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特认为自由只有在政治生活中才能展现,强调人在公共领域中的行动和个体性;而伯林则倾向于消极自由,认为自由是免于干预的空间,强调防范性的自由。
阿伦特认为极权主义源于现代社会中经济利益对公共领域的侵蚀,导致人们失去共同体纽带;伯林则认为极权主义源于狂热的乌托邦主张和一揽子解决方案,导致人们陷入极权主义的迷狂。
伯林不满阿伦特在书中提出的犹太人在大屠杀中的责任问题,认为她在指责受害者,而伯林对此持同情态度,认为犹太领袖在道德困境中做出了无奈的选择。
阿伦特的“平庸之恶”被误解为指个人平庸无思考,实际上她指的是个人在思想上的不思考导致的极大恶行,而非个人平庸。
阿伦特对匈牙利事件持更积极的态度,认为这是一次失败的革命,带有民族主义色彩;而伯林则更为悲观,认为纳吉政府的失败是注定的,且他对斯大林体系更熟悉,认为革命不会成功。
伯林的理想政治体制是英国,强调自由帝国的良性特质;阿伦特则理想化美国,特别是托克维尔描述的小镇自治,认为政治应由公民共同参与,而非自上而下。
阿伦特认为现代社会中,人们过于关注经济利益和个人生活,导致公共领域的政治生活被遗忘,人们失去了在公共空间中展现自由和个体性的机会。
伯林心性温和,主张宽容和多元,反对狂热;而阿伦特则直率勇敢,有时显得粗野,强调原创性和思想的锐利,带有某种极端性。
阿伦特可能会对互联网时代的公共政治持警惕态度,认为虽然信息传达更广泛,但真正的讨论和公共领域的形成并未实现,人们仍可能被虚假的联系所裹挟。
作为20世纪最具代表性的两位思想家,汉娜·阿伦特和以赛亚·伯林不喜欢彼此,甚至伯林厌恶阿伦特到了反感与之并列的程度。在后世学者的眼中,汉娜·阿伦特和以赛亚·伯林在许多核心问题上都存在着重要的分歧。同样作为流亡的犹太学者,两人为何即对“自由”等关键的抽象概念产生差异,又在“犹太复国主义”等政治行动上形成不同的观点?半世纪后重新回溯,后人如何误解了“平庸之恶”?当20世纪思想家面对当代美国政治,阿伦特和伯林会给出怎样的智识判断?重新回到学术传统,为什么说两人又同样是“惺惺相惜”?欢迎收听刘擎、包刚升老师带来的精彩讲述! 【本期对谈】 程衍樑(微博@GrenadierGuard2) 刘擎,大观学者,华东师范大学紫江特聘教授 包刚升,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教授 【收听指南】 05:45 建制派和边缘者:伯林和阿伦特的两种流亡 11:30 忽左忽右所提倡的“经验主义”部分源自伯林 29:30「自由主义」和「共和主义」的自由 36:30 被误解的阿伦特:究竟什么是「平庸之恶」 42:45 蛭田圭让大家看见了阿伦特和伯林的复杂性 45:00 借阿伦特「被遗忘的政治」反思当代生活 52:45 何为「复数的人」?阿伦特的「共同体」观念 57:00 美国与英帝国之间:阿伦特与伯林的政治“理想乡” 01:04:15 阿伦特和伯林会如何看当代美国政治 01:15:00 阿伦特看波伏娃:「与其研究思想,不如跟她调情」 *** 感谢「忽左忽右」对本期节目的制作支持** 声音设计hotair 节目统筹禾放 节目运营小米粒 节目制作hualun 丁晋亮 logo设计 杨文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