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2E1 对话邵艺辉、滕丛丛｜女导演的解放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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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 收听 言中 花束。 这是 一档 由 意大利 的 奢侈 品牌 吉亚 达 和 圈层 媒体 tesler 联合推出 的 播客 栏目。 在这里 我们 针对 不同 行业 的 女性 话题 进行 真诚 自由的 讨论， 探讨 不同 人生 阶段 里 所 独有 的 挑战 与 经验。

因为 爱情神话 里面， 它的 三个 女性 角色 都很 出彩， 她们的 台词 就是 京剧 有 很多 我只是 犯 了 全世界 男人 都会 犯 的 错， 我 觉得 这个 就 很 赞。 他 肯定 不是说 我 一定 要说 这 句 台词， 我 才 写 这个 段落。 而是 到 那儿 之后， 他 会 不 自觉 的， 他 这 句 话 他 就 写 出来 了， 他 就会 非常 有 喜剧 的 效果， 然后 又会 很 反讽。

出轨的男人 也 很多， 我也 只不过 犯 了 跟 男人 一样的 错， 我 觉得 就是 已经 很 坦荡 的， 反正 他 该 承受 的 他 也会 承受， 那 其实 还 不如 坦荡 点。 而且 越是 这样 坦荡 了 之后， 其实 反而 那个 男性 就会 哑口无言。

我 觉得 作为 一个 女性， 非常 珍贵 的 就是你 要 享受 你 自己的 身体， 你 要爱你 自己的 身体， 有 高潮 不是 一件 羞耻 的 事情， 你 希望 得到 更多 的 满足 也 不是 一件 羞耻 的 事情。 你的 身体 衰老， 你的 胸部 不 丰满 了， 你 有 水桶腰， 并 不值得 你 自我 否定。 你的 每 一具 躯体， 你 都 应该 为 得到 性 愉悦 和 满足 而 感到 骄傲。 这个 是 首先 是 女性 解放 很 重要 的 一点。

我真的 觉得 如果我 能 出来 的话， 真的 可能 会给 其他 的 女导演， 尤其是 像 曾经 的 我 那种 想法 的 女生 会有 一些 鼓舞。 如果你 跟 我 一样 也是 这么 柔弱， 声音 这么 小， 然后 看着 特别 没 气场， 那 并不 代表 你 不能 做 导演 的。

第二季 播客 的 前 三期， 我们 将 聚焦 于 电影 行业 内 的 女性。 今天 是 电影 专题 的 第一期， 我们 请 到了 三位 嘉宾。 其中 两位 是 今年 在 电影 市场 受到 瞩目 的 年轻 的 女导演， 一位 是 电影 送我 上青云 的 导演 滕 丛丛， 一位 是 爱情神话 的 导演 邵 熠 辉， 另外 一位 嘉宾 是 来自 T E Z O 的 主编 范尼 老师。 欢迎 大家。

大家好， 我是 爱情神话 的 编剧 导演 邵 熠 辉。

大家好， 我是 范 丽。

大家好， 我是 滕 丛丛。

两位 的 作品 其实 在 近年来 都在 市场上 也好， 观众 那里 都 得到 很强 的 反响。 然后 可以 说是 作为 年轻 的 一代 女导演 的 形象， 可能 很多人 如果 去 找 的话， 可能 就会 找到 少 导演 等等。 总统 就会 用 你们的 形象 去 比拟， 说 今天 当代 的 现代 的 女导演 的 样子 是什么。 所以 我不知道， 因为 可能 在 你们 拍 完 处女作 之后， 马上 慢慢 成为 别的 工作 的 过程 当中 是 怎么 体会。 比如说 女导演 这样的 一个 身份， 就是 他 会 是一个 比较 特殊 的 身份 吗？ 还是 他 其实 和 所谓 的 男 导演 或者 没有 什么 区别， 在 形象 上 也好， 在 职业 身份 上 也好。

其实 肯定 是 有 区别 的。 而且 最早 我 还 小的 时候， 我 觉得 在 这些 工种 不应该 划分 男和女。 我 觉得 因为 尤其 像 作家、 导演 这种 大家 干 的 活 其实 肯定 是 一样的。 但 后来 包括 现在， 我 觉得 非常 有 必要， 如果 你是 女性 一定要 提出来。 因为 在 各个 行业， 尤其是 像 这种 影视 类， 全世界 女性 从业者 都是 很少 的。 而且 你 越 不提 的话， 对于 其他 比如说 更 年轻 的 女性 创作者 来说， 他们 就是 会 缺少 这些 模板。

对， 所以 我 觉得 如果 是 女导演、 女作家 都 应该 把 她 性别 提上来。 并 不是说 要 让 大家 另眼相待 或者 是什么 优待， 只是 因为他 人数 少。 如果有一天 女导演 和 男 导演 一样 多， 那 当然 不用 再 提 性别。

你 刚才 问 的 是 女性 导演 的 形象， 对 吧？ 女性 导演 的 形象， 我是 觉得 随着 时代 的 发展， 在 很早以前 它 会有 一些 固定 的 标签。 包括 我在 上大学 的 时候， 我 出来 跟 组 打工 什么的， 给 人家 做 场记 和 副导演 的 时候， 很多人 会说， 你 又不 抽烟， 你 也不 喝酒， 你 还 不去 K T V， 你 将来 是 干不了 导演 的。 我 觉得 这个 是一种 偏见， 他 对 导演 这个 符号 这个 职业 的 偏见， 凭什么 我不 抽烟 不 喝酒 不 混 局， 我 就 做不了 导演。 拍拍 电影 是 靠 这些 东西。 他在 很早 的 时候， 我 觉得 他 有 一种 固定 的 偏见 和 思维 上 的 狭隘 的 东西。 但是 随着 时代 发展， 包括 我们 年轻一代 的 小孩 长 起来， 我们 会越来越 摒弃 这些 标签 儿。

你可以 说 我是 女性 导演， 但是 你 不要 有一个 女性 导演 的 框架 往 我 身上 去 扣。 你 不要 觉得 好像 女性 导演 就会 很 男性化， 我 就要 穿 大裤衩， 剃着 平头， 抽 着 烟， 说 着 脏话， 坐在 监视器 面前， 这 才 叫 女性 导演。 并不是。

是的， 非常 同意。

所以 我是 觉得 提出 这个 问题 也很 好。 提出 这个 问题 我们 也会 有一个 很 明确 的 答案， 就是 我们 没有 固定 的 形象， 我们 每个 人都 是 我们 独特 的 自己， 我们 都有 自己的 个性 和 我们 独特 的 穿衣 风格 也好， 性格 也好， 说话的 方式 也好， 包括 我 和 大少， 我们俩 是 截然不同 的 两个人。 但是 我们 做 着 同一个 职业， 我们在 价值观、 情感 上 或者说 对 男女 的 问题 上都 有 自己 相同 和 不同 的 地方。 我 觉得 这个 是 我们 各自 珍贵 的 风格。 所以 我们 没有 固定 的 形象， 我们 都 是一个 独特 的 个人。

很 同意。 而且 我也想 补充 一下， 就 是从 从 导演 刚才 说 的， 刚 入行 的 时候， 大家 觉得 你 这个 就是 女 女生 小女生， 然后 又 不婚 局， 又不 这 那的。 其实 那 也 是因为 之前 都是 这个 行业 基本上都 被 男性 垄断， 所以 他们 自己 会 形成 自己 这种 男性 世界。 所以 就会 觉得 好像 干 这个 行业 就 必须 这样， 只有 越来越多 的 女性 导演 加入 进去， 才能 去 扭转 这种 风气。 而且 我相信 普通 观众 其实 对 导演 也会 有 这种 一种 认知。 他们 就是 抽烟 喝酒 很 粗鲁， 骂人 什么的， 经常 骂人 吓得 半死 的。 所以 这个 都是 这种 印象， 我 觉得 也要 靠 女性 导演 去 扭转。

我 觉得 两位 说 的 挺好的， 其实 我们 要 意识到， 不仅 是 说 对于 女性 会有 某种 刻板 的 印象， 其实 对于 导演 其实 大家 也是 有 刻板 印象。 接下来 可以 请 两位 能不能 具体 地 聊聊 你们 各自 在 自己的 片场 或者 在 自己的 创作 的 世界 里面。 不一定 是 一定要 在 拍摄 过程中， 做 你们 自己 比较 个性 或者 作者 性 的 创作 的 时候， 你们 希望 用 什么样 的 方式 去 工作， 或者 你们 本来 就是 用 什么 方式 工作 的对。

这个 也是 我 印象 很深的。 就是说 你 要 刻意 的 营造 一种 不一样的 片场 的 工作 氛围， 没人 骂 脏话， 然后 女生 也可以 做 工具箱， 然后 大家 都 开开心心 的。 我 特别 很 想知道 你 在 这方面 是一个 什么样 的 主动 的 一个 意识， 以及 怎么 做到 的。

其实 最先 也 是不是 说 特别 强 的 直觉 就要 这样， 就是 一种 不 自觉。 因为 首先 我 不像 丛丛 导演 之前 的 那个 拍摄 经验 很多， 因为 这也是 我 第一次 拍， 所以 我 基本上 之前 也 没 跟 过 别的 组。 我 就 不知道 那种 大家 印象 里 的 特别 雄性荷尔蒙 的 剧组 是 什么样 的， 所以 我 只能 按照 我自己 的 方式。 对， 因为 我也不知道 其他 的。 然后 我本人 反正 听声音 也能 听 出来， 就是 天生 嗓子 比较 细， 然后 声音 又 小。 同时 我 觉得 性格 上 也是 那种 其实 跟 很多 女生 一样， 不是 特别 爱 起 冲突， 然后 很 希望 周围 的 人都 是一种 很 和平 很 友好。 因为我 人 就是这样 的， 所以 再加上 我 觉得 也 跟 我 合作 的， 比如 像 其实 这种 剧组， 男性 最多 的 就是 摄影 组。

很多 时候 包括 这种 说 工具箱 什么 都是 他们 摄影 组就 先 说说 女生 做 的 工具箱 会 下雨， 反正 有 好几种 说法， 或者 尤其是 什么 来 大姨妈 的 时候 不能 做 就会 封建。 对， 其实 现在 依然 会有， 尤其是 更 老一辈 一点 的。 但是 因为 我们的 摄影 指导， 其实 他是 一个 很 尊重 女性， 其实 她 也很 女性主义 的 一个人， 这个 已经 很难 了。 所以 他 自己的 团队， 他 手下 的 兄弟， 他 当然 会 很 注意 让 他们 在 这方面。 然后 另一方面， 其实 最早 像 工具箱 这个， 因为我 平时 比较 喜欢 蹲 在 路边 抽烟， 蹲 在 路边 想 事儿。 然后 有时候 他们 让 我 坐下， 我 就 坐在 工具箱 上面。

然后 他们 其实 可能 也是 有点 跟 我 开玩笑， 就是说 这个 不要 做 最好。 然后 我 当时 其实 很 生气， 其实 也是 有点 赌气， 也 有点 开玩笑。 就是我 跟 我 其他 女生， 因为 我们的 场地 还有 好几个 助理 都 是女孩， 我 就 跟 他们说， 以后 如果 你们 要 做 的话， 就要 做 工具箱， 有 椅子 都 不要 做。 如果 空 着 的 工具箱 没用 的。 然后 我 就说 如果 真的 要 下雨， 就让 它 下雨， 我们 就要 试验 一下 它 是不是真的 下雨， 而且 你 越 来 大姨妈 就 越 应该 坐在 那儿。 所以 其实我 觉得 一个 剧组， 如果 导演 你是 这样的话， 大家 肯定 是 会 听 你的， 或者 是 跟随 你的 这个 基调， 对 你的 风格。

另一方面 因为 我们的 监制 和 主演 徐 老师， 其实我 觉得 他 真的 还 挺 在 进步 和 学习 的。 因为我 过去 对他 印象 可能 也是 比较 直男， 但 我们 这次 合作 下来， 我 觉得 他 真的 改变 很多， 或者 是 可能 他 真人 就是这样， 那 我也不知道 了， 而且 我 还 送 他 好几本 女性主义 的 书， 他 都 他说 他 都有 好好 在 看。 因为他 也 觉得 这个 对 创作 其实 的确 有 帮助 的， 你的 思维 会 更 开阔 和 不一样。 所以 后来 我 都 发现 他 这个 真的 转变 的 很快。 所以 其实 在 我们 这个 剧组 里， 如果我 徐 老师 还有 我们 摄影 指导 都是 这种 风格， 那那 其他人 肯定 就 不会 怎么样。

我 也很 好奇 从龙 导演 的 片场 风格 是什么 类型。

我 没法 总结。 因为你 在 拍 的 时候 你 身在其中， 我们 肯定 在 想 每天 的 戏 是 怎么回事。 我没有 想 过 说 我 片场 是一个 什么 风格， 片场 你 也 不会 关注 自己。 但是 你 现在 问我， 我 回忆 起来 的话。 我 可能 会 很 赞同 大少 一句， 刚才 那句话 就是 他是 一个 自上而下 的 一个 风格。 只要 你的 上层 的 导演、 制片人、 监制 或者 是你的 摄影 指导， 你们 在 带领 一种 风格， 我们 尊重 女性， 我们 男女平等， 我们 不要 互相 骂 脏话， 你们 最好 不要 抽烟， 你 去 别人 的 家里 拍， 或者 去 一个 公共场合 拍拍 完 之后 把 垃圾 带走。 其实 这种 小事， 你 只要 上面 的 人 叮嘱 过 几次 之后， 下面 他们 从 厂 工 或者说 这些 成绩 也好， 可能 更 年轻 的 人， 他们 会 被 你的 风格 给 带着 走。 我 觉得 这个 是 应该 算是 一个 如果你 做 一个 导演 的话， 你 将来 应该 要 做 的 一个 社会 责任感。 因为 在 我们 上大学 的 时候， 经常 会 听到 一句 笑话， 就在 形容 就是 有一个地方， 平时 蛮 漂亮 的 剧组 过境 之后 可能 就 很 像 蝗虫过境。

一片狼藉 经常。

对， 我忘了， 年纪 大 了， 我忘了 那句话 怎么讲 了， 大概 就是 这个 意思。 我 觉得 这个 是 我们 作为 影视 工作者， 你 给 人家 带来 了 很 不好 的 一个 影响。 我 觉得 在 我们 这 一辈， 你 一定要 把 这个 固定 的 观念 给 重新 刷新 和 改变 过来。 男女平等 是 一方面， 尊重 女性 是 一方面。 还有 一方面 就是 整个 剧组 的 文明， 其实 导演 和 制片人 都有 很大 的 责任感。

对， 刚才 童 文说 了， 就 因为你 之前 是 有 很多 在 其他 剧组 工作， 或者 以 其他 的 工种 加入， 所以 其实 相当于 是你 对 电影 这个 其实 工业化 程度 很高 的 产业 是 有 更多 的 认识 的。 所以 到 你 自己 来做 就 OK。 我 现在 就是 这个 导演， 这个 片场 是我的 作品 的 时候， 和 过去 那种 文化 做 一个 区分， 或者说 我 现在 按 我的 工作方式 工作， 这样的 一个 转变 会有 难度 吗？

我 其实 没有 跟 过 很多 剧组， 但是 我 大学毕业 之后， 我 起码 可能 有过 三四个 剧组。 最 开始 是 做 场记， 后来 因为 我们 专业 是 导演系 的 剪辑 方向。 我 其实 也 是因为 讨厌 片场 很多 很不 文明 的 行为， 因为 说实话 片场 的 人的 素质 没有 那么 高。

然后 女孩 其实 在 其中 会 是一个 调剂 性 的 工种。 你 比如说 摄影 组 全 是 男性， 导演组 也 全 是 男性， 导演 制片人 全 是 男性， 那 他们 会 一定 说 长期 一定要 个 女孩 哟， 那 女孩 来了 干什么？ 其实 就 跟你聊 天 玩。 它是 这样的 作用， 它 并不是 说来 好好 把 你的 工作 做好。 女孩儿 其实 在 早年 的 时候， 因为 片场 就是 一个 雄性 力量 比较 聚集 的 一个 工作 的 场合。 女孩儿 要么 就是 化妆， 要么 就是 场记， 可能 就 这 两个 公主 的 女孩 会 比较 多一点点， 然后 再就是 演员。

对对对， 是的。 我 补充 一下， 我 已经 听 过 好多 这个 都 场地 很多 是女孩， 而且 这些 女孩 经常 就 跟 我说， 他们 经常 在 这个 导演 的 棚 里面， 导演 在 跟 他 聊天， 然后 经常 反正 聊 一些 跟 拍摄 无关 的 事情。 其实 真的 因为 长期 他 有时候 不是 那么 忙， 然后 导演 又要 要 让 他 随身携带 着， 有点儿 真的 就是 聊 点 无关 的， 而且 最好 都 选 女孩儿 也 挺 不好 的。 其实 那些 场景 人家 都很 专业 的， 不是 过来 跟你聊 天 的对。

像 我 的话 我 就 觉得 说 我是 来 学习 怎么 去做 导演， 或者说 我 来学 一下 产业 是 怎么 回事儿。 做了 两次 场记 就 受够了， 因为 他们 并不 把 你 当 一个 专业 的 人 看待。 我 甚至 觉得 说， 我 电影学院 堂堂 导演系 毕业 的， 你 还 觉得 这些 厂 工 还要 再教育 我 怎么 去做 导演。 就 刚才 说 的， 让 我 去 抽烟 喝酒 唱 K T V 去 学 着 做 导演 的 时候， 你 就 很 反感。 很 反感 之后， 后来 我 就 不再 愿意 去 干 这样的 工作 了， 因为 我们是 剪辑 方向 毕业 的。 后来 我在 做 的 工作 其实 就是 跟 组 剪辑， 或者 后来 就是 剪剪 片子 养活 自己， 就是 赚 点钱 这样 去。 你 那个 时候 其实 有一个 很大 的 想 解脱 的 愿望， 就是 赶紧 写出 第一个 剧本， 去 把 片子 拍 了。

因为 确实 做 导演 他是 有 一定 的 话语权 和 权利 的。 你 在 这个 权利 的 赋予 的 这样 力量 之下， 你是 可以 去 做自己， 并且 别人 可以 认可 你的 能力 的。 而 不是说 因为你 是个 女孩子， 我们 这个 工种 才 需要你。 恰恰 不是 这样。 恰恰 做 女导演 的话， 其实 在 最 开始 的 时候 或 早 几年 的 时候 会 更难 一点。 因为 他们 觉得 说 把 一个 整体 的 这么 综合性 的 工作 的 领导 这个 位置 交给 一个 女孩儿， 其实 会 比 一个 男孩儿 更难 去做 这件 事情。 我 觉得 那 起码 是 对我 能力 的 一个 认可， 而 不是 因为我 的 性别 而 让 我 去 做了 这个 职位。

我想 回应 一句， 就是 刚才 听 你们 讲 有一点 我 非常 的 感同身受。 文化氛围 这个 事儿 在 任何 组织 都 一定 是 自上而下。 我 觉得 我 以前 在 非常 大 的 外企， 现在 在 媒体。 我 觉得 刚才 你们 听到 在 影视 行业， 我 觉得 任何 行业 都是 就是你 作为 最高层 的 领导， 你的 言谈举止， 就是 你的 价值观， 你的 修养， 真的 就 决定 了 整个 你 这个 团队， 甚至 出品 的 某种 氛围。 自上而下。

前面 我们 聊 了 很多 这种 就 是从 工作 的 细节， 然后 产业 过程 里面。 但 我 觉得 可能 因为 两位 都是 自己 写 剧本， 然后 自己 来 拍， 然后 对于 作品 的 把 控 其实 是 全方位 的。 所以 也很 想知道 你们 在 创作 里面 会不会 把 刚才 我们 聊到 这种 女性 这个 身份， 不管 是 天然 的 还是 后天 的， 被 附加 的 各种 种种 误解， 会 带到 你们的 创作 当中 去。 你们 会 怎么 看待 刚才 提到 这种 女性 的 眼光， 女性 的 角度， 在 你们 各自 创作 当中 的 位置 或者 是 作用？

是的， 其实 爱情神话 我 在写 剧本 的 时候， 的确 就 没有 想说 要 做 一个 女性主义 的 题材 或者 很 女性 的 题材。 我 当时 有些 地方 也 谈 过， 我 本来 是 想 写 另一个 是一个 新闻， 就是 有一个 新闻 得出 的 灵感 就是 写 一个 老头儿 找 门 的 故事。 然后 我就是 编写 剧本 给 编， 就 改成 了 现在 的 模样。 但是 另一方面， 因为我 自己 本身 已经 是一个 很 有 女性 意识 和 很 觉醒 的 一个人， 所以 我 哪怕 再 写 任何 题材， 只要 里面 有一个 女性 角色， 我 肯定 会 自觉 或者 不 自觉 的 就 带入 我自己 本身 的 这种 价值观 和 对 女性 的 态度。 因为 可能 我人 就是这样， 我 哪怕 写 任何 一个故事， 其实我 觉得 我的 女性， 我 认为 她 都 是以 带有 这种 女性 意识 的。

因为爱情 文化 里面 他的 三个 女性 角色 都很 出彩， 她们的 台词 就是 京剧 有 很多。 我 那天 碰见 他的 制片人 叶婷， 我 最早 的 时候 还说， 我说 大少 能 写出 吴越 那 句 台词， 就说 因为 吴越 出轨 了， 他 觉得 他说 我只是 犯 了 全世界 男人 都会 犯 的 错， 我 觉得 这个 就 很 赞。 他 肯定 不是说 我 一定 要说 这 句 台词， 我 才 写 这个 段落， 而是 到 那儿 之后， 他 会 不 自觉 的， 他 这 句 话 他 就 写 出来 了。 它 就会 非常 有 喜剧 的 效果， 然后 又会 很 反讽。 我 到 现在 我还记得 就是 它 里面 的 很多 的 京剧， 它 就是 写 到 那儿， 它 就 自然而然 它 就 出来 了。

我 觉得 这个 是 我们 作为 女性 生活在 当下 的 社会， 我们 有 太多 的 想说 的话， 或者说 我们 觉得 太多 要 表达 的 东西， 它是 一个 很 自然 的 自发 的 表述。 而 不是说 我 一定要 表述 一个 什么 女性 的 题材， 我要 扣 着 这个 东西 我 来去 写。 并不是 的。 我 觉得 这就是 每个人 每个 创作者 本身 的 魅力， 也是 我们 女性 创作者 去 对于 男性 创作者 可能 最大 的 不同， 就是 我们的 视角 的 不同， 我们 看世界 的 态度 的 不同， 我们 对 很多 当下 发生 的 事情 有 我们 自己的 表达， 这个 表达 是 很 珍贵 的。

因为 女性 的 表达 在世界上 本来 就是 很 少数 的， 大多数 的 声音 其实 还都 是 男性 的 声音， 这个 我 觉得 也是 很 珍贵 的这 是 我们 身上 很 宝贵 的 东西， 而且 是 应该 需要 越来越多 的， 而 不是说 我们 要 刻意 守 着 我们 自己的 女性 表达。 我们俩 刚才 聊天 还在 说， 说 女性 是一个 太 善于 反思 的 群体。 我们 遇到 事情 会 先 想 是不是 我们 自己的 错， 我们 会不会 伤害 别人。 这个 东西 也是 导致 现在 女性 的 声音 依然 没有 男性 那么 多 的 原因。 就是说 我们的 自我 反省 过多 之后， 我们的 发声 会 越来越少。 我们 两个 其实 刚才 聊 完 之后， 我们 也会 觉得 说 我们 应该 更 勇敢一点， 你的 本性 的 东西 想要 表达 就是 表达， 不要怕 伤害 别人。 他 为什么 你 有 这么 强烈 要 表达 欲望？ 那 肯定 是 之前 被 压抑 了， 压抑 的 东西 现在 就要 反思 出来， 我们 要 去 造成 这种 男女 的 平等。

对， 是的， 我也想 补充 一下， 比如说 说 女人 这辈子 没出过 轨， 这个 其实 就是 之前 也是 我 身边 或者 我看 影视作品， 其实 现实生活 生活 中 出轨 的 女性 也 很多。 但是 其实 我们 不太 爱 把 这个 放在 台 面上 讲。 因为 首先 有 一些 羞耻 或者 耻 感 文化 是 很 针对 女性 的， 尤其是 这种 出轨之后 背负 的 这些 道德 的 苛责 和 道德 枷锁， 其实 就是 出轨 的， 不管 男女， 他 都会 受到 相应 的 惩罚， 在 我 这个 故事 里 也 一样。 但是 他 既然 已经 承担 了 他 该 承担 的那 部分， 那 其实 他 也 不应该 承担 额外 的 一些， 就是 相比 于 男性 更 严重 的 一些 指责。 因为 大家 都 知道 一个女人 出轨之后 肯定 是 会 骂 她的 更多。 所以 我 在写 那句话 的 时候， 我就是 想 不想 再 用 这种 耻辱 的 东西， 再 让 女人 自己 和 别人 都 背负 给 她。

然后 另一方面， 很多 时候 就是 包括 也 是从 从 刚才 说 的， 就是 关于 这种 自省 什么的。 尤其 比如说 女人 在 出轨之后， 其实 很多 时候 女人 会 找 借口 或者 是 去 掩饰 和 转移 这件 事儿。 她 可能 会说 是因为 这个 男 的 先 对我 不好， 或者 他 怎么样， 所以 就是 会 找 一些 迫不得已 自己 才 出轨。 这个 是 很 常见 的， 因为 好像 只有 这样 我们 才会 原谅 他。 但 所以 我 就 想 换 另一种 方式， 就是我 就是 出了。 因为 这件 事儿 其实 大家 已经 知道 了， 我就是 出了。 但 我 那 又能 怎么样 呢？ 对 吧？

那 出轨的男人 也 很多， 我也 只不过 犯 了 跟 男人 一样的 错， 我 觉得 就是 已经 很 坦荡 的 说 了， 反正 他 该 承受 的 他 也会 承受， 那 其实 还 不如 坦荡 点。 而且 越是 这样 坦荡 了 之后， 其实 反而 那个 男性 就会 哑口无言。 所以 的确 很多 时候 就 是从 从 刚才 说 的 生活 中， 你 有时候 就是 受 了 一些 期， 或者 是 受 了 一些 启发， 然后 就 不 自觉 的 加入 在 了 故事 中。

所以 其实 并 不是说 所有的 作品 或者 是 女性 导演 的 作品， 就 非得 是 像 淙淙 说 的 扣 着 女性 去 写。 而是 真的 女性 有 很多 话 要说， 而且 希望 用 自己的 方式 去 讲。

女性 的 成长 比 男性 要 艰难 得多。 我们 从小 会 包裹 着 很多 的 束缚 和 标签 儿， 这个 标签 是 男性 不曾 经历 的。 所以 你 当 现在 女性 之所以 可以 发生 的 原因， 是因为 女性 完成 了 经济 独立 之后， 我们 不再 依附于 男性。 我们 不再 为 他 洗衣 做饭 生 孩子， 然后 他 来 给我 付 一点 家用。 当我们 完成 经济 独立 之后， 我们 才有 自己的人生 的 独立 的 要求。 这是 最近 几年 我 觉得 女性 独立 的 声音 越来越 强 的 很 重要 的 原因。

那你 既然 让 女性 也 背负 起来， 就是 我们 来 建设 社会， 我们 来 为 经济 服务， 我们 来 发展 国家。 那你 也要 赋予 我们 女性 平等 的 权利。 就是 所有 男性 他们 从小 长大 的 过程 当中， 要 比 女性 要 轻松 很多， 他们 做 很多 事情 是 理所应当 的， 他们 就 天生 是 被 信任 的， 他们 觉得 天生 他们 就是 可以 干 事业 的， 好像 女性 就 不可以。 女性 在 兼顾 事业 和 你的 家庭 的 时候， 你 总是 会 受到 很多很多 的 质疑。 而且 基本上 所有的 家庭 也都 是 女性 兼顾， 男性 一般 也不 兼顾， 这是 很不 平等 的。

也是 我 还想 为 男性 也 辩护 一下， 其实 在 压迫 女性 的 同时， 男性 从小到大 也有 很多 标签 在 禁锢 他们。 比如说 就是你 要 做 个 男子汉， 说 不能 哭， 你 一定要 会 运动， 不能不 擅长 运动， 或者 很 文弱， 或者 就是 穿衣服 不 男子汉 等等。 对 这种 男子气概 其实 也 一直 在 禁锢 他们。 其实 这种 对 双重 压迫 都 是我。

觉得 就是 父权 了。 父权 是对 男女 都不 平等 一个 很 根源 的 一个 东西， 就是 他们 对 男性 力量 的 认可 和 对 女性 力量 的 否定。 不管 是 女性化 的 男性， 还是 女性化 的 女性， 都是 属于 一种。 我 觉得 社会上 在 东方 的 国家， 厌 女的 情绪 还是 一直 都 有的。 只是 说 厌 女 这 两个字 写 出来 好像 很 可怕， 好像 很 犀利。 但是 如果 你有心， 你 去 读一读 关于 谚语 的 说明， 或者 我们 社会上 的 案例。 因为 我们是 一个 封建主义 5000年 的 国家， 我们的 父权 是 非常 根深蒂固 的。 我们俩 其实 一直 在 说 剧组 里 的 各种 问题， 其实 说白了 其实 就是 剧组 里 的 父权 和 爹 味儿 这个 东西 是 我们 现在 长大 的 新一代 非常 之 讨厌 的， 它 也是 自由 和 平等 的 一种 绊脚石。

对我 也很 认同。 我们 如果 想要 期待 一种 新的 文化， 不管 是 说 在 剧组 里 的 文化， 还是 日常工作 里 的 文化， 办公室 里 的 文化， 其实 是 一样的， 就是 接受 新式 教育 起来 的 这些 现代教育 的 人， 他 就 不愿意 接受 那种 非常 父权制 的 权力 关系。

对， 而且 其实 男性 这样 也会 给 男性 很大 的 压力。 就是 像 从 刚才 说， 如果你 你 一直 对 女性 要求 这种 家庭、 家务、 孩子 照料 等等 都 给他。 那 是因为 另一方 就是 作为 男性， 他 要 承担 养家， 什么 买车 买房， 其实 男 的 也 压力 很大， 他们 现在 不是 也会 说 彩礼 问题， 还有什么， 因为 这些 挣钱 的 压力 都在 他们 身上。

对我 觉得 你们 可能 对 男性 还有一个 挺 重要 的。 怎么讲？ 我 觉得 在 过程 当中， 他们 丧失 了 一 很 重要 的 一种 能力， 就是 爱的能力。 因为 社会 的 要求 是 你们 必须 得 去 成为 那个 成功者， 就是 资源 拥有者， 是 掠夺者。 但是 其实 你说 哪个 男性 不爱 自己的 妻子 和 孩子 呢？ 但是 你 在 这个 社会 当中 卷 了 几年 之后， 发现 你 对 自己 亲近 的 人 没有 不知道 该 怎么 表现， 你 只能 通过 OK， 我 把 我的 工资 交给 你， 然后 我 再 出去 给你 加班， 我 打 3份工。 但是 他们 内心 的 那个 爱的 空洞 也 同时 变得 很大 了。

对， 是的， 我 觉得 这个 说 的 就是 这种 成功者 所谓 一定要成功， 一定要 出人头地， 这个 也是 老是 灌输 给 男性 的 一种 想法。 这个 也 真的 其实 让 他们 真的 觉得 真的 承担 不 起。 成功的人 的确 很少， 不管 各行各业 和 全世界。 但是 如果 男生 一直 有 这种 信念 和 一种 使命感， 就是 真的 压死 他的 会 大家 可以 一起 享受 一些 荣誉， 也 一起 承担 一些 责任， 不用 把 这种 人上人 的 压力 只 让 自己 担负。

刚才 听 几位 的 讨论， 我 突然 想到 一个， 就是 我们 杂志 最近 做了 一个 选题， 是 关于 一个 服装 的 展览。 他 探讨 的 主题 就是 男性 气质， 它是 一个 英国 V N A 博物馆。 我们 之所以 报道 就是 觉得 他 其实 你 会 在 里面 看到 很多 身材 完美的 男性 裸体， 但是 也会 看到 比较 胖胖的 男性 的 裸体， 以及 你 会 看到 军装， 但是 你 同时 会 看到 男性 穿 的 婀娜多姿 的 裙子。 我 现在 觉得 不知道 你们 两位 看到 那个 展览会 激发出 什么样 的 一些 想法， 或者 甚至 对 你们 以后 的 这个 角色 创作 有没有 什么的 感触。 感觉 好像 确实 整个 社会 各个 创作 领域， 大家 都 应该 更多 的 来 探讨 这个 传统 的 父权 文化 下 东西 的， 可能 不应该 是 那 一部分。

对对对， 是的， 其实 因为我 没 看过， 但 你 这么 一说， 我真的 特别 想 看 这个 展览。 其实 就是 更加 鼓励 一些 多元化， 而且 包括 其实 在 电影 里面， 我 让 那个 老白 的 儿子， 他 这个 儿子 其实 也是 属于 那种 爱 研究 美妆， 然后 不是 特别 像 个 大 男子汉 的 那种 形象。 而且 其实我 也 觉得 很多 男生 他 也很 想穿 的 美美的， 或者 是 他 也 想做 美甲， 或者 护肤、 化妆， 包括 他 其实 也 想穿 裙子。 那那 为什么 不能 呢？ 应该 被 任何 你的 性别 束缚， 你 想 干嘛 都 可以， 只要你 不 伤害 人， 不 触犯 法律， 就是你 这些 自由 其实 就是 应该 去 多元。

对我 觉得 大家 就 少贴 点 标签， 不管 是 行业 还是 男女 性别 上， 每个 人都 是 自由的 人我 没有 伤害 你我 做我自己， 大家 每个 人都 有 这样的 权利。 对我 觉得 未来 的 社会 自由 是 一件 很 重要 的 事情， 互相 的 平等 和 聆听 也是 一件 很 重要 的 事情。

所以 我 就 也 想 沿着 这个 问题， 其实 前面 从事 导演 也 提到 了， 你 有 很多 事儿 想说， 就是 作为 导演 其实 有 很多 故事 想说， 有 很多 感受 想要 表达。 所以 可能 很很 具体 的 就是 不管 是 说 在 你们 接下来 的 创作 里面， 还是 说 在 一个 你 整体 对 自己 创作 生涯 的 一个 感受， 什么样 的 故事会 击中 你们， 不管 是 说 你们 平时 阅读 或者 看到， 还是 说 会 让 你们 有 这个 冲动 说 我要 把 它 变成 电影 一个 想法 或者 一个 人物， 一个 场景 或者 某 主题。

有 我 有 自己 很 强烈 想要 表达 的 东西， 并且 我会 有 自己 很 坚定的信念， 不太 容易 被 别人 改变。 我是 觉得 如果 那么 容易 改变 的话， 你 就 去 找 别人 也好 了。 如果 这个 东西 你 觉得 另外一个 方式 也可以 的话， 那 我 觉得 别的 导演 也可以 拍， 我 有 自己 很想 去 涉及 的 领域， 但 我 觉得 目前为止 的话， 我 还是 对 女性 的 领域 更 感兴趣我。 依然 觉得 男性 的 发生 是 很多很多 的， 我 觉得 起码 接下来 三步 四步 都 还是 跟 女性 有关的， 和 女性 视角 的。 也许有一天 你 会 把 你 想说 的 都 说完 了， 或者 你 觉得 你 已经 跟不上 时代 了， 你的 思想 已经 落后于 时代 了。 我 觉得 我 也可以 闭嘴， 可以 不用 拍 了。 我 觉得 导演 的 表达 是 非常重要 的。

是的， 其实我 倒 真的有 很多 很想 拍， 而且 我 其实 很想 拍 昆 丁 那种 无耻混蛋 那种 东西。 但是 另一方面 我 又 知道 现在 的 各种 条件 有限， 包括 这个 创作 的 空间 也 比较 缩紧。 然后 我 也有 一个 比较 实在 的 人我 在写 的 时候 其实 经常 就 不停 地 在 否定 自己， 其实 就是 在 自我 阉割。 因为我 写 一点儿， 我 就 觉得 这个 可能 不能 过。 就是我 其实 更 喜欢 一些 过瘾 的， 或者 是 更 暴力 一点， 甚至 更 血腥 残酷 的。 其实 那个 是我 很 想做 的， 但 我 就 觉得 很 现在 很难 拍出来， 所以 我就是 就是 为了 能 拍出来， 我 就 写 一些 现在 更好 拍 的。 尤其是 像 爱情神话， 我在 写写 剧本 的 时候 就 已经 在 想 好 该 怎么 拍， 或者 是 在 想 好 我 能 拍 什么， 然后 我 才 写什么。 有时候 你 也 不想 自己 把 自己 封死， 那 就是 会 找 一个 比较 舒适 和 更 安全 的 路。

如果我们 真的 先 暂时 把 现实 的 艰难 我们 放到 一边， 我们 设想 一个 真空 的 或者 相对 自由的， 就 不 天马行空 了。 一个 相对 自由， 不管 是从 话题 上， 然后 从 资金 上， 从 各种 层面 上， 能够 稍稍 给你们 一点 自由的 空间。 你们 最 想 完成 的 一个 类型 或者 一个 故事会 是什么 样子 的那。

我 肯定 喜欢 像 杀死比尔 这种， 或者 是 像 阿莫多瓦 的 很多 关于我母亲的一切。 它 里面 有 很多 这种 比如 跨性别 等等。 然后 其实 他 人物 关系 其实 也 挺 狗血 的， 但是 也很 浓烈， 就是 百无禁忌。 其实我 就 很想 拍 这样的 东西， 而且 杀死比尔 这种 真的 也很 过瘾， 其实 也有 你的 女性 表达， 然后 同时 就 真的 很 痛快。 其实我 觉得 拍电影 大家 选择 去 拍， 就是 想 拍 自己 最 想 拍， 或者 是 平时 你 生活 中 有时候 不敢， 尤其 像 我 这么 懦弱 的 人。 我 觉得 有时 从 我 开始 写 小说 或者 是 创作 的 时候， 都 是在 去 说 一些 我 平时 自己 生活 中 完全 不敢 的对， 所以 那那 我 生活 中 连 骂人 都 不敢肯定， 更 不敢 杀人 了。 但是 我 就 很想 在 电影 里面 能 拍， 对， 但 这 只是 一个 美好的 愿景。

我很喜欢 杨德昌， 很喜欢 依依。 我 也很 希望 去 表达 一些 人性 的 灰色 和 恶 善恶 交织 的 领域。 我 觉得 那 是人 很 复杂 很 迷人 的 东西。 因为 我们 从来不 是一个 高官 伪证 的 人， 我们 也 不是 真正 的 可怜虫， 我们 总是 在 可怜 和 伟大 之间 有 一条 狭缝。 我 觉得 那个 夹缝 里 的 人性 是 非常 之 精彩 的， 而且 是 百 拍 不厌 的。 你 有 很多 的 领域 和 空间 可以 去 扩展， 你可以 从 乡村 走到 城市， 走到 外太空。 我 非常 迷恋 人性 的 灰色 那 一部分， 然后 我 也很 迷恋 女性 也好 还是 男性 也好。

我们在 这个 大 的 社会 的 齿轮 的 旋转 之下， 我们 每一个人 的 苟且偷生 和 有 希望 或者 是 失望 的 生活。 你 到 最后 可能 你 会 觉得 我 所有的 故事 都是 悲哀 当中 透 着 希望 的， 那种 质感 是 让 你 念念不忘 的。 我 你看 依依 其实 已经 过去 很多很多年 了。

我们 提起 说 20世纪 以来 最 伟大 电影 作品， 它是 一个 我们 都 无法 去 跨 过去 的 槛 儿。 我 觉得 它的 伟大 之处 就在于 说 它 好像 就 一部 电影 讲 了 一 整个 人生。 每个 人都 可以在 这部 电影 当中 找到自己 的 位置， 或者 是 和 其中 的 某个 角色 有 共情。 然后 你 还 可以 由此 延伸 到 你的 家庭 和 你的 社会。 我 觉得 那个 是 可能 在我心里 头 我自己 特别 喜欢 和 我 觉得 真正 伟大的 作品。

我 有一个 问题， 就是 两位 的 处女座 我 有一个 感觉， 你们 都想 表达 女性 的 欲望。 所以 我想 问 一下， 就是 关于 女性 的 从 生理 方面 一直 到 权利 各方面 的 女性 的 欲望， 会 是 你们 接下来 会 想 继续 探讨 和 描述 的 一个 方面 吗？

我要 重申 一下， 我没有 重点 要 去 表现 女性 的 欲望， 我只是 在 展现 一个 完整 的 女性 的 时候 顺带 提到 了， 但 他 就 被 重点 画 出来 了， 我 觉得 他的 社会 反应 反而 是 很 有意思 的。 它 为什么 被 重点 画 出来？ 就是 太少 了。 对我 从来不 知道 说 那 部 片子 上映 之后， 它 竟然 是 中国 大 银幕 上院 线 里头 第一次 展现 女性 自慰 的 片子。 我 当时 听到 这个 title 的 时候 我 都 惊呆 了， 我说 这是 第一部 吗？ 他们说 是 第一部， 我说 天哪， 中国 女性 的 性压抑 都 压抑 成 什么样 的 程度， 才 会有 这样的 一个 反馈。 所以 当 片子 上映 之后， 很多 媒体 也好 聚焦 也好， 它 聚焦 在 床戏 或者 自慰 的 时候， 我 觉得 社会 的 反应 反而 是 非常 能够 体现 我们 现在 一些 价值 和 女性 的 一些 地位 的。 是 其实。

就是 因为 表现 的 太少， 而且 我 当时 看 送我 上青云 的 时候， 其实我 最 喜欢 的 也是 这个 自慰 的 展现， 也 是因为 没有 看过。 而且 但 其实 他 又 很 真实， 因为 女的 其实 就是 跟 人类 有关， 跟 性别 都 没关系。 作为 一个 发育 成熟 的 一个 成年人， 这 都是你 就 跟 你 吃饭 睡觉 喝水 一样， 这就是 一个 很 自然 的 生理 的 一个 现象。 但是 竟然 那么 少， 光是 文学作品 里 都有 超 多 去 展现 这个 男性， 尤其是 青少年， 或者 是 这种 少年。 关于 他 这种 欲望 成熟， 他 对 一个 女性 一开始 从 第一次 遗精 等等等等。 但 关于 女性 顶多会 会说 到 她 第一次 来 例假， 然后 之后 就 不再 展现 了， 然后 突然 她 也就 怀孕 生 孩子 了， 可能 她 都 没有 性交， 她 就 他是 圣母玛利亚， 他 就 已经 对。

就是 在 所有的 文艺作品 当中， 尤其是 男性 主导 文艺作品 当中， 女性 会有 两个 形象 极端， 一个 是 妓女， 一个 就是 圣母。 但是 在 妓女 和 圣母 之间， 女性 首先 是 个人， 她 还是 一个 动物性 的 人， 她 具备 所有 动物性 的 食色性 欲 各个方面， 所以 这个 是 我们 女性 真实的 一方面。 为什么 我说 女性 从小到大 到大 有 很多 的 标签 和 束缚， 就是 我们在 被 这些 包裹 之下， 我们的 性 羞耻 也好， 我们的 自我 否定 也好， 这些 东西 都是 应该 要 被 打破 的。 我 觉得 作为 一个 女性 非常 珍贵 的 就是你 要 享受 你 自己的 身体。 你 要爱你 自己的 身体， 有 高潮 不是 一件 羞耻 的 事情， 你 希望 得到 更多 的 满足 也 不是 一件 羞耻 的 事情。 你的 身体 衰老， 你的 胸部 不 丰满 了， 你 有 水桶腰， 并 不值得 你 自我 否定。 你的 每 一具 躯体， 你 都 应该 为 得到 性 愉悦 和 满足 而 感到 骄傲。 这个 是 首先 是 女性 解放 很 重要 的 一点。

其实我 也 看到 网上 也有 很多人 在 讨论， 尤其是 男性， 比如说 一些 穿着 性感 的， 然后 又有 很多 声音 说 他 就是 骚 什么的， 他 不就是 就是 希望 别人 勾搭 他 等等。 一方面 这种 大家 是 希望 看到 一些 解放， 但是 性解放 又 很 容易 被 曲解 成 另一种。 好像 就是 在 欢迎 你的 侵害， 或者 欢迎 你来 骚扰， 或者 欢迎 你来 凝视 我的身体。 所以 这个 我也是 觉得 反正 是一个 迷思。

所以 我 觉得 性 压 也 存在 于 我们的 男性 群体 当中。 好像 女性 稍微 穿 的 少一点， 这 对 你就是 一种 勾引 的话， 那 我 觉得 男性 的 性 压力 也是 非常。

之 严重 的对 这个 我 有一个 特别 感同身受 的 场景。 就有 的 时候 比如说 比如 如果我 跟 我的 女性朋友 走 在路上， 因为我 自己的 习惯 是 我喜欢 看 路人， 我会 就 不 自觉 的 就 看 周围 是谁啊， 他们是 什么样 的 人。 然后 你 真的 会 看到 那些 男性 的 目光 会 非常 贪婪 的， 然后 是一种 非常 下意识 的 反应 的 去 注目 到 我身边的 女性朋友。 那个 时候 我 其实 是 很 羞耻 的， 因为我 也是 男性， 而且 因为 她 就 在你身边， 让 我 那个 时候 才 真的 感觉到 一个 女性 还 不一定 是要 穿着 暴露。 哪怕 你 就 身为 女性 本身， 你 在 大街上 你就是 那个 被 注目 的 被 观看 的 对象。 而 如果你 要 去 看 别人， 就 好像 显得 这个 女孩儿 很 独特 或者 很 不羁。 然后 那个 感受 我就是 的确 是， 我不知道 是你 可能 也 受到 女性主义 的 教育， 还是， 但 我 的确 是 最近 经常 会 被 那样的 眼神 所 冒犯。 我想 你们 在 看 什么？

是， 但是 另一方面， 我 也有 一些 男性 朋友， 就像 您 刚才 说 的， 我也 跟 我 一些 男性 朋友 有 指出 这个。 他们 就会 觉得 那那 以后 我们 都不 看你 了， 或者 包括 现在 有 一些 公司 老板 就说 我们 不要 招 女 员工 了， 不然 很 容易 他 又说 我们 性骚扰 了， 或者 我们 讲 黄色笑话 又 容易 生气 了。 就是说 现在 女生 很 容易 激怒， 或者说 就是我 都 不能 夸 你 好看 了， 我 都 不能 夸 你 性感 了 等等我 明明 是 善意 的， 但是 其实 我想说， 有时候 你的 凝视 或者 你的 夸赞， 你的 善意 和 你的 恶意， 或者 是 你到底 是 出于 哪种 目的。

我们 都能 分辨 出来。

对对对， 是的， 我们 也 一定要 指出， 这个 并 不是说 我们 不让 人 看 了 或者 不让 人 夸 了， 只是 说 你的 目的 其实 是 一目了然 的。 你 不要 觉得 好像 我是 在 真的 只是 夸 你就是你 的 那个 猥琐 的 表情 在 你的 脸上 清清楚楚， 到底 是 出于 哪种 目的 我们是 知道 的。 所以 男生 也 不要 一下 就 跳脚 说， 那 我们 就 划清界限 了。

怎么怎么 的。 我 觉得 反正 这 话题 挺 有意思 的， 我 估计 我们 可以 一直 聊 下去。 本来 之前 关注 你的 片子 本身 就 知道 你们 本身 是 要么 就是 在 写作， 要么 就 天然 的对 文字 是 有 兴趣 的。 所以 我 也很 好奇， 就是 你们 自己， 比如说 我们 稍稍 从 电影 跳开 一点点， 就是 你们 在 文学 的 世界 里面， 比如 喜欢 什么样 的 作品， 喜欢 哪些 作家， 或者 哪些 作家 对 你们的 创作 形成了 比较 具体 的 影响 或者 改变， 是不是 也可以 展开 聊 一 聊。

我 觉得 我 跟从 从 尤其是 自己 写 剧本， 其实 就是 说明 从小 就是喜欢 看书。 我 觉得 稍微 影响 深 一点， 就是我 大学 的 时候 特别 喜欢 看 理查德 耶 兹， 反正 他 当时 他 所有 书 我 都 已经 找 来看 过了。 虽然 看 多了， 发现 相似度 也 挺 高 的， 而且 过去 其实 都 是在 看 男性 作家 的 书， 这 的确 也 是因为 男 作家 也 的确 更多。 不过 理查德 耶 兹 我 觉得 他的 影响， 包括 就是 有 一种 很 自暴自弃 的 那种感觉， 还有 一种 不得志， 但是 又有 一点 小聪明， 其实 就是 自暴自弃。 我 已经 不太 记得 了， 我 可能 也 不太 准确 形容 的， 但是 还有 一些 尖酸刻薄。 我记得 我 觉得 这些 有 对我 影响到， 甚至 反正 当时 我喜欢 的 文学 都是 那种 比较 喜欢 讽刺 和 自嘲 的。 我 觉得 这个 对我 自己 写 小说， 包括 写 剧本 都 会有 影响。 后来 已经 看过 太多 了， 我 现在 就 我 觉得 我 已经 没有 最 喜欢 的 了。

这个 也 挺 正常 的。 最后 那个 文学 其实 已经成为 你 生活 中 比较 日常 的 一部分， 就 不会 说 专门 说 我 一定要 挑选出 我最爱 的 作家， 然后 以此来 标榜 我是 读书 的。

是， 而且 在 另一方面， 我 觉得 我也是 那种 不可能 不是 很 专一 的 人。 就是我 有时候 喜欢一个 作家， 但是 他 有 好几 本书 我也 看不下去。 就像 我 喜欢一个 乐队， 但是 我 可能 只 喜欢他 一首歌， 其他 歌 我真的 听 不 下去， 包括 导演 也是 我 可能 喜欢， 所以 我 觉得 可能 也不 叫 喜欢一个 导演， 我只是 喜欢 某部 作品。

对 我们 都有 挑选 性。 我 觉得 我的成长 我不知道。 80年代 出生 的 我们的 同辈， 你 像 我们 女生 小的 时候 都会 在 高中 的 时候 看 三毛 或者 张爱玲， 看 金庸 的 小说。 那个 可能 是 我们 文学 的 入门， 他 给你 打开 了 跟 生活 不一样的 另外一个 世界。 其实 就 跟 你 后来 选择 去 拍电影， 愿意 进入 故事 是 一样的。 就是 你的 生活 突然 丰富 了 好几倍， 你 突然 去 经历 了 很多 不同 的 人生 在。 在 我们 小的 时候 可能 没有 手机， 你 可能 也 不能 刷 抖 音， 你 可能 也 不会 看到 一个 完整 的 电影。 书 的 世界是我们的 想象 和 寄托 心情 的 一个 非常重要 的 途径。

我 到 现在 我 依然 会 还 蛮 喜欢 三毛、 张爱玲 或者 是 金庸。 包括 我小时候， 我 觉得 长大 之后， 就是 因为 你的 经历 不同 了， 你看 电影 或者 看书 你 都 会有 不同 的 感受。 我 以前 的 时候 很 讨厌 鲁迅， 因为 老 背 课文。 你 长大 中 你 写 东西 写 多了 之后， 你 才发现 鲁迅先生 的 厉害 之处， 你 才 觉得 他是 文学 大家。 你 小的 时候 很多 你 看过 的 那种 流水 的 东西， 你 都 已经 再看 不 进去 了， 但是 你 依然 可以 把 鲁迅 翻 好几遍 来看。 我 还 蛮 喜欢一个 美国 的 女作家 叫 康纳， 我很喜欢 他的 好人 难寻。 对， 就是我 很 迷恋 的 那种 人性 的 恶 和 黑色的 东西， 它 里面 也有 一些 看似 善意 的 包裹。 但是 我 觉得 这种 揭露 它 不是 一种 说 我 来 宣扬 一些 什么 人性 不好 的 东西， 我 觉得 它是 一种 勇敢。

生而为人， 每个 人都 有 自己 阴暗 的 一面， 或者说 灰色 的 一面。 你 要 勇于 把 你 身上 或者说 我们 人性 共通 之处 的 恶 你 给 揭露 出来， 我们 勇敢 去 面对 它 才是 一种 勇气。 而 不是说 我 藏 着 掖 着， 我 只 写 人性 的 好的 东西。

我们 两个 都是 自己 写 剧本 的 人。 所以 其实我 是 觉得 有 一些 可能 商业片 的 很多 的 导演， 他们 不是 自己 写 剧本 的。 但是 我自己 很喜欢 的 几个 导演， 他们 都是 自己 写 剧本 的。 包括 像 李沧东， 本来 也是 写 小说 的 小说 作者， 然后 像 王家卫， 他的 文笔 也很 好。 王家卫 导演 甚至 我 之前 很 小时候 看过 一本书 叫 少年 凯歌。 我 惊叹 于 陈凯歌 导演 的 文字 能力 太 厉害 了。 我在 上大学 的 时候， 可能 是 读 过 他们的 书 或者 这些 导演 的 传记 之后， 我 就 从小 会给 我 种 下 一个种子， 就是 这些 文字 能力 非常 之 强大 的 人。

这样的 导演 他们 拍出来 的 作品 是 非常 具备 一些 作者 性 的。 那个 作者 性 才是 你 作为 创作者 更 迷人 的 地方。 你 不是 那个 流水 的 生产线 上 的 东西， 你是 作为 一个 创作者， 你 有 自己 作品 的 灵魂 的 这样的 一些 作家。

我 觉得 刚才 两位 聊 自己， 比如说 读读书， 看电影， 然后 拍电影 的 那个 过程， 我 觉得 也是 一个 展现 你们 各自 作者 性 的 过程。 我不知道 听到 这 期 节目 的 朋友， 你 比如说 在 看到 你们的 电影 的 时候， 在 听 这个 节目 觉得 是 会 很 有意思 的 一个 映照。 比如说 刚才 你说 到 你喜欢 那个， 比如说 那些 讽刺 的 或者 自嘲 那 部分， 我 觉得 可能 大家 在 爱情神话 当中 是 能够 嗅到 那样的 气味 的。 他 不一定 以 一个 非常 直接 直白 的 方式 进入。 可是 一个人 的 气息， 一个人 的 喜好， 他 一定 会 进入 到 他的 作品 当中 去。 如果 他是 一个 真正意义 上 的 作者 的话， 但是 他 如果 是一个 比如说 像 流水线 的 产品， 那么 我们 可能 也 不会 用 作者 的 眼光 去 看待 它。

而且 刚才 我 觉得 你们俩 已经 很 形象 的 去 给 今天 的 观众 展现出 当代 的 女导演 是 可以 是什么 样子， 然后 不是 什么 样子。 所以 今天 我们在 first， 我们在 西宁， 其实 first 电影节 电影展 上 也有 很多 关注 女性 的 单元 或者说 片子， 他们 好像 每年 也 比较 用心 的 去 统计， 说到底 今年 的的 女导演 比例 占 多少 之类。 加拿大 也是 跟 first 的 成都 惊喜 影展 会有 合作， 然后 会有 专门 关注 女性 角色 的 这部分 的 工作。 所以 我不知道， 因为 你们 二 各位 也就是 非常 深度 的 参与 到了 整个 first 的 工作 当中 来。 就是 对于 一个 电影节 展 和 比如说 类似 其他 的 合作伙伴 来 一起 推动 对于 女性 电影人， 女性 角色 的 关注 这件 事情， 你们 有什么 感受 吗？ 就是 在 这个 过程 当中， 觉得 这样的 推动 在 哪些 层面 上 是 有用的， 在 哪些 层面 上 其实 我们 还 可以 做 的 更多。

我 先 说吧， 因为我 是 这次 first 剧本 创投 的 二审 评委， 算是 就 是从 70个剧本 里面 选 30个， 然后 包括 也是 最后的 这个 创投 的 主持人， 虽然 我也 不会 做 主持人， 主要 是因为 爱情神话 也是 前年 我 参加 first 创投 出来 的 作品。 所以 我 觉得 first 找我 来做， 其实 也是 为了 给 其他， 尤其是 女性 导演 一些 勇气。 如果我 都 可以 的话， 那 你们 都 可以。 所以 我 就说 一下 我的 观感， 因为 我会 看 剧本， 也会 看 项目 书， 我 一般 都是 先 看 剧本。 其实 很多 时候 剧本 你 也 看不出来 男女 的， 我 并不是 先 从 性别 上去 选 的， 就 只是 从 剧本 上。 而且 那些 有 一些 女导演， 她 剧本 他是 写 一群 男孩 的 故事， 或者 是 很 男性 向 的， 你 根本 就 不 觉得 这是 一个女人 写 的。

最后 就是 看 了 所有 之后， 包括 现在已经 又从 30个里面 又 选 了 十个， 又从 十个 里面 好像 又又 选 了 几个 之后， 我 最 喜欢 的 的确 也是 两个 项目， 都是 女导演 女 编剧 的。 有一个 其实 也 有点 大女 主， 就是 因为 她 这个 其实 跟 丛丛 导演 拍 的 那个 有 一些 类似。 就是 她 不是 一个 特别 完美的 女性， 甚至 她 缺点 很多， 然后 很 自私。 但 他的 自私 本来 也是 她 可爱， 而且 自私 就是 一个 真实的 品质， 同时 也 不让 人 讨厌。 我 觉得 现在 其实 应该 多一些 这些 不完美 的 女性。 不是 因为 我们 看到 的 影视作品 的 女人 都都 已经 太完美 了， 就 什么 家庭 事业 兼顾， 包括 妆容 身材 都能 搞得 很好。

穿着 八寸 的 高跟鞋 走 在 那个 商务楼 里头。

对对对， 是的， 真的 是。 所以 我 觉得 应该 多一点 这些， 就是 更 频繁， 然后 更有 缺陷， 甚至 的 一些 女人。 另一个 我很喜欢 的 作品， 其实 他是 在 描绘 一些 底层 女性 的 互助， 然后 也是 这种 被 拐 的 妇女 她 逃出来 之后 的 一些 遭遇， 其实 跟 当下 有 一些 现实 是 有 一些 映照 的， 我 觉得很有 现实意义， 这个 肯定 拍出来 会 反正 挺 艰难 的。 但是 我 觉得 尤其 在 first 就 越 应该 鼓励 这种 项目。 对， 所以 我 还 挺 希望 他们 能 拍出来 的。

因为我 没有 看过 他们 创投 的 剧本， 我也不知道 其实 有什么 项目。 我 这次 的 在 first 主要 责任 是 负责 长篇 的 初审。 其实我 自己 最 喜欢 的 一部 片子 叫做 钓鱼。 它 其实 是一个 男性 视角， 讲 的 一个 小镇 男青年 的 很 真实的生活。 它 其实 是一个 男性 男主角， 男性 为 绝对 主角 一部 电影。 但是 我 觉得 他 也有 一种 勇敢， 就是 他 愿意 去 剖析 他 做 一个 男性 身上 他的 猥琐 与 清纯， 他的 贪婪 与他 的 油滑， 就是 这种 人的 复杂性， 他的 最后 他 有一个 非常， 我 觉得 可能 是 很 有 韵味 的 一个 结局。 我 觉得 这个 东西 是 很 吸引 人的。

所以 我 觉得 以前 的 时候， 就 青云 刚 上映 的 时候， 有 很多人 说 片子 里面 为什么 男性 没有 一个 好东西？ 为什么 没有 一个 正面 的 角色？ 我 也很 想 反问 他们， 什么 叫 正面 的 角色？ 是 高光 伟岸 才 叫 正面 吗？

我见 过 的 很多 男性 都是 不完美 的， 和 女性 一样 不完美。 我 觉得 你 要有 勇气 直视 自己， 我们 才能够 去 进步， 才能够 互相 尊重。 如果你 只是 站在 一个 高度 上 把 男性 包裹 成就 是 营救 女性 的 英雄。 每个 女性 都 没有 脑子， 也没有 能力 等着 男性 来 帮助 的话。 那 我 觉得 如果你 一直 是 这样的 一个 视角 和 对 两性关系 的 看法 的话， 我们 不会 进步 的。 我 觉得 最大 的 进步 就是 我们 每一个 性别 的 人都 可以 自我 审视， 都 可以 勇敢 真实的 面对自己 的 喜怒哀乐， 和 我们的 欲望、 和 我们的 悲哀， 和 我们的 希望。 所以 钓鱼 可能 是我 这 一季 里头 我 最 喜欢 的 一部 片子。

我也想 稍微 呼应 一下， 因为 其实 那天 在 first 的 北京， 他们 就是 30个片子 都在 讲， 最后 好像 选出 哪些 能 到 西宁， 那一天 我 都在， 然后 我看 那个 少 导 后来 也 来了， 就是我 我 听 完 那 30个之后， 我 最大 的 感觉 就是 女性 创作者 和 女性 角色 好强， 印象 非常 深刻， 好像 就 这个 趋势 势不可挡。 然后 有 很多 比如说 我 印象 是 有一点 深 的， 有一个他 讲 类似 于 香港 黑帮片， 但是 他 是从 爸爸的女儿 的 角色 视角 出发， 然后 P P T 有 一句话 叫爸爸 的 砍刀。 就是我 就 觉得 包括 说有 中国 版 的 伦敦 生活， 然后 很多 就 觉得 好像 年轻一代 的 女性 角色 和 女性 创作者 都 还 挺 蓬勃发展 的， 有 这种 感觉。

对， 是的， 我 其实 也 听说 今年 first 尤其是 这个 剧本 创投 女性 创作者 其实 比例 挺 高 的。 相比 历年来 说， 我 觉得 这个 真的 非常 好， 而且 以后 肯定 会越来越 多。 其实 也 是因为 我 觉得 很多 年轻 的 女性 创作者 看到 一些 比较 有 成功 的 模板， 像 丛丛 导演， 甚至 也 像 我， 我 觉得 这 也就是 最好的 意义。

因为 包括 我是 北电 文学系 的， 我 最早 是 想 考 导演系 的， 但 当时 我就是 觉得 我不 适合 做 导演。 但 我 为什么 会有 这种 感觉？ 也 是因为 我 看到 女导演 很少， 而且 我 看到 女导演 都是 那种 很 坚硬， 很 强势， 然后 很 干练。 我 就 我 肯定 不是 那种 人， 所以 我 就有 十年的 时间 写 剧本。 当然 后来 因为 剧本， 后来 因为 辅佐 的 男性 导演， 我 感觉 我 反正 自己 不是 很 满意， 而且 我也 没 发现 他 好像 就 拍 的 更好， 所以 我 后来 我 也不 写 剧本 了， 就是 自己 在 埋头 写 小说， 直到 有点 走 不 下去 了。 但是 没办法 了， 因为 当时 我也 在 卖 电子烟 啥 的， 可能 大家 也都 知道， 就是 走投无路 了， 只好 写 了 一个 剧本， 就是 投 了 first， 然后 之后 就 一路 都 特别 顺利， 当然 也很 幸运。

但 我 觉得 我 当时 也 不是 自夸， 我真的 觉得 如果我 能 出来 的话， 真的 可能 会给 其他 的 女导演， 尤其是 像 曾经 的 我。 那种 想法 的 女生 会有 一些 鼓舞。 如果你 跟 我 一样 也是 这么 柔弱， 声音 这么 小， 然后 看着 特别 没 气场， 那 并不 代表 你 不能 做 导演 的。 所以 我 觉得 这个 真的 挺好的。

我 最后一个 问题 其实 也是 回到 眼中 话说 这个 播客。 因为我 想 听到 有 机会 听到 这个 播客 的 听众， 无论是 女性 还是 男性， 他 一定 是对 刚才 我们 聊到 这个 话题 有 兴趣 的。 所以 有没有 还有什么 话 是 可以 也许 像 刚才 邵 导 那样 去 可能 跟 他们 在 做 交流， 或者 怎么讲， 给 到 一些 希望， 或者说 寄予 来 结束 这个 博客。

我 觉得 要 勇敢， 不要 被 别人 定义。 你 想成为 什么样 人 就 去做 什么样 的 人我 觉得 失败 是一个 非常 常见 的 事情， 就 不要 惧怕 它。 我 觉得 人生 当中 你 做 十件 事情， 有 九件 是 失败 的这 是 很 正常 的。 但 你那 一件 成功了， 别人 就 只 记得 你 这个 成功 的 一件 事情。 所以 我 觉得 如果 有 更多 的 女性 加入到 这个 行列 里 来 的话， 有 更多 的 表达 的话， 我 觉得 这 对 世界 或者 对 我们 现在 的 生活， 对 更多 的 女性 都 是一种 福利。 我 觉得 甚至 对 男性 他 都 是一种 更好 的 进步。

让 他们 更 了解 女性。 其实 他们 也 更容易 找 女朋友， 现在 不是 都 找 不见 女朋友 吗？ 是因为 他们 也 不懂， 然后 就 经常 就 很 迷惑， 就是我 身边 男 的 也会 问 我就是 他他 到底 怎么 想 的那 我说 其实 你 多 看 一些 哪怕 女性主义 的 书， 或者 一些 女性 表达 电影， 你 可能 就 真的 知道 他们 怎么 想 了。

其实我 在 微博 上 经常 会 收到 一些 就是我 的 学弟 学妹， 或者 其他 更 年轻 的 一些 创作者， 不管 编剧 还是 导演， 都有 给我发 一些 他们的 困惑。 就 他们 最大 的 困惑， 我 发现 最 常见 的 问题 就是说 我 也很 想 创作， 我 也很 想 做自己。 但是 另一方面 我 家庭 不 允许， 或者 我就是 没有钱， 而且 还有 很多人 竟然 私信 跟 我说， 我 并 不想 卖 电子烟， 我该怎么办？ 有 很多 问题 就是 集中 在 我想 创作， 我想 拍 自己的 东西， 但是 我 又 没有钱， 我 是不是 应该 再去 找 一个 挣钱 的 工作。 然后 关于 这个， 其实我 一直 不知道 该 怎么 回答， 因为我 觉得 我的 建议 都是 不负责任 的， 我不知道 人家 具体 的 状况， 我不能 轻易 给他 什么 建议， 我也 只能 是 我自己 有限 的 经验。

但是 前段时间 我 听我 一个 朋友 说， 他 当时 在 纽 大 就 纽约大学 读书 的 时候， 有 一次 李安 去 他们 那边 做 访谈。 还 对， 然后 也有 一个 学生 就是 问 李安 导演， 我 又 想 创作， 但 我 又 缺钱， 我 是不是 也 应该 找 一份 能 挣钱 的 工作？ 您 觉得 呢？ 然后 李安 导演 说 当你 问 这个 问题 的 时候， 其实我 觉得 你 并不是 真的 想 创作。 如果 真的 就是 那么 想 创作 的 人， 他 根本 就 没有 去 考虑 这个， 或者说 他 有 考虑 这个， 但是 他 会 排除万难， 他 都会 去做 的。 而且 你 问 这个 导演 我 是不是 应该 去 挣钱， 我 觉得 就是 别人 给你的 建议 都 不负责任。

你 如果 真的 觉得 赚钱 很 重要， 那你 自然 就会 去 做了。 难道 我们 跟 你说 赚钱 不重要， 你 就 不 赚 了 吗？ 我 觉得 也 不会 的。 所以 很多 时候， 如果你 真的 很 想做 一件 事儿 的 是我 觉得 其实 也没有 那么 难。

我们 可能 聊 一个 跟 吉 拿大 有关的 问题。 因为 刚才 两位 女导演 都 穿着 他们的 衣服 在 拍照， 所以 可能 想 先聊 一 聊 你们 穿 这样的 衣服 的 感受。

他们 家的 衣服 还是 挺 适合 成熟 的 知性 的 女性。 因为 我们 两个 在 选 衣服 的 时候， 包括 我 还去 他们 北京 店里 试试。 因为 对 我们 微胖 女士 也是 挺 友好 的， 可以 选 到 一些 挺 雅致， 但是 对 身材 没有 限制 的 衣服， 这 是我的 个人 体验。 很 适合 成熟 的 经济 独立 的 职业女性。 其实 去 买 几件 来 穿， 能够 展现 女性 的 魅力 的 同时， 她 有 一种 很 温柔 和 典雅 的 包容 的 力量。 这个 还是 蛮 适合 我们 去 一些 重要 场合 的 时候 买 几件 来 穿 的。

真的， 而且 我看 丛丛 导演 那 身 衣服 真的 就是 穿上 又 很 霸气， 同时 又有 一种 很 温柔。 我 刚才 也有 试穿， 我 觉得 很 舒服。 而且 它 其实 有 好 多种， 就是 风格 很多 变。

我 穿 那个 抹胸 的 时候， 我 觉得 真的 很 舒服， 跟 我 想象 完全 不一样， 而且 材质 也很 好， 它是 真丝 的。 同时 听说 真丝 的 染料 一般 都是 纯色 的， 因为 很难 上色。 但 他 那个 真丝 它是 可以 渐变色 的。 然后 他们说 这个 是 意大利 手工， 所以 总的来说 我 觉得 很漂亮。 我 觉得 他们的 裙子 很 适合 在 重要 场合 的 时候 去 选择， 但是 同时 它 不会 过度 张扬， 但是 又 很 有 自己的 独特 和 能 施展 一些 你的 小 个性。 非常 好好的 谢谢。

三位 的 分享。 我 觉得 听到 这 期 播客 的 朋友 一定 会有 很多 的 感触， 然后 希望 大家 让 这些 感触 在 你的 生活 和 工作 里面 再 停留 久 一点。 这样的话 导演 们 的 创作 才会 在 观众 的 心里 留 得 更 久。 我们 下期 再见。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