仑三世。 这个 我们 后面 还会 好好 讲。

就是 19世纪 的 大部分 时间 里， 巴黎 人 干 的 就是 手工业。 我 从 分包商 里 那里 拿到 这种 昂贵 的 木料， 昂贵 的 布料， 比如 天鹅绒、 锦缎， 还有 别人 已经 做好 的 这种 花边。 然后 我 回家 用 我的 那个 简易 车床， 就 跟 缝纫机 差不多， 用 脚 踩 的 那种 车床， 我 把 它 给 做成 家具， 或者 我 或者 用 缝纫机 我 把 它 做成 衣服。 然后 我 再到 时间 去 把 这些 东西 交给 分包商。 他是 怎么 变成 今天 这种 我们 拿着 P P T 跑到 一帮人 面前 去 讲 的 呢？ 其实 就是 在 19世纪 的 巴黎 开始 的。 总之 所有 这些 东西， 当 他们 最初 浮出水面 的 时候， 或者说 他们 最初 展示 自己的 力量 的 时候， 其实 都 是在 19世纪 的 巴黎。

如果你 看看 周围 你 就能 明白， 就是 所有 这些 在 19世纪 的 欧洲 首先 发生 的 东西， 所有 这些 曾经 困扰 着 欧洲人 的 东西， 其实 在 我们 周围 也 依然 存在， 对 吧？ 就是 城市化， 还有 城市化 所 带来 的 这种 身份 转变。 就是 我的父亲 还是 一个 农民 的 时候， 怎么 我 突然 就得 在城市 里面 做工 了 呢？ 或者说 我的 曾祖父 是一个 农民， 我的 祖父 是一个 城里 的 工人， 我的父亲 是 城里 的 一个 有 技术 的 工匠， 而 我 怎么 就 突然 人五人 6的跑到 市议会 里 去了 呢？ 甚至于 跑到 市政府 里 去了 呢？ 就 比如 维也纳 的 那位 著名 的 市长 就是 卡尔 吕 格尔， 就是 那个 希特勒 的 楷模， 对 吧？ 或者说 希特勒 的 偶像， 他 就 完成 了 这样 几代人 的 这种 身份 跃迁。 这些 东西 也是 发生 在 欧洲 的。

你 再 比如说 这种 随着 城市化 和 身份 转变 所 带来 的， 比如说 工作 压力 太大， 比如 房价 太高， 这个 问题 其实 在 19世纪 就 怨声载道。 你 再 比如说 通勤 时间 太 长， 这个 问题 你 无法 想象， 就是 他 其实 在 19世纪 也 已经 爆发 出来 了， 1867年 的 博览会 的 一个 重要 议题 就是 工人 的 处境。 那 法国 工人 向 拿破仑三世 提出 的 那个 声明， 或者 比如说 那个 抗议 或者 那个 诉求 里面， 他的 诉求 里面 有 一项重要 的 内容， 就是 我们的 巴黎 工人 的 通勤 时间 太 长。 那 当时 巴黎 工人 的 通勤 时间 是 多少 呢？ 你们 可以 比较 一下 自己， 他们是 徒步 每天 往返 两个 半小时， 然后 巴黎 工人 表示 这 太 长了， 我们 无法 容忍。 你们 可以 想象 一下， 就是 徒步 两个 半小时， 这 究竟 长 不 长， 对 吧？

因为 所有 这些 问题， 比如 工作 压力 太大， 房价 太高， 还有 身份 转变 带来 的 这种 迷茫。 所以 对 这种 新 生活方式 的 不适应， 甚至 是 怀疑 和 反感， 甚至 是 愤怒。 所有 这些 东西 其实 在 19世纪 的 欧洲 都 已经 有了。 就是 有 一句 名言， 不是说 19世纪末 的 维也纳， 世纪末 的 维也纳 是 毁灭世界 的 试验场 吗？ 那 意思 就是 20世纪 要 毁灭 欧洲 的 所有 东西， 在 维也纳 全都 上演 了。 那 从 这个 角度 说， 19世纪 其实 就是 我们 现代生活 的 一个 预演。 我们 今天 遇到 的 所有 问题， 其实 和 19世纪 那些 欧洲人 所 遇到 的 问题是 一样的。 在 19世纪， 技术进步 去 改变 欧洲 的 社会。

20世纪、 21世纪 是 技术进步 在 改变 整个 地球。 就是 这种 相同 的 处境， 相同 的 焦虑。 他们 遇到 的 所有的 问题 我们 都有， 我们 遇到 的 所有 问题 他们 都 碰到 过， 这是 我们 对 19世纪 兴趣 的 根本。 而且 如果你 观察 一下 就会 发现， 其实 19世纪 的 人 自己 也 对 他们 究竟 生活在 一个 什么 时代， 他们的 生活 究竟 会 把 他们 带 向何方 有 非常 大 的 兴趣。 就是 有一个 非常 著名 的 港 物， 19世纪 到底 到 哪天 结束？ 普遍认为 你 想想看， 1900 就是 年份 上都 归零 了， 那 肯定 就是 新世纪 到来 了， 对 吧？ 这就 跟 我们 1999年 就 迫不及待 的 跨世纪 跨 千年 是 一样的， 就是 2000年 的 新年 钟声 一 敲响， 我们 就 觉得 我们 来到 了 一个 新世纪， 对 吧？

19世纪 的 人 也 这样， 1900年 新年 钟声 敲响 讲 的 时候， 大家 就 纷纷表示 欢迎来到 20世纪， 对 吧？ 但是 这个 时候 就 有些人 喜欢 出来 唱反调， 就是 1900年 是 19世纪 的 最后 一年， 因为 公元纪年 是 没有 零 年 的， 所以 公元 1世纪 是从 公元 1年到100年， 然后 2世纪 是 101年到200年。 从 这个 角度 上 讲， 19世纪 就 应该 是 1801年到1900年， 所以 你们 庆祝 早 了， 明年 才是 20世纪。

这个 问题 在 英国 和 法国 都 爆发 出了 剧烈 的 争论。 就是 凭什么 你 说明 年 才是 20世纪， 这个 时候 英国人 是 怎么办 的 呢？ 就是 英国 的 几个 主要 的 报纸， 这个 是个 热点， 对 吧？

所以 报纸 就 决定 蹭 个 热点， 就 找 来了 格林尼治天文台， 然后 就 问 天文台 的 天文学家， 你们 说 今年 是 19世纪 还是 20世纪？ 然后 天文学家 说 那 当然 是 19世纪， 1901年 才是 20世纪。 然后 经过 天文台 的 解释 之后， 英国人 的 争论 就 平息 了， 万丈 波澜 消弭 于 无形。 那 当然 是 专业人士 说 的对 对 吧？ 但是 你 得 考虑到 还有一个 法国， 法国 从来不 关心 科学家 怎么看， 就是 法国 的 报纸 也 想 蹭 这个 热点， 所以 他们 也 找 了 一些 科学家、 天文学家 来 解释， 就是 为什么 明年 才是 20世纪， 但 巴黎 才 不管 这些 人， 怎么说呢？

所以 巴黎 人 有 一句 特别 著名 的话， 就是 在 咖啡馆 里 你进来 以后， 大家 正在 讨论 19世纪。 你 可能 站在 明年 才是 20世纪 的 问题 上。 然后 大家 马上 问， 那你 多大？ 你 回答 他 一个 数， 比如说 我 今年 30， 我 今年 40。 他说 不对， 您 错了， 您 不是 30， 您 也 不是 40。 您 出生 的那 一年 你 不是 零 岁， 你 出生 那一年 你 就 一岁 了， 对 吧？ 所以 今年 您 31， 或者 您 今年 41， 从 这个 角度 我们 可以 发现 法国人 是 没有 虚岁 的 概念 的对 吧？ 如果 法国人 跟 我们 一样 有 虚岁 的话， 就 没有 这个 争论。

但 反过 你 思考 一下， 就是 为什么 今年 到底 是 19世纪 还是 20世纪 对 当时 的 人 有 这么 大 的 影响？ 为什么 他们 能为 这种 事情 争论 到 你 有没有 虚岁 这么 细节 的 问题 上？ 原因 就在于 19世纪 正在 一种 前所未有 的 力量 改变 这些 人的 生活。 他们 非常 想知道 自己 究竟 生活在 哪个 世纪， 因为 他们 不知道 这种 快速 改变 的 生活 会 把 自己 带 向何方。

你 想想看， 如果 你是 那个 时代 的 一个人， 那 有 两个 特别 好的 例子 可以 说明 19世纪 这种 翻天覆地 的 变化 发生 的 究竟 有 多 快。 第一个 例子 是什么 呢？ 是 英国 的 利物浦 伯爵。 如果我们 看看 历史 就会 发现， 利物浦 伯爵 这个人 其实 论 个人 能力 的话 并不是 很 出众。 但他却 有一点 特别 出众， 就是 他的 任期 特别 长， 他 当 了 将近 15年 的 首相。

而在 他 这 将近 15年 的 首相 任期 里面， 又 发生 了 两件 可以 彼此 呼应 的 事情。 第一件 事儿 是什么 呢？ 就是 在 他 执政 的 早期， 他的 一个 大臣 在 出行 的 时候 被 一帮 马 匪 给 抢 了。 这个 场面 何其 的 19世纪， 就是 一个 大臣 坐在 他的 马车 上， 被 一帮 骑着马 蒙 着 面的 强盗 给 抢 了。 要是 在 抢 完 之后， 还在 他 身上 或者 在 他的 马车 门上 用 剑 葩 画 一个 Z 字 的话， 那 不就是 佐罗 吗？ 对 吧？

那 另 一件 事儿 是什么 呢？ 就是 在 他 执政 的 末期， 他的 一个 大臣 或者 一个 大臣 级别 的 人物 在 横穿 铁轨 的 时候， 因为 完全 想不到 火车 这种 玩意儿， 居然 敢 撞 一个 大臣， 结果 就 真的 被 火车 给 撞 了， 然后 伤 重 不治 死 了。 这个 其实 也是 特别 符合 我们 对 19世纪 想象 的 一个 场面。 就是你 想想看， 就是 一个 火车， 他 一边 疯狂的 刹车， 一边 疯狂的 拉 汽笛， 想 警告 前面 的 那个 横穿 铁轨 的 人， 但 还是 没 刹住， 最后 把 对方 给 撞死 了。 这个 其实 也 非常 19世纪， 只不过 它 不是 佐罗 的 那种 19世纪， 而是 后来 我们 这种 蒸汽朋克 式 的 19世纪。 利物浦 伯爵 的 执政 期 一共 还 不到 15年， 从 佐罗 到 蒸汽朋克 的 这个 变化 就 发生 在 这 15年 之内， 你 可想而知 19世纪 的 发展 究竟 有 多 快。

你 再 想想看， 弗朗茨 约瑟夫 皇帝 就是 奥匈帝国 的 那个 皇帝， 他 1830年 出 生活 到 1916年 他 活 了 八十多岁。 当 他 出生 的 时候， 他 周边 的那 片 土地 在 德意志 那个地方 既 没有 什么 铁路， 也没有 什么 火车， 甚至 很多 地方 连 路灯 都 没有。 就是 维也纳 人 为了 表达 他们的 那种 感恩 之 心， 为了 表达 他们 对 皇帝 的 那种 效忠 之 情， 他们 就会 在 自己的 窗口 放 一个 蜡烛。 那 怎么 就能 看到 家家户户 都 摆 了 这种 蜡烛 呢？ 就是 因为 没有 路灯， 对 吧？ 就是 摆 上了 以后， 从 霍夫堡 宫 就能 看到 到处 都是 星星点点 的 烛光。

可是 到 他 死 的 时候， 到 1916年， 你 想想看 那 是一个 什么样 的 欧洲。 那 是一个 到处 是 火车， 到处 是 汽车， 然后 路 先是 油灯， 然后 是 煤气灯， 最后 是 电灯。 然后 到 1916年 世界大战 都 爆发 了。 也就是说 对于 像 弗朗茨 约瑟夫 这种 在 年轻时代 还在 骑马 的 人， 他 看到 的 是 一场 用 飞机、 一 用 坦克、 用 装甲车 的 战争， 甚至 连 那个 巨大 的 飞艇 都 已经 出现了。 当 一个 社会 它的 所有人 都 体会到 这种 特别 快 的 变化 的 时候， 他的 心态 会 是 什么样 的？ 他们的 精神状态 是 什么样 的当 他们 畅想 未来 的 时候， 他们 又会 怎么 想？ 这也是 吸引 我们的 地方。 如果我们 站在 一个 2023年 的 人的 角度 上去 看， 我们 其实 是 非常 的 清楚 这种 变化 会 把 他们 带 向何方 的对 吧？

等待 着 这些 19世纪 的 人， 这些 在 1900年 新年 钟声 敲响 的 时候 就 举杯 庆祝 20世纪 到来 的 人， 等待 着 他们的 是什么？ 是 世界大战 吗？ 而且 不是 一次 世界大战， 是 两次 世界大战， 还有 两次 世界大战 之间 的 那些 民族主义、 种族灭绝， 还有 大规模 的 掠夺 和 屠杀。 所有 这些 事情 为什么 都会 在 20世纪 发生？ 为什么 在 这么 一群 充满 着 理想 精神， 认为 未来 幸福 可 期 的 人的 面前， 等待 着 他们的 是 这样的 东西？ 从 这个 角度 你 去 观察 19世纪， 你 还会 发现 其实 所有 这些 东西 在 19世纪 里面 都 已经 慢慢的 浮出水面， 或者说 将要 浮出水面 了当 他们 畅想 未来 的 时候， 其实 一个 特别 黑暗 特别 可怕 的 东西 已经 在 他们的 背后 出现了。

你 去 观察 19世纪， 就会 发现 所有 这些 进步， 所有 这些 发展， 所有 这些 繁荣， 其实 都是 不 均衡 的， 甚至 于是 不公平 的。 就是 在 某些 地方工业 快速 发展， 某些 地方 就是 被 倾销 的 市场。 当 英国 和 法国 生产 出 大量 的 棉布 的 时候， 中国 和 印度 的 农民 的 额外 收入 就 被 消灭 掉了。

那 同样 的， 为什么 只有 一个 工业国 呢？ 为什么 在 19世纪 的 将近 一半 的 时间 里， 整个 欧洲 只有 一个 工业国， 就是 英国 呢？ 你 想想看， 就是 因为 所有 其他 国家， 每当 他们 发展 出 一点 自己的 工业 的 时候， 每当 他们 发现 这个 东西 我们 可以 自己 造 了。 然后 他们 就 发现 英国人 卖 的 东西 比 他 又 好 又 便宜。 在那 之前 是 陈旧 的 运输 方式， 是 缓慢 的 移动 速度， 把 英国人 的 工业品 挡 在 欧洲 之外。 后来 当 轮船 和 铁路 让 英国 商品 能够 渗透到 整个 欧洲 的 任何 一个 角落 的 时候， 我们 没法用 其他 办法 去 阻止。 那 唯一 的 办法 就是 关税。

那你 想想看， 凭什么 你 对 英国人 收 关税， 你的 人民 就会 同意 呢？ 就是 确实 你 把 英国人 便宜 的 工业品 挡 在 我们的 市场 之外， 这 对 普通人 来说 没什么 影响。 可是 你 在 把 英国人 的 工业品 挡 在 市场 之外 的 时候， 你 也 把 美国 和 欧洲 的 廉价 的 农产品 挡 在 我们 市场 之外， 我们 凭什么 要 买你 那个 特别 昂贵 还不 好吃 的 那个 百分之百 纯 国产 的 黑 唛 呢？ 然后 我们 却 不能 吃 那些 便宜 的 俄国人 的 白面包， 对 吧？

这 是一个 特别 明显 的 问题， 就是我 放着 便宜 的 美国 粮食 不吃， 我要 吃 你的， 凭什么？ 这个 时候 大家 就 遇到 了 一个 双重 的 困难， 就是我 怎么 把 英国人 的 挡 在 我的 市场 之外， 我 怎么 把 美国 人和 俄国人 的 也 挡 在 我的 市场 之外。 同时 我 还 让 我的 人民 支持 我， 你 让 他们 买 更 贵 的 东西， 这一点 英国人 自己 就 没 做到。 整个 19世纪， 英国人 从来 没有 一个 政治家 能 说服 他的 选民， 就是 我们 要把 德国 货， 我们 要把 美国 货 挡 在 英国 市场 之外， 我们 要 用 英国人 自己的 产品。 然后 每个 敢 提 这件 事儿 的 人， 比如 约瑟夫 张伯伦， 就 都会 遭到 选民 的 当头一棒。 比如说 1906年 的 那次 选举， 就是 丘吉尔 给 了 约瑟夫 张伯伦 当头一棒， 然后 约瑟夫 张伯伦 就 中风 了， 对 吧？ 但是 在 德国 就 成功了， 德国 就 搞 了 这个 关税壁垒， 就是 所谓 的 钢铁 与 黑麦 的 同盟， 就是 我们 既 挡住 英国人 的 工业品， 也 挡住 俄国人 的 粮食。 这样 我们 就可以 生产 德国 自己的 工业品， 发展 德国 自己的 工业， 我们 还 可以 让 普鲁士 地主 赚钱。

在 这种 状态 下， 问题 又 发展到 第二个 阶段， 就是 德国人 发现 确实 我 通过 关税 把 英国人 挡 在 我的 市场 之外， 我 还 真的 发展 出了 我自己 的 工业， 甚至于 我还在 一些 英国人 从来 没有 涉足 的 领域 取得了 前所未有 的 进展。 你 比如说 在 化工， 化工 这个 产业 英国人 就 没什么 建树。 而 德国人 在 化工， 在 制药， 比如 他 制造 了 那个 万用 神 药 阿司匹林， 对 吧？ 这些 东西 全 是 德国人 的 创造， 还有 汽车， 汽车 本来 就是 德国人 发明 的， 所有 这些 东西， 德国人 是 从无到有 的 创造， 他们 取得了 前所未有 的 进展， 甚至于 他们 在 炼钢 方面 都 超过 了 英国。 但 德国人 却 会 发现， 虽然 我们 已经 是 世界 第二、 欧洲 第一 的 工业国， 但是 因为 英国人 掌握 着 海运， 掌握 着 金融 和 保险， 我们 所有 这些 优势 里面 产生 的 利润， 有 相当 一部分 都 被 英国人 分 走了。 这个 时候 德国人 又会 问， 那 凭什么 呢？ 就是 凭什么 你们 因为 控制 着 海洋， 因为 控制 着 金融， 因为 到处 都 认 英镑， 你们 就要 把 我们的 利润 分 走 呢？ 这就 是从 关税 斗争 和 贸易战 之后 的 下一步， 就是 争夺 金融 主导权 的 斗争。

那 再往下 一步 是什么 呢？ 那 就是 德国人 认为 你们 之所以 能够 在 金融 领域 占有 这种 统治 地位， 之所以 你们 有 这样的 海运， 有 这样的 保险， 一切 的 标准 都 得 照着 你们 走， 甚至 连 标准时间 都是 照着 你们 走 的。 就是 德国人 就 特别 不愿意 接受 标准时间， 凭什么 我们 德国人 要 按照 你们 英国人 的 时间 走 呢？ 一直 到 德国人 自己 想 搞 那个 巴格达 铁路、 3B铁路， 就是 柏林 拜占庭 巴格达 想 建 这条 铁路 的 时候， 迫不得已 他 才 接受 了 这种 标准时间。 那 德国人 就是 愤愤不平， 我们 凭什么 就得 照着 你们的 标准 来 呢？

这个 时候 德国人 就 得出 了 一个 特别 简单 的 结论， 就是 因为 你们 有 殖民地， 你们的 殖民地 遍及 世界各地。 你 英国人 拿走 了 地球表面 4分之1 的 领土。 然后 美国人 当 你们 强大 起来 的 时候， 你们 就可以 用 美西战争 去 抢 西班牙人 的 殖民地。 你 英国人 甚至 连 战争 都不 打， 就 直接 敲诈 葡萄牙人， 让 他们 在 非洲 对 你们 让步。 德国人 又要 问， 我们 为什么 不可以 呢？ 就 从 这个 凭什么 和 这个 不可以 利民， 你 就可以 意识到 20世纪 的 灾难。

这 也 不光是 20世纪， 这 在 21世纪 了， 看起来 也 并没有 走出。

我 可 没 说过， 而且 我也 没 听见。 就是 所有 这种 凭什么， 所有 为什么 我们 不可以？ 你 甚至 可以 说 它是 非常 正当， 非常 纯真 的 要求。 就是 我们 也要 搞 工业化， 我们 也要 生产 工业品。 再到 后来 就是 我们 也要 跟 你们 竞争， 我们 也要 提出 自己的 标准。 再到 后来 就是 我们 要 打破 你们的 秩序， 建立起 一个 新的 秩序。 就 从 这个 表面 一开始 非常 正当， 甚至 很 天真的 这种 想法 里面， 就 诞生 了 20世纪 的 灾难， 就 诞生 了 20世纪 的 两次 世界大战。

从 这个 角度 去 看， 19世纪 其实 它是 一个 非常 可怕 的 隐喻， 对 吧？ 19世纪 的 人 高歌猛进， 他们 遇到 了 一些 在 他们 看来 确实 很 严重， 但 并 不值得 我们 认真思考 的 问题。 他们 认为 他们 通过 进步 和 发展 可以 最终 解决 这些 问题， 而 这些 问题 最后 却 让 他们 一头 栽进 了 20世纪 的 灾难。 那你 想想看， 今天 的 我们 其实 跟 他们 一样， 我们 也 在 高歌猛进， 我们 也 意识 到了 有 某些 问题， 我们 甚至 也 觉得 这些 问题 会 随着 时间 的 推移， 随着 我们的 发展 而 自然 的 解决。 那 这些 问题 最终 会 带给 我们 什么 呢？ 所以 从 这个 角度 说， 你们 大家 都 应该 支持 我们 来 谈谈 19世纪， 去 观察 一下 19世纪。 就是 因为 19世纪 确实 是一个 非常 剧烈 的 变化， 他 把 整整 一个 大洲 的 人， 也就是 欧洲人， 把 这些 人 全都 卷入 到了 一个 过山车 式 的 过程 里。

这个 过山车 的 试 的 过程 的 末尾 还是 一个 前所未有 的 灾难。 那么 今天 我们 这些 人 随着 时间 的 发展， 随着 技术 的 进步， 全 地球 的 人 也 进入 到了 一个 过山车 式 的 过程 里， 我们 也 不知道 这个 过程 会 把 我们 带 向何方。 如果你 对 未来 感到 焦虑 的话， 那么 你 就 应该 去看看 19 9世纪。 虽然 19世纪 的 历史 并 不能 直接 给 我们 一个 答案， 历史 不能 预言 未来， 但 我们 可以 感受到， 我们 可以 看到 那些 人是 怎么 最终 走到 那个 结果 的。 这样 我们 就可以 明白 我们 今天 究竟 在 走向 什么 方向， 这就是 19世纪 的 意义。 我 觉得。

我本人 都 对 这个 系列 非常 的 期待， 所以 希望 忽左忽右 的 长期 听众 们 一定要 来 支持 我们 这个 系列。 接下来 我们会 在 一些 露出 的 文案， 以及 像 海报 当中 给 大家 去 提供 一个 窗口， 可能 会 罗列 一下 我们在 这个 系列 当中 会 触及 到了 一些 议题。 其实 刚刚 高 老爷 在 整集 的 这个 阐述 当中， 都 已经 略微 的 有 提到 过 一部分 对 吧？ 像 刚 提到 的 一些 从 技术 的 角度， 从 一些 市民 革命 的 这样的 一些 角度。 包括 从 一些 非常 有意思 的 人像 路易 拿破仑 波拿巴， 包括 像 今天 可能 没有 提到 的， 但是 高 老爷 也 一定 会 津津乐道 的， 就是 个 微微一笑。 这个 威廉二世 都是 一些 非常 有意思 的 人物， 他们 身上 体现 了 非常 多 的 19世纪 和 20世纪之交 带来 的 那种 多重 的 这样的 一个 个性 的 元素。 他们 其实 相比 起 20世纪 很多 的 一些 人物 比 起来 的话， 它的 形象 什么的， 就是我 自己 会 感觉 它 可能 是一种 滤镜， 但是 会 显得 似乎 是 更 可爱 了 一些， 或者 我也不知道 该 怎么 形容。 就 期待 接下来 节目 里面 高 老爷 的 发挥， 也 感谢 各位， 一定要 多多 支持。

请 大家 千万 支持 我们， 谢谢。 大家好。

今天 的 节目 就 到 这儿， 感谢 各位， 拜拜，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