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谈论 艺术, 借 由 对话 走进 自己。 我们 也 谈论 女性, 让 她们的 声音 和 光亮 穿越 媒介, 抵达 心灵。 欢迎 收听 吉亚 达 言中 花束。 如果 时间 再 倒退 到 2019年 11月份, 你 还会 做 同样 选择。 你 就 知道 你 后来 会 经历 过 这 三年 之后。
你 会 的 我会 的。 因为我 我 清楚 的 知道 一件 事情, 当时 我 脑子里 支持 我 就 一定要 做 这件 事情。 很 重要 的 一点 是我太 了解 我自己 了。 我知道 我会 在 任何 一个 工作 里面 全力以赴, 我 再 等 三年, 我的 创作 能力 一定 没有 办法 保持 了。 因为 我们 经常 说 创作 的 状态, 它 可能 会 像 它 像 心情, 它 像 一阵风 或者 一阵雨, 它是 不能 等 的。 他来了 就是 来了。 如果 那个 时候 我不 出来 做 创作, 我 脑子里 有 那么 多 天马行空 的 想法, 我 有 那么 多个 故事, 我不 抓紧 那个 时间 把 它 写 下来, 把 它 排出去。 我 再 过三年, 我 可能 那个 时候 我 又 坐 上了 更高 的 职场 的 位置, 我 又 过 上了 更好 的 生活, 但是 我 再也 写 不出 那种 东西 了。
我 觉得 你的 觉醒 或 你的 更大 的 成长 和 飞跃, 就是 离开 你的 家乡, 离开 父母, 到了 北京, 到了 北大。
主要是 到了 北大 一片 乐土。 他 也有 一些 很大 的 压力, 你知道 就是 勇敢 这个 词 brave。 他在 我 来 北大 上学 以前, 在 我的 整个 教育 期间, 我 所有的 英语老师 都是 念 believe。 我 当时 问我 一个 朋友 说 你们是 怎么 练 英语口语 的? 我 当时 问 的 是 你们 听 什么 磁带? 然后 他说 磁带 我们 都是 跟 外 教练 的。 我说 什么 是 外教?
Hello, 大家 都 知道 我 今天 对话 的 是 朱红 璇。 他是 话剧 九人 的 主理 人, 一直 做 这个 团队 的 编剧 导演。 那用 他 的话 讲, 他们 这个 团队 从 北大 校园 走 出来, 如今 是用 三无 来形容。 他说 没有 官方 的 背景, 没有 资本, 也没有 流量 的 加持。 但是 在 热爱 戏剧 的 观众 心目 当中, 这 是一个 非常 有 品质 的 一个 团队。 我 特别的 感谢 朱虹 璇, 他 三月份 给 了 我 两张 票, 让 我 有 机会 走进 剧场。 在 一个 对我来说 很 有意义 的 27剧场 看 了 他们 春 是 在北京 的这 一轮 的 最后 一场 演出, 所以 特别 谢谢 洪 玄。 此刻 洪 璇 坐在 我的 对面, 你 先 跟 大家 打个招呼。
大家好, 我是 朱红 璇, 我是 话剧 九人 的 创始人, 也是 现在 的 编剧 和 导演。
好, 谢谢 红雪。 这次 看 了 春 是 给 我看 的, 潸然泪下 泪点 你 肯定 知道 会 在 哪几个 地方。 通常 大家 都会 在 那个地方 被 两个 女性 的 那种 坚韧、 友谊、 互相 扶持, 然后 愿意 走 没有人 走过的路 那段 所 感动。 然后 刚才 我说 27剧场 对我来说 是 特别 有意义 的 一个地方, 因为 那是 我小时候 生活 的 区域。 我小时候 从 我 一到 北京 上 小学, 到 我 12岁, 我的 所有的 活动 区域 在 那个 剧场 附近。 我 指 我的 文化生活, 所以 我小时候 每 到 比如 节假日 或者 暑假 寒假 看电影 都 去 那儿。
我们 还 开玩笑 说 27剧场 2加7是等于 9, 所以 我们 说 九人 在 27剧场 应该 非常 顺理成章。
你 这个 特别 像 我们 在街上 会 玩 的 一个游戏, 就 开车 的 时候 或 坐车 的 时候, 你看 前面 车牌号, 把 四个 数字 加减乘除 各种 方法。 对对对, 你们 也 玩 这个 是吗? 一样的 游戏。 我知道 今天 我们 做 完 这个 节目 之后, 你 要 再 飞 到 西安, 西安 等于 开始 饰演。
四张机 的 巡演。
现在 怎么样? 因为 你知道 我 这 几个 月 的 感受, 就 一切 都 已经 活过来 了。 街道 上 餐馆, 各种各样 的 艺术 展览 演出 行业 是 这样。
不管 是 观众 还是 创作者, 最 都 非常 的 热情高涨。 我们 其实 已经 很久很久 没有 见到 剧院 里 有 这么 多人。 就是 以前 有 上座率 的 限制, 在 疫情 期间 最低 的 时候 是 30%。
我 去 看过, 在 那种 情况 之下, 我 看过 我 还 看过 好几场 话剧 演出, 都是 每个 人和 每个人 中间隔着 两张 椅子。
是 还 贴着 封条, 就 挺 不容易 的。 因为 那种 情况下 演出 就 等于 演 一场 亏 一场。
而且 那时候 你们 演员 在 台上 演出, 那个 感觉 应该 也 不同。
气场 会 完全 不 非常 不一样 非常 不一样。 因为 戏剧 是一个 现场 艺术, 对它 特别 不同 的 是你 像 影视剧, 你 本来 对 着 机器, 对 着 屏幕 这个 无所谓 的。 但是 戏剧 你 能 感受到 现场 观众 的 呼吸, 就是 有没有 人从 包 里 掏出 纸巾 来 擦 眼泪, 那个 动静 你是 能 听得见 的。 然后 他在 下面 去 笑, 她 跟着 你 这个 情绪, 他 有 一 自己的 起伏, 你 都是 能 在 台上 感觉到 的。 所以 下面 到底 是 有 30个人, 100个人 还是 2000个人, 你 感觉 是 完全 不一样。
所以 我们 现在 重新 回到 这样 一个 剧场, 然后 大家 都很 感慨, 因为你 能 感受到 台下 有 海潮 一般 的 泪 意。 那个 泪 意 他 很难, 你说 是一个 声音 还是 一个 视觉 对 吧? 你 很难说, 但是 你就是 能 感受到 空气 里面 有 海潮 一般 的 泪 意。 我明白 对他 给 到 我们的 刺激 是 完全 不一样的。
但 你说 刚才 你的 那个 形容, 你说 在 台上 能够 感觉到, 观众 哪怕 掏出 那个 纸巾 擦 泪, 那 是你 作为 导演 编剧 在 侧目 感受到 的。 还在 台上 演员 能够。
都 可以 感受到, 演员 可以 感受到。 因为 我们 每 一场 会 做 复盘, 所以 我们 每一天 都会 交流。 我们 说 今天 第一场 感觉 场子 有点冷, 或者说 今天 感觉 观众 特别的 投入。 因为我 能 听到 在 某个 地方 所有人 都 屏住 了 呼吸。 像 这种 东西, 我 跟 演员 们 去 交流 的 时候。
我们 都是 有 感觉 的。 你知道 那天 看 春天 的 时候 最有 因为 它 中间 有 很多 很 有意思, 大家 会 笑 的 那个地方。 最 逗 的 是 两个 女演员 在 台上, 他们 要 跳舞 的 时候, 然后 能够 感受到 周围 那些 女 观众 的 那种 笑、 那种 调侃, 那种 想要 起哄 又 压抑 不住 自己 内心 就是 特别 复杂 的 但 又 很 好玩的 那种 情绪。
想 磕 又 不敢 嗑。 对。
不是 不敢 嗑, 是 很想 嗑, 然后 希望 有一个人 能够 起 个头, 起 下 哄 那种感觉。 像 这些 设置 都是 你们 在 事先 就 已经 感受到, 你 能够 预见到 的。
一些 不太能 小 细节。 其实 不太能 就是 比如说 春 是 这个 戏, 我在 创作 阶段 对 他的 这种 两个人 之间 情感 的 认识 和 因为 我们 现在 是 第三版 了 3.0, 我们 每一个 演员 去 创作 的 时候, 他们 自己 能够 感受到 的 人物 关系 不一定 是 完全 一样的。 所以 你 有 看到 的 每 一场 两个 女演员 之间 的 情感 的 处理, 其实 很大程度 上 取决于 她们 自己的 理解。 对, 所以 这个 第一 就是 编剧 本人, 我 在写 的 时候 我 肯定 并不知道 现场会 有 这样的 一个 反应。 第二, 演员 在 创作 过程中, 他们 自己 会 磨合 出新 的 火花, 有 很多 暗流涌动 的 东西 是在 我们 下了 排练厅 以后 排 着 排出来 的, 这个 也很 有意思。 所以 其实我 我自己 本人 还是 希望 大家 这个 起哄 的 东西 可以 少一点。 因为 第一 那 不是我 一开始 意料 之内 的。 然后 第二 其实 有的 时候 我会 觉得 你 把 那个 东西 藏 一藏, 你 在心 里面 藏 一藏, 其实 对于 台上 的 演员 来说 干扰 会 更 少, 有 一些 东西 是 需要 在 安静 当中 去 游走 的。
这个 细节 我们 稍微 描述 一下, 算是 破 梗 吗? 也不 算算 可以 可以 讲 可以 讲。 大家 可以 去 看一下 这个 话剧, 如果 没 看过 的, 刚才 我们 讲 这个 细节 很 有意思。 因为 这部 戏 是一个 三个人 的 一个 戏, 两女一男。 当 民国时期 在 一个 研究所 里面 讲 的 是 女性 科研人员 要 打破 很多 的 看得见 和 看不见 天花板 这样 一个 非常 孤独的 艰难 的 路程。 然后 反映 女性 之间 很 可贵 的 那种 女性 互助 的 友谊, 很 感动。
其中 一个情节 就是 这 剧中 的 两个 女 角色, 一个 叫 徐建 雄, 一个 叫 顾 静 薇。 他们 一个 是 穿 那种 旗袍, 另外一个 女性 更 年轻 一点 的 那个 女 科研人员, 她是 比较 中性化 一点, 然后 声音 讲话 都是 非常 的 不苟言笑。 但是 有 一段 当 他们 俩 开始 走进 彼此, 开始 相互 扶持, 友谊 加深, 他们 开始 跳舞。 然后 当 他们 彼此 把手 搭 到 对方 的 肩上 跟 腰 上 的 时候, 瞬间 我在 那个 场地 里面, 我 周围 很多 女性 观众, 大家 开始 有 压抑 不住 的 窃笑、 窃喜、 想 笑、 想 起哄, 就 瞬间 就是 要 刚才 那个 红 璇 讲 的 想 嗑 不敢 嗑 的 那个 场景 特别 有意思。
对 那 其实 每 一场 都 不太 一样, 因为 有的 观众 他 还 我也 不能说 比较 克制, 但是 也 可能 他是 没 get 到 或者 怎么样。 但 有的 时候 这 一场 大家 是 非常 的 安静。 但 有的 时候 就 比如说 昨天晚上 我们在 北大 演 就 演 淳 史 就 磕 了 我, 我 从来 没有 见过 任何 一场 像 在 北大 演出 一样, 就是 大家 已经 不是 想 嗑 不敢 科 了。 他们 没有 任何 竞技 全科, 就 纯 可可 的 特别 嗨。 然后 我 当时 整个 人我 捂住 了 我的 脸, 我在 控台, 我 当时 就 把 我的 头 埋 了 下去。 怎么会这样? 这个 画面 怎么回事?
所以 这个 就是 戏剧, 它的 魅力 很 有趣。 就是 现场 他 讲 的 这个 故事 是 每一天 我 演出, 每天 故事 相同。 但是 可能 演员 不同, 演员 的 状态 不 也 不一样, 场地 不同 看 的 观众 的 人员构成 不同。 对对对, 所有 这些 不同 加起来, 你 用 文理科 的 那种 数学 去 演变 的话, 它 就是 一个 几何 倍数 的 一个 增加 的 不同。 所以 它 很 鲜活, 哪怕 有 一些些 所谓 的 瑕疵, 它 都是 活 的。
我们 经常 说 一个 戏 他 排 了 可能 几百遍。 对我来说 我看 春 视 看 了 有 快 1000遍了。 因为我 要在 排练厅 里, 我 每天 都在 排。 所以 但是 对我来说, 我 每一次 看 他们 排练 我 仍然 会哭, 或者 我 每一次 进 到 剧场, 我 都 会有 特别 不一样的 感动。 就是 这个 事物 它 本身 的 新鲜感, 是 我们 经常 说 观 演 关系。 观 演 关系 就是 因为 它 既是 有 演 也有 观, 由 观众 所 带来 的 那个 东西, 他每 一天 都在 给 我们 全新 的 刺激。
我们 四月 初 的 时候 在 南京 演 我 另外一个 戏叫 双 瓶 记 那个 戏, 因为他 讲 的 是 南京 的 故事, 这是 我们 第一次 去 南京 演 南京 的 故事。 然后 里面 就 讲到 有一个 在 南京 夫子庙 摆地摊 的 一个 身世 比较 孤独的 一个 孤女, 她 还是 在 摆摊儿 的。 然后 里面 有 一场 戏, 就是 1937年 的 时候, 说 他 跟 另外一个 人的 对话, 他说 这个 时节 你 还 不走 吗? 他说 不走, 日本人 应该 打 不 进来。 我 都能 感觉到 在 他说 那句话 的 时候, 台下 的 所有的 南京 观众, 所有人 倒 抽 一口 冷气。
这个 东西 它 特别 不一样。 你 哪怕 在 不同 的 城市, 因为你 剧 的 故事, 他 戏里戏外 的 互文 也都 很 不一样。 所以 这个 感觉 也是 我 能 感觉到 那一天 在 台上 演戏 的 时候 的 演员 状态 也 不一样。 就是 因为你 你 能 感受到 我们是 在 南京 演 南京城 的 故事, 底下 的 每一个人 都 明白 你 这 后面 的 历史背景, 他 就 特别 不一样。
而且 那天 特别 打动 我的我 那 看我 突然 想 这 故事 是 将近 快 100年 前, 是 九十多年 前 的 三年。 对, 三年 的 时候, 我 突然 想 天哪, 也就是 100年 我们 才 可以 没有 他们 当年 的 那些 桎梏。 是 然后 那 瞬间 我是 非常 感动 的。 是 然后 中间 有一个 细节, 就是 顾 静 薇 他 要 去 别的 地方 上 厕所, 因为 他们 那个地方 没有 厕所。 他 需要 能 拎 马桶 似的。 你知道 同样 的 细节, 几年 前 有一个 电影 叫 hidden figures, I know 我知道。 然后 我 当时 我 瞬间 我 就 特别 感动。
我 给 大家 讲 一下 好莱坞 当年 一个 电影 叫 hidden figures, 中文 翻成 叫 隐藏人物, 但 我 觉得 翻 的 不是 特别 好。 他 更多 像 无名英雄, 讲 的 是 当年 美国 NASA, 就是 美国宇航局 60年代 当时 还是 种族隔离 政策 的 时候。 然后 在 美国宇航局 工作 的 其实 三个 也是 付出 巨大贡献 的 那些 不 知名 的 女 科研人员, 而且 是 黑人。 他们 因为 还 处于 种族隔离 期间, 他们 甚至 作为 科研人员 在 NASA 不 能够 用 厕所 所 需要 跑到 很远 的 地方 去 上 厕所。
因为 它是 有色人种 的 厕所 是 单独 的对。
所以 就 这 一个 细节, 我会 想 其实 在 不同 的 时空 之下, 可能 很多 少数 族裔 他 都 有过 类似的 挣扎, 类似的 生存 困境。
是的, 其实 物理所 里 没有 女厕所 这件 事情, 就是 他 无国界, 他在 很多 地方 都是 这样的。 然后 我 当时 在 查阅 一些 资料 的 时候, 哪怕 是在 一些 我们 现在 可能 会 觉得 会不会 在 女性 思潮 的 觉醒 上面, 会 比 我们 更 早 的 一些 西方国家, 他们 即使 是在 那个年代, 也有 很多 他们是 不配 坐 办公室 的。 她们 女性 科研人员 只能 去 地下室 工作, 她 不可以 在 地面 上 工作。 你知道 就是 见不得 光 这 四个字, 它是 literally 的 见不得 光, 因为你 只能 在 地下室 工作。
然后 我 当时 看 那个 hidden figure 这个 电影 的 时候, 我 特别 感动 的 有 一个点。 我不知道 你 有没有 印象, 就是 那个 黑人 女 科学家, 她 在 一个 巨大 的 黑板 面前, 她她 踩 着 梯子 上去 去 写 公式, 她 去 演算, 然后 整个 屋子里 的 所有的 白人 男性 都 没有 办法 得出结论 的 一个 东西, 他 把 它 算 出来 了。 然后 就是 他 当 他 算 完 的 最后一刻, 他 从 梯子 上 回头看 向 这个 屋子里 的 其他人。 所有人 的 眼神 里面 都 是一种 他 不是 钦佩, 是一种 难以置信。 我 觉得 他们的 那个 眼神 里面 是 这样的 物种, 居然 能够 解决 我们 解决不了 的 问题。 然后 那一刻 我 非常 的 受到 感慨。 所以 我不知道 你 记 不记得 春 室 里面 有一个 小的 画面, 是 两个 穿着 旗袍 的 女性, 她们 互相 扶 着 对方 走上 梯子 去 写 那个 公式。 那 一幕 我是 在 致敬 那个 电影, 可能 有 很多 观众 看不出来 这个 联系, 但是 其实我 自己 知道 我是 想要 做 那个。
我记得你 讲 的 这些 细节, 右下角 有一个 电影, 韩国 的 那个 杀人回忆。 里面 就是 他们 在 一个 派出所 里面, 然后 几个 男性 干员 在 吵吵闹闹 的, 他们 唯一 的 一个 女性 的 一个 警察, 他 发现 了 一个 很 重要 的 细节, 然后 那 帮 人 在 互相 打的 时候, 那个 女 干员 想 让 他们 不要 再 打了, 他 就要 声嘶力竭 地 发出 嘶喊 说 不要 再 打了。 然后 那个 瞬间 也 把 我 触动 了, 可能 是我的 过度 解读。 但 我 觉得 他 表示 的 就是 一个 在 当年 七 八十年代, 韩国 一个 女性 在 一个 职场 里面, 她 要 被 听到, 她 需要 拼 尽 自己 全力 要 嘶喊 出来 才有可能 被 听到。
我自己 其实 有 类似的 经历, 因为我 之前 在 创业 公司 工作 过 很 长时间, 现在 它 已经 是一个 大家 都很 知名 的 一个 企业 了, 我 就 不说 是什么 了。 我 做 的 工作 是 战略 工作, 我要 支持 的 是 业务部门。 业务部门 所有的 同事 几乎 全 是 男性, 当然 有 一线 的 女性, 但是 基本上 职级 都会 比较 低。 我 打交道 的 所有的 业务 核心 同事 就 全部都是 男性。
然后 我们 经常 在 半夜 开会, 因为 当时 这个 公司 在 行业 竞争 比较 激烈, 我们在 半夜 开 战术 会议。 然后 我 走进 这个 办公室 里头, 你 首先 这 里面 肯定 就 都是 抽烟 的, 其次 你 放眼望去, 就 整个 屋子里 就 只有我 一个女人。 然后 大家 在 讨论 问题 的 时候 也 不会 太 考虑到 你的 感受, 就是 会 很 直接。 然后 讨论 问题 的 时候 也会 说 粗口 等等。 你 能够 感觉到 就是 在 那样 一个 气氛 里面, 他 和 你 自己 平时 可能 习惯 的 那种 交流 方式 是 格格不入 的。 但是 你 要 很 努力 的 去 融入 那个 环境, 你 可能 会 需要 有 一些 沟通 方式 上面 去 靠近 他们, 才能 被 他们 听见, 才能 会 让 他们 觉得 你 不是 一个 异类。 大家 是 可以 平起平坐 在一起 去 讨论 的, 才能 看到 你的 专业 能力, 而 不是 看到 你的 性别, 是 很很 接近 的 一个 体验。
所以 这些 所有的 感受 在 你 剧作 的 时候, 编剧 时候, 导演 说是 有 很多 的 帮助, 有的 一定 有的。 对他 就是 一种 在 无意 当中 你 可能 会 把 你 当年 的 很多 感受 会 付诸 到 你的 笔尖。
对, 是。 然后 我 所有 熟悉 的 朋友 都 知道 瞿 健 雄 的 原型, 更是 我就是 他的 性格 和 他 说话的 方式, 他的 等等 各方面 跟 我自己 非常 像。 所以 我 有 很多 朋友 看 完了 春事 以后, 第一 反应 就是 徐建 雄 照着 你 自己 写 的 吗? 是 照 你 自己 写 的 吗? 照着 年轻 的 我 写 的。 你 这 年轻 是在 哪个 阶段 之前? 在 初入职场 的 时候, 因为我 我 现在 可能 受到 了 很多 顾 静 薇 的 影响, 所以 我 跟 建 雄 最早 的 时候 就 不太 像 了。
我 觉得 可能 很多 的 女性, 我们 都会 经历 一个 从 瞿 剑 雄 到 胡静 薇 的 一个 过程。 我 觉得 跟 外在 的 表达 没有关系, 内在 一定 是 这样的。 这 是一个 成长的 一个 必然 的 一个 阶段。
而且 我记得 很 清楚 有 很多 观众 看 完了 之后, 包括 您 刚才 也 提到 了 说 建 雄 他 穿 的 是 一身 比较 中性 的 衣服, 他是 衬衫 加 西裤, 他 甚至 还有一个 小 领巾, 像是 男性 世界 的 领带。 但 又 不完全 像, 你 能 感觉到 他是 很 把 自己 当成 一个 男孩子 去 看待 的 那种感觉。 他 跟 我 就 很 像, 我 一开始 也是, 我在 大学 的 时候 和 我在 刚刚 上班 的 时候, 我 就 穿着打扮 非常 的 中性。 而且 我 甚至 有 一种 我 如果 穿 裙子, 我 根本 没有 办法 上 这个 班。 因为我 穿 裙子 的话, 我 男同事 会对 我 投 来 非常 异样 的 目光。 他们 会 觉得 你 今天 是 来 办 美的, 你 今天 不是 来 跟 我 讨论 业务 的。 我会 有 很 明显 的 这种 对外 在 世界 的 一个 感知。 但是 我 这几年 当然 我 现在 这么 穿 是因为 我 工作 需要, 因为 我们 技术工种 需要 穿着 方便 一点。 但是 我 后来 受到 了 我 身边 一些 可能 年纪 比 我 稍微 大 一点 的 女性 上司 或者 师姐 们 的 影响, 包括 我的 制作人。
你看 他他 今天 还 拎着 一个 粉红色 跟 一个 黄色 相间 的, 像 一个 蛋糕 一样的 行李箱 出现了。 我 当时 看 了 一眼, 我说 你 这个 好 Q。 对, 但是 这 并不 影响 他 做 他的 工作 做 的 非常 的 专业。 就是你 会 逐渐 的 受到 外面 很多 人的 影响, 会 觉得 好像 这 也没有 什么 关系。 好像 我们 大家 叽叽喳喳 的 穿着 花裙子 也 一样, 能把 很多 事情 做得 雷厉风行。 但 这个 东西 是 随着 时间 去 影响。
但 有时候 着装 对 自己 内在 的 影响 是 有的, 有有。 真的 是我 有时候 坐飞机 我 就会 特别 好奇, 我 就 想 问问 他们, 我说 你们 为什么 在空中 服务 的 这些 一定要 穿 高跟鞋? 是 对我 觉得 其实 穿 平底鞋 它 更 英文 叫 make sense。 对, 是因为 你 本来 在空中 一直 站 着 就 很 难受, 你 还 非得 而且 还 非要 穿 裙子, 很窄 的 裙子, 它 非常 不 方便。 其实我 经常 想 问, 但 一直 没找到 机会。
我记得 去年, 去年 应该 是 上半年 还是 什么时候, 有一个 新闻 说的是 国外 有一个 航空公司 首次 推出, 就是 所有的 空姐 全部 穿 运动鞋 和 长裤, 这 才 对 对它 基于 方便, 我 觉得 方便 特别 重要。 是的, 而且 所谓 的 美, 什么 是 真正 的 美 呢? 就是 没有 标准。 在 我们 传统 概念 里面 的 很多 美的 定义 是 来自于 男性 凝视 的。 但是 你 现在 再看, 你 会 觉得 我 作为 一个 女性, 我 为什么 一定要 看 她 穿 一个 超短裙 才是 美? 我 觉得 她 身体 非常 的 健康 对 吧? 她她 整个 人 看起来 很 挺拔, 穿着 长裤 有什么 问题 吗? 这也是 一种 美, 但是 早年 的 美 是 被 另外一个 世界 所 定义 的对。
所以 我们 就 讲到 这儿, 但是 我们俩 讲到 这儿 都都 没有 感慨。 是是是, 那天 我看 完 话剧, 我 就 突然 这 两天 在 回想。 就 我 最 开始 看到 的, 我 平生 看到 第一部 话剧。 我是 70后, 我们 小的 时候, 当时 电视台 会播 很多 的 录像 好的 话剧。 所以 我 通过 电视 当年 看过 很多 改革开放 以后 第一部 特别 火 的 话剧 叫 于无声处。 但 你 太小, 你 可能 不知道 于无声处。
然后 当时 还有 电视转播 过 的 仁义, 当时 实验 话剧院 青 毅 他们 演 的 伊索寓言、 一仆二主、 什么 快乐 寡妇, 很多 这样的话 剧。 然后 我 第一次 去 剧场 看 是 差不多, 我记得 是 八九年 夏淳 导演 版 的 仁义 的 雷雨。 然后 很 有意思, 就是说 这个 戏剧 它是 活 的。 当年 我是 差不多 90年 八九年 去 看 的, 在那 一 版 当中 夏淳 是 导演, 濮存昕 老师 饰演 周平, 吴刚 老师 居然 是 演 周周 冲。
对, 然后 在 去年 还是 前年, 我 又 去 看 了 一 版 新的 雷雨。 这一次 濮存昕 老师 是 导演, 他 演 周朴园, 然后 宫 丽君 在上 一 版 演 的 是 樊 怡, 这一 版 他 演 鲁 妈。 然后 我 当时 坐在 他是 任 艺新 的 那个 小 剧院 里面 演 的这 一 版行? 我 当时 看 的 时候 也是 蛮蛮 感慨 的, 就 话剧 他 也是 跟人 一起 在 活。
是在 成长。 是 你看 的那 一场 春事 里面 的 瞿 剑 雄 的 扮演者 陆 文, 她 在 几年 前 的 时候 演 我 另外一个 戏 的 叫 四章 基。 他 演 里面 的 一个 小女儿, 那个 小女儿 是一个 什么 设定 呢? 是一个 传统 大家庭 里面, 就是 一个 有一点 封建残余 思想 的 这样 一个 封建 大家庭 里面 的 小女儿。 有 很多 叛逆 的 思想, 但是 出于 父权 的 压迫, 他 很多 想法 没有 办法 直接 的 表达。 他 想要 去 上学, 但是 父亲 认为 你 读 私塾 就可以 了, 你 不应该 去 男女 同校, 所以 它 里面 有 很多 父女之间 的 冲突。 但 那个 时候 他 更多 的 是 游走 在 新 和旧 之间 的 一个 女性。
她 才 十五六岁, 几年 前 她 演 那样 一个 小女儿, 然后 你 再看 几年 以后, 他 演 春 市 里面 的 徐建 雄。 我 叫 徐建 雄, 毕业于 中央大学 物理系, 国家 内忧外患, 对 吧? 现在 我可以 报名 了 吗? 他 也 那样 一个 像 山 一样 站 在那里 的 一个人。 但是 你看 他 这几年 他的 一个 成长 和 他 演 的 角色 的 一个 变化。 很多人 观众 就是 看过 四张机 早年 那个 版本 的 观众 会说, 特别 像是 当年 那个 小女儿 她 长大了, 她 长成 了 瞿 剑 雄, 她 其实 也是 这种 流动 的 一个 东西。
我们 来讲 一 讲讲 到 话剧 九人 的 一个 背景。 在 中国 我们 成长 期间, 校园 里面 还 很少 有 戏剧 传统。 但是 在 西方, 比如说 一些 西方 著名 的 高校, 比如说 牛津、 剑桥, 几乎 每一个 知名 的 大学, 它 一定 有一个 著名 的 戏剧 团体。 在 比如说 著名 的 剑桥大学, 就有 一个 举世闻名 的 戏剧 团体, 叫 脚灯 社。 Footlight 那 从 那个 脚灯 社 里面 出来 了 很多。
如今 我们 这个 时代, 不光是 英国, 包括 好莱坞 最 著名 的 戏剧 导演、 演员、 电影演员 元 巷 ema Thompson、 艾玛 汤普逊, 还有 hill lori, 还有 我们 管 它 叫 油炸 叔 是 Stephen fry, 还有 肯尼斯 布拉 纳, 他们是 有 戏剧 传统 的那 当时 洪 璇 他们 他 之所以 进入 了 这个 戏剧 领域, 就是 有些 时候 缘分 就是这样。 他 当时 等 于是 帮 同学 的 忙, 对 同学 要 参加 戏剧 比赛, 然后 没有 好的 剧本, 他 就 连夜 改 了 一个 剧本, 是 美国 的 一个 经典 的 电影, 叫 十二怒汉。 他 把 十二怒汉 的 这个 情节, 然后 2个小时 电影 改成 了 一个 40分钟 的 一个 戏, 就 从 12人变成 九人, 由此 一发 不可收拾, 历史 就这样 写 就 了。 是 很 唏嘘。 但是 我 总 觉得 有些 事情 一定 是 有 源头 的。 你 在此之前 你 去 想, 比如 在 你 成长 小学、 中学 或者 更 早 的 时候, 戏剧 种子 是不是 已经 很早 的 就 已经 埋 下了, 在 你 不知不觉 当中。
没有, 因为我 成长 在 一个 非常 小镇 的 小镇, 我们 像 开玩笑 说 欢迎 大家 来到 我的 八线 城市 家乡。 他是 一个 到 现在 应该 都 没有 剧场, 我 感觉 他 不要说 剧场 了, 甚至于 像 电影 这样 已经 走进 百姓家 的 一个 艺术 形式。 我 回老家 的 时候, 我 去 电影院 看电影, 通常 都是 只有我一个人, 多 爽啊。 你知道吗? 我 感觉 这个 电影院 应该 也 在 亏 钱。 放眼望去 过年、 春节 档, 这个 电影院 里面 没有人, 但是 确实 是 就是我 去 看 个 电影, 这 身边 没有人 特别 有趣。 然后 跟 我 爸妈 说 走 看电影, 爸妈 说 谁 看电影? 你知道 就是 这种, 就 更 不用说 话剧 了, 因为 话剧 它 更为 小众, 门槛 更高。
就是这样 一个 城市。 你 爸爸 的 意思 就是 正经人 谁 写日记? 就是 姜文 一样的 表达。
我爸 他 开 个 车把 我 送到 电影院 门口, 我说 你 人 来 都 来了, 一起 看吧。 我爸 说 谁 看电影, 然后 走了。 因为 电影院 离 我家 还 挺 远 的, 他 甚至 会 愿意 开回去, 他 都 不愿意 留下来 看电影。 所以 其实 小时候 没有 机会。
但是 小时候 我们 那个地方 唯一 的 一个 书店 就是 新华书店。 因为 它 那个 小镇, 这个 是要 感谢 一下 新华书店 下乡 工程, 确实 就是 有 新华书店, 它是 我 童年时期 唯一 的 娱乐 生活。 因为我 父母 管 的 比较 严格, 他们 小学老师, 所以 他 不让 我 去 游戏厅、 网吧 等等。 然后 那个 时候 也没有 智能手机。 我 其实 所有的 经典作品 都 是在 小学 看 的, 就 因为 在 书店 里面 它 比较 好玩。 对, 你看 的 也 比较 杂。 它 可能 更多 的 是一个 文学 的 种子, 而 不是 戏剧 的 种子。
我 上大学 以后, 在那 一年 有一个 戏剧 比赛, 然后 我 朋友 要 去 参加。 但是 在那 之前 我 其实 会 觉得 我 虽然 没有 戏剧 上 的 任何 的 尝试, 但是 在 表达 这件 事情 上面 是 非常 清楚 的 知道 自己 热爱 表达, 并且 一定程度 上 擅长 做 表达 的。 我会 和 同学 一起 在 学校 办 报纸, 办 杂志, 然后 包括 我 刚 毕业 的那 几年, 还 跟 同学 一起 做 自媒体, 就 还 写 时事评论。 真的 是 大家 有一个 正儿八经, 完全 没有 收入 来源, 也 完全 没有 任何 商业性 的 一个 纯 兴趣爱好 组成 的 编辑部。
大家 每天 看 社会 新闻 然后 写, 你 就 知道 表达 这件 事情 是你 生命 里面 非常重要 的 一个 事情。 所以 即使 到 现在, 如果 有人 问 我会 不会 把 戏剧 作为 我的 终身 智取, 我 可能 也 未必 会说 是因为 对我 来讲 最 关键 的 那个 事情 是 做 真诚 的 表达。 如果有一天 戏剧 这个 东西 它 不太 能够 满足 我 去做 这个 东西 了, 我 就会 换 一个 形式, 我可以 去 写 小说, 我可以 去做 别的 事情, 但 未必 是 戏剧。
但 现在 看起来 戏剧 是一个 它 有 一种 我 意想不到 的 方式。 原来 我可以 和 那么 多 活生生 的 人, 大家 在 一个 场 域 里面 去 共享 此刻 的 心情。 因为 其他 的 东西 它 都 隔着 一层。 之前 完全 没有 意识到 这种 艺术 形式 会有 这么 大 的 一个 差别。 就是你 能 感受到 今天 和你一起 同呼吸共命运 的 这些 人, 他是 一群 什么样 的 人。 你 能 在 那个 昏暗 的 灯光 里 看见 他们的 脸。 这个 形式 是 和 你 在 文本 上面 或者 荧幕 上面 做 的 表达 是 完全 不一样的。 这也是 让 我 觉得 他 特别 珍贵 的 一个地方。
所以 我会 觉得 总会 有 一种 力量 把 你 拽 到 这个 戏剧 的 领域。 就在 这个 阶段, 这 是你 能 找到 的 最好的 表达 的 方式, 是你 跟 这个世界 产生 某种 连接 的 一个 最佳 的 一个 方式。 讲到 这儿 我要 稍微 介绍 一下 朱红 雪, 她 其实 有 很 牛 的 背景。 你知道 我 一般 见 很多人, 我不会 觉得 你好 牛。 但 当我 听说 前面 坐 着 一个 高考状元, 我 还是 觉得 蛮牛 的。 你 不要 再 提 这件 事情 了, 我 只 做 一下 介绍 背景。 然后 有 一次 我 看到 有 一篇 当年 采访 你的 报纸, 里面 写 特别 逗, 说 去 你们 家 看到 你们 家 墙上 贴着 五六十 张 奖状。
这是我 妈 喜欢 的 事情, 我也 非常 的 羞耻。 不要 再 我 当时 震惊 听 了。
我 还 看到 一个 记者 写 的, 当年 说 你们 学校 老师 写 了 一个 上联, 然后 说 那个 下联 是 朱红 璇。 对的。 我 当时 也 震惊 了。
我 已经 不记得 那个 对联 是什么 内容。
觉得 很长 就 对了。 是是是, 所以说 从小 你是 一个 文采斐然 的 一个孩子。
我不 这么 认为是 这样的, 就是现在 有 一种 说法 叫做 小镇 做题 家。 我 觉得 我 之前 的 所有的 成绩 也好, 就是 被 报道 出来 的 也好, 还是 我的 高考 分数 也好。 它 都 是在 一个 应试教育 的 体系 下, 非常 勤奋 的 小孩 做出来 的 努力。
但是 如果 用 文采斐然 去 形容 的话, 我 觉得 是 不够 qualified 就 不够格 的。 是因为 我 对于 外界 的 认知, 那个 时候 其实 是 非常 的 肤浅, 甚至 我自己 会 觉得 有一点 漠不关心。 就是你 会 沉浸 在 这个 应试教育 的 海洋 里面, 然后 有 很多 的 事情 没有 去 关注, 也 对 自己 本身 的 内心、 性格 自己 以后 想要 做什么, 我是一个 什么样 的 人我 和 这个世界 之间 是什么 联系, 是 完全 没有 空间 去 挖掘 的, 就 你 忙 着 去 符合 某种 规范。
是的, 所以 我 你说 文采斐然, 我 觉得 文采斐然。 他 至少 要 有一点, 就是 这个人 清楚 的 知道 自己 要 做 什么样 的 表达。 但 我不是我 很显然 那个 时候 就是 每个人 提到 什么 高考满分作文, 什么 这些 我 都 不爱我 就 觉得 很 羞耻 吗? 为什么 非常 的 羞耻? 因为 那个 就是你 典型 的 是一种 好 词 好 句 的 堆砌。 你 想要 表达 东西, 它 第一 是 不 真诚 的。 因为 他说 的 不是你 自己 内心 想要 说 的 东西, 你 明确 的 知道 这个 东西 是 为了 扣 题。
你是 为了 拿 分。 你知道 我在这儿 有 个 特别 感慨 的, 我在 应试教育 阶段 作文 方面, 我 唯一 的 一次 真诚 的 表达, 恰恰 我 选 在 了 高考, 结果 我的作文 就 破天荒 的 分数 很低。 但 真的 我是 真诚 的, 很 个性化 的 表达。 是 但是 人 会 在 不同 的 时候 才 开始 觉醒, 开始 成长。 你 在 等 于是 考上 大学 之前, 你 都是 忙 着 一个 先天 天资 很 聪明 的 一个孩子。 我 其实 也没有 那么 苦 的, 也很 轻松 的 就 完成 了 符合 某种 标准。 然后 在 这个 标准 里面 我 已经 能够 做到 最好 了。 但是 你 没有 那种 被 压抑 的 感觉 吗?
这 怎么说呢? 我 觉得 也有 两种 可能, 一种 是我 是不是 比较 耐 造, 第二种 可能 是我 是不是 被 异化 了, 所以 我 感受 不到 那种 压抑, 这 两种 可能 都是 存在 的。 但 因为 时隔多年, 我 已经 无法 再 复原 当时 的 心路历程 了。 但 确实 因为我 到 现在 我也是 我 我 还 经常 跟 朋友 聊天 说, 我不知道 这是 性格 先天 使然, 还是 我是 被 青少年 时期 塑造 的 结果。 我 特别 能 延迟 满足感, 哪怕 到 现在 我 早就 已经 不需要 为我 自己的 生计 过多 的 发愁。 我 可能 现在 更多 操劳 的 是 我的团队, 想 让 他们 过得 体面 一点。
就是我 我自己 而言, 上 个 网 刷 个 手机, 然后 看到 一条 裙子, 看到 一件 衣服 挺 好看 的对 吧? 正常人 可能 就会 觉得 这 钱 也不 贵, 你 就买 了 就得 了。 我会 本能 的 脑子里 会有 一个, 要 不等 我 过段时间 某 一个 重要 的 事情 结束了 以后, 作为 给 自己的 奖励, 我 把它买 了。
就是我 有的 时候 会 想, 我 就 这种 思维 他 对 吗? 他 是不是 有点 病态? 我 有的 时候 会 这样 想, 因为我 特别 能 延迟 满足感。 它 带来 的 好处 是我 极其 的 自律, 我可以 完全 不 脱稿。 但是 它 带来 的 另外一个 侧面 就是我 觉得 我 对 自己 可能 也 不够 好。 所以 你 刚才 问 我说 我的 青少年 时期 有没有 压抑 自己? 我不知道 我 是不是 已经 被 压抑 的 习惯了, 但 确实 我 现在 就是这样 一个人。
但 你 刚才 讲 那 一段, 我 突然 有 一 这样 一个 感慨, 就是 可能 在 某 方面 获得 某种 成功的人, 多少 都 对 自己 不会 太好。 有可能 太 心疼自己 的 人, 也 不会 在 某一 领域 取得 一些 成绩 和 进步, 不够 狠, 对, 多少 要有 一点点 狠劲 儿。 我 觉得 你的 觉醒 或 你的 更大 的 成长 和 飞跃, 就是 离开 你的 家乡, 离开 父母, 到了 北京。
到了 北大。 是的, 主要是 到了 北大 一片 乐土。
所以 你 到 北大 的 那种感觉 就是 一个 小孩 进了 糖果店 的 感觉。 是的, 就是 无比 之 新鲜、 无比 之 自由、 无比 之 畅快。
他 也有 一些 很大 的 压力, 是因为 刚才 如 我所 言, 我是一个 八线 城市 来 的。 就 比如说 我 英语 特别 差, 在 刚 进 北大 的 时候, 我们 那时候 有 分级 考试, 我 就能 明显 感觉到 我身边的 朋友 的 英语 怎么 那么好, 尤其是 口语, 我 很 震惊。 你知道 就是 勇敢 这个 词 brave。 它 在 我 整个 来 北大 上学 以前, 在 我的 整个 教育 期间, 我 所有的 英语老师 都是 念 believe。 我 所有的 英语老师 对 他他 但 因为 我们 那个地方 它是 一个 连 普通话 都说 不 标准 的 一个 城市。 所以 我 到了 北大 以后, 我 去 食堂 打 饭, 我说 的话 食堂 的 师傅 听不懂, 食堂 师傅 说 的话 我 听不懂。 就是 我们在 打 饭 这件 事情 上面 甚至 都有 语言障碍。 等会 你们 难道说 英语 吗? 打 饭 的 时候 是, 就是说 汉语, 但是 因为 我们的 普通话 非常 的 糟糕。
可是 为什么 你 现在 说 这么好 呢? 就是 练 的 结果。 我 后来 在 辩论队 经历 了 残酷 的 训练, 辩论队 你 还得 语速 非常 快, 你 还得 跟 对手 有 交锋, 所以 你就是 这个 训练 是 非常 有效 的。
但是 一开始 的 时候 就是 语言障碍, 大家 都 是在 说 中文 和 语言障碍, 但 确实 就是你 会有 一个 落差。 你 想你 在 本地 你 可能 是一个 高考状元, 对 吧? 然后 大家 都会 觉得 非常 厉害, 第一名, 我 就是 高考 之前 我也 经常 是 考 第一 的那 你 到了 学校 以后 发现, 我们 这个 学院 我们 叫 元培学院。 我们 这个 元培学院 出名 的 点 就是 状元 特别 多。
我们 一个班 有 七个 省 状, 四个 国际 金牌, 一共 我们 一个班 才 三十多个 人。 你就是 有 那种 放眼望去 每个 人都 比 你 厉害, 我 还 印象 很 深刻。 我 当时 问我 一个 朋友 说 你们是 怎么 练 英语口语 的? 我 当时 问 的 是 你们 听 什么 磁带? 然后 他说 磁带 我们 都是 跟 外 教练 的。 我说 什么 是 外教, 我 就 记得 特别 清楚, 当时 有 这么 一个 对话。
对, 所以 他 确实 是 很 自由。 但是 你 也 清楚 地 意识 到了, 你 需要 追赶 的 东西 特别的 多。 看 那是 五味杂陈 的 一个 感觉。
你 花了 多长时间 适应 这个 环境?
直到 我 毕业 我 可能 还没有 完全 适应。 但是 北大 好 就 好在 它是 一个 不太 拿 分数, 或者说 拿 一个 统一 的 标准 去 衡量 人的 地方。 那个 时候 反正 是 这样 的对, 所以 我们 其实 你 玩 社团 就是 做 的 好。 我 当时 在 辩论队 玩 的 也很 开心, 然后 也有 成绩 或者 是你 去做 一些 学生 活动, 然后 你 唱歌 等等。 就是你 在 任何 一个 领域 里面, 你 有 自己的 一技之长, 你 都会 得到 很多 的 朋友。 大家 哪怕 你 分数 很差, 你是 个 学 渣, 你 也 绝对 不会 因为 这个 原因 而 被 看不起。 所以 就 还好。
我 觉得 大学 对于 很多人 来说 都是 成长 可能 是 特别 关键。 甚至 第一步 就 你 要 意识到 自己 有 好的 地方, 然后 也 特别 痛苦 地 意识到, 天哪, 的确 这 世上 有 很多人 比 我 高出 如此 之 多是 就 那种 又 充满希望 又 绝望 的 感觉 是 交织 在一起 的。 是我 曾经 经历 过 一个 事儿 特别 逗, 是 有 一次 办 一个 那种 选美 活动, 然后 他们 跟 我 讲说 他们 在 海选 期间, 有 一个女孩 进来 以后 就 看 了 看, 然后 就 开始 放声大哭, 他们 都 傻了, 说 你为什么 哭? 然后 那个女孩 就 特别 委屈 的 说说 我妈 骗 我, 我妈 从小到大 就 跟 我说 我是 最 好看 的 人, 我 发现 我不是。 然后 那 瞬间 你 会 明白, 这 其实 是 每个 人都 经历 过 的 一个 世界。 骗 我 或者 我 骗 我自己, 我不是 最 聪明 的, 我不是 最好的 那一个。 对, 但是 就是 瞬间 找到自己 的 一个 立足点, 你 会 发现 表达 是你的 一个 长处, 是你的 一个 强项, 是你 热爱 的 一个 方式。
我 也有 很多 别的 强项, 比如说 我 逻辑思维 特别 强, 你 如果 采访 我, 你 会 发现 我 永远 不会 跑题, 我 总能 给你 扣回来。 然后 比如说 我的 这个 可能 也 跟 我 刚 毕业 的 从事 的 行业 有关系, 我 做 的 是 战略 咨询。 所以 就是 对 我们 来说 抓 重点 推演 一个 事情 的 发展, 然后 用 数字 去 分析 它的 结果 等等。 这个 可能 听 上去 和 我 现在 所 从事 的 东西 完全 不 搭 嘎。 但是 对我 来讲, 就是我 很 享受 这种 我可以 有 好几个 脑 在 不同 的 领域 里面 去 游走 的 那个 快感, 还 挺舒服 的。 我 经常 我 有一个 脑 用 数字 的 脑, 有的 脑 是 完全 是 靠 逻辑 很 理性 的 一个。 但 在 做 艺术创作 的 时候 又会 释放 一些 感性。 但 这些 东西 他 都是 觉得 你可以 做 一些 切换, 能够 有 一些 更 自由的 呼吸。
还 挺舒服 的那 你 在 原配 学院 读 叫 政府 管理。 对, 然后 也 修 经济学。 所以 你是 偏 文科 还是 偏 理科? 文科, 我是 彻头彻尾 的 文科生, 但是 我 数学 很好。
这 很 神奇。 因为你 后来 做 的 一些 这种 战略 咨询 的 管理, 他 可能 如果你 要 需要 用 数据 来 支撑 的话, 是不是 偏 理科?
像是 的 是的, 所以 它 会 塑造 你就是 那个 行业 本身, 它 一定 会 影响 你的 一些 思维能力 的。
所以 你的 思维 不会 像 比如 纯 理科 的话, 他 某些 会有 一些 偏科, 偏科 会 引起 你的 思维方式 可能 就 会有 一些 线性, 我 觉得 是对, 有可能 我会 去做 一些 平衡。 那你 在 元培 期间, 你 有没有 设计 好 你 未来 来 的 录像, 你是 开始 清晰 吗?
特别 不清晰。 元培 最大 的 一个 特点 就是 不清晰。 因为 我们 这个 学院 一个 出了名 的 点 是你 到 大三 的 时候 才 选专业。 你 想 正常 的 人大 三 的 时候 已经 大家 都 去 实习 了, 已经 找 好 工作 了, 对 吧? 因为 大四 就 毕业了。 谁 大四 以后 才 找 工作? 都是 大三 的 时候 就 已经 就 找 实习 了。 我们 大三 时候 才 选专业, 我 当时 我还记得 就是我 有 好多个 同学, 他们 在 大三 的 时候 还 换 专业 的那 换 那 叫 一个 叫 什么 天上 地下。 你 比如说 法学 转 法语, 这 除了 有 个 法 字 是 共同, 真的 是 没有 法学 转法 语法学 转化 学 除了 有 个 学字 是 共同点 之外, 真的 吧? 就是 这 什么 乱七八糟 转 的 都有。
但 转 成了 吗?
转 成了, 就是 学习 能力, 就是 大家 疯狂 学习, 疯狂 恶补, 然后 说 转 就 转 了, 然后 说 闭 就 闭 了, 真的 很 厉害。 就是我 我身边的 朋友 这个 学院 特点 就是 大家 很 晚 才 确定 我 以后 要 选 哪个 专业, 甚至 都 可能 临门一脚。 到了 大四 发现 不 我不 喜欢 这个 专业 了, 我想 重新 学 一个, 然后 那 我 延 毕, 那 我 再读 几 有 才华 就可以 这么 任性 的, 可能 我 觉得 这个 学院 他 对 我们 来说 他 很 鼓励 一点, 就是你 一定要 找到 你 真心 喜欢 的 东西。
其实 这个 是 对的, 是 在国外 大家 都会 认为, 其实 大学 最 开始 他 就是 基础教育 的。 是的, 同时 延伸。 对, 其实 你 应该 通 识 教育 的。 但是 他 带给 你们的 困扰 就是我。
到底 应该 去 哪条 路, 以及 很 可能 很多人 他们 走向 一个 比较 成熟 的 就业 状态 会 比较 晚。
所以说 有的 时候 我 越来越 觉得 人 有 太多 选择权 未必 是一个 好事儿。 比如说 像 我, 如果我 的 兴趣 很 单一, 我的 某种 才能 很 单一, 那 我 没得 可 选。 我 这是我 喜欢 的这 是 我会 的。 我 排除 之后 我 很 明确。 但 当你 面前 其实 有 各种 可能性 的 时候, 你 反而 会有 一些 困惑。 你那 时候 算是 某种 在 困惑 当中 吗? 还是 说 怀着 好奇 在 期待 着 未来。 说实话。
就是我 当然 也是 有 想 探索 很多 东西 的 可能性 的, 但是 这些 东西 更多 的 是 存在 于 我的 副业 当中, 或者说 是我的 爱好 当中。 比如说 打 辩论、 做 学生会, 我爱 画画、 我爱 音乐、 我 跳 拉丁 等等, 这些 都 是在 生活 里面 的 探索 的 可能。 但是 要 诚实 的 说, 在 职业 选择 上面 我没有 太多 的 犹豫, 因为我 清楚 的 知道 我需要 尽快 经济 独立。 我 家里的 状况 也 不是 特别的 好, 所以 我 大学 面临 着要 找 工作 的那 一年 的 时候, 突然间 我 就 醒了。 我 突然间 就有 一种 现在 该 找 工作 了, 再不 找 就 有点 晚 了。 那 我 找 什么 工作 呢? 就 开始 查 或者 开始 问 师兄 师姐 什么 工作 工资 最高。
那个年代 就 两个 工作, 一个 是 投行, 一个 是 咨询。 投行 对 金融 的 要求 非常 的 高。 我不是 金融 专业 的, 我 可能 去 的 会有 壁垒, 但是 咨询 他 相对来说 门槛 欢迎 各种 专业 的 人 进来, 我 就 毫不犹豫 的 去 做了 咨询。 然后 我 就 开始 用 那 半年 的 时间, 所有的 就业 准备, 找 实习, 也都 是 往 咨询 这个 方向 去 走 的。 所以 就是 诚实 的 说, 在 职业 路线 上面 也是 非常 目的性 强 的 一个 选择。
这个 求职 过程 很 顺利。
还 可以。 他们 我 今天 开玩笑 说, 我 一共 就 投 了 那 几个 简历, 然后 面试 我 都 去了, 然后 很 顺利 的 拿到 了 一个 还 不错 的 offer。
对我 也 觉得 大学毕业 之后 就是 经济 独立 先 站稳。 对我 现在 养活 自己 非常重要。
对 我很重要, 我 印象 特别 深刻。 那时候 我要 租房子, 要 押一付3, 要付 三个月 的 房租。 但是 我 一个 刚 大学毕业 的 人我 我 还没有 工资收入, 收入 是 一个月 发 的, 我 哪 有钱 去 付 三个月 的 房租, 我 就 跟 我妈 借钱, 然后 我记得 我妈 当时 让 我 写 了 个 借条, 然后 借条 要 按 手印 的 那种。 写 那个 借条 那一刻, 我 就 心中 涌起 了 一股 强烈 的 我 一定要 挣钱 的 那种 想法。 就是 你不会 因为 房租 需要 去 开口 借钱 这件 事情。
他 是因为 你们 从小 就 到大, 你 家庭 的 氛围 就是 如此, 它是 一种 特别 平等 的。 他 其实 不是 特别 纯 中国式 的 那种 家庭 氛围。
也 确实 是我 就 很 普通 的 一个 家庭, 大家 都是 做 的 非常 普通 的 工作。 对, 所以 家庭 情况 也没有 特别的 好, 因为我 从 大学 开始 靠 的 是 奖学金 过日子, 所以 我 大学 学费 他们 也 没 交过。 就是 高考 完 以后 你 就会 得到 一笔 奖学金, 所以 大学 几年 的 生活费 各方面 都是 靠 奖学金, 所以 他们 已经 习惯了 我是 不需要 被 掏钱 的 这样 一个 状态。 所以 我 一 毕业 要 借钱 了, 要付 房租 了, 家 里面 都有 一种, 怎么 突然间 开始 要钱 了, 写 个 借条, 就是这样。
其实 你 等于 从 大学 一 入校 就 已经 开始 某种程度 的 经济 独立 自立。 对我 真 觉得 人的 独立, 你 经济 不 独立, 你 很难 去 谭 我 其他 的 什么 人格 独立, 我的 思想 独立 根本 扯不上。
是 就是 很多 包括 现在 一些 更 年轻 一点 的 师弟 师妹 会 问, 说 你 做 戏剧 这个 行业, 你 一开始 不会 过 得很 清贫 吗? 我说 是啊, 是 很 清贫。 他说 那你 怎么办 呢? 我说 那你 就 挣钱, 所以 我在 做戏 之前, 我不是 干了 七八年 的 工作。 我 觉得 我 已经 把 钱 攒 到 一个 我自己 觉得 我可以 饿 上 几年, 我不 工作 也 没关系 的 一个 程度 了, 我 才 出来 做 戏剧 的。 我 也没有 一开始 我说 我 特别 理想主义, 我 就要 去做 戏剧, 再 穷 我 也要 做。 不会 的, 其实 很 现实。
的那 是当 你的 这个 兜里 的 钱, 就 你看 了 银行卡 里面 钱 足够 你 待 几年 时候, 你的 那个 戏剧 的 梦想 好像 真正 的 开始 复苏 了?
就是 会 敢于 说 我可以 全职 出来 做, 以前 都是 兼职 状态, 就是 用 年假 去 拍戏 什么的。 在那一刻 就会 觉得 它 值得 我 投入 更多 的 时间 和 精力, 他 也 值得 你 去 放手一搏 了。 你 内心 是不是 早就 知道 这 是你 有一天 会 做 的 一个 事情? 我 觉得 我 早就 知道 我 有一天 会 去 做我的 自由选择。 但是 这个 自由选择 是不是 以 戏剧 为 这个 事业, 那个 时候 还 不知道。
所以 那几年 做 咨询 工作 你 享受 吗? 还 只是 说 一份 工作 我 认真对待。
我 觉得 我 比较 看重 的 一个 职业, 就是 他 怎么样 会 觉得 快乐。 里面 可能 比较 关键 的 点 是, 第一, 这个 工作 本身 是不是 有 挑战, 他 有 他 不是 一个 无谓 的 重复劳动, 这是 第一。 第二个 是我的 共事 的 伙伴, 他们 是不是 一群 我 能 说得上 话 的 人, 大家 能 谈得来 的 人。 很 幸运 的 是 我在 做 咨询, 包括 我 后来 去 创业 公司 什么的, 我 遇到 的 都是 比较 不错 的 一些 工作 环境。 所以 他 虽然 并 不像 现在 做 戏剧 听 上去 那么 自由 热烈, 但是 我 仍然 觉得 他是 有 成长 有 收获 的。
所以 你 还是 能够 从中 找到 你 学习 的 那个 乐趣。
一定 是 有的, 绝对 有。
但 当你离开的时候, 你 内心 有 任何 的 不舍。
没有我 刚 离开的时候, 我以为我 过 半年 就 回去 了。
为什么 你 会 觉得 我 如果 干 不成?
因为我 没有 对 戏剧 行业 抱有 太大 的 信心。
那 你那 这个 很 奇怪, 我 都 没有 抱有 信心, 我 为什么要离开 全球?
是 这样, 我 当时 辞职, 我 最后 一份 正儿八经 的 工作 辞职 的 时候 是在 腾讯。 然后 我 从 腾讯 离职 的 时候, 当时 我是 想说 我 去 干 一会儿 戏剧。 是因为 我 当时 离职 的 时候, 我的 那个 职业 岗位 它 比较 核心, 所以 我是 需要 签 敬业 协议 的。 我的 敬业 协议 里面 它 会 列出来 我 所有 不能 去 的 公司, 这个 敬业 协议 的 时效 是 半年, 我 那个 敬业 协议 的 名单 特别 长。 所以 我想 既然 这 半年 也 不能 去 别的 公司 上班, 因为 有 保密 要求, 但是 这 半年 我们 会给 你 发 一笔 钱。 所以 我想 刚好 这 半年 我 去 搞搞 戏, 半年 以后 我的 敬业 协议 期 到了, 我 再 回去 工作。 但是 万万 没有 想到, 我 这 一出 走, 我 就 再也 没 回来。
你看 你 这 人生 的 这些 每一个 关键 的 时刻, 关键 决定, 你是 就是 自己。 我 做了 一个 决定, 下一步 了不起。 我 知会 一下 我的父母。
有的 时候 我 结婚 都 没 知会 他们是 的。 就是 有一个 特别 有趣 的 点, 我 刚 结 完婚, 然后 过了 一个月 大概 到 春节 了 我 就得 回家。 那 我 都 结婚 了, 我 春节 还 不得 把 我的老公 带回去, 于是 我 就 带 他 回去 了。 但 我 爸妈 都 不知道, 所以 我 把 人 带回去 了 以后, 我 爸妈 就 非常 小心翼翼 的 问, 你 男朋友 就 住 那个 客房? 我说 不用, 跟 我 住 一间房 就行了。 我 爸妈 说不好, 我说 领证 了, 领证 了, 我 爸妈 说什么 领证 了, 你 逗我 的, 你 不能 为了 睡 一间房, 居然 编出 这种 理由 来 骗 我。 我说 没有我 把 那个 结婚证 掏出 来 给他 看。 我爸 的 第一 反应, 你 想 正常人 听说 女儿 领证 了, 第一 反应 该是 欣喜若狂, 潸然泪下, 对 吧? 我爸 第一 反应 拿 过 那 本 结婚证, 对 着 灯 看 了 一下 那个 钢印 是不是真的 难受。 然后 他 端详 了 半晌, 他说 是真的 证, 你知道 就是 那种 反应, 他 都 怕 我 拿了 个 假证 忽悠 他, 确实 没有 知会 他们。
说明 你看 父母 跟 孩子 其实 是 互相 教养 的。 你看 你的 父母 已经 被 你 培养出, 他们 已经 可以 接受 你 做 所有的 决定, 他们的 其实 承受力 是 很强 的, 一般 的 父母 就 疯了。
可能 确实 很 早就 离家 了, 然后 出来 以后 很多 事情 他们 也 不太懂。 就是 确实 有 一些 知识 或者说 信息 上 的 壁垒, 他 可能 想 替 你 做决定, 他 也 想 有 这个 控制权。 但是 他 发现 他 既 理解 不了 你的 专业, 也 理解 不了 咨询 这个 东西 对 他们 来说 意味着 什么, 完全 没有 概念。 我妈 到 现在 她 可能 都 觉得 我 戏剧 这个 工作 仍然 是一个 往 里 贴钱 的 工作。 他 每次 关心 的 都是你 今天 有 饭 吃 吗? 对他 完全 不了解 这个 行业 的 现状, 所以 他们 可能 更多 的 是 做 一些 生活上 的 关心, 真的 大事 的 决定 只能靠 自己 做。 所以 这样也好, 他 很 清爽。
对, 是的, 我 先生 他 也 创业, 然后 我也 跟 他 聊过, 因为 我们俩 在 创业 第一年 的 时候, 我们 就 在一起 了, 所以 我们俩 就 你们 同时 创业。 不是我, 这就是 我们 性格 上 最大 的 不同。 他在 刚 毕业 就 去 创业 了, 一穷二白 白手起家 去 创业。 我是 已经 工作 了 七八年, 将近 十年 才 去, 我是 中年 创业。
对, 所以 我 就 跟 他 感慨, 我就是 因为 其实 你 刚 毕业 的 时候, 你 不仅仅是 钱 的 问题。 你 对于 做 一个 行业, 包括 带 一个 团队, 因为 很 年轻, 二十出头, 二十出头 就 去 当 C E O 这件 事情, 他是 有 很大 的 挑战 的。 你不懂 人心, 你 也 不懂 管理, 所以 会 走 很多 的 弯路。 或者说 你 有 很多 东西 是 很 容易 会 被 市场 所 扭曲 的。 但是 我 就 不一样 了, 我 中年 了, 我自己 的 价值观, 三观 已经 成型 了。
我也 知道 团队管理, 一个 公司 的 发展 等等, 应该 会 走 一条 什么样 的 道路。 所以 我们俩 的 这个 创业 历程 特别 不一样, 也 吃 了 不一样的 苦。 然后 我 就有 一次 问我 先生, 就是 我们 刚 恋爱 的 时候, 那个 时候 是 他 创业 第一年。 我说 你 会有 很大 的 压力 吗? 他 很 乐天, 他说 没关系, 大不了 没有 工作 了 以后 就 去 给小孩 当 家教。 他 也 不会 觉得 说, 我没有 一份 正经 的 要 做 坐班 的 一个 公司 的 工作, 我要 打零工 去 给 他们 当家 教会 怎么样。 他 也没有 这种 认知。 他在 国外 上 的 大学 可能 受到 这方面 的 影响。 对, 就 觉得 还好。 人生 你 总有 从头再来 的 勇气。
其实 各有 各 的 好处, 也 各有 各 的 难处。 我在 想 如果 是我 的话, 我 可能 会 选择 你 先生 的 路。 人 在 年轻 所谓 无知 无畏 是是是。 但 当我 真的 人到中年, 我 经历 过 人生 的 高低 起伏 之后, 我 懂得 它的 危险 在哪 的 时候, 我 可能 会 有点 束手束脚。 所以 那就 更 证明 你 还 蛮 可贵 的。 你 在 知道 深浅 之后, 你 还 愿意 踏出 那 一步, 那 还 挺 需要 勇气 的。
我也 毕竟 等 了 好多年 了, 做了 一些 准备 了, 所以 这 一下子 就 没想到, 就此 一发 不可收拾。 对我 确实 没想到。 我 本来 以为 我 可能 会 回去 上班 的, 尤其是 我 2019年 11月 辞 的 职。 你 想想 那是什么 时候? 一个月 以后 疫情 爆发, 对 吧? 就是 很多人都 觉得 疫情 爆发 了, 因为 演出 行业 全 停 了。 那个 时候 我应该 顺理成章 回去 上班。 我 根本 没有 想 过 我 居然 会 撑过 这 三年, 撑到 现在。 完全 没有 想到。
你知道 你 想知道, 我 突然 想到 若干年 若干年 之后, 你们 话剧 九人 在 排 一个 话剧, 讲 你们 话剧 九人 的 成长 历史。 然后 这 是一个 很 重要 的 一个 桥段。 是的, 就是 朱红 璇 就说 2。
019年 11月 我要 辞职 了, 我要 去 看 话剧。 未来 我 大有可为。 是 台下 我们 这些 观众 会 想, oh no, 知道 你 会 接下来 三年 会 碰到 什么。 对, 是, 所以 你 都 不知道 你 会 碰到 什么。
完全 不知道 我们俩 就是我 跟 我的 制作人, 他他 也是 很早 一个 出来 全职 我们一起 干 的。 他 也 是从 一个 知名 公大 企业 出来, 然后 我们 都是 这样, 刚 出来 的 时候 都 觉得 一片 大好 前景。 因为 那个 时候 四张机 这个 戏 刚 出来, 很多 全国各地 的 观众 都很 关注。 我们 想 我们 终于 可以 带着 我们的 戏 大江南北 的 去 演, 就是 灭顶之灾。 那个 时候 一个月 以后, 然后 我们俩 就 经常 大眼瞪小眼。 因为 我们的 工作, 他 和 你 出来 做 之前 想象 的 完全 不一样。 包括 我们 去年 2022年 是 最难 的 一年, 你 肯定 知道, 那一年 我们 为了 去 乌镇 戏剧节 参加 那个 演出, 我们 整个 团队 十几个 人, 还有 人 跑 出来 的 时候, 身上 还 穿着 睡衣 等等。 就是你 难以想象 这种 颠沛流离 的 生活, 真的 就是 跟 打仗 一样。
完全 是一个 先锋派 的 戏剧。
对, 就是 这个 戏 外 的 故事, 它 就是 一出戏 了。 我们在 辞职 要 出来 做 这件 事情 之前, 根本 没有 想到 我们会 过上 这样的 生活。
如果 时间 再 倒退 到 2019年 11月份, 你 还会 做 同样 选择 吗? 就 知道 你 后来 会 经历 过 这 三年 之后。
你 会 的, 我会 的。 因为我 我 清楚 的 知道 一件 事情, 当时 我 脑子里 支持 我 就 一定要 做 这件 事情。 很 重要 的 一点 是我太 了解 我自己 了, 我知道 我会 在 任何 一个 工作 里面 全力以赴。 所以 如果 那个 时候 我不 出来 做 戏剧, 我 就会 继续 在 上班。 但是 我 就 一定 会 继续 被 我 所在 的 那个 行业 或者 我的 工作 所 影响。
我 再 等 三年, 我的 创作 能力 一定 没有 办法 保持 了。 因为 我们 经常 说 创作 的 状态, 它 可能 会 像 它 像 心情, 它 像 一阵风 或者 一阵雨, 它是 不能 等 的。 它 来了 就是 来了。 如果 那个 时候 我不 出来 做 创作, 我 脑子里 有 那么 多 天马行空 的 想法, 我 有 那么 多个 故事, 我不 抓紧 那个 时间 把 它 写 下来, 把 它 排出去。 我 再 过三年, 我 可能 那个 时候 我 又 坐 上了 更高 的 职场 的 位置, 我 又 过 上了 更好 的 生活。 但是 我 再也 写 不出 那种 东西 了。 我知道 我 一定 会 这样的, 我 了解 我自己, 所以 我 等 不了 了, 我 肯定 得 出来。
你 在职 场 那几年 有过 创作 吗? 有, 但是 不尽如人意。 我自己 觉得 是因为 时间太少 了。 对, 一方面 时间太少, 就是 每天 加班 到 一两点, 然后 你 再 回去 再 用 那种 强弩之末 的 状态 再 写 一个多 小时 的 剧本。 就是我 现在 其实 回过头来 想, 我 能 理解 为什么 那个 时候 的 本子 写 的 不太好。 是因为 创作 它是 需要你 长期 的 沉淀 的。
我 经常 我 可能 现在 在 做 创作 的话, 我 从 早上 九点 开始 写, 我 可能 写 到 晚上 六七点 的 时候 才会 达到 最好的 一个 状态。 六七点 的 时候, 那 20分钟 写 的 东西, 他 可能 就会 推翻 我 今天 一 整个 白天 的 东西。 它 就是 需要你 沉淀, 你 在 那个 状态 里面 时间 够 长了, 你 突然 就 捕捉到 那阵风 了, 它 就 够了 那阵风。 但是 你 不能说 我 不吃 前 六个 饼, 只 吃 第七个 饼 能 吃饱, 对 吧? 它是 不存在 这种 情况。
还有我 一直 觉得 做 不同 的 事情, 人的 姿态 是 不一样的, 完全 完全不同 不一样。 你 当时 在 这种 咨询公司 那种 白领 精英 状态, 只能 写出 霸道总裁。 我 觉得 我 我也 觉得 就是 这个。
比较 吻合。 对, 而且 你的 思路 会 严重 的 受到 你的 行业 的 影响。 是我 经常 说 我 那个 时候 写 东西 都是 bly point.
就是 言简意赅, 直指 核心。
全部一次 都 没有。 是的, 你 应该 让 我 去 渲染 人物 情感 细腻 幽微 的 感受。 没有 的, 很难 的。
所以 真的 人 有时候 的确 我 只有 放弃 一些 什么, 我 才能够 开始 一些 什么。 你 要 清空 一些 东西 的, 但是 清空 这就 其实 还是 需要 一些 得 稍微 狠 一下。 就是我 就 走了, 我 就 不做 了, 我 就 开始 新的 人生 了。 但 其实 就是这样 的, 就是 熬过。 如果当时 我要 知道 这 三年, 大家 就 一块儿, OK 你 告诉我 就 三年, 我们 就 忍 了。 但 关键 就是 你不知道我。
到 去年 我 都 还 觉得 我 是不是 还要 和 这个 状态 搏斗 3到5年, 直到 他 突然 忽如一夜春风来。
但 那时候 你们 比如说 有没有 经济 的 压力。
特别 大我 记得 说到 这 都 想哭, 真的。 三月份 2022年 3月份, 我们在 国家大剧院 演 春 市 的 双塔 版本。 就是你 看到 这个 版本 的 3.0 版本 的 最后 一场, 我们 应该 是 连演 了 九场。
3月10几号。 演 完 最后 一场 我们 非常 开心 的, 所有的 演员 都 站在 台上。 不管 是 那天 演 的 还是 前几天 演 的, 整个 演员 都 站在 台上 跟 大家 say goods ye。 然后 说 今天 我们 在北京 的 演出 就 到此结束 了。 从 明天 开始 我们 就要 踏上 全国 巡演 的 步伐。 我们 下一站 是 哪里? 哪里? 欢迎 大家, 我们 再见面, 我们 还 拍 了 一个 vlog, 在 那个 vlog 里面 我们 每一个人 都是 灿烂 的 笑脸, 就是 抱着 对于 春天 开始了 春 是要 去 全国 巡演 了的 那种 欢欣鼓舞。
在 第二天 告诉 我们 下一个 城市 疫情 爆发 我们 去 不了 了, 第三天 下下 个 城市 疫情 爆发 我们 去 不了 了。 3到4月 全国 所有的 巡演 全部 取消, 大家 是一个 士气 很 高涨, 刚刚 要 出发 的 状态, 临门一脚 被 吃 了 个 闭门羹。 而且 当时 我们 这个 团队 就是 做了 一个 创业 团队, 我 还 新 招 了 人 进来, 就是 我们的 服化 道 的 这个 负责人。
刚 入 职 还 不到 一个月, 全国 的 演出 都 停 了。 我记得 那个 时候 我们 打电话, 我 都能 听 出来 他的 小心 忐忑, 他 非常 害怕。 我在 电话 里 告诉 他说, 对不起, 我们 之前 这个 约定 不作数 了, 你 还是 回去 找 别的 工作。 我们 当时 非常 的 担心, 我们 要 养 团队, 当然 团队 多少 人? 我们 整个 大 团队 是 五六十 人, 但是 我们 全职 团队 的 人 不到 10个。 不管 我 有没有 演出, 我 都 要付 薪水 的。 我不能 因为我 这里 停 了 演出, 我 就让 人家 饿肚子, 对 吧? 但是 我 薪水 发 不 出来, 我还记得 当时 到 什么 程度, 就是 制作人 给我 打电话 说 哪个 剧场 的 场地 租金, 我 可不可以 再 缓 我 两天, 他说 因为 账 上 实在 没有钱 了。
然后 我们 当时 就 觉得 这 怎么办? 这 停 两个月 我们 还能 怎么办? 然后 我们 团队 从此 就 一直 在 外面 流浪, 我们 一直 流浪 到 6月下旬, 正好 北京 解封, 我们 回去 了 六月 底。
然后 我们 算了 一笔 账, 当时 我 跟 我的 制作 人我 觉得 我 已经 用 生命 在 演戏 了, 我 已经 在 外面 就是 为了 能把 演出 这件 事情 做好, 已经 有家 不回, 而且 就 非常 的 努力 了, 全 团队 都在 漂泊, 一看 整个 上半年 我们 挣 了 2万块钱, 我 当时 心里 就 有点 难受。 就是你 觉得 我们 已经 豁出 一切 身家, 然后 大家 在 做 这件 事情 就 挣 了 2万。 但是 你 再 往外面 一看, 那一年 逃生 体 上半年 宣布 解散。 对, 然后 很多 的 民营 剧团 全部 倒掉, 我知道 的 很多 的 演员 改行 了, 不再 做 这个 行业 了。 所以 你 再 往 外 一看, 你 又 觉得 我 还 能挣 那 2万块钱, 我 团队 他 活着 你 又 觉得 活过来 了, 就是 很 艰难 的 一段 过程。
你 当时 觉得 如果 再 比如说 这个 事情 再不 结束, 再 过 半年, 再 过 一年, 我要 万一 熬 不 下去 我 怎么办?
就可以 卖房。
总之 这 事要 做 下去。
就是我 心里 有一个 底线。 我 大概 知道 我 存款 还有 多少钱, 然后 我也 知道 这个 房子 能 卖 多少钱, 因为我 先生 是 北京人, 我也 知道 就 大不了 我们 把 房 卖 了, 可以 回 他 家住, 他 家里 肯定 是 欢迎 我们 回去 蹭 住 的。 但 我 大概 算 过 一笔 账, 就是 如果我 把 我 所有的 存款 全部 拿出来 把 房子 卖掉, 大概 能 撑 多久? 然后 我 就 觉得 撑到 这些 全部 撑 完 的那 一天, 如果 还是 结束 不了, 那就 解散。
这些 想法 是你 自己 想 好的, 还是 你 跟 你 先生 已经 商量 好的?
我 有 跟 他 大概 说过。
觉得 已经 悲壮 到 这个 地步 了。
他是 支持 的对。
我 觉得 你 先生 真好。
他 特别 好, 非常 好。 中国 亚洲 优质 男性。
我的天 哪。
我 不能说 中国 是 东亚 优质 男性。
对, 就是 可能 有时候 生活 就 需要 用 这样的 时机 来 测验 一下, 验证 是不是 你。
足够。
想做 这件 事情。
是是是。
洪 宣讲 到 这里 还是 会有 一些 感慨, 我 特别 理解 你的 这种 就是 人 被逼 到 绝境 时候, 但是 你 内心 有 足够 的 热爱, 你 无论如何 不愿意 割舍 的 那种 心情。
对, 而且 你知道 团队 里 的 很多人, 他 不是 冲着 一个 名声, 或者说 冲着 一个 物质 上 的 东西 来 的。 大家 都 是因为 特别 想 做戏, 特别 希望 能把 这个 戏 带给 更多 的 观众 看。 所以 你 就会 一方面 觉得 我 作为 这个 团队 的 负责人, 是不是 我 做 的 不够 好, 因此 我们 停 演 了 对 吧? 那 他们的 工作 没有 成就感 的 来源 了, 他 见 不到 观众, 他 看不到 舞台上 的 星光。
另外 一方面 就是我 团队 里 很多人, 他是 我 一个 一个 招进来 的, 包括 我 还有我 北大 的 师妹。 我 招 他的 时候 我问 过 他, 我说 你知道吗? 你是 北大 毕业 的 硕士, 你 如果 毕业了 你 不干 这 一行, 你可以 去 一个 什么样 的 公司 工作, 你 一个月 能挣 多少钱? 你 真的 要 来做 戏剧 吗? 然后 他说 是 我要 做。 我说 这个 戏剧 没有你 想象 中 那么 光鲜 的, 我 作为 导演 我 还要 在 一些 不 靠谱 的 剧场 扫 厕所, 就是 因为 很脏。 就是我 说 你知道 这个 行业 他 有 很多 心酸 的, 他说 是, 但是 我要 做。 就是我 是 这样 把 人家 招进来 的, 然后 你进来 以后, 如果 他 过 着 那种 食不果腹 的 生活, 你 就会 觉得 就是你 非常。
对 辜负 了 你。
对你 非常 对不起 人家。 就是你 肯定 是要 想办法 让 他们 过得 好的, 这 是你 必不可免 的 一个 责任。 对。
但 你知道 那个 时候 整个 全世界 的 戏剧 行业 都在 遭受。
这样的 一个 对 马戏团 破产。
对我 我 当时 我记得 我在北京, 因为我 特别 喜欢 看 那个 n ti life 直播 录播 的 那个 高清 的 话剧。 然后 他们 当时 是在 英国, 疫情 稍微 缓和 一点, 他们 重拍 万尼亚舅舅, 但 他们 录 的那 一 版 是 不 带 观众 的。 然后 所有的 演职人员 聚在一起, 大家 潸然泪下, 然后 还有 人 他们 重新开始 排练, 那个 狮子王 也是 哭 的 稀里哗啦。 是是是, 所以 就是 可能 戏剧 行业, 尤其 是因为 它 需要 跟人 接触 的对。
是的, 它 不是 一个 线上 就可以 完成 的 工作。
所以说 他 现在 真的 就 你们 可以 全 情 投入。
我们 现在 就 开玩笑, 我们 说 我们 就得 往 死 里 演。
大 演 特 演。 从什么时候开始 你 会 觉得 我们 这个 剧团 真的 活过来 了?
今年 第一场 演出 是 三月份 在 27剧场 的 四张机 人 人山人海, 从来 没有 见过 这么 多人 在 剧场。 以前 也 在 这个 剧场 演过, 但是 有 上座率 的 限制, 所以 没有 感觉 人 那么 多。 直到 那一天, 感觉 人 多 到 已经 进 不 完 场 了, 就是 快 开演 了, 还在 排队, 往 里 进就 进 不 完了。 二楼 三 楼 全 是人, 然后 就 觉得, 天哪, 真的 是 恢复过来 了。
不同 地域 的 观众 会有 不同 的 状态 吗? 会 的, 它 取决于 这个 故事 讲 的 是 发生 在 什么 地方。 这个 有 影响 像你 讲讲 的, 你们 在 南京 也 关于 南京 的 戏, 那种 观众 反馈 就会 格外 动容, 会 格外 的 投入。
是 然后 不同 城市 的 观 剧 的 习惯 和 人群 也 不太 一样。 北京 的 观众 相对来说 其实 还 矜持 一点 了, 但是 北京 观众 相对来说 会有 一点 自是 或者说 有一点 自持。 但是 很多 外地人, 比如说 广州 观众 就 极其 的 热情, 山呼海啸 的 成都 观众 也是 非常 的 热情。 有 一些 像 西安、 福建 等等 其他 的 一些 省市, 他们 可能 相对来说 就是 看 的 会 安静 一点。 但是 他们 会 选择 演员 出来 了 以后, 他 给你 当面 表达。 但是 有 一些 观众 可能 更更 倾向 于 在 观众群 里 刷屏, 给你 自制 表情包 刷屏 什么的 都 不太 一样。
各地 观众 真的 不同。 我在日本 看过 日本 的 那个 舞台剧, 日本 观众 就是 特别的 整齐划一。
特有 集体 感。 北京 观众 还有一个 很大 的 特点, 我们 在北京 演戏 的 时候, 观众群 的 大龄 的 观众 是 很多 的。 就是我 经常 看到 有 一些 白发苍苍 的 老 观众。 昨天 我们在 北大 演出, 有 一对 儿 穿 旗袍 的 女士, 一个 已经 头发 花白 了, 另一个 是 半白, 就是你 能 感觉到 这 两个人 大概 有 十几岁 的 年龄 差。
那就 很 像是 去 穿着 熊 穿着 旗袍。
牵着手 一起 来看 春 视。 旁边 有人 去 问 他们是 谁? 两位 北大医院 的 老师, 你 就会 去 脑补 这 中间 的 故事。
我 已经 脑补 出 很多 故事 了。 此刻 所有 这些 你 创作 这些 话剧 灵感 来源 是什么? 比如说 你为什么 会 格外 的 关注 在民国 这些 知识分子 身上, 他们的 一些 经历 和 遭遇。
其实 倒 不是 跟 那个 时代 有 多么 强 的 一个 绑定 的 关系, 更多 的 是你 了解到 他们的 一些 故事 以后, 会有 非常 强 的 触动。 比如说 春 是 这个 戏, 我 最早 其实 就是 一句话, 因为 史料 里面 没有 更多 的 内容 了。 史料 里面 说 1935年 的 时候, 吴健雄 去 中央研究院 就职。 中央研究院 当时 他的 指导老师 是 为数不多 的 另外 一名 女 研究员 顾 静 辉。 就 这 一句话, 但是 你 就会 我 脑海中 突然 就有 了 一个 画面, 就是 一个 所有人 都 穿着 深色 衣服, 黑 西装, 只有 两个 穿 旗袍 的 女性。 在 这个 一片 黑色的 海洋 里面 是 唯一 的 颜色, 那个 画面 它 非常 的 刺激, 我 特别的 感动, 我 就 想 写 那个 故事, 所以 他 其实 他是 民国 不重要, 他是 在 上海 也 不重要, 就是 那一个 画面 他 就 刺激 到 我 了。
四张机 也是, 四张机 的 灵感 来源 其实 是一个 野史, 说 胡适 当年 破格录取 罗家伦, 他的 数学 考 了 零分, 他 还是 录取 了。 我 就在 想, 我们 现在 这个 时代 会 出现 这样的 情况 吗? 不会。 那个 时候 他 选择 这样的 人, 是因为 背后 那个 时代 的 背景 吗? 是因为 他们 觉得 录取 什么样 的 青年 是 会 决定 一个 国家 或者 一个 社会发展 的 命运, 所以 他 才 会有 这样的 一个 不走寻常路 的 标准。 我 就 写 了 这样 一个 录取 的 一个故事。 他 其实 很多 时候 就是 非常 小的 一个 火花 闪过, 他 其实 跟 年代 也没有 那么 强 的 一个 关系。
所以 他 跟 你的 日常 的 阅读 海量 是 有关系。
一定 有关系。
会有 刺激。 然后 你 在 不同 的 阅读 当中, 你 可能 瞬间 已经 储存 了 很多 的 一些 细节 知识。 然后 在 需要 的 时候 它 会 跳出来。
是 就像 写 春诗 的 时候 会 想到 隐藏人物 一样。
对, 所以 你 日常 你的 阅读 是在 什么时候 完成 的?
现在 只能 在 碎片 的 时候 完成, 因为我 太 忙 了, 我 一会儿 要 去 西安 然后 我 在火车上 又 带 的 毒物 是 那个 白色 绵羊 里 的 黑色 绵羊, 宋雪 涛 写 的 一本 创作 杂感。
那你 现在 工作 当中, 你的 工作 如果 按 时间 来 划分 的话, 投入 精力 来 划分 的话, 你的 创作 部分 占 的 多, 还是 管理 部分 占 的 多。
还是 创作 部分 偏 多一点? 因为我 的 制作人 还 挺 能干 的, 所以 你 还是 更 喜欢 创作 这 一部分。 不太 一样, 我也 愿意 做 管理, 而且 做 管理 我 也有 成就感。
因为 你知道 一个 团队 的 成功 很多 时候 是 靠 机制 建设, 它 不能 单独 靠 一个人, 就是 人治 不如 法治, 我是 绝对 相信 这一点 的。 而且 我也 知道 很多 时候 一个 艺术作品 他 没有 成功, 并不是 因为 这个人 没有 才华, 而是 mechanical failure。 它是 机制 世上 的 失败。 所以 其实我 是 很 愿意 花心思 去 建设 这些 成套 的 成 体系 的 一些 机制, 让 他 可以 自己 转 起来。 我也 更 愿意 把 心思 放在 这方面。 但是 有 一些 偏 管理 的 工作, 他 特别的 琐碎, 他 完全 是 重复劳动 的那 我 可能 会 希望 解放 自己 去做 创作 的 事情。
你 现在 正在 创作 什么东西 吗?
庭前 是 我们 今年 9月要 上 的 新 戏, 我 一定要 跟你讲 一下, 因为我 觉得 你 一定 会 想 看我 已经 很想 看 了, 很 不一样。 一开始 我想 写 这部 戏 是 我只想 写 一个 男 律师, 是因为 我 有 另外 一部 戏叫 双平 髻 双 瓶 记。 里面 三个 主角 之一 是一个 民国时期 的 一个 在 上海滩 非常 有名 的 律师, 这是我 给 他的 设定。 他 一开始 做 过 司法部 的 官, 他 也 曾经是 一个 非常 有 文人 情怀 的 进步 青年, 后来 又 去 跟 了 一些 有 权势 的 军阀, 后来 又 给 杜月笙 做 门客。 他 有 非常 跌宕起伏 的这 一生, 后来 又 做了 律师。 我 本来 只是 想 写 他的故事, 想 写 他 一生 当中 的 12次开庭。 张世 钊 吗? 你 写 的 是 郎 是 摇, 他的故事 里面 有 很大 一部分 是 跟 张世 钊 的 那个 故事 是 有 灵感 来源 的。 因为 它 取材于 他 当年 那个 陈独秀 危害 民国 案。 对对对, 所以 你 非常 准确 的 抓 到了 这个 故事 的 元素。
我想 写 他 一生 当中 的 12次开庭。 因为我 觉得 一生 中 从 清末 民初 的 最后一次 开庭, 到 建国 前 一个 时代 要 落幕 的 最后一次 开庭, 中间 经历 了 那个 时代 的 很 多次 起起落落, 非常 的 刺激 对 吧? 他 既是 一个 律师 的 成长史, 也是 那个 时代 的 一个 法制 的 变迁。 本来 我 就 想 这么 写, 我在 做 功课 的 时候 看到 了 一个 资料, 这个 资料 非常 的 触动 我。 你知道 最早 的 时候, 中华民国 律师 暂行条例 的 规定 里面 规定 的 是 什么样 的 人 可以 申请 律师 执照?
中华民国 年满 20岁之 男性 公民。 哇哦 不知道 吧, 我不知道, 我 从来不 知道, 我 并不知道 这个。 那 史良 后来 怎么做 的? 1927年 你 想 1912年 民国 成立, 1927年 也就是 民国 已经 成立 15年 以后, 1927年 颁布 了 新的 律师 章程, 取消 了 性别 的 限制。 他是 把 这个 男子 去掉 了, 还是 加 女 去掉?
就 年满 多少岁 是 公民 去掉。
了 性别 的 限制。 1927年 是 分水岭, 从 1927年 开始, 中国 有了 第一代 职业 女 律师。 我 看到 了 这个 资料, 我 心潮澎湃, 所以 我 就 把 它 写成 了 双线 的 一个故事。
侍郎 诗瑶 与他 的 妻子 尤 胜 男。 你听 这个 名字 也很 有趣 中国 有 多少 女性 叫 若 男 胜 男 招娣 对 吧? 他的 妻子 尤 胜 男 他们 俩 相知 相爱 都是 学法 科 的。 但是 尤 胜 男 因为 性别 的 原因, 很长 一段时间 只能 做 丈夫 背后 的 影子 律师。 他 可以 去 写 状词, 他 可以 做 文书工作, 但是 她 不能 上 庭。 直到 27年开始 之后, 成为 了 双 律师, 两个人 一起 开 了 联合 律师事务所。
就是这样 一 既是 一对 中年 夫妻, 从 少年 到 中年, 经历 了 婚姻关系、 家庭 关系 的 一些 权利 关系 的 倒转, 又 见证 了 中国 法治 进程 的 一些 变迁。 所以 写 的 是 这样 一个故事, 叫 庭 前庭 前 既是 开庭 的 庭, 又是 庭前 有 垂柳 的 那个 庭。 以 他们 俩 的 故事 写 了 这样 一个 律政 题材 的 一个 戏。 所以 把 那个 12次上 庭 的 经历 变成 这样 两个人 的 一个 一生 对 他们的 一生 中 经历 的 开庭。 现在 到 什么 阶段, 剧本 写 完了, 六月份 开牌。
我 觉得 这个 转变 挺好。 所以 你 经常 会 被 某 一个 细节 触动。
你的 一个 灵感 是你 想 我 原先 只是 想 写 郎诗 尧 和 他的 一个 妻子, 妻子 只是 他的 一个。 我们 经常 说 trophy wife, 对 吧? 他 可能 只是 他的 人生 当中 的 一个 配偶, 就是这样 一个 角色 了。 但 就 因为 这个 原因, 我要 写 这个 女 律师 必须 是一个 女 律师。 她 经历 了 从 背后 到 台前, 甚至 她们 俩 到 最后 就是 原先 可能 是 她 辅助 她的 丈夫, 她是 她的 影子, 到 后来 变成 两个人 在 法庭 上面 对峙 对垒, 两个人 站在 不同 的 阵营 交锋。 所以 有 很多 关系 的 倒转, 他 这个 是一个 非常 有意思 的 题材。
它 依然 是 一脉相承, 就 属于 一个 时代 的 知识分子 的 一个 是 缩影 跟 写照。 这个 行业 你 怎么样 去 深入 了解 呢?
我 连 物理 都能 深入 了解 了, 我 可 对 物理 一窍不通。
那你 要 做 多少 的 这种 相关 的 功课 的 准备。
我 有 一段时间 在家。
里面 看 互联网 里 那些 数据, 然后 那些 城市 名称 把 我 给 整 的 完全 我在 场地, 我说 我 治 死 我 了。
因为 有 一段时间 就 为了 写 那场, 就是 瞿 健 雄 想要 换 到 粒子物理 这个 研究 方向, 他的 老师 不 同意 那场 戏 吗? 那场 戏 不是 有 大量 的 这种 讨论 吗? 我 为了 写 那场 戏, 我 在家 里面 堆 了 特别 多 论文, 然后 有 费曼物理学讲义, 还有 各式各样 的 论文。 然后 有 一段时间 我 先生 路过 书房, 他 看 一眼 说 你 这 是要 考 个 博, 就是 要 考 物理 的博, 就 这种 感觉 他是 理工科 吗? 你 他是 理工科, 他 学 信息 的, 你可以 问 他 一些 是, 但是 你知道 I T 男, 他 就 他 不太懂 你 这个 你 问 他的 背后 的 目的, 他 就 只能 就事论事 的 回答 你。 但是 其实我 问 那个 问题 并不是 想要 让 他 教 我 那个 原理 本身, 对 吧? 我是 想要 知道 这个 东西 怎么 用到 我的 剧本 里, 但 这个 东西 他 肯定 回答 不了 你。
你知道 这一点 就是 让 你 会 需要 具备 一个 特别 难能可贵 的 品质, 就是我 得 终身学习。 是是是, 终身学习 是一个 很难 的 一个 境界, 很多人 开始 不久以后 就 放弃 了。 是 所以 你 要 一直保持 这样 一种 样态 还 蛮 难 的。
我 觉得 人 可能 会有 学习 能力 的 和 体能 上 的, 总有 衰竭 的那 一天。 对, 所以 我要 趁现在 还 做得 动, 要 尽可能 的 多 去 创作。 经常 也 跟 团队 说, 如果有一天 我 发现自己 脑力 体力 跟不上 的 时候, 我 肯定 要 及早 的 退出 这个 舞台。 要不然 就会 变成 这种 曾经 的 小学生 坐 上了 太师椅。 然后 你 觉得 我 有过 非常 光鲜 的 作品, 所以 我 一定 是一个 很 厉害 的 创作者。 即使 你 可能 到了 你的 创作 能力 已经 大不如前 了, 你 还 不肯 下来, 那你 就会 去 创作 很多 烂 戏, 可是 我希望 自己 不要 经历 那个 阶段。
但 我 跟 你说 我 一直 也 这么 想。 但 后来 发现 所有 做 这样的 表达 的 人的 时候, 因为他 那时候 还有 着 旺盛 的 创作力, 他 会 觉得 我 一定 没问题, 我 一定 在 那个 时候 我会 有 特别 清醒 的 理智, 我 我 已经 过了 我的 盛年, 我可以 慢慢的 离开 这个 舞台 了。 但 我 现在 很 怕 当 到 那个 时候 你 会 暗恋 还 恋栈 这个 舞台。 我 不要走, 我 再 留 一会儿。
是 但 没关系, 那个 时候 我 就可以 去做 更多 偏 幕后 和 管理 的 工作 了。
但 总之 在 舞台上 这种 创作 他 很 有意思, 就 你 能够 点燃 自己。
能够 点燃 别人, 是 现在 仍然 非常 喜欢 这份 工作。
你的 团队 也是 在 这样, 你们 互相 感召。
是啊 我 发 过 一个 微博, 就是我 说 十年 前 觉得 自己是 瞿 剑 雄, 很 感激 遇到 了 顾 静 薇拉 了 我 一把。 我 现在 就是 常常 会 觉得 自己是 顾 静 薇, 需要 一个 初生牛犊 的 曲 建 雄, 让 他 来 提醒 我自己, 原来 我 还 可以 这样 头 撞南墙 是 不回, 因为你 有的 时候 自己 心气 已经 垮塌 了, 或者说 你 已经 崩 了。 但是 你 再 看看 年轻 的 面庞, 看到 妹妹们 非常 勇敢 的 在 建设 这个世界, 你 就会 觉得 不行, 我 还得 再 继续努力, 至少 我要 保护 他们, 让 他们 走 的 路 能 长 一点。 这个 时候 就会 觉得, 我 好像 不知不觉 间 就在 我的故事 里面, 从 徐健 雄 找到 顾 景 薇 了, 也很 神奇。
因为我 现在 发现 你老 写 民国, 其实 民国 那时候 很多 他们 对于 婚恋观 是 相当 之 是的 开明 的。 是的, 因为我 当时 看过 那个 时期 的 一些, 比如 良友 杂志 或 当年 的 一些 文章, 当时 的 很多 征婚广告 是 非常 之 大胆 和 直白 的。
炊事 里面 那个 顾 八条 顾金 微 的 征婚启事。 第八条 那个 是 当年 的 民国 的 一个 报纸 上 的 原文。 我 当时 看到 我 都 惊 了, 创造 之 精神, 保守 之 能力, 对 女子 的 情爱 专 而不 烂成 而 不欺。 现在 的 人 可不 这么 争。
我 当时 看到 过更 有意思 的, 就是 当时 有一个 报纸 写 了 一个 女性 征婚, 她的 用 的 名字 有点像 网 名叫 胖 的 农, 就是 个 胖胖的 一个女孩。 她说 她 爱 一个男孩, 男孩 也 胖胖的, 男孩 来 求亲。 他 爸 一 想 我 女儿 又 胖胖的 那么 温柔, 男孩 也 胖胖的 也 那么 柔。 两个 又 胖 又 柔 的 人生 出 孩子 也 胖 也 揉 无法 抵抗 这个 严酷 的 世界, 她 爸 就 拒绝 了。 然后 这个 女孩 就 很 难过, 以后 要 征婚, 她说 我 能不能 找到 一个 有 瘦弱 身材 但 坚强 灵魂 来 安抚 我的寂寞。 我也 觉得 这 是一个 很 直白 的 表达。 是的, 就 包括 那个 跳舞, 是因为 你 有 跳舞 的 这个 经历。
我有我 有。
但 你是 跳 的 是 交谊舞。
还是 我 跳 的 是 拉丁 了?
你 怎么 会有 这么 多 时间 和 这么 多 精力。
有 这么 多 的 爱好。 上大学 的 时候 不 上课, 我们 北大 人都 爱 翘课, 我 这么说 可能 不太好, 但是 我 上大学 的 时候 就 经常 不 上课, 去 玩 一些 7788 的 东西。
但 你看 所有的 兴趣爱好, 他 最后 都 能够 成为 你的 某种 助力。 千万不要 觉得 什么 事情 是 有用的, 什么 事情 是 没有用 的。 有用 跟 没用 这个 概念 本身 就 特别 没用。 对, 是 它 都会 在 你 意想不到 的 时候, 成为 你的 某种 营养 和 你的 某种 灵感, 这个 就 很 神奇。 是 但 其实 你 发现 没有, 我们的 戏剧 很少 走出去。 就 比如 我在北京, 当然 我们 也就 因为 疫情 三年 很少 有 国外 的 剧团 来 演出。 但是 我 还 能够 看到 些 N T live 一些 话剧, 他们的 文化 对 我们是 有 影响, 但是 我们 还 因为 语言 的 障碍, 我们 很少 能够 有 我们的 舞台 的 作品 能够 走出去。 你们 未来 会有 这样的 计划 吗?
我希望 有 未来, 也 希望能够 把 我们的故事 带 出去。 我不知道 你 有没有 看过 hamilton, 但是 我看 不是 现场 了, 我知道 我也是, 我 当时 我 他们 好像 今天 会 来 北京 巡演, 没有, 如果 有 这种 事, 我 肯定 会 高兴 坏 了的。 我 虽然 看 的 是 那个 放映 版本, 甚至 还 有点 糊。 对, 但是 我 那个 心潮澎湃。
我 心想 其实 按理 来说, 美国 开国 之 父 那 一段 历史 跟 我们 没什么 太大 关系, 对 吧? 你 也 不会 有 很强 的 共鸣, 但是 他 就能 他是 那个 故事 能 让 你 看到 一个人 是 如何 从 普通 的 一个 少年 成长 成 那样 一个人。 这 中间 他每 一对 兄弟 之间 的、 情人 之间 的、 爱人 之间 的 所有的 这种 人物 关系 那么 鲜活, 那么 有 感染力。 这种 东西 它是 跟 国家 没有关系 的, 它 极其 的 影响 我。 而且 我会 觉得 这个 作品 真的 做 的 太好了。 我 这辈子 如果 能 做出来 一个 这样的 音乐剧, 我 真是 死而无憾。
所以 我真的 也很 希望 有一天, 就是 因为我 觉得 春 是 这样的 故事, 包括 我们 现在 在 创作 的 其他 几个 作品, 我 都会 觉得 它 本身 所 传递 的 那个 情感, 那种 情意 的 东西, 我是 非常 希望 他 能够 有 机会 让 更多 的 人 看到 的。 我 现在 可能 还没有 想 的 那么 远, 说是 另外一个 民族 或者 怎么样, 我 也会 希望 身 在 海外 的 中国人, 他 也可以 有 机会 能 看到 这些 戏。 这个 对我来说。
我也是 觉得 是 有意义 的。 其实 你知道 我看 去年 日本 很 火, 电影 驾驶 我的 车 给我 特别 大 的 启发。 他 中间 讲 的 那个人, 他 去 排 一个 话剧, 在 那个 话剧 当中 不同 国家 的 演员 用 不同 的 语言 来 演 同 一部 戏。 你 讲 中文, 我 讲 英文, 他 可能 讲 什么 希伯来文 什么 就是 这种 融合, 它是 真正 的 戏剧 的 一种 表现形式。 是, 但 我 觉得 如果现在 这样 一切 都 敞开 之后, 也 可能 会有 这样的 机会 跟 可能性。
我们 团队 有一个 宣发 的 同事, 我们 今年 三八妇女节 的 时候, 同事 写 了 一篇 文章, 就是 上世纪 到 现在 的 中国 女性 思潮 的 一个 变迁 史。 他 写 的这 一篇 文章 来 纪念 我们的 三八妇女节。 她 在那 篇文章 的 开头 写 了 一句话, 感 前 人事 更 前行, 怀 苦闷 心 人 苦斗。 就是我 非常 的 受到 这 句 话 的 鼓舞, 我 认为 还是 会有 很多 意想不到 的 东西 会 出现 的。 但是 怀 苦闷 心 仍 苦 痘 是我 能够 选择 的 唯一 的 道路 了。
我也是 一个 悲观 的 乐观主义 者, 或者 乐观 的 悲观主义 者。 Whatever 我也不知道 应该 怎么样 去 形容, 但 我会 觉得 一代人 都有 一代人 的 命 和 他的 使命。 就是 在 你 不能说 做不了 之前, 你 就 一直 要 做, 一直 要说 我 还是 要 做 这件 事情。 所以 你 接下来 巡演 计划 是 怎么样? 西安 之后 的 一些 安排 是 怎样 的?
四张机 全国 巡演 会 一直 寻 到 8月份, 你看 现在 是 四月, 接下来 四个 月 我们一直都在 寻思。 张继 五月份 要 去 上海 参加 上海 静安 戏剧 谷 双 瓶 记, 六月份 我们会 在 上海 话剧 艺术 中心 连演 三个 礼拜, 我们 好几个 戏 都在 那儿, 有 机会 一定 来看。 今年 第一次 开始 尝试 这种 3到4部 甚至 5部戏 在 同一个 城市 主演 的 这种 计划, 所以 也是 希望 能 开拓 一点 新 模式。
好, 给 大家 也 做 一下 预告。 他们 会 是 比较 一个 现代派 的 一个 剧团, 然后 经常 在 演出 结束 之后, 把 大家 拉进 一个 群 里面。 然后 你们 应该 也有 什么 类似 于公 号 公众 号 话剧 九人。 对, 大家 可以 去 关注 一下, 应该 里面 有 很多 的 演出 的 信息, 然后 很快 也会 再 回到 北京 来。 最后 说 一下 就 你 跟 这个 品牌 的 一些 渊源, 你 平常 穿衣服 你的 风格 喜好 是什么?
简单 方便 利索 方便, 我 干活 就 怎么样 舒服 怎么 来。 但是 我 有一个 特点, 就是我 我 不太 喜欢 花里胡哨 的 东西。 我 衣柜 里面 非 黑 即 白 的, 黑白灰 会 比较 多一点。
那你 跟 这个 品牌, 比如 你是 怎么 知道 他们的 怎么开始 合作。
非常 的 有趣。 我是 在 谈 合作 的 时候 遇到 了 一位 非常 不错 的 前辈。 然后 他 有一天 就 跟 我说, 我 觉得 我 还有 另外 一位 在 做 zada 的 一个 朋友。 他说 我 特别 希望 你们 认识一下。 其实 也 没什么 商业 上 的 一些 合作, 但是 就是 特别 希望 你们 认识 他。 可能 是 觉得 大家 都是 他 所 欣赏 的 女性。 然后 我 就有 一天 请 志 飞过 来看 了 我的 戏, 他 还 看 了 我 另外一个 戏 对称性 破缺, 然后 也是 看 的 大家 都 泪 意阑珊。 这种 你 就 能够 理解 到 大家 其实 是 有 很多 情感 上 的 共振 的 东西 的, 我们 于是 就 结缘 了。
对, 其实 你 有 特别 柔美 的 一面, 真的 谁 没有 呢? 但 只是 因为 你的 工作 生活, 他 需要你 不断 的 把 渠 建 雄 的 那种 风格 不断 的 呈现 出来, 不断 的 强化。 但 其实 每个人 他 都是 有 很多面 的, 是 就是 我们 有 柔美 的那 一面, 也有 特别 刚毅 的对, 特别 刚正 的那 一面。 我也 觉得 之 加大 是一个 蛮 有趣, 然后 也 蛮 文艺 的 一个 品牌。 他 很 有 自己的 性格, 也很 有 自己的 线条。 你知道 我 特别 喜欢 你的 这种 表达, 就 类似 于 什么 对称性 破缺, 就 对于 我 这个 文科生 极不 友好。 但 我 特别 喜欢 这样的 存在, 然后 包括 我喜欢你 在 剧中 就是 那种 特别 密集 的 那种 台词, 我很喜欢 iron sok 在 舞台上 这种 呈现。
我 最 喜欢 的 编剧 之一 艾伦 stoking.
咱俩 再一次 握手 吧, 你 看过 news room 吗? 我 简直 所有的。
我 都 看 了。 Oh my god, 是我 非常 喜欢 的 一部 剧。 它 影响 了 我 很多 做 新闻 做 表达。
因为 我会 觉得 这种 密集 的 表达 它 不是 一种 无效 的 输出, 他每 一句话 都有 信息点。 然后 有时候 就是 千万不要 顺着 观众 跟 听众, 你 不要 认为 此刻 我 台词 这么 多, 他 万一 听不懂 怎么办? 没关系, 你 有 很多 台词 我没有 听懂, 因为我 是 文科生, 我 的确 没 听懂。
但是 不 影响。
不重要, 你 要 引领 我是 的。
而且 一旦 你 听懂 了, 或者 你 有 兴趣 去 了解 它, 你 又会 打开 一个 新世界。 就是 应该 这样。 我 觉得 创作者 就是 应该 这样, 你 不要 去 迎合 别人, 去 所谓 的 降低 那个 门槛, 你就是 要 去做 这种 非常 扎实 的 表演。
因为 观众 有时候 英文 叫 很 tRicky, 就 他 很 有意思。 当你 太过 简单 太过 易懂 的 时候, 我 甚至 会 有点 不过如此, 我 可能 会给 远离 你你你。
记 不记得 newsroom 的 第一季 的 二季 还是 第三季? 就是 他们 决定 要 做 newsroo m 2.0 的 时候, 我 有 在 主播台 上 对 所有的 观众 发表 了 一段 讲话, 说 从今天开始 我们 要 做 不一样的 新闻。 他说 我 替我 所有的 同行 道歉, 我们 以前 在 做 的 全部都是 媚俗 的 东西, 那 今天 开始 我要 做 不一样的 东西 了。 那段 对话 也 特别的 打动 我就是 事实上 你知道 自己是 少数 的那 一波, 你知道 自己 不是 大众 的那 一波。 但是 你 不能 因为 你是 少数 的那 一波, 你 就 分外 的 在意 自己的 孤独, 分外 的 希望 得到 掌声 和 鲜花 的 簇拥。 你就是 要 知道 大部分 很 有意义 的 事情, 就是 有 那 一少部分 孤独的人 做出来 的, 你 得 做 下去。
你 讲到 这儿, 我 又说 了 一个 题外话, 今年 有一个人 去世 特别 触动。 我就是 barber waters 巴巴拉 华 特斯。 你知道 他 当年 他是 美国 第一个 拿到 百万美元 合约 的 一个 主持人 女 主持人。 但 她 当时 在 业内 被 排挤 到 什么 程度? 她的 搭档 那个 男 主持人 不愿意 跟 他 说话, 在 直播 的 时候 不接 他 的话, 因为他 薪水 很高, 然后 有 很多 负面 的 那种 抨击, 用 现在 话说 就 等于 被 网 暴。
然后 他 有一天 接到 了 一张 明信片, 是谁 给他 写 的 呢? 是 约翰韦恩 给他 写 的。 约翰韦恩 就 鼓励 他 最后 那句话 说, don't let those pastors get you down, 就 不要 让 那些 混蛋 把 你 给 打倒。 然后 他说 从此以后 我 就 特别的 好像 我 又 劈 起 盔甲 继续 战斗。 然后 你 想 就是 我们 今天 做 一个 女性 主持人, 做 一个 女性 记者, 你 其实 不太 能够 感受到 说 因为 性别 会 怎样, 就 这方面 的 天花板 是 没有 的。 那 是因为 当年 有一个人, 他 先 拿到 百万 美金, 然后 他 先 我要 进入 这个 俱乐部, 然后 直面 这些 敌意。 我 就 觉得, 难道 当年 在 这个 行业 里面 还有 这样的 赤裸裸 的 敌意? 但是 有 也就是 在 那样 70年代 50年 之前。
我们 现在 走 的 路 都是 前人 打 下来 的。
所以 这一点 我 就 看完 春节 之后 特别 深 的 一个 感受。 所以 再一次 强推 大家 走进 剧院, 真的 走进 剧院。 话剧 是 会 呼吸 的, 就 跟 很多人 一起 同 频 共振 的 感受, 特别 好想 嗑 什么 去 剧院 里面 去 科。
也 不要 这样。
好, 我们 就 今天 这样 结束 我们 这 一季 的 吉拉达 眼中 花束 这 一季 录制。 很 有 感慨。 因为 跟 很多 不同 行业 的 优秀 女性 学到 了 很多 东西, 我 又 汲取 了 很多 前行 的 动力 和 力量。 因为 人 就是这样, 你 在 前进 过程 当中, 其实 每一天 就 处于 失望, 充满希望 前进, 想 休息。 就 不断 的 这样 反复 的 纠结 的 过程 当中, 进 两步 退一步。 所以 就是 需要 跟 不同 的 行业, 不同 的 领域 的 人 聊天, 然后 从 他们 身上 汲取 你 前进 的 力量, 这就是我 在 这 一季 当中 做到 的那 最后 我要 给 大家 再 公布 一个, 算是 一个 彩蛋。
今年 7月初 的 时候, 鸡 鸭蛋 会 回到 意大利 做 一个 什么样 的 活动 呢? 要 举办 第二届 吉亚 大学院, 这个 活动 马上会 开放 报名。 如果 各位 有 兴趣 的话, 就可以 到 吉亚 大工 号, 还有 枝桠 大 会员中心 的 小 程序 来 了解 一下 详细 的 情况。 我问 了 一下, 就是 只要 各位 在 那个 时间 能够 到达 米兰, 然后 你 到 米兰 之后, 你 参与 这个 活动, 所有的 衣食住行 的 费用 是 免费 的。 这点 我 觉得 还 蛮 有 兴趣 的, 所以 各位 如果 感兴趣 的话, 可以 去 了解 一下。 然后 也 希望 各位 在 过往 的这 一季, 从 各位 女性 的 身上 汲取 了 一些 灵感 和 力量, 大家 都有 成长。 再一次 感谢 各位 这 一季 的 陪伴, 再见。 谢谢 虹 璇, 谢谢 大家,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