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4: 从大乐队到小乐团（「为什么会有摇滚」系列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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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欢迎收听《猜力显卡》《猜力显卡》是 IPN 播客网络旗下的一档播客节目有钱得料关注美国流行文化的历史今天我们试着聊聊摇滚乐队摇滚乐队,rock band,人数可多可少但是最典型的或者说最有名的是四人团就是像 Beatles 这样的一个 lead guitar,主奏吉他一个 rhythm guitar,节奏吉他一个 bass,一个鼓这种乐队的模式是怎么出来的呢?

一种常见的说法是现代摇滚四人团的模板是从著名的 The Ventures 乐队开始的 1960 年 The Ventures 成名干曲《Walk Don't Run》大麦一路打到了 Billboard Pub 榜的第二这是一个现在看起来标准的四人团当 Wilson 节奏吉他 Bob Bogle 主奏吉他 Norkey Edwards Bass 还有 Skip Moore 的鼓舞

因为 Ventures 当年实在太火了据说是史上销量最高的七月摇滚团卖出的唱片超过一亿张估计是就有了这种说法但是这种乐队模式当然不能说是 Ventures 发明的比如说 Buddy Holly 的 Crickets 乐队也是这样的私人团主奏击的人声当然是 Buddy Holly 鼓手是 Jerry Allison 贝斯手是 Joe Moulding 节奏击的 Nicky Sullivan 我们知道后来 Beatles 起名字一定程度上也是受了 Crickets 这个名字的影响

同样在英国 The Shadows 现在看也是一支标准的摇滚乐队两把电击的一支电 bass 加一个鼓也是 1960 年出名只不过影响力一开始主要在英国他们应该也是受到了 Buddy Holly 的直接影响因为他们用的火红的 Thunder Stratocaster 应该就是从 Buddy Holly 去英国表演的时候才传到英国的好像是被人顺过了一把过来因为当时英国有进口管制导致 Thunder 的 Stratocaster 出了好几年了英国市场还没有

当然 Buddy Holly 也不是最早的了比如你看 Elvis Presley 最早的唱片一开始就仨人 Elvis Presley 歌手吉他主奏吉他是 Scottie Moore 贝斯手是 Bill Black 后来乐队人多了有了鼓手 DJ Fontana 和声乐队 Jordan Ayers 人就多了总之吧只要是被认为是重要的早期摇滚乐队的人都不多也就是史上第一支拿到 Billboard Pop 榜第一的 Rock Around The Clock 乐队是 Bill Haley and His Comets 有八个人

对比着看摇滚之前最火的是什么音乐呢摇摆乐 1930 到 40 年代大乐队的摇摆乐大乐队有多大呢那时候一支标准的乐队包括管乐部

四支 sax 管三支小号两支长号然后是节奏部钢琴 bass 吉他鼓最后会有一两名歌手大概呢是 14 到 17 个人声音相当充实有层次感就像咱们以前放过的 Benny Goodman 乐队的名曲 Sing Sing Sing

然后到了摇滚时代 1950 年代末新兴的摇滚团一个主奏吉他一个节奏吉他一个贝斯一个鼓可能还有点别的吧三个到五个人很常见 50 年代末的标志性声音呢就是这种略显稀薄的声音吉他贝斯鼓最多呢再加加钢琴刚才这首呢是 Buddy Holly and the Crickets 的 1957 年的 That Will Be The Day

唱片上写的是人生家乐团但这个乐团跟 Benny Goodman 乐团显然不是一种乐团这个变化是怎么过来的今天我们不能说回答吧因为这期间的变化实在太多了我们就剪着一些脉络比较清晰的来聊一聊大约的看看这个发展过程

还是先看大乐队大乐队呢是 1920 年代开始全面统治音乐圈了 1920 年代为什么大乐队会走红呢以前提过一个是因为呢大家要跳舞另一个是因为呢有了禁酒令

没有酒水的收入五厅回本的方式就是把五厅做大接待更多的客户这样呢就需要大乐队高音量的大乐队声音能覆盖几百人上千人的五厅的大乐队使用大量本来是室外乐器的就是打击乐和铜管乐的大乐队大乐队演的是爵士摇摆乐也是因为爵士乐有这种乐器的传统借用过来呢很容易

这些大乐队呢基本上都是以乐队领班的名字起的 Benny GoodmanGuy LombardoGlen MillerCount BasieDuke Ellington 这就是所谓的 Name Dance Band 就是一个乐团呢要有一个特别有名气的大牌艺人做 Frontman 当招牌再加上一堆水准之上的但没有什么名气的乐手

主打这个招牌艺人并不意味着乐队有什么个人风格而是要给人一种这个乐队是个靠谱乐队的感觉大家才会来这个乐队开的舞会跳舞所以有的人甚至可以同时开好几个乐队都挂自己的名

文森的罗佩斯说呢 1925 年他有 22 个乐队挂着自己的名字在各个地表演更厉害的是迈尔·戴维斯他自己手下一个专属的乐手都没有随签随用能招到什么人就组什么团但是在鼎盛的时候呢就这样挂他名字的班子能有六十几个几百号艺人这也算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吧但是呢这种乐队就当然就不可能有什么排练就只能演奏一些大家都知道的曲子

不过很多艺人会把这种没有底线的团当成入行的一条路毕竟能给钱养活自己要求也不高跳到后来的摇滚乐队也经常这样起名字的就是明星加伴奏乐队比如 Bill Haley and His CometsBuddy Holly and Crickets 还有英国最早的摇滚乐队 Keef Richards and The Shadows 给这个伴奏乐队一个名字也是表示他们不是一个临时拼凑的团

当然也有人呢就根本就没有固定的半套乐队的最典型的就是 Chuck Berry 永远是 Chuck Berry 因为他没有乐队 Chuck Berry 的唱片里呢也都是 Chuck Berry 一个人的名字在那里其他人呢都是录音室艺人平时随演的时候呢也大多就是随便的去找人不变的呢就是 Chuck Berry 也就是说呢这里暗示的是只有 Pressly 或者 Chuck Berry 是不可或缺的其他人呢都是 Sidemen 可能永远是同一拨人但是他们组成的是所谓的

伴奏乐队既然是伴奏就意味着这些人是可以替换的回来说大乐队到了 1930 年代呢出了几个变化改变了乐队必须要大这个原则首先就是公共广播系统出现了就是麦克风配大音箱所以呢大乐队功能呢就可以开始用电子设备来解决然后呢广播唱片兴起了尤其是在 1930 年代广播成了主要的音乐娱乐消费方式

大萧条嘛虽然出了有声片电影票房还是降了唱片公司更惨都快死绝了只有收音机的销量上升了因为广播节目是免费的有了收音机音量差异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因为有音量旋钮

到了 1934 年禁酒令也解除了推升大乐队的经济基础也没了但是呢大乐队的人数没减一来呢是音乐传统在内二来呢业内的阻力也很大而且大家呢还有去大舞厅的习惯毕竟还是大萧条大舞厅在那花的钱显然更少所以呢那么多舞厅不会一夜消失跳舞的人呢还要来跳舞舞厅老板呢还要想方设法的挣钱那么多乐手呢还要吃饭

我们以前提过 Jules Stein 搞了一个遍布全国舞厅的巡演预约体系让有名的大乐队到全国各地巡演去小地方演一次就演一个晚上一次巡演搞个个把乐把整个地区的镇子都踩一遍这样下来呢全国还是有近两万名乐手在各地表演所以那时候大乐队虽然开始配麦克风了都是配给歌手不让他们的声音被乐器盖住乐手呢还是那么多不用麦克风然后二战爆发了

1941 年底珍珠港事件爆发美国正式参战战争改变了整个社会的节奏让所有人都要围着元战工作转音乐行业当然也会大受影响可以说整个流行音乐的商业模式都被改变了不仅是经济模式也包括音乐风格为什么会影响音乐风格呢战争期间现场演奏大受限制因为乐队出行要坐车开汽车

汽车当然是战略资源从汽油到轮胎都有配额不能说你随便买随便用就行了这一下呢出行成本就贵了很多乐团呢不得不开始改做火车

这边乐团出行成本增加那边当然听众的出行成本也会增加不仅如此战争开打自然要征兵音乐家没有理由不被征召虽然有议员提出说音乐家能鼓舞士气但是马上有人提出来了一堆其他按这个理由也应该被豁免的人每个议员都有自己需要保护的选民嘛所以吵来吵去不仅没能豁免艺人而且还特别要求艺人从事原站工作的时候必须自掏腰包不能指望政府出钱

所以很多大乐队的年轻乐手呢就被征召入伍了为了解决人手短缺的问题很多女艺人呢在这个时候就得到了机会加入大乐队比如 RT Show 甚至是成立了一支 32 人的女子乐队

可是问题还没完以前提了很多业手他们主要是靠在舞厅里表演为生但是舞厅呢也受到冲击首先很多地方开始宵禁被拉扎限电就算不限制能跳舞的年轻人男的都去打仗了大学里女生都抱怨说新兵一走校园里就只剩下了 4F 男士也就是没有通过体检不能入伍的人

就比如以前提过的篮球球星 George Mikan 这样的大进士眼或者 Frank Sinatra 这样的马杆或者 Malcolm X 这种被军队认为精神上有问题的危险分子所以去舞厅跳舞的人呢就是中老年人和小中学生雪上加霜的是呢 1944 年开始实施舞厅税 Tabaret Tax 只要有人跳舞或者有人唱歌这个地方就会被抽上一笔高达 20%的经营税这还是从一开始的 30%降下来的

这个税让不少舞厅关了门这个税一直到 1960 年才会被减到 10%到 1965 年才会被完全取消到那个时候整个舞厅产业已经面目全非了跟唱片业差不多的是舞厅产业虽然整体上被大大削弱能活下来的乐团呢挣钱反而多了因为他们成了稀有资源比起跳舞的人来说呢他们在数量上减的更多

于是在这个时候呢小团就兴旺了摇滚的爷爷 R&B 之父 Louis Jordan 就是在这个时候闪亮登场的他的团呢叫 Timoney Five 既然叫 Timoney Five 嘛就是六个人 Louis Jordan 是那个招牌 Frontman 加上另外五个人其实这个人数倒不一定是固定的六个乐器也不固定但是肯定不多

虽然人少了乐器少了乐器跟大乐队一样还是分管乐组和节奏组但是管乐组呢就只有萨斯管和小号以及后来的电吉他这样节奏组呢就是钢琴贝斯和鼓歌手呢就是乐手兼任比如路易斯·乔登自己

反正人数肯定不多嘛每辆就一个人重要的是呢一辆普通的 station wagon 瓦罐前面坐人后面塞进乐器大被子绑在车顶上就全能装起不需要包一辆大车小团的好处是呢分钱的人少多了一支大乐队 14 到 17 个乐手加人声

Timmy Five 的人数呢最多也就是大团的一半处刑简单了少了不少额外支出所以每个人分到的钱就多了在 Lewis Jordan 团里呢每个人一周能拿到 300 美元如果你去顶级的黑人大团比如 Duke Ellington 团就只能拿到 100 美元肉眼可见的差别

这其实是个很自然的事但是大乐队的传统在那里又有大舞厅撑着所以在 1930 年代小团一直是稀有动物像 Louis Jordan 的乐队本来是在 1938 年成立的不温不火但是他的成名唱片正好是在 1941 年底火的正是时候因为几天后珍珠港事件就爆发了美国就参战了所以二战就来了就跟个大陨石一样把大乐队这些巨无霸恐龙给灭绝了

虽然没有像恐龙那么死那么绝吧但至少给小团找到了一个上升的空间这就是人的问题战争逼着大乐队减员正好逼出了小团另一个阻碍大乐队退场的是音乐传统小团取代大团人少了想要挣到同样的钱场子还得是那么大但是要用小团给撑起来这音乐就要有变化

音量的事情呢最好解决就是上麦克风吧之前呢大乐队里麦克风只是歌手用嘛现在呢大家都用就好了电极的什么的也正好就都拿过来了音量上解决了呢下面就是肢体的问题乐器少了呢就做不出大乐队那种肢体密度出来音乐呢很稀薄所以呢音乐上也得变一变怎么变呢就从黑人音乐里找

大乐队太奢侈了黑人听不起虽然说 1920 年代 30 年代是大乐队时代而且黑人团也有像 Fletch HendersonDuke EllingtonCab Calloway 这样有名的但这些团呢大多都是给白人客人演奏的并不是给黑人欣赏在哈莱姆区的黑人呢去不了 Cotton Club 棉花俱乐部这样的地方他们的夜生活呢就是去 Rent Party 这种的

所谓 rent party 就是把私人公寓给临时改成了一个酒吧这种地方因为是在公寓楼里所以地方大不了也不能太吵吹号这样的事肯定不能做所以在这些地方除了放唱片主要乐器就是钢琴灵活全能可以独奏也可以伴奏除了钢琴 rent party 很多时候也会有歌手唱歌如果是在南方可能还有吉他这样的乐器加进来

这种地方人一多起来用一台钢琴怎么能让大家兴奋的起来跳舞呢乐器少 肢体薄撑不起来那就加节奏于是就有了 boogie woogie

《金典》

刚才是钢琴师 Albert Ammons 的 Boogie Woogie Stomp 用固定音型 Austinato 把单音拆解成连续的双音动机一个小节里就有了八个音符 A to the bar 四四拍弹出了八拍子的感觉听上去很快很想让人跳起来这样听上去音乐肢体也就比较丰满重要的是不会被噪音盖住在嘈杂的环境里依然能够让整个屋子里都能听到这对于在酒吧 Round Party 弹琴的乐师来说非常重要

另外自动点唱机出现了以后点唱机的喇叭对钢琴的声音也很友好玩意度比较高在酒吧用点唱机放唱片的时候这种钢琴音乐也就会被多放几次

1938 年底 John Hammond 在卡内基音乐厅举办了一场著名的音乐会 From Spirituals to SwingJohn Hammond 姚国民可能知道因为他是著名的 ANR 艺人招募和作品发掘的传奇人物签署过 Bob DylanArizza FranklinBruce Springsteen 这样的歌手在姚百岳的时代他力推了 Benny Goodman 他把女儿都嫁给他了

在 John Hammond 的支持下呢很多黑人艺人呢都获得了机会进入所谓的白人团比如 Billy Holiday 就是他在 Bennie Goodman 那里演出的时候呢被听到牵弯但这场音乐会当然也是这个意思当时呢正好是摇摆乐大兴啊所以呢 John Hammond 就想着说呢我来利用摇摆乐的红火呢来向大家介绍其他的黑人音乐告诉大家呢黑人音乐不只是爵士和城市蓝调这样的这个音乐会里呢有好几位当时著名的 Boogie 钢琴家参演比如刚才我们听到的

Albert Ammons 音乐会获得好评后马上就被拉去录音了到 1940 年代 Boogie 节奏就横扫美国推动了快节奏城市蓝调的出现到二战的时候就形成了所谓的 Jump Blues 热刚才这首是 Louis Jordan 团 1945 年的 Caldonia Boogie 开场的是很典型的 Boogie Woogie Walking Bass 传统上就是钢琴左手弹固定音形还有鼓什么配合着

非常标准的 Lucy Jordan 是搞笑你说谁没事会管自己的女朋友叫大头啊这么听可能差别还不太明显咱们可以听一下 Elvis Presley 唱的 Milk Up Blues Boogie 一开始是 Presley 用传统的方式唱这首黑人一人 Cocomo Arnold 的招牌曲子只有吉他和贝斯很单薄 Oh well I woke up this morningAnd I looked out the door

然后他们换成了 Boogie 节奏打底 Trusty 唱法也一下子狂野起来了整个音乐的气氛就来了个 180 度大转弯如果你是在一个大舞厅表演当然得要后面这种

当然并不是说前面这种唱法就没活路了当然是有了就是 Lounge Music 不是在大舞厅里演的是在夜总会里比如 Natty NicoleNatty Nicole 是在洛杉矶本来是个弹爵士钢琴的在夜店老板的怂恿下就拼了一个三人组合她自己是钢琴 Oscar Moore 弹电吉他再加上贝斯手 Wesley Prince 就成了传说是本来还有个鼓手结果到演出的时候鼓手没来于是就成了个三人组

一开始 Nightingale 就弹钢琴但是因为客人要求只好唱歌没想到大家觉得他唱的不错于是就开唱越唱越红他们的名曲是 1941 年为 DECA 录的 That's End RightBaby babyWhat is the matter with youBaby babyWhat is the matter with you

可以听出来这也是爵士味很浓的组合你可以把它看成是原来的爵士大乐队给进一步缩编了成了一个超级超级小团其实就不叫 band 了叫 small combo 小组合其实这种爵士小组合一直都有比如 20 年代 Louis Armstrong 的 Louis Armstrong and his heart 5Louis Armstrong and his heart 7 听名字就知道武器人的小团

我

刚才是 West End BluesLouis Armstrong and His Hot Five 的经典但是这种爵士小团呢主要在黑人社区里或者唱片里毕竟这种小团阵容呢在 1920 年代没法在大舞厅里跟大乐队抗衡走小厅呢在经济上还不划算这种小团呢你必须得有一批比较有钱的白人死忠粉才能开到白人的小沙龙里去所以要等到 1930 年代

爵士文化慢慢起来了小团才慢慢有了演出机会到了 1930 年代很多大乐队底下就都有小组合就像 Benny Goodman 就有 Teddy Wilson、Jim Krupa 三人组后来加了 Leonel Hampton 就是四人组后来再加上 Charlie Christian 几个就是六人组 Tom Docey 有 Clanback 7RT Show 有 Grammar C5Cab Calloway 有 Cab Drivers

大乐队是在大舞厅为跳舞的人服务这些小组合呢就是在类似音乐厅这样的地方呢让听众来欣赏你看这地位其实都不一样了这个算艺术家待遇但是呢总有点取高后寡的意思吧只给能欣赏自己的人听但是到了二战的时候呢这机会多起来了因为打仗嘛很多白人艺人呢也都被征招了嘛就让黑人艺人呢有机会呢去白人社区去演奏填上这个空于是这种三五人的黑人小团就多了

而在洛杉矶 West Coast Blues 西海岸蓝调的祖宗 T-Bone Walker 在 1942 年录了这首名曲 Mean Old World

电吉的钢琴贝斯鼓把 Netting Co.缺的鼓给补上了但是大家可能也注意到了不管是 Netting Co.还是 T-Bone Walker 虽然是缩水版的爵士乐队但是节奏部基本上都保留了钢琴贝斯鼓吉他但是管乐部呢没有了那管乐部怎么办呢就是钢琴和电吉的尤其是电吉的那时候电吉的才刚出现大家都不熟悉声音很新鲜

那时候电吉的是什么声呢 1938 年在北达科达州的 Beastmark 有一位叫 Mary Osborne 的吉他手说他去本地的一个爵士俱乐部去听音乐会结果他听到了次中音萨克斯管的声音但是感觉又不完全是他感觉是萨克斯管经过了扩音系统产生了一点扭曲失真后的声音但是台上并没有人在吹萨克斯管台上是 Charlie Christian 在弹电吉他

弹吉他弹出管乐一样的声音这并不是 Charlie Christian 一个人的发明而是当年很多吉他手在爵士大乐队里因为要和其他管乐手竞争他们经过各自的摸索后得出了共同选择吉他大师 Eddie Doran 回忆说 1938 年的时候电吉他还是个新玩意儿他在堪萨斯城跟 Count Basie 的乐队合作在那儿遇到了 Charlie Christian 两个人当然就聊到了怎么弹电吉他

多人说呢你不能够向上拨弦你必须向下拨弦要 staccato 断奏不能要 ligato 连奏这样的代价呢就是你必须要拨得很快对你的腕子是考验但是你利用上了电吉他言音长的这样一个特点你的声音会像管乐一样

这是 Charlie Christian 和 Benny Goodman 乐队在 1941 年录的 Solo Flight 但是唱片是在 Charlie Christian 去世之后才发行 44 年的时候打到了当时的黑人音乐榜的第一名把电击弹得像管乐一样很大程度上是一种生存需要这首曲子里 Charlie Christian 后面是一支完整的大乐队四支小号两支长号两支中音 sax 管两支次中音 sax 管加上一支低音 sax 管当然还有 Benny Goodman 的黑管再加上钢琴 bass

在这种音响密度上你想让自己的电极的声音不仅能让大家听到还要脱颖而出那只有弹得像乐队里的管乐器一样这个在小组合的爵士演出里还不太明显但是一旦换到大团或者快节奏高分贝的舞曲就很明显了还是刚才的 T-Bone Walker 他在 1944 年录过一首 T-Bone Boogie

啊

这个录音里呢 T-Bone Walker 的电吉他要对抗的是 Mario Young 的大乐队电吉他和管乐直接竞争一上来就是 Eddie Doran 说的一连串的向下拨弦断层在这个乐器里呢也能听出来 Louis Jordan 和二战期间开始流行的 Jump Blues 的音箱

反过来这种惦记的 Riff 的开场也会在 Louis Jordan 的曲子里听到其中最经典的开场 Riff 当然是这首 Ain't It Just Like A Woman

这里面吉他的快速单音弹奏已经不太像管乐了而更像钢琴就是钢琴弹的 booby 节奏的 riff 开场摇滚迷对于这段 riff 应该很熟因为这段 riff 被摇滚大神 Chuck Berry 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照抄起来放在他自己好几首名曲的开场成了摇滚乐理的经典 riff 比如 1956 年的 Roll Over Beethoven1958 年的 Johnny B. Goode1964 年的 Promise The Land

出现这种情况当然是因为我们以前提过的官司就是 1940 年的时候联邦上诉法院的著名法官 Leonard Hand 在一个案子里认定唱片不是印刷品艺人的录音只要不在乐谱上就没法受到版权保护像这种开场的吉他 rhythm 属于编曲不属于原曲不在注册了版权的乐谱上

也就不受版权保护所以 Chuck Berry 可以照抄下来翻演不需要授权也不需要给版权费 Louis Jordan 的吉他手 Carl Hogan 除了表示一下自己很高兴受到这样的翻奏礼遇也没办法向 Chuck Berry 要钱反过来后来 Beach Boys 的 Surfing USA 整条旋律线照抄 Chuck Berry 的 Sweet Little Sixteen 就被 Chuck Berry 的出版商告上门要了版权费和共同作曲的署名

回来咱们给总结一下所以这条走向摇滚的戏案就是从大乐队缩成小乐队走 John Blues 到 R&B 这是简法

这条路一般会保留爵士大乐队里的一些核心乐器就是一两个管乐比如 Sax 著名的 R&B 艺人制作人 Johnny Otis 在回忆西海岸蓝调的时候有一段话总结的挺好的他说在西海岸这边人就像我还有 Roy MiltonT-Bone WalkerJoe LigginsHoney Drupers 我们都有大乐队的经历我们都从大乐队的角度思考

但是当大乐队工作模式已经无法维系养活不了自己的时候我们就得拆分但是我们不是把自己拆成一把吉他加一个 R&B 的部分我们还是想保持爵士乐队的声音我们可能会保留一支小号一支长号还有 sax 这就有点像铜管和木管乐队了还是演奏 bob 和摇摆乐 riff 当你把这个叠加到乡村蓝调和 boogie 的框架下就成了 R&B 然后从 R&B 就发展出了摇滚

这里 Johnny Otis 就提到了 R&B 就是瘦身的大乐队和乡村蓝调 Googie 节奏的结合所以这后面还有一条线

还有一条加法的线刚才我们提过了爵士小团但是除了爵士团还有其他黑人音乐风格也在向小团迈进这就是乡村蓝调像 Louis Jordan 的 John Blues 风格还有 Boogie Woogie 里面就融合了大量的蓝调元素所以下面我们就聊一下从乡村蓝调开始另一条线这条线是做加法就是从一两间乐器开始一点点的把乐器给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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