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讲：沈志华，毛泽东与反右运动的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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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afternoon everyone 欢迎大家再来我们的文化中心举办的重图中华人民共和国史这一系列的讲座其实是由我们的历史系的学者吕宗立老师安排的所以我们的中心是跟吕老师一起合作办这个演讲今天是沈志华教授的第二场演讲

本来应该是要租一个更大的产地不过因为现在开学那个产地很难接到所以就只能住这个产地我们还接下来还会有一系列的这个重读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的演讲所以我就请那个余老师跟大家介绍好了我看到那个余真珠教授也到了这个余教授是

武汉研究中心的前主任这个系列讲座一开始推动就是由于教授和沈志华教授两位发起那么在 05 年开始考的还是比较成功我只不过是接着他们的工作再继续做一些具体的工作上次我介绍沈志华教授的时候讲到有些朋友说他是一位有钱又有病的历史学者

那么他当时就说钱已经快花完了那是不是花完我不知道不过这个病还是还在那儿病入膏肓那么说他是有病就是说沈教授为了研究学习历史研究历史吃过很多苦头受过很多罪然后呢他后来是以一个民间

研究者的身份自己出钱出力这样开始研究而且不但他自己研究而且为整个史学界特别研究当代史和苏联史中苏关系史的学者做了很多的贡献而且他还成立了一个东方学术基金为很多重要的出版物提供资助

那么这种自己出钱出力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研究我想这个除了有病以外没有办法做其他解释这个病就是一种执着一种知识分子的求治欲一种对真理的追求那么我们现在请沈教授做他的第二次演讲欢迎能听见吗能听见

上次咱们讲说毛泽东搞这个整风是出于他对执政党的地位受到了威胁的一种忧虑这种威胁主要是和人民群众发生的一种矛盾这个已经不是他就是共和国刚成立的时候共产党的那个担心

因为那个时候他们担心的是什么呢他们担心的是蒋介石打回来美国人再回来特别是搞了一个朝鲜战争他怕这个国内外的反革命分子勾结起来颠覆这个政权所以在外边打朝鲜战争在国内搞三反五反镇压肃反这个等等搞了一系列的运动那么把这个

这个反革命分子全部这个一网打尽所以这个时候毛泽东特别有信心特别自信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呢波雄事件发生了毛两个反应第一他认为这个波雄事件说明共产党的政权呢还有可能得而复失

这个这次在失去政权不是因为国内外的阶级敌人和这个反革命分子而是因为执政党和人民群众产生了对立产生了矛盾如果解决不好这个政权要丢失第二他认为呢匈牙利发生的事情在中国不可能发生我镇反都镇压了几十万人肃反把知识分子全整的老服服帖帖老老实实的还有谁反对我没有了剩下的就是人民大众

只要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把党的党员的思想教育好让他们清廉一些体贴人民的疾苦这个政权就会牢固所以这是他要发动整风运动的一个初衷但是后来大家都知道这个整风呢最后转成了反右为什么什么时候转的今天就是讲这个为什么今天我要写这些东西因为这里很多都是毛的原话我就怕给他老人家背错了

到时候承担政治责任所以我还是写说我说的随我怎么说但是意思就是它原文都在这大家可以看这次整风的某有一个特点就是要求党外人士参与就所谓开门整风那么上次我讲到 5 月 1 号人民日报发表整风这个指示的时候并没有讲要请民主党派参与它只是 30 号在中南海一个会议上讲

但是运动开始的第三天就是 5 月 4 号毛泽东专门起草了一个关于请党外人士帮助整风的这么一个就明确提出来这次共产党整风呢靠共产党本身不行要请党外的人士特别是知识分子民主党派参与给共产党提议一下这个也反映了毛的一个自信因为当时上次我说了党内都反对党内大部分人都反对

或者是不理解越往基層的抵住情绪越强烈特别是农村干部基层干部认为毛泽东变了原来老替我们说话现在怎么老替敌人说话还有一个反对意见来自苏联赫鲁晓夫他们就认为中国共产党不能这么搞这么搞的话要把自己搞乱了毛泽东是很有信心所以他就提出来要请党外人士帮助整风

那么关于就是关于反右过去一直有一种说法所谓钓鱼或者叫引蛇出洞有这么两个概念其实在我的理解因为我看了很多毛的这个讲话他很早就讲过这类的话什么蚂蚁出洞了什么春天了到了蛇要出洞了什么像这个讲的钓鱼其实呢这是一个一般的斗争策略是吧

不是我们后来讲的反右那个意义上的引蛇出洞一会儿我会讲这个实际他要使用这个这种策略在什么时候所以你看他 5 月 6 号林克谁啊林克是他的秘书我要先说明一下我这次搞这个除了一般的大家可以看到的一些中央文件毛的讲话等等最主要的

有两个材料一个是林克日记这个林克日记呢是没有发表过是我我找到他的家人反正最后反正想了各种办法我拿过来大部分都能认得出来个别的字他或者印的不清楚但基本上可以第二个就是毛泽东修改这个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那个修改稿他改了几十次改了多少改了两个多月从他这个发表讲话以后我们上次讲了他这个呃

57 年 3 月份就发表这个讲话然后一直到反右以后 6 月 19 号他才公开公布在报上把这讲话登出来这 50 多天啊这个讲话已经改得面目全非根本不是他原来说的那个意思所以这个改动的过程就是毛泽东思想变化的一个过程就什么时候他改了什么哪句话那我主要想依照这两个线索我们来考察一下毛究竟什么时候

从这个整风要转为反右因为整风是整什么整共产党反右是反民主党派就把斗争的对象完全转变所以 5 月 6 号这个你可以看其实他这句话很调侃因为当时很多人社会上有这种说法说你现在老让我们大鸣大放是不是想钓鱼啊将我们都把话说出来完了你们共产党再反击啊毛的意思呢不是这意思啊

所以他讲了这么一段话说百家争鸣是为了钓鱼这看你怎么理解了百家争鸣的方法还是目的呢为了认识真理也可以说是钓鱼吧不过是钓两条鱼一个马克思主义一个非马克思主义就是他的意思什么呢让大家把话都说出来所以他非常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不仅是钓鱼还是撒网的你可以看出来这是开玩笑并不是说有很多人

因为他在这前这句话一般人没有看到过但是他在一月份的时候我上次讲的他一月份就说过什么春天蚂蚁出动的话很多人以为毛很早就有这个阴谋其实不是所以你看他五月七号这个改改动他甚至提到什么呢应该把群众闹事看作是特殊情况下教育干部的一种手段他不在乎群众闹事

但是后来他很在乎啊这个时候他不在乎因为这个时候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么严重的地方包括这个 5 月 8 号改也还是就是充分表现他的自信吧特别是讲说共产党力量很大怕的是我还是到这讲了我得往下那个这怎么弄啊

对他说共产党的力量很大怕的是没人讲闲话他不怕天下大乱这个天下是乱不了的所以到你看这是到五月八号再往后这个事情就要开始发变发生变化但是呢过去人们对这个问题的理解啊有就是我想有两个比较错误的认识至少是跟史实不符的一个认识呢一个观点就是这个是我们现在书上

大部分都这么写是吧防送值了就是 5 月 5 日在那个大家看那个毛文集上毛泽东文集第七卷吧登了一篇文章就是不是是毛选五卷是吧事情正在起变化很多人都认为说这个这篇文章发出了反击右派的信号就是说 5 月 15 日的时候毛主席要反击右派为什么呢因为他当时就写了这么一篇文章这是一个绝大的错误为什么呢

大家看看那个毛文稿上有个注释其实那个注释很说明问题就毛啊他确实是五月中旬开始写这个事情正在起变化但是人们看到的那个文字不是五月十五号写的毛在这个过程当中啊又改了好几遍一直改到什么时候呢改到六月十一号六月十一号什么时候是六月八号已经开始反右了全国

人民日报已经登了这个这个这个这是为什么那篇文章已经登了三天以后他才改定然后 12 号下发全档所以你可以看那个里边的文字很多其实是反右以后他改定的所以不能拿毛的这篇文章作为这个依据当然毛为什么要把这个日子改成 5 月 15 日这他是有想法的待会我再讲这个

就实际上他 6 月 11 日改完了他把日子又填到 5 月 15 日发下去了他要给自己找台阶下这是一个第二个还有一个普遍的认为是这个毛主席整风转向反右是因为真有右派所以他才反比如讲了什么这些话大家都是很常见的政治设计院专评的什么平盘委员会党天下轮流作专海德公园等等这些口号

但是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所有这些口号都不是在 5 月 15 日之前说的都是后来说的是被钓鱼钓出来的是被引蛇出洞引出来的然后很多人现在你反过来把后面说的话拿作毛转变思想的一个依据这也是没有任何道理那么毛为什么会变怎么变的呢我们再往下看因为这个整风以后呢

李维汉统战部召开了一次会议就是民主党派座谈会这个很出名而且开的时间很长一直从 5 月初一直开到 5 月中旬在这个会上请的都是一些各民主党派的知名人士而且每天的报纸上都有报道几乎是全文报道没有任何删截的报道

所以你现在想看看那个当时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你就看那几天的人民日报完全清楚毛也就是看报纸看出问题了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神秘的东西那么 5 月 12 号的时候呢这个时候毛有就是林克日记有一个记录毛给他这么讲的说这个知识界都起来了

这个工商界最神气了像张乃契 罗中基什么张伯君这些人他讲了一点他闻到一点味道就这些人取消党的领导的味道这个话呀其实针对的就是这个张伯君他们提出的是在校园里头是不是要党委领导还是专家制校当时呢各大学校都在争论这个问题很多人都认为

这个学校你党就不要领导了这个应该学校就是成立专家委员会或者你那个党在旁边监督着看着有什么问题你说一说管理学校主要靠教授你们这些党员又不懂得学术你们怎么管这个问题其实争论了很长时间我上次说了在杭州会议的时候毛都表示觉得这不错应该发挥教授的作用

但是这句话要从民主党派的首领领导人当中嘴里说出来这个他的感觉味道不一样后边他就他就有这个说法了所以这是一个第二个呢他就觉得这个敌视社会主义的情绪有所表露这个敌视社会主义情绪有所表露主要讲的是什么呢就是在他不是这个给共产党提意见吗

所以很多人呢就说了说你这个共产党啊和民主党派当中有一条沟啊这个是难以跨越的沟所以你们什么事情都是你们党员共产党你们先商量好了然后再来通知我们那还是总而言之是把我们民主党派当外人其实这话呢原来在在这个整风的过程当中啊

早就说过而且毛本人呢也认为说界限是应该有的党内党外有别吗但是勾是不应该存在的你不能把民主党外都当外人吗咱们现在是大家同心协力建设社会主义吗这是他在杭州会议上为了鼓动这个整风的时候说的话但这句话跟谁说的呢是跟共产党的干部说现在这话又从民主党的领导人嘴里说出来他又觉得这味道不对了

所以他觉得这个有危险所以说了说各种蛇呢开始动起来了但是这几天呀它只是一种感觉我看我从这个人民日报上看发表的这些文章呢大家看看还是要进一步开放的吧进一步发动党外人士参与整风

5 月 14 号的时候啊还有这个就是 5 月 14 号这个毛给这个刘少奇他们写了封信说啊说这个解欢日报因为当时解欢日报登了一整版的这个上海学校这个这个中小学整风的一些一些情况

毛批了这么几个字说这一整版值得过细一看不整党不整风党就毁这个就会毁了很多人认为呢好像毛在这儿就有警惕要让刘少奇他们注意整风的新动向其实不然因为这个时候毛他一方面对这个民主党派领袖们的一些发言呢

感觉味道不对有所警觉另一方面他还在推动整风他给刘少奇的这个信这个批示主要讲的是什么呢主要讲的是整风是非常必要的你们都说整风不必要你们看看这封信看看人家对共产党都提了些什么意见其实你仔细看这个解放日报这篇报一整版有一个特点都是对基层党的干部提意见

系主任 校长 大多是党委书记 都这的毛的整风的目的主要就是整这些基层干部所以毛说你看很有必要 你看体力多好但是他这两种情绪到 14 号晚上开政治局常委扩大会的时候就都反映出来了反映出来一个什么呢 就是 14 号他

就是中共中央发了个指示 14 号政治局扩大会议以后中共中央发了个指示还有这个 16 号连续两天吧讲的什么呢讲的是现在虽然有这种错误倾向但是不要收紧继续让他们讲都讲出来对咱们有好处他什么意思呢

毛在 16 号就是 20 号之前他这个话说了好多次考了几次指示都是这么讲的其实他的意思就是有什么意见如果你现在一批驳一反对第一所有的反对意见都不敢讲了那么整风就达不到目的了就大家不给你提意见了第二真有少数坏人还说回去了所以要放了

这个在我的理解呢这个还不是他的引蛇出洞因为这两个前提条件一个前提条件是什么呢就这个时候他认为这些是危险倾向是错误倾向是个苗头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右派这些右派到底是什么人他并不清楚他怀疑的也就是那几个张乃契啊张伯钧啊什么陈明初啊等等

另外一个呢他当时还是一心要把这个整风的继续推动下去要把党的这个基层干部队伍要整顿好所以他这个两种想法在这个时候是同时存在所以这个 14 号和这个 15 号中央发的那个指示和这两次会议大体上是反映了这么一种情绪这么一种认识

这里边又有一个问题需要说清楚因为毛这个人有时候老说瞎话他这个人特别闻过是非本来那事情原来是这么发展但是事后过了一段时间他在回头讲这个事情他总是掩盖了很多事实我先给举个典型的例子就是反右以后毛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是在人民日报上公开发表的这个这个是毛亲笔写的作为人民日报社论的文章毛说本报及一切党报在 5 月 8 日至 6 月 7 日这个期间执行了中共中央的指示让资产阶级及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发动的发动这场战争报纸在一个时间内不登或者少登这个意见对资产阶级不予回击什么一切就是

看清他们的本来面目等等等等就说了让他出笼啊什么让他出来以后我们才好把他铲除啊等等说了这么一番话这里头关键一个篡改的事实是第一句话在 5 月 8 日至 6 月 7 日这个期间执行了中共中央的指示错我现在找的所有的能找到的文件我都找到了而且我敢判断在 5 月 14 号之前中共中央没有任何指示就是

让他们放啊什么就是他后来讲的这一番话的这个内容没有那么毛为什么要把这日子改成 5 月 8 号呢还是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就是到毛转向反右以后那个内心的那种苦恼和矛盾他这个很这个脸丢不起啊全党都反对苏联也反对他非要搞这个整风整着整着就整出个右派来

整出一批反党的你说他怎么向国际公运交代他怎么向党内交代呢他只好说其实我早就知道这回事我是故意让他们说的我 5 月 8 号我们就下指示了其实不是所以所以这个研究毛本人的这个思路的变化绝不能单凭毛本人的讲话他这堆讲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文过是非

什么东西都有它有些是真话但有很多都是假话它要演示一些东西或者挽回自己的面子所以它有一些讲话你一定要分析否则的话这个事情我觉得为什么反映这个老是弄不清楚就是很多人太信毛本人的讲话

你这个不能完全用他本人的当时的不是当时事后的一些描述来解释这个已经发生的历史现象否则的话你一定进入陷阱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理解这个这个就是钓鱼或者以蛇出动这个中共中央采取这种策略的时候它有个主观的问题有个客观的问题刚才我们讲的都是主观的

就是中共中央真的是到和毛泽东到 5 月 14 号和 16 号这个期间他们觉得这个有问题了有问题呢但是不能收让他们放继续放这是所谓引车出动这种策略的一个最开始的表现但还不是到他最后淋漓尽致的是在后面是到了 5 月 24 号以后在这个时候他只是说让他们就不要拦着他们还没有说

人家不说非引诱人家说这是后来了这是主观的还有个客观的现象这个是很多人没有注意到这个什么呢就当时这个反右不是这个整风的这个在全国的展开啊开始有时间差的你不能在一个地方说我这次我调查这个反右的事我就跑了几个省北京上海这是大中心城市知识分子集中的地方

我又跑了一个吉林一个陕西一个云南两头边缘的省份我这个发现其实它有个时间差就是当中央号召整风的时候呢都是北京上海动知识分子集中的地方民主党派嘛挺积极呼噜呼噜起来这个时候全国都没动为什么呢这些地方领导啊都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说这中央到底想干什么他们得看他们看看北京上海是不是真的动

好等看了半个月这北京上海哇哇哇真的动起来了他们就开始动了你看我这个讲的谢夫志在云南 5 月 14 号这个彭真在北京 5 月 16 号才开始真实这个往基层下发通知那个时候主要表现的还是民主党派到了 5 月 14 号和 5 月 16 号的时候这个中共中央的核心呢已经要转向了但是地方呢刚开始

刚开始刚动员所以有些这个后来的言论出来也并非是有意的因为这个地方领导他很多人他不知道上面意图变了他还在动员呢所以有还有这么一种情况那么到 5 月 16 号啊这个情况就发生了一个比较大的变化主要是一个什么呢就是 5 月 16 号那个那个那个那个那个那个民主党派座谈会啊结束了

本来呢李维汉有个安排说大家提的意见都很好说回来我们归纳归纳整理整理往中央一报该怎么改就因为他这个就这个会议提的都是给中央提的意见不是给地方领导所以我们通过这个统战部将来跟中央一报该怎么改改革给什么吸收大家意见改正你们就就都回去吧本来就完了

后来到 5 月 16 号这天李维汉突然宣布说正因为这会开得很好所以要继续开下去大家还有话没说出来继续讲这个时候是毛兽医你这会不能停呢我这刚要引蛇出洞你把这蛇头放走那哪行啊接着说所以这个会呢又继续继续往下开而且 15 号呢又增加了一个叫工商界这个座谈会就把张乃契这些人又拉进去

这波人又加进来了这就更热闹了就这个时候真正的中共中央的印射出动的策略开始了这个报纸上照样号召了但是这个底下至少我看到了现在我没有看到就是中共中央怎么传达的这个材料但是我看到了两个材料一个是人民日报驻这个四川记者站接了一个紧急电话

一个就是文化部周扬召开的一个会人民日报从我看材料来看他没有把话说透只是说中央有新的指示以后报纸要大量的登右派言论不得阻拦这是当时人民日报给各记者站发的一个通知这是一个比较典型的证据就是要让右派讲话

那么文化部的这个呢我只是看了一个回忆录这个有多大的准确性我不敢保证但是它的意思是周扬跟几个心腹的人说风向要转所以这个呢就是 5 月 16 号 5 月 17 号发生这个到 18 号吧不过呢这里有一点也要搞清楚啊

就当时他们就中共中央虽然看到问题有危险倾向有错误倾向要反击要批评但并没有把这个事情看得非常严重跟后来的搞的反右完全是两回事这个时候还是在所谓人民内部矛盾这个范围内来解决这个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个范围内来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有几个证据一个就是 18 号这个

人大常会宣布 6 月 3 号召开人大如果有重大的事情这个人大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宣布的一会儿你以后就会看到当他真的觉得事情很严重的时候就会不开了推迟了还有就是这个文化部发的这个通令就是解禁的一个通令所以 5 月 19 号到 20 号一连串发生的这个就是连续召开的这个这个

会议啊毛的会议基本上还是延续了这个 14 号和 16 号的那个精神因为 20 号中共中央又发了一个又发了一个这个同时加强对运动领导其实我看这个意思呢还是重复 14 号 15 号中共中央那个指示的精神这里有一个什么问题啊就当时北京大学发生了一件事就是 5 月 19 号北京大学

贴出了第一张大字报然后跟着后边就像雪片一样的大字报就布满了校园然后跟着人大和北大串联然后整个北京大学生运动就起来了然后就推向全国就是学生运动在民主党派运动之后开始发起所以很多人研究反右都认为毛泽东转变是因为 5 月 19 号

这个这个北大这个运动毛泽东开始认为这个性质发生变化我看不是为什么呢他们为什么这么认为呢因为一个 5 月 19 号发生的这件事跟着 5 月 20 号中共中央就下这个下了一个指示加强对当前运动这个这个领导那么第一 5 月 19 号北大贴出了第一张大字报不错而且呢很快就蔓延开了但是当时毛并不知道这件事

你想啊他在中南海呢北大发生什么事魏明湖发生他哪知道去他不得有人给他汇报吗这汇报就得有时间呢一会儿你会知道其实他是 21 号才听说这事所以 20 号他并不知道这件事第二你看这个 5 月 20 号只是这个全文你能够体会到并没有对这个事态的估计发生什么变化

他还是重复了 14 号和 16 号的那个金纸所以我觉得我个人认为呢毛对整个问题的看法的转变并不在那个 5 月 19 号北大的发生的这个学生运动但这个时候呢书记处那边在开会毛呢对 21 号对谁讲了这么一段话这段话很能说明问题他说

什么拥护人民民主专政拥护人民政府拥护共产党和拥护共产党的领导都是骗人的一切都不要相信他们违背了愿意接受共产党领导的诺言他们意图摆脱共产党的领导这是毛的真的心理的反应我刚才说毛特别自信就是你看看五六年知识分子会议以后五六年一月份中共中央召开了个知识分子会议

然后呢跟着就大大的改变了所有知识分子的这个生活条件和工作条件比如说什么保证六分之五的时间用于学术研究啊因为原来共产党会特别多老让教授开会人都提意见好都不开了然后提高工资给房子给买书给配助手什么的弄了一这个一系列的这种指示为什么呢因为

当时呢中共中央有一种这个认识他觉得三大改造完成以后所有事改变了以后呢就要进行经济建设经济建设离不开知识分子那么现在对知识分子这个政策有问题所以得改变对知识分子啊共产党是一打一拉开始是打

52 年搞这个宴席调整然后到这个批判那个什么武训传了又批胡风了又搞肃反了知识分子整一溜沟然后跟着 56 年改变政策又给钱又给房子所以大部分知识分子都表示这共产党还是很不错的真的对我们好感激涕零

你看看那个报纸上的文章那会儿多了去全热闹所以毛那心态非常好你看反革命给消灭了知识分子也给争取过来了所以他对知识分子对民主党派他一直坚持那口号嘛就是这个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这就是跟民主党派说的百家争鸣百家齐放就是对知识分子说的啊要长期实行这俩口号很有自信结果没想到一开会让人提起来

人家对共产党的领导有意见对社会主义道路有意见这都是命根子的问题所以毛表现出一种非常失望非常这个就是有点上骗这个是个受骗上当的这种感觉所以他才跟林克说了这么一句我相信这个话是应该能够表示他内心世界的这个因为不是对公众讲的是吧也不是要发表的

但即使在这个时候他并没有觉得这个事情有多严重因为他还是那种观点他老认为这都是极少数人所以你看他同一天的跟林克的讲话还讲了两件事一个将来肃反肃反还要交给非党人士讨论这跟他后来的做法是完全不一样的当时他并没有他觉得就是几个领导人的就是张乃气张国军什么什么这些人

他不觉得有什么第二他就开始讲他的沁圆春雪我想他要真的就是那个康莱胜利后写的那个美国风光什么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他要真是问题非常严重的时候他哪有心思谈他的旧作

而且当时呢他这几天啊就是 21 号 22 号 23 号这几天中共中央在召开书记处扩大会议干嘛呢就把前一段中央准备改变方针了就认为这个运动出现问题向下传达召开把各省这个书记都叫到北京来刘少奇邓小平都得给他们传达这个毛呢做的另一件事就是调查北大的事所以这个他们

还有你看包括邓小平在政治局扩大会议上传达毛的讲话和方针的时候也是做了这么一个总的结论就是有些人担心是不是会出乱子总的估计是出不了乱子没什么大问题这就是到 5 月 23 号这个时候中共中央对时局的判断和他们决定想采取的一些对策再后来事情就发生了个逆转有几个什么事呢一个

就是毛听了这个北大不光是北大因为他到他听汇报的时候这个北大的这个事情已经完全不但在这个这个北京都闹起来了全国都闹起来这时候这个各学校大学生串联然后北大的学生上人大人大学生上北大然后北大人大一块上清华然后这一块上南开要搞串联了

这个毛认为这个很危险这个学生啊从来就是这个闹事的苗子就是学生一都闹起来他后来为什么文化大革命发动红卫兵啊他深知这道理你想闹事你先把学生挑起来不是挑你吧所以这个时候呢毛感到这个问题是很严重他当时有有几段回忆当然这个跟后边的还有什么情况呢就是

到五月中旬以后五月下旬工厂工人罢工这个是越来越严重一会下面我有一个具体的数字我也记不住了是多少特别是五月二十号到六月初这一段时间当然上海有一个报告

工人闹事呢这个其实薄熊事件开始以后就已经有陆续的出现但是真正的城气候闹得比较大特别是在上海武汉这些大城市是在五月下去这是一个消息传到中央还有一个农民退社 55 年搞这个合作化当时毛特别兴奋你看他做了几个报告就是他说我绝没有想到

几亿农民在一两年内没有任何痛苦的进入了这个社会化合作化因为他想不通因为当时苏联你知道苏联那会儿搞积极化特别残酷的手段那农民不进不进这个军队派飞机大炮全上了现在那个俄国大概都解密你去看看整个一个村子你参加不参加金融不参加几炮就给你轰了

飞机去轰炸什么都用所以那会中共中央原来还设想这个机这个合作化会非常痛苦非常漫长中国人还多呢这好几亿呢苏联才多少一亿多人嘛你这翻好几倍没想到非常顺利非常痛快农民也没怎么反对他就觉得这个进入社会主义其实没有那么难但是他不知道这个中国共产党跟苏联共产党有个很大的区别

就是俄国呀共产党的力量都在城市农村呢都是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控制是十月革命以后特别是 1918 年以后这个共产党才逐步的向农村扩张所以那会儿农民反对布尔什维克那是很平常的事情你看过静静的顿河吧就那个样子哎你红军来了这农民就拥护你

红军走了白军来了这农民就拥护白军反正谁给我土地我拥护谁但是中国共产党可不一样中国共产党从头开始但不是从头啊从这个 20 年代后期开始他就是扎根农村这大城市这叫上海早就让人家国民党给收拾了待不住了所以都跑农村去了搞土改呀减租减息呀跟贫下中农什么那会不叫贫下中农啊反正是劳苦农民

在一起所以共产党和农民的这个关系非常密切而且呢他在农村的这个这个统治势力非常强大所以这个农民跟着你进入合作化很容易真心假心的咱不知道但是没人敢说什么但是到了五六年的时候特别是苏共二十大波兄事件国庆有这么一个气候党内八大有民主又讲这个这很多人也站出来说话

你毕竟他这个合作化搞得那么匆忙他很多具体问题解决不了比如秋收了怎么分配这粮食有多少留种子多少给我们回家我们扛家吃去有多少你得交工粮再加上这个管理的混乱再加上有些干部在里多吃多占这个农民和干部之间的矛盾就越来越深所以五六年就开始有人退社到了这个整风以后这个事态就越来越严重

所以这个时候就是 24 号就到 5 月整个 5 月下旬吧这个中共中央感到这个事态非常严重就他不是他原来认为啊有错误倾向有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反党的现象那只是个别人不就是张乃契罗隆基什么什么这个这个楚安平啊就那么几个人吗这个毛是不在乎的这些人怕什么呀

好收拾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这学生起了这学生这个言论我看了看我把我看了大量的当时的那个那个档案材料啊其实啊就这几个民主党派说话是很有分寸的他们说话都是掂量来掂量去呃又要给你共产党提意见还不能让你接受不了还能显得我还是跟共产党合作的他基本是你说

说当时这个张乃契或者张伯钧他们想取共产党而代之那是瞎说所以后来中共中央的这个定论是有点问题在我现在看至少你没有把这个史实弄清楚你把他们几个人的讲话到现在拿出来有什么呀什么也没有啊他只是当时毛的感觉不好他原来我那么相信你

结果你一想这个取消党的领导你一觉得社会主义搞得不好社会主义所以这又来一个问题了这今天我跟那个庞松我们俩还这个谈了半天这个事情因为这个社会主义这个问题本来共产党是不搞的就是共产党夺取政权之前呢是有一个共同纲领就是跟全国人民说说我们呀不着急搞社会主义社会主义着什么急啊那很早以后的事情呢

我们先搞新民主主义这个口号呢是大家就是各党派都能接受的但是到了 53 年就长战争快结束义武计划要开始的时候特别是这个刘少奇从这个莫斯科回来以后毛提出来要向社会主义过渡要搞社会主义所以他跟着就搞合作化跟着就搞这个就是国有化就是把那个工业手工业什么都商业都收归国有

这是所谓搞社会主义结果他这么搞了以后呢他原来以为大家都很所以这中国人有毛病你知道吗你没收到企业的时候他特高兴啊敲锣打鼓晚上回家哭这共产党呢以为这你看这大家都欢迎的嘛这说不是我非要是那你们都愿意吗

所以他认为我这社会主义搞挺好但实际上这些民主党派他心里当然明白就那会儿他不敢说而已现在你让我说很多人就说说你搞太早了搞太急了你这个共同纲领还没实行几年呢你就把我们的家底儿全部收了最著名的话就是猪养肥了再宰对说还没有给我们养肥呢你就杀你这太急了吧郑毛最不愿意听

所以他感觉很不好但那毕竟是少数几个人是吧现在情况不一样这学生都起来了农民也退社这不都说明我这搞坏了吗再加上工人在罢工那问题就更大了而且特别是学生走出了校园学生上街了像南京发生的事情南京天津都发生了就学生上街贴大字报

吸引的市民都来看这一下整个社会就要乱了所以毛这会儿感觉很危险他不说匈牙利事件在中国不会发生他说看来匈牙利事件在中国也有可能出现他说的更厉害了他说搞不好又要上江了反正那个时候对这个问题看的是很严重了

比如讲这个 讲这个清华大学前美常就是纳吉纳吉就是匈牙利那个后来当总理那个他这个悲观的估计就是在 22 号 23 号不是他以后又翻回来说的不是 这是当时 就是他就这几句话从毛确实对做了严重的估计什么什么什么这些都是

毛当时听汇报的时候反正是他们的回忆录这个倒不是文件就是陈伯达呀这个林克呀当时还有胡乔木吧反正他们几个人在毛的身边的时候毛当时讲了一些就他很担心可能要出事所以这个时候

毛蒋来了说右派这个话最后这句话是后来说的当时我就急啊急就想出主意想出了个什么主意就是反右那么你看这个时候 5 月 24 号他改这个改这个什么的时候也可以明显的看出他的看法发生了变化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是看把这个这种言论的出现看作是少数人的问题而看作是一种阶级斗争的现象所以你看他改这个哪个浪

5 月 24 号第二稿的时候关于阶级斗争他就开始这句话就出来了这句话是文革的时候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关于在我国虽然社会主义改造已经基本结束大规模的群众性的阶级斗争已经基本结束但是资产阶级还存在小资产阶级刚刚改造无产阶级的什么资产阶级饲养斗争还是尖锐的长期的有失甚至是很激烈这句话就是这个时候 5 月 24 号加进去的

这个时候反映他对问题的看法已经发生了一个性质根本的转变变化正是因为这样子所以你看他们出来讲 25 号刘少奇就宣布人大推迟另外毛也公开讲在共青团的一个三大的会上讲一切离开社会主义的言论行动都是完全错误这就是个暗示

这会儿他讲的话跟原来不一样了他很担心 25 号你看改的这个他就对百花齐放就做了比较大的限制了因为原来呢他对百花齐放的理解原来他是这么讲的说什么都可以放香花可以放毒草也可以放这个侯主小夫还跟他说呢说你这个毒草怎么能放我们这产还来不及呢现在他不一样加了六条标准

说什么是鲜花什么是毒草我给你六条标准拿这去衡量去判断吧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道路而且说你要是提的意见不符合我这六条你就没有监督的资格原来他说的长期监督嘛让人家民主党派现在加了附加条件我有六条标准你得符合我这六条你再提你不符合这六条提的那你就是毒草毒草你就没有监督的权利毛在开始改变他的过去的一些说法

这个下面这个这个这个科信师啊什么他们那个讲话大家可以看看邓小平其实都反映了当时他们这个对问题严重性的一些看法这都是在书记处会扩大会议上科信师啊后来彭真啊邓小平啊几个人讲话都觉得现在事态很严重本来邓小平讲得很清楚说本来我们是想整党内的结果现在这个右派出来跟我们捉领导争夺领导权来了

所以这个问题性质就很严重了这个时候的策略呢就真的是开始钓鱼了你看这个北京市委的通知是最典型的他说就是这让各大机关说你们要就是回家都发动这个各层干部啊让这个党外体检对知识分子多的几个部门要大放特放

因为钓鱼就得钓他们那钓谁啊所以还有后边民革中央发的指示等等再加上 5 月 30 号人民日报这个时候其实已经他们已经准备要反击了所以这个时候就是要主动的去鼓动你去讲所谓右派言论

还有在回忆录讲说人民大学党委接到通知他就往下布置就说没有几天了赶快让他们没说的赶快让他们说再不说就来不及了这最典型的人家本来不想说说完就把你弄成右派但这个发生在什么时候刚才咱们看其实这个主要就是在五月底这一段到六月初

就在这一段这后面有那个闹市的那个什么工厂什么推设了那么什么时候要开展这个反右斗争因为这个时候这个已经从几个少数人的错误的认识和一种错误倾向转变为要搞一场阶级斗争要搞一场政治斗争了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有一个材料这是就是 6 月 3 号啊李维汉

因为要结束了这个民主党会座谈会说李维翰呢就请示这个毛要不要提这个反右所以周恩来就讲了说可以提了就这个时候呢可以看出来啊包括包括彭真那个传达给这个党的这个这个干部会上传达的这段话你再看就是

他已经把这个性质点得很清楚了就彭真这个因为彭真呢他传达这个都是在开文这个中中央这个数据处扩大会议以后向下边传达的他讲说当前有两个斗争一个是党内的思想整风另一个就是阶级斗争就这个时候呢其实已经开始转向但是还没有完全放弃说党内整风这个这是可以看出来这个这个变化的过程嘛

那这里边这个时候呢特别提到了就是要不要在工人农民学生当中呢再出事后来中共中央还专门下了个指示反右什么就是学生不要上街工人当中不要反右都是怕这个社会发生动乱就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要动手了对就 6 月 4 号这个指示大字报什么不要上街什么不要影响学生什么

就是到这个时候这个 6 月 5 号发生了几件事我觉得就是让毛呢觉得必须要马上开始反映的斗争了什么事呢当然一个是这个就是这个就是当时啊这个陆定一呢给了毛一个简报这个简报就刚等学校整风情况这个简报里头有一个有一个有一个学生啊是一个老师反正给这个

就写了一封信这个信里讲了什么情况说现在社会上谣言四起说什么呢说这个毛泽东倡导的这个整风啊全党都反对毛主席已经受到了这个就是就被有人要逼毛下台了所以陆定一呢觉得这个事很严重说这是不是右派搞的一个大阴谋啊就跟毛汇报

但是我也不知道毛怎么反应的但是我看了一个材料毛当天晚上就召集了公安部部长这个谈话是不是跟这事有关呢我猜想可能要调查吗因为第二天毛下了个指示说这个简报印发这个中委就是中央委员他说完全是造谣但是值得注意那么所以这个呢就是我想是一个对毛的一个刺激

那再一个呢就是 6 月 6 号上午就是所谓 666 事件这个大家都知道就是 6 月 6 日有六个教授在这个南池的那个开会干嘛呢说现在局势非常严重共产党已经快顶不住了我们现在应该站出来帮助共产党收拾残局后来这个事对中共中央特别刺激什么意思你们要出来收拾残局

这个谁呀这个张伯钧呢还非得跟史良说说你去跟周恩来说说去如果他们不愿意说话我们来出来说话当然现在关于 666 这次会议的材料啊说法完全不一样因为当时是没有记录我想那么现在这个关于这个 666 会议究竟他们都讲了些什么呢一个是就反右以后有一个参加会议的人

但据说这个人呢还是有意派进去的然后他在人民日报上把这事给抖了出来了说那个那天他们几个人就在那儿秘史策划要接班了要接共产党这个钱共产党你处理不了这么多农民退社工人上街学生闹事你处理不了我们出来我们来帮你收拾这局面就认为这就是民主党派要夺权了这是当然

这个呢我们也很难相信他完全真实的因为他是在反右期间作为揭发说出来的那后来呢张一和他们就是张伯钧的女儿我看他写那个回忆录当然我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看的材料也可能是他父亲跟他讲的就当时的一些情况所以后来他们讲的那些情况呢内容都差不多啊是讲的这些但是他们就是完全是一片好心就是觉得怕共产党啊

受不了说我们来帮着你您不好出面我们出面我们民主党派嘛但是他们是这意思而且呢还反复的去找这个彭泽华不是这个庄来就跟他讲说你看是不是让我们来出面呢

当时其实在 6 月 2 号的时候就是周恩来接见谁的时候当时学生南京学生闹事的时候这个民主党派就想出来说我们来帮你平息这个事因为共产党你们治不了我们帮你治当时周恩来就没听没搭理他那么 6 月 6 号又起当天晚上而且当天晚上史良在这个中南海见到周恩来的时候就给他递了个条子

把这事说了周恩来把条件一推什么话也没说其实中共中央早想好该怎么办了所以这个事呢我想可能毛受的刺激更大正在这个时候 6 月 7 号人民日报登了篇就是所谓卢宇文事件卢宇文呢就是

就是民主黨派開會的時候這盧毓文呢他本身是民主黨派後來在國務院當個參事就他是老替共產黨說話就人家提意見他就解釋說我啊這個他們做的都是對的怎麼怎麼的結果好多民眾黨員就罵了說你這沒出息什麼什麼大概就是有些說這是向共產黨什麼賣好吧就大概就這個意思後來呢結果有一個人呢私下給他寫了個命名信

说你大概意思就是说你这是小人吧你怎么怎么样结果他就把这封信呢在报上给登出来了毛看看这封信这是一个好机会马上开始反右说这好在好在是那名信是他们自己他们跳出来了所以他就有了这么一段话而且他自己定的题目这是为什么于是整个的反右运动就开始了本来还有一些也没时间讲了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反正反右就是这样其他的很多我觉得我研究最有心得的是这段就是他这个思想变化情况是随着情况的发展不断地从这个整风转向反右不断地把这种从人民内部矛盾转为看成一场严重的阶级斗争最后

才会在后来的就是从这个 6 月 8 号一直到 58 年搞了一年多的整个反右而且是越来越觉得这个形势严重要不当时毛就这种这次就不能再手软了要搞就搞彻底了所以你想开始原来计划右派就 4000 人这毛自己说的后来过了这个

一个月原来计划是一个月就完成了反右一个月就完了弄出个 4000 人登登报批判批判后来觉得问题越来越严重涨到 8000 到青岛会议前是不到 1 万人就 7 月份开青岛会议的时候那才过了一个月然后等到 10 月份开这个什么开这个八戒三中全会的时候一下就涨到 15 万人又过了一个寒假

然后中小学又开始搞这个反右一下又增加了 15 万这就到 30 多万到 59 年那个不是 59 年不是要平反不是平反就是摘帽你看我这有一个统计就 59 年要摘帽的时候呢当时中共中央对那个指示说是大约 45 万人后来这 55 万这个数字是哪来的呢这是

这个他不叫平反叫什么反正不是叫改正就右派改正的时候就是 80 年中央统战部的一个报告说反正最后是整了 55 万人但是真正的右派就五个所以邓小平的一个结论说反右是严重的扩大化完了谢谢

我们抓紧时间看看在座有什么问题要请教阿森教授我为您刚才讲这个扩大化而不是这个时间差问题他有没有因为他在北京啊上海这些比较中心的城市到偏远地方因为他毛泽东决定要反右了底下的干部未必听到了然后实际上

主要是青岛会议以后

因为那会儿青岛会议提出这个批判温情主义其实就是对针对党内因为当时党内的有一批知识分子就是后来你看被打成右派的都是知识分子干部这个知识分子干部他有一毛病他同情知识分子老替人说话最后你就是温记则就最典型的当时在那个广播电视局当时反右的时候都有那个数字的说你们单位弄个十个你们单位人少点五个吧

一个九个人的单位还摊上一个温记泽呢他就是弄了半天觉得我们这没有啊没有你就是哪能没有啊中央说有就有都没有就是你杨向真也是这样中央党校当时杨向真也是说我们这没有派我们这都是挺听党的话的跟党走邓小平说那就是你结果他们一开党委会说

杨校长平常对咱们这么好咱不能把他弄成右派算了让他的秘书当右派吧后来马秘书就是右派那个杨宪真对他特别好就一直后来关照他哎呀这种故事多极了你看那书里头有的是那个反右当中冤的哎呀简直是无情我都不是听了传说都是看到这个文字资料有一个某县的一个卫生局局长

他们县有一个退伍军人长远战争回来的什么几级什么是军工获得者然后历次运动都是积极跟党走最后也是给他们分了一个名额一个小小的县卫生局分一个反右名额看谁谁也不像他平常也不说话一天到晚就是不是看病做手术最后找他了

说这个黄同志啊说你这个一向积极跟党走现在党需要你做右派他说好他真的不是那我一定听党的话我就当这个右派吧后来就弄成右派哎呦这一辈子完了

沈教授您好我想请问您一个问题就是在您上集讲到就是说在波兄事件以后毛泽东和刘少奇对于党应该做出的调整是有分歧的那怎么解释在 5 月 22 号前后这几天他们的态度都那么一致的发生了这种变化就是

他们为什么在 5 月 22 日以后都把形势这么误判的严重化了还是这时候毛泽东已经在党的高层有了足够的权威他带动整个高层对这个形势做出了严重的估计谢谢这问题不错因为今天中午我跟那个我们在一起还在讨论这个问题就是中共中央当时的分歧我们怎么估计这个我觉得西方学者有一个很大的误区

他们一直认为在中共中央高层存在着两条路线的斗争就是毛主席跟刘少奇也不合后来跟林彪又不合后来毛跟周恩来又不合其实这里有个很大的问题刘少奇从来没有反过毛他对毛的那个忠心不亚于其他任何人包括周恩来包括林彪包括江青

就是他们这些人跟毛的这个关系呢有点像什么呢今天中午我们就讨论这个我觉得还是毛呢就像这个比如刘邦啊朱元璋啊原来带了一拨人打天下最后把这天下打下来了打下来以后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呢都是兄弟相称啊有什么话咱都可以明说了是吧但是天下打下来以后呢这个他们的地位已经发生了转化

但是他们对这个问题的认识还没有跟得上去不是兄弟了那是皇上你是大臣你仔细想想其实很多问题都可以用这个去解释刘少奇他一旦知道毛泽东是另外一种态度他跟得最快但是他们这些人又都不是庸庸之辈他自己都有分摊一摊工作他都想把在自己份内把这个事情做好所以他有他的想法

他提出这他不是有意的要我刚才所以上次我说他们之间的分歧是他们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不一致而刘少奇的看法可能更能代表很多党员的和党的干部的看法毛泽东是比较毛泽东总是比较异端的他很多想法都是全党这个想不到的包括朝鲜出兵全党都反对就他一人非要出兵不可包括这个整风反右都是这样的所以

不存在那个就是他们想反对毛的这个想法他只是不太清楚毛当到底是揣摩着圣意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有时候他就想错了但他一旦知道错了他马上改正跟得很快 5 月 24 号就这么回事沈教授你好啊有两个问题我想问一下就是反过来讲您对这个

这个民主党派尤其是这五个右派分子是什么样一种态度呢这个民主党派它是不是有一种悲情的色彩在里头就是不管怎么样都会被打压下去或者说就是没有骨气的狗活着

第二个问题就是说有些右派分子就是有这种要求赔偿的这个想法您对此有什么看法右派分子反正咱们就先这么说吧这是一个历史的词汇了就这些民主党派的领导人呢我看到的材料我和很多人的谈话给我的感觉是其实大部分人呢当时呢

确实认为共产党是唯一可以领导中国进行改造发展的一支政治力量而他们本人呢这些人呢也都想为这个中国的发展和变化做很大的贡献在有些问题上他们可能对共产党的一些做法不太满意希望提出来希望共产党改变做法我想这是问题的核心不存在就这些人想取代共产党

也真的没有人你想共产党当时几百万党员你这个民主党派不过万把人而已他怎么这个所谓轮流作章他的意思其实就是想搞这个多党制说你将来应该开创一种气氛而这个话其实毛在什么时候在几月份大概十一月五六年十一月的时候

也找人去谈过但是毛认为呢说多党制他不是说多党制他说两党制现在还不是时机就当时的那种情况跟现在我们看到的情况是不大一样那会儿大家还是都比较敢说话比较敢这个但是反右以后这个情况确实发生了很大变化我想就别说这个民主党派了就是共产党里头谁还敢说个不字这个毛

两次大的运动一个是延安整风 42 年的一个就是 57 年反右这两次以后确定了毛的一言堂的这种地位你说那个右派分子要求赔偿我好像没听到是什么人他们找中组部不是找那个统战部去吗是吧当然有可能你想 55 万人呢他什么要求都会有

趁这个时间做个预告就是下个星期五和再下个星期一就是 14 号和 17 号我们有第二位讲者是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的博伟华教授那么他将给我们讲的是文革中的红卫兵与文革中的武斗那么到时候欢迎大家继续参加我们再次感谢沈志华教授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