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谈论 艺术, 借 由 对话 走进 自己。 我们 也 谈论 女性, 让 她们的 声音 和 光亮 穿越 媒介, 抵达 心灵。 欢迎 收听 吉亚 达 言中 花束。
我 就 跟 阿鹏 说, 最近 有 这么 一个 案子, 然后 阿鹏 说 我 觉得很有 意义, 这 不是 去 也许 能够 探索 未来 的 职场 的 一种 新的 责任 什么的。 然后 我们俩 就 沉默 了, 过了 两分钟, 他说 你们 代表 的 是 公司, 真的 就是 那一刻 真的有 击中 我, 而且 我 就 想说 我们 永远 代表 的 是 公司。
所以 你的 广东话。
怎么样 轻轻的 引 我走了, 正如 我 轻轻的 来。
不错, 我 盲 猜 有没有可能 是不是 剑桥 就是 牛津 喽。 边笑边 说好, 被 我说 中 了。
到时候 要 没有 升到 就 有点 尴尬。 没关系, 实在 不行, 新加坡国立大学 阿鹏 的 母校 也 还 凑合。
你 这么说 会不会 不 高兴? 嗨 大家好, 我是 陈鲁豫。 岩 中 花树 又 和 大家 见面 了。 我 现在 的 心情 就是 期待 加 忐忑 加 开心。 在 我们 没有 见面 的这 段时间 里面, 不知道 各位 的 生活 中 有没有 发生 了 一些 什么。 我 其实 特别 希望 我们的 日子 能够 一如既往 的 做到 波澜不惊。 但是 又 挺 希望 我们 再见面 的话, 彼此 还是 有 一些 故事 可以 分享。
小的 时候 如果 隔 一段时间 你 再 见到 同学会 发现 彼此 最大 的 成长 就在于 你 发现 他 又 长 高了, 他 又 长胖 了。 现在 我们 经过 一段时间, 大家 重新 聚在一起, 会 发现 彼此 的 变化 可能 在于 眼神。 我想 我们的 眼神 当中 应该 多了 更多 的 笃定 或者 是 自信。 我希望 是 这样, 我也 相信 是 这样。
本季 的 岩 中 花树 也会 有 一些 改变, 我们 希望 它 像是 一场 文艺 的 会客厅。 之后 每 一场 嘉宾 不是 单独 来到 的, 他 会 带着 一本书 或者 一幅画, 或者 是 自己 喜欢 的 电影 电视剧。 我们 也会 在一起 聊天, 一起 阅读, 一起 观影。 在 这 过程 当中 彼此 会有 交流会, 有 碰撞, 当然 也会 在 作品 的 故事 和 人物 的 故事 当中, 再 回到 各自 的 人生 的 态度, 人生 的 经历。 新的 一季 第一期 岩 中 花树 来 做客 的 是 青年 律师 詹 青云。 首先 我想 请 青云 跟 大家 打个招呼。
Hello, 大家好, 非常高兴 能 见到 我的童年 偶像。 非常高兴 能 在这里 和 大家 聊 一 聊 我喜欢 的 书 了。
如果我 要 此刻 用 英文 来 介绍 詹 庆云 的话, 我 就会 想, 那 他 应该 是 lawyer, 还是 attorney, 还是 barry, 还是 cell itor? 所以 这个 对我来说 就 已经 完全 超出 我的 认知 范围 了。 哪个 词 更 适合 你 亲人?
如果 是我的 工作 邮件 的 title 的话, 我 还 只是 一个 associate。
对, 这些 词汇 都是 学生时代 开始 看 一些 美剧 英剧 当中 的, 讲 一些 律师事务所, 就是 律政 系列 的 剧 里面 你 都会 不断 听到 这样的 词。 Per legal 那时候 给 我的 感觉 一般 都是 年轻漂亮 的 女性, 就在 那些 剧中, 对不对? 都是 那样的 女性。 我想 paralegal, 然后 对 律所 的 生活 还是 充满 了 某种 非常 美好的 想象。 它 符合 你 当年 的 想象 吗? 就 我 今天 本来。
想 跟 大家 推荐 的 一本书, 也是 我小时候 看 的 一个 悬疑 小说, 叫 天使的愤怒。 然后 那个 时候 不就是 讲 一个 女 律师 的 奋斗史, 如果 以 那本书 为 标杆 的话, 我 今天 的 生活 跟 他 可谓 截然不同, 毫无 想象 之处。
当 刚才 青云 讲到 天使的愤怒, 我在 心里 已经 大叫 起来 了, 然后 鼓 了 一下 掌。 因为 西德尼谢尔顿 cna sheldon 是我 从 高中 一直 也没有 到 大学, 他是 我 读 的 最多 的 一个 作家。 我 曾经 买 过 他 全部 的 书, 这 其中 就 包括 你 刚才 说 的 天使的愤怒, rage of Angels. 我 还 看过 当年 由 他的 作品 改编 的 美剧 两 集, 我 觉得 很好看。
他的 书 是 很 刺激 很好看。 然后 对我 造成 了 对 律师 的 错误 的 影响。
因为 太 好看。 来来来, 我 回忆 一下, 因为 太久 以前 的 作品 了。 对, 她 讲 的 就是 一个 年轻 的 女孩, 然后 在 律所 当中 怎么 慢慢的 升到 一个 很高 的 位置。
这个 女孩 一开始 是 进了 检察官 办公室, 是 有一个 非常 好的 前途。 就是 她 从 法学院 毕业 以后, 结果 她 第一天 就 犯 了 一个 严重 的 错误, 就是 被 黑手党 下了 套, 利用 了 她 人性 的 善良。 所以 他 就 被 这个 检察官 给 赶走 了, 他 只好 自己 去 成立 一个 律所。 然后 他 有 很多 那种 非常 激动人心 的 在 法庭上 的 出乎意料 的 表现, 一步一步 为自己 赢得 声誉。 但是 与此同时, 他 有 一场 堕落, 就是 他 和 一个 参议员 有 婚外情, 那个 参议员 许诺 他 自己 会 和 太太 离婚, 跟 他在 一起, 结果 参议员 的 太太 怀孕了, 然后 后来 他的 儿子 被 坏人 威胁, 他 只好 求助于 这个 黑手党, 以至于 他 后来 成为 了 为 黑手党 的 利益 代言 的 律师。 经过 这 一切 兜兜转转, 他 又 在 最后的 时刻 醒悟, 然后 一觉醒来, 又要 从零开始。 这样的 一个故事。
我想 起来 了, 我 当年 看过 这个 美剧, 好像 他 被 黑手党 威胁 是 他在 无意 当中 犯 了 个 错误。 我 送 了 一封信, 那个 信 里面 是 一只 死 了的 鸟, 对不对?
一直 被 扭断 脖子 的 金丝。
对对对, 然后 就 等于 无意 当中 帮 黑手党 就 威胁 了 本来 要 替 控方 去 作证 的 那个 污点证人。 对, 结果 这一下 剧情 就 急转直下。 那个 女演员 非常 漂亮, 叫 jacket len smith, 曾经 最早 是 演过 美剧 版 查理 天使。 那那 里面 哪些 部分 是 当年 很 吸引 你的?
就是你 看到 一个 律师 可以 用 自己的 那种 才华 也好, 同理心 也好, 真的 去 改变 别人 的 命运。 我 就举 一个 例子, 他 有一个 案子 是 这样的, 就是 有 一个女孩 她 被 公交车 撞 了, 撞 了 以后, 他 就 被 高位截瘫, 然后 他 就 去 和 这个 公交车 公司 打官司。 那 公交车 公司 是 大企业, 很有钱, 可以 雇佣 最好的 律师。 所以 这个 女孩 的 官司 就 输 了, 他 就 没有 得到 什么 赔偿。
后来 这个 女 律师, 这个 女主角 叫 詹妮弗, 那个 时候 她 刚刚 白手起家, 他 就 开始 跟 这个 公交公司 斗智斗勇。 这 里面 有 一些 法律 技术细节, 比如说 这个 对方 的 公交公司 的 律师 非常 聪明, 就 一直 用 拖延 的 战术 拖 到 你 这个 诉讼时效 过了。 然后 当天 就 非常 得意 的 告诉 他说, 你 现在 在 起诉 也没有 地方 诉 了。 但是 这个 詹妮弗 就 很 聪明, 在 我 那 小时候 看来 非常 聪明。 他 就 用了 时差, 他 就 发现 纽约 的 时间 过了, 可是 夏威夷 的 时间 还没 过去。 提起诉讼。 然后 他 没有用 那种 传统 的 表现 方式, 而是 拍 了 一段 这个 被 高位截瘫 的 女孩 一天 要 被 人 背着 生活 的 影像, 就是 让 对方 措手不及。 然后 这个 陪审团 被 深深地 打动 了, 不仅 判 给 陪 这个 女孩 的 钱, 甚至 高于 他们 一开始 要 的 钱。
对我 好像 有点 隐约 的 记忆。 这是 美国 很多 畅销书, 包括 一些 律政 题材 的 美剧 会 惯用 的 一个 伎俩。 他 会 过度 的 夸大 个人, 而且 是 个人 在 特别 不经意 的 一个 关键时刻, 哪怕 一句话、 一个 举动, 可以 四两拨千斤, 瞬间 扭转颓势。
是 然后 就会 让 我们在 小的 时候, 你 会 过度 的 相信奇迹。 在 生活 当中 可能 在 你 不经意间 就会 发生。 是是是, 然后 等你 真的 到了 职场, 到了 社会上 会 发现 天哪 什么时候 才 会有 奇迹 出现。 是对, 但 我 还是 觉得 在 小的 时候, 在 成长的 过程 当中, 这些 貌似 很 可笑 的 一些 文学作品 或者 文艺作品。 但是 不要 忽视 它 在 开始 期间 对 我们的 那 一种 促进 推动 的 作用。 它 总是 能够 在 一些 你 想象 不到 的 瞬间, 其实 最终 把 你 推 到 正确 的 那个 路上。
没错, 我 还是 很 感激 这 本书 的。 我 到 最后 申请 哈佛 法学院 的 个人陈述, 还 引用 了 这 本书, 引用 了 他的 最后一个 画面, 就是 这个 詹妮弗 经历 了 人生 这样的 起落, 但是 他 最后 因为 做出 了 一个 正确 的 选择, 他 没有 被 剥夺 律师资格。 然后 他 就 茫然 的 走出 了 家门, 他说 还要 继续 去寻找 那 看不见 摸不着 的 正义。 我 就 听 了 这 句 话。
但 人 好像 是不是 这样的, 我们在 成长过程 当中, 好像 激励 我们的 那些 艺术作品, 它是 会 像 接力 一样, 就是 一个 交给 下一个, 就 这一 棒。 比如 当我们 成熟 了, 然后 会 发现 rage of 天使的愤怒 已经 不足以 支撑 我们 了。 然后 总是 很 巧 在 那个 时候 你 会 碰到 下一个 人物, 下 一个故事, 下一个 作品。 对 天使 奋斗 之后 是什么? 对你 来说。
那就是我 今天 想 给 大家 推荐 的这 本书, 是 大法官 金斯伯格 的 传记, 叫做 异见 时刻, 臭名昭著 的 金斯伯格 notorious R B G。
yeah. 我在 看 这 本书 之前 看过, 是 网 飞 拍 的 一个 反映 他的 一个 纪录片, 你 肯定 也 看过。 后来 前两天 我 又 重新 看 了 一遍, 依然 还是 看 的 热泪盈眶。 他 对我 的 触动 一定 不会 像 他 对 你的 触动 那么 大我 特别 明白。 因为 当 他 对 整个 世界各地 的 女性, 其实 都 有着 很多 的 感召力 和 鼓舞 的 作用。 但是 尤其 对于 司法界 的 女孩子 们 来说, 那种 影响力 将是 无与伦比。 是的, 是我 特别 想知道 你 在 第一个 瞬间 知道 这个 人是 在 什么时候。
知道 这个人 比较 无知。 是要 去 读 了 法学院 以后, 我 才知道 到了 哈佛 之后。 对对对, 因为 到了 哈佛 之后, 我们 就要 开始 学 法律 了, 就 整天 读 他们 这 几个人 写写 的 那些 判决。 然后 我也 低估 了 哈佛 法学院 的 难度, 金斯伯格 好像 读 的 挺 轻松 的。 他 你看 他 进 法学院 的 第一年, 她 还在 养 一个一岁 多 的 女儿, 第二年 要 照顾 患 了 癌症 的 丈夫, 第三年 要 跟 哈佛 斗智斗勇, 搬到 哥伦比亚大学 去。 但是 我 读 法学院 的 时候, 别说 照顾 孩子 和 丈夫 了, 我 就 觉得 照顾 我自己 都 非常 勉强。
你知道 这一点, 深有同感。 我 别说 什么 要 照顾 孩子, 什么 家庭, 如果我 多 养一只猫 或 多 养 一 盆花, 我 都 觉得 我 难以企及。 所以 我也是 在 看 金斯伯格 的 书 和 纪录片 的 时候, 我想 天哪 她是 两个孩子。
后来 我 突然 想 他们 那个年代 的 女性, 特别是 很多 美国 女性, 好像 某种 共性, 她们 要把 一切 的 艰难 给你 藏起来, 好像 这 属于 他们 那个 时代 女性 的 某种 对 自己的 审美 要求, 就是我 所有的 努力 我 尽可能 让 你 看不到, 我 努力 的 让 我自己 显得 毫不费力。 所以 他们 有时候 会 用 那个 天鹅 来形容 某一类 女性, 就是我 在 水波 之下, 你 看不到 我的 那个 搅 在那 不停 的 在那 登。 所有的 努力 是在 水面之下 的, 然后 平静 水面 之上 你 只 看到 一个 优雅 的 天鹅。 我一直在 想他 一定 是以 某种 方式 在 使劲, 只是 我们 看不到 而已, 否则 我 无法 理解。
是, 但 他 这本 传记 里 其实 也 说 了, 他 从 那个 时候 起, 基本上 就 养成 了 每天 只 睡 2个小时 的 习惯。 2个小时 吗? 对, 而且 他说 他 只要 周末 稍微 补 一点 觉, 他 就能 恢复过来。
所以 成功 的 背后 一定 是 有 他 超人 的 东西。
是 而且 我 觉得 在 他 那个 时代, 一个 女性 要 成功, 你看 他 哈佛 招 500个人, 但 只有 九个 女生, 她是 其中之一。 他们 那个年代 的 女性 要 想 成功, 那就 真的 是 非常 优异。 不得不承认 她 不是 每一个 平凡人 在 那个年代 能 做到 的 事情。 只是 说 他们 这样的 人 铺 了 路 以后 再往下, 比如说 到 我 这样的 比较 平凡的人, 就 也 能够 做到 他 做到 的 事情。
我记得 我 第一次 知道 这个 人是 他, 那时候 已经 是 大法官 了。 我 当时 看 一个 美剧, 那个 sn fl 宋飞正传。 宋飞正传 里面 有一个 女性 的 角色, 就是 宋飞 的 好朋友 叫 elan, 是个 特别 脾气 很 暴躁 的 一个女孩。 Elen 有 一次 在 纽约 街头 走路, 他 无意中 撞 到了 一个 老太太。 Elen 跟 他 几个 朋友 就是 属于 那种 巨 婴 型 的, 都很 自私 的, 很 古怪, 但 也 蛮 可爱的。 他 就 回来 以后 跟 宋飞 他们 讲, 好像 今天 无意中 撞到 一个 老太太。
过了 不久, 他们 就 从 新闻 当中 就 听到 了 一个 消息, 全 美国 都 沸腾 了。 他们 最爱 的 大法官 R B G 被 人 撞倒 了, 在 你 这个 街头 被 人 撞倒 了, 然后 这个人 就 吓死 了。 然后 这个 桥段 我 当时 看着 就 有点 懵, 因为我 不知道 这个人, 所以 我 get 不到 那个 笑点。
只是 过了 很多年, 当我们 就是 中文 环境 当中 的 普通 的 读者 和 观。 观众 也 很多 的 知道 这个 人的 一些 细节 之后, 我 再 回想, 那个地方 是 好笑 的。 因为 那样的 一个 老太太, 应该 是 90年代 末 2000年 左右 了。 那个 时候 他 成为 notorious R B G 之前, 至少 在 美国 有着 非常 广泛 的 很高 的 影响力 和 威望。
它 确实 就是 这个 桥段 表现 了 她是 一个 不起眼 的 老太太, 个子 矮矮的, 非常 的 瘦, 但是 蕴含 巨大 的 能量。 对, 是 这样 一个人。
我 后来 也 想 过, 为什么 历史 会 选择 他, 或者 他 被 选择 成为 这个 时代 的? 其实 是 跨越 了 种族, 跨越 了 语言 的 一个 偶像, 而且 是一个 流行 文化 的 一个 大众 偶像。 其实 很 有意思。 如果你 要说 是 按照 最有 代表性 的 说, 美国 最高 联邦 大 法院 一个 大法官, 那 第一个 女性 大法官 那个 a corner r account, 他 其实 是否 更有 代表性? 因为他 第一个, 你 想他 比 R B G 早 了 将近 有 十年 或者 十年 还要 多。 后来 我想 为什么不是 他? 就 像你 讲 的, 就是 在 这样的 一个 相对来说 并没有 那么 平等 的 时代, 一个 女性 如果 她 能够 跨越 很多 的 偏见, 突破 很多 的 障碍, 成为 一个 代表 的话, 他 一定要 具备 特别 独特 的 方方面面。
是的, 我 觉得 对。 奥康纳 虽然 是 第一个 女性 的 大法官, 但是 他是 被 共和党 提名 进去 的。 她 本来 是一个 保守派, 当然 他 后来 变成 了 一个 偏 中立, 就是 以 正确 的 事情 为 指导 的 人, 这 也很 了不起。 但 R B G 是一个 一以贯之 用 他的 一生 去 实践 他 追求 的 东西 的 人。 无论是 他 作为 一个小女孩 的 时候, 作为 一个 学生, 后来 作为 一个 律师, 作为 一个 法学院 的 第一代 的 女性 法学 教授, 作为 第一代 的 法官, 后来 做 大法官。 他 都是 始终如一 的 用 自己的 所有的 行动, 在 所有 角色 里 的 选择 去 实践 他 追求 性别 平等 的 这个 梦想。 然后 他的 人生 是 完成 了 一次 我 觉得 这样 伟大的 旅行。
我 觉得 每 一代人 他 所处 的 那个 环境, 都会 造成 他 觉醒 的 时刻 会 有所不同。 我 其实 在 我们 成长的 那个 时期, 大家 并 不会 特别的 去 讲 女性 怎样, 或者 男女之间 是 怎样 的。 我们 从小 的 概念 就是 女性 能 顶 半边天, 这是我 从小 听 的 一个 还 蛮 励志 的 一个 口号。 所以 我 其实 意识 不到 那些 差异 或者 是否 有 不公平。 这是 后来 近几年 之后, 你 慢慢的 读 到 更多 东西, 感受到 了解到 更多。 那 我不知道 对于 你 来说, 你的 所谓 的 觉醒 时刻 是在 什么时候。 还 你 从小 其实 就 已经 有 比较 深刻 的 感受, 会有 某些 的 差异, 某些 的 不是 太 对等 的 时刻。
我 觉得 我们这一代 人 因为 是 独生子女, 其实 从小 的 感受 不是 很 鲜明 的。 而且 我也是 一个 比较 钝 感 的 人我 觉得 我 直到 进了 大学, 比如说 我的 教 哲学 的 老师 开始 跟 我们 推荐 沃尔斯 顿 克拉夫特, 那个 时候 我 都是 很 懵懂 的。 我 老师 当时 他 想要 启发 我, 他说 你 觉得 只有 男生 才学 得 好 数理化 吗? 我说 好像 是啊, 我们班 主要 都是 男生 学 的 比较 好 之类 的, 还有 那样的 想法, 一直 都 意识 不到。 然后 到了 挺 大 了 才 开始 意识到 这些 隐藏 在 看不见 的, 或者 我自己 没有 意识到 的 那些 不 平等。
所以 没有 谁 是 天生 就有 抗争 的 意识 的。 对你 这么 一说, 我也是 从小到大 也会 被 这样的 声音 所 包围, 自己 内心 觉得 无所谓。 因为我 碰巧 就 不 喜欢 理科, 所以 我 好不好? 我 觉得 我 丝毫 不在意。 碰巧 我就喜欢 学 文科 和 外语, 说 那 我 还 挺好的, 所以 我不知道 是 不 因为 碰巧 这 一切 正好 如我所愿, 他 并没有 对我 造成 什么 影响。 我不知道 对你 来说 是 怎样 的。
我的选择 也很 像, 因为我 也是 碰巧 喜欢 学 文科, 很 有意思。 我 觉得 我 当时 是 这样, 我在 高中 的 时候, 我 一开始 考 进了 我们 学校 的 理科 实验班。 但是 我 就 觉得 我 读 得很 不 开心, 我 就 决定 要 去 学 文科。 然后 那个 时候 你 一个 理科 实验班 的 学生 转到 文科班 去 是 有 很大 的 压力 的。 校长 和 老师 都 很不 高兴 的, 因为 他们是 要 打造 理科 实验班 的 尖子班。 很 了不起 的 一个 印象。
但是 好巧 不巧, 就是 因为 性别 刻板 印象 在 这个 时候 帮助 了 我。 大家 就 觉得, 也可以 理解, 她 毕竟 是个 女孩子, 所以 我 顺利 的 转 到了 文科。 对我 觉得 这 里面 就是 很多 错综复杂 的 东西 在 共同 的 起作用。 最后 这个 选择 对我 是 非常 好的 选择, 因为我 读 文科 我 就学 得 如鱼得水。 但是 这个 选择 能够 成功 的 动机 竟然 是对 女孩子 的 这种 刻板 印象, 就有 很多 一种 很 微妙 的 感觉。
所以 你看 我 一直 认为 当你 自己 能够 比较 轻松 的 有 乐趣 的 学习 某 一样 东西, 学 的 蛮 好 的话, 他 其实 已经 老天 在 告诉你, 你 真的 就是 应该 走 这 一条路。 因为 老天 不会 让 你 浪费 一样 东西。
是 但 我 觉得 一个人 要 战胜 很多 东西。 你看 你 硬 要 去 学理科, 你 可能 要 战胜 一种 偏见。 是 老师 告诉 你说 女孩子 到 最后 学 不过 男生, 但是 你 硬 要 去 读 文科, 你 要 战胜自己 内心 的 那个 骄傲。 说 本来 我是 很想 证明 我可以 学好 理科 的。 对, 但是 最后 管他 还是 按照 自己 喜欢 的 东西 去 选。
对, 因为 我们的 人生 不是 为了 给 别人 证明 看 什么 是对, 什么 是 错。 所以 就 这一点 你 想 明白 之后, 你 只 能够 让 你 按照 自己 舒服 的 和 适合 的 方式 来。 是的, 我 今天 在哪里 看到 有一个 因为 这 两天 可能 经常 在 研究 关于 你的 一些 东西, 所以 网络 会 不断 的 给我 推 给你 相关 的 内容。 然后 看到 有一天 帖子 把 我 笑 坏了, 那个 题目 叫 谷 爱 凌, 詹 青云 和 王诗龄 之间 有什么 共同点? 这个 题目 给我 都 看 懵 了, 我 就 赶紧 看 文章, 我说 他们 有什么 共同点 呢? 我好想 知道 他的 意思 就是 你们 三个人 的 共同点 就是 从小 都 感受 要 很多 的 爱。 于是 这个 爱呢 到 后来 在 你们 成长 之后, 就会 反映 在 你们 生活 的 方方面面, 就 所谓 叫 皮格 马里 翁 现象。 就 当你 认为 自己是 美的, 你 看到 都是 美的, 然后 最后 这个 美和 自信 会 呈现 在 你的 方方面面。 我说, 这个 总结 还 蛮有意思 的。
如果 是 这个 角度 的话, 我 那 我 甚至 和 这个 金斯伯格 对 也是 有 这个 共同点, 就是 R B G 他的 妈妈 虽然 是一个 家庭主妇, 但是 他的 妈妈 竟然 在 那个年代 就 告诉他 女人 要 独立。 而且 他 妈妈 很 早就 去世 了, 可是 给他 留 了 一笔 钱, 让让 她 去 读大学。 她 遇到 的 她的 丈夫 也是 一个 非常 有趣 的 人, 大家 会 反复 不停 的 讲 他们的 爱情故事。 她说 她的 丈夫 马丁 是 第一个 欣赏 他是 一个 有 脑子 的 女人 的 人。 对, 而且 在 后来 的 他 漫长 的 职业生涯 里, 扮演 了 一个 类似 于 家庭主妇 的 角色。
然后 她的 丈夫 说 自己 这一生 觉得 最有 成就 的 事 就是 帮助 陪伴 金斯伯格 走 到了 法律 这个 金字塔 的 最高峰 上。 但是 我 觉得 这 里面 也是 选择, 就是 是 运气。 但 也是 选择 是 比如说 她 选择 她的 丈夫, 他是 说 我 看看 有没有 一个 男生 可以 让 我 不必 掩藏 自己的 聪明, 而是 发自内心 的 欣赏 我的 才华。 当然 也是 运气, 他 就 真的 找到了 这样 一个人。
是因为 我记得 有 一次 金斯伯格 做 一个 面对 很多 观众 的 一个 讲座, 一个 论坛, 有人 采访 他 就 讲到 他 刚 上 哈佛。 他说 对, 说 哈佛 当时 女生 很少, 我 从来 没有 跟 别人 first date 约会, 从来 同一个 人 不会 约会 两次, 然后 现场 爆笑, 直到 他 碰到 他们 家 那个 mardy, 你 后来 在 哈佛 读书 的 时候, 你 有没有 追寻 他的 足迹? 然后 四处 的 就像 打卡 一样的 说, 这是 R B G 曾经 到 过 的 地方。
我 觉得 我 成为 他的 粉丝 成为 的 有点 晚 了。 大概 已经 是我 快 毕业 的 时候, 等到 我 再 回到 美国, 就 2021年 的 时候, 他 就 刚好 已经 去世 了。 带我去 他的 墓地 看 了 一下, 他的 墓地 在哪儿? 就在 那个 阿灵顿 国家 公墓, 就在 林肯纪念堂 的 对面 那个 山上。 然 他 周围 就 全 是 大法官, 他们 就 死后 又 相会 了。
跟 那个 斯坦利 亚 在一起 吗? 对。
挨 挺 近 的。 然后 他们 到了 另一个世界 可能 还要 继续 辩论。 我 就 看到 她 和 她 丈夫 当然 就 合葬 在 了 一个 墓 里, 然后 那个 墓碑 上 就会 写 几句 简短 的对 这一生 的 总结。 我 就 看到 她 丈夫 马丁 金斯伯格, 他的 那个 总结 写 的 是 一位 好 公民, 一个 律师, 一个 老师。 然后 最后 一句 是 a family man, 一个 以 家庭 为重 的 男人, 觉得 还 挺 温馨 的对。
我很喜欢 他们 会 把 家庭生活 放在 很 重要 的 位置。 但 我 觉得 她 老公 真的 蛮 难得 的, 是 就在 任何 的 场合, 看到 每一次 她的 讲话 都是 好像 发自内心 的 把 太 会 放在 非常重要 的, 高于 自己的 位置, 这 真的 是 挺 难以达到 的 一个 境界。
对, 而且 是 发自内心 的 为 他 太太 取得 的 各种 成就 感到 非常 得意, 很 骄傲。
你说 你是 后来 到了 哈佛 比较 晚 的, 都 快 毕业了, 才 慢慢 意识到 这个 人是 自己的 一个 偶像。 这是 怎样 的 一个 循序渐进 的 过程, 还是 在 某些 可能 正好 赶上 你的 人生 一个 又是 一个 觉醒 时刻, 然后 他 符合 你 当时 对于 一个 优秀 女性 所有的 想象。
有 这种 感觉, 就是 我们 一开始 聊 那个 天使的愤怒, 我 对 法 世界 的 想象 是 充满 戏剧性 的。 但是 读 了 几年 法律, 就 发现 这个世界 是 最 没有 戏剧性 的, 法律 的 改变 是 很 缓慢 的, 然后 很多很多 的 官司 都 是在 争 很多 的 细枝末节。 然后 你每 一天 也 重复 着 大量 的 疲惫 的 劳动, 在 这个 律所 里 做 的 螺丝钉。 然后 金斯伯格 是一个 很 给 人 能量 的 人, 不 只是 因为他 取得 巨大 的 成就, 而是 因为他 是一个 相信 慢慢的 努力 的 这样 一个人。 他的 法律 哲学 就是 他 不要 去 搞 那种 特别 吸引 眼球 的 跨越 时代 引领 时代 的 大 案子。 他 都是 说 我们 每次 只 进步 一点点。 我 就 从 这个 案子 一个 很小 的 切入 角度, 一点一点 搭建 这个世界 对 男女 不应该 被 区别对待 的 这种 认知。 然后 他 一生 打了 很多 很 精彩 的 案子, 可是 他 漫长 的 职业生涯, 50年、 60年 的 时光, 他 也 花了 很多 的 时间 做 很多 繁琐 的 工作, 而且 他 从不 抱怨, 他 就是这样 一个 给 人 很 坚定 的 力量 的 人。 我 觉得 我们 一开始 就是 聊, 你的 偶像 随着 自己的 生命 体验 的 改变 也会 需要 改变。 我的偶像 就 不能 是 詹妮弗 了, 因为我 发现 他的 那种 生活 是 不可能 实现 的那 我的偶像 只能 是 金斯伯格, 你 就 相信自己 日复一日 的 努力, 他是 这样的 一个人。
而且 他是 一个 非常 坚定 的 一个人。 到 后来 人们 认为 金斯伯格 好像 在 整个 美国 司法界 越来越 趋 保守, 他 越来越 成为 就是我 反对 i design, 他 慢慢 成为 了 一个 全民偶像, 好像 他 有所 改变, 其实 他 一直 没有 改变。 后来 有 一次 我看 一个 老电影, 就是 成龙 大哥 演 的 叫 A 计划。 当时 他 整个 列队 站在 那儿, 所有的 人 向 后退 了 三步, 然后 教官 一 转头 就 看到 成龙 站在 最 前面, 就 骂 他说 你为什么 没有 向 后退, 好像 你 要 凸显 自己, 成龙 就 很 懵。 然后 这个 场景 就 给我 感触, 其实 他 未必 那么 激进, 未必 往前走, 他 只是 一以贯之, 我 坚持 我所 相信 的。 但是 别人 胆怯 了, 别人 保守, 别人 后退 了, 于是 他 就 成为 我们 这个 时代 最最 代表 着 先进、 最 果断、 最 勇敢 的 那个人。 一直 站在 那儿 不动, 有时候 是 挺 需要 勇气 的。 所以 那一刻 我 还 就 想到 了 R B G, 我说 她 其实 就是 这 样子 的 一个 女性。
是, 所以 他 也 说 他 自己的 幸运 来自于 他 做 律师 的 70年代, 是 那个 女权运动 的 年代。 包括 他说 他 做 教授 的 时候, 被 他 身后 的 年轻一代 人 感动。 他 觉得 时代 到了, 我们 要 坚定 地 往前走, 他 确实 取得了 很多 成功。 到 后来 奥康纳 退休, 阿利 托 被 放进来, 这个 最高法院 越来越 保守 的 时候, 他 就 只好 去 选择 做 一个 异议 者。 但是 你说的 对, 就是 觉得 时代 有迹可循, 可以 去 争取 一些 胜利 的 时候, 就 积极 的 争取 胜利, 不在乎 别人 说什么, 哪怕 要 做出 妥协, 去 拉拢 手 派 的 票 也要 去 赢。 但是 后来 发现 赢 好像 已经 不能 了的 时候, 就 去做 那个 意义 者, 就是 I D C。
我 觉得 他 一直 特别 聪明 的 一点 就是我 不是 要 激进, 我是 要 能够 争取 更多 的 人的 支持。 那个 书 里面 很多 地方 都会 引用 他的 一句话。 就是 他 刚刚 上 哈佛 那个 时候, 他们的 院长 因为 只有 九个 女生 就 问 他们 还很 和蔼 的 说, 你们 为什么 要 来 上 法学院? 站 的 本来 应该 属于 男生 的 那个 席位。 对他 当时 说, 因为我 丈夫 是 律师, 我要 更好 的 了解 他。
对 一般人 会说, 你看 一个人 不是 从 一开始 就是 一个英雄, 不是 一开始 就是 时代 的。 但 我的 感觉 就是 他 很 聪明, 面对 一个 我 根本 不 认识 的 老师 跟 院长, 我要 讲 什么 实话 吗? 我要 凸显 我 很 勇敢 吗? 我 觉得 没有 必要。
你 这个 角度 也很 特别。
因为我 记得 有 一次 一个 外教 一个 老师 就 跟 我们 讲 一件 什么 事情。 他说 你 不要 在意 每一次 小的 胜利, 为了 最后 大 的 赢得 那场 战争。 他 当时 讲 的 是 英文, 他说 you win every battle, yet you lose the war.
就是 每 一场 小的 战争 你 都 赢 了, 但 最后 整个 大 的 战争 你 输 了, 这个 就 给我 很大 的 启发。 我 觉得 可能 R B G 就是这样 的, 但是 我 想他 可能 就是 这 样子, 不在乎 每一次 我 是否 都 能够 争得 上风。 偶尔 的话 我 显示 一下 我的 劣势 其实 也 未尝不可。
对对对, 这也是 我 觉得 他 作为 我的偶像 给我 一个 非常 大 的 启发 的 一点, 就是 不要 在意 细枝末节。 他 一生 很 坚持 一件 事情, 那个年代 他 被 叫做 金斯伯格 太太 mrs skins burg。 但 他 一直 要 告诉 别人 说, 你 叫我 miss ging berg 就可以 了, 我不是 一直 要 被 当做 太太 去 叫。 然后 后来 有 一次 他 去 最高法院 辩论 的 时候, 别人 就 叫 他 mr skin berg。 然后 他的 助理 就是说 他们 叫 你 太太 你 怎么 没 反对? 然后 games berg 说 今天 我们是 来 要 打赢 这个 官司, 这种 小事 可以 暂时 放在 一边。
这个 很 有意思, 因为 它 又是 一个 非常 注重 细节 的 一个地方。 你知道 他在 上 哈佛 的 时候, 他 老师 是 曾经 有过 纳博科夫。 然后 纳博科夫 就是 一个 非常 会 注重 细节 的 一个人。 他 曾经 有 一次 上 文学 课, 他 就 问 他的 学生 说 你们 知道 安娜卡列尼娜, 她 就 去 赴死。 自杀 的 时候 他 手里 拿 那个 包 是 什么颜色? 这个 你记得吗? 这个 细节 你记得吗? 我 不记得 他的 包 是什么, 对我 也 不记得 在哪儿 包。 后来 纳博科夫 说 安娜 卡琳娜 她 去 赴死 的 时候, 那个 包 是 红色的, 因为 红色 会 代表 可能 复仇 的 颜色。
他 就 跟 学生 讲, 所有的 语言 的 表达, 每一个 词汇 细节 都很 重要。 然后 他 最 喜欢 的 学生 其中 就有 金斯伯格。 我想 金斯伯格 可能 就 符合 他的 这些 要求, 但是 他 又会 是一个 懂得 哪些 细枝末节 是 很 重要, 哪些 是 不 重要的人。
而且 这种 妥协 体现 在 更 重要 的 层面。 比如 他 后来 做 大法官 的 时候, 你 这个 最高法院 5比4 4比5是很难 讲 的。 那 他是 愿意 为了 赢得 一张 票, 然后 改变 他的 这个 判决。
里面 可能 一些 过于 激进 的 话语 我 觉得 很 欣赏。 就是 他 没有 因为 舆论 把 他 推 到了 一个 很高 的 地方。 他 就说 我 作为 这个 骑手, 我怎么能够 妥协 呢? 他 不是 那样的, 我知道 吉拉达 一直 推崇 岩石 上 的 花 这样的 女性 力量。 就是我 理解 是 他 就是说 即便 在 不宜 生长 的 环境 里 也能 找到 对应 的 方式, 在 不同 的 条件 下都 能有 策略 的 进退。 我 觉得 这也是 金斯伯格 在 不同 的 时代背景 下 他 愿意 去做 的, 他 成功 的 做到 过 的 选择。
对, 可能 每个人 对于 言中 的 花 就 不同 的 意向, 它 会 根据 自己的 不同 的 生命 历程 有 自己的 解读。 青云 刚才 讲 的 我也 认可, 就是 一朵花 它 应该 在 一个 适合 花 生长 的 环境 里面 成长, 这 可能 是 最佳 的 状态。 但 人生 就是这样, 有的 时候 一切 的 条件 未必 尽如人意, 但是 你 依然 要 生存 下来, 你 依然 应该 拥有 某种 挣扎 求生, 能够 突破 岩石 的 桎梏, 能够 破土而出, 拥有 这样的 能力 跟 顽强 的 生命力。 这 可能 是 需要 一朵花 具备 的, 需要 我们 每一个 女性 在 任何 一个 时代 环境 当中 都 需要 具备 的 一种 特别 生存能力。 这是 生命 可能 教给 我们的 一个 大 的 课题, 这也是 岩 中 花树 这个 意向 带给 我们的 一个 新的 感受。 你 刚才 讲 你是 一个 很 钝 感 的 人, 我 觉得 很 钝 感 的 人 某种 时候 他 就是 很 敏感 的, 知道 哪些地方 我要 放掉, 哪些地方 我要 忽略。 他 会 本能 的 会 懂得 如何 去 抓大放小。
可能 我的 本能 确实 保护 了 我, 就是我 我 很少 被 谁 批评 我, 我 感到 不 开心。
这 的确 是 会 能够 帮助 到 你 自己的 地方。 我们 后来 也都 听 过。 比如 从 你的 书 里边, 然后 看你 各种 节目 跟 采访 当中 你 也 讲 过。 小时候 因为 这种 性格 帮 到 你, 比如说 那个 时候 环境 里面, 老师 对 你的 那种 现在 想想 非常 不可思议 的 那种 打压 和 欺负。 对 一个 小孩 来说 应该 是 有 内心 阴影 的, 但是 他 并没有 对你 造成 什么 不好 的 影响。
对, 我不知道 您 的 年代 是不是? 我 觉得 我 小的 时候 我们 那些 小学老师 骂人 就 真的 骂 的 挺 狠 的, 完全 就是 可以 摧毁 一个 小朋友 的 自信 那种。 但 我小时候 确实 比较 笨 的, 比较慢 热, 一开始 学 东西 老是 学不会。 比如说 老师 就说 什么 詹俊 云是 最笨 的, 他 妈妈 还 以为 他 很 聪明 什么 之类 的。 但是 我的小 环境 很好, 是因为 我 妈妈 还是 很 鼓励 式 教育 我。 他 后来 跟 我说, 他 也 其实 没有 什么 信心, 但是 先 显得 很 有 信心, 这样 我也 比较 容易 有 信心 就可以 了。
所以 你 刚才 讲 我 特别 能够 理解, 你说 比如 上 哈佛 去 读 法律, 读 法学院, 这 一切 都 不是我 从来 的 一个 计划, 就 人的 梦想, 我 总 觉得 他是 一步一步 变大。 对对对, 好像 不存在 一个人 从 一开始 就有 一个 非常 远大 的 具体 的 一个 目标。 这个 目标 是 它 会越来越 具体, 然后 会越来越 变得 可能 更加 难 一点, 更大 一点。 你是 就是 这 样子 的, 对不对?
当然 是你 要 让 我 回到 我 小学, 我 还能 想象 我 去 读 哈佛。 怎么 可能? 我 当时 想 的 是, 我的老师 说 我 肯定 考不上 高中, 我 觉得 起码 还得 考上 高中。 对, 一定 是 越 往前走, 然后 觉得 是不是 还 能够 再 往前 一点。 然后 等到 一 回头 的 时候, 觉得 自己 挺 了不起 的, 竟然 走了 那么 远。
对你 来说 就是 离开 自己 生活 的 那个地方, 去远方 是一个 必须 要 走 的 一步, 必须 要 迈出 的 一步。
是一种 向往。 我 觉得 是不是 双子座 的 一种 特性。
因为我 也是 这样。 但 我不知道 你的 这个 去远方 来自于 哪里, 而且 远方 对你 来说 意味着 什么? 有没有 具体 的 地方, 具体 的 方向?
没有 什么 特别 高大 的 梦想, 我的 那个 东西 完全 来自于 一种 好奇。 我 就 想知道 我 当时 要 去 香港 读书, 从来没 去过 香港, 想知道 香港人 过 着 什么样 的 生活在 那种 地方, 读书 是 什么样 的。 后来 想 去 哈佛, 就 想知道 那么 好的 学校, 那里 的 人是 怎么 学习 的, 一直 都是 这样。
香港 跟 北大 对于 你 来说, 那时候 放在 一个地方 去 比较 的话, 就是 因为 香港 港 大 能够 给你 很多 的 奖学金, 能够 满足 一个孩子 那个 时候 自食其力。
这个 故事 其实 是因为 北大 在 贵州 招生 有 专业 限制, 我 当时 就 想 去 学 北 大学 考古, 但是 他们 没有 给我 这个 专业。 与此同时 香港中文大学 打电话 说 不仅 给我 50万, 还给 我 自由的 选择 的 权利。
你 想 去 北 大学 考古, 对你 当时 因为 什么 原因 会对 考古 产生 了 兴趣?
就读 了 好多 那种 古埃及 的 书, 就 头脑 一 热。 那时候 我 非常 坚定, 我 就 想 去 学 考古。 然后 我们 高考 完了 以后, 我 考 的 还 挺好的。 北大 的 招生 老师 也 来 跟我聊 过, 我 就说 我也 不是 无理取闹, 非要 去 读 什么 元培 实验班, 对 吧? 我想 学 的 是 考古, 然后 这 是一个 收分 最低 的 专业, 大家 都 不愿意 去, 但 我 真想 去, 但是 不行, 那个 制度 就 摆在 那里。 然后 那个 老师 还 跟 我说, 先 随便 选 一个 专业, 到时候 再去 转 专业。 我 觉得 好, 就是 歧视 贵州 考生。 对, 然后 与此同时 香港中文大学 给我 打电话, 我 一开始 我 就 问 他们, 我说 请问 我在 你们 学校 可以 选 什么 专业? 然后 那边 表示 很 震惊, 听说 你 想 选 什么 专业 就可以 选, 我 就 觉得 真好。
所以 有的 时候 这种 人生 的确 成长 是 一系列 的 偶然 组成 的。
没错, 我 从小 的 梦想 就是 去 北 大学 考古, 但是 就 跟 他 轻易 的 错过了。 其实我 后来 好 多次 午夜梦回 都梦 到 我 重新 选择 了 一次。
但 如果 他是 你 从小 的 一个梦想 的话, 那 我 一定 会 想要 不要 我 像 老师说 的 那样, 我 先 去 北大 先读 一个 专业。 我 进去 以后 我 再 想办法, 我 能够 修 够 足够 的 学分, 我 换 一个 专业。
对, 所以 我 觉得 我 比较 双子座, 不是 一个 特别 坚定 的 人。 但是 我 有 一种 年轻 的 那种 意气用事, 然后 我 就 去了 香港。
我 这方面 是 比较 宿命 的。 我 总 觉得 可能 内心 有一天 你 真正 长大 之后, 你 会 发现, 那 其实 属于我 童年的梦 想 的 一部分。 但 当我 真正 长大成人 之后 会 发现, 我的梦想 其实 是 另有 所属。
是, 但 在 一个 偶然之间, 就是 你的 本能 引导 你 去 选 那个, 我 就 更 在意 那种 自由的 感觉。 我 现在 觉得 我也 选择 了 去 香港 以后 度过 了 非常 有趣 去 的 生活, 这些 东西 是我 今天 看来 不可能 放弃 的 了。
所以 你的 人生 会有 几个 地理坐标 I P 地址 来 分割 的 还 蛮 清楚 的。 你 在 香港 至少 是 生活 了 大学四年 的 时间, 对, 一共 生活 了 六七年。 所以 你的 广东话 怎么样, 你 错 给我, 真棒, 这是我 人生 的 一个 特别 大 的 遗憾。 我在 香港 住了 好几年, 我的 广东话 就是 是 零, 我 就 没有 学, 好 可惜。
因为 我们 当时 去 读 本科 是 必须 就得 学。
广东话 还得 考试 的, 真的。
考试 朗 用 要 用 广东话 朗诵 再别康桥。
这个 我 看到 过 有一个 香港地区 的 中学生 诗朗诵 比赛, 获得 第一名 的 是个 小男孩, 我也 看过, 好像 就是 用 广东话 读 那个 再别康桥, 你来 读 两句, 我 听听。 轻轻的 我 天啊 这个 真的。
当时 我 考 到 怀疑人生, 狠狠 的 我走了, 进入 我 狠狠 的 来。
不错, 你 长 得 真的很不错。 你 让 我 想起 我的 一个 同事, 他 当时 会 讲 广东话, 我们 从 北京 去 的 人 就 很 羡慕 他。 后来 有一天 我 就 问 我的 香港 同事, 我说 他的 广东话 讲 的 怎么样? 我们 香港 同事 就 一脸 懵 的 看着 我说, 他 讲 的 是 广东话 吗? 我们 都 当 普通话 在 听。 我们 都很 奇怪 说 为什么 你们的 普通话 都很 好听, 他他 的 普通话 具有 很浓 的 东莞 口音 呢?
这 也 太 伤人 了。
好吧, 我告诉你, 他 就是 窦文涛, 这个 就 成为 我们的 一个 经典 的 一个 笑话。
后来 我在 香港 我 还 读 了 两年 博士, 然后 我要 带 那个 本科生 的 讨论课。 一开始 我 心想 我 已经 在 香港 五年 了, 我 用 广东话 再 和 大家 讨论。 后来 有一天 我 实在 就 说不下去 了, 我 就说 我 用 普通话 讲 大不大? 然后 我 就 讲 了 一下, 他们 就是说 我 从 后 过来 讲 广东话。
但 你 在 我 听来 已经 讲 的 很 不错 了。 我 其实 很 可惜, 我看 我 读 那些 用 广东话 写 的 文字, 我是 OK 的。 如果我 仔细听 的话, 我也 能够 听 得 7788。 唯一 的 就是 完全 无法 表达, 完全 没有 办法 说 出来, 太 可惜 了。
你 在 香港 生活 那几年, 其实 对你 来说 是你 人生 成长 蛮 快 的 一段时间, 对 吧? 没错, 所以 我 觉得 你 当时 选择 香港 是一个 挺 明智 的 选择。 因为 其实 从 年纪 来说, 你就是 一个 中学生 去了 一个 异地 求学。 是的, 但 你 中间 选择 了 中国香港, 他 无论 从 生活习惯、 语言 方方面面, 他是 中国人 的 地方。 你 等于 是一个 非常 自然 的 一个 过程, 没有 让 你 直接 的 从 贵州, 比如说 到 哈佛, 那 将是 一个 巨大 的 一个 变化, 巨大 的 一个 文化冲击。 所以 在 香港 的这 几年, 对 你的 成长 来说, 它 既 起到 了 一个 非常 飞快 的 一个 促进作用, 但 同时 又 好像 很 自然。
很 有意思。 我 觉得 您 说 的 很 有 道理, 很不 习惯。 因为 一 去了 要 用 英语 上课, 要 学 广东话。 但是 确实 他 还是 一个 华人 的 生活圈, 所以 完成 了 一个 成长。
那 对你 来说 是 真正 的 离开 吗? 完成 你 小时候 的 梦想, 我 能够 走出去 了, 走出 家乡 的 感觉。
其实 对 我小时候 来说, 因为我 是在 一个 化工厂 长大 的, 我 到 县城 里面 去 读书, 我 就 已经 觉得 是 走出去 了。 我 后来 到 贵阳市 去 读 高中, 我也 觉得 是 走出去 了, 甚至 那个 跨度 比 我 飞 到 香港 去 感觉 还要 大。 就是 人生 一直 在 努力 的 走出去。 一开始 都是 很 胆怯 的, 但是 就是 不断 的 自己 去 克服 它。
可是 你 外在 呈现 的 这种 自信, 只是 你 这几年 才 形成 的, 就 你 慢慢的 见 的 世界 见得多了, 人 更 成熟 了 以后 才 养成 的。 而 不是 一开始 就是这样 一个 淡定 的、 平静 的 自信 的 状态。
对我 觉得 跟 这个 成长的 经历 是 有助于 养成 这种 自信 的。 我 觉得 他 就 来自于 一开始 你的 成绩 是 垫底 的, 我 每一次 比如说 换 到 一个 更大 的 地方, 一开始 我 数学课 我是 听不懂 的, 我 刚刚 到 香港 去 的 时候, 老师 用 英语 讲课 我是 听不懂 的。 但是 我 都 觉得 我 很 有 自信, 是因为 我 觉得 没有关系, 因为 过往 的 经验 告诉我, 慢慢 就会 好的。 你 只要 是 一直 努力, 一直 努力 就会 好的。 不要 因为 一开始 觉得 被 别人 远远地 甩 在 后面 就 放弃。 相信自己 就 放弃 努力, 那就 永远 不会 好。
这种 信心, 这种 信念 感 一直 伴随着你。
对我 就是 一个 非常 相信 下 慢 功夫 的 人, 又 接回 金斯 伯克, 对我 就 我 就 相信 没有 什么 事情 是 可以 一下子 成功 的。 我 从来 就 不是 在 人群 中 一下子 就能 耀眼 的, 一下子 就能 学习 好啊, 还是 被 人 注意到。 但是 你 得 相信 慢慢 努力 会好 的。
你 还记得你 到 香港 第一天, 香港 那个城市 带给 你的 那种 感受 吗? 和 你 童年 或者 当年 看电影、 听歌 那种 想象 是 一样的 吗?
有点像 就是 比 我 想象 的 还要 漂亮 一些。 我记得 我 到了 香港机场, 然后 第一次 自己 出远门, 我 找不到 我的 行李, 然后 跟 别人 说话 也 说 不明白。 但 后来 那个 大巴车 经过 青马大桥, 你 看着 那个 海, 我 觉得 好 漂亮。 我在 奇葩 说 也 讲 过, 后来 第一次 见到 维港 的 时候 真的 好 震撼, 就是 那么 美的 一个 高楼 林立 的 地方。 但是 我也 觉得 很 恐惧, 因为我 觉得 我是 永远 不可能 融入 一个 这样的 繁华都市 的。 我 就 觉得 谁 会给 我 钱, 让 我在这里 工作, 让 我在这里 留下来 呢? 我 觉得 应该 没有, 所以 还是 挺 胆怯 的。 面对 那个 陌生 的 繁华 的 大世界。
在 那个 时期 你的 某种程度 的 精神 像是 谁?
那个 时期 那个 时期 我的童年 的 精神 偶像 是 苏东坡。
他 是从 哪个 层面 对你 有所 指引 和 鼓舞?
他 给 我的 指引 和 鼓舞 就是 一个人 无论 在 任何 新的 地方, 在 任何 人生 的 境遇 里, 都要 保持 快乐, 都要 积极 的 探索 生活 的 乐趣。
那你 飞往 香港 的 飞机 上, 包 里面 带着 苏东坡 的 诗集 吗?
我的 包 里面 确实 带 了 一本 唐宋 名家 合集, 他 倒 不是 苏东坡 的 集, 但 我 爸爸 送 我的 那 本 词, 就是 什么 古今 名家 词选 之类 的 那本书, 我 确实 带到 香港, 又 带到 美国, 他 一直 陪 着 我, 此刻 还 在你身边 吗? 是, 这 确实 是一种 古老 的 安慰, 就是 有 一种 你 觉得 很 踏实 的 东西, 他们是 永远 陪 着 我。
我也是 这样。 有 一些 书 你 会 一直 在 翻看, 隔 一段时间 你 会 哪怕 你 心里 面 已经 背 得 滚瓜烂熟, 烂熟 于心, 但 那种 翻看 会 让 你 内心 变得 特别的 安稳 妥帖。 是是是, 可能 就 像你 现在 我 估计 R B G 的 书 也是 这样。
对, 偶尔 读一读 他 写 的 那些 判词, 还是 觉得 很 感动。
就是现在 很多 年轻 女孩 也会 来到 你 这儿, 向 你 提出 一些 问题, 希望能够 获得 一些 解答, 获得 一些 力量。 那种感觉 就 跟 你 随时 仰望 R B G 是 一样的。 我 就 特别 好奇, 因为我 知道 在学 法律 的 过程 当中, 那 是一个 相当 辛苦 的 熬夜 掉头发, 然后 写 论文 查 卷宗。 在 这 过程 当中, 对你 来说, 他 依然 是 无比 之 坚信 的 吗? 还是 对你 来说, 因为 一直 学习 如此 之 好, 好像 你 会 让 一切 都 显得 还 蛮 简单 的。
没有我 非常 的 艰辛。 我 觉得 可能 跟 就是我 是 外国人, 所以 我的 阅读 速度 肯定 是 比 美国 同学 要 差 一些。 而且 我 觉得 我 从小 外语 的 基础 是 有限 的, 因为我 每天 要 读 的 东西 太多 了, 我 连 走 在路上 我 都 恨不得 跑 起来, 就是 为了 早 一点 开始 读书。 但 我身边的 好朋友们, 大家 也都 是 这样, 就是 吃饭 的 时候, 后来 就 都 吃 包子 什么的, 好 一边 看书, 而且 那个 竞争 压力 非常 的 恐怖。
我 以前 读 本科 的 时候 去 美国 交换 过 一次。 我 当时 去了 加州大学 圣迭戈 分校, 我 觉得 美国人 很好 对付, 他们 也 不是 特别 聪明 的 感觉, 也不 努力学习, 所以 我 就 心里 面对 他们是 很 轻视 的。 没有, 但是 我 到了 哈佛 以后 就 很 可怕, 因为 那些 同学 感觉 是 非常 的 聪明。 表面 上 学校 跟 你说 大家 不用 提前 预习, 好好 享受 假期, 我是 享受 假期 了。 到了 以后 发现 我的 美国 同学们 已经 背 了 好多 的 案例, 然后 他们 还 非常 的 努力。 就是 那种 你 到 图书馆 发现 大家 已经 在那里 了, 然后 你 离开 图书馆 的 时候 发现 大家 还 在那里, 就是 那么 卷, 那个 压力 是 很大 的。
所以 好 有意思, 你 不断 的 在 一个 新的 环境, 而且 是一个 新的 陌生 的 环境, 还是 一个 新的 语言 的 环境。 你 刚刚 在 香港 的 那个 粤语 环境 当中 浸淫 很久 之后, 刚 开始 如鱼得水, 又 跑到 英语 的 环境 当中 去。 在 你 去 之前, 你 内心 是 有 任何 的 惶恐 吗? 还是 对你 来说, 他 已经成为 人生 的 一个 新常态 了。
确实 像 人生 的 一个 新常态, 就是 习惯了 过 几年 换 一个 全新 的 环境。 然后 我 带着 我 已经 非常 像 香港 化 了的 英语 口音, 然后 又要 去 跟 美国人 说话。 我 觉得 是 最初的 那种 兴奋 和 好奇 是 大于 惶恐 的。 我就是 考上 哈佛 的 人 很多, 不是说 这 就有 什么 了不起 的, 只是 对于 我自己 来说, 他 已经 远远 超出 了 我 对我 人生 的 期待 了。 对我 觉得 是 不虚此行 了。 不管 结果 怎么样, 能 去就 很 了不起 了, 所以 我的 心态 是 很 平和 的。
这个 时候 的 难度 其实 已经 不像 之前 那么 大 了。 对你 来说 生存 肯定 不是 问题。
对, 因为 哈佛 也会 贷款 给我。
但是 如此 之 大 的 一笔 贷款, 依然 是 让人 内心 还是 会有 一些 小的 紧张。
是, 但是 我也 不是 冲动 的 做了 这个 决定, 我也是 跟 我的朋友 们 还有 我自己 去 做了 一些 研究。 了解到 说 你 从 哈佛 毕业, 99% 的 人 据说 都能 找到 工作。 然后 你 只要 进了 大律 所 工作 个 几年 就能 把 这个 贷款 都 还 上。 我 觉得 OK 这 是一个 切实可行 的 选择。
所以 你 人生 最 艰苦 的 一段时期 是在 你 要 去 上 哈佛 之前。 所有的 准备, 所有的 考试, 还是 进入 哈佛 之后 才是 真正 艰苦 的 开始。 进入 哈佛 之后, 像 你说 就 进入 一个 真正 特别 卷 的 一个 环境 当中。
就是我 觉得 我 遇到 了 我 可能 永远 无法 战胜 的 对手。 因为我 人生 之前 的 经历 都是 一开始 所有人 比 我 学习 好 没有关系, 我 通过 一段时间 的 努力, 我 能 追上 他们。 到了 哈佛 我 觉得 OK 我 可能 这辈子 追不上 他们, 就是 得 和 自己 做 这个 和解。
其实我 相信 每一个人 到了 这样的 一个 环境, 其实 内心 都是 会有 忐忑 的。 其实我很好 奇 当年 R B G 他 刚刚 到了 哈佛 的 时候, 他 内心 会不会 也是 这样 惶恐 的。 因为我 看 了 他 一张 刚刚 进 哈佛 的 照片, 他 站在 是 照片 的 右边, 但 我 注意到 画 左 还有 一个女生, 穿着 白衣服 的 一个女生。 那 应该 是 他们 harvard 什么 杂志 的 一个 合影。 可能 是 就 那 期刊。
的 low review.
可能 是 哈佛 法律 评论 的 所有 成员 的 一个 合影。 否则 为什么 只有 两个女生? 没错, 我在 想他 是不是 内心 也会 有 和 你 当时 刚刚 进校 一样的 不确定、 不自信 和 惶恐。
对, 所以 我 觉得 就 你 之前 提到 那个 故事, 他 那个 院长 请 九个 女生 吃饭, 然后 他 问 他们 为什么 占 男生 的 位置, 对此 作何解释? 他说 因为我 丈夫 也是 学 法律 的, 我 为了 更好 的 理解 他, 我 觉得 您 的 是一种 解读, 就是 虚与委蛇。 但是 我 觉得 也有 一种 解读 是 他的 内心 真的 那个 时候 仍然 是 胆怯。 因为他 作为 第一代 闯入 这种 法学院 的的 女性, 她 也会 有过 动摇, 不知道 自己 未来 路在何方。 确实 她 以 那么 好的 成绩, 以 第一等 荣誉 从 法学院 毕业, 他 找不到 工作, 他 既 进不了 律所、 学校, 也不 给他 提供 教职。 他的 那种 惶恐 是 一个人 要 去 面对 一个 时代 的 惶恐。 我的 惶恐 只不过 是 一个人 要 去 面对 很多 强大 的 竞争对手 的 惶恐。 我 觉得 我的 恐惧 跟 他是 很难 比 的。 所以 就是 我们 一开始 说 的, 没有 谁 天生 强大, 他 也是 要 去 面对 这 一切。 但是 他 逐渐 的 发现, 他 确实 可以 比 大部分 男同学 学习 更好。 因为 能 进 哈佛 法律 评论 做 编辑 这件 事情 本身 就 已经 证明 了 他是 学习 最好的 那 一群 人, 那。
几个人。 所以 人这一生 可能 没有 办法 最终 战胜 那个 恐惧, 也 不需要 强迫 自己 去 战胜恐惧。 就是你 带着 这个 恐惧 不断 的 往前走, 不要 被 恐惧 吓 到 迈 不出 步子 呗。 对, 那你 在 哈佛 求学 期间, 其实 内心 这种 惶恐 并 不会 说 有一天 真的 是 消失的 干干净净, 就 一直 在 惶恐 当中 尽可能 的 往前走, 是 这样 一种 状态 吗?
是, 如果说 我 小的 时候 是 带着 一种 总有一天 我 能 追上 你们的 自信, 到了 那个 时候 就 变成 了 一种 和解。 我 觉得 好 能 和 这么 优秀 的 人 做 同学 也 挺不错 的 接受 这件 事。
当时 R B G 每天 可能 就 睡 两三个 小时, 你 当时 每天 睡 多少 个 小时?
我是 肉 骨 凡胎, 我 每天 必须 睡 7个小时。
那么 多 作业, 那么 多 要 复习 一些 东西, 还要 追上 语言 的 差距。 你 怎么 去 分配 你的 时间, 你 怎么做 很难。
我 觉得 到 最后 只能 说 尽力而为, 但是 我没有 办法 要求 自己 做到 完美 了。 我 跟 这件 事情。
也 和解 了, 就是我 要 进不了 哈佛 法律 评论, 那个 也是 OK 一次 OK。 其实 跟 自己 达成 和解 是个 特别 重要 的, 必须 要 完成 的 一个 任务。
对, 而且 就是 去寻找 一些 自己 擅长 的 东西。 当然 所有的 人 或者 绝大部分 人都 想 进 哈佛 法律 评论, 可是 我 觉得 那个 对 语言 的 要求 真的 太高了。 但是 我 有 辩论 这个 特长, 所以 我 就 进了 哈佛 的 那个 模拟 法庭 队, 也很 不错。 我 觉得 也是 代表 哈佛 出去 比赛, 也 从 这种 东西 里 找到 自信。 对我 觉得 人 不能 跟 自己 较劲, 但是 尽量 去 选择 一些 自己 擅长 的 地方, 去 把 那个 自信 给 找 起来。
所以 在 你们 上 哈佛 法学院 期间, 对于 这些 曾经 毕业 的 非常 知名 的 一些 学者, 比如说 包括 R B G, 你们 开始 有 更多 的 了解。 这 在 这个 阶段 你 有没有 经历 过 那样 一个 时期, 就是 被 自己的 偶像 特别 明确 的 引领 着 你。 比如 当你 遇到 某些 困难, 学业 上 的 困难, 生活上 的 困难, 他 有没有 切切实实 的 真的 鼓励 到 你的 那些 神奇 的 时光 刻 的 瞬间。
如果 像 泛泛而谈 的话, 就像 刚才 说 的, 你 只能 相信自己 日复一日 的 努力。 但 我去了 哈佛, 我 确实 感觉 跟 他们 变得 很 近 了。 因为 大法官 们 经常 会 回到 法学院 来 给 我们的 校内 的 模拟 法庭 做法 官 什么的。 你 就 真的 可以在 做 学生 的 时候, 就在 他们 面前 辩论。
那个 时候 我 正好 经历 了 哈佛 法学院 的 200周年 校庆, 然后 所有的 还 在世 的 大法官, 哈佛 的 毕业生 都 回来了。 除了 金斯伯格, 她 就 还 在生 哈佛 的 气。 当年 她的 丈夫 已经 去 纽约 做 律师, 所以 他 想要 转到 哥伦比亚 法学院 去。 他说 但是 我 还是 想 作为 哈佛 的 毕业生 毕业。 然后 哈佛 说 不行, 他 就 转学 去了 哥伦比亚 法学院, 成为 了 哥伦比亚 法学院 的 校友。 然后 哈佛 200年 他 也没有 回来。
真的, 我 还 蛮 欣赏 这样的, 就是我 默默 的 以 我的方式 表达 着 我 小小的 不满。
对, 就是 表达 对 你的 抗议。
所以 就 因为 这个 原因, 你 后来 没有 能够 见到 他。 否则 的话 其实 理论上 讲 你是 应该 能够 见到 这位 前辈 的。
是的, 然后 就 再也没有 机会 见到 了, 还是 挺 难过。
的那 他 后来 逝世 之前 有没有 完成 跟 哈佛 的 这种 和解?
后来 好像 就是 时隔 50年 以后, 哈佛 给他 颁发 了 一个 荣誉 学位, 就说 您 还是 我们的。
毕 他 接受 了 吗? 他 接受 了。 但 我 现在 在 想他 后来 成为 他 拥有 他 后来 的 这种 地位, 其实 跟 他 所处 的 那个 时代 特别 相关。 我们 最终 看到 他 脱颖而出, 其实 如果 他 能够 出来, 意味着 在 他 身后 后, 在 那个 时期 有 很多 那样的 女性。 因为我 后来 回想, 你 想他 成长 然后 或者 飞速发展 的 60年代、 70年代, 当时 就说 美国 来说 很多 的 界别 文化界、 电影音乐、 诗歌、 文学 方面 出现了 很多 特别 有意思 的 女性。
对我 影响 很深的 一个 女性, 就是 后来 也是 去年 去世 的 美国 那个 主持人 叫 芭芭拉 华 特斯。 他 也是 在 70年代, 他 当时 是 美国 第一个 就 签 了 百万美元 年薪 的 一个 主持人。 当时 你知道 夸张 到 什么 程度, 跟 他 一起 主持 节目 的 那个 男 主持人, 为了 表示 自己的 愤怒, 在 他们 两个人 同 框 主持 节目 的 时候, 当 他是 透明 的, 他 不管 说什么 话说, 今天 我们 一起来 主持 这个 节目, 那个 男 的 完全 不 看 她, 就 他在 那样 一个 特别 有害 的 充满 敌意 的 一个 职场 环境 当中, 就 一直 很 坚强 的 忍 着。 他说 我 很 明白, 这是我 作为 第一个 获得 百万 年薪 的 一个 女 主持人 必须 要 承受 的 一切。 然后 我 当时 我想 天哪, 只不过 就是 40年 前 的 一个 职场 就是 这个 样子。
没错。 所以 金斯伯格 他 一生 也都 很 强调 说 我不是 那个 人我 只是 那群人 当中 的 一个人。 他 所以 他 到 那个 最高法院 去 变 的 很 有名 的 一个 案子, 叫 李德 诉 里德 案。 他的 诉状 里面, 他 把 另外 两个 当时 的 就是 女权 律师 的 名字 也 加 了 进去。 但是 这样 做 是 违规 的, 因为 这 你 写 的 诉状 怎么可以 加 别人 的 名字, 是 作者。 他说 但是 我 得 加 他们, 他说 因为我 站在 他们的 肩膀 上。
所以 为什么 他 会 成为 大众文化 的 偶像? 就 因为他 其实 会 非常 懂得 哪些 东西 是 有 力量 的, 哪些 是 可以 传递 的, 哪些 是 可以 影响 别人 的。
对我 我也 觉得很有 意思, 他 到 后来 已经成为 了 一个 流行 文化 符号 了。 去年 前年 去 美国, 我 还 看到 大街上 挂 着 好多 旗, 就是 画 着 他的 戴 着 墨镜 的 那个 造型, 我 觉得 非常 有趣。 他 最后 真的 已经 超越 了 一个 律师 和 法官, 但 这个 可能 主要 是从 他 成为 一个 异议 者 开始 的。 他 成为 了 一个 让 大家 保持 希望 的 凝聚 这个 自由派 的 力量。
你 会 认为 他 成为 他他 需要 在生活中 放弃 一些 什么 吗? 我 总 觉得 一切 不可能 看起来 如此 之 简单, 就 你 再有 一个 爱你的 支持 你的 丈夫, 一个 一切 都很 好的 一个 小的 环境。 靖 如果你 个人 不 付出 一些 什么, 以 某些 东西 作为 代价 的话, 还是 无法 获得 他 这样的 成就。
我 觉得 很 有趣。 他 这个人 就是 知行合一, 一以贯之, 是 展现 在 他的 人生 各种 角色 里 的。 这个 书 里面 说, 他 当 法官 的 时候, 他们的 小儿子 出生 了, 然后 这 小儿子 在 学校 里 经常 调皮捣蛋, 然后 那个 老师 就会 打电话 给他。 然后 这个 金斯伯格 接 了 几次 电话 以后, 他 就 生气 了。 他说 这个 孩子 还有一个 爹, 你 不要 只 打电话给我, 你 也可以 打电话 给他 爸 的。 我想 传统意义 上 他 肯定 是 有人 会 指责 他 没有 完美的 履行 妻子 的 职责, 妈妈 的 职责。 然后 他 60年如一日 的 工作, 他 放弃 了 娱乐 休闲。 对, 但 这些 就是 他的 选择。
我是 觉得 他 已经 做 的 让 我 觉得 很 牛 了。 因为他 后来 回忆, 他说 他 到 有了 小儿子, 他 第二次 做 妈妈, 他 好像 变得 稍微 的 松弛 一点 了。 他 会 改变 第一次 做 妈妈 的 时候, 他 认为 做 的 不太好 的 地方。 她 当年 有了 女儿 之后, 她 女儿 很 辛苦, 每天 被 她 妈妈 带着 全 纽约 各处 去 跑, 也是 上 这个 补习班, 上 那个 班, 学 这个 学 那个。 后来 我在 想他 其实 是 拼 尽全力 尽可能 拥有 一切。
但 同时 他 也 有些 地方 他是 不愿意 去 妥协, 不愿意 去 改变 的。 比如说 他 其实 是一个 比较 拘谨 的 一个人, 他 其实 不太 像 后来 我们在 大众传媒 上 看到 的 那样, 很 玩 得 开 的, 愿意 跟 你 玩 梗 的 一个人。 他 不是, 他 不苟言笑, 因为 书 里面 也 写 了, 他 女儿 后来 编 了 一个 小册子, 说 妈妈 笑 的 时间, 因为 妈妈 都 不怎么 笑 的对, 她 其实 有 很 愿意 坚持 自己, 并不 从众。 你们 认为 我应该 怎样? 我就是这样 子, 我就是 没有 那么 有趣, 我就是 很 拘谨, 我就是 做我自己, 他 也有 这样的 时刻。
对, 所以 他 这个 人是 保守 的, 他的 观点 是 自由派 的, 很 有趣, 而且 他是 不 随 时间 改变 的。 所以 她 丈夫 在 她 人生中 扮演 了 很多 很 有趣 的 角色。 比如说 说 这个 金斯伯格 对待 他的 法官助理 一般 也是 比较 冷漠, 因为他 就是这样 的 人, 但 这个 法官助理 过生日 的 时候, 他 会 递过 一个 蛋糕, 说 今天 是你 生日, 所以 马丁 给你 烤 了 一个 蛋糕。
你 想 如果 是 我们, 比如说 让你在 生活 当中 具有 这么 多 的 角色, 你 要 去 做你的 法官, 你 要 有你 自己 生活。 因为你 还是 有 老公, 你 要 去 照顾 他, 还有 孩子, 这样的 生活 你 能 去 想象 吗? 你 觉得 你可以 去 做到 如此 接近 完美的 一个 状态?
我 吗? 我是 不能 想象, 关键 我 每天 必须 睡 7个小时。
那你 这样 状态, 我们 想象 在 一个 非常 国际化 的 一个 大律 所 里面 也是 非常 卷 的, 你 依然 会有 你 卷 的 时刻, 以 你 卷 的 方式 去 参与 其中。
对 工作 起来 的 那个 压力 是在 的, 但是 我 跟 他 不是 一样的 人我 是一个 一定要 把 生活 变成 一个 有趣 的 环境。 我 用 很 鲜艳 的 键盘, 我 把 我的 办公室 摆摆 满 了。 娃娃 就是我 要 彰显 我是一个 要 enjoy life, 我是一个 享受 生活 的 人。 他 好像 不是, 他是 一个 很 面向 现实 的。 他 不是 找 了 一个 健身教练 说 他 每天 要 做 20个俯卧撑, 这样 他 就 能够 像 永动机 一样的 工作。 对我 觉得 有的 时候 他 背负 的 这种 使命感 拖着, 包括 他 已经 年纪 那么 大, 身体状况 很 不好 的 时候, 他 坚持 不 退休。 这个 选择 被 后来 大家 反复 的 讨论。 我想 一方面 他 可能 真的 很 享受 法律 的 世界, 另一方面 他 也 因为他 这种 使命感 而 被 永远 的 要 像 永动机 那样 动 下去。
所以 他 有时候 人生 需要 做 一些 选择, 就是 什么时候 我是 为我 自己 做 一个 决定, 什么时候 我是 为了 这个世界 的 更多 的 人 去做 这个 决定。 可能 到了 他的 人生 的 晚年, 或者 生命 将近 最后的 那个 时刻, 他 选择 退休 不 退休 更多 的 是 我要 为我 自己 做 一个 决定。
对, 我 觉得 这么说 也是 合理 的。 因为 在 那个 时候 一个 理性 的 选择, 很 明显 的 就是 趁着 奥巴马 还在 任上 就 退休。 所有的 人 也是 这样 劝 看 他。 但 金斯伯格 在 那个 时候 罕见 的 表现出 一种 固执。 他说 我 什么时候 退休 呢? 就是我 已经 不记得 那些 历史上 的 著名 判例, 我 已经 写 不了 判决书 的 时候 我 就 退休。 他是 有 他的 那个 骄傲 在 的。
你 能够 理解 和 支持 吗?
因为我 没有 被 赋予 那么 大 的 历史 责任 了, 所以 我 很难 把 自己 带入 他的 角色 去 想。 如果 只是 凭 我 已有 的 生命 经验, 我会 支持, 因为 这是我 自己的 选择。 可是 我不知道 在 他 人生 的 最后一刻, 他 没有 能够 请 到 下一个 总统选举。 他是 在 川普 在 任上 的 最后 一年 去世 的那 他 就 知道 川普 会 任命 一个 非常 保守 的 人 来 取代 他他 就 知道 从此以后 这个 最高法院 就会 是一个 再也没有 悬念 的 保守派 把持 的 法院。 我不知道 他 那一刻 他 内心 会不会有 一些 难过。
但是 从 一个 面对自己 偶像, 作为 这样的 一个 小 迷 妹 的 一个 身份 去 看 他的 选择 的话, 你 内心 其实 还是会 理解 跟 认同 和 支持 的。
是的, 因为 归根结底 那 是你 自己的 选择, 而 不是 种种 算计 的 结果。 就是我 觉得 以 他 当时 的 情境, 他 不可能 说 我 完全 不 考虑 现实 政治。 我猜 他在 没有 选择 退休 的 时候, 他 应该 是 想不到 川普 会 当选。 但是 以 他的 性格, 他 觉得 他 还能 战斗 下去。 他 就 不想 为了 这种 稳妥, 为了 所有人 的 劝说 去求 一个 妥协。 这 才是 他 一以贯之 的 风格, 这 才是 他 我也 认同。
我 觉得 归根到底 是谁 也 想不到 那个人 会 赢。 对, 然后 就 觉得 既然 在 这个 大 的 前提 之下, 为什么不 能够 让 这个 决定 变得 更加 纯粹 一点? 是 就 他 终归是 我在 法律 赋予 我的 权利 的 框架 之内, 这 最终 是我 个人 的 一个 决定。
但是 最后 这个 结果 确实 是 让人 不得不 不胜 感慨。
对, 来 让 我们 今年 再一次 见证 同样 的 事情 发生。
很难说, 真的。
很难说。 现在 的 这种 生活, 比如 在 日本 的 这种 律师 的 生活, 对你 来说 又是 一个 新的 环境。 每次 到 一个 新的 环境, 你是 能够 瞬间 就 适应 的 吗? 还是 也会 有一个 适应 的 很 艰难 的 尴尬 的 一个 过程。
我 觉得 我 还 挺 适应 的 我 觉得 我 还 适应 的 蛮 快 的, 主要 是因为 我 觉得 我 学会 了 一种 心态, 就是 游客 心态。 比如说 日本 这个 社会 有 他 各种各样 的 问题, 包括 我们 今天 聊 的 这种 性别 平等 问题, 对 吧? 他是 非常 糟糕 的。 但是 我是一个 游客, 我不 替 他 解决 这些 问题, 我 去 带着 一种 非常 好奇 的 心情 去 理解, 说 日本人 这个 很 特别的 民族, 他们 到底 是 怎么样 的。 他们的 职场 环境 就是我 去 经历 那个 职场 环境, 说 大家 所有的 人 真的 是在 熬夜 加班, 等着 老板 走了 才 敢 走 的 时候, 我不是 去 觉得 很 烦躁, 而是 我 去就 把 它 当做 一个 社会实践 一样。 我 觉得 原来 他们 真的 是 这样的, 就 带着 一种 好奇心 去 理解 周遭 的 世界。 哪怕 你 遇到 很 讨厌的人, 你 也 觉得 就是 人间万象。 还有 这样的 人, 当 带着 这种 心态 的 时候 还 蛮 容易 适应。
的那 现在 做 的 这个 律师 的 工作, 跟 你 最 开始 看 天使的愤怒 时候 想 伸张正义, 做 律师 的 工作 有 相同 的 地方, 可能 更多 的 是 不同 的 地方。 相同 是什么? 不同 是什么?
这个 问 到了 一个 很 致命 的 问题, 我 觉得 我 做 这个 大律 所 的 工作, 现实 的 考虑 是 我需要 赚 这个 钱 去 还 那个 贷款 的。 然后 另一方面 真的 就是 好奇, 我就是 好奇 说 那些 大城市 里 最好的 写字楼 里 那种 所谓 的 精灵 们, 每天 谈 着 几个 亿 的 生意 的 人们, 他们 到底 过 的 是 什么样 的 生活? 律师 到底 在这个世界 商业 社会 里 发挥 什么样 的 作用? 他们 每天 的 工作 是 什么样 的? 真的 就是 好奇。 因为你 读 法学院 的 时候, 天天 学 的那 都 是什么 法 哲学、 宪法、 历史, 跟 真实世界 是 很 遥远的。 所以 我想要 到 真实的 世界 里 去 看一看, 到底 大家 每天 在 做什么, 是 这个 好奇心 驱使 的, 可是 这个 好奇心 现在已经 来到 了 双子座 的 临界点, 我 觉得 我的 好奇 已经 差不多 被 满足 了, 好像 我 大概 明白 他们是 怎么 一 回事, 法律 世界 是 怎么 一 回事 了, 律师 们 到底 在 做 什么样 的 事情 了。 那 现在 就 到了 要 去 问 说 我 是不是 实现 了 最初的 那种 梦想, 想要 过 的 那种 生活。
我 觉得 没有 我们 每天 做 的 事情, 我 觉得 跟 现实 世界 是 很 遥远的。 它是 很多 的 文字, 是 很多 的 数字, 可是 它 落到 现实 里 是什么 样子, 我们是 看不见 的。 我 做了 那么 多, 听 上去 就是 写 在 简历 上 好像 还 挺 厉害 的 那些 案子, 还 不如 我在 律所 这几年 做了 几个 法律援助 的 项目, 那 都是 一些 挺 小的 项目, 甚至 包括。 在 那个 疫情 日本 封锁 期间, 帮助 不同 国家 的 人, 他们 要带 他们的 狗 到 日本 来 做手术。 然后 我们 去向 日本 的 海关 申诉, 说 这也是 一种 人道主义, 然后 帮 他们 拿到 签证。
还有我 最近 在 做 的 一个 法律援助, 是 帮助 一个 从 阿富汗 逃出来 的 女性 律师 去 申请 美国 的 难民 签证。 因为 如果 他 回到 阿富汗 的话, 他 就会 被 打击报复。 这是 一件 很小 的 事情。 就 对 我们 来说, 他 只是 律所 给你 一个 空间 时候, 你可以 去做 一些 你 想要 做 的 法律援助, 可是 他是 不 计入 你的 业绩 的, 而且 也不 赚钱, 很 明显。 可是 做 这些 事情 的 时候, 我 有 切实 的 感受到 说, 我 帮 到了 他。 当 那个 主人 带着 狗狗 来了, 然后 他的 狗狗 手术 成功, 他 现在 每一个 节日 他 还 会给 我 寄 那个 狗狗 的 明信片。 就是说 我 又 拥有 了 开心 的 生活, 那时候 我是 很 快乐的, 可是 这个 工作 本身 没有 带给 我 那种 能够 帮助 到 别人 的 那种 快乐。
他 只是 没有 那种 直接 的 我知道 叫 proponent, 就是 完全 不 赚钱, 但 很 公益 性质 的 小的 案件 能够 有 直接 的 帮助 到 具体 个体 的 快乐 和 满足感。 没错。 但 如果 在 你 日常工作 的 状况 里, 他 可能 面对 的 更 多是 公司, 是 一些 巨大 的 数字 的 时候, 这种 正义感 会 少了 很多 是 吧?
是, 而且 因为 这个 团队 变得 很大, 然后 牵涉 的 事情 变得 很多 以后, 你 就 真的 觉得 自己 只是 一个 罗丝 定 了。 我 还是 能够 从 OK 这个 工作 我 也能 做, 我 也能 在 资本主义 里 赚钱, 得到 那么 一点 小小的 成就感。 就是 好像 在 证明 自己 可以 做到, 可是 他 没有 那种 我 实现 了 我想要 做 的 事情 的 那种 成就感。
偶尔 就是 律师 的 这种 心态, 我会 很 好奇。 因为我 曾经 有 一年 正好 在 美国 的 时候, 美国 在 审 那个 O J simpsons。 然后 当时 O J 的 那个 天 团 班 的 律师 团队 就在 法庭上 唇枪舌剑, 我 就像 看 美剧 一样 一直 在 关注, 当时 我 内心 就 很 好奇, 我明白 这 是你 身为 律师 你 必须 要 做 的 一件 事情, 是我 为我 的 客户 去 辩护, 这 是你的 职责所在。 但是 当 你的 辩护 的 立场 跟 你 内心 所 相信 的 正义, 或者 跟 你 所 相信 的 事实 相反 的 时候, 你 如何 克服 内心 的 所有的 障碍? 只是 依然 以 法律 为 准绳, 去做 法律 赋予 我 该 做 的 事情, 但是 你 内心 那个 障碍 你 如何 去 跨越?
很 有趣 的 问题 就是 这个 跟 大家 经常 问 辩手 的 问题是 很 像 的。 就 当你 要 去 站在 一个 你 不 认同 的 立场 的 时候, 你 怎么 自处? 我 觉得 辩论 不是 让人 变得 更加 极化, 更加 刻薄 的 辩论, 应该 是 让人 变得 更加 包容。 就是你 恰恰 知道 了 有 很多 事情 是 可以 辩论 的, 然后 你 也 愿意 去 听 对方 说什么, 而 我们 每个 人都 扮演 自己的 角色 就可以 了。 我们 不是 法官, 我 不去 决定 说 谁 更有 道理, 我只是 去 呈现 说 这 一边 可以 讲 出 什么 道理。 同样 的 道理, 我 觉得 做 律师 就是 我们 不是 上帝, 不是 法官。 我们 只是 在 一个 我们 人类 目前 能 设计 的 比较 好的 公平 的 实现 的 形式, 就是 各自 去 陈述 自己的 立场。
但是 就像 我 刚才 跟你讲 的, 我 觉得 我 开始 触及 到了 一些 真的有 动摇 我 内心 信念 的 东西 的 时候 了。 比如说 前两天 我 就 跟 阿旁 我 好朋友 分享 说, 我们 最近 有一个 案子 是 一个人 他 就 自杀 了。 他 自杀 以后, 留下 一封 遗书, 他 就说 他 遭到 了 职场 霸凌, 他的 家属 就 拿着 这 封 遗书 起诉 了 这个 公司。 我 就 跟 阿鹏 说, 最近 有 这么 一个 案子。 然后 阿鹏 说 我 觉得很有 意义, 这 不是 去 也许 能够 探索 未来 的 职场 的 一种 新的 责任 什么的。
然后 我们俩 就 沉默 了, 过了 两分钟, 他说 你们 代表 的 是 公司。 真的 那一刻 真的有 击中 我。 而且 我 就 想说, 我们 永远 代表 的 是 公司。 当你 为 大律 所 工作 的 时候, 因为 那个 家属 他 就 请不起 我们。
那个 时候 我有我 觉得 我 又被 伤害 到, 我 就 想说 我 刚才 跟 您 分享 的 那个, 各自 有 各自 的 责任 这种 说法 是不是 我 一直 用来 骗 自己的? 其实 你知道 这个世界 不是 对等 的。 辩论 的 双方, 那 O J simpson 就有, 他 就请 得 起 那个 能把 黑 的 说 成 白 的的 天 团, 他 就能 从 那么 微小 的 一些 地方 去寻找 突破口。 可是 有 很多人 就 做不到。 所以 我 现在 在 一个 我不知道 人生 的 所有 答案, 我 其实 现在 是 非常 迷茫 的。 我 开始 想 我应该 探索 一个 新的 生活方式, 就 到了 这个 时候。
但 我 其实 有时候 也 觉得, 因为 你是 做 的 是 跟 法律 相关 的 工作, 很多 时候 法律 的 还是 要 交给 法律。 我不 觉得 随时随地 你 打官司。 如果你 为 大律 所 工作 的话, 你 肯定 是 代表 大 的 公司。 但是 很多 时候 大公司 的确 需要 有 法律 代表。 那 是的, 为 他们 打官司, 我 觉得 并 不是说 完全 违背 自己的 心意, 违背良心, 是 站在 不 正义 的那 一方。
没错。 而且 有 很多 时候 大公司 是 有 道理 的, 这个 我 认同。 我只是 觉得 资本主义 这个 社会, 双方 的 资源 是 不 匹配 的, 是 不对 等 的。
所以 你 觉得 你 在 日本 会 待 几年? 在 目前 的 工作 环境 当中 会 待 多久?
我 中间 就是 去 美国 待 了 两年, 现在 刚刚 回来, 然后 我 觉得 待 差不多。
天哪, 我 觉得 你的 生活 状态 是 如此 让人 之 羡慕。 我 很少 羡慕 别人 的, 但 我 对 你的 状态 我 很 羡慕。 为什么? 就是 很 自由。 然后 我是 不太 喜欢 看起来 特别 费劲 的, 一切 他 都很 自然, 然后 你 看起来 不是 很 费劲, 你 没有 强求 一切, 他 很 自然 的 发生, 你 很 舒服 的 活着, 但是 这个 舒服 不是 很 极致 的, 那种 穷奢极欲 的, 那种 奢华 的, 不是, 它 就是 很 自然 的。 还有 一点 我 就会 觉得 你是 让 我 觉得 有些 小 羡慕 的 地方, 就 你是 一个 不太 焦虑 的 人, 还是 你的 焦虑 是在 我们 看不见 的 地方。
我 确实 不大 焦虑。
比如说 你 会有 对于 身材 样貌, 对于 生活 的 那种 物质 层面, 不是说 事业 层面 的、 精神 层面 的这 一切 的 焦虑 在 任何时刻 曾经 有过 吗?
确实 不大 有。 我 觉得 我 这么 自信 的 说 出来, 是不是 有点 过于自信 了。 但是 我 确实 觉得 不大 有, 因为我 觉得 我也 不是 靠 脸 吃饭, 差不多 就这样 了, 觉得 还 可以。 物质 上 现在 是 比 以前 有钱 很多, 但 我 觉得 我没有钱 的 时候 我也 挺 开心 的, 所以 我 也不 担心 一下子 就 没有钱 了。
前两天 我 就 跟 阿鹏 还在 聊, 我 刚才 跟 您 说 我 又 想 重新 选择人生 方向 了, 我 又 想 回去 读书。 这次 我 想到 欧洲 去 读书, 我 就会 跟 阿鹏 说 学费 什么的。 然后 我们俩 算了 一下, 把 攒 的 钱 都 用上 是 够 的。 然后 我说 又要 变回 穷学生 了。 但 他说 以前 做 穷学生 的 时候 也 还行, 就是 还 可以。
不会 太 糟糕 的。 你 要 去 欧洲 读 什么 呢? 总 不会 读 神学。
还是 读 法律。 但是 我想 去 读法 哲学 不是 那么 现实 的, 天天 在 那个 公司法 的 世界 里 沉沦, 而是 去 重新 回到 以前 读 法学院 的 时候, 那种 很 有 理想 的 状态, 去 追问 说 什么样 的 法律 才是 好的 法律, 那种 很 抽象 的 东西。
我也 觉得 你 最终 应该 会 成为 一个 学者。
但愿 可能 读 着 读 着 又 想 换 了。
我 觉得 你 如果 在 哈佛 法学院 或者 哪里 做 一个 法学 教授, 也是 一个 不错 的 选择 和 状态。
谢谢。
这 是在 你 人生 规划 当中 吗?
这个 也是 突如其来 的。 我 从 法学院 毕业 的 时候, 我 觉得 可能 差不多 读 到头 了, 没想到 现在 又 想 去 读书 了。
我 觉得 人生 有 不断 的 有 新的 开 是 人生重启 是 特别 好的, 特别 奢侈 的 一种 状态。
所以 我 觉得 我们 这样的 人, 就 只能 希望 身边的人 也都 是 这种 不 靠谱 的 性格。 因为我 我 跟 阿房 你说 我要 去 欧洲 读书, 他说 我也。
去 读 一个, 我 好羡慕 你们。 人 有时候 有一个 生活 当中 能够 了解 自己的 一个 好朋友, 是一个 非常 幸福 的 一个 事情。 就是 对你说 任何 东西, 他 不会 说 天哪 你 这 什么 不 靠谱 的 想法, 他 会 本能 的 支持。 对, 然后 会 本能 的 想到 一个 方法, 能够 让 你们 共同 的 完成 这个 梦想, 这是 特别 完美的 一个 状态。 就 跟 我小时候 我喜欢 三毛, 然后 三毛 的 老 鹤 熙 听说 他 要 去 撒哈拉, 二话不说 先 去 撒哈拉 找 个 工作, 我 也不 麻烦 你, 我 觉得 这是 好 完美的 一种 状态。
是是是, 我也 特别 喜欢 读 他们 俩 撒哈拉的故事, 就是 那种 相处 的日常。
所以 你的 人生 在 日本 之后 又会有 一个 新的一页。 在 欧洲, 欧洲 具体 什么 地方 你 想 好了吗?
就是现在 还在 正在 选 学校, 也 不能说 把 这个 牛 吹出去 的 时候 都 没有 到。
但是 不需要 再 学 一种 新的 语言, 对不对?
但愿 别 学 了。 我的我 觉得 我的 语言 天赋 可能 在 广东话 这里。
已经 用到 尽头 了。 我 盲 猜 有没有可能 是不是 剑桥 就是 牛津 喽。 别 别说 别说, 好, 被 我说 中 了, 被 我说 中 了, 我 觉得 伦敦 那边 也是 一个 不错 的 选择。
到时候 要 没有 升到 就 有点 尴尬。
怎么 可能 呢? 我 觉得 不大可能。
没关系, 就 实在 不行, 新加坡国立大学 阿鹏 的 母校 也 还 凑。
你 这么说 阿宝 会不会 不 高兴? 所以 你看 不同 的 时期 的 女性 就可以 有 如此 不同 的 人生的选择。
没错, 我们 就是 站在 巨人的肩膀 上。
其实 我们 都是 虽然 R B G 他 不是 在 我的 工作 的 领域 当中 的 一个 前辈, 但是 我 觉得 所有的 每 一代 的 人都 是 站在 之前 的 人类 的 肩膀 之上。 不光是 女性, 还有 很多 伟大的 男性。 所以 有 就 这么 想想 还 真的 是 很 感动。 我 那天晚上 真 又 看 了 一遍 那个 纪录片, 看得 我 热泪盈眶。 我 因为 有时候 你 很少 会 去 想 我所 获得 的 一切 是因为 什么? 小时候 总是 会 觉得 那 是因为 我 很 聪明, 我 很 努力。 长大以后 才发现, 其实 是因为 你 很很 幸运, 还是 因为 这 一路 也 碰到 了 是是是 很多 的 人。 我不知道 现在 你 正在 读 一本 什么样 的 书, 或者 现在 你 生活 中 是不是 又 出了 一些 新的 能够 引领 你的 人。
对我 现在 在 东京, 所以 我 在读 东京 8平米, 好像 前段时间 也 热 过 一阵子。 我 觉得 他是 一个 好像 描述 了 一个 新的 人生 阶段 的 向往。 以前 读 R B G 是因为 他 站 得 很高, 然后 你 就 向往 自己 会 成为 他。 我 觉得 在 成就 他的 人生 实现 的 东西 这个 层面 上, 我们 当然 不能 成为 他 了。 只能 说 靠 每一天 的 努力 自己 过得 更好, 自己 去 突破 那些 曾经 的 天花板, 然后 尽可能 的 帮助 别人 也 过得 更好, 从 这个 层面 上 成为 他。 但是 现在 当你 感觉到 离 他的 天才, 他的 那个 有 时代 红利 的 背景 很 遥远的 时候。 然后 在 一个 很 繁忙 的 很 疲惫 的 职 场里, 除了 去 想 那些 遥远的 理想 一样的 东西, 你 要 也要 想 怎么样 把 日子 过得 更好 一点。 对我 觉得 东京 8平米 这 本书 很 有趣, 它 就 是从 很多 个 层面 在 告诉你 去 享受 日常。 所谓 东京 8平米, 就 她 这个 作者, 基金 人, 她 之前 嫁给 了 一个 中国人, 她 在 中国 生活 了 十几年。
对, 她 在北京 生活 的 地方 就 离 我 现在 住 的 地方 并 不远, 就 朝阳区。 我在 想 是 哪个 小区, 我 经常 会 路过, 我们 想 是不是 这个 小区。
真的, 但是 她 老公 就 出轨 了, 她 就 一个人 四十多岁 了 又 搬回 东京, 开始 一个 新的 生活。 我 觉得 您 刚才 说 的那 种种 的 焦虑 跟 恐惧, 我 其实 不太 体会。 但 他 我 能够 想象 他 要 体会。
是, 但是 他 就 为 省钱 租 了 一个 非常 小的, 我不知道 是不是 全世界 只有 东京 才有 这种 设计 的 公寓, 它 就 只有 8平米。 他 那个 书 的 第一 部分 就 描绘 说 你 怎么 把 这个 8平米 的 小空间 也 经营 的 很 温馨。 而且 恰恰 是因为 它 太小 了, 他 就 逼迫 你 养成 各种 非常 好的 生活习惯。 比如说 不要 制造 垃圾。 第二 是因为 这个 地方 太小 了, 所以 有 很多 事情 你 没有 办法 在 家里 做。 比如说 你 没有 洗衣机, 你 就 只能 去 洗衣房。 你 没有 浴缸, 你 就 只能 到 公共 澡堂 去 泡澡。 而 他 恰恰 通过 这些 不得不 走出去 的 过程, 认识 了 很多 很 有趣 的 人, 然后 我 觉得 非常 受 启发, 因为 我们 现在 自从 疫情 以后, 已经 是 居家 办公 了。
我 整天 不 出门, 我 所有的 事情 都在 这个 小小的 房子 里 完成。 就像 前两天 是我 小表妹 来 玩, 我们俩 去逛 超市, 我说 牛奶 还有 吗? 他说 还有 半瓶, 我说 那 再买 两瓶。 我 妹妹 说 难道 明天 后天 不 出门 了 吗? 现在 买 这么 多 牛肉 看我 心想 对, 这个 星期 都 可以 不 出门。 然后 当 他 写 到 这些 东西 的 时候, 就 觉得 好像 有点 问题。 我不知道 您 的 生活 状态 是 怎么样, 我们 就 你看 我 做 的 工作 也是 和 现实 世界 挺 遥远的, 我 工作 的 方式 也是 和 这个世界 挺 遥远的, 我 就 心里 面 开始 感到 有些 惶恐, 我说 是不是 我 还是 应该 走出 门 去 跟 周围 去 聊 一 聊, 跟 附近 去 聊 一 聊。
对, 这 本书 我也 看过, 我也 特别 喜欢我 觉得 可能 不同 的 年纪 会 从中 的 感受 是 不同 的。 你 感受 就是 有人 与人 的 这种 切实 的 交往, 我也是 特别 需要 我 更多 的。 我看 完 这个 书 之后, 我 很 心疼 这个 基金 人。 就是 一个人 到了 这个 阶段, 他 重新 回归 个人 的 生活, 其实 内心 是 一定 带着 很多 的 惶恐 跟 苍黄 的。 但是 我 就 读完 之后 我 就 又 很 感动, 我会 觉得 那人 的确 你 要在 任何 时候 都 具有 这样的 勇气。
如果 真的 生活 把 我 放到 这儿 了, 我 只有 能力。 比如说 住 一个 8平米 的 房子, 我 能不能 跟 他 一样, 我 依然 活 的 是 有 底气, 很 有 力气, 他 对 生活 依然 是 有 很多 的 胃口, 我 觉得 这个 很 难得。 然后 我在 想 我不 具备 这样的 能力, 至少 我 一开始 肯定 不 具备。 但是 我真的 相信 人 真的 可能 只有 享 不了 的 福, 没有 吃 不了 的 苦。 我想 大不了 把 我 放到 这儿, 我 觉得 我也 能够 活下去。 所以 这 本书 给我 还 挺 大 的 勇气 的。
因为 与其说 R B G 给我 勇气, 我 觉得 这个人 可能 他 离 我 更 近, 我 更 能够 从 他 身上 感受到 某种 切实可行 的 力量, 然后 我 觉得 我 又会 特别 浪漫 化。 8平米 我 觉得 我在 想 如果我 要 住 的话, 我 怎么样 去 规划 8平米。 后来 发现 不行, 8平米 还是 不够, 我 起码 需要 18平米, 我 好歹 需要 个 洗澡 的 地方。
然后 我 觉得 他 很 了不起 的 一件事 是 他 还 保持 着 对 这个世界 的 好奇, 而且 他是 保持 着 对 人的 好奇。 我 一直 跟 您 说, 我 觉得 我自己 最 骄傲 的 一点 是我 一直 很 好奇, 我 还想 探索 新的 地方。 可是 与此同时 我 就 有点 害怕, 说 像 我 天天 这样 宅 在 家里 工作, 失去 了 对 人的 好奇, 那 很 吓人。
我 觉得 肯定 是 有 好奇, 肯定 是在 的。 当你 想到 你 要 去 欧洲 读书, 你的眼睛 会 放出 光 的 时候, 当你 对 生活 的 好奇 在 的话, 这 本身 就 意味着 你 对 人是 有 好奇 的。
说明 其实 人是 很 有趣 的。 说不定 你 每天 匆匆 路过 的 看上去 平平 无奇 的 人, 他们 都有 很 精彩 的 故事, 只是 我们 现在 很少 去 听 了。
其实我 的确 更容易 被 生活 中 这样的 离 我 更 近 的 人 所 打动, 因为 他们的 生活 对我来说 更 具有 可操作性, 我 更 能够 够 得到 R B G 可能 很 伟大, 但 他 可能 从 精神 层面, 从 更 形而上 的 层面 去 引领 我, 鼓励 我。 但 我 觉得 生活 当中 可能 需要 一个 又 一个 像 基金 人 这样 我 能够 够 得到 的 人。 好啊, 今天 聊 的 真的 很 开心, 我 觉得 你 还 蛮有意思 的。 我知道你 接下来 要 去 欧洲, 我会 觉得 这个 对我 启发 还 蛮 大。 你知道 我 经常 会 被 别人 启发 到, 然后 我想 我的人生 也要 做出 某些 不一样的 选择, 然后 一天又一天 并没有 发生 什么, 但是 偶尔 会 被 人 鼓动 一下, 觉得 还 蛮有意思 的。
但是 您 的 人生 已经 很 精彩 了, 跟 那么 多 有意思 的 人 聊过 天。
这 也很 厉害。 是 但是 这个 工作 不需要 让 你 离开 什么 地方。 有时候 听 别人的故事 还是 不如 自己 去 经历 好听 再 多 受 再 多 的 鼓舞, 都 不如 你 迈出 步子 的 那一刻。 所以 我 觉得 你 还 蛮 是一个 行动派 的, 谢谢, 还是 要 向 你 学习, 我 能够 迈出 那 一步 也 蛮 好的。
然后 我们 东京 相见。
真的 好吧, 东京 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