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展开讲讲我是冻姐我是康迪我是王老师我们今天这期又很特别小康说上一次说这个特别的时候也是来嘉宾的时候对我们这期会请来一位特别的嘉宾编剧游小盈老师请游老师可以先给大家打个招呼大家好我是那个编剧游小盈
欢迎对主要是之前的作品我们节目里很多都有聊过比如说电影《狭海相亲》然后《我的姐姐》以及剧集《三月有了新工作》尤其是《我的姐姐》那天小康重听了一遍我们在聊那期的时候据说某位主播之前看电影还看哭了说两位主播都哭
对对然后我们之前是非常喜欢而且感同身受的我们今天聊这一期也有一个契机就是游老师有一部新的电影作品要跟大家见面就是电影《祝你幸福》可能很多听众在听到这期的时候还没有看到这部电影我们
可以简单的先介绍一下它前几天我其实发现会有一个热搜大家应该有看到就是说原来任生文是能在电影中看到的这个热搜它其实就是在讲电影里面正面拍摄了宋佳这个角色的任生文然后也引发了大家很多的讨论嘛然后也想给没看过电影的观众简单讲一下这部电影其实它大概就是会讲到三组家庭
一个是宋家和肖央扮演的这个处在离婚冷静期的一对夫妻他们各自又有一个身份是医生和律师卷进了一个非常棘手的一个案子里这个案子是一个冷冻胚胎的一个争夺案然后这个案子也会涉及到像吴越代表的女方家庭和倪大红代表的男方家庭大概是这样的一个整个的一个故事对我们接下来可能会聊到一些跟电影相关的我们好奇的问题或者说是跟剧情相关的一些情节
所以肯定会有一些剧透如果还没有看到而且比较介意的听众的话可以就是看完之后再来收听当然我们也会延伸下去聊一些我们很感兴趣的就是游老师的其他的一些作品和一些关键词对比如说家庭啊比如说女性好
那我们先从影片开始对我首先比较好奇的就是说因为它其实是一个真实案件就是关于这个胚胎争夺归属的这个事情我想知道就是说这个话题是不是最开始进行就是整个影片的一个创作的一个契机嗯
对就是因为我在看到了一些新闻报道里面有提到就是胚胎那我自己其实会比较感兴趣的一点就是胚胎它的属性到底是物还是人其实在对这个追问的这个过程当中我会觉得说有一个胚胎孕育一个孩子那么这个孕育生命的这个过程其实我会觉得说这个生命对于今天的中国家庭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延伸起来其实有了这部电影最初创作的一个冲动
这大概是哪一年的时候我其实是 18 年的时候就蛮想写这样的一个故事写作的这个过程当中其实是也经历了婚育所以对于罗宇和白慧这一对我们的男女主有了更感同身受的一些地方所以就会把这个婚育的主题贯穿始终
那尤老师在经历过这个婚姻之后有对她进行比较大的改动吗会有一些细节上的一些增删我觉得大的改动其实最多的是集中在就是他们夫妻关系的一个呈现上就是有了孩子之后对于夫妻关系真实的这种影响自己会比较有感触有没有什么细节是后面你特别想加上去的
就譬如说就是那个白慧晚上的时候她不是在那个床边哭吗就是说她那个伤心乳头综合症然后老公说乳头又会伤心啊这一幕其实是我自己当时因为正在经历哺乳期我不是跟她同样的那个症状我只是半夜的时候突然一下惊醒的时候那个胸部特别的
疼痛 刺痛那种感觉就是我问我的通乳师他也不知道就是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因为我这个不是胀奶也没有毒奶然后我后来是自己只能自己去查找一些资料之后我知道我是一些什么样的一些问题然后在这个过程中我知道了伤性乳头综合症这个事情所以如果说我不经历哺乳期的这个过程的话我其实不会知道这么
就是可能那么细节那个东西然后我当时跟我老公分享的时候我就说伤心乳头综合症这个东西就是我自己其实也觉得有一点意外怎么会有这个病症然后他下意识的就一下子就因为听到伤心乳头这几个词一下子扑斥一下就笑出来了然后那一瞬间我就说男人
所以我就把这个东西其实就是有变形到就是白慧和罗宇的这个相处的细节里头
因为这个电影里面我们会发现就是说他还是讲了很多不同的议题和话题的如果说他最开始的缘起其实是一个真实案件的话但是后来但我们看到的这个呈现里面他其实有包含比如说像离婚冷静期然后甚至还有失读家庭等等这样一些议题就这些是在过程当中逐步去丰富和加入的吗
我最想去写的就是一个生育的这么样的一个议题那生育它其实前端连接的就是婚姻然后后端连接的就是这个生命和它的一个去向就是我孕育的这个生命如果说它最终走向了一个不太好的一个结局的话那么
我们在面对的就是试读的这个问题它其实是一个有一个内在的逻辑的一个连接但是我自己其实最想重点表达的就是生育的这个话题对 我觉得刚好正好就是尤老师说到生育这也是我们在看电影的时候读解到的一个觉得很新的一个表达我们就可以从这个点上先开始聊起对 就是这次看完影片我们三个人就碰了一下我们自己最强烈的感受就是关于母体的疼痛感
从影片开头就体现了是我看完最深刻的印象其实就是关于身体的疼痛好像贯穿了整个电影我印象比较深的第一幕就是吴越饰演的那个夏美云的角色她其实有一幕是去医院取结玉环但是那个呈现的好像是一种云带风轻的感觉她很快的好像取出来然后好像这一件还能接电话
对这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但其实我之前看过一篇文章叫做女性没有不同的选择它其实里面描述过了女性取还的过程然后那个过程你其实看完只有一个感受就是其实是很疼的
那我想也想问问你比如说为什么在这里会觉得就给大家放这段情节或者说为什么这段情节又处理的好像这不是一件什么大事一样这里面其实有三个年龄层次的女性然后我其实是想去展现她们对于疼痛不一样的一个态度就是吴月她好像是有一种我们的母亲那一辈祖母那一辈她们对于疼痛是有一种刻意的忽略和忍耐她们不想去
扩大自己那就是身体遭遇的这种疼痛好像这是一种不体面的一种事情夏美云这个角色她在取还的这种过程当中她在说着云淡风轻的话她的注意力可能在那个电话上她甚至已经习惯了去漠视自己身体最真实的这个反应但是那个带血的解约环其实是替她去诉说了她这么多年来到底经历的是什么东西就是因为我其实有采访过
我身边的一些比我年长很多的一些母亲啊就是阿姨啊这些他们每一个人对于节育环陷入身体的那种感受其实是有不一样的一个描述的然后还有一些因为长时间就譬如说他绝经之后没有及时去取环的话子宫搜索之后其实那个环会陷入到那个
就是其实如果再去做的话其实是一个蛮疼痛的一个过程但是就是习惯了这种忽视上环的时候我问我妈就是什么感受她说没什么感受我陪她去取环的时候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她就是走路马都有一点那种然后我说什么感觉她说没什么感觉就是是一种很粗糙的一种感觉
神经然后就对于痛感的这种麻痹我是通过这样的一些事例传导到就是夏美云就是这个出场的这种感觉上刚才您提到就是像你妈妈这个情况是她主动跟你诉说的还是你是比如说已经是成年人了或者说现在也在回头过去知道她曾经有这样的经历
我妈上环这个是他们那个时候女性基本上都是这样的一个选择她甚至会在我就是生完孩子之后跟我说你可以上环了吧我说我为什么要上环
她是一种本能的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一种表达但是对于我来说我觉得其实可以有很多的别的这种选择为什么要让自己的身体去遭遇疼痛因为刚刚有说到三个年龄层的女性嘛那其实另外的年龄层是不是就是宋佳的这个年龄层和周依然饰演的这个角色的年轻女性就是这两条线里面她们对于疼痛的这个态度或者说有意的传达里面其实会跟就是伍玥这个年龄层会做出区别来
是就譬如说像白慧这个角色她其实是一个暴露伤口的这么一个力震性动作吧就是她在跟罗宇情感最激烈的时候其实也就是把她身心的这个伤口暴露出来的时候她把她所有的疼痛所有的这个都展露出来其实是要让大家看到伤疤就是刚才说中国荧幕上就是也是可以有对也可以有任声闻我觉得这个
我不知道审查的尺度在哪里我只是觉得说大家可能太久都是没有去证实过女性生育这件事情就是究竟会带来什么所以当时就希望白慧这样的一个女性她可以把自己的这种伤痛展露出来去诉说
其实我们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其实能在很多地方都看到这一点除了刚才我们说这个节育环包括白慧就撩起衣服的那一幕之外我印象还深刻的是就是有一个师徒家庭的聚会的时候因为是个老人啊但他讲到说他梦见孩子重新塞回到他的母体里就那一刻其实我也感受到虽然他不是用疼痛来表现但他其实是这种丧失唤醒的是他的身体记忆
就是我们之前会讲到心理的问题但这里面他首先描述的是一种身体记忆包括当时宋家撩起衣服之后除了展示他那个认识人文他说的那句话我印象也特别深他说是从这儿到那儿都没有好透好像是就从心脏的位置一直到他那个整个腹腔的这个位置都没有好透包括哺乳就是宋家饰演的母亲和吴越饰演的母亲都描述了哺乳时的身体的体验从
毒奶 长奶包括被孩子咬破结痂呀等等所以我在想这一些无数的细节也是在创作的时候就想好想要去强调就是女性的身体并且是在不同的生命阶段然后你的身体的不同的反应这个是在创作非常早期的时候就想做的事情
对就是从一开始就是说我觉得就这几个女性的形象就是我们老是说就是为母则刚我觉得这种刚其实是伴随着对身体的一种消耗但是可能在之前很少的去被谈论到所以我在最开始做这个剧本的时候就是特别希望就是这样的三个母亲或者是代成为母亲的女性像她们都有这种疼痛的这种体验
可以能够呈现出来包括就是康提就是说到了一个细节就是说他把这个孩子希望塞回到那个母体灵气其实这个灵感来源于就是有一些人他在节肢之后他会有患肢痛啊
对他会有患之痛他会觉得这个东西还在那母亲在失去孩子的时候他会希望就是自己和他的这种母体的连接还没有消散他觉得他对孩子最大的这个保护就是把他重新置于自己的子宫之内那是一个最安全的一个环境所以有一个这样的一个设定我之前看就在预告片当中有看到周依然饰演那个角色有描述他取暖的痛苦
好像在完整的影片当中我们没有看到这个也是我还补充想问的因为这个年轻的角色我们目前看到的呈现相关的会碎片化一些所以也想知道就是说关于她和她的疼痛她的身体的设计你的设想当初是什么样的当时其实她就是整个取卵的这个孕育的这个过程其实是去做那个试管婴儿的那个过程其实是比较详细的包括她在这个过程中跟白慧有
有所交集有所交流他做试管的这个过程刚好是白慧就是怀孕的这个过程就是两个人有一个女性之间非常私密的这种对话但是因为一个是时常的问题二个是就是这种疼痛的这种呈现太过直接和直白之后其实是有一些顾虑的这种顾虑就是在于说需不需要把
这种那么细致的这个过程展现在大家的面前就是对于观众的这种承受力到底能不能承受那么重的这种直面的这种冲击所以就是其实是把这个东西做了一个留白但是其实在它
出了车祸之后躺在床上之后再来回溯就是他的日记里面的一些过程他其实是用一个比较简略的一个方式就是带过了但是你可以从他现在的这种状态上你其实可以看到就是留给他的这种影响还是在
那您最早是怎么注意到女性的身体疼痛这个是因为比如说您经历了这个过程或者是你觉得媒体上关于这样的报道太少了或者说我们关于这样的知识太少了而进入的因为我每个月都通缉因为我每个月都通缉然后呢我跟长辈交流的时候他们就会说生个孩子就好了
对 是是不是我发现这个很多因为我也是看文章才知道比如现在好像有那种疼痛门诊也有新设的那种孕产期疼痛门诊但是好像之前在这种门诊之前好像医生都会说比如说女性通常我们社会好像传递的生育经验就是孕产期间的这种疼痛可以通过忍耐消解其实我在写这个的过程当中就是认识深圳的一个妇幼医院的一个医生
就是我就跟他交流我说可能有一点那个子宫内膜异味他说那你为什么就是不看医生或者不那个我说我看了因为传统的一些他会觉得说这不是一个大病你没有必要为他就是挨一刀也好或者说怎么样去做个手术或者怎么样他觉得都是
就是随着这个年纪啊就是你绝经之后这些都可以缓解但是我就觉得哦我绝经我现在才 30 多岁我绝经我得 20 年十几年对就是那种东西我就觉得好像女性的这种
难免的疼痛好像就是被忽略的就是被刻意忽视的所以我就觉得说是不是可以去写然后包括就是我自己也听到了一些其他人的一些遭遇也不是遭遇吧经历对然后所以我觉得我其实真的对于疼痛这两个字是比较敏感的我也是之前就是
见了一个已经生孩子的朋友就前些天的时候就他会说他其实之前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就是在生孩子之前就看各种书各种资料但他生完之后他依然会有就是他没有想到的东西然后我就问他说那那个没有想到的东西是什么他说就是身体的变化
然后这种变化不是说我们之前可能会看到比如说你身材走样了或者胸部下垂了就不是这个层面而他会觉得他好像五脏六腑的位置都发生了一些变化什么的要身体重新去归位归位他会有很强烈的这种感受我看到一个形容印象特别深我忘了就是说好像有些产妇怀孕之后她的比如说
我忘了哪块骨头了但是那个医生一个形容我印象他说他就变得像一个斜拉桥就是你整个人会被拉到一个位置就是你没有办法固定住那个位置对那是我印象很深的一个比喻然后当时我看电影其实我看到宋佳那个角色就是露出那个人身文和包袱产的刀疤的时候我其实印象很深的不见得可能是这个画面的那个震撼我是在想因为宋佳的那个当时的状态其实是他好像真正的直面了失去女儿的那一刻
但我的想象中一般来说这个时候他想起来可能是跟那种孩子的美好记忆然后这种美好再也没有了他其实表现的是关于分面的痛苦浮了上来我觉得这个非常真实之前我们也做过采访比如做过产后抑郁的采访做过包括怀孕的采访你问很多母亲将来你跟他说的他们都会说我忘了但是好像在某个特定的时刻这些痛苦还是会浮现上来就这个反倒是比那种在那个时刻我想起来我跟孩子的相处的
更为真实我是觉得他其实暴露的不仅仅是那一道伤口他暴露的也是他内心非常真实的一种对于
生育也好对于这种婚姻也好的一种状态我会觉得我们其实关于生育的描述就是现阶段的讨论更多是社会学意义上的就是说你该不该生以及你生完了你能不能很好的养育它然后你拥有什么条件也才能很好养育它就是只在这个层面但是就像我之前跟那个朋友聊他也说他之前关于知识最少的就是没有人告诉他说生育的代价
就是那种非常具体的在你身体上这个代价其实是我们听到的是很少的我不知道您在生育宝宝之前就是这方面的信息你都掌握得很全还是说生完之后仍然会有一些完全新的体验没有想到的体验
我在怀孕的这个过程当中其实有去了解就是这些知识然后就像你那个朋友的那个感受一样就是当那个生育的这种后遗症或者这种疼痛真的向你袭来的时候你还是会措手不及
我觉得某种程度上就是你其实做再好的这种准备你也没有办法真的去感同身受就是这个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一道疤带给你的它其实是撕开了你生活的所有的这种滤镜和美好的这种东西它会更直白的就是让你去直面这些就是很大的一个冲击因为孩子的到来是一种
另一种人生其实白慧跟罗宇的生活也是在这个上头其实有了很大的一个逆转
他们其实也是遭遇疼痛之后从疼痛里面走出来这样一个故事对吧整个故事其实通过虽然是一个案子的强冲突但其实是在讲这对夫妻在遭受痛苦之后怎么样共同走出来以及他们面对自己婚姻的一个变化因为那个案子它其实更多的时候它就是一个复现就是它其实是让罗宇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对失去孩子的夫妻他们还有可能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
但是对于他们的婚姻而言就是那种痛苦是两个人依然相爱可能依然还有情感这种情感既包括亲情的一种安慰也包括一种爱的一种延续但是他没有办法再去面对那个巨大的那个伤疤所以他们选择了就是用自己的方式去治愈那一段
痛苦的记忆是好像我的感觉实际上是写了两对夫妇就一个是倪达红演的那个一对夫妇他们的夫妇的状态好像就是他们是紧紧捆绑的互相站在一块但是比如说白慧和罗宇他们俩的身份好像是不太一样的比如说罗宇我感觉好像他是想尽快地走出那段但是宋佳演的角色好像就是
我想要停留在原地那停留在原地他就得承受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苦好像是有这么两种参照的写法的就是罗宇跟白慧的这种表达的一种错位就是对于失去孩子这种反应的一种错位其实就是他们婚姻当中就是缔结的一些压垮他们的最后一颗稻草
罗宇其实他面对的是就是他不是不痛他是希望用一种就是我没事去掩盖他内心就是很深的那种疼痛的那种情感但是对于白慧来说这其实就是一种冒犯就是我没有看到你真实的这种给我的这种反馈好像失去孩子变成了我一个人在承受的一种痛苦
其实我觉得失去孩子之后就是说不是生一个孩子就可以去弥补这一切的所以罗宇跟白慧他们其实是在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吧他没有办法去面对这个我再生一个孩子这样一个选择甚至就是我看到他之后疼痛的那种感觉会加剧就像他说我看到罗宇之后我忘不了我忘不了我女儿的哭声这个东西其实是他们没有办法逾越的一道坎
所以他们选择了这样一种分别的一种方式秦铸远和那个严厉他们俩老夫妻他们也没有办法再要一个孩子了所以他们两个其实是用的是我们更紧的去捆绑我们不对别人诉说我们只对彼此去诉说去交代我们经历了什么然后去完成相互的一种
所以就是是希望从这个对照组里面去找到就是情感的更多的一种可能性因为宋佳这个女性角色是一个不愿意和解或者不愿意走出来这么一个形象这个其实也是我们在影视剧当中比较少见的我之前印象深刻的是当时看《海边万事思透》的时候那个决定不走出来的父亲
然后当时看着就想说为什么这一对的更多的试点是放在了肖扬饰演的那个父亲上而不是放在宋家身上因为我觉得就是我自己的一个感受就是生育这件事情是需要两性在场的
我想做的这个议题我不希望只是女性的自说自话我希望就是肖杨这个角色他的这个身份他可以连接更多的人群然后更重要的是我希望看到男性在场我希望看到他们去认知自己的这个过程我希望看到他们去服
抚慰或者是说去走进女性的伤痛的这样一个过程我不希望女性的伤痛变成了一种单方面的一种展示我需要看到两性共同的态度就有点像我们之前经常写母女关系的时候然后当然编辑就说一句话说也希望有一些父亲或者儿子在场不然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女性之间的内循环好的
就只跟他们有关对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们之间处理我们之间解决然后我们还要去处理就是男性带给我们的问题也是我们内部要消化就是他们不在场也不参与也不负责但是我觉得好多时候女性之间的问题其实是因为男性社会的这种游戏规则所导致的所以我觉得男性在场其实他的这个作用不是说就是谁的视角或者更重或者是怎么样我是需要就是
我们需要看到一个两性的一个对彼此的一种坦诚的一种态度一种交流我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刚刚我们一直在讲疼痛嘛我会感受到这个电影里面有很多时候他会把肉体疼痛和心理疼痛做一个很强的关联就比如说像秦志远他其实会因为失去儿子他会有掉头发会斑突嘛然后包括像吴玉诗演的母亲她也会再失去女儿然后女儿成为植物人之后她
又想要让她苏醒但是又想要就是抛下负担的时候生病她会说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这个事情是不是其实也是有意的设计我觉得是的就包括就是我觉得好多女性她在生活中的那种压抑她最终会有疾病的一个最多的就是
乳腺对乳腺上的这种疾病所以其实我觉得这是一种有关联的就是包括就是有的时候你们会有那种感觉吗就是情绪不好的时候胃会疼会非常对就是我觉得他情绪并不只是心理的他需要被看到被看到的那个方式就是他
不是心理上的一种矫情他甚至会有这种躯体上的一种反应我觉得这样的话他可以有一个更直观的一个感知就是对于看的人来说会有一个更直观的冲击这个人是真的病了或者说这个人是真的在经历痛苦
我觉得疼痛的这种无形会为什么我们就说就是你忍耐你忍耐但是有的时候是忍不了的就是没有办法忍耐的因为这个疼痛会一点点的蚕食和剿灭我们的身躯所以它需要发泄出来它需要被看到需要被听到需要被接纳我觉得是这个感受
我们可以聊一下就是失读的这个事情出来之后我们也在讨论说好像现在讲失读这个事因为大家网络上都在讨论说大家不生对吧不婚不育对对对
比较多年轻人都在讲这个然后但是关于诗读的话我们上一个可能能想到的类似于像失去孩子就是孩子被拐卖的打拐的这样的题材的对然后关于这个诗读的议题就是会不会有担心说比如他跟现在的大家热议的议题会相对比较远或者说年轻人对于这个议题可能代入感就没有这么强当时会有考虑过这个方面的问题吗
其实也有我们在聊的时候会说我们可以不婚不育我们可以不成为父母但是我们会有父母就是每个人都会有父母然后呢刚好就是我们经历了独生子女的一代那就是对于我来说我觉得我在创作的时候我会想如果
我不在了我父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就是我会觉得说子女可能会带入这样的一些心境那如果这样的意外或者这种不幸发生的时候我希望我的父母怎么去活
我希望我的父母怎么去面对这些伤痛我觉得说他可能是给予就是跟年轻人对话的一个可能性一个窗口就是我觉得就是有没有可能就是这部电影他其实特别想要去就是跟年轻人做一个这样的一个对话也好怎么样也好在你要面对人生的一些选择的时候他可能是给予你一种他们的人生是这个样子的
你是要去规避呢还是说你即使知道最坏的结果是这个我依然会去选择对我觉得这是一个给出一个讨论和交流的一个可能性就是说其实它在呈现生育的代价或者说生育的
一种真相和一种可能会是这样子如果这些你都看到了你依然决定生其实相当于你做好了更好的准备或者是你对未来的想象要比原来要更丰富一点或者之前我们在现在的市面上比较少看到大家会告诉你生育的真相大家只会告诉你养不起大家都会告诉你
生孩子本身会带来什么样的问题以及失去的这个孩子你会经历什么是因为可能我们大部分的文化是在歌颂分娩的
或者身遇的美德好像这个是比较多见的但是我们直面说身遇的痛苦身遇的代价好像这个是比较罕见以及可能的丧失或者说这种疼痛教育好像是没有的我觉得疼痛教育就是好像是我们缺失的一课但是它我觉得是蛮重要的一课就是因为我们说起疼痛说起伤痛这些就是说回避吧
就是不要去提或者是不要去看但是这些东西就是人生嘛就是看看无妨你不看呢它也有可能会发生我还有一个比较关心的细节就是我们都看到就是秦志远他在失去儿子之后其实是有一个跟儿子交流的一个动作因为他那一段剪的就是说一开始就是打字然后那边就谈出对话是刻意地剪去了他自己回复的这样一个动作然后最后才拿着手机
最后才展露出来我一开始也是差了 GBT 回了呢因为可能晚几年排应该就是这样的一个桥段了因为当时我们就聊到就是那个包小博他不是跟他女儿他女儿去世以后有这样的一个行为吗 AI 复生技术对然后这个也想好奇就是说这个具体的这个情节是在一种什么情况之下会想要去这样去就是其实很多人我就是
我当时做三月的时候也收集到一些就是去世的一些亲人嘛他们会留下自己的一些电子遗产包括就是你的微信号你的 QQ 号你的邮箱什么的那些那有好多人他其实是就是
当怀念的时候思念的时候他会进入到就是这里头那更极端的他会完成一种像在角色扮演的这种过程中去麻痹自己好像还没有失去我还在进行一种对话也是一种请志愿急痛的一种呈现一种表达我突然意识到就是游老师的连续三部作品都跟丧尸有关
就是我的姐姐是先父母去世了然后一个姐姐要面对她的弟弟然后三月就不用说了就是一个病葬题材然后完全是关于生死的一个话题的讨论到这步也是尸毒也是一种丧失都是家庭内部所要处理的丧失的问题这个是巧合还是你说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但是可能因为我一直在处理自己跟死亡的关系就是我不知道就特别怕死特别对于死亡有一种莫名的畏惧特别在我当了母亲之后我会想很多跟这些有关的一些东西所以可能是在处理这样的一种本质上内心的一种感受
之前有时候写人物稿的时候大家都会问你第一次想象到死亡或者死亡恐惧发生在什么时候我就觉得我发生很晚我到现在我都还没有产生过我小时候想到你一般朋友就会有两种一种是特别早的就会思考死亡的问题还有一种是直到可能三四十岁都没想这个问题的人
我就会有这两种朋友特别明显嗯我就是后者你们是特别小我是特别小我特别小的时候想到我有一天可能会消失然后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我会突然哭然后其他人就说你怎么了我说我想到就是很奇怪就是一个小孩就会想到这个问题我跟冻结一样的嗯
对所以就是可能本质上是在扣问自己就是对于生死对于伤痛的态度就是对要怎么去面对这个话题因为这个故事它也经历了疫情嘛就是经历了疫情那三年也见证了很多失去也见证了很多那个我就觉得就是世事无常
就是当意外发生的时候当这种伤痛必然会降临的时候而且即便不是这样的伤痛人生就是一个不断清理和不断失去的一个过程就是走向死亡的这个必然的过程的时候那我们就不要活了吗或者是说就是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我没有办法逃避这个东西我应该怎么去直面它呢或者是怎么样去
让自己还能够去面对每一天呢就是当这种东西必然会发生的时候刚才说可能是这样的一个回望自己的那个心路历程中间还有情节我印象很深就是拍海边溺水的那一段
其实好像有点淡化了事故中谁要负责责任的这么一种探讨就因为好像对于公众来说到底谁负责是他们很关心的一个问题那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处理其实是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之前就是我没再生孩子之前我把这一段描摹的特别细致
孩子怎么没的然后罗宇怎么下去救然后怎么把他妈妈先救上来然后完了之后孩子他只抓到了孩子的一个帽子就是他在沙滩上不是戴了一个那个沙滩帽吗只抓住了那个帽子但是后来当我生了孩子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没有办法去面对就是真正孩子逝去的那个过程我不想去把它描写的那么细致我很害怕去触碰到这一段我觉得是可能是我
我想的对观众的一种善意我不想让他们就是用这种方式去直面这个东西然后还有一点就是在孕育一个生命的过程当中意外和这种伤痛的发生之后我觉得就是我不想让大家去追溯就是这个到底是谁的问题因为不管是谁的问题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更希望就是说大家怎么去面对这个伤痛不是责任的问题是一种情感
是怎么去往下进行的一个问题其实我会觉得这个处理挺妙的尤其是
他有点刻意挪开了那个观众的视角因为他最后拍的一直是肖扬在那里处理他的工作的那个角度就甚至没有拍海浪起来啊什么之类的就哪怕他不拍孩子他也没有拍那个环境而就是专注在肖扬这里假如拍了我都能想象大家一定会讨论这个该怪谁就是是不是该怪他的妈妈怪他妈妈然后再怪这个男方然后以及也有人会怪女方对吧你在那按摩你在那按摩
然后关于海边这个其实我可以讲一个就是我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好朋友我们高三的时候那个时候就是经常就是趁着自习偷偷跑出去吃东西啊什么的那些然后后来我考到北京他应该是考到另外一个大学然后我大一就是在宿舍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我另外一个高中不太熟的一个男同学的电话跟我讲说这个女孩儿
去世了然后我说他怎么去世的他就告诉我他在海边然后跟当时的男朋友在一起然后一个浪头打来人就没有了因为我没有见证那一幕所以我不知道那个东西是怎么发生的我说他是一个两个大活人站在海边为什么一个浪头打来就没了
这是我对于大海就是最原初的一些跟这个有关的一些记忆后来所以我在改写这场戏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说我真的要就是把这个过程给省略掉吗但是我后来觉得说可能就是在那一瞬间人的这种意外发生就是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然后一个浪头打来
就没有了你的生活就崩盘了然后所以对于这个意外究竟要苛责多少就是孩子在养育过程当中的就是每一步可能都是会非常的小心你才能把他养到 18 岁就是看到他成年但是你只要一点点的一个闪失你可能就会失去你所构建的一切生活的那个原状其实我觉得挺可怕的我刚刚
突然有感受到因为之前有提到就是我们呈现就是疼痛是不是会挑战观众的忍耐忍受力嘛有点感受到区别因为像比如说生育的疼痛或者说病痛这些事情其实是你不管直不直面它都会在你的生活里发生的一件事情但像意外的痛苦其实它是个概率事件然后用意外的痛苦去挑战观众的话
可能确实会导致大家有更多的反应因为那个不是必然是每个人会经历的是一种恐惧感吧就是你会觉得说观众会不会就是觉得说就是下一次这个意外会发生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一种情境下而且我觉得就是我没有办法想象就是一个小孩我不断地去写他就那样有点残忍对我会觉得有点残忍嗯
最后还有一个议题其实就是离婚冷静期因为这个也算是这几年大家讨论比较多的一个话题我们其实也很惊讶就是说能在里面拍到比较有过程的这样一个来回就比如说你晚了一天半天你都不行你还得等下一个三十天而且这个里面有角色就有白会情绪的爆发就是我对于这个东西的不满就关于这个以及可能大家对于离婚现在网上的所有的一个舆论也是说
赶紧离就千万不要和解以前大家看再见爱人都是说我要理解一下现在大家说看了第一集好马上可以离了就是这种心态就是关于在这个议题的讨论上你自己是想要呈现或者说是想要表达的部分是什么我其实就是想这个离婚的其实是伴随着他们婚姻分崩离析的一个过程的就是在这个
不得不就是因为这个离婚冷静期就是相对的时候其实他们会你知道在离婚的时候这个面具这个婚姻当中的这种真相是一点点抽丝剥茧的会被暴露出来然后就是这个东西它其实是就像白慧说的就非得看到我们这样嘛就是如果他们能快到斩乱麻地离掉的话他们也许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那么多的机会看到彼此最丑陋的样子或者是说更赤裸裸的那个样子
但是正是因为会不断地就是去等待所以有很多东西都被撕下了那个伪装所以他们会去才会一步步地逼近他们内心关于那场意外的那个真相本来大家可能还会不去谈不去触碰但是当我们不得不一再一再地就是去相处去那个的时候好所有的这种东西都被这个东西消磨殆尽了
会去触碰出来其实在写这一笔的时候就是当时是希望有这样的一个来回的一个过程刚好就赋予了这样的一个时间的一个情境点这个很像之前疫情期间的时候大家被夫妻被关在家里然后加速了离婚就是变相增加了相处的时间就有点加速撕开这层对
东西的道具那尤老师对就这对失去孩子的夫妻最终还是选择离婚就这个结局是怎么理解的以及这个结局是很早就设计好的对吧对这个是从剧本一开始写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的因为在这样的一个过程当中
我觉得即便他们还有情感但是他们在这个时刻是没有办法再面对彼此的我觉得这是他们治愈自己的一种方式像隔绝治疗嘛就是我首先要把我这个过敏原或者这个东西我先隔离一段时间我才有可能慢慢地去去恢复那
这种其实我觉得是对于彼此的一种保护吧,在我们的那种教育里面,对于情感怎么开始我们可能教的很多,就是怎么去表白啊,但是怎么结束可能了解的很少,就我反而觉得说一对成年人怎么去告别,怎么去结束自己的情感,尤其是在经历了一些事情和事故之后,把这一幕能够呈现出来,我觉得是蛮好的。
我好像之前有看过什么调查就是说失去孩子的父母很多都会以离婚收场好像有一个概率还挺高的就是不会马上生第二个而是会离婚就是对父母而言即使生了第二个
不是那一个失去的那一个孩子然后就是那个东西会非常强烈地把他们婚姻中的一些细小的可能在我们日常的这种相处中这个东西是可以去被原谅去被掩饰的但是当孩子的逝去之后我们没有了就是缔结的这个关系缓冲的这个借口之后我们反而就是会非常直白地去讲去看这个伤害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反而是更大的
那为什么不分开呢就是分开它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分开它反而是一种就是在寻求一种自己情感治愈和成熟的一种方式而且在现实生活中就是有很多人就是对于离婚呀对于分手啊其实是会有很多的比较难以去做出的一种选择吧但是有一些选择就是我们需要在这个特定的时刻去做出的不是一种伤害它反而是一种
解脱是一种智慧吧
我们接下来可以聊一聊以前的整个的作品序列刚刚小康也已经启发到了一点因为我们会关注到就是说之前的作品里面不管是我的姐姐相爱相亲然后三月里面其实也有三月跟她家庭的关系就是你对家庭这个议题好像特别关注
因为你之前采访里面比如说也有说觉得说家庭这个容器其实最适合放置很多人性的纠葛啊然后冲突这样的一个环境就对家庭的关注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会明确意识到的我觉得就是我上大学的时候我们不是都有那种小品啊就是写作的那种训练吗我就发现就是我特别愿意去书写这样的一些故事有一些同学他会去写爱情啊
有一些会去写一些就是更刺激更类型的一个但是我觉得我好像会很自然地选择这个东西我有一段时间我也会想我是不是太狭窄了那个是刚毕业不久我也会想那这样的故事能真的被人看到或真的被人接纳你的家庭经验和其他人而言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后来我发现就是他其实是有一个最大公约数或者是说有一个被接纳的一个可能性的然后更重要的是就是我后来看一个那个书嘛就是小金他就说我就是做豆腐的人
对我就想做好这碗豆腐就是所以我我对于家庭来说我觉得它确实是一个对于我来说就是可以承载我很多表达的一些点就像有一些导演他用悬疑片去承载他对于人性的观察那有一些导演他可能用他喜欢战争有一些创作者就像我我可能就更喜欢家庭的就这种私人
叙事领域然后去找到和大家缔结的那个情感的那种点我觉得这个其实是蛮有意思的一个尝试我有一个好奇的地方姚老师你是哪里人我是成都人那你小时候的家庭环境或者说是对你印象里面你的家庭的那个氛围比如说有没有就是说你觉得家庭应该是这个样子但是
结果到了就是成年之后发现原来大家家庭不太一样有那种冲击点吗因为我自己是独生子女家庭但是后来我上大学之后就发现有一些是有兄弟姐妹的我以为就是大家都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家里我爸爸那边和我妈妈那边都是一个蛮大家族的那种就是人还挺多的
可能家庭的这种记忆就是每一年都会更新迭代然后都会所以就是对于我来说家庭是一件蛮重要的一件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的就是亲戚很多然后也会有非常多的素材对吧就是有很多的就是这种家长里短其实是含着很多趣味在里面
有类似这样的感受趣味然后也会有那种就我后来就是看那个张爱玲写那个小团圆的时候就是她写了一个什么她舅舅打电话去给她妈然后把她给骂了一顿就我觉得特别感同身受就是你好像在触及到家庭的一些隐秘的一些东西的时候你即便不是写真实的那种东西其实是变形的只是你对于这种的一种感触但是似乎也会就是就会很有意思去触及到就是虚构和现实
就是你的家人看了你的电影作品也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他们会说这不就是什么什么对对对这不就是对就有一些细节他们会对上但是其实我基本上不会去写就是完全真实的这种这种家庭生活的在线但是会很
很触及到一些细节的这种表达那你更像是那种家族的观察者还是那种冲突的参与者的角色我是观察者你是观察者对就是因为到其实到我们这一辈因为有一些留在了成都有一些其实出来了就是会离得比较远我更多的时候我小时候我妈说我就是大人在聊天的时候就一个人在旁边就是那样的一个旁观者的一个印象就是留下了很多
关于家庭生活的一些影像在原始的那种头脑里面那长大以后比如说像你到北京求学然后离开了家庭之后在之后的这个创作过程里面你对于这个议题还很深入想要探究的那个就是有没有什么具体的例子或者说是有什么样的一些作品在影响着你吗
我觉得就是比如说我上大学的时候看那个李安的那个家庭三部曲我想哦就是他把一个个人化的一个故事拍得那么有趣我觉得这个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怎么在罗斯科里做道场嗯
甚至有一次我看到一个人说就是男性他喜欢的是一些宏大叙事的一些东西为什么就是女性不能去写一些这样的一个东西我觉得我有一段时间觉得对为什么女性不能写家庭之外更大的一个东西但是后来我又在想为什么女性要被男性的这种他们的所谓的大的所谓的大和主题被规训或者是说被引领就是我
我为什么不能使家庭这个题材成为一个主流而是说它依然也是一个就是在一个边缘化的一个呈现我觉得它有可能进入到主流叙事里面就是有没有什么方式也好或者说我们去坚持有人写我觉得就是那也是一种男性意志女性写作的方式就是告诉说你写的都是日常的不重要的琐碎的
但是后面有很多这样的作家像安妮艾尔诺还有会有很多女作家就是凭借她们写这些日常的被男性认为不重要的东西获得了文学上非常非常高的成就包括你刚才说的安妮艾尔诺就是看她的那个东西其实她就是把那种自传的和真实的和这种虚构的其实做了一个很巧妙的结合
他确实就是像你说他赢得了他该有的这个位置而且是用他自己的方式为什么我们要用就是这种的界定的方式去才能获得就是被看到的这种可能性呢
刚才冻姐问游老师就是说你小时候体验那个家庭长大后你认识是发现是不同的然后你们的回答就是以前是独生子女上学之后发现大家是你是相反我那个经验其实是看我的姐姐就我小时候会觉得我的经历特别独特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肯定不会有人跟我比较类似可能你又与你小时候那个成长范围啊就是看我的姐姐当中最让我震撼的就是
就是我的故事被拍了就是这种感觉对我觉得那个是我长大后发现原来我并不是特别的就是或者说我这个经历可能中国有很多二胎的家庭都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是有个弟弟是吗对我有个弟弟是差 13 岁然后我小时候也经历过就是张子枫扮演那个姐姐她要去假装自己生病了
我小时候也假装自己生病电影当中是假扮她是那个腿部有疾病小二麻痹症我小的时候是假装我有智力障碍那你这个演技还需要更好所以我
所以那个给我留下了不能说童年阴影之前在节目当中咱们讨论我的姐姐的时候我没有说具体是假扮什么但我现在脑海当中都有那一幕就是去那个政府机关就是我忘了那个是计生委还是什么之类的你去做检测了吗去做检测然后因为那时候我年纪太小有些题我还真不会就是
就是我可能没有看懂那个题目就他会有一些那种画册什么测小孩的智力然后他还要做家访去你的学校他们会杀你一个措手不及然后总之后来我那个就伪装失败了嘛
就相当于我那次没有成功我第一次在后面就是这个政策已经有些松动了不像就是最早的时候你还是需要必须说你的第一个孩子是有疾病或怎么样的就会有很多类似的这样的经验然后包括就是和弟弟这个关系从开始非常不接纳他甚至是会暗自下定决心就是我不要跟这个小孩有任何的关系到现在每天在微博上写他就是
就是经常写就是会很关注她的成长啊或怎么样然后关系也跟她非常好有一个这样的变化所以我当时看我的姐姐的时候从头哭到尾的那种状态就是发现啊原来我并不特别这是一个普遍的现象并不只有我经历了
那样一个独特的事情所以就是为什么就是这个会觉得如果它多了它可能就不会是一个就是叫什么就是会觉得说我从来没见过的一个叙事的一个范本我就觉得其实是因为这样的故事被讲述的太少包括像姐姐这样的故事包括像腾空这样的故事被讲述的太少了
然后我这两天还在想说我要录制这期播客的时候虽然在我的姐姐当中我已经讲过这个故事但我想今天再讲原因就是因为我妈会听这个播客我也要让她知道说他们肯定觉得我肯定不记得这个事因为那个时候我太小了可能五六岁但我想告诉他们我还记得然后他还跟他弟弟说他说你看过我的姐姐吗弟弟说没看过今晚看看他说别看等我回去中秋节一起看
对我很想跟我因为以前我弟弟太小嘛现在他 18 岁了我觉得我如果和我的弟弟一起看我的姐姐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我真的很好奇亲子真人秀真的我觉得他会被哭或者他会被从另一个
角度理解了我的处境我当年的他也没有想象过也有可能他从他的角度讲了一段他的感受的故事期待你的那个反馈那我还想问就是你小时候对家庭有一些观察吗你是一个旁观者观察者的角色你有观察到一些比如说很隐秘的一些时刻然后后来你放到你的创作当中你知道家里每年都团年吗团年其实在中国团年是
就是过年就是我们叫团年就是大家要一起就是一起过年就是每次在吃这个团圆饭的时候大家都是嘻嘻哈哈开场然后稀里哗啦结束因为一个什么聚在这一起但是好像结束了都马上那种成年往事就会被翻出来然后就是
吵得一锅粥然后完了之后你会觉得可能要断绝关系了但是在下一年的时候然后大家又聚集在一起我觉得这种周而复始的这种关系就是彼此的这种折磨然后又是在顺理纯章理所当然的这种相处我觉得是中国人特有的一种就是互动
对就是你好像摆脱不了这种家族的这种就是连接特别是如果老人还在的时候其实很难摆脱这个连接大家好像过年的时候就是要各就各位把这场戏演完所以我在电影里面都会有一些众人就是
相聚的一些时刻就比如说在姐姐里面就是他们就是说讨论怎么分配这样的对然后在写这个的时候就是包括法庭的那些场景就是每个人在发表自己的那个他们其实把法院变成自己家的客厅就是包括他们的那种其实我写这个法庭系的时候不是按照法庭系在写是按照家庭系在写像一个祠堂嗯
宗族在上面坐着大家在这各自提议他们好像那种争吵或者他们说的那些话还是就是人和人家人之间的那种对峙并不是那种政局的或局政他不是美剧里面或者港剧里面特别精英式的那种他没有其实民事法庭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我们更多的是在说人话在吵人家但是也吵不明白
它并不是法理的思辨而是人情的一些牵扯会在里面我每一次回家我的感觉就是听我妈讲一些八卦我的感觉就是震惊就是这种八卦发生在这样的地方然后但是大家就很快地就接受了我很多时候回家会发现就是大家对于一些很冲击力的很大的事情的接触力好像反而会比大城市的人要
容易很多他们很快的就是说议论两天然后接下来这日子就照过然后就好像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会有这样的感受家乡那种地方大家可以就是彼此之间都认识的就是挺久的然后就是交流彼此的这些东西好像觉得日子还得过没有什么新鲜事是我没见过的然后表面上咱还得过得去敷衍了过去最大的哲学就是这日子还要过下去所以无论发生什么
都不能阻止大过年的来都来了还有之前我们看过您的采访有提到说就是尤金奥尼尔写家庭很厉害嘛然后你有提到说他的一些创作对你很有启发能不能给我们分享一下比如说他写家庭当中有哪些描述这些或者是细节让你印象很深刻的
我觉得挺多的像那个我现在都还记得我那个时候看那个《榆树下的欲望》嘛他写到那个继母跟那个儿子之间出轨的那个他们两个在一起了然后后来那个继母生下的那个孩子就是跟他好的那个儿子就怀疑是不是真的爱我或者说就是只是为了要一个孩子或者怎么样就证明我对然后那个女的为了证明她对于儿子的那种感情然后她把自己的亲生孩子给弄死了
就是我现在讲给你听是不是觉得很狗血然后很我现在有一种东亚还是太太缺乏想象了是吧对
你想想你现在你听到这个故事你都很震惊对吧我是十八九岁的时候看到这个故事的像一个神话故事里的会存在的像龙之家族里面会演的故事北欧什么但是你当时在看的时候你非常能够接受他对于一步步推倒在那他的这个行为的这个接纳度和理性你不会从道德上或者是说从一个是否正确是否恋爱脑上去审视这个女人
就是他用了一种最极致的这种设定
我就想我就回头就想中国的那个传统的这种审美里面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叙事那后来我想好像是武则天是不是把他自己亲生女儿但他是为了权利对不对他这个其实是做了一个特别大的一个转化就是让我觉得
原来你可以这样去写情欲你可以这样去写一个情感家庭内部最极致的一个表达所以这可能就是你所谓的比如面上的这个狗血和它背后的逻辑你比较喜欢就是用这个那些被忽视的细节把那些东西挖掘出来然后最后呈现的就是那个狗血
我觉得就是在这个狗血的背后其实是一个非常严密的一个逻辑就是我希望让大家看到抽丝剥茧之后它不是狗血本身的一种表象它是一种非常隐秘和非常你不为人道的一种情感和心理
我觉得人生真的就是很多狗血的时刻拼接起来的然后它其实是有它一定会发生这样时刻的一个理由其实我觉得我做的工作就是把一定会发生的这个理由呈现在观众面前让你们看到它不是一种平地气的对它一定是可以推导到那里的
它会有不同的路径但最终会指向那个结果就是我并不去排斥这种戏剧性的一种表达但是我觉得说这种戏剧性的合理性其实是考验你的对于人生的理解和你的审美的这种
就像我为什么杀死我的孩子就杀死孩子这个行动本身它是一个极强的一个戏剧性导向的一个结果但是你看不同的中外叙事给出了不同的理由然后他们可能都推到了一个非常合理的一个结果
刚才我们主要聊的是家庭这个创作母题嘛我们也很关注比如说写家庭的话写到家庭当中女性的处境比如说会写到母亲女儿妻子姐姐我们刚才聊到姐姐包括我的姐姐里面我们也很喜欢姑妈那个角色玩意样很深她那个倒咖啡嗯
倒完咖啡之后还要抿一口比如说这些处境有哪些是你特别有所观察或特别想要放到自己的创作当中的姑妈也好姐姐也好其实包括像百惠她经历的这些东西其实都是我有看到姑妈她其实是被牺牲掉的意义
一代女性白慧她其实是包括夏美云也好她们是在直面痛苦的这个过程中治愈自己的这个举动这些女性她们其实有一种内运的一种力量给予我一个很强烈的一个感受和一种想要书写的一种冲动
我们这次在做这次采访准备的时候有看到您一个采访我们当时很意外就是七年的采访对一七年的采访关于相爱相亲的当时您有提到说一个中年女人是总被忽视的就是我们回头想就是有没有想过说母亲的性欲包括想父母会不会有性生活
因为我们的母亲也是女人可能 40 多岁她仍然有欲望然后当时我们都觉得好像在相爱相亲的时候我有注意到他们会写到他们的情感包括田正让那个角色和张爱佳那个角色但没有注意到关于他们欲望的一些表达然后您也提到说像这些就是大家平时不会注意也是您特别想要去书写的
相像心里面其实她母亲不是有跟那个男士梦境中的那个男性就是爬那个烟囱嘛她其实是一种就是去攀爬就是自己欲望的一个象征对对一个印象化的一个表达我觉得也想聊一下啊
家庭这个议题因为会感觉到这些年会有一些新的变化包括现在年轻人以及他们的对于自己成长的思考或者说是对于整个社会的一些反应包括像这部电影里面其实孩子这个形象是一个没有正面去写的它是一个失去的或者说是
甚至还未出生未成型的就是最后有去看那个冷冻胚胎嘛就是您是觉得说比如说你观察到就是现在的独生子女或者说现在的年轻人他们对于家庭或者说父母这个议题有没有什么更新的就是您觉得说更新的一些表达因为其实像三月他其实也算是一个年轻人的一个代表
我觉得年轻人就是现在对于家庭来说他其实是一种也是很极端的两个群体有一类就是他极力地想要去摆脱家庭的那根脐带就是想要去剪断那根脐带想要去证明自己的一个独立他很强调就像我们说他真的很强调边界感他对于父母侵入自己成年的生活其实是有一种警惕性的
这种是一类年轻人所以说父权叙事的一个坍塌就是没有办法再去说我去控制年轻人再去想要去怎么样了但是另外一边呢就是群之而女又是一个新兴的一个是的
他好像就是跟家庭的这种连接又更加的紧密他甚至就是他的职业已经成为了自己长在家庭的一部分就是深深地嵌入到家庭内部的就像内循环就是他没有往外去走往外去那个所以我觉得就是他其实是随着社会的这种发展他就是跟家庭的这种关系可能以前我们只有一种
跟家庭的模式跟家人相处的模式对于父母的一种模式但是随着这个发展之后其实它会有很多可能很多的一种社会形态就是家庭形态甚至就是这种家庭关系新型的家庭关系会不断地出现就是我们怎么去看待全职儿女我们怎么去看待对吧就是以前说是啃老现在说是全职儿女它是一种新兴的就是我们互相交互自己需要的那一部分你需要的那一部分然后得到我
我自己需要的那一部分就我觉得这是一些很新鲜的一些一些命题而且可以去书写的一些东西它里面其实有好多是经济原因导致的比如说全职儿女其实是父母的养老金已经超越了这一代孩子的收入对我发现在您的作品这种警惕还是挺多的比如说《祝你幸福》里边孩子是
彻底无力的就是比如说他们生前就没有办法摆脱父母的期许就是那个周一展他们的那个角色然后身后的胚胎又要变成一个被争夺的物品然后包括我记得那个三月里边好像有一集里边是第八集你也写到那个男孩那个男孩就是非常的迎合他的父母的那个角色然后最后他也是车祸去世了再包括我印象当中好像他那个最后也有气球的
意象在里面就好像你对这个警惕还是呈现的非常多的就是父母对小孩的控制但可能比如说全职儿女的这个新的命题好像是未来大家可能在创作层面会做的一个选择就因为我前一阵子看一个
就是说当了一年还是两年的全身儿女当不下去了他其实就是涉及到一个他因为经济的这种原因他想要选择一种好像说回归家庭就是可以有一个躺平也好或者说怎么样也好但是在这个相处的过程中这个距离改变了边界的这种东西被打破了之后他实在是还是无法忍受对就是有很多没有办法调和的这种东西他选择了
辞职从全职儿女的身份里辞职辞职对就是这个还蛮有意思的一些现象那就像刚才说的就是说全职儿女也好还有就是我离父母离得远远的也好我要切断跟原生家庭的这种联系也好它其实都是一种家庭发展到就是一定的那个之后会呈现出来的必然的一些结果
就像说它不只是家庭内部的一个关系的一个呈现它其实呈现的就是社会经济发展到这个层面上会呈现出来的一种状态所以家庭它的这个议题我觉得它不只是针对家庭而言对
我还比较好奇就除了像全职儿女这种就是您最近还有观察到一些什么样的新型的不管是家庭关系或者说是哪怕是非家庭关系吧是什么你比较感兴趣的像这种黄昏恋啊就是它也不是黄昏恋就是老龄离婚我就觉得就是就是我身边好多人就是就不忍了就是对就那种就排了一三
三十多岁孩子要结婚的时候他们在办理离婚就是就我就觉得很有趣就是一方走入围城的时候另一方就是不想忍了就是把这个但是他还在劝孩子一定要结个婚就是我觉得这个就特别特别好
好笑对就是那他怎么他究竟怎么去解读自己的婚姻和怎么去跟孩子交流这个问题他怎么自强真的我也会遇到这个问题比如说我的就每次回家的时候就是你的姑妈什么姨妈什么的还会就是一直在数落婚姻有多么可怕以及男性有多么可怕然后最后还是劝你赶紧结婚找个人结个婚他就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好的人我都能遇上哈哈
就是我觉得就是蛮有意思的就两代人的婚姻观明明已经南辕北辙了就是发生了巨大的不一样但是好像上一代人还觉得自己可以用他已有的经验来指导你继续你的婚姻和家庭生活我觉得这个其实蛮有意思的一个碰撞但其实你看一眼他们的婚姻你就知道答案为什么我要我要这个
刚才冻姐有问你比如说在什么样的家庭长大吗那因为原生家庭这个话题也是这几年一个我觉得算是最被科普的一个心理学概念凡事必聊原生家庭就是你有没有比如说长大之后对原生家庭反思的地方或者是你意识到原来可能没有意识到不对的地方然后长大后才发现的东西或者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
我觉得原生家庭是一个蛮重要的一个事儿就是它一定会在人身上留下非常强烈的一个痕迹像我自己来说我爸跟我妈他们俩都是射手座的
但是是南辕北辙的两种性格就是我爸我感觉他更偏摩羯吧就是那种特别紧然后我妈就是那种完全就是自由散漫就是他们给我的那个东西就是我爸对于我的期待非常高希望非常高我觉得这会是一种压力就是这个压力是其实对于我来说就是我觉得我也负担了他人生的一部分
幸好他们不会听这种东西对但是我妈妈就是属于那种给我结绑的那个人她是可以让我就是去按照自己的这种生活去过自己的人生甚至她会觉得说会给我兜底的这种东西我爸爸真的就是那种特别特别爱我的那种就是我大学的时候他有一次给我寄了一罐那个
剥好壳的松子人就是我们家可能跟那种就是中国家庭就是比较不善于表达那种不一样他们太善于表达了就是你跟他的困境一样就是我爸妈太爱我了怎么办对
他们太善于表达了但是有的时候你又会想就是这种爱它到底是建立在什么样的一种基础上是建立在我必须符合他们的就是预期必须要就是取得他们想要的这种东西才得以匹配这样的爱吗我回头去看我自己的
人生家庭我会有很多时刻有这样的一些困扰因为我父母以前老说就是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没有任何条件的没有无条件的是这种
我可能我不知道我会对这个东西存一个疑问它是真的是这种无条件的吗但是当我自己生了我的女儿之后我可能跟父母的这种期许在和解我不会让这个东西再成为我的一个枷锁我很好奇比如说父母特别爱你也会是一种负担你会吗冬姐会那那个负担是什么呢我觉得好像也不是说
就是他很难就是父母和子女的关系很难找到一个所谓完美平衡点他一定会有一个方面他的不管是在特别的控制你还是说对于爱的表达他其实都会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吧他可能也跟父母跟子女的那个权利不对等会有关系就是他在付出这一些的时候他虽然嘴上说我对你是没条件的但是他潜意识里是需要他是有预期的他是有预期的然后也希望有得到你同意
同样强烈的回应的这个东西就是权利和义务对的而且你自己收到了这么多的爱之后就是譬如说没被爱的人他可以就是我很决绝的跟原生家庭做一个切断但是你是有被爱的就是你知道他们是爱你的时候但是有一些东西是你无法接受的时候你是没有办法说 no 的有一阵子就是我跟我妈交流的方式是争执
就是我希望从这种真挚里面去表达表达一个边界和一个模型就是我们也可以并不是融洽的我一切都接受对就是我也可以有我自己的态度你也可以习惯这样的一个方式对你不要觉得太受伤
刚刚我们也有提到就是说其实在作品序列里面除了家庭之外可能还有告别我发现对告别对吧就像分手如何体面的不是体面的就是如何面对分手丧失离开这样的一些议题包括死亡都是很感兴趣的那除了跳脱出家庭之外还有没有什么议题可能像三月跟死亡做告别也算是一种是您比较感兴趣之后可能会想要尝试
我觉得我自己对于就是职场我会蛮有兴趣想职场的乐趣点在哪里大家有一种表演的那种欲望跟家庭一样
也是在一个密闭空间里面有很多人他们扮演不同的角色也有权力关系也有权力关系也有真人对就是我觉得还会蛮有意思的因为我最近在看那个凡人歌然后它前面有些情节就它有一个公司那个大公司就是用我们话说就是特别草台班子是个家族企业它有好多画面就是在拍大家表演工作就是员工怎么表演
然后副总怎么表演老板怎么表演就跟那个重写人生里面不是也有一点吗他就说他就假装已经来了一个钟头的样子了其实刚刚才做下去我就觉得这些对就觉得挺有意思就这些发现其实三月他也是一个职场主
它是一个职场局的模式只是嫁接了一个家庭的一个类就是一些表达在里头所以我就会觉得说还可以多做一些这样的尝试然后包括我觉得像刚才说老龄婚育题材我就觉得还蛮有意思的就是因为它其实涉及到跟一个孩子的一个置换就是你孩子在青春期的时候是受到父母的这种
你的婚姻你的选择是受到父母的一种阻拦挑剔或者是说这种但是当父母在黄昏恋的时候他们同样也遭遇孩子的一种狙击就是因为他们要面临的不只是爱情本身他们还要面临就是财产还有这种家庭的这种权利的这种分配对吧就是很多东西我觉得还蛮有意思的我们最后再聊一下就是女性创作这部分因为刚刚我们特别好奇就是说
发现您的创作其实是比如说社会议题然后完了以后根据这个社会议题其实会去做大量的功课包括说阅读相关书籍然后进行一些采访然后甚至比如说像比较专业的去像三月这种肯定有做殡葬行业的这种调查采访就这个工作习惯是您什么时候
这个就是我们进中系之后就有一堂课就是社会观察老师教我们就是就我记得那个时候做的那个训练就是你就是去找一个公共的一个场所然后写下你观察到的人物然后你就会发现如果你只是自己坐在那个电脑前写的时候有很多的细节你其实是没有办法用脑子想象出来的
但是当你一旦去深入到这些和他们的交流啊去调查之后你会很容易的就是把这些东西捕捉到这其实是一个你看似花了很多的时间但是其实你节省了很多的时间那个时候大家都喜欢去哪儿
像什么火车站就是火车站然后商场然后还有就是胡同里因为中西那个时候是在一个那个北宾马斯胡同然后就胡同里看那些生活的那些场景啊什么的那些还有在饭馆啊什么就各式各样的那些地方都有就大家就会捕捉到不一样还有医院医院也会去的比较多派出所对派出所还有婚姻介绍所民政局那些都会去
这些地方都是会发出剧烈的变动以前专业记者专门有分配这些领域就蹲在这边就跑什么法律线大概率就是对 派出所然后跑医疗线大概率就是夜班什么急诊那些会有很多故事在里边诶
那像当时我的姐姐这个故事是您采访到的吗她最开始的时候就是我有一个朋友嘛就是我跟她俩吃饭的时候她就跟我说她说你知道吗我在收拾那个家里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有一个残疾症
他说我哪是残疾啊然后他就跟我讲这个就是他跟他弟弟啊什么的那些关系啊什么的然后包括其实那个时候也有网上的一些新闻啊什么也写到了姐弟之间相差巨大然后二胎放开了之后开始想要去生一个男孩就是特别是如果头一胎是姐姐的时候他更多的会要想去生一个孩子这
这些新闻都非常大的刺激到了我就是想要去书写这样的一个故事这其实和我们做记者还挺像的对因为看你采访你说 15 年的时候是你看到那个独生子女政策取消所以写我的姐姐然后 16 年的时候正好是看中国进入老龄化社会
然后生老病死的这个都是从新闻里面找题对这个跟我们找题很像对包括刚才聊到全职儿女这也是前段时间大家会讨论的一些热点包括你刚才提到老年人的话题其实非虚构作品里面大量的有那种比如说老年人比如北京有个地方忘了是什么地方就是老年人会去跳舞的详情
对相亲跳舞的一个专门然后包括上海就是老年人相聚他们在那个对我们看那个梅的白天黑夜他们里面就有提到他就在那个地方就很因为那个地方那个是做是免费的嗯
然后还有一个 85 度 C 吧那个面包店里面也聚集在那里头你会觉得不同城市的老人他们选择的那个相亲的地点会不一样会有非常大的那种地域性的回头看比如说像相爱相亲是 17 年的电影吧我看你采访也提到说最早开始写这个剧本的时候其实才上大番嘛
比如我当时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已经是我觉得在网络上比较大的这种女性思潮之前或者我们女性主义这个启蒙之前对现在回头来看我会很后知后觉的觉得她是一个女主角你觉得作为一个绝对的主体然后女编剧甚至是女性导演比如说你是在什么阶段开始更有意识的
会意识到我在进行女性创作或者我要更把女性视角放到一个主体的视角
其实我一直没觉得说这好像是一种自觉就是我会这样去写我没觉得说这是一个有意识的一个直到有一天就是有一个人说为什么你男性的那个戏份都那么少小品作业也好或者是你写的那个剧本里面男性的那个戏份都那么少我就会想少吗我就会会有一个这样的一个反思就是他就会说为什么男性的这个角色那么少
好像没有女性那么重要就是我才会意识到其实我在做一种更深入女性的这种表达在书写的时候其实是会有一点男性的不在场这个是在大学的时候就有了是吗对因为我会写
写很多关于女性的一些故事包括散文啊什么的都是大学的时候一些训练但是我很难去写就是男性的这样的一个东西所以这是一个自觉的
就是可能是无意识的自觉无意识从无意识然后到自觉去意识到这次的电影中你有意识到男性在场对这个其实跟大家有点反过来对对对跟大家的就是一般的想象还有点区别因为我还是那个就是我觉得男性在场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女性的痛苦他们看不到我希望就是我们在讲述痛苦的时候他们一定是要在场去倾听的嗯
那你从小是一个性别意识比较平等的家庭或者是接受的教育是在这方面做得比较好的其实我其实刚才提到我爸就是他对我期许很高他的期许就是虽然就是他就说我可以做任何就是男生能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做这是一种压力但是我从来没有觉得就是性别是一个问题是一个障碍当我遇到了一些观点冲击的时候我会去想哦
不是我有问题一定是这个有问题感觉游老师很多他不是基于他遭受了什么困境而进行的创作他更多是出于一种公共比如说他很多电影是从公共性出发公共性表达公共的观察对那你刚才提到说从一开始从无意识变得更加的带有这种意识那你自己从开始做编剧到现在有没有说随着你自己的生命经验或者是性别认知的变化而创作上发生的一些变化
我觉得就是我以前特别愿意去写一些特别强悍的一些女性就是然后后来我有一次在那个《山野千赫子》的那个书里看到一个词它说恐弱
对我看到这个的时候我其实就是对于我的那个冲击其实是蛮大的就是其实某种意义上我在想我是不是一个恐弱的一种心理就是对于女性的这种害怕暴露她们的弱点害怕暴露就是在以一种男性的这种体
铁血的这种要求然后来进行一种书写或者是怎么样但后来的时候我觉得是为什么不能去去把自己的这个东西真实地表达出来就是我有这个权利我有这个能量我不怕就是被人看到我
脆弱或者是说这样的一个那一面就是包括其实所以还是回到像就是《祝你幸福》里面它有很多这样的一个一个时刻我不认为就是女性的力量一定是武装到牙齿对然后我也不认为就是不能有不完美的地方嗯
我觉得就是完美其实真的就是我其实在三月里面也想完美是对女孩来说最大的一个陷阱那我们最后聊一聊就是平常就是会看的一些东西就是比如说以女性创作为例过去一年有没有什么特别让你感到激励的或者说兴奋的一些女性创作的东西书籍或者说影视剧什么都可以嗯
陈冲那个导演的那个猫语然后我觉得它里面有一些就是过往的一些记忆的这种疏离我觉得是非常细腻的正好你之前提到那个安妮阿尔诺然后我其实也在重看他们的那个就是那天看到
他写一个男人的立场吧就那本书然后完了之后就他写他跟他父亲就是对他父亲的那个观察然后我就觉得他的那个角度就是一个女性写一个男性然后但是又带着他的那种特有的那种细腻和那种那种东西在我就觉得是蛮好的然后包括我前阵子看的一个电影去年吧是去年的吧我现在时序有点混乱就那个还有明天哦
那个是我觉得既有表达然后又有很多那种美学在里头的我就会觉得蛮喜欢的关于女性投票权选举权的一个故事我觉得做那个错位很有意思就是你到最后你以为她是要逃离家庭或者说是对丈夫做一点什么但她其实没有就是她真正逃出家庭是我走出去去为自己投票对然后就是她那个一下子
拔高然后完了之后他在那个投票的那个现场人群中和他女儿回望的那一夜我觉得就是即使这个希望没有落到他的身上我觉得他的女儿他女儿的女儿可能都会有希望去摆脱自己现有的这种命运
我觉得是一个蛮好的一个处理因为一般遇到这样的问题其实最难的是解因为你到最后解如果变成一个杀夫那就是很很实的一件事情强言弄致命女人就是女性的复仇到底应该怎么复
我觉得这是一个她可能已经站到了一个更高的一个位置上而且甚至我把这个火种把这个火把传递给了新的女性就是我觉得女性的这个历程它不是一蹴而就的它是不断地去累积然后最后得到我们想要的那个结果所以特别是在我有了女儿之后我觉得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
一件事情可能不是为了我的今天而是为了他的明天所以我觉得这个东西我是在看到那个电影的时候特别有感触的一个点我还很好奇就是因为已经写了很多部电影然后包括电视剧然后你自己会有想要成为导演的愿望或者计划吗
好多人都问过我但是我确实没有我没有因为我是搜豆瓣的时候看到豆瓣上有个标注对那个写错了写错了吗对就是所以其实我我没有想当导演的那个那个冲动就是我觉得是因为我对于文字的表达可能更迷恋对于编剧这个工作我觉得我还没有做到它的极致所以我觉得我没有我不想要再去尝试新的那个公众
好像我们之前在节目当中好像跟焦华静老师也讨论过就是她也认为说可以在自己的这个就是大家好像默认好像你做一段时间编剧之后必须要当导演其实这个行业就是你做了其他工作做一段时间好像做到资深了之后是不是都应该去做摄影指导做到最资深的时候是不是就应该转导演了或者是怎么样对他是有权利吗
也是一个成熟是不是也算是一个行业不够成熟的有什么要紧我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我刚入行的时候接触到的一个场绩他跟我讲了一件事他就说他那个时候跟一个组然后那个组因为是一个合拍片所以那个场绩是国外的一个
老太太五十多岁五六十岁了然后来做的那个厂级就是她干了一辈子都是在自己厂级的位置上然后做到非常的自身然后就是她并不觉得这个职位对于她来说是一种没面子或者是说我做了一辈子都还是厂级然后被人看不上或者
他们对于职业的这个尊重是对于每一个职业的尊重就是在这个行业里面就是在每一个位置上他都是做到了最专业的人在做就譬如说我场景我坐一阵子我就说我就想转副导演副导演坐一阵子我其实想转导演那么在那个位置上可能永远都是新人然后你不会感受到就是每一个齿轮上刚好咬合住的那种专业感我觉得是这种感觉专家型的
所以就是我对于编剧的工作其实是会有更多的期待您平时就是创作的时候或者说是你的工作状态里面基本上是一个什么样的节奏就有没有特别写得特别痛苦然后卡住的那种卡住肯定是有的但是现在就是已经谈不上节奏了因为有了孩子就是他的节奏就是我的工作的节奏那我们
到这里就到这里辛苦了谢谢刘老师的加入我们下期再见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