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er of episode 然后我们跳起了舞”:当亚裔故事,生长在《女人世界》

然后我们跳起了舞”:当亚裔故事,生长在《女人世界》

2024/10/27
logo of podcast 不合时宜

不合时宜

AI Deep Dive AI Chapters Transcript
People
杨圆圆
王磬
若涵
Topics
若涵:纪录片《女人世界》聚焦一群70-90岁美籍华裔女舞者在晚年追梦的故事,展现了老年女性不同的生命状态,并对离散华人群体和老年女性生命状态的关注。 王磬:影片呈现了早期美国华裔移民群体在歧视环境下勇敢追梦的故事,以及舞者们克服压力,追求内心热情的经历,展现了少数族裔在美国的不同面向。同时,影片中Coby在92岁高龄依然保持优雅的穿着和精神状态令人感动,对老年女性身体的展现打破了主流文化对老年美的刻板印象。 杨圆圆:纪录片《女人世界》历时六年拍摄,讲述一群70-90岁美籍华裔女舞者的故事,在旧金山唐人街的调研过程中,发现了“都板街舞团”并决定以此为拍摄对象。拍摄过程中,导演被舞者们的生命魅力所打动,决定将纪录片作为呈现方式。影片创作源于对20世纪美国华人女性演艺界的探寻,最初的灵感来自吴景霞导演的电影《女人世界》。Coby的成长经历展现了早期华裔移民在美国的困境和挑战,以及为了生计选择在夜总会跳舞,但坚持自己的舞蹈风格。唐人街夜总会的兴起与当时华裔移民的生存困境和社会环境有关,也成为白人旅游景点,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华裔的刻板印象和文化冲突。Coby的服装设计体现了其多元文化融合的先锋精神。“都板街舞团”的成立展现了老年女性的自主性和社群互助精神。导演在拍摄过程中经历了人生的变故,并从舞者们身上获得力量。影片的剪辑和叙事结构是边拍边生长的过程,导演和舞者们共同参与其中。采用歌舞公路片的结构,通过旅途展现舞者们的过往和对华人身份认同的探索。导演以大陆华人的视角,观察美国唐人街的华裔群体,探讨文化连结与疏离。通过大量的调研工作,深入了解拍摄对象,模糊了身份差异,建立了更深层次的连接。尽管语言和文化背景不同,但导演和舞者们在更深层次上找到了共通之处。

Deep Dive

Chapters
本集节目探讨了杨圆圆执导的纪录片《女人世界》,讲述一群70-90岁美籍华裔女舞者在晚年追梦的故事。节目中,嘉宾分享了对影片中老年人生活状态的感受,以及对亚裔移民群体在美国经历的讨论。
  • 聚焦70-90岁美籍华裔女舞者晚年追梦
  • 展现老年女性不同的人生样貌
  • 探讨亚裔移民在美国的经历与挑战
  • 打破对亚裔刻板印象

Shownotes Transcript

大家好 欢迎收听本期的不合时宜那本期节目的主题是关于一群华裔女性舞者在老年时重新登上舞台勇敢追梦的故事那咱们也知道跳舞其实是特别需要关节灵活的一种运动那也特别感谢本期节目非常应景的赞助商美国关节专业健康品牌易结也就是有益关节的两个字易结 move free 对我们的支持

这一次一节 Move Free 也为我们的听众带来了双十一福利也欢迎大家查看本期的 show notes 来获取相关信息大家好 欢迎收听本期的不合时宜我是主播若涵今天跟我一起录制的还有我的搭档庆大家好 我是庆

今天我和庆其实想跟一位非常优秀的年轻导演杨元元一起来聊一部他最近创作的纪录片这部纪录片的名字就叫做《女人世界》然后这部纪录片呢它其实聚焦的是一群 70 到 90 岁的美籍华裔女舞者一群非常有生命力的奶奶们在她们晚年去实现舞蹈之梦然后在暮年走上巡演之路的故事

那这部电影其实我在我们录制这期节目之前我已经看过了然后我也有很多触动在接下来的这个录制当中我们也会聊到那我觉得其实今天我自己可能个人非常感兴趣的点就是一个是圆圆对于离散华人群体的这部分的关注第二个就是圆圆在片子里面去聚焦 70 到 90 岁的这样一群老人他们的生命状态因为我觉得这样的生命状态其实在我

我们的公共媒体当中是很少去被呈现的那今天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可以去看到老年的女性她们所呈现出来的不同的人生样貌我觉得还是非常非常的鼓舞人心然后请圆圆做一下自我介绍圆圆其实是一位艺术家但同时也是一位电影人非常欢迎圆圆来到我们的节目当中谢谢若涵 谢谢庆很荣幸能够跟你们录这期节目我也是不合时宜的老听众了

我是一个视觉艺术家,然后《女人世界》是我的第一部长篇电影,这部电影开始于 2018 年,所以其实到现在已经是第六年了,非常不容易,到今天 10 月 5 号我们终于要上映,很漫长的一路。

其实我们今天录制这一期节目的时候,袁媛肯定现在也在紧锣密鼓的在为《女人世界》的上映,在做前期的准备其实也非常荣幸,我们这期节目播出之后的再过一周大家就可以在国内的一些院线里面看到这部电影所以今天也非常开心吧,有这个机会可以来跟袁媛一起聊一聊你的创作,你的这种心路的历程

我想也许我跟若涵可以我们先简单聊一下就是我们在看完这部电影之后的一些感受然后之后再把一些问题就是抛给圆圆我可以先讲一个我就是印象最最最深刻的一个点就是我对于这部电影当中描述的那种就是老年人的生命状态感到非常非常的惊艳或者说震撼就是在里面有一群这个可能年纪在 50 岁

到八十岁之间的老年的华人的女性然后她们会做非常高强度的表演然后身着非常艳丽的表演服然后那剧中主要的一位角色就是这个 Coby 然后她会自己给自己做颜色非常艳丽的表演服以及跟她的丈夫会手工制作情侣装然后她已经九十多岁

在拍摄的时候但还是一直穿着那个高跟鞋直到他去世的前一周他还一直在跳舞所以我觉得确实是拓宽了我自己对于这种老年生命的一个想象就是原来老年的生活可以是这个样子的我记得这个全部影片在接近尾声的时候有一个特写是他一个人拿着一把

非常艳丽的扇子在镜头前舞动然后给了她的手一个特写然后你会看到那个手它是一个就是关节其实已经有一点弯曲的那种老年奶奶的手但是她戴着戒指然后涂着非常鲜艳的指甲油我就觉得那个画面非常的动人因为其实我觉得我们的影像作品当中对于老年的生活是非常少有展现的就更不要说老年人的身体就我们可能会觉得老年的身体它似乎

似乎没有那么的美,它有一些衰老,有一些衰退的一些迹象,就它似乎不被我们的主流的文化认为说它是一个美的象征,所以我在前面了解了他们的故事,然后最后再看到那个就那个特写镜头作为收尾的时候,我自己是感到非常的触动的,就是哦,对原来人的老年的生命状态是可以活成这个样子的。

我自己在看这个片子的时候确实也很被科比他在 92 岁的时候的那种精神状态所感动我每次都是非常惊讶于他的这个穿着因为他每次在镜头前出现的时候都是一整套特别整齐的包裹

包括他跟他的伴侣然后所有的颜色色系风格都是搭上的我很难想象就是你在一个晚年的时候我当时看电影的时候我还在想说科比是不是每次是要拍片的时候会把自己就是装扮成这样当然我觉得圆圆导演之后可以圆圆导演在摇头说明他其实日常就是一个这样非常优雅非常在意自己形象的状态我觉得他确实提供给我们了一个如何优雅老去的模板

另外一个我自己觉得印象很深刻的点是我觉得其实它也呈现了早一代移民美国的华人群体他们不一样的面相因为其实在影片里面也会提到

就是像科比还有其他的这些奶奶们他们很多都是第二代移民第三代美国移民那他们生长的年代其实是一个对于亚裔来说还相当不友好的时代那个时候在美国排华法案这样的一个背景下其实亚裔是备受歧视的那他们的父母辈可能都是

早年间过去做劳工的在一个非常艰难的这样的一个维生状态下那他们作为一群美系华裔舞者成为了那个时候旧金山夜总会的传奇人物在当时那个舞台上大放异彩然后以亚裔的身份去跳非常非常多样的舞种我觉得本身也是一种非常勇敢的去打破

人们对于亚裔刻板印象的尝试因为我最近正好在看一位亚裔作家他写的少数派的感受然后里面其实就描述了非常非常多亚裔他自己的自我压抑自我审查包括他在那个社会当中想要去证明自己是一个良民的这种无尽的自我规训那我其实在

这个影片当中看到了一些更加鲜活的东西就是比如说当导演采访这些奶奶们的时候他们也会提到说在当时那个年代我们去跳这些风情舞其实是需要顶住很多压力的但是同时他们又非常享受其中他们也最终面对了自己的这个热情和内心我觉得这个东西是非常非常难得的因为它给我们提供了一种不一样的就是少数族裔在美国的样本

其实很好奇圆圆这段以来的一个感受我觉得也许可以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就是这个拍片的一个成片的过程因为我看到主要的一些素材其实是在疫情之前就拍摄完成的然后疫情中间可能因为疫情的原因也没有办法去到美国那之间中间也有一些主角他们的人生状态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我相信这期节目播出来的时候可能很多的听众朋友们还没有机会看到这个电影那也许可以先介绍一下这个片子它的成片的一个过程以及你最开始是怎么会想到要把这样的一群人作为你的拍摄对象的一个主角的

其实在最最开始先有的是女人世界这个片名而这个片名的来历是因为 2018 年我去到美国的时候我是以一个视觉艺术家的身份接受了一个艺术驻地的邀请那个时候我是想去围绕 20 世纪演艺界的华人女性去做一个探寻

因为那个时候我觉得能被看见的主要是黄柳霜我们其实不太知道除了黄柳霜之外还有哪些就是亚裔女性在那个时代二十世纪上旬活跃在美国对所以其实最开始是带着这样一个目标去的然后就展开了一个更多是历史的探寻的过程嗯

去到了很多图书馆然后去查资料去找其他学者做过的研究然后同时也想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东西然后在这个过程中我就了解到曾经有一个叫吴景霞的女导演在 1939 年拍过一部叫《女人世界》的电影

这个电影的胶片已经遗失了但是留下了一张剧照和一个剧情梗概那个剧照上可以看到就是一群女性站在一起然后看向不同的方向但是在那张剧照当中有一个虚空的位置因为其实拍摄这部电影的导演吴静霞她也是一个险些被历史遗忘的人物她是一个 1914 年生在旧金山的华裔女导演

喜欢穿男装 喜欢拍电影在一个电影刚刚被开始启蒙的时代就是他先在旧金山拍然后之后又带着他的应该是他的女朋友然后就是跑到香港拍片拍了几年然后后来又回到美国《女人世界》是他在香港的最后一年拍的这样一个电影然后当时我就看着那张剧照我就在想他们看向那个虚空的位置像是看向那个被历史忘记的吴景霞的那种感觉

而且就是这部电影它因为它关于就是 36 个身份各异职业各异

背景各异的女性居住在同一栋公寓楼里她们有着相似的价值观然后她们选择就是相互扶持大概是这样的一个背景但是没有人知道更具体的情况因为这个电影的胶片已经遗失了这是我在去 research 的过程中了解到的很多片段之一它来自 13 年当时魏石玉导演拍了一个关于吴锦夏的纪录片嘛

但是这个片名就是总是停留在我脑海里后来我也去搜集到了很多其他的故事片段包括早期的粤剧女演员然后包括早期的女性电影人我最开始原本的想法是可能通过搜集到的这些片段去重构一个女人世界这是我在头几个月一直在做的事情然后呢我就了解到在旧金山的唐人街原来曾经有过

在 1930 到 1960 年代有一个夜总会这样的一个文化现象那我当然也很感兴趣我原本的出发点就跟刚才说的一样我是想去做调研我想去收集口述史会不会有人依然还在世呢然后我就了解到已有一个叫多半街舞团这样一个老年舞团依然在跳舞一切是这么开始的

我原本带着一个想去做一点采访搜集一点故事的预期去完全没有想到就是我会遇到这样一群人然后他们是这么的生动和有魅力尤其是当我见到 Coby 那个感觉就是就是一见钟情就是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就觉得

不对一切好像不能再像我原本计划的那样我不再是收集一个口述史不再是要去做虚构或者按照一个以前做艺术创作那样的方法

我必须要拍一个纪录电影因为只有通过纪录电影我才能够真实地传递他们在那个时候给我带来的那个就是我的那份心动的感觉我觉得这个东西是一直没有变的在拍电影的六年的过程中我觉得想去呈现他们那个生命的魅力本身

也是像刚才听你们说到就是那份最打动你们的东西也是在第一个时刻那个是这个把我震撼到我记得当时第一次见到 Coby 的时候他是在舞台上准备彩排当时他就穿着自己做的衣服戴着自己做的头饰我远远的先是看到这样的一个人我先是被他的那个时装吸引了我不知道他在穿的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美学的衣服他好像有

乐剧的印记好像有一点韩式的风格好像有一点摩洛哥式的风格然后过了一会儿又有一点这说不上来拉丁美吗这是什么然后我就逐渐地走近他然后你看到他我的旁边是那个 Cynthia 就是舞团的那个 leader 他跟我说这个 Coby 已经 92 岁了就是我就是难以把我眼前看到的这个人和这个年纪对在一起然后我就是

他身材很好他非常有劲他的小腿很细但他在舞台上一圈一圈一圈的转我当时就觉得像在做梦一样后来不断的去回忆到那个画面在做电影的过程中我也会不断的去回忆到那个画面

刚刚其实在分享的时候也提到了说就是其实在那个年代他们要去唐人街的夜总会去跳舞或者是以跳舞作为自己的职业是一件特别特别打破常规的事情我也想请圆圆分享一下在你去跟拍这些奶奶们的时候你了解到的他们的成长故事是什么样子的包括像我们的主人公 Coby 他是一位 92 岁奶奶的大家如果

如果接下来去院线看这部片子的话,一定会对他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袁媛要不要来给我们补充一下就是当时的那个时代背景,他们去从事这样的职业是一个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我就以 Kobe 的生平为例子吧 Kobe 是生于 1926 年然后他是家里生于美国的第一代他的爸爸和妈妈都是从台山移民过去的美国就像那个时候大部分的华人移民一样他们都是来自广东台山然后他们家是比较典型的就是父母经营一家洗衣店

然后 Kobe 是一个小镇女孩她不是生在旧金山的她是生在俄亥俄州的哥伦布市那个其实是在当时并不是一个怎么样的大城市然后其实尤其是华人移民社群是一个很小的社群在那个时候的移民通常都是比如说家里有一个亲戚出去了

大哥出去了二哥跟着出去表兄也跟着出去一家一个带一个一个带一个所以当时是有一拨姓于的人在这个哥伦布市然后 Coby 就是家中的二女儿她有个大姐然后她就是和父母不一样就是生于美国嘛然后从小是在一个周围的人都是讲英语的环境下长大的

因为华人也没有在那里有一个多大的社群他跟旧金山长大的孩子还不太一样没有一个华人学校

他其实就是班上大部分人都是白人然后他小的时候就是从小就很喜欢跳舞但那个时候的音乐环境就是听爵士然后可以跳 swing 他从小迷上的是踢踏舞然后也是费了半天的劲跟他父母说让我学跳舞吧让我学跳舞吧到最后他父母终于愿意花这个一周一块五的学费让他去学跳舞

但是哪怕有这样的天资再到长大的时候他作为一个华人女孩他是没有办法作为一个华人舞者走上更大舞台的机会的因为在那个时候因为美国的排华法案其实华人真的是很难离开华人社群去工作大部分的华人在那个时候从事都是无非是做餐饮做洗衣店再往前是修铁路就是能从事的职业非常有限

所以一直到十六七岁吧反正他也试图找过很多工作一直在碰壁然后当然他有一个比较有钱的叔叔反正在去到了那个叔叔开的夜总会之后他就觉得我是不是也可以在这样的地方尝试去跳舞然后就有一个经纪人发现了他的天赋就说你可以搬到旧金山的唐人街那里现在正在有一个夜总会社群

华人也许可以在那里通过跳舞找到一个工作的机会但是像你这样跳踢踏是没有任何前途的你是不可能有收入的你必须要露出一点你的腿露出一点你的肩你才有可能获得一个舞台那 Coby 在当时就觉得我不愿意这样我想跳的是踢踏舞

但是那个人说只有这样才可以有更高的收入所以其实 Kobe 他去选择 OK 我愿意去跳舞那我就多给我自己穿几层衣服呗其实我一直觉得就是 Kobe 做衣服这件事情其实是他自己跳舞的一个柔软的盔甲就是你想看我露肩膀那我多给自己穿几层

然后他妈妈是非常喜欢做缝纫的所以 Coby 从小也受到他妈妈的影响他妈妈喜欢乐剧乐剧对于像他母亲这种第一代华人移民是一个唯一在当时的娱乐就是在非常繁忙的工作之余他妈妈可能去看一下乐剧听一听这种

周围的人用相音唱的音乐跟人用相音聊聊天是他妈唯一放松的机会所以 Kobe 从小也是被他妈带着去乐剧戏台当时给他做衣服的时候他妈就说我帮你一起做吧最外面的一身就是有一种这种乐剧服装风格改良的外套然后再往里面就开始出现了这种其他风格的衣服

摩洛哥式的拉丁美洲式的然后再到里面可能就是会有这种性感一点的比基尼所以和他妈妈合作的这套跳舞服装后来也奠定了 Kobe 的一整个表演的美学就他就一直是把自己的舞蹈当成一场时装秀他是带着这样的一个态度在跳舞的

那其实当时这个唐人街一种会是怎么诞生的呢就其实也是当时的大环境因为华人没有办法就是有更多工作选择嘛那旧金山唐人街是挤满了人那大家在这能做的事情开喜店开餐厅那开餐厅在当时就是有了歌舞

因为已经有了全球有了一个这样的 cabaret 这样的一个潮流就是你在餐饮业里面你可以融合 dinner show 那华人当时就觉得我们可以在我们的这个餐厅里面也融合 dinner show 的这个元素唐人街总会是这样诞生的那那个时候大环境下在美国主流社会的视角下东与西是非常二元的就是在他们眼中亚洲是没有现在的这么多细分的命名的

他们看不到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柬埔寨人越南人这些戏份就是我们在他们眼中都是神秘的东方人而荧幕上华人能获得的机会也就是像黄柳双去演的这样的龙女或者说白人涂上黄脸演的傅满洲什么的

所以其实唐人街就变成了一个白人的旅游景点他们来到这里可以吃一吃来自东方的美食一览神秘的东方还可以看到吃饭的还可以看到东方女孩跳舞所以这个是一个非常矛盾的困境就是华人你当然需要生存你要有收入你要营生那你营生的方式又只能是在这个小小的唐人街去给人带来这样的一种旅游体验

那你要尽可能的把你的旅游体验做得丰富所以其实歌舞

是这样诞生的但是就是夜总会的那个整个美学就是黄柳霜在荧幕上的那种比如说龙女的这种形象也很直接的影响到了夜总会的美学所以其实当时的那个夜总会的名字都很都很符号化都是成吉思汗紫禁城夜总会上海楼上海在当时就是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符号

后来他们组的那个都板桥倒没有很符号化这个是后来奶奶们自己给继续的名字吗对 这个就是晚年的故事了我觉得这完全是另一套叙事了但是在他们青年的时候所经历的这个真的是一个我觉得从我们现在的视角来说回头看尤其是从美国现在这种非常政治正确的这样一种大的环境下你好像一回头去说

那个时代充满了刻板印象刻板印象一说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好糟糕都是负面的你知道吗但是其实在生存在那个困境下的人他们在当时所经历的挣扎和他们在这个困境当中所带来的所有的创造力是不被看见的就是其实如果我们现在去看 Coby 在当时

他所设计的这些衣服我觉得其实他完全是一个怎么说呢多元文化的先行者就是在一个就是东方只能被这样看见的时候他在自己的服装中他运用了各种亚裔风格的美学还不只是亚裔这里面还有就是牛仔的还有刚才我说的就是其他各种类型的风格而且

而他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去命名这件事所以他一直管自己的时装品牌叫 Kobe Oriental Occidental

就是当时的那两个词我融合东西但它远远超越了东西就是特别有意思因为其实旧金山毕竟它的那个大环境它还是一个有非常多的族裔的人生活在那里的那 Coby 其实是他把他所见到的这些东西他在片子里也用了说了一句话他说 I see somethingI can copy it very easily 他就是一个挪用大师

就是从我们现在的视角我去看他我觉得就时装界 Andy Warhol 就我觉得他特别擅长去做拼贴而且另一方面就是他不会去标榜自己说自己是什么先锋或者女性主义因为 again 这又是一个在当时并没有诞生的词但是就是从我的视角来看我觉得他就是他

他自己在实践着一个女性先锋在当时做的很多事情而他自己又不是一个会不停地去这样去讲的人所以其实 Coby 其实给我带来了就是很多层面的震撼

就是不管是说从他历史中他所经历的这些事情还是说他作为一个艺术家他的创造力本身还是说就是我一见到他那个一见钟情的就是打动我的他作为一个老年人的这样一种生命状态本身他带给我的对我有点词穷

但我非常理解你所那種感受就是我覺得 Kobe 他在他的那個年代在那樣的一個背景下有來自那個時代的一些限制包括他可能在主流社會中是被放入亞裔或者華裔這樣的一個套子裡但他自己本身並沒有用這個套子去限制自己

他内心完全就是一个世界公民然后他也运用他在旧金山能够接触到的这些来自全球各地的文化然后去融入他自己的创作我觉得那个东西中有一种很很本真就是非常 authentic 非常本能的一种东西就可能也不一定说他学了多少理论或者说有多少的这种框架的支持但是他就是有一种本能去把它所见所得然后

日常中接触到的看见的东西都融入自己创作的一个部分我觉得这个其实也是他的这种生命状态中特别打动人的一点因为我知道一个细节就是 Kobe 他的这个职业的生涯其实还是蛮早的就是至少是半个世纪之前了吧然后大概是在 70 年代的时候他其实算已经退休了对吧然后后来之所以后来

后面这些我们比如说可能经过了 2000 年之后她又开始活跃也是她感受到了说跟这群人跟这种可能比她更年轻一些的女性那当然现在可能也都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这样的一群女性跟她们之间的一种连结然后所以我其实也会感觉到在这中间会有一个啊

全力的置换就是在过去 Kobe 所代表的或者说他所经历的那个时代中他所处的那个位置他表演的舞蹈尽管他放入了很多自己的想法和主体性但是总体上仍然是一个被观看被凝视的一个位置但是当他在跟这群年轻一些的华裔姐妹经历了同样的这种经历同样的脉络然后

对于同样的这种艺术形式感兴趣的这些姐妹去进行连结的时候你会看到她们其实充满了主体性包括她们怎么给她们的俱乐部去取名字她们选择我们想跳什么舞然后甚至我们可能要去不光是在旧金山的这个地方也要去旧金山之外的包括她们会去到了古巴然后去跟那边的

华人的女性去进行连接我觉得这个过程其实还蛮动人的就是怎么样从一个被观看的一个位置但是在那个过程中其实积累了很多的素材很多的养分其实又滋养到了今天的创作那今天的这些创作又是充满主体性的充满生命力的那我觉得它的背后其实也折射了

亞裔群體特別是亞裔的女性群體他們在美國這樣的一個社會當中所經歷的大半個世紀的沉淪

像刚刚庆说的他们从这样一个被观看的角色变成一个有主题性的角色我觉得在都板街这个舞团当中也能看到这种女性社群之间的互助吧这个舞团其实并不是延续他们早年间在唐人街的那些舞团的名字这是他们完完全全自发去在老年期间为了不管是延续昔日的这个旧日梦想还是说为了让自己的老年生活更加丰富

而成立的一个舞团这些舞团的成员他们其实并不全都是专业舞者有一些是专业舞者比如说影片当中有一位叫做方美仙的女士然后她也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士然后他们当时最早成立这个舞团契机是有一位朋友丧偶了然后在家里郁郁狂

所以方美仙才提出说那我们一起来做点事吧你得重新面对人生啊我们一起出来跳舞吧就他们才成为两个舞团的创始人我觉得这个细节也非常的触动我因为我们好像现在想象创始一个新的东西还是说做件新的事好像这种叙事总是在年轻的时候听到我们总是有一种你三四十岁的时候就做点有意思的事嘛你老了还折腾干嘛

就在我们的这种传统文化和语境中其实是有这样子的一种思维惯性的但我觉得其实老年了是可以让自己的生活重新有新的赋能有很多的能动性的我觉得他们在去做这个独板街舞团的时候就正是有这样的能动性

其中还有很多的这个舞团成员他并不是职业的舞团成员他以前不跳舞但他可能有年少时候有跳舞的梦想但因为这种亚裔家庭的不管是压制啊还是说就我们可能都会有这种经历你小时候想做个什么事可能比较不着调跟这个学习成绩无关

然后你的父母可能就觉得说你不能做这个那这些亚裔女性在她们老年的之后还是想要去实现自己站上舞台的梦想她们也被接纳到了这个舞团当中来一起成为舞团的一员然后开始她们的公路巡演也好还是说她们在旧青山的演出也好我觉得这种景象或这种社群其实特别特别美好它就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女性互助的社群在老年一群姐妹吧怎么样互相扶持然后互相支持彼此实现彼此的梦想

因为圆圆之前在录制这个节目之前也跟我打过一个电话嘛就说这个影片的拍摄历时六年时间在这六年里其实你自己的人生也发生了很多变化因为你在影片当中其实也是有出现的然后我觉得它也成为了这个影片当中非常密不可分的一个部分就是你作为一个可能比他们更加年轻一些的创作者然后在这些女性她们的成长历程当中再去照见自己的人生历程然后在这中间又形成一种

互相关照的关系我觉得这个也非常非常动人我不知道袁言愿不愿意分享一下这个部分你自己的生命经历和感受在创作这个影片的过程中我特别喜欢你用的这个词就是互相照见比如说他们为什么会愿意被我拍然后以及这个影片的整个叙事是如何生长成到后面变成这样一个从美国出发到古巴到中国的这个公路之旅

其实都是我们建立了这样的连结我们一起让这样的连结生长然后它长成一棵大树整个影片其实是在一个边拍边生长的过程中诞生出来的而且其实很有意思到现在因为距离那个核心拍摄期因为影片的就是最核心的拍摄期就是前两年那两年

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的人生我觉得我基本就是舞团中的一员不 我不是舞团中的一员我更像是那个舞团的那个 manager 我像是他们一半的 tour 的 manager 然后另一部分又像是一个小的舞团成员然后也同时是侧拍他们的导演但是其实到后面

就是第一年又经历了疫情其实是有一个整个世界的停滞和这个项目的停滞再往后的三年是核心的后期我自己的生命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包括我也成为了一个妈妈然后也经历了就是患病到康复的过程

然后也经历了一些生死离别就是我觉得时至今日我在这回看就是他们带给我持续不断的影响是远远超出我在一开始想拍这个电影时的预想的其实到今天我觉得我特别庆幸在拍摄的是这样一群乐观坚韧

并且有着这样独特情谊的女性如果我在拍摄的不是这样一群人也许在经历像癌症这样的困境的时候我可能会是另一番心境我不知道不好说对但是觉得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说回这个舞团特别有意思就是从最开始他们是成立在 2004 年我觉得可能得先介绍一下 Cynthia 的背景吧就是她其实和 Kobe 的背景还不太一样因为她比 Kobe 年轻将近 20 岁她也曾经是一个职业舞者但是她所经历的那个舞者就是她开始跳舞的时期唐人街排华法案已经基本是趋于尾声华人开始可以离开唐人街有更多工作

跳舞也不一定非得是集中在就是唐人街的夜总会了他可以走出去跳了所以他十八九岁被收到就是 Dorothy Toy 的那个舞团之后一上来就开始的是巡演之路

所以其实在他很年轻的时候加入一个舞团跟着一个舞团上路是一个非常美好的梦想成真到后来其实他退出这个舞团是因为他结婚了然后后来他又生了孩子然后后来他又变成了一个珠宝店老板然后但他就是一直是对于年少时的这一段是不断地充满美好的回忆的

所以其实你知道到了晚年六十岁退休了以前一块跳舞的老姐妹因为丧偶的事情然后每天在家郁郁寡欢的像你刚才说的她觉得我拉你出来我们接着跳吧我们也许可以再有一个舞团

我们可以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就是人生不是就这么结束了我们往后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还有很多冒险可以做我觉得其实 Cynthia 她是整个舞团的怎么说呢大佬 核心如果没有她这群人很难聚在一起因为她就是那个冒险家乐天派什么事儿都是

咱先行动然后再想怎么办然后可能我和他有点像所以后来我还变成了他的干女儿就是他之前跟我开玩笑说觉得那个他女儿就是比较保守然后觉得就是我和他都比较敢想敢干对所以后来变成他的干女儿他觉得你比较像他的亲生女儿对对对

在这个影片女人世界当中 90 多岁高龄的奶奶舞者 Kobe 她的生命活力非常让我们羡慕那其实说到如何保持生命活力这也是我和庆最近经常讨论的话题关注我社交媒体的朋友最近应该也会看到我经常一大清早撸铁练 crossfit 的照片因为我开始健身其实主要是因为我工作中经常需要对着电脑久坐不动然后当时就会感觉到

关节其实是有一些不舒服的然后这种不舒服就体现在比如说你蹲下在起身的时候会很明显地听到膝盖有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最近开始健身了之后这个状况就变得更加明显比如说你频繁健身跑步的时候你会觉得关节有一些肿胀的感觉当我们

年纪逐渐增加也是我们在现在就开始去养护自己的一些健康所以我就开始研究关节到底为什么会不舒服然后就意识到自己其实以前对一些基本的健康常识有一些认识的误区因为过去我们在常识当中可能会觉得那关节不舒服肯定就是缺钙吧得吃钙片比如说你的膝盖发出咔嚓咔嚓的响你自然就觉得要补钙

但其实后来我意识到关节不适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我们软骨在磨损而修复软骨其实靠的不是钙片靠一种叫做氨糖的成分软骨它不能够缺少氨糖其实就好像是我们的骨骼它本身的发育不能缺钙一样比较形象的比喻就是它像门周的润滑油所以保持我们软骨之间的健康和润滑是很重要的就是氨糖这个元素那

那安堂这个东西呢它原本是在我们人体内的但是在我们进入 30 岁之后安堂就会缓慢地开始流失我最近练 crossfit 然后比如说我们在举铁或举钢铃的时候也有很多伤膝盖的动作其实私教在健身房也会去推荐一些膝盖不太好的学员们去补充安堂这种元素来对软骨关节进行修复

对,关于安糖其实有一种常见的误解,那就是我们通过营养均衡的饮食是不是就可以获得安糖的摄入了。但事实上其实安糖它很难从日常的食物当中获取,因为这种营养素它存在于虾蟹的壳当中,日常其实是难以获得足量的摄入的。

因此需要通过补充剂来实现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今天来做这期推荐的原因我们想推荐的这家 Move Free 一节是天猫国际安堂类目的连续 6 年的销售第一它的母公司已经有 80 多年的历史了

国际大品牌也非常值得信任我们这次在双十一前也为大家特意的争取到了专属福利的价格搜索 Move Free 一节或者一节它的中文非常好记就是有意关节的意思找到它的官方海外旗舰店找客服报案号不合时宜就可以获得专属的链接下单

我其实也很好奇就是这个片子在剪辑上的一些考虑因为我觉得其实在片子的前半部分是感受不到导演的存在的但是在中间的某一个部分记得应该就是那个 Steven 就是 Kobe 的先生

他对着镜头说大概是说我们这一生很短他好像一直在思考生命的意义的问题他说但是因为你的出现让我们也觉得自己的生命更有劲了更有意义了然后这个你其实就是指这个镜头另一侧的导演和导演的团队那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觉得这个观众开始意识到说这里面是有一个导演存在的那到后面这个导演的戏份就越来越多包括也有你的镜头包括你陪着他们去到处的巡演包括他们在互动的时候也会提到你的存在也能感觉到是成为你的被拍摄对象对他们的人生来说可能也是一个对他们的老年生活来说还挺重要的一件事

所以我也很好奇你当时在进行这个剪辑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考虑就是为什么会觉得在那样的一个节点中在片子可能大概进行到一半左右的时候加入了导演的这样的一个视角以及我记得片中还有一个小的细节就是 Coby 虽然她是一个很聪明的老奶奶但是她可能完全

人生中没有讲过中文所以他其实在念你的名字的时候是有一点个障碍的就是他没有办法念出是圆圆他可能会说是 one one 然后最后尝试一下之后放弃了说我还是叫你 Luca 吧我觉得那样的一个细节也很有意思所以我还挺好奇你在减入就是关于自己的这些素材这些视角的时候是一种怎么样的考虑

其实就像我刚才说的我觉得这个片子是一个我们彼此产生连接然后共同让一棵树成长出来的过程最开始遇到他们之后我先是去围绕他们的生活在拍但其实没过多久我们其实也是在建立一个彼此了解的过程当时就心下说天哪 圆圆你曾经还去过古巴的唐人街做过调研我们也想去古巴我们能跟你一起去古巴吗

我当时就觉得 Really 真的吗但是可以啊因为其实当时在古巴的唐人街我就去了就是曾经唐人街的那个昔日的老的那个戏院

我知道就是那个舞台曾经是有过美籍华人也是来这里巡演过的两个地方的华人曾经有过非常密切的往来但这个往来在后来因为就是历史的原因就是正式的原因断掉了在古巴革命以后因为其实华人在当时很多华人在经商嘛那其实后来在古巴就是华人已经不能再经商了然后那个唐人街其实也就是这样走向没落那巡演之路当然就是美国华人没有再去过

所以我当时就觉得天哪如果我们可以去重新激活那个被尘封半个世纪的舞台这个事情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所以其实当时就觉得一定要让这件事情发生而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电影的分量其实也是在古巴我们拍完第一天的那场戏之后我回去看着那个屏幕我看着那个舞台

我就觉得就是两地的华人产生的这种碰撞与交流太有意义了所以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那次拍摄它是奠定了整个这个电影的基础我当时又觉得我们需要在这个电影中呈现旅途

当然影片的结构我把它想成是我愿意用一个歌舞公路片来描述它的类型就是说我们跟着这样一个老年舞团走上巡演之路最开始我们先是在美国然后我们走向了一个更大的华人世界我们到了古巴之后又到了中国但其实在前半段通过在当下展开的旅途你是逐渐了解到了他们自身所经历的这个过往

爬人街的夜总会也好他们所成长的这个青春时期的回忆

然后到了影片的这个中段了解到他们的衰老他们的生命暮年的这种状况然后当我们就是开始走向下半段的时候其实是我其实我觉得我和他们之间的彼此映照的关系在这个片子中也是蛮重要的我最开始并不是这么计划的但他真的是在相处的过程当中

我意识到我有点像是一面镜子我不断地让他们去重新看到自己身上有些被自己忘记的那个华人华人身份的一部分尤其是当我们一起走到古巴的时候就是因为所见所闻然后 Coby 会回想起曾经我爸爸所在的那个公所他开始会想起就是自己的父母辈的更多回忆然后他们也会

开始去回想起比如说乐剧的文化其实对于他们父母辈的重要性就其实是随着这个旅途以及随着我们的这个彼此召见更大的这个华人的身份认同的部分在展开所以其实是随着这个旅途的后半段然后包括尤其到后面我们到了中国你会把这个部分就是了解的更详尽所以后来我就在想那这个影片其实应该保持这样一种

我愿意说它是一种好像双重时空的旅行,一方面你在进行的是一场当下的旅途,另一方面你了解到的是一个从他们自身的过往到一个更宽广的华人身份认同的这样一个世界里面。

其实我也有一个很好奇的是关于你个人感受的一个问题因为其实你是在中国大陆成长大是在北京对吧然后是后来才去到的美国所以我相信从一个在大陆成长的华人的视角然后去到美国见到唐人街的景象然后接触到这样一群文化人物

认同上可能跟中国还是有很深的联系但是其实他们日常的生活中他们也不说中文然后他们可能跟中国的这种实际日常层面的联系也很弱了的这样的一群华人女性他们可能是第二第三代移民的这样的一群华人女性

你在进入到他们生活的时候你在进入到唐人街这样的一个场景的时候你自己的感受是什么你会感受到哪一些地方是有连结的而哪一些地方是有疏离的

我要怎么描述呢这整个拍摄过程中我觉得这可能也不只是我在做女人世界这一个项目时候的情况就是每一次比如说我先是对某一个特定的群体产生兴趣之后我会做非常大量的调研工作我的摄影搭档其实会跟我说说圆圆其实你要做这个纪录片你做的大部分的事情在现在是无用功这些你所做的调研它并不一定最终会体现在片子里

但是我觉得就是首先我要先进入他们的这个世界特别重要所以其实在拍片子的过程中我意识到就是因为对他们所生活的那个时代先是做了足够调研了以后我已经进入到了一个更长的时间轴里就是我们会忘记我们之间的差异有的时候他们会跟我说圆圆你还记不记得就是 Coby 有的时候会出现口误说圆圆你还记不记得

或者有的时候当我跟他们相处的时候我会忘了我们之间有这么多的不同比如说我并不是一个和他们同龄的人或者说我有时候会忘了就是自己是一个来自中国大陆比他们年轻很多的人就是这个身份之间的差异其实在拍摄的那整整两年里

很多时候是被忘记的它好像是看不见的就是我们共同在一个更长的时间轴和一个更宽广的世界版图里一起存在这个我觉得是一个非常美妙的过程我觉得我去做创作的出发点其实很多时候我是想在搭建桥梁或者寻找连结

就是虽然好像我们的经历与背景有这么多的不同但是其实我们之间还是有很多共通之处的我更愿意去想我们其实都是在同一个大时空下生活的人我们至少都此时此刻在这个地球上我更多的愿意去想的是我们之间的相同但当然了我们非常不同

他们仅仅会说的那一点中文都是非常我说是 baby languagebaby 粤语就是因为他们小的时候听的可能父母会用粤语唱摇篮曲然后可能粤语说食物说得特别清楚 Kobe 最喜欢吃的东西是哈高虾饺但是特别动人就是他永远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父亲家乡的名字他父亲跟他说你永远不要忘了这个

所以你看片子里面它有一段它就是非常坚定的可以说出它是广东开平敌海镇的人用粤语来讲他们对中国的那个情感那个复杂的情感其实是很深远的就是我觉得其实有的时候因为

你是海外华人尤其在他们所成长的这个经历中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曲折就是华人的这个身份反而对他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不管是说以一种我去记住我父亲家乡名字的方式还是说我在我的时装中要努力的去保留我所能够看到的东方性中华性华人性

我觉得对他们来说这个东西是很重要的刚刚咱们聊到古巴的华侨华人的移民群体然后这也是我在看影片的时候印象还蛮深刻的一个片段我是看这个片子以及因为最近在做一些跟拉美有关的研究然后才了解到原来古巴曾经是有非常多的华人移民群体的而且它实际是西方世界最早建立的移民群体而且它的人数曾经在拉美世界是最多的

但是到现在这里的很多华人他们都已经到了冒跌之年然后现在可能在古巴民族历史当中已经在记忆中逐渐被消除了那这部分群体他们的来源有一部分也是跟我们刚刚提到的这个美国的排华法案有关系嘛就是很多的华人很

他们没有办法忍受这样不公平的待遇所以希望能够在一个更加公平更加自由的地方去奋斗自己的人生所以就有一部分华人迁到了古巴但这部分历史其实是完全被掩盖的所以也是很感谢圆圆的电影让我们可以去看见有这样一群人仍然存在在古巴

而且我在看那个影片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这些古巴的华人老人们他们对于自己的这个文化记忆的那一些执着吧虽然有一些老人你能看到他们的面相其实已经是混血了或者是他们的家族当中可能已经有其他族裔的人但他们依然

在练习唱乐剧依然在穿那个乐剧的衣服这个是我觉得非常动人的一点然后你也能从那个妓院的舞台和他们的表演当中看到那种失落的眼神其实也是对一种失落的

族群或失落的文化的一种追忆或一种感伤吧所以我也是很好奇就是圆圆因为你自己之前也在一些演讲中有分享过你一直都对离散华人群体很感兴趣就可能从你 18 岁到英国留学的时候就有这样子的兴趣那这些年你其实也在不同的国家生活创作然后也去接触了不同的这样的移民群体

那在这部影片当中你其实也是非常紧密的去跟访了这个在加州的华人移民群体和古巴的移民群体你觉得对你来说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吗或者是你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什么样子就华人群体的不同面向

先说哈瓦那吧就是其实了解到哈瓦那曾经唐人街的圣貌的时候我是非常非常震惊的因为其实首先我是先去到了这个地方然后完了之后后来我才回去去查到更多就是唐人街曾经的样子就是因为其实在今天如果你去到古巴的哈瓦那的唐人街街区你基本看不出来它是一个唐人街了

首先就是华人已经很少了基本留下来的都是在像你刚才说的说的在茂迭之年的老人剩下的人可能二三十个对这是一个就是完全在走向衰退的这样一个社群然后街边的建筑也是就是你基本看不出来它曾经是唐人街的样貌

但是如果我去看整个那个唐人街的那个区域的范围那个范围其实是非常大的然后去再回去去看那个档案你会发现啊

原来唐人街曾经有过五家戏院然后曾经有过那么多的公所那么多的餐厅然后华人在这里做过那么多的营生但是其实这一切就是因为随着就是后来古巴革命的时候因为其实就是整体就不能再经商了嘛那其实华人在当时大部分都是经商的所以其实华人就出现了开始试图去逃到其他地方就是其实是一个非常悲惨的经历

然后我还有一个地方给我带来很大震撼是哈瓦那有一个华人公墓这个华人公墓就在哈瓦那最主要的墓地的旁边

它很小然后你一进去的时候会先看到的是几个大一点的这种像比如说鸿门就这种比较大的这种华人一个 clan 的墓的区域然后从有一个区域是会走到一个地下的区域到了那个区域就真的是非常的悲惨就是基本就是有很多很多个骨头盒放在那里

然后平时也没有太多人在管当时是有一个人就是在那附近的一个 researcher 我们完全是偶遇就是完了之后他说我可以带你下去看一看然后下去看到就是这些盒有的都没有盖紧然后你可以看到就是人骨在里面然后但是每一个盒子上

几乎都写着这个人的名字以及他家乡的名字具体到就是他是来自可能比如台山某一个地方某一个什么村但是因为华人到后面没有办法经商然后华人其实当时有几种处境一种是回不去

一个是没有脸面回去所以就是很多人就到最后就是克死他乡然后又孤独终老然后到最后连个像样的墓穴都没有办法有但是就是家乡的名字一直在他心中然后到最后在他的这个遗骨的盒子上非常令人心痛的一个地方

记得影片中还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点是说 Kobe 的家人其实是在他很年轻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回到了中国就再也没有回到美国了然后后来他和他的姐姐还是妹妹对吧然后就继续在九龄山生活然后打拼自己的人生

就其实像 Coby 父亲那一代华人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想衣锦还乡的大部分人哪怕出了国也一直都会在给家里的亲戚寄钱所以其实像江门现在你去看当年就是留下来非常多的碉楼非常多融合了各种地方建筑特色与文化的建筑就是江门那个整个区域的建筑是

非常值得研究的而且这些房子都有着错综复杂的归属权就是因为可能盖这个房子的人到后来一直没有办法回国然后他在国内有一部分亲戚然后而且其实当时有很多华人是可能比如说这个男性他先移民出去他在国内其实有一个老婆然后后来出去了之后又出现了第二个太太

他一直在就是给国内的大太太寄钱然后但是就是在国外的那个跟他二太太生下来的孩子有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国内有一个大太太的存在

我其实拍了一个短片因为其实在拍《女人世界》的整个过程因为比较长嘛然后其实我原本的出发点它也是有更多的调研基础在里面所以其实我也拍了五个短片其中有一个短片的故事就关于这样一家人就是一直到中国改革开放八十年代华侨有了一个反向热当时很多华侨就是来看一看自己父辈的故乡

然后他们一家人就突然发现天哪我们在这边原来还有亲人我们为什么活到这个六七十岁才知道这个事情但他们爸爸已经很早去世了爸爸一直没有告诉他们所以就是我试图在片子里面就是把这个广东一家人和他那个在旧金山的一家人就是拍了两边的事情

但是就是非常唏嘘这个里面其实就是家家户户都有很复杂的故事然后同时那些建筑也是承载了很多哀愁而且他们其实留下来的真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文化瑰宝就是因为他们真的是融合了各种各样的文化特色在这个建筑的美学当中然后但是到后来有很多建筑就是也没有被很好的修复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就是是一个心酸史

我了解到一个最美丽的故事我其实很想分享就是有一个照相馆叫 May Photo Studio 它在 1930 年代左右就是在九金山拍了很多乐剧戏台的照片它其实也拍了很多很多的家庭照它最擅长的一件事情是通过暗房的技巧将分割两地的家人们放在一起

就是通过一种暗房的拼贴的方式当时我真的是被这个就是深深的感动到了就是后来我意识到其实不只是他的工作室在当时美国有很多华人移民工作室都在干类似这样的事情就是

但有的工作室的手法比较拙劣就是那个拼贴的痕迹很明显但这个 May Photo Studio 真的就是像有魔法一样它就是可以把这边是在中国的这一家人妻子在这里老公穿着西式的服装穿着西式服装的老公在美国然后穿着中式服装甚至裹着脚的太太在中国

两个人放在一张照片上几乎是无缝衔接但他们其实分割两地这个工作室还留下来了一个就是他当时的作品集他要展示自己的这种先锋的手法就是你可以看到这有照片这是单独的一张这里是单独的另一张下面是他们被融合在一起他展示他的这个作品集拼贴这种手法完全在这里它不再是一种

艺术表达或者什么而是出于一种就是它真的是弥合了两地之间的地理的分割你知道摄影在那个年代对人的意义又更重要就当你手拿一张你和你的爱人在一起的照片这个事情对你来说意义重大然后通过摄影的方式两个时空被弥合在了一起然后又是在当时这种就艰难的华人移民的处境下这个事情就是当时

对非常打动我而这个照相馆它也是很唏嘘因为这是这么重要的资料就是险些被丢到垃圾堆如果不是当时一个叫 WileyWong 的这个年轻的学生

他当时走在旧金山他是一个美籍华人他就喜欢艺术他走在旧金山的大街上然后突然脚底好像踩到了一个什么垃圾闪闪亮亮的有着小亮片他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张手工上色的照片抬头一看发现旁边的这个照相馆正在把所有东西都在往外扔因为这家店已经就是老板都去世了家里后人不想管然后店面要被甩卖掉这个也是一个其实两代移民之间的

经常出现的问题就比如说上一代人他所珍视的事情然后他又生活在的是一个中文世界就是他是讲中文的他拍的周围的人也是这样但是到了下一代他完全是生在美国土生土长的新一代人然后那个时候又在经历的是华人都想离开唐人街了因为唐人街终于

不再是华人离不开的地方了然后到了那个年代就突然之间就是所有人都是我想赶紧甩掉这个过去我要去拥抱我的美国身份我要去拥抱我的新生活华人可以当律师了华人可以当医生了华人可以拥有更高等的职业了然后我们要离开这里我们不想要这里的老店铺了赶紧把爸爸丢下的东西卖掉

但是就是多么重要的这份档案差一点就变成了历史垃圾堆中的东西对就是分享这样一件事情我觉得这个其实挺说明就是当时一个是华人民的处境一个是两代人之间的这种文化的断裂吧

我觉得在这片子里面还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亮点就是 Kobe 和 Steven 的关系其实 Kobe 和 Steven 是在他们 70 岁的时候认识的是在一个就在我们理解中就是相当晚年的状态 70 岁了大家都觉得

我这辈子还折腾啥呀就是跟这个人就凑合过了吧这是一种我们可能更常见的社会当中的这种说法但是 Coby 和 Steven 是在他们 70 岁的时候陷入爱河的然后我确实也深深地被他们的关系所打动了因为我觉得太可爱了

里面有一些细节那当然听众朋友们可以自己去看了但是就是 Steven 其实说过一句话就是说他跟 Kobe 其实是非常非常不一样的人他们一个是经历了这个旧金山的夜总会黄金年代然后是一名退役舞者那 Steven 其实还比 Kobe 小算是就我们今天说应该怎么说弟弟嘛没有

年下难经历了 60 年代美国反战运动然后之前演员介绍说他没有实现自己电影梦的一位导演所以这两个人他们其实成长的背景然后生命经历没有什么联系然后但两个人都很喜欢跳舞所以他们在在舞池相爱而且他们好像

爱好也不是很相似对吧就是 Steven 应该是挺喜欢爬山的喜欢做户外运动但是 Kobe 是肯定不会去做这些事情的他要装扮得很美然后穿高跟鞋然后一般来说这种可能就会造成两个情侣之间的一些 fight 或争吵但是 Steven 就很聪明就把所有 Kobe 的照片都收集起来然后贴在那个

那个山上然后就假装 Coby 已经跟他一起去攀过岩了我觉得这些细节都让我觉得非常非常的动人然后也让我看到一种老年阶段你可以拥有的最好的亲密关系的可能性可以是什么样子的我觉得圆圆作为就是他们关系的这个近距离的观察者要不要跟我们分享一下你的感受你知道他们两个关系就像是 Steven 做的那个拼贴的写照

就是其实第一刻觉得天哪他俩的爱情好值得拍也是在第一次斯蒂芬向我展示说你看这个是我的作品

然后他本来觉得就是说来了一个搞艺术的小姑娘那个我要给她看一看我的作品哇但是当时我就觉得这不就是他们两个人吗因为那个那个他的拼贴作品就是背景是那种风景照然后上面就是贴着穿着华丽跳舞服装的小人有的时候是 Coby 单人然后他们两个一起

他说就是我们两个这么不同我喜欢登山我喜欢运动然后 Kobe 是绝对不会跟我一起去登山的但是就是我通过这样的方式我可以让他跟我一起登上山顶我当时就觉得天哪这不就是他们两个人爱情的写照就是他俩是性格很不同的两个人就是 Kobe 是那种更内敛

更像那个关系中的老大而斯蒂芬其实是那个非常感性非常浪漫其实他很容易没有安全感这样一个人言下弟弟啊他弟弟就是这样子的这有种常规意义上你知道那种就是阴阳反转你就觉得他们俩绝对是那个就是 Kobe 是那个就是

你看就是片子中你们刚才描述那个玩牌的那一刻其实也是比较典型就是 Steven 又是在那啊我好感动我好感性哭他就是一个把心掏出来的掏出来而 Kobe 就是就

就当时就是我都能想到 Kobe 内心的白眼就是啊大哥又来了然后就白眼翻上天这就是大女主的心态对别闹但是呢他其实当时也是虽然在那玩着他的牌但是其实我能感觉到他在那一瞬间他停住了因为他觉得 Steven 说这话挺动人的但是他依然选择没有对他做出回应在他做出了他那个停顿听了听之后他依然继续去玩他的牌了就是

这就是非常他俩的一个写照吧而且我觉得其实他们是在晚年就是 Coby70 岁 Steven 在 50 多岁两个人在舞池相遇和相爱的 Steven 其实当时有一种很不服老的心境他当时是有一种就是我要步入老年然后就是一切好像未来看起来没有希望我又已经离了婚对 Steven 当时其实他俩都是一个在

过去的情感破碎的情况下遇到的彼此 Steven 是离婚 Kobe 是丧偶但是 Kobe 依然选择就是非常自信的继续就是在舞池里面跳舞然后 Steven 相信也是被当时被他的火力吸引的但 Kobe 最后就根本看不上他觉得就是特别大女主就是那种穿成那个样子好难看啊但是小弟弟舞跳得还不错

可以多看你两眼可以一起跳跳舞但跳着跳着就谈上恋爱了然后其实在我跟他们相处的过程中我其实能够很强烈地感觉到 Steven 的一种焦虑感就是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 Coby 会比他先走所以其实他特别地想留住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刻

所以其实 Steven 他一直是作为一个他们生活当中的记录者他有点像是他们关系当中的那个记录片导演因为他会一直拿 DV 去记录他们的生活然后他会就是整理他们两个人的照片他同时也会对就是 Kobe 那个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青春时代他很着迷他会帮 Kobe 去整理 Kobe 年轻时候的照片

但 Kobe 不一样 Kobe 就是一个我不愿意回头看我不愿意回头看我只愿意往前看之后的人生还会发生什么明天我们去哪儿跳舞今天我要做什么衣服我要做什么样的漂亮衣服

而且就是他俩的衣服都是 Kobe 做的情侣装因为 Kobe 觉得 Steven 穿的太难看了他就是完全改造了就是他俩只要出门都是情侣装饰人这个真的不是是为了片子而穿这个就是他们的日常状态 Kobe 说他用的那个衣服的材料特别有意思是印度沙利 Sari

又是一个就是 Kobe 把文化的这个不同文化的这种布料和元素融合在一起他觉得这种材料很轻薄穿着凉快携带方便每次都做一个这种小布包小布包然后里面可以装上他们两个人的六件套六件套包括 Steven 的衬衫裤子然后 Kobe 自己的帽子各种装在一起然后这样他们出去玩的时候只需要扔几个小包在箱子里就可以带走

就是有意思的事情很多他们两个人我觉得他们的故事也给了大家信心吧就是如果年轻的时候没有找到真爱没关系你没准会在 70 岁的时候找到永远不晚真的永远不晚不只是找到爱不晚就是去做很多事情都不晚再去跳舞不晚还有一个梦想想实现不晚想出去旅行不晚就我觉得从他们身上我真的学到这个人不要给自己设限就是觉得

好像我现在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年龄或者说我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生命阶段就不能做什么事不管是说我 60 岁了我进入老年了还是说我当了妈妈了我结婚了我就什么事情不能做我觉得人的枷锁真的都是自己给自己套的看看他们

那像从你跟他们这种近距离的接触来看你会觉得 Toby 他之所以到了 90 岁的一个年纪仍然能够保持这样生命状态这样的生命活力是不是有一些我觉得真的就是保持热爱和爱自己就是有一个你未知有激情的事情然后愿意

愿意投入其中我觉得对 Kobe 来说做衣服我看他做衣服的时候觉得他有很多自己的心流时刻就他在那个时候他是会忘记时间的他会忘记自己就他根本没有规律的作息和饮食你知道吗就是我最开始觉得特别担心他最爱吃的东西是薯条薯条和虾饺还有春卷炸的那种

就是而且他俩就是都不太会做饭然后就是吃的真的是非常的简单然后有的时候他就是晚上我们拍他然后就就是真的是到很晚我当时就想提醒说

Kobe 这衣服是不是现在咱甭做了咱是不是要睡觉了但是他真的就是会他会在做衣服的时候忘了我们的存在我们拍片子的核心成员其实主要就是我和我的摄影我们两个个子都挺大的你知道吗我们在他们家里出现的时候就是拍别的时刻的时候他经常有时候啊

你俩还在这呢但是做衣服的时候他真的会忽略掉我们的存在然后我就在想 Kobe 十一点了你该睡了但他说我这个东西我还要做完我没有把它做完但他投入其中的时候我是真的能够感觉到他的快乐虽然他很辛苦那个一个小亮片一个小亮片一个小亮片在那缝你看着他那个已经他这是一个老人啊他那个眼睛也不好啊

然后她的那个手 Kobe 的手真的是一个老人的手但是你看着她在那特别认真的去投入其中的时候你是能感觉到她的幸福感的我觉得这个可能是青春秘诀吧就是舞团的他们那个跳舞的那个肩的就舞团的有好多衣服也是 Kobe 帮着去做的做衣服对她来说就是在创作的过程就在你观察这些女性当中你觉得在老年还保持着非常好的心态以及

高能量状态这些女性之间的特质或者共同点是什么因为我们刚刚也聊到了 Syntia 我自己观察到特质我确实觉得一方面是有热爱第二个就是好像对生活永远有很高的热情但这个热情可能也是来自于她们对于某件事情的热爱的就是她们很有自我然后也愿意为了这个自我的热爱去追求

我有的时候在想就是这是不是就是他们真的是一群非常豁达的人有的时候是不是因为你之前经历的东西足够多然后就是就是你真的是能够就是变得更豁达 Kobe 就是一个不回头的人其实在遇到我之前他女儿说他很长一段时间他根本不愿意去聊自己的过去就是他觉得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可去讲的人生更重要的活在当下和看向未来

而我觉得对于 Cynthia 她们这些人来说就是永远对生活保有激情与好奇心对这个世界依然有很多好奇心没做过的事我还想尝试她老跟我说就是不只是古巴这种地方发生过这样就是说

哇你去过古巴我能跟你去吗你知道吗就是之前说伦敦我能去吗圆圆然后就是中国我们又要来了就你很难想象这是一群七十八十九十岁的老人有的那种行动力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知道其实衰老真的是因为他们会不断地在失去不管是说失去你年轻时的容貌失去你年轻时的体能

我觉得最痛苦的是失去朋友就是他们会不断地去失去自己的所爱之人他们的朋友或者说他们的伴侣你知道女性的平均寿命真的就是比男性更差

这里面有一部分的人是离异一部分的人是丧偶但是我觉得在面对这么多负面的东西的时候他们依然选择就是那我还能有的是什么呢我还可以积极地去面对我至少还可以去积极地面对我的今天我依然还有今天我就把今天活好这样一种精神明天还能去旅行那就明天去旅行如果一个月以后要面对的事情我先不想

我觉得这个是不只是在老人就我觉得我们真的能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就其实他们都可以有什么我们不行的呢我感觉就是现在大环境下就是年轻人很容易说哎呀我现在这个这个这个所以我这个不能做我就觉得人家出门多走两步路就是路都走不好但是推着轮椅也要出去旅行的人

我们真的可以给自己多一点勇气还可以穿高跟鞋在舞台上跳舞就是的

影片中在开头和结尾都提到了就是科比他总是会提到天鹅之舞我觉得这个舞蹈其实也有很多的隐喻是因为在童话故事中天鹅他会在离世前跳最后一支很华丽的舞蹈那科比他好像也是每一次都会把这样的一个演出当成最后一个机会但是他又会以十足的生命力再去迎接下一个舞台就是以这样的一种生命状态

不断地重复一直到它的晚年我在想为什么圆圆会把这个放在影片的开头其实可能跟你自己在拍这个影片过程当中的生命经历也有所照应所以我觉得它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关于生命力关于舞蹈关于华裔女性的影片也是一个关于生死的影片

就是我真的觉得 Kobe 是在把他的每一次登场当作是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场舞在跳的我觉得没准到了后天可能这个舞就跳不了了但今天我依然能去跳的时候我就要把这个舞跳好就像片子结尾 Cynthia 跟他开玩笑的说你没问题你还能继续跳 50 场但是就是天鹅之舞的这个话他其实说过几次

但是每到下一次的时候他依然会饱含激情而且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就是他绝对就是只要他登台他一定要确保一切东西都做对自己穿的衣服然后自己各种但其实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去表演他其实完全不再是因为一个工作的性质他

和年轻的时候不一样他其实在现在真的就是我爱这件事情我想跳舞我想把这个事情做好因为这就是我的舞台这就是我的创造而是带这样一种心态去表演的包括其实在他的真实的人生中他其实也真的是就是跳到了他的最后一刻

其实就是除了《女人世界》这个长篇之外我其实还在做一本书希望能够在明年出来吧因为其实刚才也分享了一些故事包括像照相馆的故事关于仪式电影的故事关于一个这种

比如说同父异母分割两地两家人的这种华人故事就是因为我觉得其实女人世界它更多的是围绕舞团和 Coby 这样一个核心的再次走上实验之路的故事而展开的但是我觉得其实还有一些个在过去这些年就是搜集的其他的不管是口述史人物故事档案就是其实

还有一本书然后就是挺想分享一下这个事情希望未来能够在半年内能让大家看到对那也欢迎大家去关注圆圆接下来要出版的这本书然后在里面找寻更多的动人的故事吧谢谢你们来谢谢谢谢

感谢大家收听本期的节目这些老年女性舞者的生命状态也带给了我们很多能量那在最后我们也想再一次感谢本期节目赞助商如果我想要在 90 岁仍然像 Kobe 奶奶一样做一个翩翩起舞的魅力女人那在年轻的时候对于我们健康和关节的保护也是必不可少的

那本次节目赞助商 Move Free 一节也为我们听众提供了专属折扣也邀请大家在我们的 show notes 当中找到这一次专属折扣的信息在淘宝搜索一节友谊关节找到官方海外旗舰店然后找客服报案号不合时宜那就能够获得我们的专属链接进行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