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6E1 鲁豫对话马薇薇 | 人这一生，不就是放多了收，收多了再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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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 谈论 艺术， 借 由 对话 走进 自己。 我们 也 谈论 女性， 让 她们的 声音 和 光亮 穿越 媒介， 抵达 心灵。 欢迎 收听 吉亚 达 言中 花束。 我记得你 那 一阵发 朋友圈 发 的 蛮 多 的， 一个 你 一个 肖潇 就 感觉到 你们 生活 的 那个 群体 像是 一个 年轻人 的 公社 那种感觉 一样， 他 很 热闹。

那时候 其实我 觉得 是一个 童年 梦想 的 实现， 它 甚至 是我 对 新型 家庭 的 一个 想象， 就是 不需要 有 血缘关系， 也 不需要 有 爱情， 但是 大家 依然 可以 像 家人 一样 相处 的 这种 家庭 模式， 这 对我来说 是 非常 有 吸引力 的。 我 到 现在 也不 否认 那是 乌托邦， 可是 就是 维持 不 下去 的 时候 不用 硬 喂。

所以 后来 出的 各种各样 的 事情， 其实 也就 像 你说的， 在 那个 时候 你 会 觉得 你每 一次 的 露出， 每一次 出现 你 都 必须 要 做 最 尖锐 的， 最 与众不同 的 表达。 其实 那种 某种程度 不是你， 他 完全 不是你 对我。

觉得 已经 不是我 了当 一个 人为 尖锐 而 尖锐 的 时候， 他 其实 是 动作 不 自然。 就是 最后的 猛 暂停 对我来说 其实 是个 好事儿。 当时 当然 很 震惊 很 痛苦， 但是 反 过头 来 想想， 说 点 迷信 的话， 有 一种 上天 的 警示 挺好的， 就是 可能 人 就是 要 摔跤。

你 挺 逗 的， 你 在 朋友圈 反复 说 这是我 对象。 我想 这个 词 我 都 多少 年 没有 听到 人 在 生活 当中 去 用了。

我 很 古朴 的。 就 下一步 就得 说 我 爱人 了。

嗨 大家好， 欢迎来到 岩 中 花树。 很高兴 新的 一季 又 开始了。 在 新的 一季 开始 之前， 我 有 一些 很 个人 的 感受 想 跟 大家 分享 一下。

我是 不久前 刚 接受 了 南方周末 的 一次 深度 采访。 算了算 这 可能 是 过去 20年 来吧， 或者 二十多年 来 我 第一次。 因为 要 知道 就是你 对 别人 说 自己 其实 还 挺 需要 力气 和 勇气 的。 然后 这 两样 我 觉得 我 过去 都 不是 太 具备， 但是 很 神奇 就是 这些年 可能 我 积攒 了 一些 属于 自己的 力气 和 勇气， 但 特别 有意思 的 就是 在 过去 这一年 多， 我 做了 这 两季 眼中 花树， 从 每 一季 每一个 嘉宾 身上 他们 所 给予 我的 能量， 然后 那种 治愈 感 特别 强大。 所以 我想 很 谢谢 岩 中 花树 这个 节目， 然后 也 特别 谢谢 这 几季 跟 我 对话 的 每 一位 女性 嘉宾， 还有 每一个 收听 这个 节目 的 听众 朋友。 这种 看不见 的 互动 它 很 神奇， 对于 我 个人 来说 的确 充满 了 无比 的 治愈， 然后 带给 我 很多 的 温暖 和 力量。 这 一季 我们 开始 我 特别 高兴 请 到了 我 好久 没有 见到 的 马薇薇。 这样 先请 薇薇 打招呼， 然后 我 再 讲一讲 我们 认识 的 这个 前情 提要。

Hello, 鲁豫 姐 好， 然后 鲁豫 姐 的 听众 朋友们 你们 也好， 我是 马薇薇。

马薇薇 薇薇 大家 都很 熟悉， 对于 她 来说， 一 介绍 她 可能 就是 著名 的 辩手， 奇葩 说 冠军。 但 其实 我们俩 从 2019年， 微微 在北京 吃 了 一次 山东菜 之后， 然后 马薇薇 当时 就 结束了 在北京 的 生活 跟 工作， 搬回 了 她 现在 居住 的 秦皇岛， 就 展开 了 一个 人生 新的一页， 进入 一个 新的 赛道。 所以 下面 微微 介绍 一下 自己 这 两年 在 做什么。

我 这 两年 是因为 我们家 是 开 工厂 的， 做 重工业 的 一些 消耗品， 主要是 to b 端的， 所以 就 一直 在 做 这个。 基本上 就是 蓝领工人 头子。

所以 你就是 传说 当中 的， 如果 演艺圈 你 不再 混 的话， 就要 回去 继承 家业 的 那种 是吗？

对， 而且 不多， 这是 最让人 生气， 愿意 继承， 但 没想到 这么 不多。

你知道 薇薇 是个 很 神奇 的 一个人， 她的 人生 在我看来 按 城市 来说 分成 三块。 从 珠海 到 北京 到 秦皇岛， 代表 他 三个 人生 不同 的 阶段。 因为他 分别 进入 人生 不同 的 事业 的 领域， 然后 会有 不同 的 关系。 这 关系 包括 亲情、 包括 友情、 包括 爱情， 就是 每一个 城市 是 完全不同 的 一段 人生。 对于 我 来说， 微微 这 半年 突然 出现了， 因为 前 两年 她 在 朋友圈 查无此人， 但 这 半年 最大 的 我的感受 就 朋友圈 你 不断 的 在 发 一些 动态， 有什么 变化？

微微 我 觉得 前 两年 由于 生活环境 和 家里 出现 的 状况， 包括 身体状况， 其实 是 没有 倾诉 欲 的， 就 不知道 想说 什么。 然后 等到 整个 人的 状态 好起来 了 之后， 简单 的 就是说 脑子 变快 了， 变 灵 了 之后， 我 觉得 就有 倾诉 欲 了， 就是 有 表达 欲 了。

但 你知道 你 给 公众 的 感受， 就 你 一直 是一个 表达 欲 特别 旺盛 的 一个人。 好像 公共 表达 是你的 一个 使命 责任， 也是 你的 兴趣爱好 跟 特长。 所以 大家 想不到 有一天 马薇薇 是 不想说 了。 这个 不想说 是 源于 境遇 的 改变， 心情 的 低落， 还是 以上 种种。

我 觉得 是 境遇 改变 带来 的 心情 低落。 因为我 是 录 了 奇葩 说 之后， 突然之间 进入 演艺圈 了。 你 想 我是 34岁 才 进 的那 意味着 我 34岁 以前 所有的 生活 并没有 为 这件 事情 做好 准备。 但是 演艺 行业 又是 一个 很 特殊 的 行业， 这个 倒 不 只是 收入 特殊， 而是 我 觉得 是你的 一举一动 都在 别人 的 注视 之下， 但 像 我们 这种 做 惯 普通人 的 人 已经 做好 了 成名 后 爆 红 被 喜欢 的 准备， 但是 没有 做好 成名 后 爆 红 挨骂 的 准备。 对， 就是 对 挨骂 这件 事儿 心理素质 好像 比较 差。

但 很 神奇， 不能说 每个 人都 骂 过 别人， 但 你 总 看过 别人 被 骂， 但 就 想不到 挨骂 这个 事会 落到 自己 身上。

其实 是 这样的， 我 以前 看过 你 被 骂。 真的。

这 能 说 吗？ 可以 可以， 没事， 你 使劲 说 这 回来。

因为我 以前 在天涯 时期， 但 我 还是 个 大学生， 然后 他们 就说 鲁豫 怎么 老 说 自己 数学 不好， 或者说 说 他 我们 嘉宾 说 我 不信， 我 就 拿 你 做 狗。 我是 当时 有一个 这样的 态度， 我是 觉得 一个人 真傻， 他 怎么能 当上 凤凰卫视 的 主持人？ 我说 这 里面 是 有一个 逻辑 说 不通 的 地方 的。 就 这么 明显， 他们 还是 看不出来。

然后 我 就 去 看 了 你的 节目， 我会 发现 那个 时候 其实 已经 在 切片 化 别人 的 语言 了。 就是 脱离 语境， 脱离 整个 节目， 然后 截 取出 他 觉得 最 值得 吐槽 的 点。 但是 我 觉得 脱离 语境 去 评判 一句话 其实 是 不合理 的。 然后 当时 我看 了 之后， 其实我 就 特别 喜欢你。 那个 时候 我的感受 就是 原来 我们 片面 的 去 看 一个人的时候， 这个人 全 是 槽 点。 后来 十年后 别人 看我 槽 点的 时候， 我 心想 不是， 那 是个 切片， 但 已经 来不及 了。

但 我 意思 就是说 就 你 看到 别人 这些 被 吐槽， 包括 我， 他 依然 没有 在 你 进入 这个 领域 的 时候 给你 某种 提醒， 说 这个 事儿 也有 可能 落到 我的 身上， 就 所谓 言多必失。

但是 我 觉得 是 这样， 就是 人 不 亲身经历， 对 别人 永远是 符号化 印象。 就 比如说 咱俩 如果 不 认识， 那 说实话 你 作为 一个 公众人物， 对我来说 就是 个 符号。 人 对 符号 其实 是 没有 感情， 只有 评价 的。

对我 认同 就是 当 一个人 是 符号 的 时候， 你 没有 任何 负担 的 去 评判。 但 当 这个人 真实的 出现 在 你 面前， 你 都 不需要 跟 我在 现实生活 中 见过面。 我们 这样 视频 一次， 这个 符号 就 已经 变成 一个 具象化 的 有血有肉 的 人的 时候， 你 就 会有 各种各样 的 负担， 会 变得 理性 而 温情。

对对对， 因为我 现实 中 很少 见到 对人 说话 那么 恶毒 的 人， 但 在 网上 大家 忽然 都 变得 很很 刻薄。 后来 我想 我们 可能 是 把 彼此 都 当成 符号。

我 跟 薇薇 认识 是在 14年 还是 13年？ 其实 微微 她 在 做 奇葩 说 之前 上 过 一档 节目， 那个 节目 当时 是我 还 参与 了 叫 超级演说家。 然后 微微 那一次 她 来 之前， 他们 给我 介绍说， 有一个 特别 厉害 的， 从 珠海 来 的 一个 做 辩论 的 女孩， 你 还 记 你 当时 的 造型 吗？

我记得 就 梳 个 马尾， 穿 个 靴子。 很 教导 主任 吗？

没有， 也没有 很 教导 主任， 但是 绝对 不是你 后来 做 奇葩 说 那个 时候 已经 开始 特别 彰显 个性， 很 自我 的 状态。 好像 戴眼镜 对不对？

戴眼镜。

对， 然后 当时 是 苍白 的， 有 一些 严肃 的。 然后 我会 觉得 它 符合 我 对于 一个 学霸 女 辩手 的 想象， 其实 是 刻板 的 想象。 但 我 当时 有一种感觉 直觉， 我 觉得 这个 舞台 其实 并不 适合 这个 女孩， 但 什么 舞台 适合 她， 我 还 没有想象。 那个 时候 你的 感受 是什么？

说实话 我 觉得 挺 有意思 的， 你知道吗？ 就是 作为 我们 普通人 来说， 其实 生活 中 不是 能 见到 那么 多名 人的。 就 几个 导师 都是 名人， 就 见到 你们 之后 出现 在 舞台上， 然后 有 那么 多人 看， 其实 对我来说 是一个 很 正反馈 的 东西。 很 简单， 就是 别人 喜欢你， 我讨厌你， 你 瞬间 就能 得到 反馈， 所以 我 还 觉得 挺 惊喜 的。

但 我 现在 想想， 那个 舞台 其实 是一个 特别 大 的 一个 转折点。 就在 那个 之前， 大家 无论是 谁 在 舞台上， 观众 每一个人 都 还 鞠 着。 因为我 记得 当时 特别 清楚， 有 一 在 台上 有一个 男 选手， 他 其实 对 肖 逍 有 一些 比较 刻薄 的 言论 的。 但 我在 想 如果 换 了 一两年 的话， 大家 那个 时候 在 舞台 一定 就是 会 彼此 吵 得 不可开交。 但 在那一刻， 整个 的 社会 氛围 大家 都 还没有 到 那个 时候， 说 的 和 被 说 的， 大家 都 没有 敢 捅破 那 一层 窗户纸。 然后 这 一切 等 你们 到 奇葩 说 就 已经 完全 捅破， 那 没有 什么 窗户纸 了。

不存在 的。 对我 觉得 奇葩 说 第一季 之所以 炸， 是因为 大家 基本 都是 素人， 就是 没有 什么 成名 的 包袱 之类 的。 然后 那个 时候 就是 大家 都 本着 一种 录 完就 散 的 那种 好 心态。

我 当时 就会 觉得 你们 到了 奇葩 说 之后， 一下子 其实 某种程度 算是 爆火， 对 吧？ 真的 是 爆火。 按 常理 来说， 34岁 好， 应该 是个 很 适合 成名 的 年纪， 各方面 生理 心理 一切 都 成熟 了。 接受 名利 对我 的 挑战 是不是 准备 更 充裕 一些 呢？

会好 一点儿， 就 比 年轻 的 时候 会好 一点儿。 但是 其实我 觉得 那个 时候 也是 网络 高度发达 的 年代 开始了。 我 觉得 那个 时候 可能 大家 并不是 每个 人都 能 承担 在 赞美 相应 的 诋毁 的。 我 其实 是 适应 最差 的， 你知道吗？ 我没有 学好 怎么做 一个 公众人物。

你 觉得 应该 怎么样 做 个 公众人物， 经过 这 几轮 的 洗礼 之后， 怎样 比较 好 做？

我 觉得 叫 公众人物。

像 物质 怎么说。

就是 万一 不能 做 公众人物 了， 就 把 它 当成 一个 人生 的 项目。 我 觉得 好像 这个 可能 对 大家 来说， 既 可以 做 一个 真人， 又 可以 不用 持续性 的 输出。 我也 感觉 就是 奇葩。 说到 后期 我真的 是 输出 不动 了。 你 再 热爱 辩论， 你 连 打 5G连 商演 都是 辩论 的 时候， 其实我 对 生活 已经 完全 没 想法， 因为你 没时间 生活 了。

你知道 那时候 你们 给 我的 一个 感觉 是什么？ 就是 因为 你们 明白， 你们 每一次 出现， 公众 都 期待 听到 你们 有 特别 不一样的 非常 精彩 的 表达。 特别 是你 你 一定 有 这样的 一个 内心 的 一个 警醒。 就是我 出去 我 说话 我 必须 得 跟 别人 不一样， 我 必须 得 每一次 说话 都 能够 炸 场， 时间 一 长 的话 会对 人 造成 特别 大 的 心理 负担。 日常生活 中 讲话 不应该 成为 某种 表演， 他 不应该 成为 某种 技能。

我 觉得 是 我们 日常生活 中 是 允许 有 沉默的， 有 发呆 的。

应该 允许 有 冷场。 这话 就 掉了， 你 不能 老 让 我 时刻 得 接着。

对， 就 不能 拼命 接 耿 真的 狗 都 接 不住 那么 多 的 梗。 然后 我 就会 觉得 那段 生活 给我感觉 我的 语言 状态 是 不 自然， 然后 它 会 进一步 的 影响 工作 和 生活 状态， 然后 我 就会 觉得 可能 是 需要 停 一停 了。 但 人 很 奇怪， 就是 人 在 名利 中的 时候 想 停 很难。 我 的确 是 那个 时候 就是 很难 暂停。 倒 不是说 出于 社会 责任感， 我 觉得 社会 不 缺 一两个 公众人物， 我是 觉得 那个 时候 你 会 觉得 自己 就是 能 更高、 更快、 更强。 后来 忽然 按下 暂停 键 之后， 你 会 发现， 我不需要 更高、 更快、 更强。 所以 这几年 待 着 反而 让 我 恢复 了 自然。

我明白 你 在 说什么。 首先 人 在 顺境 的 时候， 你 会有 一种 假象， 你 会 认为 这种 顺境 永远 都会 存在， 你不会 想象 有一天 他 会不会 消失。 然后 我真的 认为 名利 会对 人 产生 某种 腐蚀性。 你 当时 有 被 名利 这样的 影响到 吗？

当然 有， 就是 起码 我是 个 俗人。 当 那么 多人 认识 你， 那么 多人 想 喜欢 你的 时候， 然后 你的 生活水平 又 急剧 提高 的 时候， 你 会 觉得 自己 这 人生 就 不仅 是在 巅峰， 还能 更 攀 巅峰。 那个 时候 我 觉得 我自己 已经 沉迷在 那种 尖锐性 表达 之中 了， 就 越 表达 越 尖锐， 越 尖锐 越 比较 大。 为什么？ 因为 大家 对 你的 期待 非常 高， 然后 你 为了 满足 这种 期待， 其实 在 某种意义上 变成 了 不是 自己， 而是 感觉 更 像是 互联网 嘴 替。 其实我 不 觉得 互联网 嘴 替 是个 好 词儿， 真的 因为你 成为 了 别人 的 嘴 替， 那你 又是 谁 呢？

其实 那时候 我 有 你的 朋友圈， 我记得你 那 一阵发 朋友圈 发 的 蛮 多 的， 一个 你 一个 肖潇， 就是 感觉到 你们 生活 的 那个 群体 像是 一个 年轻人 的 公社 那种感觉 一样。 他 很 热闹。 大家 每天 工作之余 在一起 说说看 电影， 对 吃喝玩乐 喝酒 很 和谐 很 热闹。 甚至 某种程度 会 觉得 突然 成为 了 班里 的 那种 特别 酷 的 一帮 孩子 组成 的 一个 小团体。 然后 让 外面 一些 没有 那么 酷 的 小孩 会 觉得 他们 好 有趣， 好想 加入 他们。 那段 生活 是你 童年 的 一个梦想 生活 的 现实 版 吗？

是 就是 做 班里 最 炫酷 的 仔。 那时候 其实我 觉得 是一个 童年 梦想 的 实现， 他 甚至 是我 对 新型 家庭 的 一个 想象。 就是 不需要 有 血缘关系， 也 不需要 有 爱情， 但是 大家 依然 可以 像 家人 一样 相处 的 这种 家庭 模式， 这 对我来说 是 非常 有 吸引力 的。 因为 那个 时候 我也 离婚 没多久， 所以 其实 引发 的 不是 对 男性 的 仇恨， 是对 婚姻 模式 的 那种 想象。 我 觉得 那是 很 快乐的 一段 时光。

而且 你们是 搬 到了 同一个 小区， 同一个 社区 居住。 对， 就 为了 便于 彼此 串门， 在 一起玩 更 方便 一点。 是的， 但 你知道 这种 感觉 会 像 什么 吗？ 我小时候 会有 这种 感觉， 一帮 小孩 在 楼下 跳皮筋儿 玩 沙包， 你 玩 的 很 开心， 一个 小孩 都 被 妈妈 叫 走 回家吃饭 了。 你 一个人 拎着 沙包， 拎着 皮筋 在 院 里面 特别的 失落， 你 会 想 这 一切 都会 结束。 后来 你们 这个 大家庭 是 怎么样， 慢慢 大家 就有 了 各自 的 生活？

我 觉得 是 这样的， 所有的 激情 都会 过去。

这 也 算 激情 吗？

友情 也有 激情 期， 我 个人 认为 不是说 爱情 才有 那种 上头 激情 期， 友情 也会 有 上头 激情 期 的对， 在 那种 特别 激情 的 时候， 你 会 觉得 会 天长地久， 就 控制 不住 的 觉得 是 天长地久。 可是 后来 我 发现 就是 大家 觉得 你们 再 志同道合 都 会有 不同。 你们 会有 自己的 伴侣， 会有 自己的 梦想， 会有 自己的 事业 规划。 那 这个 时候 其实 真是 叫 强扭的瓜不甜 了。 而 我们 几个 其实 不是 那种 为了 维持 公众 幻想。 就 强行 在 那儿 组 C P 的 那种 性格， 就是 我们 觉得 爽 过了。 那 以后 再说 家庭 其实 也是 一种 组合。 我的 意思 是 没有 必要 满足 大家 对 友情 的 幻想。 我相信 很多人 觉得 那是 乌托邦， 我 到 现在 也不 否认 那是 乌托邦， 可是 就是 维持 不 下去 的 时候 不用 硬 喂。

那时候 你们 主要是 以 你 为首 做 那个 米果， 做 那个 公司， 是我 这样 一帮 好朋友， 我们 想 在一起， 既然 一起玩 不如 一起 做事， 还是 我想 做事， 我 就 顺便 找我 这些 朋友 跟我一起 做。

我是 想 跟 大家一起玩， 而且 长期 生活 在一起， 所以 才 做了 米国， 因为 总要 有 生活成本。 比如说 当时 成立 米国 的 时候， 执 中要 从 台湾 过来， 对不对？ 建 庙 从 马来西亚 过来。 这样 一种 情况 之下， 大家 过来 之后 总得 有点 谋生 的 手段。 那 我是 可以 做 艺人， 但是 我 其他 不能 做 艺人 的 朋友 怎么办？ 那 我们 怎么活 呢？ 那就 搞 个 公司。

所以 那个 阶段 你 对你 自己的人生 规划 是什么 呢？ 就是我 要在 这个 赛道， 我 很 享受 这个 名利 带给 我的生活 所有的 改变。 然后 我在 赛道 我要 一直走， 我要 做 一个 具有 最强 辩论 能力 的 综艺 明星 还是 什么？

其实 有 段时间 我 很 想做 访谈 主持人。

你 做 过 一个。

节目 就 爱 吃 不吃， 后来 我 发现 我不 适合， 因为 那个 时候 我 有一个 特别 大 的 自我 在， 以至于 你 没有 心思 去 关注 别人 的 表达。 我 觉得 这是 那个 时候 的 我的 核心 缺陷。 我 觉得 访谈 主持人 就 我 接触 过 的， 加上 您 在内， 都 算是 很 顶尖儿 的 了。 但是 他们 在 访谈 中， 就 包括 你 在内， 都 没有 那种 非要 做 这场 谈话 中 最 聪明 的 人的 那种 冲动， 然后 这个 谈话 反而 是 流畅 的。

所以 你 当时 心态， 我 觉得很有 意思 是什么？ 就是你 说完 你 快 说， 说完 之后 我 来 表达， 你听 我的 表达 一定 比 你的 表达 更 精彩， 更 有意。

对， 真的 真是 欠 的 那个 劲儿。 所以 我 觉得 那个 时候 其实 是 不 适合 的。 然后 后来 我 电影圈 发现 我不 适合 干 很多 东西， 我 觉得 这也是 学习， 就是 学习 到 自己 不 适合 干 的 东西， 然后 放弃， 我 觉得 也是 一种 成长。 比如说 我 拍 过电影、 电视剧， 我 跟 你说 尴尬 指数 满分， 你 可 千万别 去。

我要 回去 搜 一 搜。

然后 我 唱歌 就 更 不用说 了， 真是 惨不忍睹。 你知道吗？ 就是 有 一次 录 一个 综艺， 然后 让 一群 歌手 轮流 教 我 唱歌， 他们 都 疯了。 最后 梁龙 老师 教 我 唱 的， 我还在 调 上， 但 梁龙 老师 感觉 不太 开心。 我 唱 别人的歌 全 跑调， 然后 唱 他的 歌 不 跑调。 这时候 他 有点 萌， 就 感觉 被 羞辱。 所以 我会 发现 就是 艺人 真是 有点 才艺 在 身上。 但 那个 时候 其实我 已经 有点 萌生 退 意 了。

是 这种 疲惫感 带来 的对。

因为 就是我 一直 认为 每个 人都 有 自己的 生态位， 对不对？ 虽然 我是 辩论 圈 最早 进入 娱乐圈 的， 但 我 有一种感觉， 就是 辩论 这个 事儿 很难 成为 主流 娱乐 文化。 如果我们 不 具备 其他 的 才艺， 那 为什么 要 做 艺人 呢？ 就是 人家 其实 专业 的 艺人 真是 啥 都行， 就 不说 特别 专精， 起码 来 一段 不 丢脸。 但 很多 辩手 没 这个 能力。

这个 问题 我也想 过， 就是 因为 包括 做 主持人， 你 会 感觉 你 不像 歌手， 不像 演员、 舞蹈演员， 你 都 有一个 别人 不 具备 的 技巧。 那个 技巧 的 门槛 其实 是 蛮高 的。 但是 包括 你 会 觉得 辩论 做 主持人 你就是 说话， 其实 你 貌似 感觉 那个 门槛 是 非常 之 低 的。 只要 我 口齿 基本 清楚， 表达 逻辑 基本 在， 我 都能 表达， 都能 讲话， 都能 问、 都能 说。 所以 这 有时 会 让人 产生 某种 虚无 感。 我的 才华， 我的 能力 是什么？ 好像 不 具备。

我会 有 这种 感觉， 我会 觉得 我 除了 说话 我 还 能干 啥 呢？

对我 偶尔 也会 有 这样 琢磨 低估 自己的 时候。 所以 你 当时 你 这样的 犹豫 的 时期 有 多长？

大概 有 一两年 这么 长。 因为 其实 当 那个 时候 的 红 的 程度 是 什么东西 都 愿意 找 你那 时候 的确 是当 你说 自己 不行 的 时候， 身边的人 都说 你 行， 就是你 已经 坚定 地 告诉你， 睡 前说 我是 真 不行， 明天 早上 起来 大家 都说 你 真行。 我 有 段时间 都 开始 怀疑 自己 有 演技 了， 你说 这 多 可怕， 对 吧？ 差点 没出 单曲。 你说 这个世界 我 觉得 那时候 是 真 疯。

然后 我 那个 阶段 我的感受 是 有点 无 才华， 可是 我 对 自己的 感觉 就是 最 准确 的 描述 叫 江郎才尽。 为什么呢？ 所以 辩论 这个 东西 需要 长期 的 读书、 思考、 独处， 你 才 会有 一些 观点 在 一段时间 之内 核心 爆发。 然后 我 觉得 就是我 能 爆发 三季 已经 尽力 了， 到 第四第五 季 真的 开始 胡说 了。 真的， 那个 时候 我 其实 是 有 很 强烈 的 退役 的 原因。 也就是 说 我 可能 需要 一段 同等 长 的 时间 去 歇 一歇， 去过 过 生活， 然后 看看书， 自己 无聊 一下 才 会有 重新 有 表达 欲。

我明白， 所以 后来 出的 各种各样 的 事情， 其实 也就 像 你说的， 在 那个 时候 你 会 觉得 你每 一次 的 露出， 每一次 出现 你 都 必须 要 做 最 尖锐 的， 最 与众不同 的 表达。 其实 那种 某种程度 他不是你， 他 完全 不是你。

对我 觉得 已经 不是我 了当 一个 人为 尖锐 而 尖锐 的 时候， 他 其实 是 动作 不 自然。 就是 最后的 猛 暂停 对我来说 其实 是个 好事儿。 当时 当然 很 震惊 很 痛苦， 但是 反 过头 来 想想， 我 觉得 真的 也是， 说 点 迷信 的话， 就有 上天 的 警示。

我 同意 挺好。

有的 就是 可能 人 就是 要 摔跤。

人 不是 就是 要 摔跤， 人是 早晚都会 摔跤。 摔跤 是 肯定 的， 我 觉得 这 一辈子 不可能 有一个人 他 啥 椒 都 没 摔 过。

除非 他 站在 原地不动。

那 都 有可能 自个儿 就 腿软 了。 但 后来 在 你 离开 北京 之前， 我们俩 吃 了 一顿饭， 那个 阶段 其实 是你的 状态 肯定。

是 不好 的。 对， 那时候 已经 非常 不好 了， 我 经过 过 一次 价值观 的 崩溃 的。

怎么讲？

其实 那个 时候 网上 很多 网友 讨论 我的 时候， 或者 批评， 我自己 其实 是 有 问 自己 这个 问题， 而 不是 关 刚 想说 你们 怎么能 骂 我。 我 花了 很多 时间 在 想 我 艳女 吗？ 或者说 是我 是不是 骂 男性 说话 了， 或者说 是 如果我 不做 这个， 那 我 应该说什么， 然后 我会 去 想 为人处事 是不是 有问题。

那你 想 过 吗？ 其实 可能 那时候 你的 有 一些 表达， 可能 出发点 不是 艳女， 而是 你 本能 的 会 在 那个 阶段 有 一种 比如说 智力 的 优越感， 以 那种 方式 态度 评价 所有的 人。

是， 但是 我 觉得 这 一开始 是 没法 上来 就 自我 开解 的。 我 一开始 的 时候 还是 觉得 很 痛苦 的， 说 我 是不是 变成 一个 很 坏的人。 这个 其实 对于 价值观 最大 的 抨击， 然后 我 大概 也是 睡 了 个 两三年。

睡 了 两三年。

对， 就 碎 的 不行 OK 我是 要把 自己 整合 好， 我 才能够 发言 的。 因为我 觉得 我自己 都 不能 说服 自己 的话， 我 拿 什么 去 面对 我的朋友 呢？

这点 其实 会对 我们 很 有 帮助。 因为 人都 会有 破碎 时刻， 但 未必 每个人 破碎 像你 这么久。 其实 这是 人的 一个 这一生 你 要 不断 去 反复 可能 面对 的 一个 难题， 就 怎么样 把 破碎 自己 重新 的 整合， 让 自己 变得 不 破碎。 怎么做？

我会 花 很 长时间 发呆， 然后 看书 再 发呆， 然后 做 一些 很 机械 的 生活。 然后 你 每天 都在 问 自己， 遇到 这个 问题， 我 内心深处 是 怎么 想 的？

你 在 那个 时候， 在 破碎 的那 两年 当中， 其实 你 生活 是 没有 暂停 的。 你 换 了 一个 跑道， 像你 刚才 说 你 去 做了 那个 to b 的 家族 的 工业 项目， 它是 一个 完全 新的 领域。 对你 来说 进入 那个 新的 领域 是 帮 了 你， 还是 让 你 本来就 已经 破碎 的 生活 变得 更加 不堪重负？

我 觉得 是 帮 了 我的， 为什么呢？ 因为 工业 有一个 特点， 就是 它 不是 利润 很高 的 行业， 但 它 很 稳定。 由于 你 稳定， 你 就要 按时 上下班， 然后 你 就 被迫 早睡早起， 规律 生活。

那时候 交 了 一个 男朋友， 就 我 现在 的 男朋友， 他 不怎么 看 综艺， 所以 他 不 认识 我不 认识 成名 时候 的 我。 然后 我们 两个 在 生活 的 过程 之中， 我 发现 他是 一个 很 朴实 价值观 的 人， 他 不是 一个 想 很多 的。 就 比如说 我 觉得 痛苦 的 时候 或 我 觉得 矛盾 的 时候， 他 不是说 给你 答案， 他 总是 有 一种 不行 就算 的 那种 气质， 你知道吗？ 比如说 在 这次 发 朋友圈 和 微博 之前， 我 很 犹豫 要不要 发， 因为我 也 经历 过 友情 的 背叛 或者 是 遗弃， 我会 觉得 人家 已经 把 你 忘了， 可能 你 很多 朋友 就 不在乎 你 了， 你 为什么不 老老实实 去死 呢？ 就是 死 在 社交 场合。 我 其实 经历 过 这种， 我 男朋友 就说 他说 你 发 呗， 发 了 他 不愿意 看你 就会 删了 你。 我 觉得 虽然 没有 什么 价值 上 的 建设， 但 竟然 很 有 道理。

你 只要 怕 发 了 以后， 大家 不像 以前 那样， 可能 一发 了 以后 会有 很多 点 赞。 如果 发 了 以后 大家 无视， 可能 会 让 自己 觉得 有 一些 再次 被 有 一些 难过。

因为 在 这几年 有 一些 朋友 就是 不理 你 了， 但是 很 奇怪， 有 一些 你 觉得 没 那么 熟 的 朋友， 他 真是 每天 捞 你 一回， 他 总 问 你好不好 干嘛呢？ 虽然 你 也 不一定 有 力气 回 他， 但 你 就 知道 这个人 一直 惦记着 你。 人 在 困境 中 走 出来 之后， 到底 是 应该 记得 那些 抛弃 你的 人。 还是 记得 那些 不 忘记 的 人， 其实 是 决定 了 我 未来 成为 什么。

人人 在 低谷 的 时候 也会 反思 自己， 就 你 在 高歌猛进 的 时候， 你 肯定 也 忽略 了 很多 你 不应该 忽略 的 人。 对 然后。

这个 时候 因为我 最近 一个月 到处 在 拜访 朋友， 也 不是 别的， 就是 想 跟人 吃吃饭。 感谢 一下 你还记得 我， 我 觉得 这个 过程 也很 愉快。 所以 你 记 不记得 我 发 朋友圈 之后， 我说 要约 你 吃饭， 因为我 觉得 那个 时候 你还记得 我， 现在 虽然 我不能 给 那些 回报， 但是 起码 就是我 也要 告诉你， 我也 记得 你 记得我。

我 当时 看到 我说 那 这个人 又 出现了， 就 说明 他 已经 完成 了 自己 跟 自己 内心 的 那种 天人 交战 的 过程。 因为我 明白 这个 过程 其实 别人 都 帮不了， 只有 自己 走 出来 才是 真的 走 出来 了。 是的， 但 你看 你 这 两年， 你说 你 破碎， 但 其实 你 无论 生活 工作 你 并没有 耽误， 你 依然 谈恋爱， 你 该 工作 哪怕 朝九晚五， 你 还在 上班， 就 说明 一个人不可能 仅靠 呆 着， 仅靠 面壁思过 走 出来， 不可能 躺 着 是 走 不 出来 的， 你 得 站 着， 你 得 活着 才能 走 出来。 但是 这 又是 个 悖论， 我 没劲儿 去 生活， 我没有 恋爱， 我没有 工作， 我 怎么走 出来。 但是 我 只有 真的 去 生活， 我 才能 走 出来。 所以 这个 悖论 怎么 去 破？

我 觉得 是 先 选 比较 微小 的 伤害 的 东西 去做。 可能 对于 我 来说 最低 落 的 时候 的 我 来说， 在家 关 着 躺 着 是我 人生 最 平静 的 时刻。 但是 我要 走出 这 间 屋子 的 时候， 我 一定要 选 一件事 去做， 那 肯定 是 选择 我 最能 接受 的 伤害 指数 的 东西 去做。 因为我 其实 最 痛苦 的 时候， 那个 时候 是 我爸 刚 过世， 公司 又 一团乱， 各种 事儿， 我自己 抑郁症 也很 严重。 那个 时候 是 最 痛苦， 我 其实 在 逃避 去 解决 这些 问题， 但是 我 开始 解决 第一件 事儿 之后， 我 觉得 我 就可以 再做 第二件 事儿， 就是我 是用 小事儿 来 积累 正反馈 的那 我。

就 好奇 你 在 这个 阶段 过程 当中， 你 情绪低落， 你 抑郁 痛苦， 然后 包括 父亲 去世， 你在哪 一个 时间 节点 上， 你 有 痛快淋漓 地 哭 过 一次 吗？ 就 我 父亲 过世 当天 我是 没 哭 的， 这个 我 太 理解 了。 我也是 人 在那 时候 你 一定 是 哭不出来 的， 是 麻 的对， 情绪 完全 滞后。

对， 然后 因为你 至亲 去世， 你 有 很多 手续 要 处理， 然后 要 操办 丧事， 那个 时候 你 其实 是 没时间 去 品味 自己的 情绪 了。 大概是 我 父亲 过世 之后 三个月， 我 接管 公司 出差， 然后 拜访 第一个 客户。 我见 完 那个 客户 之后， 我 睡 在 酒店 的 床上。 那天晚上 我 梦见 了 我爸， 我 就 哭了。

你是 三个月 以后 梦 到 你 爸， 我是 隔 了 很久， 我应该 几个 月前 有一天 梦 到 我爸， 我 一 开门 我爸 进来 了。 我 当时 在 梦 里面， 我 就 想 你 怎么 回来了， 你 不是 已经 走了 吗？ 然后 我 爸爸 个子 变 矮 了， 我想 他 怎么 个子 比， 就 你 在 梦 里面 明白 这 不是 真的， 但 他 又 很 真实。 然后 我 第二天 就 去 我爸 的 那个 墓地 去 看 了 看 他。 就是 这种 瞬间， 其实 这 属于 真正 心碎 时刻， 不是 当天 隔 了 很久很久 之后。

其实 人 跟 父母 的 爱恨情仇 很难说， 你知道吗？ 我 爸妈 脾气 真差， 比如说 以前 我爸 在世 的 时候， 如果我 没有 接 他的 电话， 他 会 打 十几二十个 过来。 所以 你 不敢 不接 他 电话。 因为 当 他 打了 十几个 20个电话 过来 之后， 你 再 接 他的 怒气 值 就 满分 了。

那你 父亲 也有 他 情绪 不稳定 的 地方。

不他 全 是 情绪 不稳定 的 地方。 就是你 要 彻底 的 爱 他， 有点 难度， 你 要 彻底 的 恨 他， 在 我的世界里 也 有点 难。

不， 我 觉得 还是 对 父母 是爱 的。 只是 反正 我 那 一代人， 以 我 为例， 我 觉得 我们 不太会 处理 和 父母 的 这种爱。 你 都 不太会 表达 对 父母的爱， 表达 时候 是 非常 不 熟练 的， 大家 都会 很 尴尬， 但 这个 日后 就会 造成 很多 的 遗憾。

是的， 而且 会有 隔阂， 你知道吗？ 我 跟 我妈 关系 还行， 我 跟 我爸 是 忽冷忽热， 我们俩 都是 那种 热情 起来， 往 死 里 热情， 冷漠 起来， 或者 是 伤害 对方 钱 就 往 死 里 伤害。

那你 现在 想起 她 的话， 你 会 是 伤痛 遗憾 多， 还是 那种 快乐 甜蜜 的 日子 多？

很难 判断， 就 一会儿 的， 因为 有的 时候 我 想到 他 不在 了， 这个 话说 的 挺 残酷 的， 我会 觉得 其实 有点 放松 感， 因为我 爸 是 那种 特别 强迫 的 人， 我会 觉得 再也 不用 日夜 的 接电话 或者 是 日夜 的 陪伴 了， 你知道吗？ 但 有的 时候 我 就会 觉得 最近 好久 没有 他 打 来 的 电话， 你 忽然 想到 这个人 走了 就 很 痛苦， 那种 很 复杂 的 情绪。

人生 就是这样 的， 一个 亲人 会 慢慢的 离去。 但 你看 人 在 生活 当中， 不同 的 情感 是 支撑 我们的 不同 的 那个 角 亲情友情爱情， 然后 包括 工作 很多很多。 但 你 不 觉得 那个 时候 人 在 状态 不好 的 时候， 谈恋爱 是个 很 冒险 的 事 吗？

是， 我 跟 我 男朋友 刚刚 在一起 的 时候， 我 都 没有 太 觉得 我们 两个 会 走 很久。 但是 我 那个 时候 就 非常 需要 认识 陌生人， 然后 交 新 朋友， 有一个 什么东西 支撑 着 我。 我们 两个 其实 是 那种 不是 一见钟情， 热情如火。 我们 两个 是 相处 了 好几个 月 之后， 我 感觉 这个人 就 挺好的。 然后 处 了 两年 我是 觉得 他 越来越 好的。

你 挺 逗 的， 你 在 朋友圈 反复 说 这是我 对象， 我想 这个 词 我 都 多少 年 没有 听到 人 在 生活 当中 去 用了。

我 很 古朴 的， 下一步 就得 说 我 爱人 了。

可以。

对， 我会 觉得很有 年代 感 又 很 舒服。

所以 一些 比较 健康 的 情感 的确 是 会 带来 这种 正面 的 情绪 价值。

是的， 但 我 觉得 刻意 索取 很难 索取到 它 属于 偶遇。 我 觉得 那种 正面 的 情感 或 正面 的 情绪 价值， 你 碰上 了 就 碰上 了， 但是 你 刻意 去 要求 别人 其实 很难。

人 在 一个 好的 情感 关系 当中， 自己 也会 收敛 起 自己 性格 当中 不 那么 可爱的 东西。 不是 掩饰， 而是 慢慢的 会 把 那 部分 东西 消解 掉， 会 把 自己 内心 有的 更 美好的 东西 能够 呈现 出来。 你 在 这个 关系 当中 是 有 这样的 变化， 就 你 变得 比 以前 可爱 了。

我也 觉得 是因为 他 情绪 特别 稳定。 我这个人 是 发完 脾气 之后， 我自己 要 找 台阶 下， 那个 瞬间 你 上头 了， 上 完 头 之后 你 回头 想， 那 要 找 台阶 下了。 我 男朋友 是 那种 他 会 问 我说， 现在 需要 个 台阶 吗？

这是 原话 吗？ 还是 大意？

因为他 看 我自己 闷 在那 不说话 了， 他说 你 现在 需要 个 台阶 吗？ 这是我 道歉 的 好时机 对 吗？ 然后 你 就 没 那么 生气 了。 然后 我的 性格 是 我不 生气 之后， 我 马上会 反过来 想。

其实我 不对 你 在 过往 的 情感 当中 会 这样 吗？

不太会， 尤其是 在 演艺圈 期间 交 的 男朋友， 其实我 没 交过 艺人 男朋友。 我说 那个 时候 你 在 最 有名 的 时候 交 的 男朋友， 他们 和 你 对 这 段 感情 的 期待 都会 过高。

而且 你 不 觉得 你 在那 时候 呈现 的 一种 情感 状态， 他 有 某种程度 的 表演 性质 在 有 吗？

对， 就 你 控制 不住 的 自我 表演。

为什么呢？ 你不会 觉得 其实 我们 成年人 你 内心 是 明白 的， 就是 在 情感 上 有 一些 表演性 的 状态 和 人格 的话。

它是 很 危险 的。 是的， 但是 那个 时候 叫 沉浸式 演出。 你知道 自己 在 表演 分不清 这 段 感情 中 到底 多少 是真的 付出 或 真的 爱到底， 多少 是 出于 公众 对 你的 期待。

他 也是 某种 真实， 但 只是 那种 真实 可能 有 夸张， 它 变形 了。 而且 我会 认为 没有 一种 情感 经得起 放到 一个 公众 的 舞台上， 被 所有的 人 去 审视， 他 对 一段感情 是 很 危险 的。

我 觉得 是， 所以 我 现在 偶尔 搞 直播， 我 男朋友 从来不 出镜， 他他 就 觉得 他说 咱俩 不能 同时 被 评价。

我 觉得 这 是一个 特别 明智 的。 然后 我记得 有 一次 你 在 朋友圈 里面， 你说 就是你 会 通过 别人 的 眼光 会 看。 当你 发现 你的 男朋友， 比如说 跟 辩论 圈 的 那些 男生 不太 一样。 然后 我 当时 就会 觉得 好像 的确 每一个 圈子里 的 人 会 呈现 某种 不同 的 特质， 不管 是 显性 的 还是 隐性 的。 比如说 金融圈 的、 演艺圈 的、 体育 圈 的、 辩论 圈 的， 你 会 认定 这种 某 一个 圈子 会 带来 比如 某 一种 男性 或 女性 会有 一种 不同 的 特质 吗？

那 我 觉得 会 倒 不是说 因为 大家 接受 了 统一 的 训练， 所以 导致 的 这种 特质 是在 同一个 圈子里 大家 互相 激发， 会 强化 我们 这个 圈子 的 特质。 就 比如说 辩论 圈， 无论 男女， 大家 总是 想 用 理性 的 姿态 去 面对 这个世界， 这 有 好 也有 不好。 对， 但是 一群 人 在一起 都很 认可 这个 观念 的 时候， 这个 观念 是不是 就 被 强化 了？ 所以 我 就 变成 很多 我们 男女 都有 这个 问题， 不太会 哄人。

我 好奇 你们 在 日常生活 当中， 私底下 几个 辩论 圈 的 人 在一起 是 怎么 聊天 呢？

都是 聊 一些 很 抽象 的 话题。

妈呀 聊天。

我说 的 是对， 就是 聊 一些 很 抽象 的 话题。 最近 读 了 什么 书， 我 觉得 这个 观点 棒呆 了。 然后 它 体现 了 是一个 什么东西？ 哈哈 哈哈哈 就 万人 千 珏， 一群 神经病。 但 现在 我 已经 不跟 他们。

聊天 了， 就 我 辩论 圈 的 朋友， 我说 咱们 少 聊吧， 倒 不是 因为 说人家 不好， 是我 现在 会 发现 情感 满足 这个 事情 跟 辩题 升华 完全 是 两回事 儿。 而且 我们 那么 会 表达， 人 生活 中 其实 不等于 我们 很 会 处理 亲密关系， 不等于 我们 很 会 真的 沟通。 有些 沟通 叫 表演性 沟通， 有 一些 表达 叫做 公众 表达， 但 不等于 我们 很 会 私人 表达。 我 觉得 我们在 私人 表达 和 私人 沟通 上， 可能 都 不如 人家 一个 专柜 的 销售。

那你 跟 过往 的 朋友 现在 还 接触 的 多 吗？

有些 接触 的 多， 有些 就 不 接触 了。

所以 人 在 低谷 的 时候 的确 会 感受到 所谓 的 世态炎凉。

是 吧？ 绝对 百分之百 感受。

日常 比如说 读书会 对你 在 情绪低落 的 时候 有 帮助 吗？

会， 但 我 低落 的 时候， 我 很 难读 那种 大部头 的 哲学书。

你 会 读 哪些 书 对你 有 帮助 呢？

我 看书 的 时候， 我喜欢 看 普通人 的 故事。 我是一个 很爱 读 小说 的 人， 就 比如说 我 很早以前 的 爱情 启蒙 的 小说 叫 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 很多人 读书 是 那种 膜拜 感， 我是 一边 读 有的 书， 你 一边 觉得 他 写 的 好， 但 一边 又 想 骂， 就 叫 批判性 阅读。

我是 当年 没有 看过 这 篇 小说， 我 先 看 的 电影， 后来 再去 看 小说， 就是 一边 看 一边 翻白眼， 但是 我 一边 在 给 茨威格 开脱， 我 想他 一定 不仅仅 写 爱情， 他 一定 有 更深 的 表达， 否则 我 没法 帮 他 圆， 你知道吗？ 对你 先 来说 你 当时 读 的 感受。

就是这样 的， 我 读 的 时候 是 初中 的 时候， 你知道吗？ 但是 当时 我 那时候 非常 喜欢 词语 哥， 那就 找 来 的 各种 书 来看， 然后 这时候 就 看到 了 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 然后 当时 我也是 跟 你 一个 心态， 你知道吗？ 我说 茨威格 不至于， 他 肯定 不是 这样的 人， 后面 一定 有 个 大 反转。

然后 后来 发现 没有， 你知道 我 当时 怎么 说服 自己的 吗？ 我 觉得 打开 一个 作家 的 顺序 和 方式 非常重要。 我就是 先 看 人类 群星闪耀 师， 然后 昨日 世界， 我 觉得 这人 太 牛 了。 后来 才 经过 电影 之后 再去 看 小说。 如果我 先 看 的 一封 陌生 女人 来信 的话， 我 可能 就此打住 了， 再也 不 看 他 作品 了 是 吧？ 我 真 有可能。 但是 茨威格 真的 是一个 他是 个 太好 的 传记 作家。

然后 很多人 讲 他是 什么什么 奥地利 还是 欧洲 的 良心 呢？ 我 觉得 特别 对。 后来 有人说 他是 最 了解女人 的 作家， 我 觉得 某种程度 也 对， 但是 当我 在 重新 看 这个 小说 时， 我 一边 翻白眼 一边 想要 说， 慈悲 阁 肯定 不会 是 这样的。 后来 我 看到 有人 讲说 他 可能 不是 讲 的 爱情， 他 表达 是 自己 对于 欧洲 的 情感 和 他的 失落。 我说 你 要 这么 洗 的话 也 不是 不行， 但是 有点 牵强。

我 真 没 看出来 这 一篇 小说 里面 有什么 对 欧洲 的 失落。

但是 你说 他 的确 是 茨威格 自己 对于 爱情 的 看法 吗？

我 觉得 不一定 是 他的 方法论， 我 感觉 是 他 觉得 就有 一种 莫名 的 文艺 情愫 在 里面。

你 批评 的 是一种 文艺 情愫 吗？ 而 不是 这个 病态 的 爱情 本身 吗？

我 觉得 是 把 病态 的 爱情 虐 中 裘 美 其实 是 很 影响 少女 的 健康 的 恋爱观 的， 就 不要 诗意 化 它， 美化 它。

对， 而且 我 觉得 最 可怕 点， 她 诗意 的 是 一个人 对于 爱情 绝望 的 美化， 对 和爱 而 不得 的 美化。 我 觉得 爱是 应该 让 别人 知道， 因为爱 没有什么不能 让 别人 知道 的， 你 可以不爱。 但是 它 里面 描写 的 这个 女人 单相思 一个男人， 然后 让 自己 这份 爱情 完全 卑微 的 不 被 看到。 这一生 本来 可以 很 美好的 一生， 就 所谓 一手 好 牌， 最后 打的 稀烂。 我 就 从头到尾， 我说 为什么 你 要 给我一个理由， 为什么 我 找不到 这个 理由？

我 说实话 我 小的 时候 是以 他 为 爱情 圣经， 那 你说 我 被 坑 的 惨 不 惨？

你 圣经 在哪里？ 什么 是你 值得 学习 和 追寻 的 呢？

我 那时候 就是 那种 痛苦 的 诗意 化。 你知道 少女时代 很喜欢 诗意 化， 某些 创伤、 痛苦 对不对？ 容易 迎风 落泪。 然后 那个 时候 我的 感觉 就是 如果 这样 爱一个人， 成为 他 生命 中的 白玫瑰， 其实 爱情中 我 就可以 自我实现 耶。 后来 发现 真是 扯。

那你 真 应该 去 看 琼瑶， 琼瑶 被 人 在 批判， 但 她的 爱情 痛苦 在于 咱们 俩 先谈 了 恋爱 轰轰烈烈 之后， 这个 轰轰烈烈 爱情 本身 带给 我 痛苦， 而 不是 我爱你 都 不知道， 你 都不 知道我爱你， 我 自个儿 瞎 痛苦， 那 我 痛苦 个 啥 呢？ 我喜欢。

暗恋的感觉， 你知道吗？ 我 这人 很 怪 的， 我 很 容易 美化。

暗恋 和 付出。 你看 暗恋 这个 事儿 我 其实 不是 特别 能够 理解， 就是我 可以 我喜欢你， 你 不 喜欢我 OK 我 接受。 但是 爱是 需要 互相 给予 的。 爱 是一种 能量， 我给你， 如果你 不 传递 给我 的话， 我 接受 不到 这个 能量。 我 这个 能量 持续 不了 多久， 我 就 不爱你 了。 我 不可能 持续的 爱 一个 根本 不 爱我的人。 这 是我的 一个 基本 逻辑。

不是你 这个 爱情观 是 很 成熟 的。 但是 十几岁 的 时候 那个 爱情观， 我 到 遇到 我 现在 男朋友 之前， 我的爱情观 叫做 破碎 审美， 就是 怎么 痛苦 怎么 来， 而且 沉浸 在 自己 制造 的 痛苦 之中 不能自拔。

我明白 你是 爱 这种 痛苦 的 感觉， 而 不是 爱 带给 你 痛苦 感觉 的 人。

对， 就是 那种 求而不得， 那种 被虐。 然后 为 对方 写 一堆 论文 和 文章， 然后 还 替 他 去 上课， 然后 自己 走 在 图书馆 里， 心想 我 真是 爱 上了 我的爱。 现在 想什么 玩意儿？

我的天 哪， 这 对于 年轻 女孩 伤害 是 很大 的。

但是 我 后来 我就是 特别 迷恋 破碎 感， 我 不知道为什么， 我 现在 发现 是 不 健康 的 关系。 比如 说你说我 前夫， 我 为什么 要 呵护 他 或者说 照顾 他 之类， 是 他 身上 也有 强烈 的 破碎 感， 就是 我会 有 一种 冲动 要把 它 粘 起来。

你 母爱 泛滥 没 别的。

对， 就 多少 有点儿， 你知道吗？ 只要 一个人 有 伤痕， 我 就 控制 不住 爱上他 的 伤。 很 就 很多 那种 健康 的 看起来 正常 的 向上 的 男人， 我会 觉得 他 不需要 我， 我 没法 在 这 段 爱情中 表现 了。

存在感 不强 了。 对， 但 你看 你 这种 爱情 我 还是 能够 理解 的， 就 被 需要 我可以 拯救 你。 但是 茨威格 的 一封 陌生 女人 来信 里面， 这个 女人 连 这种 被 需要 的 感觉 都 不给 对方。 我就是 我爱你与你无关， 这 句 话 当年 我 觉得 还 挺 牛 的对， 是 我爱 你是我的 感觉， 但是 我 干嘛 不让 你知道 呢？

我 觉得 是 不配 的， 他 怕 被 拒绝。 我 现在 在 看着 这 篇 小说， 我会 觉得 他 之所以 不敢 走进 作家 的 生活， 他是 怕 他 把 这个 作家 神话 了， 以至于 他 觉得 他 走进 一个 神话 的 生活， 他是 不配 的。 这个 女孩儿 我 觉得 她是 一个 喜欢 把 自己 当 祭品 的 人， 她 不 觉得 自己 是一个 同类 的 人我 觉得 他是 在 那种 幻想 中的 痛苦 过 这一生。

你 认为 这个 作家 就是 茨威格 心目 当中 幻想 自己 吗？

我 觉得 茨威格 没 那么 自恋。

你知道吗？ 我也 在帮 茨威格 这样的 开脱 跟 理解， 我想 茨 维格 不至于 这样， 茨威格 没有 那么 的 肤浅， 而且 茨 维格 做了 一种， 他 描述 的 就是 这么 一个 挺 变态 的 一段 情感， 很 病态 的 一个故事。 但是 他是 自知 的。 所以 最后的 结尾 是一个 悲剧 结尾， 这个 女孩 死 了。 而且 我们 应该 允许 作家 不是 呈现 一个 美好的， 而是 一个 病态 的 世界。 可以 允许 作家 做 某种 病态 的 叙事， 但 前提 是 作家 没有 歌颂， 没有 认同。

对， 就是我 觉得 现在 大家 很 害怕 展示 病态 或 展示 痛苦 的 文学。 但 我 觉得 很多 时候 展示 给 你看 是 为了 让 你 避免， 而 不是 让 你 效仿。 所以 他 展示 之后 的 那个 含义， 我 觉得 我们是 要 见仁见智 的。 如果 展示 病态， 展示 痛苦， 最后 是 歌颂， 那 我 不太 接受。 但 如果 是 告诉 大家 就 别 这么 干， 那 我 觉得 我是 很 能 接受 的。

所以 你 会 觉得 年轻 的 女孩 如果 在 你 当时 看完 这 本书， 它 对 你的 未来 的 情感 是 会 起到 一个 负面 作用 的 吗？ 还是 其实 你 不 看 这些 书， 不 看 这 本书， 你 依然 会 经历 你 后来 所 经历 的 一切。

我 觉得 我看 的 一系列 的 关于爱情的 作品， 年轻 的 时候 全都 倒 向 悲剧。 所以 我 好像 天生 在 爱情中 寻找 悲剧。

你知道 为什么 吗？ 因为 只有 悲剧 才能 带来 诗意。 你说 两个人 我们 一 见面 一见钟情， 然后 从此 幸福美满 生活 在一起， 那是 童话， 那 不会 带来 隽永 的 感觉， 那 不会 让 你 荡气回肠。 所以 我们会 喜欢 悲剧 当中 的 那种感觉。

对， 因为 比如说 我看 那个 白马啸西风， 那是 金庸 的 长篇 武侠 中的 唯一 个 女主角 的 女 侠客 的 故事。 当然 肯定 武侠 成分， 但 也有 李文秀 个人 的 爱情。 那个 对我来说 影响 很大， 就是 救 了 自己 所 爱的人 和 他 爱的人， 然后 事 了 拂衣 去， 默默 去 江南。 这 可能 也 对我来说 就是 有 一定 的 青少年 时期 的 那种 对 爱情 的 幻想。

我 发现 你喜欢 的 书 文章 女主角 都有 同一个 类型。 也 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 莫名其妙 的 没有 困难， 给 自己 制造 困难。 对， 来 白马啸西风 这 本书 大概 的 情节 我们 稍微 的 简单 讲 一下， 可能 不像 那个 茨威格 的 小说 大家 这么 的 了解。 就是 这个 女主人公 叫 李文秀， 她的 父母 是 很 早就 去世 了， 就 被 坏人 给 杀死 了。 然后 李文秀 就 流落 到 哈萨克族 人的 地方， 然后 跟 一个 哈萨克族 男孩 叫 苏 普， 两个人 算是 青梅竹马。 但是 李文秀 就是 毅然 的 割爱， 就 把 苏 普 推 给 另外一个 哈萨克族 女孩， 后来 就学 了 一身 武功， 最后 救 了 苏 普 他们， 李文秀 依然 就 翩然 离去。 最后 他说 了 一句话， 掷地有声 就是。 世间 这么 多人， 但是 我 偏偏 都不 喜欢， 就 所谓 弱水 3000我只取一瓢饮。

这是 文章 最后的 一句话。 大家 现在 一 说起 这 篇 小说 都会 传送 金庸 先生 最后 这 一句话。 我 读 的 时候 我也是 会 感动， 但 我想 为啥 呢？ 你的 感觉 是 啥？

我的 感觉 是 有 一种 飘然 欲仙 的 美， 你知道吗？ 我们 两个 聊 爱情， 我会 发现 你 其实 内核 比 我要 稳定 和 坚强。 其实我 看起来 是 那种 稳定 坚强 理性 的， 但 其实 你不是我， 不是 内心 住着 一个 破碎 感 少女。

而且 你 会 非常 热爱 这种 破碎 感 带来 的 诗意 美感。

对， 没有 误会， 创造 误会 也要 把 误会 进行 下去。

是的， 没有 痛苦， 创造 痛苦， 要 沉浸 在 痛苦 当中。

对， 因为我 跟 我 男朋友 他是 把 我 这个 矫情 病 给 彻底 治 好了， 你知道吗？ 就有 段时间 他 天天 打游戏， 然后 游戏 他们的 那个 团队 里 总有 女生 的 声音 传来， 那个 女生 的 声音 比较 娇嗔， 我 就 觉得 就是 自我 的 感觉， 他 其实 已经 爱 上了 别人。 但是 他 不好意思 跟 我说 每天 通过 打游戏 来 消愁， 然后 我 就 黯然神伤， 每天 晚 而 睡 到 床上 自己 默默流泪 都 不问 人家。

我 天哪， 那 篇 小说 已经 出来 了。

对我 我 每天 觉得 我 也能 理解 自己， 在那 强行 理解 上了， 你知道吗？ 然后 我 在那 想， 我 等待 他 跟 我 提 分手 的那 一天， 然后 忽然 我 男朋友 发现 我 最近 老 哭， 你知道吗？ 他说 你 哭 什么？ 我说 我懂， 他说 你 懂 个 屁。 然后 他 就 问， 我问 了 很久， 我 就说 你们 那个 女生， 她说 那 是我 哥们儿 女朋友 那边 那个 好的 那个 男 的 就是我 哥们儿。

你 都 不问 吗？ 因为 在 外人 看 这点， 我会 认为 你是 一个 非常 敢 说 的 一个人。 那句话 你 说不出来 吗？ 这个 女的 讲话 这么 娇滴， 这 女孩 是谁。

我 不问 了。 所以 这就是 为什么 我 以前 的 伴侣 出轨 我 都 不知道 的 原因。

他们说 伴侣 出轨 永远 最后一个 知道 都是 身边 的 那个人。

是的， 就是我 是 那种 会 很 尊重 对方， 就是我 觉得 你 不想 解释 每个 人的 私事， 我 就 不会 追 着 去 问 的。

伴侣 之间 无私 事 好吗？ 在 情感 方面 你的 事儿 就是我 的 事儿。

这是 一体 的对， 但是 我 有 一种 不好意思 给， 然后 我 现在 男朋友 治愈 了 我 这一点， 就是 他 凡是 长期 出门， 他 已经 不停 的 给我 拍 视频， 然后 打 语音， 我 就 没有 什么 瞎 想 的 空间 了， 你知道吗？

他 这点 真的 非常 好， 我 觉得 还是 要 给 到 双方 一个 尊重 和 这种 安全感， 就 没 必要 瞎 挑战 自己 和 挑战 对方。

我是 觉得 他是 给我 很强 的 安全， 因为 后来 他 会 发现 我真的 是一个 自己 在家 暗自神伤 的 人。 然后 他 就会 如果 出去 什么的， 他 会 告诉我 我 去 做什么？ 今天 如果 不 回来 吃饭 是 跟 谁 在一起， 然后 还 举 着 那个 视频 给我 拍 一圈 儿。 我说 你 以后 别拍 了， 人家 把 你 当 啥 了， 觉得 你 这个 太 欺 我 而言 了。 他说 没事儿， 大家 都 拍。

有 一次 我们 一帮 朋友 吃饭， 有一个 男 的 也是 就 一直 跟 他 老婆 视频， 然后 你看 都 有谁？ 我们 说 你 要不要 这样， 就 明显 的 感到 他 演 的 成分 很大。 当然 那个人 一看 就是 在 演， 就是 好不容易 跟 一些 清白 的 朋友 在一起， 我 必须 要 演 一次。

我也 见过 那种 在 明白 做 演员 的 瞬间。 对， 好不容易 这帮 朋友 真是 妥妥 纯 友谊， 快 留下 这 珍贵 的 时刻。

我 特别 容易 成为 让 别人 看来 特别 无害 的 那种 朋友， 就可以 帮别人 证明 这种 朋友。 所以 每次 必须 要 被迫 出镜 一下。

我也 遇到 过， 你知道吗？ 好不容易 遇到 几个 群演 了， 赶快 把 群演 入境。 我 后来 发现 人 就是 不能 让 太 多步， 任何 关系 就让 太 多步 就 容易 让 对方 有 发挥 的 空间。

我是 觉得 人 可以 彼此 迁就， 但是 原则性 的 问题， 就 那 底线 你是 不能 往 下 一 降 再降 的对， 只要你 犟。 第一次 对， 我记得 当时 琼瑶 的 书 里面， 虽然 现在 很多人 在 批 琼瑶， 但 我 觉得 琼瑶 有 一些 讲话 是 对的。 他 说我爱你， 其实 就 给 了 你 伤害 我的 权利。 我 觉得 这话 其实 很 对， 就是 因为我爱你， 我会 给你 一些 不能 给 别人 的 一些 对待 我的 一些 方式。 有些 话 别人 不能 讲， 你可以， 权利 其实 是我 给你的， 所以 很多 时候 我给你 多少 权利。

取决 在于 我。

其实我 我 一直 老 说 没有人 对你 不好， 都 是我 允许 的。 如果我 不 允许？

对我 所以 这就是爱 是一种 能力 的 体现。 这个 能力 是我的， 我可以 付出， 但 我 也可以 收回。 这是我 这 两年 才 学会 的 事， 我 这 太 晚熟 了。

你说 像 白马啸西风 当中， 他是 表现 了 金庸 先生 自己的 某种 他 对于 爱情 的 想象， 就是 投射 自己 某 一段 情感故事 吗？

我 觉得 有， 我 觉得 金庸 先生 他 写 的 很多 他 喜爱 的 那种 爱情故事， 因为 武侠小说 里 其实 也是 有 爱情 成分 在 的， 都 投射 出 他 一个 很 强烈 的 爱情观。 我自己 是 有 感受 的， 他 很喜欢 爱 而 不得 这种 感觉， 就 不是 女生 才 喜欢 爱 而 不得 他 也很 喜欢我 觉得 她 特别 喜欢我 觉得 带入 的 往往 不是 那个 男性 角色， 她 带入 的 有的 时候 是 那个 女性 角色， 包括 在 李文秀 里面， 我 觉得 他 带入 的 是 李文秀。

有趣， 你知道 坊间 不是 一直 有 传说， 就是说 金庸 先生 一直 追 香港 一个 已经 去世 的 一个 女明星， 特别 美的 夏梦。 后来 我在 夏梦 去世 前 大半年， 我 采访 过 夏梦， 因为 聊得 很熟 了， 就 问 到了 这个 江湖 传说。 然后 当时 夏梦 其实 状态 已经 不太好 了， 她 表达 有 很大 的 障碍。 他 就 有点 不好意思， 就说， 没有 传说 那么 夸张， 是 我们 认识 其实 也没有 那么 熟。 但是 我 觉得 金庸 先生 可能 就是 对 夏梦 有一点 小 爱慕。 爱慕 可能 是 有的， 但是 你 要说 像 外界 传 的 爱好， 就 怎么 单恋， 怎么 暗恋， 我 觉得 没有。 但是 可能 像 金庸 先生 这样的 一个 文学 大家， 他 一定 会 把 他 生活 中 自己 这样 所有的 这种 情感 无限 的 放大 利用， 变成 他 文字 当中 的 那些 角色 和 情感 的 桥段。

对， 因为我 觉得 金庸 先生 写 爱情 就 特别 隐晦， 他的 很多 爱情 的 细节 就是 全部 体现 这种 隐晦 的 接近 百 白描 的 那种 叙事 之中。 他在 小说 里 很少 出现 咏叹调， 其实 他 没有 琢磨 在 太多 郭靖 和 黄蓉 的 轰轰烈烈 上 的。 他们 俩 就是 充满 了 一开始 是 逗趣 的 认识， 然后 黄蓉 的 捉弄， 然后 他 写 到 郭靖 多 喜欢 黄蓉 的 时候， 其实 不是 咏叹调， 他是 那种 什么时候 要是 蓉儿 在 也好 了， 就 一个 去 到 一个 好地方， 吃 到 一个 好东西。 他 想 的 是 如果 蓉儿 在 就 好， 她 一定 喜欢。

其实 我们 这一生 真的 好多 坑， 好多 沟， 好多 坎儿。 你 想当年 我们 读 的 就 所谓 的 名著， 谁能 想到 名著 里面 还给 我们 埋 了 这么 多 的 雷 跟 坑。

谁能 知道 呢？ 对， 那时候 就是 读 名著 就 觉得， 这 事儿 咱 得 学习 一下。 后来 也 发现 名著 它 有 它的 时代 局限性。

所以 我 发现 我 有 好多 名著 那时候 我 没 读， 某种程度 救 了 我， 但 我 没 读， 但是 我 该 看 的 改编 电影 我 都 看 了。 你知道 还有一个我 当时 其实我 发现 小孩 是 有 感觉 的， 我 很少 看 当年 70年代 英国 BBC 版 的 电视 电影 改编 的 简爱。 我 就 一方面 感动， 一方面 觉得 内心 说不清道不明， 就 哪 觉得 不对劲。 后来 我想 明白 了， 就是 因为 结尾 当 简爱 去 看 罗切斯特， 罗切斯特 老了， 被 烧伤 了、 失明 了， 然后 两人 幸福 的 依偎 在一起， 然后 镜头 拉开 走 音乐 起， 我 当时 就 一边 感动 一边 觉得 不 舒服。 就是 因为 我会 明白， 情感 是 有 一种 平等 感 的。 只有 当 罗切斯特 老了、 没钱 了、 失明 了， 简爱 才能够 跟 他在 一起 幸福的生活 下去。

年轻 的 时候 会 震怒 于 简爱 说 就是 穿越 坟墓， 我们在 上帝 面前 灵魂 是 平等 的。 你说的 对你 刚才 讲 的 时候， 这个 结尾 哪里 不对？ 就是我 跟 你说 情话 刻意 一下， 但 没想到 要 搞得 这么 平整。

对他 还是 认为 简爱 就是 贫穷、 不美、 矮小， 所以 只有 把 这 一切 罗切斯 身上 光环 拿掉 之后， 你们俩 才能够 平等 地 站在 上帝 面前。 所以 他 还 认为 如果 人 不美、 矮小、 贫穷， 你 先天 就是 低于 另外一个 高大 美 而 富有 的 人的， 这样的 爱情是 不会 幸福， 不会 长久 的。 所以 那一刻 我 一个 小孩 看到 这 一切， 我 无法 去 说明 为什么， 但 我 当时 有种 本能 的 不 舒服。

对我 也是 看到 结局 才 不 舒服， 但 我 没 看过 电影， 其实我 电影 看 的 不多， 我是 看到 小说 前面 很 感动， 然后 后面 的 时候 我会 觉得 就 一定要 搞 成 这样 吗？

你知道 我 前 一阵 有一个 什么 电影？ 特别 烂 的 一个 电影 叫 long shot， 是 查理 塞隆 和 一个 美国 的 喜剧演员 叫 sf slogan 塞斯 罗根。 然后 查理 塞隆 那么美， 她 演 一个 美国 的 女 国务卿， 后来 要 竞选 美国总统。 C slogan 一个 长 得 特别 一般 的 喜剧演员， 演 他的 一个 总统 发言稿 的 一个 写手， 两人 在一起。 但是 查理 塞隆 是 年长 的 女性， 两人 最后 跨越 各种 偏见 要 相爱。 当时 看得 我 非常 生气， 我说 为什么 一个 那么 好看 的 那么 美的 一个女人， 就 因为 她 年长， 对 她 必须 要 跨越 障碍， 爱 一个 普通 的 男性。 为什么 我 身为 女性， 我 当时 看着 就 很 愤怒。

我明白 你的 意思， 就 好像 女性 一年 长， 她 所有的 优点 全 消失了， 你 什么 都 不配 了， 对 她 就 美 呆 了。 我 觉得 现在 男 的 也 吃 青春饭， 那不 疯了吗？ 我明白 很多年 下 恋 姐弟恋 也好 或者 什么的， 就 好像 年长 是一个 天然 的 避不开 的， 都 不是说 缺点， 是 缺陷 可以 掩盖 这个 女人 身上 所有的 光芒。 因为我 跟 我 男朋友 是 姐弟恋。

但 我 觉得 这个 词 就 很 有意思。 我们会 强调 姐弟恋， 兄妹恋 从来 没有人 说起。

对 他们 男 的 年纪 大 了 难道 就 会有 一些 特殊 的 魅力 出现 吗？

这个 后来 我 去 琢磨 过， 就是 因为 我们 先天 会 认为 情感 上 有 一些 匹配 的 东西。 比如说 年纪 的 差异， 身高体重 学历 很多 社会 地位， 这些 显性 的 差异 我们 能够 看到。 但是 决定 一段 情感 能否 长久 的 最 关键在于 内在。 你们俩 是不是 很多 先天 的 三观 匹配， 能不能 吃 到 一块儿 同一个 烂 笑话， 能不能 大笑？ 就 这种 内在 的 差异 匹配 程度 我们 看不到， 所以 我们 只 能够 从 我们 看到 的 差异 去 说。

他们 俩 不 合适， 但是 我是 这种 感觉， 现在 是 有 一种 两个人 相处， 全世界 都要 参与 评价 的 那种 趋势， 你知道吗？ 大家 好像 在 自己的 感情 上都 很 迷茫， 到 别人 的 感情 上 门儿清。

所以 作为 一个 公众人物， 把 情感 展现 在 世人 面前 是 有些 危险性 的。

是的， 我 觉得 是 挺 危险 的， 尤其是 恋 综， 你知道吗？ 他们 因为 恋爱 而 在一起 的 那种， 我 就 觉得 这 好 有 风险性。

我 其实 一直 不太 理解 恋 宗 经常 会有 恋 综 还请 我 去 做什么 评论员 什么的， 叫 观察员。 比如说 你 要 两个人 想 离婚 了， 我说 那就 离 呗， 那 让 我 这个 外人 说什么 呢？ 说 你 别离， 我 干 不出 这种 事儿 来。 我 觉得 该 离， 你们 想要 想 离 就 离， 不想 离 就 别来， 这 是我的 一个 基本 逻辑。 还有 两个人， 两个 陌生人， 在 一帮人 众目睽睽 之下 就能 开始恋爱 了。 要是 我做不到， 我会 动作 极其 变形。

我 恋爱 我是 不太 理解， 我 感觉 风险 太大 了， 就 一堆人 看着 我们 谈恋爱， 然后 我会 觉得 我们是 好 还是 不好， 吵 还是 不 吵？ 就 情侣 之间 的 那些 猥琐 的 小 问题， 在 众目睽睽 之下 他 升 不上 价值。

所以 你看 我们 这个 时代 可能 就是 所谓 叫 万物 皆 可 娱乐。 辩论 可以 做成 一个 娱乐 的 节目， 恋爱 可以 做成 一个 娱乐 的 节目， 就 一切 都 可以 娱乐。 但是 我们 可能 每个 人都 已经 很 拥抱 很 适应 这个 时代 了。 我们会 把 性格 当中 有的 那个 娱乐 东西 可以 跟 公众 去 分享。 那 我们 怎么样 区分 我们 那种 综艺 上 的 那种 娱乐 感 和 真实的 自我， 有的 时候 好像 很难 区分 开来。 你 当年 在 娱乐圈 混 得 风生水起， 那个 时候 有没有 这种 困惑？ 就是我 真实的 自我 和 娱乐 的 那个 自我。

说实话， 那时候 都 困惑 到 想不起来 困惑 了。 因为你 整天 录 节目， 整天 输出， 整天 表达， 其实 自己 独处 的 时间 非常少， 而且 接触 到 的 朋友 大部分 都是 跟 你 从事 同样 工作 的 朋友， 有些 台前 有些 幕后。 然后 这个 时候 其实 大家 还是 在 互相 抢 化 共性， 真 分不清 是 都 甚至 没有 想 去 分清。 然后 冷却 几年 之后， 你 再 回头 去 看 的 时候， 我会 觉得 那个 时候 反而 是一个 比较 好的 状态。 我知道 那个 时候 真的 是在 胡说八道， 但 这个 时候 是 真情流露， 就 彻底 冷却 了。 就能 分清 你。

会 怀念 做 艺人 的 那段 生活 吗？ 那种 关注度， 那种 风生水起 的 感觉， 赚 那些 钱会。

主要是 怀念 钱， 我 实在。 但 我 觉得 是 有的 时候 你知道吗？ 就是 还 会梦 到 自己 在 舞台上 跟人 讲话， 你说 怀念 到 什么 程度？ 但是 我 现在 就 会有 一种， 觉得 现在 这样 也 挺好的 那种。 我 就说 娱乐项目 制， 艺人 项目 制， 可能 我 做 过 一段 项目 制 艺人， 但 我 不用 做 终身制 艺人。

但是 人 最终 要 做什么 呢？ 就是 我们 要 做 一个 让 自己 觉得 快乐的、 有意思 的、 有意义 的 事情。 做什么 让 你 觉得 最 有意思、 更有意义 呢？ 如今 做 这个 企业 是 让 你 觉得 有意思、 有意义、 很 快乐 吗？ 没有， 完全 不感兴趣， 但 你 还是 可以 做 的 还 不错。

就是 能 过。 我 感觉 什么 让 我 觉得 特别 快乐， 就是 想 跟 公众 说话的 时候 就能 说， 不想说 的 时候 不用 硬说， 这是我 最近 最 快乐的 事儿。 就 比如说 我 发 微博 也好， 发 朋友圈 也好， 或 偶尔 直播 也好， 他们 发现 我 直播 时间 从不 提前 宣传。 就是 那种 今天 忽然 想 直播 了， 我会 提前 20分钟 宣传， 然后 我 用 20分钟 连 上 电脑 就 开始 播， 就是 觉得 累了 我 就 下 播， 不 累 就 多 聊 一会儿。 我 觉得 这种 真的 是 好 快乐。

你 现在 会有 这种， 比如说 因为 其实 人是 这样的， 做 过 一阵子 艺人， 哪怕 一天 的 公众人物， 其实 你 一辈子 还是 会有 某种程度 公众人物 对 自我 的 那种 审视 和 要求。 你 会有 形象 上 偶像 包袱 吗？

明星 包袱 我 跟 你说 这个 后遗症 老 强 了。 真的 最 明显 的 后遗症 是 一 拍照 的 时候 起 缝儿。 真的 有的 时候 就 朋友之间 拍照， 他们说 你 干嘛呢？ 你我 说 对不起 媳妇 了， 的确 这个 后遗症 特别 强。

你知道 我 越来越 发现 这个世界 离开 谁 都 可以， 就像 歌 里面 唱 的 那样， 人生 没有我 并 不会 不同。 当你 明白 这一点 的 时候， 你 长大了， 但 同时 内心 其实 会有 有 一些 小 伤感。 你知道 前 一阵 我 跟 一个 女明星 吃饭， 我在 她 最 红 的 时候 采访 过 她。 当时 红 到 就是 我们俩 一起 在街上 拍 的 时候， 两边 所有的 人， 最 普通 的 什么 摊贩 看 他 都 很很 兴奋。 前 一阵 我们 在北京 吃完饭 要 走过 一条 小街 去， 车上 周围 那么 多人， 有人 看到 他 了， 但是 没有 任何人 有 反应。 其实 时间 过去 并 不久， 你 会 发现 每一个人 只要 你不在 公众 视线 中， 如今 这个 年代 别说 一年， 可能 半年 大家 就 忘记了。 当 明白 这点 时候， 你 内心 会有 一些 小的 失落 和 伤感 吗？

这个 我 竟然 没有， 因为 我是一个 不太 喜欢 自己的 生活 被 瞩目 的 人。 比如说 我喜欢 我的 表演 被 瞩目， 但是 我不 喜欢 我的生活 被 瞩目。 而且 我 觉得 语言 这个 东西， 受众 越 大能 说得 越少。 就是 当我 自己 狗狗 嗖嗖 的 去 搞 一些 小 直播， 也没有 任何 宣传 的 时候， 我会 觉得 我 能 说 的 东西 太多 了。 但 你说 忽然 到了 一个 大 平台， 然后 流量 全 堆过来 的 时候， 你 心里 不 掂量掂量 吗？

但是 这样的 有时候 在 舞台上 本身 就是 一种 能力。 但是 离开 舞台 太久 的话， 当年 那个 能力 可能 会 失去 一些。 这 其实 是 很遗憾 的 一件 事情， 因为你 本来 已经 把 这个 能力 驾驭 的 炉火纯青 了。

所以 我说 歇 一歇， 然后 再说。 项目 制。 人生 就是 红 几年， 然后 沉寂 几年， 有 机会 再 冒出来 几年。 对， 再 冒出来 几年， 然后 不行 再 缩回去 几年， 这 不就 过去了。

对我 觉得 有 这个 心态 就 对了， 就 随时 做好 离去 的 准备， 但 我也 随时 做好 在 归队 的 准备， 走着看。

对， 其实我 感觉 你 现在 做 的 尝试 其实 是在 展示 你 了， 展示 你的 真我。 你 以前 其实 在 节目 中 就 很 愿意 让 嘉宾 去 展示 他的 魅力 点。

是 就是 人 有时候 会有 某种 展示 自己， 会有 某种 羞耻感， 会 觉得 我 不应该 展示。 这 也 跟我学 新闻， 我们 受 的 教育 是 有关 你 不能 展示 自己， 你 要 展示 别人， 但 现在开始 允许 自己， 有的人 会说 你 怎么 话 这么 多， 我想 我可以 多 说 一点 了。 对， 我 也会 允许 自己 这样。

而且 我会 觉得 你 这样 反而 是 好的。 你知道 因为你 是一个 很 有个性 的 人， 你 只是 在 采访 中 把 自己 埋起来 了。

还有 时候 有时候 就是你 会 低估 观众， 你 会 认为 你 给 到 观众 够了， 但 其实 观众 已经 变了， 观众 会 觉得 此刻 你 给 的 不够， 以前 够， 现在已经 不够。 后来 发现 其实 你 不用 宁可 高估 观众 都 不要 低估 观众。 你 就 尽可能 的 给他， 哪怕 会 觉得 你 多了 你 都 没事， 就 使劲 给。

我 觉得 是 现在 观众 在 发生变化， 特别是 互联网 受众 在 发生变化。 是 所以 我 觉得 也是 好事儿， 也是 坏事 儿。

对， 反正 我 那天 看到 你 在 朋友圈 一 冒头 之后 说， 这个 失踪人口 回归 了。 然后 果然 你 就 回复 了 你 当年 的 那个 快乐 和 那个 频率， 就 话 多话 多， 然后 对 每个 事儿 你 都有 自己的 看法， 我 觉得 挺好。 就是 人 不能 被 话 憋死。

对， 不然 很 压抑。 而且 有些 话 还 真的 得 在 朋友圈 说， 你 跟 一个 特定 的 朋友 说 很 怪。

对， 朋友圈 他 的确 承载 了 我 自言自语 的 功能， 然后 有 该 听到 的 人 能 听到。

对我 觉得 是 这样的， 就是 有 一些 在 朋友圈 有一搭没一搭 的， 谁 愿意 留给 你 就 跟 谁 唠 两句。 但 你 专门 发给 一个 朋友 的 时候， 这就 很 怪 了， 你 让 人家 咋 回 你， 对 吧？ 是的， 所以 我 觉得 朋友圈 其实 是 有 很强 的 灵魂 社交 功能 的对。

所以 我 看到 你 朋友圈， 然后 又 看到 你 去 参加了 那个 辩论赛。 你知道 辩论赛 庞 颖 跟 詹 青云 找 过 我， 说 你来 玩 一下， 说 你 跟 我们 搭 一个 什么 临时 组合。 他们 后来 也 找 了 留恋， 说 留恋 也 来说 你 也 来吧。 我说 我 不行， 我说 这个 太难 了， 而且 我 当时 没有时间， 我会 觉得 这事 好 难。 但 我 看到 你 重新 又 出山 感觉 很高兴， 就 为你 觉得 很 欣慰。 人 的确 是 需要 积攒 很久 之后， 然后 有一个 充沛 的 一个 表达 的 渠道， 然后 完成 自己的 表达。 那 两天 能够 感受到 很 舒 多年 积攒 的对， 有了 一个 输出 的 口。

我是 觉得 就是 有 想法 的 时候 去 辩论， 比 有 赛制 的 时候 去 辩论， 恐怕 对我来说， 就 这个 年纪 的 我 来说 更 重要。

对 语言 的 表达 还是 应该 在 他 该 表达 的 时候 出现， 而 不能 成为 一种 技巧 展示。 说 你 会 唱歌， 唱 个 歌， 这个 放到 语言表达 上 就 特别的 怪 和 特别的 尴尬。 我 觉得 挺好， 看到 你 这样 我也是 挺 开心。 但是 人是 会 这样， 人 会 还是 会有 反复 的， 就 准备 好 就 接受 自己 不管 什么样 的 状态 呗。

其实我 觉得 你 虽然 没有 那种 很 强烈 的 建议 感， 但 其实 你 给 了 我 很多 建议， 有 吗？ 就是你 没有 在 建议 我， 但 我 觉得 有 学到 东西 的 那种， 因为我 觉得 很 那就好， 你 一定要 给我 十条 建议， 我 真是 一条 不 记。 但是 当你 表达 自己的 时候， 我会 觉得 这 里面 我 好像 要 学到 点 什么 了， 那 里面 我 好像 要 学到 点 什么。

如果 能 帮 到 你我 太高兴 了。

真的。 因为 很多 时候 就是 刻意 去 给 别人 建议， 是你 会 回避 的。 因为你 这个人 其实 不是 那种 很 强势， 非要 改造 别人 的 那种 人。 但是 你 有的 时候 的 想法， 比如说 你说 你 要 注意， 可能 也会 情绪 上 有 波折。 我 觉得 有 学到 是的， 肯定 会有 波动 的， 不可能 是 就是你 非 黑 即 白， 然后 正反面 的 人生。

我说 你 还 记 不记得 我 刚才 想 起来 咱俩 刚 认识 的 时候 去 参加 抽烟， 咱俩 在 你 化妆间 吃饭。 我问 你 平时 休闲 什么 就 玩 什么， 然后 当时 说 躺 着， 然后 我说 怎么 一个人 的 休闲 会 是 躺 着呢？ 但 你知道吗？ 后来 我在 演艺圈 工作 两三年 之后， 我 发现 休闲 真的 就是 躺 着 那个 瞬间 其实我 是 想到 你的， 就是你 去了 很多 地方 全 是 出差， 然后 聊 了 很多 话 全 是 工作。 然后 你 一个人的时候， 我想 今天我 终于 都 可以 躺 着。

对我 出差 我是 连 窗帘 都 不需要 给我 拉， 这个 城市 我不需要 跟 他 互动， 我 得 跟 我 自个儿 呆 一会儿。

刚 开始 我不 理解 你的， 我说 你 去 那么 多 地方 不 玩玩 吗？ 然后 后来 发现 你 要 老去 那些 地方 工作， 估计 你 就 只想 躺 下了。

所以 回到 生活 当中， 我 就 抗拒 一切 跟 仪式 感 和 表演 性质 相关 的 所有的 东西。 我是 百分之百 的 用 我 身体 每个 细胞 去 抗拒 它， 但 我 觉得 还是 要 那个 技巧 不要 丢， 那个 感觉 不要 丢。 因为 这个 时代 一切 都有 可能发生， 每个 人都 突然 你 像 你说的 艺人 项目 制， 不知道 哪天 哪个 项目 掉 到 你 身上， 就 那 感觉 别 丢。

但 其实 跟你聊 天 我是 在 找 感觉 的， 是 吧？ 嗯， 因为你 是一个 让 我 很 放松 的 人， 然后 这个 时候 我 就会 觉得 我 就 先 放肆 一下， 然后 放肆 了 之后， 反正 收 着劲儿。 因为 调整 不就是 放了 又 收放 了 又 收 的 这种 挑战。

我 觉得 人 就是这样 的， 有时候 说 收放 未必 能 自如， 但是 我们 就是这样， 收 一阵 放 一阵， 放 太多 再 收 一 收收 太多 再 放 一 放， 人这一生 就是这样。 对， 我们 最后 要 聊 一下， 第一次 要 岩 中 花树 这个 名字， 你的 这个 反应 是什么 感觉 是什么？

两个 感觉。 第一个 是我 觉得 从 坚硬 中 开出 柔软 的 花 本身， 那就 证明 柔软 是 能 突破 坚硬 的。 第二 感觉 眼中 花束 给 我的 感觉 它是 野花， 它 不是 一个 想 在 花圃 中 经过 精心照料 的话， 它是 你 路过 的 风景 中， 山上 偶尔 看到 眼中 伸出 来 的 一朵花， 你不会 去 摘 它， 但 你 看过 它 就 够了， 我就是 给我 强烈 的这 两种 感觉。

那 关于 花， 你 日常生活 当中 喜欢 收到 花 吗？ 你 对象 老 送你 花 吗？

男人 送花 主打 个 量 大， 他们 对 送 什么 花朵 不在意， 但是 他们 非常 在意 那个 一大捧 的 感觉， 他 觉得 他 尽力 了。

那你 收到 最多 的 花 有 多少 只？

我 男朋友 送 的 不多， 他 最多 就 送 99只， 但是 就 感觉 量 特别 大， 就 不好 插。 你 回到 家里 之后， 我 最 喜欢 两种 植物， 甚至 都 不是 严格 意义 上 的 花。 一个 是 仙长， 然后 一个 是 石斛花。 石斛 是一种 中药材， 长 得 非常 像 一个 很丑 的 兰花， 就 那种 丑陋 版 兰花。 但 它 又要 用 价值， 它 从 根茎 到 花都 要有 价值。 我会 觉得 就是 何妨 做 个 丑 一点 的 兰花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