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异乡 是 不合时宜。 新近 开启 的 一个 声音 专栏, 如今 有 越来越多 的 中国人 去 到 国外 生活在 异乡 旅居, 工作 落地生根。 在 这个 专栏 中, 我们 尝试 去寻找 那些 散落 在 全球 各地 的 有意思 的 华人 朋友, 听 他们 分享 一下 生活 的 故事, 他们 对于 故土 和 身份 的 反思, 他们的 希望 与 失望, 他们的 快乐 与 挣扎。
今天 是 一集 串台 节目, 我们 把 目光 聚焦 在 了 纽约, 一起来 做 这 期 对 谈 的 也是 我们 节目 的 两位 老朋友, 分别 是 行星 酒馆 的 主播 东尼 和 疲惫 娇娃 的 主播 小兰。 东尼 和 小兰 都 是在 年少 的 时候 就 到 美国 留学, 在 纽约 生活 了 很多年 之后, 小兰 继续 留在 了 纽约, 在 布鲁克林 安 了 家。 而 东尼 则 决定 离开, 搬 往 半个 地球 之外 的 麦, 在那里 探索 新的 生活。 今年 4月份, 当我 短暂 的 到访 纽约 的 时候, 与 他们 两人 都 见了面。
录制 这 期 节目 的 时候, 我们 三个人, 一个 刚刚 来到 纽约, 一个 住在 纽约, 一个 暂别 纽约。 我们 凑在一起 聊 一 聊 这 座 让 我们 爱恨交织 的 城市。 东尼 这样 写道, 这 座 城市 才 不在乎 有没有 人 讨论 它, 可 对于 每个 驻留 在这里 长长短短 的 人们 来说, 这 座 城市 却 又 那么 那么 的 庞大。 它是 憧憬、 希望、 窗口、 港湾, 又是 混乱、 危险、 疼痛、 灾厄。 它 有 多 富饶 和 多元, 就有 多 拥挤 和 卷。 它是 生活 里 种种 美好 与 困难 的 来源, 它 常常 甚至 就是 生活 的 本身。 也 欢迎 大家 多多 关注 我们的 这 两个 播客。
友台 疲惫 娇娃, 这是 一档 从 荧幕 聊到 宇宙 深处 的 范 文化 博客, 用 女性 的 声波 延展 对 世界 的 参与 和 想象。 行星 酒馆 是 一档 讲述 离散 故事 的 华语 博客, 想要 在 辽阔 的 世界 里 重新 想象 生活 的 样子。 就要。
如果 在 其他 地方 的话, 是你 要 走向世界, 但是 在 纽约 的话, 世界 会向 你 走来。
所以 你说 纽约 宜居 吗? 它 可能 是 世界上 最 不 宜居 的 地方, 但是 留下 的 人 一定 都是 有 非常 强烈 的 理由。
非常 讽刺 的 是我 觉得 我在 纽约 真正 settle 的 时刻, 是我 终于 觉得 我可以 离开 的 时刻。 我 和 家 最熟悉 的 关系 就是 离开 他。
Hello, 大家好, 欢迎来到 行星 酒馆。 我们 第二季 又 开张 了, 我是 主播 东尼。 这 一季 我们 换 了 一个 tech line, 在 辽阔 的 世界 里 重新 想象 生活 的 样子。 解释一下 过去 停更 了 几个 月, 发生了什么。 我 从 清迈 先是 去 到了 墨西哥城, 又 回 纽约 住了 几个 月, 处理 了 很多 成年人 乱七八糟 的 事儿, 比如说 拔 了 三颗 智齿。 而 这 集 的 播客 就 录制 于 我在 纽约 的 最后一周, 想 趁着 还在 这儿 的 时候, 去 沉浸式 的 聊 一 聊 这个 贯穿 着 我 生命 十多年 的 城市。
这 几组 的 局 也 非常 的 有意思, 两个 老朋友 分别 和 纽约 有着 非常 不一样的 关系。 不合时宜 的 主播 王 磬 是 纽约 的 客人, 这次 过来 一周 多 的 时间, 我们 也 地陪 了 一下, 刚好 赶上 了 各 大 的 校园 抗议。 然后 疲惫 娇娃 的 主播 小兰 则是 定居 在 这儿 十年的 老 纽约客 了。 我 现在 跟 这 座 城市 则 有着 一个 若即若离 的 关系, 有点 像是 a situation ship。 所以 这 一集 三个人 分别 是 造访 纽约 的 人、 住在 纽约 的 人和 离开 纽约 的 人。 我们一起 聊 一 聊 与 这 座 城市 的 关系, 以及 过去 的这 十几年 我们的 人生 轨迹 是 如何 被 不同 的 地方 所 改变 的。
大家好, 我是 小蓝。
大家好。
我是王 沁。 你 现在 还在 纽约, 时间 等于 虽然 回到 了 阿姆斯特。
对我 离 这里 是在 录制 这 期 节目 的 4个小时 前, 然后 刚刚 降落 阿姆, 我在 过去 这 两周 都是 人在纽约, 虽然 降落 的 阿姆斯 科 还是 活 在 纽约 的 时区, 我一直在 想 今天 录 这个 节目 之前, 我要 不要 先 去 补 个 觉, 然后 先 跟 我 欧洲 的 时区 稍微 影响 think 一下。 结果 天气 太好, 所以 就 也没有 补 成交, 所以 这回 现在 是 拖着 一个 大概 有 二十多个 小时 没有 睡觉 的 身躯 和 一个 来自 纽约 的 时区, 现在 在 跟 大家 录制 节目。 对, 飞机 上 是 身边 有 带 小朋友 的 同行 的 乘客, 所以 对 飞机 上 没有 睡 成。
辛苦了, 赶紧 在 睡觉 之前 记录 一下 纽约 的 状态。
对, 所以 现在 可能 是一种 有点 睡觉 之前 那个 微醺, 脑子 不是 很 清楚 的 状况。
这次 你 在 纽约 待 了 多久?
13天、 14天? 对, 加起来 差不多 两周。 其实我 到 纽约 的 那天, 当时 好像 正好 是 纽约 的 警察 第一次 来 各 大清 场所, 以 我 就 印象 比较 深刻。
而且 你 还 住在 哥 大 附近。
对我 还 住在 哥 大 附近。 然后 我在 来 之前, 我 当时 就 想说, 我应该 去 哥 大 看一看。 因为 之前 有 看到 一些 零星 的 图片 然后 报道。 因为我 有 个 朋友 叫做 张峰, 我不知道 那天 回头 你们 见 没 见到, 因为 他是 他 写 了 一个 工号, 然后 他在 过去 各 大 这个 事情, 好像 进入 这个 很 主流 媒体 的 头条 之前, 他 就 一直 每天 都在 现场。 所以 我 当时 就 看 他 每天 发 朋友圈, 就 突然 有 一种 疯, 我 就 觉得 那 我 到了 纽约 应该 去 看一下。 到了 第一天, 后来 警察 第一次 入校, 然后 进校 就 特别的 严格, 好像 没有 学校 的 I D 就 不能 进, 于是 就 费 了 半天 劲, 最后 又 才 又 去 看 了 一下。 所以 就 正好 在 纽约 的这 两周, 就 赶上 各 大 整个 示威 的 这个 事情 就 小的 一个 高潮。
感觉 你 到了 纽约 之后, 就 真的 是 hit the ground running, 就 没有 停。
高速运转 的 气息。
我 本来 是 很 躺 的, 很 佛 的 欧洲 的 节奏。 我说 我 就 去 纽约, 现在 天气 可能 也 比较 好, 然后 见见 朋友 办 一个 6月7好 的 活动, 然后 看看 展, 然后 逛逛 街。 但是 没有 想到, 对, 到了 之后 就 感觉 就是 好像 一旦 你 到了 那个城市 之后, 就会 进入 那个 节奏。 我 发现 我 现在 回到 荷兰, 我不 自觉 的 我 走路 的 速度 都 比 之前 要 更 快了。 因为 坐地铁 的 时候 经常 会 被 人 撞到, 就是 感觉 你 怎么走 这么 慢, 我 就有 一种 欧洲人 的 愧疚感。 不好意思。
我 回来 之后, 就是我 从 清迈 的 脚步 走 在 纽约 街上, 然后 就 看见 别人 不断 的 超过。 我就是 七老八十, 这 老头 拄着 拐杖 吭哧 吭哧 吃的, 比 我 走路 走 快了 30%。
我 特别 讨厌 别人 走路 慢, 然后 我 发现 这就是 一个 纽约 的 给我 养 出来 的 毛病。 我 走 在路上, 我 看到 两个人 昨天 走 在 这个 side walk 上面 人行道 上, 有 两个 人手 拉 着手 在 我 面前。 然后 我 当时 就 觉得 你们 两个 手 拉 着手 还走 这么 慢, 这 实在是 太太 没有 公德心 了。 然后 你知道 我 干了 一件 特别 派对 的 事情, 因为我 我不 喜欢 在 后面 阴阳怪气 的 说, excuse me, 就是我 我 觉得 这样 有点 尴尬, 但是 我 就 超过 他们, 然后 再 跟 他们 用 同样 的 速度 走了 一小段, 就是 demonstrate 一下 你 这个 速度 是 有 多么 的 恼人。 结果 人家 就 慢悠悠 的 拉 着手 走 在 我 后面。 最后 我说 算了, 然后 我 就 一个 家庭 速度 恢复 了 我 自己的节奏 在 往前走。 真的 是 走路 这个 节奏 的 东西 没有 办法 改变, 现在已经 刻 进 我的 D N A 里 了。
所以 你是 到了 纽约 之后 才 开始 走路 变快 的 吗? 还是 一直 就 很快?
2015年 到 现在, 我 已经 记不得 我不在 纽约 的 时候 是 什么样 的 一个 生活 状态 了。 所以 我 只 知道 我 现在 去 度假 的 时候, 就 会有 别人 感觉 你 要 去哪儿, 你是 有什么 非常 着急 的 事情。 然后 我 才会 意识到, 等等我 其实 并不是 非要 去哪儿, 也 不需要 以 最快的速度 去哪儿, 然后 才会 逼迫 自己 慢下来。 纽约 这个 城市 如果你 不给 自己 找到 喘息 的 空间 的话, 你 就会 不停 的 转动。 我不知道 你们 这种 偶尔 来 纽约 的 人, 或者 是 一段时间 来 一次 的 人 有什么 感受。 就是你 过来 以后, 你 社交 calendar 就会 立刻 被 填满, 就 莫名其妙 的 就 满 了。 有些 是你 自己 想要 去 的 活动, 有些 是 有的人 就说 要不 我们 见 一面。 然后 不知不觉 的 你 就 进入 了 一种 每一天 塞 得 满满当当, 需要 自己 去 schedule breaks 这样的 状态。
我是 眼看 着 我的 calendar 填满 的。 因为我 在 清迈 的 时候 就 基本上 找到了 一个 相对 自如 的 一个 生活节奏, 就是我 生活 还是 很 充实。 但是 社交 的话 大家 就可以 有 一种, 你 今天 没有 事儿, 今天上午 问一问 你 下午 有没有 空。 但 如果我 下午 有空 的话, 我 东西 安排, 我 就可以 下午 去, 就是 不太 需要 calendar 的 一个 生活 状态。 到了 纽约 之后, 从 第一天 我说 我要 保持 青睐 这个 状态, 我要 慢慢的 不能 被 纽约 所 撼动。 到了 一周 过完 之后, 我的 日程 已经 排 到 两个月 之后 了。
我 你 感觉 你 能 习惯 纽约 的 节奏 吗? 还是 说 这个 只是 一个 暂时 的 东西, 没办法 想象 自己 这样 生活。
我 觉得 对 走路 的 这个 节奏, 我应该 还是 没有 办法 习惯 的。 就是我 觉得 我是 在 很 高速 的 这个 运作 工作 状态 时候, 走路 仍然 是一个 很慢 的 人。 所以 我 觉得 这个 有一个 内在 的 结构 的 问题。
但是 我 其实我 在 来 纽约 之前 的这 两个月 期 一直 在 trouble。 然后 大概 从 二月 初 开始, 一直 是在 亚洲, 然后 回国 在 国内 不同 的 城市, 去了 日本、 新加坡, 然后 回到 欧洲 之后 也是 去了 瑞士, 去了 意大利, 反正 就是 一直 在 转 的 一个 状态。 所以 我 过去 这 两个月 多月 的 状态, 其实 是 我们 没有 能 完整 的 在 同一个 城市 待 超过 五天。
所以 当时 其实我 在 想, 我 来到 纽约, 因为 正好 在 纽约 有 朋友。 然后 我 就 想说, 我 就 想 在 纽约 比如说 待 上 两周, 其实 算是 跟 我 之前 这种 一直 travel 的 状态 的 一个 不一样的 节奏。 所以 当时 我 其实 也 还 比较 刻意 的, 就是 没有 去 约 太多 的 朋友, 或者 都 没有 去做 太多 的 提前 的 安排。 然后 当时 安排 的 就是 我们的 那个 线下 活动, 然后 呃 我们 可能 会 一起 吃 个 芭比 Q 什么的。 但是 我 觉得 纽约 的 那个 节奏 就像 刚才 说 的, 即使 你 没有 很早 的 去 提前 安排, 然后 你 到了 之后 仍然 有 很多 的 事情 他 会 links keep happening, 然后 你 就会 卷 到 这个 节奏 中, 就是你 最后 还是 end up with very for schedule。 然后 我 觉得 那种 状态 是 我在 可能 其他 的 这些 之前 去 的 其他 的 城市 里 不太 体会到 的。
我 觉得 活动 见 的 朋友, 然后 这种 meet up 都 还是 我 很想 去 的。 他 可能 跟 你 回国 的 时候 有 很多 的 社交, 是你 会有 一点 犹豫, 觉得 这个 是不是 可能 也没有 那么 想 去, 但是 你来 都 来了, 对 吧? 但是 我 觉得 在 纽约 还是 每天 都有 很多 很 开心 很很 兴奋 的 事情。 包括 这次 我也 看 了 几个 展, 然后 去了 惠特尼 的 那个 双年展, 然后 去了 freeze 的 那个 展, 然后 去 看 了 80后看 的 音乐剧, 然后 都 好开心。 天哪, 就是 可以在 一个 城市 里面 集中 的 做 这么 高 频度 的, 非常丰富、 非常 高质量 的 文化生活。 我 确实 觉得 这是 纽约 让 我 觉得 非常 愉悦, 然后 也 非常快乐。 就是你 虽然 安排 的 很 满, 但是 你 去 看 这些 展, 去 进行 这些 艺术享受 的 时候, 你是 获得 非常 大 的 能量 的。 我 是不是 有点 太 扭曲 了?
我 觉得 这里 有一个 很大 的 纽约 悖论, 就是 很多 纽约 人 自己是 没有时间 去 干 这些 事。
有可能。
对对对 对, 是的, 刚 来 的 时候, 很 开心 去做 这些 事情, 但是 现在 就是 到了 周末 就 只有 躺 着。
多少 年 没有 去 看 音乐剧 了, 百老汇 就是 对。
记得 我们 当年 都是 属于 那种 会 去 找 那个 lossy ticket, 会 去 找 票, 会 听说 这个 时候 有 个 off 百老汇 的 这个 什么 东 大家 都在 聊 特别 好 要 去, 或者说 这个 展 怎么样, 现在 就 反而 看 的 少了。
是我 觉得 纽约 它 有一个 特点, 就是 像 之前 蒋 经理 说 的 一样, 你 在 自己的 舒适 区 里面 的 东西, 都 已经 可以 把 你的 日程 填 的 满满的 了。 然后 如果你 还有 精力 想要 去 一些 从来 没有 去过 的 新鲜 的 经历, 那 都是 属于 是 extra credit。 就是你 你 在 自己的 舒适 区里 待 着, 你 都 不会 感觉到 匮乏 感。 然后 他 还有 这么 大 的 一个 新鲜 的 区域 让 你 去 探索。 我 感觉 疫情 之前, 就是我 是 很 愿意 去 离开 自己的 舒适 区 的。 我愿意 去 一个 party 里面 只有我 一个 我 认识 的 人。 然后 可能 也 不知道 是 疫情 的 影响, 还是 随着 年龄 变大, 你的 认识 的 人 变 多了, 你的 一些 关系 变得 越来越 深入, 我 现在 都 根本 不需要 去做 任何 挑战 自己的 事情, 也 仍然 觉得 很 充实 了, 不知道 这是 一件 好事 还 是不是 一件 好事。
我 觉得 我 刚 到 纽约 的 时候, 就是 不停 的 想见 不同 的 人, 然后 这次 回来的 时候 又 去了 一些, 就是我 很久没 有 去 这种 关系 很 微妙 的 party。 纽约 因为 城市 很大, 你 做 的 事情 很多, 社交圈 非常复杂。 然后 这个 party 是什么 呢? 是我 之前 的 同事 在 hip ter 酷儿 界 比较 有名 的 一个人的生日 party。 所以说 他的 party 上 就 大部分 都是 非常 酷 很 潮 的 媒体 人的, 大家 都 各种 不 认识, 就是 大家 在 各个领域 不 认识, 就是 有一点 networking, 但是 有一点 朋友之间 的 这种 关系 的 party。 然后 去 到 那边 我 就 特别 尴尬, 因为 我忘了 纽约 small talk 是 怎么说 的 了。 就是你 最近 的 生活 怎么样, 你看 了 什么东西, 你 怎么样, 我 上来 就 跟 人家 交心。 I have a major burn out year. 然后 大家 就 哇哦 就是 天。
没法 聊 下去 了。
对, 可是 people like who is .
for not 对对对, 是是是。 然后 我也是 这个 周末 去了 一个 party, 这个 party 里面 只有 一个 我 认识 的 人, 然后 来了 一群 人。 这种 时候 如果说 这个 party 的 主人 不在, 那 所有人 会 问 的 第一个 问题 就是 你是 怎么 认识 他的? 然后 就是 这 样子 的, small talk 可以 占掉 你的 大部分 的 时间。 然后 我 就说, 干脆 我 就 想要 把 这个 speed things up。
就是 一群 纽约 人 在一起 聚会 的 时候, 你 就可以 问 你 住在 哪儿。 然后 你 住在 哪儿 这 一个 信息点, 你 就可以 了解 这个人 很多 东西 了。 比如说 如果你 住在 crowd high, 是一个 布鲁克林, 一个 士绅 化 比较严重 的, 可以 说是 士绅 化 的 前沿。 那你 就 知道 这个人 他 应该 比较 年轻, 然后 他 应该 不是 做什么 投资 或者 是 big law 这种 特别 有钱 的 工种 的, 然后 又 比较 有 创造性, 然后 有 活力。 如果 你是 住在 Williams birth, 那 你就是 一个 就是 tony, 我 看到 你在笑。 因为 就是你 只要 一说 一个 地名, 所有人 大概 就 已经 了解 你就是 这个 地域, 有一个 文化 地图。
然后 我 这个 周末 去 的 时候, 我 就说 我想 问 一下 你们 大家 都 住在 哪儿? 这样 我 就可以 迅速 的 some steak types to you。 然后 大家 就 很 坦白 的 开始 说 我 住在 哪 哪 哪, 我 住在 哪儿, 然后 再说 我 和 这个 地方 的 type 有什么 出入。 这样 你 就可以 迅速 的 了解 一个人。
来 测试 一下, 迅速 展示 一下 纽约 地理 以及 大家 众多 的 stereo pes, 假如 我 跟 你说 我 住在 Chelsea 很有钱。
首先 你 因为 他是 曼哈顿岛 上 一个 非常 reliable, 大家 都 想要 去 的 一个地方。 它 又 非常 的 commercial, 房子 又 很贵, 不管 是 租 还是 买 都 非常 贵 的。
谷歌 办公室 在 那儿。
对, 谷歌 办公室 就在 那儿。 如果你 住在 那个地方 的话, 那你 应该 是 要么 除非 你 有 很多 室友 很 年轻, 有 很多 室友, 要么 就是 比较 有钱 王庆。
你是 没有 纽约 情节 这个 感觉。
什么 情节 是 纽约 情节? 就是 要在 纽约 实现 我的人生 理想, 我 就要 这样 理解, 对不对? 就是我 我在 来 的 那个 飞机 上 就 重开 了 一下 那 过往人 真 那 部 电影, 就是 讲 那个 韩裔 的 移民 在 纽约 打拼, 然后 我 有 跟 他 故乡 的 恋人 重逢 的 故事。 然后 它 里面 就有 一个 细节, 就是说 那个 女主角 说 我 移民 了 两次 才 终于 来到 纽约, 然后 我 现在 就是 一个 纽约 人我 就要 在这里 实现 我的梦想。 所以 在 那个 故事 的 前半段, 他 不 能够 跟 那个 男主角 在一起。 因为 那个 意味着 他们 可能 需要 回到 亚洲, 回到 首尔 纽约 情节 是 这个 意思 吗?
对, 就是 来 追梦。 然后 很多很多 大量 的 文化 作品 里面 都有 纽约 和 生活 的 碎片, 然后 你 觉得 是 像 一个 poke 梦 一样, 在 每个 不同 的 街区 你 都 想要 去 收集 一些 文化 碎片。 之前 疲惫 娇 来 聊过 过往 人生 这 一期, 然后 就 提到 为什么 这个 电影 对 我们 来说 这么 的 感同身受? 因为 它 出现了 很多 街区 都是 我们 自己 人生 的 某个 经历。 比如说 她 住在 那个 东村, 她 和 她 老公 住在 一个 东村 的 一个 小的 那种 studio 里面。 这就是我 研究生 毕业 之后 的 第一份 工作 的 工资 租下来 的 一个地方。 这 对我 来讲 是一个 coming of age, 就是 一个 迈入 成人世界 的 一个 标志。 确实 就是 我们在 说 的那 纽约 情节 就是 这种 东西。
是我 回来 之后, 当我 进入 到 纽约 状态 之后, 我看 了 一个 我 根本 没有 想到 我 现在 会 去 看 的 东西 and just like that 就是 那个 欲望都市 的 续集, 大家 都 骂 得 很惨, 但是 我看 得 非常 上头。 因为 现在 and just like that 里面 的 纽约 终于 是我 认识 的 那个 纽约 了。
对。
其中 一个人住 在 哈森 亚海 的, 也就是 曼哈顿岛 上 的 西边 一个 最 繁华 的 新区。 哈森 year 是我 眼看 着 他 起来 的 其中 的 一个 主角, 然后 就 住在 那个地方, 然后 又被 公寓 管理员 百般刁难, 因为你 没有 什么 固定收入。 我 当时 刚 搬到 纽约 的 时候, 就是 在那 一个 类似的 地方 租 到了 我的 第一个 房子。 我 是不是 我们 都 overwhelm 王庆 了? 特别 细 的 纽约 经历。
对, 听 你们 这么 描述, 我 还是 很 有 感触 的。 因为我 觉得 其实我 可能 在 过去 这些 年中, 好像 对 每一个 城市 和 国家, 我 去 的 每一个 城市 和 国家 都是 一直 是一种 相对 比较 疏离 的 状态。 哪怕 是我 现在 在 荷兰 已经 住了 十年, 我 好像 没有 对 任何 一个 城市 产生 过 那样的 一种 attachment。
就是 你们 在 聊 的 时候, 我也 去 回忆 了 一下 我 跟 城市 的 一个 历史。 我 上大学 的 时候 是 在北京, 我在北京 的 时候, 当时 正好 赶上 北京奥运会。 所以 我 觉得 好像 在 那个 时候, 北京 的 城市 的 街区 里, 或者说 这种 城市 的 社区活动 里, 大学里 城市 的 书店 里, 奥运 的 场馆 里, 其实 当时 好像 也 曾经 有过 一段时间, 是 有过 一种 欣欣向荣, 然后 每个 人都 可以 来到 这里 去 实现 一个梦想 的 那样的 一种 城市 的 能量。 对对对, 城市 上空 想 的 都是 北京欢迎你。 我还记得 就是 奥运 的 那个夏天, 当时 我 正好 在 鸟巢 做 志愿者。 然后 我们 就 会有 那么 一个 阶段, 感觉 好像 自己的 命运 跟 这个 城市 的 命运 是 融合 在一起 的。 而且 是 会 为 你 在城市 里面 见到 各种 肤色 的 人, 然后 用 自己 非常 蹩脚 的 英语 去 给 那些 外国 友人 指路。 因为 他们 都 找不到 路, 但是 大家 的 那种 氛围 都是 我不管 说 我 是不是 在 这个 城市 长期 的 生活, 我是一个 过客, 还是 说 我希望 未来 能 在这里 有 一个家, 就是你 在 那个城市 里面 你 共享 的 一个 空间。
你是 觉得 这个 城市 对你 来说 是 有 那样的 一个 吸引力, 是 有 那样的 一个 磁场 在 的。 但是 后来 自己 后来 也 出了 国, 然后 北京 也 不再 是 当时 的 北京。 我 最近 几年 再 回去 看 北京 的 时候, 那种 失落感 还是 蛮强 的。 就是说 你 会 感觉到 一个 城市 它 虽然 还是 同样 的 一个 城市, 但是 你 在 不同 的 时间 里 遇见 他他 的 不同 的 时间段 和 你 自己 不同 的 人生 阶段, 那个 感觉 就 还 挺 不一样的。
所以 我记得 当时 我在 离开 北京 的 时候, 我在 刚 到 荷兰 的 时候, 是 到 荷兰 一个 特别 小的 一个 大学城, 叫做 莱顿。 我 当时 是在 那儿 上 的 那个 研究生。 然后 当时 我 刚 到 莱顿 的 时候, 我 其实 当时 觉得 非常 惊喜 的 一点 是, 莱顿 是一个 跟 北京 完完全全 不一样的 地方。 其实我 觉得 北京 或者 跟 上海, 或者 跟 东京, 甚至 跟 纽约, 他们 作为 这种 世界 大都市, 其实 还是 有 一些 共通 的 一些 地方。 但是 莱顿 或者说 荷兰 这个 国家, 它 完完全全 我 觉得 是 中国 在 各种 层面 上 的 一个 反面, 就是 他 太 不像 了。 甚至 有时候 我 觉得 可能 在 纽约 或者说 在 美国 看到 的 一些 这种 社会 的 节奏, 然后 大家 生活 的 节奏 跟 中国 还是 有 不少 可以 类比 的 地方。 但是 荷兰 它是 一个 彻底 的 反面。 所以 我 觉得 当时 我在 那个 时间段 的, 我也 并 不是说 出于 一种 非常 有意识 的 选择, 但 就 降落 到了 一个 跟 北京 完全 不一样的 一个地方。
所以 过去 这些年 我自己 也 一直 在 这样的 一种 生活节奏 当中 调试。 一方面 我 其实 还算 比较 享受 说 这种 跟 我 来自 的 地方 非常 不一样的 一个 状态。 因为 如果 我想要 那个 状态, 我 就 留在 那里 了 是 吧? 但是 另一个 方面 我 又会 觉得 我在 欧洲 这种 相对来说 比较 扁平, 然后 比较慢 节奏。 然后 整个 社会 会 更 比如说 关注 福利 而 不是 关注 增长, 然后 更是 甚至 有 一些 地方 是 出现 这种 反 增长 的 这种 思潮 的 这样的 一个地方。 它的 那个 节奏 和 它的 这种 社会 的 外部 是 完全 不一样的。
在 这样的 一个 节奏 当中, 对我 也会 有 非常 想念, 说 我 来自 的 那个地方 的 时刻。 就是 我会 想念 那种 大家 拼搏 向上 的 一个 精神, 非常 专业 的 这种 职业 的 精神, 就是 时时刻刻 都 something happening 的 那种 氛围。 就像 刚才 小兰 讲 的, 你的 那个 日程 上 没有 空档, 然后 你 走路 会 很快, 甚至 你 可能 没有 办法 忍受着 周围 的 人 走路 慢, 我 也会 进入 那样的 一种 impatience, 这样的 一种 状态。 所以 在 这个 时候 来到 纽约, 对我来说 是一个 非常 好的 一个 我 觉得 在 中间 的 一个 平衡。 就是我 对 这个 城市 可能 没有 太多 个体 的 记忆, 我 关于 他的 很多 记忆 是 通过 影视作品 去 建立 的。 但是 它 就 有点 像是 我在 20岁初 接触 的 那个 北京。 它的 好的 一面, 他的 那种 让 我 非常 向往, 非常 沉静 的那 一面。
它是 以 另一种 形式, 现在 是 仍然 出现 在 纽约, 并且 就是 你在那里 去 生活, 在那里 去 工作, 在那里 去 生根 发芽, 是 会有 一个 可以 看到 的, 就让 人 向往 的 一个 未来, 我 也会 很 想念 这样的 一个 web。 我 觉得 我 作为 一个 在 纽约 生活 时间 最少 的 人, 在 这些 博客 里面 今天 分享 了 这么 多是 一个 不太 合适 的 事情。 所以 我想 Q 一下 两位。
你说的 这个 对我 还 挺 有 启发 的。 因为 在 美国 的 人, 特别是在 美国 的 中国人。 容易 陷入 一种 误区, 就是 觉得 这个 世界上 只有 两个 国家, 然后 就是 只有 美国 和 中国 和 rest of the world, 然后 剩下 的 这些 世界 里面 的 很多 人的 文化、 思潮 都 被忽略了。 就 总 感觉 美国 是在 所有 东西 的 最前沿, 要么 就是 中国, 我们 总是 陷入 这样 一个 access。
然后 你 刚刚 提到 了, 就让 我 意识 到了 我自己 长久以来 的 一个 盲点。 就是 你说 这种 anti growth 增长 不一定 是 最好的。 这个 东西 真的 是我 最近 一个月 来 才 开始 真正 去 思考 的 一个 话题。 就是 我们 每次 都在 开玩笑, 比如说 托尼 和 我 经常 说, 回到 纽约 的 就 卷 起来 了。 但 其实 我们在 说 卷 起来 的 时候, 一边 是 抱怨, 一边 其实 还有 一点 小的 炫耀。 就是 你看 我 多么 的 充实, 我的 社交生活 多么 充实, 我的 文化生活 多么 充实。 然后 我的 这个 工作 需要 我的朋友 需要 我。
我很忙 就是 我很重要。
对, 我很忙 就是 我很重要。 然后 我的生活 中的 所有的 一切 都 必须 要 效率 为先, 因为我 的 时间 太 宝贵 了。 到 什么样 的 程度 呢? 就是我 意识到 我自己 有点 问题 的 时候, 就是我 是不是 在 播客 上提 不太好, 我不愿意 洗澡, 就是 为了 个人卫生, 我 还是 洗澡 的。 但是 我 每次 洗澡 的 时候, 我 都 觉得 好 浪费时间, 因为我 在 洗澡 的 时候 我没有 办法 同时 摄取 信息。 它是 你 人生中 为数不多 逼 着 你 必须 要 去 mind wonder 的 这样的 一个 瞬间。
就是你 需要 换 一个 状态。
让 你的 脑子 突然 没有 办法 接受 信息 了, 你 就 只能 去 自己 和 自己 对话。 这个 瞬间 其实 不知不觉 中 在我心中 变成 了 一个 比较 困难 的 事情。 然后 后来 我 看到 new times 最近 有 一篇 文章 说有 depression 的 人 觉得 洗澡 是一个 非常 困难 的 事情。 我 就 想 其实 这 两个 之间 是 有 联系 的。 因为 在 纽约 你 太 容易 就让 自己的 大脑 处于 一个 不停 在 吸水 的 海绵 的 这样的 一个 状态。 然后 他 一直 好像 都 吸 不满。 但 实际上 你 需要 stillness, 你 需要 这种 停下来 的 状态, 你 才能够 进入 一个 深度 思考 和 去 咀嚼 和 消化 你 接受 到 的 各种 刺激。 这样的 一个 状态, 然后 我 一直 不愿意 进入 这样的 一个 状态, 以至于 连 洗澡 的这 十分钟 15分钟 我 都 已经 受不了 了。
我告诉你, 在 我 状态 最 糟糕 的 时候, 我没有 你的 问题, 为什么呢? 因为我 买 了 防水 的 耳机 和 手机 的 防水 这个 事情。
因为我 和 托尼 一直 在 说 这个 事儿, 我 就 跟 他说, 最近 好 不想 洗澡。 然后 他 跟 我说 我 有 办法, 我的 办法 就是 科技 又 很 活力, 找 一个 防水 的 耳机, 这样 你 就可以 边 洗澡 边 听 播客 了。 两个 病入膏肓 的 人 互相 医治。
你们 即使 疗 愈 的这 状态 不好 的 时候, 疗 愈 的 方式 仍然 是 非常 有效率 的。 这个 就让 人 觉得 很 纽约 是不是?
对, 这就是 病症 所在。 就是说 你 这 一切 其实 为什么 会 变快? 就是 因为 只有 快 才能 增长, 就是 growth 它 就是 一个 会 加速 所有 东西 的 一个 原动力。 我 为了 要 增 所有 东西 都要 有效率, 那 有效率 怎么办? 就是 要 去 变快。
每 一秒钟 都要 有意义。
对, 两倍 速 听 播客, 然后 我 说话 很快, 走路 很快, 每一天 的 时间 都 被 两个 软件 掌握 了。 第一个 是 google calendar, 就是我 什么时候 要 再 拿。 第二个 是 google map, 因为我 要 精确 的 计算 从 A 点 到 B 点 要 花 多少 时间, 这样 我 才能够 准确 的 到达 的 我的 看到 你的 规划 了 我的 时间。
其实 这个 东西 它是 有 缺点 的, 这是我 最近 才 意识到 的。 它的 一个 缺点 就是你 没办法 进入 深度 的 思考, 然后 你 没有 办法 真正 的 去 把 你 接触 到 的 这些 信息 触类旁通。 因为 要 做到 这一点, 你 需要 让 自己的 大脑 放空, 你 需要 you need to be bored to be brilliant。 我是 没有 办法 让 自己 无聊的。 纽约 这个 城市 可以 让 你 永远 不无聊, 但是 也可以 让 你 永远 都 没有 办法 进入 这种 深度 的 思考 和 创造。
我 作为 一个 已经 半 离开 纽约 的 人我 这一次 回来 有 很多很多 时刻 发生 了 之后, 我的 感觉 是啊 这就是 我爱纽约 的 原因, 但 也 这就是我 要 离开 纽约 的 原因, 其中 一个 就是我 在 试图 游泳, 因为我 在 泰国 的 时候 就 一直 在 游泳, 让 我的 这个 膝盖 的 伤 恢复 的 非常 快。 我在 墨西哥城 的 时候, 我 第一次 没有 停 的 游 了 一公里, 然后 我 觉得 这是我 我 很大 的 一个 胜利。
然后 到了 纽约 我 就说 我要 坚持 住, 结果 在 三月份 的 纽约 想要 游泳 就是 一件 特别 不可能的事 情。 因为 室外 游泳池 你 不能 去, 室内 游泳池 你 很难 找。 对, 找 的 要不然 就是 人 很多 很杂, 要不然 就是 非常 常 贵。 你 要 去 那种 奢侈 的 健身房 里面, 奢侈 的 健身房 每个 月 几百块 钱 去 游泳 还 不行, 你 只能 预定 45分钟 一次, 特定 的 时间, 然后 我 45分钟 预定 完了, 到了 那儿 还 不行, 我 还得 再 上 一个 15分钟 的 这个 tutorial。 他 得 告诉我 说 我们 这三条 道, 每 一条 道 一个人 游 应该 怎么 游? 两个人 游 你 要 侧 着 游, 三个人 以上 我 都 不知道, 三个 以上 还能 游 到了, 三个 以上 你 要 逆时针 游。 OK 我说 我 终于 说 这些 都 搞定 了, 我可以 下水 了。 然后 那个 救生员 说 你 随便 剪 一条 道 你 就可以 游 了, 然后 我 就 捡 了 那个 唯一 调控 的 道, 我 一下 去就 发现 原来 那 三条 道路 标 了 leisure middle fast, 就是 休闲 道 中间 道。 最快 的那 一条 开始 游游 了 五分钟 之后, 救生员 就在 我 肩膀 上 说, 不好意思, 麻烦 你 去 那个 慢 道理。
你 太慢 了。
然后 我 就 觉得 我只是 想要 游 个 泳 而已, 我 结果 我 发现 我 连 在 空道 游泳 的 资格 都 没有。 因为 它 每一个 牌 底下 是 写 好 时间 的, 你 必须 游进 一分钟 才有 资格 用 那个 道。 对, 然后 我 就 觉得 当我 跳 了 这么 多 不同 的 障碍物 之后, 我 最后 到了 水 里 了, 我 还 不能 轻松 下来。
是 就是这样 的, 我 觉得 为什么 在 纽约 你 不得不 快? 因为 在 这个 城市 里面 所有人 都 水面 上 的 鸭子, 你知道 他 之所以 能够 在这里 浮 着, 就是 因为 他在 底下 拼命 的 划水。 这是 这 不是 一个 有 选择 的 东西。 就是 当我 觉得 可能 在 欧洲 大家 会有 这样的 空间 和 条件 去 慢下来, 也 是因为 你的 基本 的 存活 并不是 一个 这么 困难 的 东西。
就在 纽约, 他 恨不得 就是 世界上 就 没有 任何 welfare, 然后 你 能 活 就 活, 不能 活 就 别 活 了。 他 基本上 是 这样的 一个 状态。 所以 我们 每个人 在 任何 一个 聚会 就 聊 我们是 怎么活着 的, 都 是一个 可以 聊 两三个 小时 的 时。 那你 不可避免 的 就是 要 谈到 工资, 谈到 签证, 谈到 身份, 然后 就 开始 聊 房地产, 然后 就 开始 聊 股市。 它 会 迅速 的 把 人 吸进 这样的 一个 状态 里面 去。 然后 在 这 之上 你 对于 很多 更加 高 的 higher ideals 的 讨论, 包括 甚至 是我的 这种 enter growth 这种 反思, 他 都 某种程度 上 是一种 特权。
是, 对我 觉得 这个 确实 也是 得 承认。 包 刚才 小兰 说 的 这个 光是 聊 火热 就可以 聊 很久, 我 觉得 这个 也是 很 让人 触动 的 一点。 其实我 在 欧洲 也 是因为 待 了 挺 多年 了, 所以 其实 像 身份 或者 一些 基本 的 这种 安全感 的 东西 是 现在 有所 保障。 所以 可能 也不 代表 说 其他 想到 欧洲 移民 的 在 比较 初级阶段 的 朋友, 他们 可能 也有 很多 关于 生存 的 jogger。
但 我 觉得 确实 客观 上 来讲, 如果 去 看 这种 移民 的 数量, 然后 移民 的 这种 competitive 的 程度, 我 确实 相信 说 我 觉得 纽约 就是 聚集 了 全世界 最 卷 的 人的 一个 城市, 应该 没有 之一, 应该 就是 最 卷 的 城市。 我 甚至 觉得 就是 一些 以 狷 著称 的 亚洲 城市, 可能 甚至 他的 那种 比如说 独立 的 diversity 的 程度 也没有 纽约 那么 高。 所以 比如说 你 在 香港 或者 你 在 新加坡, 你 面临 的 可能 是 全 亚洲 最 卷 的。 但是 你 在 纽约 的话, 就是 全世界 最 卷 的 人都 来到 了 这里。
对, 所以 确实 你 刚刚 说 那个 比喻, 我也 觉得 还 挺 形象 的。 就是说 对 一部分 或者说 对 大部分 人 来说, 只是 活着 就 已经 竭尽 了 全力。 就是 在 这个 城市 生活 的 成本 也很 高。 我 觉得 去 到 纽约 的 一个 感觉 是 好像 比起 我 上次 去, 也就是 去年 怎么 感觉 又 贵 了。 然后 就有 一种 大家 都是 怎么活着 的 这样的 一种 感慨 特别是 咱们 这个 圈子里, 对 吧? 就是 这种 又 不是说 那种 非常 一夜暴富 的 产业。
对 对我 我 昨天 去 吃 了 一碗 乌冬面, 然后 翻开 菜单 的 一瞬间, 我 就 有点 想 接案。 而起 就是我 有点 生气, 因为 现在 一碗 乌冬 在 纽约 已经 他 敢 标 42美元 的 价格 了。
我的 fuck, 这是 都 是用 金子 做 的 吗?
对, 我不知道。 我 当时 环顾四周, 我想 这些 人 怎么会 来这儿 吃饭。 然后 我 就 想 我 怎么会 来这儿 吃饭, 因为我 没有 想到 他 会 这么 贵。 但是 你 坐 都 坐下 了, 我不想 那 怎么办? 我也 不能 真的 一怒之下 就 走了。 所以 我 就 最后 点 了 一个, 我 就 很 生气 的 点 了 一个 菜单 上 很 便宜 的 一个 东西, 发现 确实 好吃。
因为 纽约 这个 地方 卷 到 你, 如果 不符合 市场规律, 你 也是 存活 不 下来 的。 所以 确实 一份 价钱 一份 货, 这个 42块钱 的 乌冬 就是 真 好吃。 但是 同样 好吃 的 乌冬 在 东京 可能 只要 十块钱, 但是 那 怎么办 呢? 这 就是你 住在 纽约 的 代价。
对, 其实 我也想 问 你们 两个, 就是 因为 你们 应该 是在 很多年 前 就 来到 了 纽约, 然后 中间 肯定 也 经过 一些。 心路历程。 所以 有没有 那种 就 比如说 艰难 到 让 你 觉得 有点 要 活不下去 了, 是不是 换 个 地方 的 时刻。 还是 说 其实 你 只要 在 那个 赛道 上, 在 那个 劲儿 上, 就 不会 存在 这样的 一个 可能。
我 觉得 我 和 很多 在 纽约 的 其他 的 来 追梦的人 相比, 我 觉得 中国人 过来 的 其实 都 不是 太 困难 的, 都 不是 最 困难 的。 因为 我们 有 家庭, 你 不是说 家 里面 要 多 有钱, 但是 哪怕 你是 一个 也 不能 是 工薪 阶级, 就是 中产阶级 的 家庭, 你 就 已经 有 一定 的 保障 了。 对, 这个 和 很多 其他 在 纽约 的 年轻人 的 情况 是 不一样的。 对我 来讲 感受 最深 的 就是我 大学 研究生 毕业 的 时候, 我的 工资 非常低。 然后 我在 东村, 我的 因为 很 浪漫 的话, 纽约 这个 城市 我 非要 住 一个 那种 studio, 就是 那种 蒂凡尼 早餐 里面 的 那种 有 赤裸 的 砖墙, 然后 一个 很小 的 一个 单间 房, 然后 外面 就是 防火 梯。 总之 就是你 能 想象 的 纽约 最浪漫 化 的 那种 一个 年轻 的 独身 女性 住 的 地方, 我 就要 租 这个 地方, 那 我 租 不 起 怎么办 呢?
因为我 有 个 朋友, 他 有一个 朋友, 那个 朋友 祖传 了 一个 RAM stabilized apartment, right civilized apartment 是 纽约纽约, 本来 就是 一个 非常 向着 租客 的 一个 租房 市场。 其中 有一个 类型 的 房子, 就是说 它 规定 房东 不可以 涨 房租 超过 百分之几, 比如说 1%, 每年 只能 涨 这么 一点。 那 这种 run civilized 的 房子 它 就有 很多 限制, 而且 它 非常 的 难找。 基本上 如果 我有我 一定要 传给 我的朋友, 我不能 就这样 把 它 放走。 所以 我 就 继承 了 这样的 一个 房子, 然后 我 就 住 进去 了。
我 租给 我的 那个女孩, 他 每个 月 就 其实 是 希望 我 能够 准时 交 这个 房租 的。 因为他 拿到 这笔 房租 的 时候, 他 就 立刻 要把 这个 钱 打 给他 还 住在 墨西哥 的 爸爸妈妈。 但是 我不知道, 然后 我 又是 一个 很 屁 的 人, 所以 有的 时候 我会 晚 一天 晚 两天。 然后 我 就 觉得, 没事, 我 就 晚 两天 的 时候 我 就 发给 他 了。 比如说 一发 工资 我 就 发给 他 了。
结果 后来 有 一次 他 就 跟 我说, 我 可能 不能 继续 租 下去 了。 因为我 真的 是 需要 非常 准时 的 就能 拿到 这笔 钱, 所以 我决定 不能 再 承受 这种 往 里 垫 的 这个 风险。 然后 我 又 没有 办法 确实 保证 我的 工资 发 的 时候, 那个 时候 就 有钱 给他。 所以 我 就说 那 怎么办? 他说 这样, 我 就 把 这个 例子 彻底 给你。 因为他 本来 是 二房东, 现在 我 就 变成 了 房东。
那 我 拿到 这个 房子 以后, 当时 也很 困难, 就是 干了 一件 什么 事情 呢? 就是 在 纽约 很多人都 需要 是个 我 当时 干了 一件 哈斯勒 的 事情, 就是我 自己 这个 房子 我也 觉得 住着 有点 困难, 因为 每个 月都 在 赤字, 因为 不太会 理财, 又 真的 工资 很少。 我 叫 health taking 我 怎么样 呢? 我 就 把 我的 这个 房子 又 租给 了 一个 韩国 来 的 留学生, 就是 这个 食物链, 你知道 他 就是这样 的 一个 状态, 我 租给 一个 很有钱 的 一个 韩国 留学生, 我看 他 也 不差钱, 因为 他在 N Y U 穴 communication 这种 根本 找不到 工作 的 职业。 M Y 又又 很贵。
然后 我 就说 那 我 就 比如说 我 1500的房租, 我说 我 2500租给 你, 你 租 不 租? 然后 他说 可以。 所以 我 相当于 就是 把 这个 房子 赚 1000块钱 差价 租给 他 二房东 了 东 了。 然后 我 再 拿着 这个 2000块钱, 他 给 我的 钱, 我 去 租 一个 更便宜 的 房子, 就是 这么 倒腾, 你知道吗? 就是 一边 倒腾 着, 一边 过 着 这种 所谓 的 单身生活, 就在 纽约 还很 浪漫的 那种 单身生活。 后来 我们 这个 事情 就 被 这个 真正 的 房东 就是 一个 公司, 一个 非常 shady 的 一个 公司。 因为 每次 交 房租, 他 都 是用 一个 信封 里面 放 上 现金, 跑到 一个 邮局 去 交给 某 一个 from death 的 人。 总之 这 整个 这件 事情 就 非常 nobody knows what's going。
后来 他 发现 了, 就是你 刚 来 的 时候 去 deal with 纽约 的 这个 房地产 公司。
他们是 最 邪恶的。
最 shady 的, 对你 一点 力量 都 没有你 跟 然后。
后来 他们 发现 了 以后, 就 把 我 和 这个 人都 赶出去 了。 先是 让 这个人 立刻 卷铺盖 走, 然后 他 有点 生气。 但是 他说 还好, 我 马上 就要 毕业了, 所以 我 这个 月 本来 也要 走, 所以 还好。 但是 我 也就 失去 了 这个 祖传 的 房子, 但是 我 还是 这么 一 倒腾, 还是 挣 一点 钱 才能 补贴 我自己 的 花销。 反正 我 觉得 好像 很多人 可能 都 干 过 这样的 事情。
我 干 过 我 干 过, 当然 我们 过来 的 就是 一定要 干 这个 事情, 我 干 的 是什么 呢? 我 来 我 就要 住 health kitchen, 因为 i need to live in the gay center。 然后 我们 就是 租 了 一个 three bedroom 的 一个 房子。 我 跟 一个 同一 届 的 朋友, 我们 两个 一起 把 那个 房子 咬咬牙 盘 下来 之后, 再 请 人 来 把 客厅 隔 了 一个 卧室 出来, 再 租给 别人。 最后 我们 每个人 就 付 几百块 钱 房租 这个 样子。 然后 他们 也没有 办法 找到 比 我们 这个 地方 更好 的 房子, 他们 如果 想要 住 这 一区 的话, 就是 要 这么 做。 但是 有趣 的 是, 纽约 他 还有 路子 很 野, 你 只要 路子 野, 你 想到 了 办法, 你 总有 办法 做出来。
是的, 但是 我 就 觉得 我的 这种 所谓 的 困难, 和 比如说 之前 租给 我 房子 那个 女生 的 困难 是 不一样的。 他是 要 不仅 自己 活着, 他 还要 去 补贴 家用。 但 对 很多 能够 付得 起 留学 这样的 花销 来 美国 的 人, 他 都是 不需要 补贴 自己的 家的。 而且 他 没有 债务, 我们 没有 办法 申请 学生 贷款, 所以 我们 没有 债务。 这个 就 完全 你 其实 已经 是 两个世界的人 了。
对, 我们 已经 是 模式 了。
但是 没有过 放弃 不想 待 下去 的 时候。 因为 大部分 的 人 他 放 不放弃 都 不是 自己 选择 的, 是 签证 的 原因。 签证 实在是 拿 不到, 你的 身份 拿 不到, 那你 就 必须 走 不可。 然后 如果 你是 签证 能 拿到 的话, 很多人 他 就 留下 了。
我 觉得 是 这样。 对, 回到 沁 刚才 的 问题, 就是我 有没有 放弃, 我 就 全程 没有 想 过 放弃, 放弃 那个 选项 不存在, 只有 怎么 留下来。
那 你们是 在 比如说 是否 会有 那么 一个 时刻, 就是你 觉得 我在 这个 城市 是我 我 settle 了, 可能 settle 有点 大, 但是 你知道 那个 感觉 就是说 我在这。
扎根 了 吗?
就是 我在这儿 足够 安全 了。 就是我 结束了 那个 survival mode.
我 觉得 我 结束了, 我 已经 结束了。
是什么 moment?
这 是个 好 问题, 它 可能 不是 某 一个 瞬间, 可能 就是 一段时间 的 心态。 你 突然 回头 发现 好像 我 已经 不 喘 了, 可能 你 就 习惯了, 你 再 这 样子 快速 的 走路, 你 已经 不 觉得 累了。 这个 瞬间, 你 就 觉得 我 属于 这里。
我 觉得 我有两个 时刻, 就 非常 讽刺 的 是我 觉得 我在 纽约 真正 settle 的 时刻, 是我 终于 觉得 我可以 离开 的 时刻。
对对对。
就是 作为 一个 很 动荡 的 人我 就 发现 这 是一个 blessings and a curse, 就是我 和 家 最熟悉 的 关系, 就是 离开 他。 就是 当我 觉得 这个 地方 是一个 我 很 自如, 我 很 了解 这个 地方, 我可以 什么时候 都 回来, 那 我 就 应该 换 一个地方 去, 因为我 随时都 可以 回来。
我也 一样。 你说的 太 对了, 因为 疫情 期间 发生 一件 事情, 让 我 周围 的 美国 朋友 都 特别 不可思议。 还有 同事 他们 就 好像 脑子 没有 办法 转过 来 这个 概念 就是我 说 疫情 期间 我的 房东 决定 他 要把 他的 房子 卖 了, 礼貌 的 请 我 能不能 出去。 然后 我 就 抓住 了 这个 机会, 我 就说 那 我 就 搬到 德克萨斯州 去 几个 月。 因为 纽约 疫情 期间 大家 都是 远程 办公, 正好 我 房子 的 历史 也可以 不用 赔钱 就可以 走。 那 我 就 直接去 德克萨斯州, 把 东西 放到 仓库 里面。 然后 我 就 买张 机票 我 就 去了, 我 带着 我的狗, 然后 我的 同事 就说, 那你 还 回来 吗? 你 搬走 了, 你要离开 纽约 了。
大家 好像 对于 这件 事情 觉得 你 要么 就是 回老家 了, 你 要么 就是 留在 北京, 就是你 还在 纽 漂。 但 对我 来讲 已经 不是 纽约 已经 是一个 我 随时 可以 走, 随时 可以 回来, 我 从来 没有 想 过会 彻彻底底 的 离开 纽约。 它 就是 已经 是我的 矛 点 了, 锚点 是 这个 字 吗? 他 已经 是我的 anker 了。 所以 我 去一趟 德克萨斯州 住 两三个 月 是一种 体验, 这样 我 才能 知道 我 再 回来 是什么 感受。
对, 而且 我 觉得 另外一个 时刻, 我 刚 就 完美 接上。 我 另外一个 觉得 我在 纽约 3楼的 时刻, 就是我 回来的 时候 就是 i know all the people here, I know my nights or heard. 我 回到 我的家, 从 床底下 掏出 之前 藏 的 烟, 然后 就 抽起来 了, 然后 就 完全 接上 了, 没有 任何 的 空档。 我 就 觉得 这 是一个 自在 的 感觉。 对, 我不知道 庆 回到 阿姆斯特丹, 你回来 有没有 这样的 感。
对我 觉得 可能 我在 荷兰 的 这个 感觉 跟 你们 说 的 这个 是 类似的。 我 对 一个地方 的 那种 记忆, 其实 很大程度 上 是 跟 气味 相连接 的。 我 当时 在 那场 活动 上 也 说到, 就是我 觉得 我 对 荷兰 这个 国家 的 这种 感受 是在 我 回到 他, 我 进入 那个 机场 的 时候, 那种 熟悉 的 气味 就 扑面而来。 阿姆 的话 其实 就是 一种 有一点 运河 的 水 的 味道, 然后 有 一些 这个 烤面包 的 味道, 有 一些 这个 咖啡 的 香味, 有时候 可能 还 夹杂着 一点点 大麻 的 味道, 就是这样 的 一种 混合 的 东西, 是我 每次 回来的 时候, 我 仍然 会 感觉到 是一种 让 我自己 会 觉得 feel at home。 我 觉得 很 安全 的 这样的 一种 味道。
然后 荷兰 还有一个 特点 是 它的 那个 地势 非常 的 平。 所以 你知道 在 欧洲 的话, 其实 你 出 不 出国, 在 生根 区 你是 不太 有 概念 的, 因为 它 没有 边界。 所以 当你 到了 一个 外国的 时候, 你 其实 也 不知道 你 到了 外国。 然后 每次 就是我 意识到 说 我 因为 工作 关系 然后 出差, 然后 每次 回到 荷兰 的 时候, 一个 是 气味, 一个 就是 它的 那个 landscape, 它的 那个 地貌 就会 变得 一下子 特别 平。 你 去 到 比利时 或者说 你 去 到 德国, 它 其实 都是 有 一定 的 小 丘陵 的。 所以 当 飞机 或者说 这个 火车, 它 在 驶入 荷兰 境内 的 时候, 一下子 就 地势 变得 特别的 开阔, 特别的 平。 然后 那个 时候 我知道, 那 我可以 休息一下 了, 就是我 可以 不用 再 担心, 比如说 我 是不是 我 箱子 里面 又 落 了 什么东西, 我 还 担心 我 万一 我 护照 丢了 或者 我 低 卡 丢了 会 很 麻烦。
你 回到 这里 了 之后, 我会 有 一种 觉得, 我 整个 人 可以 稍微 松弛 一下 的 这样的 一个 状态。 但是 我 比如说 也 经过 了 这么多年, 人家 荷兰 有 非常 多 我不 喜欢 的 东西, 比如说 它的 天气, 比如 它的 饮食。 但是 我 现在已经 能够 可能 更 去 focus 在 说 我 觉得 attach 的 那个 部分, 然后 其他 的 部分 那就 想 其他 办法 解决, 是 这样的 感受。
已经 有了 丰富 的 多年 的 斗争 经验 了。
已经 有一点 这个 感觉。 对对对, 其他 的 部分 现在已经 对 进入 了 一个 相对 也 更更 平和 也 更 如果 比如说 这个 饮食 它 对我来说 是一个 不可忽视 的 一个 因素, 那 我 其实 可能 早就 离开 荷兰 了。
有人 跟着 自己的 胃 走, 我就是 很 真实的。
是对 对 对对对, 会有 这样的 时刻。 不过 其实我 之前 在 聊 这 期 节目 的 时候, 当时 也有 跟 tony 聊到。 因为我 觉得 托尼 后来 你 决定 就是 要 离开 纽约, 也 不是说 离开 或者说 不 把 纽约 再 当做 你 唯一 的 家 这样的 一个 决定。 你 在 那个 时候 感受到 的 是一种 什么样 的 这种 sentiment, 会 让 你 觉得 说 纽约 虽然 很好, 但是 好像 似乎 还 不够。 我也 蛮 好奇。
我 觉得 是 这样, 那个 时候 其实 不光是 我, 身边 有 一大批 的 朋友, 就是 在 创意 界, 在 媒体 界 都在 离开 纽约。 有的人 跑 到了 L A 然后 有的人 去了 什么 poland orgon, 像 我 这种 跑 的 这么 远 的 是 很少。 但是 那个 时候 很多人, 他们是 觉得 这个 行业 完了, 或者说 纽约 完了。 我 之前 在 纽约 追逐 到 的 东西 我没有 追逐 到, 我要 去 到 L A。 因为 L A 它 又 一个 不同 的 卷 法, 它 有一个 不同 的 产业, 那个地方 又有 大家 不同 的 personality, 所以说 也许 L A 会 更 适合 我就是 这个 样子 的。 但是 对我 而言, 我 觉得 我 有 一种 就是说 我 那个 时候 就 隐隐 觉得 什么东西 不对。
我们是 2015年 左右 这个 时候 过来 的 移民。 我们 和 之前 老一代 的 移民, 比如说 是 某些 年 过来 的 回来的, 或者 是在 这个 六七十年代 过来 的 不同 时代 移民, 我们 跟 他们的 生活 是 不一样的。 我们 现在 又是 相对而言 比 更 早来 的 留学生 要 更有 资源 一些, 要 更 稳定 一点。 那 我们 要 活 成 什么样 的 生活, 其实 是 完全 没有人 可以 给 我们 当 模板 的。
终于 解决 了 身份 问题, 解决 了 生计 问题 之后, 我 该怎么过 呢? 我 就 发现 就 很 简单, 就是 一个 美国 城市 它 不够, 我需要 一个 亚洲 的 据点, 我需要 一个 亚洲 食物, 或者 可以 说 中文 有 更多 亚洲 朋友 的 一个 世界。 那 我 咋整 呢? 我要 不去 找 的话, 也没有 人 告诉我。 所以说 我 那个 时候 出去, 其实 是 更 多是 抱着 一个 心态。
我 离开的时候 我 也没有 想着 说 我要 去哪儿, 就是 他 一定要 在 亚洲 的 某 一个地方。 然后 我 跟 朋友 解释 也 跟 小兰 刚才 说 的 一样, 就是我 跟 朋友 解释 的 时候 特别 难 解释, 尤其是 完全 在 美国 的 人。 他们 就说 你 要不要 开 farewell party, 你 这就 走了。 我说 我没有 走, 我 还会 回来。 但是 他们 不能 理解 这样 一种 流动 的 模糊性。
是我 觉得 对 一些 人 来说, 没有 流动 是因为 很难 走。 比如说 之前 的 十年, 我们 都在 为 能够 自由的 离开 而 奋斗。 但 有些人 来说 他是 想不到 还有 他 愿意 去 的 地方 了。 这 其实 是 两种 不同 的 限制, 我 觉得 这 十年 客服 的 一个 限制 之后, 你 当然 还是 会有 想 去 的 地方, 就是 这个 自由 是 之前 奋斗 的 一个 原因。 然后 对我 来讲, 留在 纽约 的 原因 也 是因为 我 特别的 喜欢 凑热闹。 比如说 你 像 庆 你来 纽约 这么 几天, 就 赶上 了 全 美国 最大 的 一个 新闻热点, 对 吧? 它 就 发生 在这里, 它 就 发生 在 我 平时 吃饭 的 路上。 这种 感觉 是我 非常 上瘾 的, 我没有 办法 去 离开 这个 东西。
记者。
对, 疫情 期间 我真的 有一点 这么说, 可能 就是 如果 理解 的 不好, 可能 会 显得 我 很 无情。 但是 当时 纽约 lock down 的 时候, 我 其实 很 庆幸 我在 纽约。 因为我 想要 跟 这个 城市 有 共同 的 命运, 就是我 是在 他的 lockdown 比较 没 那么 严重 了 之后, 我 才 去 的 德克萨斯州。 而且 我 当时 去 的 也 是因为 有 另外一个 新闻点 在 那个地方, 就是我 我 一定要 在 这个 事儿 发生 的 地方, 就 我的 这种 冲动 是 别的 地方 没有 办法 弥补 的。 然后 纽约 能够 给我 这个 感觉, 就 哪怕 我 虽然 这么说, 希望 纽约 不要 经历 这样的 事情, 但 就是 感觉 好像 哪怕 连 外星人入侵, 他 都要 先 入侵 纽约 一样。 然后 i need to be here。 我的 本。
纽约 确实 有 一种 世界中心 感。
对我 看到 一句话 就是说 在 纽约 世界 向 你 走来。 如果 在 其他 地方 的话 是你 要 走向世界。 但是 在 纽约 的话, 世界 会向 你 走来。 对你说 这个 我也 特别 有 感触。
这一次 到 纽约, 其实我 后来 回溯 了 一下, 我 差不多 在 过去 这 五六年 的 时间 里, 每年 可能 都会 去 一次 纽约。 然后 上一次 去 纽约 其实 是 半年 之前, 然后 算 脸上 好像 真的 每次 在 纽 有的 时候 都 会有 一些 大大小小 的 纽约 本地 的 新闻。 其实 包括 像 这一次 因为 袈裟 而 发起 的 这种 学生 的 示威 行动。 我 上一次 是 11月份, 然后 11月份 在 的 时候, 当时 在 大学 里面 已经 开 有 一些 这种 小规模 的 游行 了。 然后 这一次 我也 觉得 可能 跟 之前 几次 来 纽约 那个 感受 不太 一样的, 也有 这次 算是 还 比较 近距离 的, 然后 也 比较 深度 的 看到 了 各 大 他 整个 这个 事件发生 的, 就 从 他 开始 侍卫 冲突 加剧, 到 最后 警察 清场, 其实 差不多 每一步 都在 紧跟。
因为我 正好 是 住在 一个 各 大 的 一个 教授 朋友 家里, 然后 他 自己 本身 也是 一个 在 媒体 上 还 比较 活跃 的 一个 专栏作家。 所以 他和他 的 学生, 他和他 的 同僚, 其实 在 这一次 的 这个 示威 的 过程 当中, 包括 他们 可能 后来 组织 的 一些 这种 教师 的 工会, 对 校长 去 发起 的 这些 质疑, 包括 他们 可能 想 去 营救 学生 的 一些 行动。 正好 就是 带 他家 期间 就 全程 近距离 的 看到 了 这个 过程。 所以 那个 过程 让 我 其实 觉得 还是 很 触动 的。 就是 一个 这么 大 的 一个 头条 的 新闻 就在 他家 的 party 里。 可能 那天 party 有 两个 来 参加 的 朋友 迟到 了, 然后 是因为 他们 纽约 其他 学校 也有 这个 代步 学生 的 事儿。
对, 然后 就 两个朋友 来 迟到 了, 是因为 那天 在 那个 new school 的 两个 老师, 他们的 学生 被 带走 了, 然后 他们 可能 想要 想 一些 办法, 但是 把 那个 事儿 办完 了 之后, 该 party 还是 party, 该 喝酒 还是 喝酒。 然后 大家 会 一起 去 想说, 我们 应该 怎么样 让 各 大 校长 感觉 更 难受 一点。 比如说 有 一些 所以 老师 就 开始 说, 我们 也可以 一起写 一个 文章, 我们 来 攻击 一下 他 去年 写 的那 本 就是 书 特别 烂, 学术 垃圾。 然后 我们 来 想 一下 这个 argument 应该 怎么 组织。
包括 当时 就是 在 各 大清 场, 那天晚上 也 是从 朋友家, 下楼 走了 几个 街区。 因为 他们 家 是在 更 靠近 市中心 当 town 这个 方向, 所以 就 一路 往 各 大 那个 方向 走 去 的 时候, 其实 你 会 感觉到 那个 警车 的 数量 在 不断 的 增多。 你 就会 觉得 你就是 在 不断 的 走进 那个 新闻 的 中心, 直到 走到 警察 拦 起 的 那条 线。 然后 外面 有 很多人 在 示威, 外面 有 很多人 在 对 着 警察 喊 口号。 然后 那个 装 着 被 逮捕 的 学生 的 警车 大巴 开 出来 的 时候, 警察 需要 开道, 然后 就 硬生生 的 在 人群 中 怼 出 一条 道。 然后 就有 一些 学生 老师, 各种 人 他们 会 聚集 在那里。 虽然 我 当时 觉得 我就是 纽约 的 一个 过客, 但是 在 那一瞬间 就 觉得, 其实 好像 我也 成为 了 这个 事情 的 一部分。 所以 就 想起 之前 是 好像 是 也是 一位 在 纽约 的 一位 华人 朋友, 他 写 过 一本书, 好像 是 讲 博物馆 的 书, 叫做 纽约 无人 时刻。
所以 我 觉得 是在 那样 一个 其实 是 很 偶然 的 一个点 上, 然后 跟 这个 城市 是 也 产生 了 一些 共鸣。 但 虽然 说是 偶然, 就 回到 刚才 说 的, 我 回溯 过去 这 几次, 其实 大大小小 的 新闻 在 纽约 一直都在 发生。 所以 它 可能 也 不是 一个 说 完全 偶然 的 事情, 它 就是 为什么 各 大 的 示威 得到 这么 多 的 媒体报道。 当然 这 校长 首先 叫 了 警察, 这 是一个 原因, 但 另一个 原因 也就是 因为他 就是 在 纽约 中心, 在 曼哈顿 的 中心。 然后 世界上 可能 没有 第二所 学校, 就是 像 各 大 这样 有 这样的 一种 新闻 的 号召力。
对, 是的, 就是 2020年 不 只是 发生 了 疫情, 纽约 lockdown 是 全 美国 可以 说 最有 戏剧性 的 一个地方。 因为 它 人口密度 巨大, 然后 再加上 这个 城市 里面 的这 各种各样 的 政治 的 原因。 另外一个 就是 当时 black lives matter movement 的 时候, 他的 示威游行 在 纽约 也是 非常 可观 的。
就是 所有的 事情 都 和 你 有关, 这是 让 我 觉得 非常 着迷 的 一点。 因为我 就 觉得 所有 事情 都 和 我 有关, 就是 所谓 的 远方的人 们, 无尽的 远方 和人, 他 都在 这儿。 因为 比如说 像 提到 这个 袈裟 这个 事情, 它 不是 一个 国际新闻。 就 对我 来讲, 因为我 周围 有 太多 的 人, 他的 爸爸妈妈 或者 他的 亲戚, 要么 在 以色列, 要么 在 袈裟。 这 是一个 local news, 对于 很多人 来讲, 对于 生活在 纽约 的 人 来说, 所以 就是 有一个 令人 着迷 的 东西, 就是说 凑热闹, 当然 是 开玩笑, 就是说 very witness。 你就是 一个 目击者。 能够 在 自己 生活 的 城市 做 这么 多 的 事情 的 目击者, 对我 来讲 是一个 非常 珍贵 的 一个 经验。 我 不一定 非要 去 做什么 职业 上面 相关 的 东西, 我只是 需要 在这里。
就是 纽约 它 永远 不 缺乏 现场。 对我 觉得 各 大 新闻系 它 有一个 最 著名 也是 最 令人 头疼 的 一个 东西, 就是 它的 入学 的 第一周。 入学 的 第一周, 你 在 所有的 课程 上课 之前, 你 有一个 有点像 boot cam 一个 训练 集训营 的 这样的 一个 东西。 你就是 整个 学校 的 这个 系 里面 的 老师, 就 一个人 带 一个 小 斑, 然后 每个 小班 就 被 分派 到 一个 纽约 的 一个 区 里面, 你 就要 在 那个 区 里面 找 故事。 它 就是你 在 入学 的 第一周 就 没有 任何 准备, 就是 把 你 扔 到了 那个地方, 你 给我 找 新闻。
你 突然 就 变成 了 一个 这个 地区 区 的 这个 街区 的 一个 记者, 你 要 写 特别 local 的 新闻, 但是 你 会 发现 这些 local 的 新闻 都 不是 很 local, 它 其实 背后 都有 非常复杂 的 问题。 比如说 我 去 报道 的 一个 杀人案, 这个 杀人案 被 杀 的 那个 人是 一个 跨性别 的 性工作者。 然后 他 之所以 会 来 纽约 做 这个 工作, 是因为 他在 自己 原本 所 待 的 这个 central american 的 国家 被 歧视, 然后 被 target, 他 有 很大 的 人身 危险, 所以 他 才会 离开 自己的 国家 跑 来了 纽约。 跑 来 纽约 以后 他 就 从事 性 工作, 这 背后 有 太多 的 东西 可以 去 深挖 了, 所以 就 确实 就是我 觉得 他 这 样子 的。 密度 的 信息 和 exposure 是 美国 其他 城市 也 完全 没有 办法 达到 的。 哪怕 你 身 在 硅谷 哪怕 身 在 硅谷, 你 也 只是 对 一个 行业 非常 的 了解。 你 在 D C 或者 它 都 是一个 industry town, 只有 纽约 它。
不是 对你 你 这么说, 就让 我 觉得 它是 一个 世界 各个 抽象 的 系统 的 一个 节点, 一个 非常 大, 可能 是 最大 的 一个 物理 上 的 一个 中心。 资本主义 的 经济 的 运作 也好, 文化 也好, 就是 各个方面。 所以说 就是我 回来 一种 强大 的 感觉, 就是 纽约 它 就像 一个 大浪, 就 watch over you。 比如说 我在 其他 地方, 我可以 更多 的 保持 住 我自己 我想要 做 的 事情。 对, 但是 在 这个 地方 你 就要 顺着 纽约 的 浪走。 因为你 作为 一个 个人 来说, 你是 不可能 去 you really can really fight。
对 任何 的 思潮, 他 也 不一定 都是 好事。 比如说 之前 那个 反 亚裔, 就是 针对 亚裔 的 暴力 的 时候, 我 周围 的 人 遇到 的 几率比 在 其他 地方 要 高 的 多。
你说 比 其他 地方 高, 是 说 比 纽约 之外 的 地方 要 高 更多 是吗?
对, 他 因为 可能 密度 太大 了, 所以 我就是 甚至 比如说 之前 有一个人 在 地铁站 上 突然 开枪, 其中 一个 在 站台 上 的 人 就是我 认识 的 人, 这是什么 几率?
是啊, 经常 就是 一个 开枪 的, 在 我 经常 去 的 一站, 另外一个 朋友, 他是 朋友的朋友 被 推 下了 站台, 一个 亚裔 女生, 她是 在 这个 设计 创意 界 的, 然后 跟 他 就 只 隔 了 一个人。 所以说 因为他 这种 很大 的 交汇, 它是 让 事件发生 的 密度 很大, 发生 的 恐惧 所 造成 的 恐惧 也 很大。
对, 是 确实 也 不得不 说, 我 觉得 纽约 的 地铁 可能 是我 去过 的 这些 所有的 国家 和 城市 当中 最让人 没有 安全感 的 地铁。
极其 没有 安全感。 是的, 所以 你说 纽约 宜居 吗? 它 可能 是 世界上 最 不 宜居 的 地方, 但是 留下 的 人 一定 都是 有 非常 强烈 的 理由 才会 愿意 在 这个 地方 居住。 而且 这种 强烈 的 理由 是 别的 地方 没有 办法 替代 的。
是 我 觉得 这种 节点 的 感觉 是我 其实 挺 想念 的。 我 一方面 我 离开了 之后 我会 想念 这个 东西, 另外一个 我 想念 的 就是 那 一种 randomness。 Ss 因为 它 密度 太大 了, 它所 发生 的 东西 很多。 非常 的 偶然。 就 刚 来 纽约 的 时候, 还会 在街上 在 地铁 上 看到 有人 跳舞, 就 自己 带着 扛着 一个 录音机, 然后 过来 跳 那个 很酷 的 那种 钢管 的 这个 舞, 在 地铁 的 扶手 杆 上。 现在看来 就 完全。
不会 很难 让 我 惊讶。 对, 有一个 让 我 惊讶 的 瞬间 就是 其实 在 纽约 住 这么久 还是会 被 惊讶 到。 就是 那天 我不知道 跟 你们 讲 过 没有, 我在 地铁 上 有一个人 他 突然 说, 对不起 先生们、 女士们, 我 无意 打扰 你们。 但是 然后 他 手里 拿了 一叠 书, 他说 这是我 自己 写 的 一个 儿童 小说, 就是 专门 给 小朋友 写 的 一个 绘本 小说。 它是 讲 时空穿越。 然后 我们在 冒险 15块钱一本。 他说 这是 目前 地铁 里 最 畅销 的 书, 我希望 很快 他 也会 变成 纽约时报 最 畅销 的 书。
就是 这个 瞬间 让 我 觉得 很 魔幻, 就是说 你 在 纽约 的 地铁 里面 看到 兜售 什么样 的 都有, 但 到 最后 他 其实 就是 大家 都在, 确实 是在 追梦。 你 买的 东西 就是 对方 的 一个 梦。 你 有的 时候 买的 是一个 篮球少年, 他说 你 能不能 买 一块 糖, 这个 钱 就可以 支持 我的学校 的 球队。 这个 是我 经常 听 的 一个故事。 但是 我 这是 第一次 听 一个人 说, 这是我 写 的 书, 你 能不能 买 一本, 然后 帮助 我 实现 我 成为 一个 畅销书 作家 的 梦想。
而且 这 本书 还 不是 一个 邪教 疏。
不是, 它 就是 一本 非常 host 的 一个 很 温馨 而 的 一个 冒险 故事。
让 我 比较 惊讶 的 一个 时刻 是 我在 八大 道 走 布鲁克林 的 中国城, 路上 就 发现 开 了 一家 台球馆。 那 家 台球馆 是一个 中国 的 台球馆, 然后 他在 那个 玻璃 上面 就 印 着 好 长 的 介绍, 然后 旁边 是 那个 台球馆 馆主 的 照片, 然后 就说 我是 哪儿 的 冠军, 哪儿 什么。 这个 人的 全名 写 在 上面, 绰号 他 写 了 绰号 降龙 十八 棍。
什么东西?
就是 这位 馆主 有一个 绰号 是 降龙 十八 棍, 他 就是 印 在 了 纽约 的 一个 街上, 和 他的 照片 放在 一起, 就 放在 那个地方, 中文 所有的 随机性 交汇 在 这一刻, 我说 我 怎么会 在 世界 的 这个 地方 看到 降龙 十 8棍5个 中 文字 这样 排列 出来。
好好笑, 那个 妈的 多重宇宙 里面 那种 混乱 感 就是 在 纽约 的 常态。 是是是。
现在 纽约 有没有 被 惊讶 到 的 时刻?
我 觉得 可能 我 跟 你们的 baseline 不太 一样, 我 觉得 你们是 在 纽约 已经 待 了 很多年, 所以 现在 你们 见 的 点 其实 都是 一些 很 specific 的 点。 然后 如果 就是我 来 描述 说 我 现在 对 纽约 的 这个 印象 的话, 我 觉得 我还在 一个 全面 去 吸收 的 一个 状态 当中。 大多数 的 事情 对我来说 都是 新的。 但是 说到 惊讶 的话, 可能 我 一下子 没有 办法 想 起来 就是 那么 一个 moment。 但是 我 觉得 我会 在 很多 个 moment 感觉到 你知道 is new york 这样的 一个 感受。
对对对, 然后 那些 细节 也 非常 的 也都 是 一些 非常 specific 的 一些 细节。 比如说 有 一次 就是 在 一个 就在 uber 上, 我 遇到 过 来自 很多 个 乱七八糟 国家 的 人。 然后 有 一次 竟然 在 uber 上 遇到 了 一个 他 应该 来自 的 那个地方 是 尼泊尔。 但是 实际上 不是 尼泊尔, 就 他是 在 尼泊尔 境内, 其实 有一个 应该 算是 这个 藏传佛教 另立 的 一个 中央 的 一个地方, 然后 它是 尼泊尔 的 一个 飞地。 然后 就是现在 在 领导 那个 教 的, 就是 可能 类似 于 像 什么 首席执行官, 不是 精神领袖 这种 那个人, 他是 在 尼泊尔 的 一块 飞 地里, 然后 那个 飞地 就是 相当于 说是 尼泊尔 境内, 然后 就 遇到 了 一个 他 是从 那个地方 来 的 一个人。 然后 就是 在 那个 点 我 就 感觉到, 就是我 没有 想 过 这样的 一个人, 他 会 成为 我的 一个 uber 司机。 然后 这种 事情 我 觉得 也 很难说 在世界上 的 其他 的 地方 可以 想象 说 他 会 出现。 对对对。
是的, 很多人都 有 故事, 就是 跟 真的 感觉 每一个 来 纽约 的 人都 有 故事。
对, 其实 进来 纽约 做了 一个 活动, 就是 全球 成长 计划。
谢谢, 还给 我们 Q 了 一下。
对, 我 挺 好奇 的, 你 在 这个 活动 上面 就 见到 的 这些 纽约 的 人和 你 在 欧洲 做 活动 的 时候 有什么 不一样?
对我 觉得 对 我们 最近 对 新 推出 的 这个 计划, 其实 也是 不合时宜 的。 你 要不要 介绍 一下? 真的 要 介绍 一下 吗? 简单 来说 就是 不合时宜。 最近 就 做了 一个 会员 计划, 然后 做 这个 会员 计划 也是 一个 探索。
我们在 做了 第五年, 然后 做 内容 其实 也会 觉得 有 一些 瓶颈, 所以 想 做 一些 新的 事情。 然后 过去 这 四五年 我们 其实 聊 的 很多 的 关于 全球化 这个 问题。 然后 也 觉得 就是 在 全球化 或者说 这种 全球 全球化 的 一个 这种 时代。 其实 我们 对 这个 东西 的 这种 理解 和 这种 联系 是 很 不够 的。 于是 也是 我 觉得 对 冠冕堂皇 的 说法 就是 我们 想 用 这样的 一个 计划, 更多 的 去做 一些 社群, 更多 的 去 跟 来自世界 不同 地方 的 朋友 更 深度 的 连接。
简单 的 说 或者说 非常 抱有 私心 的 说, 其实 也是 希望 说 通过 这个 计划 可以 能够 在 全球 各地 多 做 活动, 然后 多 跟 大家 有 一些 线下 见面 的 机会。 然后 我 觉得 我 在在 纽约 那场 活动 上, 当时 让 我自己 觉得 很 触动 的 一点 是, 我在 那场 活动 上 其实 看到 了 我在 人生 不同 的 阶段 遇到 的 朋友。 就是 可能 有 一些 朋友 是 我在 很早 在 国内 的 时候 认识 的 朋友, 然后 他们 现在 在 纽约。 有 一些 是我 刚 出国 的 时候 在 欧洲 认识 的 一些 朋友, 他们 现在 就是 辗转 来到 了 纽约。 有 一些 是 这个 工作 之后 认识 的, 然后 有 一些 是 我 开始 做 博客 之后 认识 的, 然后 有 一些 可能 是我 以前 的 实习生, 有 一些 可能 是我 曾经 听 过 他 课 的 老师。 对当 这些 朋友 可能 也 不能 算作 是 这种 typical 的 听众。
当 这些 朋友 他们 因为 这样 一个 契机, 然后 来到 我们 当时 办 活动 的 那个 现场 的 时候, 我 其实 还是 有点 感慨, 就是说 纽约 真的 很 巨人。 就是我 跟 这些 人 在 相识 的 时候, 我不知道 有一天 我们会 相聚 在 纽约。 我们 后来 也 经历 了 各自 非常 不同 的 这种 人生 的 轨迹, 然后 有 一些 轨迹 可能 都是 非常 不 conventional 的 一些 轨迹。 可能 有 一些 人 中间 经历 了 非常 大 的 人生 的 变动。 但是 大家 现在 就是 都 住在 纽约。 所以 我 如果 去 想象 说, 我 就 那天 跟 若 涵 也 在 说说 我们 每次 是 办 这样的 活动, 其实 都有 一点点 这种 有点 感觉 像是 办 婚礼 的 一个 感觉。 就是你 那个 婚礼 上 会有 不同 阶段 的 朋友 来到 这里, 就是 跟 你们 一起 在场, 然后 一起 celebrate。 然后 在 纽约 是 把 这些 人 聚 的 最多 的 这么 一个 场合。
然后 我 也没有 办法 想象, 我 觉得 确实 除了 纽约 好像 也 不太可能 是 其他 的 城市。 因为我 觉得 在 国内 的 大多数 的 城市, 现在已经 不存在 这样的 一个 大家 人生 轨迹。 然后 最后 怎么 突然 就 相交 到了 北京, 就是 不太会 是 这样的 情况, 更多 的 人 是从 北京 搬走, 或者说 从 北京 搬到 国外。 放眼望去 好像 确实 只有 这个 地方, 我在 一个 场合 上 见到 这么 多 不同 人生 阶段 的 朋友, 这个 地方 它是 纽约市 是 非常 make sense 的。
你 这么说 就 真的 让 我 很 感慨, 就是 想起 了 可能 我 最 喜欢 纽约 的 东西, 它 和 纽约 没有关系。 我 最 喜欢 纽约 的 往往 是 某 一些 很 具体 的 时刻, 就是 那种 和 很多 很 random 的 朋友 在一起 做 一些 很 神奇 的 事情。 比如说 喝酒 喝 到 凌晨两点, 聊 一些 奇奇怪怪 的 事情, 然后 觉得 你 是从 这儿 来 的, 你 是从 那儿 来 的, 我们 怎么会 在 一个 这样 神奇 的 地方 去 有 这样 一个 认真 的 交谈。 曾经 我 觉得 好像 北京 的 五道口, 有 一些 那种 小酒吧 里面, 或者说 在 香港 的 某 一些 时刻, 我 就 觉得 这种 时刻 是我 最最 喜欢 的。 而 纽约 又 恰好 是 这种 时刻 发生 的 特别 频繁 的。
我们 要不要 也 来 聊 一 聊, 纽约 有没有 什么 你们 不 喜欢 的 地方。
你 会 很烦。 对。
可以 开始 555小时.
的 吐槽 环节。 我 就 想说 一个 我不 喜欢 的 地方, 也 不是说 不 喜欢, 而是 我 回来 感触 特别 深 的 是 我的朋友 们 真的好累 好累 好累 好累 好累。 隐去 细节, 就是 一个 朋友, 他 和 我是 在 我 第一份 工作 认识 的, 他 也 在 媒体 也 做到 了 中层。 但是 他在 一轮 又 一轮 的 lay 裁员 之后, 他 现在 最近 又 新 被 裁员 了。 然后 这次 裁员 之后, 他 就 觉得 我 对 媒体 真的 是 不想 做了。 但是 他 现在 就是 拿着 失业 救济 的 时候, 你 就 希望 就 做 一件 和 媒体 不 相关 的 事情, 可能 是 做 marketing, 可能 是 做什么 什么什么。
他 现在 每个 月 付 着 将近 3000美元 的 房租, 住在 曼哈顿 的 一个 很 好的 公寓。 这个 公寓 是因为 美国 如果不是 他 抽 彩票 抽 中 了 一个 低收入 的 公寓, 他 要 为 这个 公寓 可能 付 8000或者 9000美元 一个。 但是 他 现在 就是 3000块钱 一个月 就可以 住在 这个 地方。 他 自己 不是 美国人, 就是 他 可以 回到 澳大利亚, 可以 回到 其他 地方。 但是 因为 在 纽约 有一个 这么 好的 公寓, 他 所有的 人生 计划 都是 围绕 着 我 怎么样 保住 纽约 的 这个 公寓 来做 计划 的。
这个 在 纽约 我 觉得 是一个 蛮 正常 的 事情。 就像 小兰 刚才 说 的, 你 有一个 祖传 的 一个 好房子, 你 就 不能 丢掉 它。 但是 你 生活 的 80% 可能 就是 要 为 这个 东西 来 安排。 然后 看到 这个 东西 的 一刻, 我 就 觉得 纽约 真的有 这么 强 的 吸力。 但是 看到 朋友们 这么 累, 我 又是 有点 干。
是 确实 纽约 很 累, 然后 最近 的 经济 也 不好。 一 经济 不好 的 时候, 其实 就是 每个 不同 行业 的 人都 立刻 能 感觉到 危机。 不管 你 之前 工作 有 多么 高薪, 就像 同一 说 的, 大家 都 是一个 非常 不安全 的 状态。 我是 觉得 我不 喜欢 纽约 的 一点, 就是 它 有的 时候 会 让 我 对 人的 suffering 变得 麻木。 就是 因为 它是 一个 这么 巨人 的 地方, 所以 什么样 的 人都 在 这儿。
比如说 那天 我在 路边, 就在 我们家 路过 我们家 必经之路 的 一条 非常 主要 的 一条路 的 人行道 上, 看到 有 两个人, 远远 的 我 就 看到 有 一大片 一个 大 毛毯。 然后 你知道 这个 地方 肯定 有一个 肯定 是 有一个 无家可归的人。 然后 我 凑近 其中 一个人, 他 坐在 那儿, 然后 他在 挠痒痒, 就 肯定 他 身上 可能 他 肯定 很 痒, 他 就 不停 的 在 挠 自己 坐在 这儿 边上 有 个 轮椅, 我 走近 了 一看, 发现 那个 毯子 在 他 边上, 那个 毯子 里面 蜷缩 着 一个 正在 睡觉 的 女人。 那个女人 我 经常 看到 她, 她 瘦骨嶙峋, 一看 就是 她 可能 应该 是 有 一些 上瘾 问题。 因为我 经常 看到 他在 这 一片, 有的 他在 那 睡觉, 边上 有一个人 坐 着, 我 就 想他 之所以 能够 这么 安心 的 睡 在 这个 地方, 就是 因为他 边上 有一个人 在 看着, 是一个 清醒 的 状态。 这 有点像 我们在 野外 露营 的 时候 的 这样的 一种 状态。 就是我 觉得 在 纽约 这样的 一个 丛林 一样的 地方, 确实 有些 人是 在 过 着 丛林 一样的 生活。
但 他 离 我 又 这么 的 近, 我 又 不知道 该 怎么 去 帮助 他。 因为 这 不是说 你 给钱 就能 解决 的 问题。 他 背后 有一个 巨大 的 一个 城市, 没有 办法 有 足够 的 资源 去 支持 这些 人的 精神 疗 愈。 还有 他的 毒瘾, 就 各种各样 的 问题, 而且 最近 这些 问题 也 变得 越来越 尖锐 了。
因为 不 只是 纽约, 再 比如说 很多 其他 的 州, 天气 更好 的 一些 地方, 其实 这个 问题 更 严重。 但是 在 那样的 地方 你 很 容易 眼不见 心 为 净。 就是 这 一大片 8 city 就是 帐篷 城, 你 只要 不去 那儿, 你 开车 路过, 你 把 窗户 关 得 死死的, 不要 去 闻 这个 味道 就可以。 但是 在 有有 所有人 都 混 在一起, 所以 它 作为 一种 自保 的 本能, 就会 让 你 慢慢的 去 忽略 这些 事情。 因为 如果你 每天 经过 的 时候, 都 去 把 他的 痛苦 去 感同身受 他的 痛苦 的话, 你 就 没法 活 了。
我 两点钟 还有 个 会, 我 现在 必须 得要 去 办公室。 所以 他 就 训练 的 你 每个 人都 变得 很 麻木, 但 麻木 的 同时 你 又 觉得 这是 不对 的。 这是我 觉得 在 纽约 生活 对我 来讲 最 不 舒服 的 一点。 但 我 觉得 这种 不 舒服 是 必要 的, 一定 有 一些 地方, 有 一些 时刻 是 有什么 我 能 做 的 事情。
你 这么 一说 的话, 我 觉得 它 不仅仅是 对 misery, 对于 成功, 对于 成就、 对于 good time、 对于 好时光 的 这个 东西 也是 一种 非常 麻木 的。 因为你 只要 去 想 的话, 你 都 可以。 就 比如说 你 刷 dating APP, 就是 在 纽约 我 就 觉得 dating 特别 难。 因为 不光是 我自己, 就 每个 人都 在 找 更好 的。 你 要是 今天 找 上了 一个 帅 的, 明天 可以 找 上 一个 更 帅 的, 后天 你可以 找 上 今年 时装周 的 模特。 然后 你 要是 找 百万富翁, 你 再 刷, 你 还 可以 刷 到 千万富翁, 还 可以 再 刷 到 亿万富翁。 因为 它 离 世界的中心 太 近 了, 他 离 钱、 名气、 资源, 离 各种各样 东西 都很 近。 你 哪怕 说 你 今天 得到了 什么样 的 东西, 你 明天 就会 觉得 这些 东西 在 现在的我 眼前 根本 不值一提。
我 这一次 回 纽约 的 时候, 重新 回到 了 时代广场, 很久很久 我没有 回去 了。 就是 这次 我 才 真正 的 回忆 起来, 就是 当年 我 站在 时代广场 车水马龙 的 时候, 我没有 那种 纽约 十年的 更多 的 是一种 多么 充满活力 的 地方。 然后 如果有一天 我 可以在 这个 地方 站稳脚跟, 那 我 就 开心 了。 现在 就是 属于 哟 我 这个 地方 好 恶心, 我 才 不来。 然后 又会 觉得 当年 的 我 可能 会 觉得 现在 我 已经 很 好了, 但是 现在 我 又 觉得 我 又 想要 这个, 想要 那个, 它是 一个 非常 desensitize 的 地方, 就是 所有 东西, 所有的 情绪 都会 变得 你 都会 想要的 更多, 变得 更 极端 一点。
是是是, 就是 因为你 周围 的 就 这个 所谓 的 baseline 他 变得 很 不正常, 他 暴露 在 你 面前 的 人的 多样性 太 过于 多样 了, 你 就 不知道 自己 应该 处于 在 一个 什么样 的 位置, 不知道 这样 说 是不是 make any sense。 就是你 能 看到 周围 有 太太太 过于 成功的人, 也有 太太太 过于 miserable 的 人, 然后 你 就 很难 去去 gage 我 现在 过得 还好 吗? 有种 这样的 迷茫。
这个 感觉 和 北京 其实 挺 对。
因为 人 需要 一个 坐标系, 他 需要 一个 参照系, 才知道 自己 在 社会 处于 一个 什么样 的 位置。 然后 在 纽约 你的 这个 参照系 是 不正常 的, 它 非常 所以 可能 你 很难 有 真正 的 足够 的 满足感 或者 足够 的 安全感。
很 有意思, 我 觉得 这个 真的 很 有意思。 你们 在 聊 这个 坐标系 这一点, 因为我 觉得 其实我 觉得 我们在 不同 时间段 其实 都 选择 了 离开 中国, 就是 离开 原有 的 那个 坐标系。 但是 我们在 寻找 新的 坐标系 的 时候, 对于 这个 坐标系 的 定义, 它的 程度、 它的 烈度 其实 又是 很 不一样的。 就是 不同 的 国家, 其实 不同 的 城市, 我 觉得 是 给 到 非常 不一样的 参考。 我 之前 听 过 关于 纽约 还有一个 说法 是我 可能 在 其他 的 城市, 就在 其他 城市 朋友 的 身上 比较 少 听到 的。 就是 觉得 我 现在 在 纽约 居住, 而且 我 觉得 我 可以在 纽约 退休, 可以在 纽约 死去。 你们 会有 这种 感觉, 就是 如果 要 选择 一个地方 死去 的话, 会 是 纽约 吗?
我 觉得 不会。 因为 在 纽约 生活 的 这种 灾难 随时 会 降临 在 我 身上 的 感觉 太 强烈 了。 所以 我 甚至 就 不 觉得 我 退休 的 时候 纽约 还是 现在 的 纽约 吗? 定 真的 不一定。 我我我 并不是 这么 想, 并不是 这么 想 的。
我会 想 这个 问题 是因为 我家 附近 那个 八大 道说 了 很多 Q 了 很 多次, 八大 道 那个地方 有一个 中国人 开 的 墓碑 店。 最近 我 过去 的 时候, 他 又 换 了 一块 新 牌子, 上面 写 的 是 念经 超度 一条龙。 然后 多少钱? 就 中英文。
的 超度 吗?
没有, 就是 中文 的, 就是 中文 的。 每次 经过 的 时候, 他的 门口 会 贴着 一张 的 讣告 告。 怎么说? 那个 歌词 arbitrary 讣告, 然后 它 里面 它 就 很多 都是 走线 过来 的 人, 然后 年纪 比较 大, 然后 就在 这个 地方 走了。 然后 它 上面 就会 写 说 这个 是什么 福建 马尾, 什么什么 平江、 广东 台山。
然后 就 特别 感慨, 就是 生于 哪儿, 死于 哪儿, 他的 一辈子 就在 这样 一张 小小的 讣告 里面, 这个 就是 一个 实际 字面 意义 上 的 客死他乡, 就是 中文 里面 客死他乡 这个 成语, 我 就在 这 一章 里面 看到 了。 我 就 很想 问 他们说 这是 应该 这 是一个 什么样 的 滋味? 我 很难 想象, 我 觉得 我 可能 没有 办法 想象 我 葬 在 纽约 的 感觉。 现在 但是 我 每次 经过 这个 地方, 他 都 不断 的 在 提醒 我, 有 念经 超 多亿 好了。 然后 以及 有 这么 多 的 人 不是 他的 选择, 或者说 他 可能 选择 了, 但是 也没有 意识到 这件 事情。 我也不知道, 我 就 都 已经 有点 语无伦次 了。 在这里。
对, 因为我 觉得 庆 你 问 这个 问题, 他 一下子 变得 非常 X 三 手。 就是你 接受 自己 在哪里 死, 你 首先 得要 接受 自己 会 死, 然后 就是我 问题 的 关键。 对我 觉得 其实 理论上 来讲, 可能 我 还没有 接受, 或者 对我 来讲 这个 死亡 不是 物理 上 的 死亡, 就是 当我 跟 这个世界 的 关系 不太 大 的 时候, 我 觉得 我 基本上 就 死亡 了。 然后 我想要 留在 纽约 的 一个 原因 就是我 希望 我 和 这个世界 仍然 非常 有关, 我 和 所有的 事情 都 有关。 然后 如果说 纽约 毁灭 了, 我 肯定 会 在这里 和 他 一起 毁灭。 我 只能 想到 这 一层。
你 这么说, 但是 我 又 想到 了 一件 事情, 就是 当我 真的 在 sunset park, 在 日落 公园 这个 街区, 就是 当我 真的爱 上了 这个 街区 之后, 我会 真的 有一个 冲动, 就是说 可能 我 死 之后, 我会 愿意 在 sunset park 这个 地方 冠名 一张 长椅。 这是 一件 很 浪漫的 事情, 就是 冠名 一张 乔治 日落的 长椅。 这 样子 的话, 在 这个 地方, 在 我 一个 很爱 的 这个 街区, 看 日落的 人 可以 坐在 这 张 长椅 上面, 和 当时 的 我 一样 欣赏 这个。 这个 是我 真的有 想 过 的, 我 有 去 查 要 冠名 这个 长椅 要 多少钱 呢? 我 是不是 要 攒 这个 钱? 这个 也是 一个 我想要 在这里 settle, 还 不是 在 纽约, 而是 在 这样 一个 街区 settle 的 一个 是。
我 觉得 tony 你 比 我 成熟 好多。 在 回答 这个 问题 的 时候, 我 意识到 我 身上 有一个 年轻人 才 会有 的 一个 final acy, 就是 似乎 认为 在 我 之后 这个世界 不存在, 我 都 没有 办法 想象 我 不存在 之后 的 世界 是什么 样子。 你 明显 已经 足够 成熟 到 可以 意识到 你走了以后 还 会有 一个 长椅, 还 会有 上菜 park。
就是 没有我 我是 比你更 不成熟, 我是 说 我不在 了, 但是 我的 异构 还是。
Oh my god, 就 这些, 现在 想 这些 人都 有什么 毛病? 因为 纽约纽约 人 20% 有 精神 问题。 就是 有一个 著名 的 mem 上面 是 这样 写 的, 我 觉得 这个 都 低估 了, 那 才 20% 怎么 可能?
但是 纽约 的 这种 不正常 也都 会 转化 为 艺术, 会 转化 为 创作, 所以 最后 也都 会 变成 世界文化 的 主流。
对你 就 造 一个 城市 把 人 逼疯, 然后 你 就可以 进行 一些 艺术创作。
是 也 催生 了 我们 这 集 播客。 对对对, 大家 一起 发疯。 小兰 三点 还有一个 会庆, 也 赶紧 要 睡觉 了。 我 觉得。
没有我 听 你们 讲 了 一下 这个 纽约 的 卷轴, 我 觉得 我 现在 就 不配 睡觉 了, 卷 起来, 搞得 我 也很 想 去 纽约 生活 几年 了。
可以 试试, 真的, 而且 每个 阶段 人生 不一样。 我 现在 就是 很 没有 办法 想象 自己 不在 这 一切 的 正中间 的 感觉。 有可能 再 过 几年 你 就 不想 了, 对 吧? Like who knows.
但是 我 也没有 办法 想象 说 我 现在 再去 到 一个 新的 城市, 去 拼出 一个 正中间 的 感觉。
对我 觉得 我是 在 比如说 25多岁 到 30出头 的 这个 时间段, 然后 被 放在 欧洲 这样 一个 其实 是 非常 去中心化 的 一个地方。 我也 待 过 很多 不同 的 欧洲 的 城市, 除了 荷兰 之外 的。 然后 有 一些 他 可能 也是 这种 所谓 的 区域 的 中心。 但 你 把 它 稍微 再 放大 一点, 你 发现 它 其实 不是 中心, 然后 有 一些 可能 看起来 很 边缘 的 城市, 比如说 像 东欧 的 一些 地方, 然后 在 你 去 待 了 之后, 你 发现 他们 其实 也是 自己 去 的 一个 中心。 所以 我 觉得 我在 二十多岁、 30岁的 这个 阶段, 我 对于 说 就是 有一个 中心 这件 事情 对我来说 是 很 陌生 的。 所以 如果 是一个 不同 的 人生 阶段 经历 这个 过程 的话, 可能 我 觉得 我 也会 生出 对 一个 城市, 或者说 对 一个地方 的 那种 loyalty, 或者说 这样的 一种 精神 上 的 归属。 但是 我 现在 可能 大概 就 虽然 是在 过去 这 十年 中, 我 觉得 是在 一个 这种 想要的 自由 和 安全感 中 去 找 平衡。 我 觉得 其实 每个 人都 是, 但 每个人 可能 最后 你 在 这个 光谱 上, 你 会 因为 不同 时间 人生 经历 的 不同, 然后 最后 定格 在 不同 的 位置 上。
没错, 我 觉得 我们 现在 所说 的 就是 所谓 的 来去自由, 其实 也是 某种程度 上 不 只是 经济 上 的, 而是 精神 上 的。 因为 很多人 他 离不开 纽约 的 原因 是 他 没有 办法 接受 自己 像 一个 逃兵 一样的 离开。 或者说 是 他 对 自己 之前 的 一些 努力 的 交代, 他 要 有一个 交代。 对, 所以 就是我 觉得 所谓 的 来去自由, 也 是因为 我们 现在 真的 觉得 可能 我 speak for myself, 就是我 觉得 有一个 交代 了, 我 不一定 非 要在 这 呆 着 了。 但是 我 非常 尊重 这个 拼命 的 在这里 留下来 的 那个 自己。
而且 我 觉得 我们 聊 的 很多 还是 有一个 很 核心 的 东西。 它 其实 都 跟 纽约 没有关系, 它是 一个 我们 和 城市 的 关系。
对, 而且 你说 我们 一定要 留下, 并 不是说 我 就说 我不是 一个 难民, 就 很多人 他 要 留下来, 真的 是 他 回去 以后 他 可能 就会 被 杀死, 就像 我说 的 那个 穿 gender 那个那个 人 一样。 我们 不是 的, 我们 可以 回去 过 一种 所谓 的 主流。 当然 你说 作为 女性 有 多 主流, 但 可以 去做 某种 主流 的 生活。 可是 你 要 留在 纽约, 你 其实 还是 想要 给 自己 创造 一个 出走 的 机会 和 一个 比较 自由的 精神世界。
对我 觉得 留在 纽约 真的 是一个 勇者的游戏。
Hunger 是我 我 觉得 离开 纽约, 他 有一个 是 说法, 就是 纽约 把 你 嚼 吧, 然后 又 嚼 成了 渣 儿 再吐 出去, 那个 是 离开 纽约 的 人都 会有 这种 恐惧。 就是 我要 被 当做 这样的 人 了, 我 或者说 我要 自己看 自己是 这样的 人我 在 这个 地方 失败 了, 我 失败 了 之后 我 才 离开我 走 的 时候, 其实 这 是一个 最难 的 事情, 就是 怎么样 去 克服。 因为 现在 回想 过来, 我 觉得 没有 那么 难, 而且 我就是 想要 模糊性。 我就是我 还是 觉得 自己 是个 纽约 人, 但是 我 也不 觉得 说 我 一定要 一年 有 多长时间 一定要 待在 纽约。 但是 大家 我会 担心, 大家 就会 这么 看我。
那 你就是 要 改变 这个 所谓 什么 才是 一个 new york 的 概念。 然后 我 觉得 我们 本来 就是 在 这样的 一个 时代, 对 吧? 因为 对 以前 的 人 来说, 他来了, 他 偷渡 过来 了, 他 就在 这 十年 他是 不能 动弹 的。 我们 不是 这样的 一个 情况。
是是是 就像 我 觉得 这个 城市 就会 变成 你 自己的 一部分, 香港 永远都是 我的 一部分, 纽约 也 永远都是 我的 一部分。
我 觉得 我也想 去 欧洲 住 一 住, 感受一下 什么 是 活着 而 不是 survive.
中美 之外 的 其他 国家。 对对对, 然后 你 到了 欧洲, 我 觉得 真的 每个人 那个 坐标系 可能 会 不一样。 你 来到 欧洲 的 时候, 你 身上 带 的 就是 纽约 的 痕迹。 像 我 最 开始 来到 欧洲 的 时候, 我是 先 在 西欧, 在 荷兰、 在 萨姆斯 丹。 然后 你 在这里 待 着 的 时候, 你 也会 觉得 那 of course 就是 西欧, 就是 欧洲 的 全部。 但是 当你 在 挪 一 挪 坐标, 然后 去 到 一些 更 小的 地方 的 时候, 你 会 发现, 我 其实 之前 在 做 的 所谓 的 这些 欧洲 报道, 其实 是 非常 西欧 中心主义 的。 然后 那些 小的 地方 他们 也有 自己 历史上 曾经 做 过 中心 的 时间段, 也有 过 非常 辉煌 的 历史。 然后 那里 的 人 他们 生活 的 也有 他们 自己的 逻辑, 也有 他们 自己的 一亩三分地, 然后 也有 他们 眼中 的 世界。 所以 我 觉得 回到 你 刚才 说 的, 我 觉得 你 在 不同 的 人生 阶段, 你 身上 已经 带有 的 这种 坐标系, 它 其实 也会 影响 说 你 在 那个 时间点 上 看到 的 自己 和 看到 的 这个世界。 对。
没错。 你 这么 一说, 我 其实 觉得 之所以 在 纽约, 我 觉得 非常 如鱼得水, 或者说 这就是我 该 待 的 地方, 是因为 有 太多 和 我 一样 又 完全不同 的 人。 我们之间 唯一 的 共同点 就是 我们 都是 离开了 自己 国家, 然后 来了 这个 地方。 比如说 我 之前 采访 过 某 一个人, 就 为什么 他 会给 川普 投票? 他 之所以 会给 川普 投票, 是因为 他 认为 给 这个人 投票 能够 帮助 他 自己 国家 变得 更加 民主化, 就是 他们 身上 他 所 建议 的 东西, 不是 发生 在 这 片 土地 上 的 东西, 不是 堕胎 权, 也 不是 什么, 是 他 觉得 这 一个 中美洲 的 某 一个 小 国有 非常 令人 警惕 的 左转 的 倾向。 然后 他 想要 通过 投 给 特朗普 来 阻止 这个 倾向。
你知道 我的 意思 吗? 就是 这些 所有人 他 都 带着 自己 祖国 的 印记, 他 带着 自己的 一些 issues 过来。 然后 你 在这里 你 就 必须 要 去 跟 这些 东西 所 接触, 就像 我们 在这里 生活 的 离散 华人, 他 也是 带着 中国 来 的对 吧? 就 确实 是 我们 所 concern 的 东西 和 不是 移民 的 人是 不一样的我 不知道 在 其他 的 国家, 就 哪怕 他是 自己 某 一块 小的 中心, 他 会有 这 样子 的 感受 吗? 就是说 我们 都 来自 不同 的 地方, 然后 这些 地方 都 是对 我们 来说 最 重要 的。 就 除了 我 现在 所在 的 土地 之外, 我 觉得 我没有 办法 待在 一个 所有人 都 觉得 自己是 本地人 的 地方。 包括 中国。
除了 纽约纽约。
所有的 人 觉得 自己是 本地人。
那次 很 辩证 的, 就是 纽约 所有人 都是 外地人, 但是 因为 这个 所有人 都是 本地人。
对, 是 很 辩证 没错。 对。
其实 挺好玩。 就是 在 纽约 所有的 附近 都是 远方, 所有的 远方 也都 是 附近。
是 这 样子 的。
Seems like perfect ending to this. 这 集 真的 聊得 挺 开心 的, 谢谢 大家,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