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外之意 • 第 154 期

这次我们要聊的是：《我的青春期，不被允许的“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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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以往的话题讨论中发现，太多朋友在小时候经历过被说“臭美”，被强迫剪头发，必须穿校服，一旦有自己美的意识或者追求就会被说“是不是要早恋”，“不干正事影响学习”。

你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吗？当时对方是怎么说的？这件事对你有什么样的影响？

“高中的时候，我买过一个蓝色的小小的蝴蝶形状的鲨鱼夹（顺带一提我真的很喜欢蝴蝶和蓝色！）一次上学路上特意用它夹出一个特别完美的发型！因为我那个时候头发有点短，能夹出这样不漏头丝真的需要很大的运气诶！结果到学校早读的时候被班主任看见了，让我不要用这个，跟少妇一样...”

“家里人经常会说我女儿“臭美”，虽然我知道他们没有恶意只是调侃，但都被我严厉制止了，美就是美，美和爱美都应该是美好的，没有臭美这一说法，更不能从小就对一个小孩子说她爱臭美，这样会让她觉得喜欢美爱美是一件羞耻的会被别人拿来取笑的事情，在我家禁止对孩子说“臭美”。

我小时侯被教育不要注重外表，父母永远不会主动给买好看的新衣服、合适舒服的鞋子，这些也影响到了我的性格，学生时代一直很自卑敏感，所以现在会不停给我女儿买好看的衣服鞋子，她可以每天换不同的衣服穿，可以根据服装来搭配合适的袜子和鞋子，不会让她穿脏衣服去幼儿园，养她就像在养小时侯的我自己”

“大学以前一直不被允许留太长的头发，哭的时候会被说，怎么跟个女生似的哭哭啼啼。和父母出去逛街，我如果对裙子、饰品，或者一些粉粉嫩嫩的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东西表示出感兴趣，他们就会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说好俗好土，然后趁机打击否定我的审美。我曾经和一个有纹身的女孩一起出去玩还发了发朋友圈，然后被他们看到，勒令我删掉那条朋友圈并且严令禁止不许和那样的女孩玩）那样的女孩是什么样的女孩？我不理解，为什么纹身就是坏女孩，我也不懂。这还让我想起，他们从小就干涉我的交友，让我多跟成绩好的孩子玩，不要跟漂亮女孩玩。”

“高二高三功课压力特别大，经常熬夜导致脱发很严重，发际线上移，觉得额头光秃秃的不好看，就学会了梳两缕头发下来（俗称“八字刘海”）挡一挡，遮发际线且显脸小。但每次这么做就会被家长指责臭美，于是就变成在感觉自己很丑的焦虑羞耻和被家长辱骂的焦虑羞耻中二选一，特别痛苦。更可笑的是高中一毕业，忽然就开始要求女生爱打扮，会打扮，这样突然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我完全没有办法接受，刚进入大学校园的时候，看见化精致妆容，穿漂亮衣服的女孩子们都会感到无比的别扭，还困在打扮自己就是“臭美”，会被谴责的担惊受怕里惶惶终日”

“我家在新疆，夏天超级热，那个时候学校没有空调，一天下来坐在凳子上的屁股都要着火了。教室里常常有汗臭，尤其是上完体育课回来。初中的时候我每天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会冲个澡，把衣服洗一洗晾着，吃完饭睡完午觉再穿着去学校。（天气超热，衣服20分钟就干了）然后我爸就问我，是不是早恋了……”

“我外公的审美是白胖短发，喜欢吃得多不掉头发不用扎辫子的小孩，看起来健康照顾起来方便。小时候外公对我外貌的评价只有嫌我头发剪得不够短。后来我去外地上学，把头发留长之后漂成金的。假期回家，外公震惊了半个小时，郑重地把我拉到书房坐下，说：“真丑。”然后叫我妈当天带我去染黑。时间挺晚了，我妈找了熟人，染到过了十二点才弄好。那个时候我马上要大学毕业，但在家里好像永远是中学生。”

“高中的时候，家里有个已成年的亲戚姐姐过来借住，有一次出门的时候我看到门口她的高跟鞋，心血来潮就试了一下，笑着跟她说：你的鞋我能穿。没想到这句话惹了马蜂窝，我爸大吼一声：你穿什么穿！我莫名其妙：我就试了一下怎么了？我爸：试一下也说明你思想变坏了！

现在每次回忆起这事，我的脑海里就出现东成西就的王祖贤：想也不行！想也有罪！还有，我爸自己也不是什么柳下惠，那会他送我上学，路上碰到大胸短裤的美女，他就盯着人家使劲看，别以为我不知道，呸”

“也不算是我青春期的时候，大概是我刚上大学开始渐渐学化妆，有一次暑假在家画好妆准备和朋友出去玩，当时很流行比较鲜红的口红，可能我自己也涂的比较浓吧，在客厅喝水的时候！我爸斜了我一眼说我的口红涂的很红，看起来和外面的�一样！”

“六年级的时候，偶尔喜欢对镜观察自己，有一次跑过去对妈妈说，我觉得我眼睛还是挺大的是不是！她严肃的让我不要多看镜子臭美。后来身材发胖，她拖着我到镜子面前说我的肚子跟怀胎六个月一样大，那时的我对这种描述感到一种羞耻，因为体重一直都胖胖的，所以直到十九岁，整整七年里连梳头发这种必须照镜子的时刻，我都只是在梳得差不多了以后看一眼效果就仓皇逃离，包括到现在体重恢复了正常，在去完公共厕所后洗手的时候，也一直低头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哪怕我现在已经不在为了身材自卑，但是它似乎一直影响着我”

对于孩子“臭美”的指责，各种强迫与带有厌女性质的羞辱，常常笼罩在社会时钟“什么时间做什么时间该干的事”，“学生就要有学生样”之下。 “臭美”这个词，常用于女生，但在大学之后，往往突然松绑，毫无过渡地变成了另一种指责。

当我们细细讨论时就很容易发现，“臭美”的标准是牢牢掌握在父母师长手中，且解释范围极大，标准范围波动同样令人诧异。

我们也常常看到，对孩子身心施加的暴力、强迫之中，又隐藏着“控制”，家庭中的“权力秩序”：你翅膀硬了？不服我管了？

如何定义“臭美”，什么是“美”，同样是一场意志的较量。

那么就让我们来听一听，大家与“臭美”之间的故事。

/Staff/

主播 | @在也门钓鲑鱼 @尉迟燕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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