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走进八年前的那个房间：大连辛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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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大家好我是丽丽哈喽大家好我是 Gigi 欢迎收听新一期的乌鸦不在场欢迎回来首先非常感谢大家上一期给我们的留言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收到那么多留言而且里面有非常多高质量的留言我跟 Gigi 看了都很感动是的因为留言的数量很多嘛然后我们就觉得 20 个可能太少了选不出来所以又多加了 10 个

所以就是一共选取了 30 个听众然后这 30 名听众的 ID 截图呢我们都放在了节目简介了之后我们也会在留言区陆续的回复你们中奖的听众呢就可以通过小红书私信微博私信或者我们的邮箱联系我们私信给我们你们的小宇宙 ID 等付费节目上线后呢我们就会把节目的收听链接发给你们是的是的好那下面我们就直接进入今天的案子

上期我们在聊案子的时候有简短的提到了美国的辛普森杀妻案这个案件非常的有名就是因为公众普遍都认为辛普森是杀害了自己的前妻的但是案件的审判结果却判处了他无罪其实像这一类的案子呢并不是个例比如说如果你要是输入中国版辛普森杀妻案就会找到好几起类似的具有争议的案件

这些案子的共同点呢都是男性杀妻或者杀害女友从线索和证据上来看都表明他们是最有可能的真凶但是呢这些人他们最后都获得了无罪的判决跟我之前讲的那一期山西女教师的案件有一点像那我今天给大家讲的这个案子呢就是其中的一起今天的这些案子找到嫌疑人的过程是非常快的但是呢整个审理过程却非常的曲折案件的判决从一开始的死缓变成了无罪

之后又在受害人家属以及检察官的共同坚持和努力下重新获得了定罪的关键证据最后又改判为了死缓好那我们接下来就直接进入正题好时间来到 205 年的 3 月 6 日地点是辽宁省的大连市这天上午凌晨 6 点 20 左右在大连市的某个小区内四周还是一片安静

大部分的人这时候都还没有醒,小区里面偶尔走动的就只有早起捡破烂的老头和老太太。值班的保安老马和老王百无聊赖的等着交接班。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了一个捡破烂的老头念叨着,说是二单元附近看到有人躺在地上。一开始他们也没有在意,结果又过了十几分钟,大概是在 6 点 40 的时候,

又走过一位捡破烂的老太太也是跟他们说在二单元 53 号楼的脚下躺着一个人于是呢老王和老马这个时候就决定还是前往一看那等他们来到 53 号楼的时候呢确实就看到是有一个人躺在楼前面的草坪上而且一动不动等他们走近了就发现这是一名女性身上穿着睡衣和秋衣秋裤看起来呢已经没有了生命起征

于是呢两个保安立刻决定报警警方来到现场之后很快就确认了这名死者是这栋楼的住户名叫张燕这里的这个张燕是个化名哈那她就住在坠亡地点旁的 53 号楼二单元 9 楼 4 号 10 年 33 岁没有结婚在一家制胶的公司做业务的工作这个制胶就是胶水的胶

他所居住的这个房子呢是他本人的资产也就是说他是业主平时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住一开始的时候目击者和警方都认为这很有可能是一起坠楼事故然而法医的检查结果却指向了另外一个方向法医来到现场之后呢就迅速对尸体进行了检查死者身上的骨折皮肤损伤以及脏器损伤的形态特征确实符合高坠形成的

也就是说死者确实是从楼上坠落下来的但是呢经过更详细的尸检和病理组织检查之后法医却认为这些高坠形成的损伤都是死后伤嗯那就是说死者在坠楼前就已经死亡了是的那死者真正的死亡原因是什么呢

经过法医的查看,在他的面部、口部、耳朵、颈部都有比较明显的皮肤损伤而口腔内部有黏膜出血的情况他的面部、颈部和口腔内的肌肉出血也都符合口鼻受外力作用而形成的损伤并且法医确认这些损伤是生前导致的总结来说,尸检报告认为死者的死因是机械性窒息

就是我们熟悉的比如说掐死或者外力勒死这些都属于机械性窒息那也就是说死者很有可能是在被杀害之后又从 9 楼的家中被抛下所以这么看来这也就极有可能是一起他杀那张燕所居住的位于 9 楼的公寓也就是最有可能的第一案发现场接下来呢我们就可以看一下警方对张燕公寓的一个勘察情况当天在确认死者身份之后呢警方很快就来到了张燕的住所

到了之后他们发现房屋的大门是关好的为了不破坏现场警方马上叫来了开锁师傅打开了房门进入了这个现场

接下来我们要进入的这个现场呢可以说是本案最关键的地方所有重要的线索和证据都在这间普通的房子里大家可以根据我的描述我们一起身临其境的走进这个现场然后来根据现场的线索和证据推测一下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好不过我想说一下

我接下来要说到的描述部分都是现场的一个客观事实但也存在有一部分是我个人的推测以及检察官的一些推测因为整个案件的嫌疑人最后都是没有做过有罪供述的所以我们并不知道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大部分的事实是可以基本确定的但是肯定还是存在一小部分不确定的地方嗯好

打开这个房屋的大门之后呢我们可以看到这是一间装修比较朴素但是却很整洁的公寓这个公寓有两室两厅有阳台地上铺着的是棕色的地板而家里的沙发和餐桌也都是木制的

那在餐厅的这张木制的餐桌上摆放着两个黄桃罐头几个印着彩色图案的玻璃杯有两盘菜以及一副碗筷和一瓶刚刚打开的红酒边上还摆着一个红酒杯杯里的酒已经见底了餐桌上还摆着一些刚刚用过的纸餐桌旁的椅子其中只有一把是拉开的别的椅子都很整齐地放在餐桌下像是没有被冻过的样子嗯

那这就很像是一个人在张张吃完饭但是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不过我觉得那个黄桃转头好有东北的感觉是的我当时看也是这个感觉接着呢我们来到厨房和餐厅里看起来比较生活化比较平静的景象截然不同厨房里的场景会让人觉得一片混乱

首先在厨房的台面上能看到一把菜刀然而这把菜刀刀把黑色塑料的部分已经是融化了那在这把刀的刀刃上压着一个电热水壶那这个水壶已经几乎是完全融化的状态而罩上另外几把刀的刀把塑料部分也都是融化状那在这几把刀上面搭着一张粉色的抹布抹布上有一些黑色的痕迹

同时当警方来到现场的时候发现这个煤气灶的点火开关一直都是开着的哇那好危险啊而在这个厨房的地面有大量的水渍水渍里面可以清晰的看到很多灰色碳灰地上还有一个比较明显的黑色的足迹旁边散落着一些碳化物啊那这个厨房给人的感觉我觉得还蛮奇怪的因为有那么多的碳化物感觉像是

塑料融化后产生的一些物质有可能然后抹布上也有黑色的灰烬感觉是有人使用了抹布想要去处理这个现场但是

处理的不是很完全的样子是的这个场景给人的感觉是这里有过一次小型的起火对的那这个抹布上的黑色痕迹以及地上的水渍感觉是有人用水扑灭了火然后用抹布稍微简单处理过一下现场但是呢没有处理的特别彻底确实而且呢因为水渍灰烬这些都还在嘛所以给人的感觉是这个小型的起火应该是发生在不久之前

那厨房里面有一个黑色的足迹嗯因为它这个足迹的黑色肯定是因为这个融化以后的碳灰形成的嘛对所以我们可以知道说这个足迹应该是在起火之后发生的是的是的

不然不可能带着碳灰嘛然后这个碳灰足迹我们之后在别的地方还会提到好那我们接着来看首先这个房子的客厅里是比较整洁干净的除了地上有几枚碳灰足迹以及一些黑色的碳灰之外没有别的痕迹然后呢这个房子有两个卧室我们先来看北边这个卧室

这个卧室里面有一张双人床在床上有叠放整齐的衣物和一个女士挎包旁边的床头柜上也放着一个女士的红色挎包包里的现金钥匙都还在不过呢在这里没有找到死者张燕的手机总的来说这个卧室看起来是比较整洁的那在另外一边的卧室警察发现了有两处红色的呕吐物地上有一些擦滑的痕迹而且地上有一些用过的纸巾

也就是说在北边的那个卧室应该就是张燕平时所居住的卧室她包里的钥匙和现金都还在的话那么说明这个凶手涂裁的可能性不太大但是她的手机却被拿走了凶手拿走这个手机的目的有可能是想隐瞒一些重要的信息另外这卧室两处红色的呕吐物感觉也是有一种被清理过的感觉因为有一些纸巾是的

我从这个现场我从这两处卧室的感觉是张燕在案发当晚应该是待的是南边的那个卧室因为那边有呕吐物嘛结合我们前面说的桌上的红酒也是像机器所说的从北边卧室这个情况来看基本上裁杀的可能性就可以排除了

手机不见机器前面也说有可能是什么重要的信息对吧那我们可以推测是不是这个死者是认识凶手的有通过手机进行过一些联系这倒是真的很有可能好我们接着来看

我们前面也说了张燕是在死后被人抛尸扔下的楼对吧对那张燕当时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是在大楼的北侧所以呢在这个屋里呢基本上朝南的窗户和阳台都可以排除了整个公寓里面还有两个地点是有可能实施抛尸的第一个就是在卫生间卫生间朝北的地方有一扇窗这个窗是一副对开的窗但其中有一边是封死了的另外一边是可以打开的

这个窗离地有 90 厘米就不到一米宽有 38 厘米高有一米三就如果要抛尸的话是绰绰有余的是除非是那种体型非常大的人对对对张燕她是一个普通体型那这个窗户的状态当时也是开着的

在窗户的边缘有擦蹭的痕迹而且警方在窗外的窗台棱角上找到了一些纤维这些纤维经过鉴定颜色是符合死者身上当时穿的衣物的颜色的那就是从这里抛尸的对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同时卫生间里面有很多带有碳灰的脚印还有一些黄褐色的脚印以及一些赤脚脚印而卫生间的地面上还有很多黄褐色的痕迹

卫生间的洗衣机水池里面都可以找到碳灰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是比较混乱的而另一个有可能的地点呢是在餐厅旁的阳台这个阳台的窗当时也是开着的阳台上也有几处带着碳灰的脚印而且在窗把手上也有碳灰的痕迹

但是因为我们刚刚说这个纤维是在卫生间找到的嘛所以我觉得这个地方的足迹和手印有可能是当时起火之后开窗通风打开的或者说凶手在抛尸后从阳台上看过一下

这个就没办法确定了确实也有可能是凶手确认了一下哪里正好抛尸然后打开了窗户什么的我觉得可能性非常多是的好那以上就是我给大家提取出来的比较重要的现场的细节我们根据以上这些信息也可以大致推理一下大概发生过什么

首先张燕当晚很可能是独自在家里吃晚饭并且呢在吃饭的时候喝了红酒因为现场整体来看没有发现搏斗或者强行闯入的痕迹那么凶手就有可能是张燕认识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很熟悉的人因为我们说过张燕当时是穿着睡衣和秋衣秋裤的对吧对哦

我才想起来这个细节是如果说像我们一般情况下不会穿着这种睡衣去见一个不太熟悉的人而且从厨房的情况我们可以知道在这个房子里面曾经发生过小范围的起火导致厨房的一些物品被烧焦有人是采取过灭火的措施的燃气灶开着可能是因为当时用水扑灭火之后忘记了关

那从卧室里面的呕吐物和纸巾我们可以推测张燕当时有可能是处在一个醉酒的情况此外我们还可以知道那凶手在杀死张燕之后呢选择从厕所的窗户将张燕的尸体抛出因为窗口不算特别大所以在抛尸的时候张燕当时穿的衣物蹭到了窗檐留下了那些纤维

基金你觉得还有什么可以补充的吗还是说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你有一些疑问我觉得现场出现了非常多次的碳灰痕迹然后呢非常多的地方都有一些碳灰的脚印啊或者说是赤脚的脚印感觉警察是不是可以通过这个脚印然后去找凶手去看凶手和这个脚印的匹配度什么的

或者说死者的脚上会不会存在这样的碳灰的痕迹我觉得整个事件还是比较模糊和比较混乱的在我看来是的 是的你说这个脚印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证据我们接下来还会聊到现在比较混乱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我其实还没有给时间线我只是给了一些空间上的信息对那现在我就可以给大家提供一些案发当晚的时间上的信息

案发当晚时间上的信息呢主要是来自于一位邻居的证词这名邻居呢他是住在张燕家的楼下姓江江某就表示大概在案发当晚 12 点左右他就听到楼上有一男一女吵架的声音声音非常的大他听见女人的声音一直在哭喊吵闹声呢时段时序

其间还夹杂着一些拖东西以及物品倒地的动静那这个吵闹的声音一直持续到了 3 月 6 日凌晨 2 点 30 分哇两个多小时邻居一直没睡觉脾气还挺好的是的那在 2 点 30 分左右安静了大概半个小时到凌晨 3 点左右楼上的争吵就又开始了而这一次邻居清晰地听到女人在说我求求你了这样的话

而整个过程中呢也伴随着物体被拖动的声音那在凌晨三点这波争吵之后呢邻居就表示没有听到过女人的声音了在这之后他就只听到了拖动柜子的声音脚步声而且他说他对这个脚步声音像非常的深刻他觉得这个脚步声非常的大就不像是平时我们穿拖鞋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感觉像是皮鞋的声音因为比较硬

同时呢这个邻居还表示张燕这家基本上十天半个月就会大吵一架而且每次吵架都是后半夜最近一次吵架呢大概是在两个月前他印象特别深刻因为当时他听见张燕在喊杀人啦救命啊这样的话好那从这个阵营来看加上我们开头提到的张燕的尸体是在凌晨 6 点 20 被发现的所以我们大概可以把张燕的死亡时间缩小到

凌晨三点和六点二十之间而且呢从这个证言里面我们还可以得到另外一个信息那就是当晚在张燕家中有另外一个男的并且还和他有一些频繁的争吵就他们俩之间是有冲突的对这也印证了我们前面的一个猜测就是说这名男子很可能和张燕的关系非常的亲密是一个比较熟悉的人那这个男的是谁呢他和张燕又是什么关系呢

其实这个并不难查张燕她虽然一直未婚但是呢她周围比较亲密的人都知道她有一个男朋友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新龙他是大连本地人十年五十二岁比张燕大很多张燕是三十三岁对吧那就大二十岁对我们前面也提到过张燕她的工作是在一家制胶的公司做业务那这个新龙呢她是一家家具厂的总经理

这个家具厂和张燕的公司地理位置上非常的近而且两家公司平时的业务往来也很多张燕的公司其实是这家家具厂的一个供货商两个人呢就是因为工作上的契机而认识的虽然张燕周围亲密的人知道她有男朋友这个事他们俩交往这个事并不是很公开的原因呢也很简单就是新龙这个人啊其实认识张燕的时候她是有家庭的嗯

所以呢当张燕在和自己的家人以及关系好的同事提醒了这个人的时候一般也不会直接提他的名字只是说有一个男朋友年龄比他大很多身体也不好而且他只要聊到两个人的关系就会表现出一些担忧和纠结嗯

那新龙这边的同事朋友知道他俩关系的就更少了少数有知情的人表示新龙虽然说过自己和张燕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呢他说他很想和张燕分手也不想和她结婚嗯 结婚新龙他不是有家庭吗是的在案发这一年 2015 年的时候新龙其实已经和前妻离婚了他在和前妻离婚之后才正式开始和张燕交往虽然法律上新龙是和前妻离婚了

然而他和前妻一直都还是生活在一起的就两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那这一点呢也就成了张晏和新龙之间最大的矛盾点两个人就经常因为这件事情吵架张晏的弟弟表示从 2015 年 2 月也就是案发前一个月开始就感觉张晏整个人心情都很不好经常背着家人接电话而且在电话里面跟人吵架听起来情绪都非常的激动

在两个人矛盾计划期间张晏还去过新龙工作的地方找新龙

这也让不愿意公开两个人关系的新龙十分介意那张燕和新龙之间的矛盾这么激烈的话我觉得新龙是有动机来杀张燕的对那警方了解这个情况之后呢很快也就逮捕了新龙把他作为嫌疑人带回了警局新龙首先很快就承认了自己和张燕之间的关系同时也承认了案发当晚他确实在张燕家待过

那我们现在就可以来看一下新龙陈述的案发当天的一个故事版本新龙说三月初张燕就想要新龙在三月五号的时候去他家因为这天正好是元宵节但是他一开始就没有同意三月四号也就是案发前一天两人就因为这个事情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张燕再一次说要去新龙的公司找他

新龙就担心这个事情会对自己造成不好的影响那时间来到 3 月 5 日两个人在短信和电话中又开始了争吵是因为张燕得知新龙在元宵节这一天是要和前妻一起过的张燕对此非常的不满并且威胁了新龙要曝光他假离婚的事而且要让公司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天晚上的傍晚 7 点

辛龙收到了张燕发来的短信,大概意思就是说,你要让我一个人过节吗?辛龙说,他被这个短信的内容触动之后,就临时决定要去张燕家找她。那大概在晚上 7 点半的时候,辛龙就让他的妹妹开车把她送到了张燕所居住的小区附近,然后她又步行来到了张燕的家里。他说当他来到张燕家门口之后,就打电话让张燕开了门。

进门之后他发现张燕刚刚在一个人吃饭而且样子看起来像是喝了酒张燕就开始骂新龙情绪比较激动那新龙这时候也开始回嘴两个人就又开始争吵了起来并且越吵越激烈也有一些肢体上的冲突在这个争吵过程中呢张燕就有好几次打开了厨房的煤气灶新龙听到点火的声音后就想去厨房查看但是张燕就试图阻拦他

新龙在强行进入厨房之后发现厨房起火就从卫生间接了一盆水把火浇灭了在这一通混乱之后呢新龙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而张燕应该是因为醉酒去过好几次卫生间中间有一次因为太久没有出来新龙就去卫生间查看发现张燕已经睡在了卫生间的地上之后呢新龙就想要强行将张燕拽到卧室其间两个人呢就有一些肢体上的撕扯

而且因为张燕途中一直在喊叫,新龙说他想要让张燕小声一点,于是就开始用张燕身上的衣物捂住张燕的嘴,过程中一共是捂了两三次,然后张燕就不喊了,只是偶尔小声的嘟囔几句。之后呢,新龙说他就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大概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离开了张燕家,离开的时候也是叫他的妹妹开车来接的。

那之后没多久她说她就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张燕的死讯而且她说听别人说张燕是跳楼了感觉有一些是对得上的她这个中书

是的就比如说非常重要的邻居的口中显示张燕确实有非常大声的喊叫然后之后就没有声音了嘛有可能就是新龙用张燕身上的衣服捂住了她的嘴对吧但是她在四点左右离开了张燕家她是叫她妹妹来接的那是不是她妹妹的车上有这样的记录呢我其实想知道嗯

关于新龙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张艳佳的这个我待会儿也会接着讲到会有一些更详细的信息我们首先可以先看一下新龙的这段供述和实际上的证据哪些是对得上的嗯

首先从尸检的情况来看我们也说了张燕她脖子口鼻处的伤痕是外力作用而形成的那新龙说她用衣物捂张燕嘴的这个行为可以说是大概对得上还有一个就是我之前没有提到就是张燕体内有比较高的酒精含量而且在她的心血中检测到了 9%的血红蛋白啊

也就是说张燕其实当时确实是属于一个醉酒状态而且是有轻微的一氧化碳中毒的对这个和新龙共词中说张燕点火以及后面她用水浇灭还有我们看到灶台上的开关是开着的这几点也是符合的同时我们也知道餐桌上的这个摆设是因为张燕当时确实是一个人在吃饭喝酒

嗯这点是对得上的还有就是刚刚你问的新龙到底是几点离开的张燕家从新龙妹妹的证词以及当时新龙手机信号的这个位置来看他 3 月 5 号几点多左右来到张燕小区这个市是符合的而他的手机信号最后一次被检测到在张燕这个小区附近也是在 4 点 45 分左右嗯

之后也有几次检测他的手机信号就不在这个小区附近了包括他妹妹的这个行车的路线也符合他当时说他大概在四点左右离开的小区但是我们现在可以来说这个但是了这个口供里面其实还是有很多不太明确不太清楚以及和现场对不上的地方对因为

我刚才有一个误区因为我刚才是以为张晏的尸体是 6 点 20 被发现的然后我就误解了张晏是 6 点 20 分左右死亡的或者说在 6 点 20 分左右被推下去的但是其实是不一定的有可能

新龙在 4 点钟之前就把张燕推下去了然后就离开了他的小区只是说他的尸体因为凌晨 4 点到 6 点这个阶段没有什么人有可能是尸体没有在这个时期被发现所以说要确认张燕具体的死亡时间还挺重要的毕竟张燕的真正死因是机械性窒息而不是坠楼如果说张燕处于着醉酒的状态

自己是很难把自己窒息死亡的在我们之前我们之前也讲过所以说一定是属于一个他杀而在这个期间也没有其他的人进入过张燕的这个房间所以说我觉得新龙的嫌疑还是很大对的你这个时候就说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点也就是说张燕她的死亡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嗯

从尸检的状况来看当时的法医检测并没有确认张燕的具体死亡时间他们只能通过张燕的胃内容物确认张燕死亡的时间是在近时候的四到六个小时那我们前面也说形容说她到张燕家的时候张燕在吃饭对吧对

这个时候是七点半八点左右那我们就算这个死亡时间是在六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凌晨两点那这个也是不符合邻居所听到的声音的这个时间的因为邻居其实在三点钟的时候还听到了张燕的声音是那是最后一次对那关于张燕到底是什么时候最后一次进食新龙是没有给到任何信息的就说这个不能确认还有就是你刚刚说的

新龙说他走的时候张燕还有在小生的都呢也就是说如果从他的口供来看他离开的时候张燕还活着但我们前面也说张燕的死因并不是因为高坠那如果不是他用一物五张燕导致的张燕死亡难道说在他走之后还有第三个人出现在这个现场吗对啊我刚刚也说我觉得不太可能对

好关于这几点我们在接下来讲庭审的时候还会继续再聊到警方是在 3 月 11 号对新龙进行了刑事拘留

虽然说新龙没有直接承认杀害张燕的事实,但是有了他之前的这些口供,包括现场的一些痕迹检验以及尸检的信息,也足够让警察对新龙进行逮捕。那在 4 月 17 号这一天呢,警方就正式逮捕了新龙,之后新龙就一直是在看守所,而检方也以故意杀人罪对新龙提起了公诉。

接下来就要聊到我们说的这个案件一波三折的审理过程案件正式开庭时间是 2016 年年初就几乎已经是一年之后了检方认为在 2015 年 3 月 5 日 19 时至 3 月 6 日凌晨 4 时之间被告人青龙在张燕家中两个人因为感情问题而发生了激烈争吵并

并且发生了肢体撕扯然后在这个房子里的卫生间内因为被害人张燕大声喊叫新龙用手舞以及用睡衣堵住张燕嘴的方法导致了张燕的窒息性死亡之后新龙又将张燕的尸体从酒楼抛下想要伪造一个自杀的现场

那这个审理过程呢持续了大概有半年左右在 2016 年 8 月 1 日大连市中级人民法院就以故意杀人罪判处了新龙死刑缓期两年执行这是第一次判死缓是的在案件宣判之后新龙就立刻提起了上诉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在 2016 年 12 月 29 日以原审判决认定的事实未排除合理怀疑定案证据不够确实充分为由

将此案发回了大连市中级人民法院重审而这次重审的结果就和之前截然不同这一次法院认为

本案证据未达到确实充分的程度证据之间存在疑点没有得到合理的排除指控的事实不清全案证据未形成完整的证明体系也就是我们说的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根据证据认定的案件事实不足以排除合理怀疑得出具有违义性排他性的结论所以本案兴隆不构成故意杀案罪判处兴隆无罪嗯

那在这个判决之后呢大连市检察院也立刻提起了抗诉但是辽宁检察院认为抗诉的理由不当所以就要求大连检察院撤回了抗诉之后张燕的家人也在辽宁省尝试过申诉希望检察院进行抗诉但是还是以同样的理由被拒绝了

那这两次判决一次死缓到第二次无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区别呢接下来我就可以给大家讲一下法院认为的本案的疑点我选择了其中几个比较关键的点首先第一点非常重要我们前面也提过了那就是被害人张晏的死亡时间没有办法确定可以确定的就只有他是在最后一次进食四到六个小时之后死亡的但是呢他最后一次进食的时间是没有办法确定的嗯

所以如果不能确认张燕的死亡时间就没有办法用这个时间段去和新龙在张燕家的这个时间进行对比确实第二点就是法院认为现场没有办法排除第三人作案的合理怀疑我知道就是积极之前说觉得现场应该不会有第三个人我们肯定也都这么觉得的但是这个可能性没有办法被排除为什么这么说呢首先我们来看

根据新龙本人的口供来看他是 4 点左右离开张燕家的而从手机基站信号的记录来看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张燕家附近是 4 点 45 分左右那张燕的尸体是在 6 点 20 被发现的这中间大概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差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有第三人进入现场是完全有可能实施作案的确实同时还有积极刚刚提到的这个脚印的问题

现场发现了多个足迹不仅仅有碳灰足迹还有黄褐色足迹还有赤足足迹然而大连市警方并没有对这些足迹进行一个有效的比对对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可靠的鉴定证明来证明说这个现场的足迹都是新龙的那确实很难说有没有第三人进入这个现场是的也就是说这个第三人作案的可能性是客观存在的对本案存在合理怀疑

那总的来说呢因为警方在侦办此案的过程中确实有非常多的遗漏和疏忽而大连市检察院提供的这些证据也没办法真正的排除案件的合理怀疑所有这些因素加在一起也就导致了二审的这个无罪判决因为大连市检察院的抗诉以及张燕家人的申诉都没有通过嘛新龙之后也就被无罪释放而且他在 2019 年的时候获得了 33 万元的国家赔偿

因为他期间也在监狱里面待了将近四年那积极你怎么看这个判决呢我觉得确实没有办法去证明第三方不存在然后我自己本人虽然觉得信奉绝对就是凶手但是从法庭的角度上来讲我觉得确实存在证据不足的问题

是的我跟你是一个感觉我也觉得新荣应该就是这个凶手但是警方这边的证据确实非常的弱对我觉得这个判决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你之前说这个案子又重审了是吗是的像这一类的案子在二审之后

检察院的抗诉已经被撤回了那如果想要翻案的话就只能走申诉这条路张家人在辽宁省申诉没有通过之后呢也没有放弃在 2020 年的时候张燕的家人将这个案子申诉到了最高检而在同年 11 月最高检的第二检察厅正式开始了对这起案件的审查而接手这起案件的呢就是当时第二检察厅的二级高级检察官郭竹梅女士

他在接手这起案件之后主要的一个重点就是先去判断新龙到底是不是真凶通过再一次的梳理整个案件的线索和证据他认为首先新龙具备杀害张燕的动机之前季姐也提到了其次从案发现场这个情况来看他认为是符合熟人作案的特征的就不像是一个陌生人进入了张燕的家中还有就是他认为新龙其实是具备了作案的时间的

他首先承认了当晚就在张燕家中甚至承认了曾经捂住过张燕的口鼻而且现场所有可以检测到的 DNA 里面只有张燕和新龙的没有第三人的 DNA 两个人争吵和撕扯的过程也有邻居的证词这所有的证据加起来让郭竹梅在心中确信新龙就是本案的真凶

所以之前是检测了现场所有的 DNA 的吗是的这个我没有提因为我觉得不是特别重要因为新龙已经承认了他那天晚上在张燕家对吧在内心确认了新龙就是真凶之后呢郭竹梅就重点看了一下为什么法院会在二审的时候判处无罪她研究了这些判处无罪的理由之后

就认为如果想要翻案就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和线索让证据链形成闭环排除掉所有的合理怀疑对所以在 2021 年 9 月的时候郭竹梅就决定带领办案人员重返案发现场重新取证委托鉴定那当她来到大连回到案发现场之后呢发现这个房子还保持着案发当天一模一样的状态哇一模一样吗

是的因为张家人在判决之后一直不服这个判决而且他们对案件的重审一直抱有希望所以在这过去的几年里面一直没有对房子做任何的处理保持着一个封存的状态

哇还挺感动的嗯这个饭桌上当时摆着两盘菜都已经风干了家具上也不可避免的积了厚厚的灰但是索性案发当时的脚印也都还保留着其实这样的状态对案件的复刊是非常有利的是的因为相当于完美的保留了现场嘛对那郭竹梅检察官的团队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提取案件现场的脚印

之后他们就委托了公安部的专家对这些足迹重新进行检查和比对而这一次所有的专家都一致认为现场所找到的脚印和鞋印都属于新龙这也就排除了鞋印是第三人所留的可能鞋印这个合理怀疑排除之后还有最关键的就是被害者的死亡时间

为了获取更多的有效信息呢郭竹梅就对新龙重新进行了审讯在审讯之前郭竹梅精心设计了自己要提的问题比如说我们前面说

要确定张燕的死亡时间就是要确定张燕最后一次吃饭是几点那郭竺梅就把这个问题穿插到了别的一些问题中间在整个审讯过程中呢她就像落家常一样去和杏龙聊天就是想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再不经意间说出他需要的这个重要信息哇 郭竺梅好聪明啊

嗯,是的,那这样的策略呢也非常的有效,与之前行政阶段的笔录相比,在这次审讯中,检察官团队在五六个关键问题上都取得了重大的突破口,其中就包括张燕最后一次进食的时间,这个具体的时间呢在资料里面没有给到,但是我们可以知道的是,因为这个口供,张燕的具体死亡时间,

缩小到了 3 点到 4 点这个范围嗯,那这个点,晋楼还在张艳家?

是的结合我们之前说的手机基站的信息新龙直到 4 点 45 的时候都还是在张燕小区家这个范围的那基本可以确定新龙在张燕死亡的时候仍然还在张燕家我们之前提到的最关键的脚印和死亡时间的问题都得到了解决是再加上这次检察官团队还在调查过程中收集到了一些别的补强信息经过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委会审议决定向最高人民法院进行抗诉

之后最高人民法院指令大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案件进行了再审在 2022 年年底大连市中级人民法院撤销了原来的无罪判决以故意杀人罪判处了新龙死缓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新龙不服提出了上诉在 2023 年的时候新龙的上诉被驳回了维持原判在案件发生 8 年之后这一切终于也就尘埃落定

我觉得还得是女检察官呀就是那么细致的又重回现场而且还故意设计了一些问题来引导新龙说出张燕最后吃饭的时间不过我听说现在国内的检察官女性的比例特别高是吗

我刚刚查了一下在中国现在检查机关新进人员中女性接近 60%而且从整体来看女检察官的比例都是逐年递增的我觉得真好五年前只有 33%现在已经达到了 40%而且我觉得像检察官这种职业感觉道德感就很强感觉会有很多女生会选择这个行业也很好我觉得对我觉得女生的正义感就是很强

其实我觉得写这干戒还是挺感慨的我觉得第一个感慨的点就是这个现场因为其实最高检在复查的时候也拍下了一些照片吧这些有一些照片是有公开的我在节目简介里面也会放我觉得看到这些照片就觉得这个现场八年没有动过你走进这个现场感觉就是感受到了一个女人她生命里面的最后几个小时

而且这个现场给人一种很沉默的感觉因为这个房子已经八年没有主人了嘛里面的一些陈设还是他当时用过的样子就是会给我一种无声的惨烈这样的感觉对我觉得我自己的感觉是就你在描述张燕她自己的公寓的时候我觉得她是一个非常爱整洁爱生活的人就她自己一个人也会给自己做饭然后还会倒一杯红酒哎

嗯就是你会觉得这个现场的生活气息特别重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会让我觉得这个受害者特别的鲜活虽然他的尸体不是在这个现场被发现的嘛但这个现场每一个陈设每一个物品都展现了他生活的一些细节嗯而且就在这个女检察官打开这个陈峰八年的屋子的时候我觉得有一种

当时死者在跟他诉说的感觉对一种无声的诉说然后还有一个让我比较有印象的一个点是我们

其实像我平时就会看很多美剧嘛我觉得可能很多喜欢最爱的听众也是我觉得从美剧里面来看你会觉得这些行政技术啊什么都已经发展得特别好了就是你要确认一个人的死亡时间可以好多种技术而且现场找到的每一个小小的残渣好像都可以检测到这个残渣是哪里来的是什么物质组成的然后你又再看这个案子这其实是 2015 年的案子嘛也算是

行政技术发展的比较好了但是其实有很多问题出于技术的限制或者说有些地方可能是一些资金啊设备的限制都没有办法做非常准确的一些检测就比如说这个足迹还有死亡时间这种

我们觉得是比较简单的一些检测内容结果都那么困难是的然后我还专门去了解了一下因为我们要聊这个案子嘛然后我发现就是在法医学里面确认非常精确的死亡时间一直是一个难题

就是因为人体在死亡之后其实是随环境的变化有非常多不同的变化然而我们检测的手法是非常有限的而且在不同的环境中其实可变的因素太多了你是一个在不可控的环境下比如说温度湿度以及空气里面一些物质的一些变化这都有可能影响到你对整个尸体的死亡时间的检测因为

他要检测的就是人在死后在环境中身体的变化那么这里面涉及到太多的变量了所以其实并不是一个非常容易的事情是的我看这个案子的时候还觉得因为这个尸体其实在死后没多久就被发现了我以前以为是那种高度腐败的尸体才很难检测

结果没想到像这种几个小时之后死亡时间就已经很难检测了是的有可能比如说确定一个范围比较容易但是精确的时候是很难的但这个案子其实是需要非常精确的死亡时间的所以说我觉得也是这个案子本身的一个特性导致了死亡时间在这里变得非常的重要对 是的所以说那个女检察官很牛然后用一些审讯的技巧来让凶手说出了一些真正的死亡时间

对其实这个就是让我很感慨的第三个点就是审讯技巧因为其实我们以前在聊案件侦破的时候不太会聊到这个点嘛就是一般我们就说什么口供啊什么就是直接就知道犯人的口供了但其实确实审讯还是有技巧的就比如说我们之前聊到那个降落伞谋杀案那集我有看过一些审讯的片段当时负责审讯他的也是一个女警察

就这个男的坐在这个女警察对面的时候特别会含糊其词特别会反问特别会转移话题你还记得吗记得记得然后那个女警察就一直一步一步逼近我觉得这种还是需要训练的不然很容易就是被罪

罪犯或者说比较聪明一点的吧智商高一点的罪犯牵着走是的我觉得行政审讯是一个特别需要技巧和专业训练的东西对还需要一些心理素质就比如说郭主梅她要把一个这么重要的问题藏在一堆可能没那么重要的问题中间她提问的方式啊引出下一个话题的方式都必须得非常的自然我感觉这种也很考验心理素质对而且很考验对于对方心理素质的把握

对我觉得真的很厉害因为你要随时调整你的策略就是在整个对话的过程我觉得其实这个也是一个我们之前没有太聊到但是我觉得之后可以多展开讲讲的一个话题对我觉得这个案子从最开始的死缓到无罪然后又到死缓

这做成真的真的女检察官立大功我觉得就是非常的果断做事情对不过这案子有一个还是算是一个比较公正的结局吧嗯是的只是就是觉得很遗憾吧就是又是一个被亲密办理所谋杀的女性是的嗯也是一种最普遍的最典型的女性被谋杀的案件类型嗯

好的过之后有机会的话我还可以给大家讲一下另外几期所谓的中国辛普森案我觉得聊完之后大家也可以聊一聊这些案件的一些相关性吧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好的我觉得了解这样的案件也蛮重要的嗯是的行那我们这一期的案子就到这里了好最近冬天来了日照越来越短大家可以什么维生素 D 啊都开始补起来了

祝大家健康快乐地度过这个冬天那我们下期案子见拜拜拜拜

風中穿了很多是誰從你身旁走過好像從身後絕望了你我隔著山河

是等了很久也还等不到而沉默是黑色与红色总躲不掉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