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凤（上）：从网暴到“人间清醒”，我都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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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欢迎来到不明白播客 我是主持人袁丽 2009 年 24 岁的罗玉凤在上海陆家嘴地铁站派发了数千份征婚传单因为其中比较高的要求条件而被媒体称为陆家嘴征婚女她在中国互联网上还有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 凤姐

因为在外界看来大胆而出格的言论他成为拥有上千万粉丝的第一代大 V 同时也让他受到长达十几年的网络暴力与线下骚扰在罗玉凤的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一些中国社会变迁的痕迹他是 80 后出生重庆农村成长在中国 GDP 高速增长阶层尚未固化的杜金年代

在这个个人奋斗改变命运几乎成为信仰的时代没有容貌优势只有大专学历却站在聚光灯下的罗玉凤自然的成为被审视乃至比疑的对象直到近几年随着经济下行阶层固化欠凤姐一个道歉成为中文互联网的一个新话题成名一年后便前往美国的罗玉凤反而成为人间清醒的代表

本周的不明白播客我们邀请了罗玉凤请她讲述了自己从重庆农村到美国纽约的故事单亲家庭出身对她人生道路的影响她为什么会想要出名出名之后的遭遇她为什么选择孤注一掷前往美国以及她如何在美国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本期播客将分为上下两集发布欢迎大家收听收看

罗一凤你好你能说一下就是你小时候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吗我小的时候呢这就是在我七岁的时候我的父母离婚了然后我父亲呢他在离婚之后他就不管我了他没有见过我也没有给过我一分钱然后也没有给过生活费啊什么的

他只给我打过两次电话一次是在我 16 岁的时候一次是我在我 22 岁的时候然后我妈呢就是说因为她我是判给我妈的嘛我爸完全不管了所以我妈就经常骂我

然后我在家里面就是要每天都要干农活干家务活然后带我妹妹我也没有办法跑到别的地方去玩也没办法出门因为我出去的话就要带着我妹妹然后没有别的小朋友愿意跟我一起玩然后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干活然后如果干得不好的话我妈就会骂我

然后我继父家的人他们听到我妹妹哭他们也会骂我所以在那家里面我的地位非常低然后就有点像佣人就是

每天除了干活然后挨骂之外好像就没有别的事情了但是我那时候学习成绩很好然后那时候我一直认为如果我努力读书的话我就可以改变命运等我长大了有一天走出那个家我的生活肯定会过得很好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子的

你能稍微说一下你是在什么地方哪一年出生的然后在什么地方你可以这样子说一下我的出生日期是 1985 年其实我出生的地方呢名叫土台镇它是名叫茂报社苦竹村然后这个村呢它是在一个山上面它就是说它离那个公路非常远所以我家里面交通是非常的不方便的然后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都是农民我本人是农村户口

然后我父亲是初中学历我母亲只读到小学三年级

对那你刚才说的就是你在家里面就是要干很多的家务活然后在学校你也非常努力的工作你当时就是比较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呢就是你有空的时候会做什么呢作为一个小孩其实因为我没有办法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嘛然后每天要干活我也没办法出门所以我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然后那时候所有的书我都会看包括我肌肤捡回来的那个什么

医书就是有一些医药书籍农村不是会收集吗就像本草纲目一样我都会去看那些就是包括里面那些草药的介绍啊什么的

然后有时候他会捡回来一些高中的课本啊或者初中的课本啊我也会去读然后还有那个像什么金谷传奇之类的杂志就是反正只要我能看到的所有的书我都会拿来读但我读的最多的就是作文书因为那时候我那些同学作文比较多嘛然后我基本上都是去找他们借我我看过很多书但我自己没有拥有过一本书然后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觉得读书是我唯一的走出那个家庭走出那个地方的方法吧那时候因为我真的很想改变命运然后我唯一高兴的事情就是学校发成绩的时候因为我在学校成绩还可以嘛然后别的时候好像处处都低人一等因为我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然后就是生活的脱油瓶是吧对就脱油瓶嘛但我们那时候离婚率还是比较低然后就是像我这种身份就是以脱油瓶的身份跟着母亲到继父家里面生活的人还是比较少的我班上的班主任老师就把我们班上的几个同学就是学习成绩好但是又没有钱对于穷人家庭的孩子

教到办公室然后跟我们说师范学校来招生如果去读那个师范学校的话只需要读三年然后就可以毕业做老师然后在农村的话做老师也是一份比较就是铁饭碗嘛也算是一份比较体面的工作比当农民每天种地强多了

然后但是因为那些同学都想读高中考大学所以他们当场就拒绝了但是我呢因为我妈又有新的家庭了她又结婚生了新的孩子那么我在家里面也没有什么地位了因为农民家庭他们是没有钱

供养大学生的因为那时候一个大学生需要五万人民币读高中三年需要花一万大学四年的话要花四万一个大学生最起码要花五万然后这样一算下来的话其实农村家庭真的供不起大学生

然后那些村里面的人就跟我讲说那个师范学校很好然后读三年又不用花什么钱就可以读书毕业然后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当时我妈也跟我说她说村里面有一个男孩子考上了师范学校

然后留在学校当老师他结婚的时候学校的所有的老师都去他家里面然后校长也去参加他的婚礼了然后他就觉得这样是一件非常体面的事情嘛那你从这个师范的这个中专毕业以后为什么又坚持上了这个重庆教育学院要取得这个大专门评呢当时我觉得我去读师范我已经是就是那个已经是自己退了一步了嘛

然后本来我已经考上高中的那时候我是监报生嘛我监报了高中和师范然后高中这两个学校都录取我了然后我就先去了高中因为那时候师范的通知书还没收到嘛然后我去师范读了一个礼拜我妈就来把那个师范的那个

录取通知书给我嘛然后他就跟我说如果我去读大学的话家里面只能付第一年和第二年的学费后面的学费可能就付不起了那么我就要退学就只有一个高中毕业证然后当时我就觉得高中毕业证没有什么用那么我还是要去读师范就是最起码能有个师范毕业证嘛当时我就觉得我读师范就已经退了一步了我不能说最后连个大专学历都拿不到所以我最后就是选了他那个

高师就是大专那你家里面就是实际上供你读中专就已经有些困难了你后来又去读了这个高师的时候你的这个经济方面的问题是怎么解决的呢

其实读师范和读大专的时候家里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都很少然后我那时候读师范的时候我经常就开学的时候拿着钱我就又退学然后去打工的那种想法去广州打工的那种因为

因为那时候学费一年要三千多块钱还是不是一个小数目然后后来我想着如果退学的话我连这个中专文凭都拿不到了然后我妈那时候也经常骂我因为他们我家里面那时候其实我读书的学费第一年学费是我妈去那些亲戚那里去借的然后有一年走在街上我妈看到那个

外面的一个餐馆然后他就跟我说他说我以前你读师范的时候我在这里借了两千块钱反正我第一年的学费就是我妈去借的然后后面的学费就是他种地然后卖菜然后还有就是养猪的钱然后有一年家里面的猪又生病了然后就没钱嘛所以那时候读师范我都差点读不下去了

大家好,我是袁莉。你们刚刚听到的精彩对话背后有几十个小时的精心准备和制作,这需要阅读大量资料,花时间与采访对象沟通,只有这样才能问出好的问题,才可能进行有深度的对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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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然后有时候给那些小学生讲一下作业然后帮人家看一下大门然后或者去反正经常做各种各样的工作然后我在教院的时候就有了勤工俭学的机会就是每个礼拜一三五去那个办公室里面给他们插着这插板凳然后每个月就有 150 块钱

然后家里面每个月给我一百块的生活费然后师范生每个月有五十块钱的补助然后就这样就毕业了在重庆教育学院毕业以后你去重庆市凤捷做了两年的支教老师你说这两年你对社会有了一些新的认识你能说一下吗

那时候因为我其实是不想回老家工作因为回老家当老师的话就要当一辈子了所以那么我就是要么就留在重庆找回一份工作要么就去别的地方但最开始呢我在学校的时候是找了一份南山奶粉公司重庆大区的一个客服专员的工作

然后因为那个公司比较大嘛我当时我也挺荣幸的但是我做了一个月呢我就没有做下去我在办公室扫地的时候我看到一些同学在那里投简历然后他们跟我讲就是三峡库去找一些资教老师当时我就在那个官网报名就参加他们的招聘然后我就一考就考上了然后就给我分到小学去了

然后那时候应该是在六月份吧我就去奉节先签了合同然后就留在他们那里做了资教老师你能说一下就是你是在那就是是一个什么样的经历我觉得你上周跟我说的就是这是你和中国社会真正的第一次的接触对不对

嗯其实我在我小的时候呢因为我父母离婚所以我跟别人的待遇完全不一样就是在我继父家里面过得跟佣人一样然后那时候我就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平等是很重要的事情其实那时候就是说我心里面就是说平等是我一种执念吧然后那

那时候就是说周围的孩子他们过年都会有压岁钱然后我妹妹也会有但是以前我不知道有一次我就发现她有每一年我的姨婆都会给她一些就是那些亲戚都会给她一些压岁钱但是我从来没有收到过因为我妹妹是我妈和我继父生的孩子而我不是我妈从别的地方带来的所以她有的东西我都没有然后每次我对生活有

不满意我妈就跟我说这些都只能怪你自己的命不好然后我就觉得她说的不对我觉得如果我受到这样的待遇是因为我的运气不好但不是因为我天生就应该这样我觉得人和人是平等的那么我们应该是受到同样的对待我

我觉得一个人如果不管他是出生于农村家庭还是城市家庭如果他想读大学他应该是有读大学的权利而不是中途就是去读一个诗传或者去读一个中传或者说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因为我出生于农村我对那种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的人

我知道非常多这些人不是因为学习成绩不好也不是因为不想上学就是因为父母没有钱拿不出钱所以他们初中就毕业就出去打工了然后我就感觉到这些非常的不公平和不平等这些我认为都不是正常社会应该有的我觉得既然我们找工作需要我们的学历来支撑那么

每一个人都应该有相同的教育权利我觉得教育权利是一个人最基本的权利那你后来到这个重庆去重庆奉节是做这个支教老师你能说一下你这两年的经历吗

对当时呢就是说我刚开始接的升六年级然后我发现班上的那些同学呢都是那种有钱家庭的孩子才可以去做班干部就是当地相对有钱的家庭是吧有权有势的家庭他们会得到优先照顾

包括学校发的一些就是那些贫困生补助啊什么的最后都会落到那些有权有势的家庭的人手里面即使他们一点也不缺钱但是这些补助最后还是会给他们然后当班干部的也是他们的孩子然后有一些就是说

那些学生所有的机会包括演出机会包括表现的机会也都会优先给那些有权有势的孩子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是很看不惯这种行为所以我也经常跟那些同事跟校长一起冲突然后最后就被他们一直贬到

在那个就是去教一年级嘛然后我就发现如果要在当地做一个好老师的话不但要对校长巴结

要巴结那些就是比自己资格更老的老师然后还要巴结当地的村长还有那个村支部书记还有教育局那些人就是所有的反正就是官场上面就是你如果不巴结别人不吹捧别人那么你就没有办法得到继生然后我发现作为老师我们的教学能力根本就不重要我觉得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然后那时候我就觉得那边太偏僻了可能去好一点的地方会不一样吧所以那时候我就决定去上海了你是什么时候到上海的呢那一年你多大你当时对外面世界的想象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到上海是在 2008 年我 23 岁的时候那时候我觉得我到上海的话应该是别有一番思考

天地应该可以大展拳脚因为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比较自信的别的不说吧就说口才啊这些我觉得我做销售应该是不错的然后但是去了之后我发现情况不是这样很多公司都是那种他们都要求什么已婚已育优先要求什么本科以上学历五年以上工作经验然后还要求还挺多有些还有对什么升纲什么的又要求就是多多少少都有点

然后我记得那时候很多人都去上海找工作的人非常多嘛然后大家都有时候我跟人家说我已经失业两个月了我觉得很害怕嘛

然后人家跟我说你失业两个月算什么我已经失业三个多月了然后就是那种然后去我们一起去同一家公司面试我去面试销售员然后人家去面试主管然后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他面试的职位跟我不一样呢然后我就问他我说你为什么可以去面试主管我只能面试销售员然后我当时他就跟我说他是本科学历然后我想了一下原来我们学历不一样

他就可以去找一份跟我不一样的工作但是我觉得这些人好像也没有比我更强的地方呀你在上海还都做过一些什么样的工作你一个月的薪水大概是多少呢

当时上海的最低工资标准是 945 块那时候我在餐馆做服务生的时候那时候我在卫健那边做餐馆服务员然后他的底薪就是这么多然后他是按小时工来算每个小时可以多一点钱然后加起来一个月有 1200 1300 的样子

然后他公司是包吃如果要住在他的里面也可以但是每个月都是按最低工资标准来算然后每个月只有 1200 1300 这家公司算好的后来我去的那个

后来我去的那家公司它底薪就 1000 块钱然后如果有业务的话业务就是 2%的提成然后就是大部分都被公司给剥削了然后给你 2%这样然后底薪就是 1000 块钱

然后但是他这个签了合同但公司一般这个合同的话只对我们员工有约束对公司没有约束就是公司可以随便开除你他想让你走的话还是得走然后就是那个

就是那个加勒福收银员加勒福收银员他虽然是外资企业但是他到了中国以后他也是就是找法律的漏洞多赚一点钱嘛所以每个月的工资也是 1300 块钱左右但是这个加勒福收银员是我做的所有工作里面最好的

因为这份工作他不会随意开除别人然后他也没有业绩上面的压力不会说如果你每天没有收到五万块钱那么你就不能做没有这样的事情就是说他只要我自己不辞工他不会随便把我开除掉然后之前的那些工作都是非常难就是业务员的话就是如果我没有一个月的业绩没有达到目标的话他就会

把我开除掉然后之前我被一家公司有开除过两次应该是一家就是那个就是那个什么资产管理公司因为我不知道他那是干嘛的我很好奇我就进去了进去了之后我发现他就是其实专门就是骗别人去买那些他的理财产品他的理财产品都是有问题的然后我也没卖出去

没卖出去呢后来做了 20 天左右就被他开除了然后我那时候去浦东新区的一家餐馆做工也是大概做了几天吧然后也是被他开除了然后就是家乐福收银员做的最长然后那家我做了一年多

嗯对你能说一下在上海你的生活的环境大概是什么样子的呢呃我住在上海的时候我住在群租房里面群租房就是一个房间大概二三十平但里面住了四五十个人就是上下铺那种然后他只有一道帘子把男性和女性分开

但是白天的时候那些男孩子可以跑到女孩子的房间里面然后他的窗户是破的冬天的时候外面非常冷然后那个窗户很破嘛然后里面很冷然后就是就是我住的一个地方它是快拆迁了一栋小楼嘛然后那一栋楼里面所有的人所有的房间都做成了这种就是

就是这种群租房然后这种人在上海被称为蚁族蚁族就是蚂蚁的蚁然后蚁族呢就是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面住了大量的人然后我知道北京那边有一个地下室也是这样的大家的工作都不太稳定然后也经常被公司开除

然后所以大部分人都没什么钱然后就住在这种只能住在这种地方就是作为外地人吧农村来到西南地区那边就是不是沿海发达地区的户口的话基本上大家去北上广深这种地方找工作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然后生活都会很困难

那你 2008 年的夏天到了上海然后 2009 年 11 月份的时候你在这个上海陆家嘴地铁站发放了这个征婚启事的一个传单对你能不能说一下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你为什么要你的传单上

写了是什么以及你为什么要发这个传单因为很多的这个比较年轻的这些听众他们可能不太知道你当时都做了什么因为我当时我在上海待了一年待了快两年然后我也没回过家因为回家我妈就会问我要钱我拿不出钱来就会骂我所以当时我感觉自己好像是也没有办法嗯

呃待下去然后我当时我就感觉到像我这样的人就是说学历不是很高然后来自于一些就是呃西部地区然后农村地区的人的话要在上海留下来是非常难的而且我感觉就是这个地方我们是留不下来那么回去呢我这一辈子可能就要稀里糊涂的活着了

反正当时我就觉得我们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遭遇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就不能改变然后呢我就当时我就在想难道我这一辈子因为我是农村来的我就只能一辈子就是心里糊涂的这样生活吗我当时我就觉得心里面

我就有很多的疑问想要解答但是如果我不认识很多人的话我是没有办法得到解答因为在中国底层人能够读到的书能够读到网上的东西都是什么中国很好共产党很好然后

我那时候我非常讨厌那些东西就是说什么大家都已经小康生活了呀都已经什么全面达到共同富裕这些东西我非常讨厌然后我那时候我就心里面有很多很多事情我想发现也有很多想要别人解答我的问题然后如果我不认识

就是如果我不认识很多人的话没有办法得到这些想要的答案如果我想认识很多人那么我最好就是只能出名了所以我这个发传单呢就是我当时我自己想到的一种就是可以很好的发泄方式我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可以让更多的人认识我那么这些人呢他也许会给我一些我想要的答案吧你能说一下你那个传单上面写的什么吗

就是要什么北大清华北大清华然后金融专业因为根据我当时我在上海的情况我觉得金融专业应该是比较尖端的专业但是我其实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第一条一

一不求衰二不求富但求同甘苦共患难但是在流传的过程当中被改了很多然后他们基本上对我说的都不太感兴趣了但是其实后面我有提到我只有大专学历师范毕业

然后但是我做家务服务员这些事情是被中国媒体给翻出来的主要就是想找一个北大清华金融专业的人我不希望他在公务员系统工作我当时说的是差不多就是这些吧当时我发传单的时候身上只有 2700 块钱

就是说这个钱呢不太容易支撑我生活下去然后我又住在那个群租房里面就是然后我如果回家我妈就会问我要钱就是那样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了好像就已经快活不下去了那时候我走到那个就是路边的电话亭但是我就在思考如果可以住在里面的话就可以呃

不用交房租了对不用钱了然后当时我想到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如果房东把我赶出来我连群租房都住不起了该怎么办然后那时候我在一家公司上班的时候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申请一个信用卡因为信用卡可以透支钱嘛然后当时一共有可以透支八千块钱我当时心想等我把身上这两千七百块钱花完了

我就可以去那个可以去投资一点钱然后这样的话可以就是大概混下去差不多但是我的情况就是这样但是发传单这个事情的话就因为一张传单好像两分钱还是多少钱反正我当时印了四千四千多不对我印了一千多份传单反正没花了几百块钱嘛

然后好像只花了 100 块钱中共然后去发了几张传单就出就就就就那个了然后你有没有预料到就是你发了传单以后这个在媒体和社会上引起这么大的反响呢这是我预料当中的事情因为因为因为我你就是为了出名是吗对那你怎么就知道大家会愿意会会觉得这个事情是可以出名的呢

因为我写的那些东西足够吸引人吸引人们的兴趣吧这个因为我比对市场营销广告啊这些都算是比较擅长虽然因为我是师专学历所以导致很多公司他可能不会录用我但是这些公司的一些就是销售啊管理啊这些我还是非常熟悉的

所以我觉得这个事情对我来说也算比较是擅长吧算我预料当中的事情但是我因为这个事情在中国成为一个负面丑陋的人物这确实是我没想到的

嗯对对对你你跟我说你上周跟我说那时候我发那个东西我没有想到最后我会变成一个负面角色也没有想过我最后会变成一个好像只有缺点没有优点而且别人身上没有的缺点我都有别人身上的优点我都没有你说一下你为什么会是这样子的想法呢嗯

其实当时会变成就是说会出名这是我预料当中的而且我也达到了我的目的因为我后来我出名了之后我确实可以接触非常多的人然后通过接触形形色色的人物

发现中国的阶级的存在然后我也知道为什么穷人永远都只能生活在那么穷困潦倒的原因就是说这些就是说我说了我不想稀里糊涂地活着我可以一辈子生活在贫困当中但我绝对不可以一辈子生活在愚蠢当中所以愚蠢是我最不喜欢的一件事所以通过我出名之后我确实接触了很多人然后因为那时候我在微博上有

大概 600 万后来有 1000 万的粉丝然后这些人经常留言啊什么的然后我那时候确实可以呃知道中国的这种社会中的一些呃

东西然后最后我知道这个政府它是有问题的它是一个阶级社会一个阶级国家那么普通人是没有出投资的你能不能说一下就是你刚开始出名的时候就怎么出名你就知道自己出名了当时社会的这种媒体上的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反应呢

当时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媒体还算是比较客观吧我记得最早报道我的媒体好像是猫扑网最早的时候是猫扑网然后后来是但是那时候我上了一个浙江省的电视也上了一个山东省的电视但他们是地方电视台

他们就是说没有把我描述成一个就丑陋和负面的人物后来省级电视台开始就直接就把我搞成一个负面人物了就变成只有缺点没有优点而且我觉得他们完全是拿我来取乐

就是用穷人来取乐那种就是他们主要是因为刚开始他们翻出我在加勒湖做收银员然后翻出我是农村出来的然后只有一个大专学历然后他们就把大专学历和低数字挂钩了

就是说因为我这个人学历只有大端所以我文化程度不高所以我素质很低各方面很差然后因为我在加勒福做受益员所以就等于低端人口其实就是低端人口 2017 年出来的概念是吧一出来你就觉得我就是低端人口是这个意思吗对对对然后那时候电视台它基本上就是主要就是这样它反复炒作的就是这样就是什么学历低啊什么素质低

然后最后呢就变成了长得很丑然后他说的不是说凤姐是一个长得普通平凡的人说的是凤姐是一个长得非常丑的人就是一个极端的丑陋罕见的丑就是好像一万个人当中

都没有一个人有那么丑然后我觉得他这个应该是跟之前的低端人口联系起来的就低端人口他一定是没有文化的低端人口他一定低素质的那么低端人口他一定长得非常丑而且我觉得这个长得丑他可能比较容易吸人眼球所以那些媒体他就以此为噱头来丑化我这个人来炒作这个人

你在 2010 年的时候之前你那会儿多大 24 25 岁我 24 岁发的团单对你在 24 岁 25 岁之前有没有人说过你丑呢没有从来没有人说过我长得丑你从小的时候大家会怎么说你呢他们说我头发眼睛很好看头发很好皮肤好啊然后

说我身材也还可以啊就是没有人说过我长得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还可以长得丑对那后来你你跟我说实际上你当时的这种很多电视台的报道还有网络上的报道其实你

都不太能看得到的是吧因为你没有电视然后也没有这个智能手机是吗对我只有一个洛基亚的手机我没有电脑我什么都没有因为我这个其实我没有电脑没有智能手机什么都没有所以那些电视台的那些节目我都没有看过那你是在哪里上网的呢

我都是到网吧去两块钱一个小时其实上海它有一个东方信息院上网是免费的然后我经常都是到那里去上网因为上网要花钱嘛要两块钱一个小时嘛那你当时上这些电视节目了这些他们会给你钱吗

有三开始是 300 后来是 500 最多的时候是 1000 块钱人民币那你知道他们是这样子的说你说你长得丑然后说你其实又穷又丑其实是这个意思对不对然后还有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当时上节目的时候知道是他们是这样想你的吗那你为什么要上节目呢

我不知道我在电视节目当中是个什么形象因为那时候我没有办法上网我不知道但是报纸上面我看到很丑所以我就觉得电视可能会好一点点然后每一次他们请我上节目的时候他们都跟我讲说你上了我们的节目你就会变成一个正面形象我们一定会把你打造成一个正面人物

他们这么说吗对 他们就这么说的我可以举一个例子我当时我上了上海的那个东方一个上海东方电视台的那个叫做中华达人秀他们的那个电视节目的台的编导去找我的时候他们不但跟我说他们会把我变成一个正面人物而且那个编导还带我去一个素菜馆吃饭说他是

信佛的不杀生然后他就是他是吃素菜的嘛吃素的然后当时我一直相信他是一个很好的人然后我也觉得进他们的电视台我真的会变成一个正面人物当时我进那些电视节目的时候我都抱着这样的幻想就是去参加了他们的节目我就会变成一个正面人物了那些负面的那些什么骂人的都会消失了我真的是抱着这样的幻想去的

然后当时我去参加他们的节目之后就是那个扔我鸡蛋的那个就是有个人往我身上扔鸡蛋的那个人然后扔了鸡蛋之后他就到我网上就是在天涯社区写了一篇文章说我要打的就是像凤姐这样无耻的凤姐这样的人就是说我很丑之类的后来我来了美国以后然后那个人他又通过电子邮箱联系到我

应该是在微博上联系了我然后向我道歉然后说是电视台请他们请他去这么做的实际上你可以看到一些网络上对你的评论是吧对对对那都有了这些评论以后你为什么还要去网络上去可能会有人这么说吧就说你已经知道大家是这么说你你为什么还要去抛头露面

你为什么还要去上节目为什么还要去发表一些他们认为很雷人的这种的一些网络的发言呢当时找不到工作是一个次要原因吧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心目当中的很多问题没有答案那么我去参加他们的节目呢虽然不能找到我的答案但最少多多少少会提供一点方向吧我

因为中国当时他那种就是好像网络上只能看到那些说中国进入小康社会大家都过得很好这样的一些新闻然后就是我们的生活没有人关心然后我特别想知道答案

但是我又没有取到所以我又只能通过这种大概扩宽一下自己的事业就是明知道人家是在捉弄我的明知道我变成一个负面形象那么我也还得去因为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就是

了解为什么可以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唯一的一个渠道但是另外一方面呢就是说去上这个电视节目呢因为我知道这些电视台它是属于政府所有的

就是中国的电视和报纸这些还有包括网站其实大部分网站都是中国政府控制之下的那个电视台它属于政府机关的话那么它的命令我是不可以违反的就是比如说一个电视台它向我发出了邀请那么我肯定得去参加他们的节目因为他们是政府控制的我作为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就是说服从也属于是我

就是服从也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的一个本能吧就是我肯定比如说在美国如果有电视台邀请我我可能拒绝他因为我知道他不是政府办的但是如果一个交通局的人给我寄了一张交通罚单那么我肯定会马上去付这个钱对不对

然后如果说那个我收到了国税局给我寄过来的一个单子要我交今年交的税我也会每年都去交交这个就是因为它是政府的同样的我在中国那个电视台叫我去上他们的节目我也会去因为它是政府的电视台所以我不会对你也可以拒绝呀

但是作为中国人的话因为那个中国政府他们属于那种就是面面俱到就是说所有的东西都是在他的控制之下的所以我那时候我还是会去另外一个那就是我从小到大我在家里面都是服从别人就是说我从来没有也就是每次都是我妈叫我干什么然后我做了什么事情了之后我都是如果他们没有骂我然后觉得我今天做的还可以

那么我觉得好像就就是天生就只是听别人说你应该做什么你应该做什么然后我就去做就是这样然后我对那种我自己的那种就是我和那种正常家庭的孩子比起来就是性格上有缺陷我觉得应该是不会保护自己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权利是什么然后在这种情况下电视台叫我去我就会去

如果是其他人他们在正常家庭长大我也是在快 30 岁的时候我才发现其他家庭的孩子他和我是我们这种单亲家庭孩子他是完全不一样的就是别的家庭的孩子他们很清楚的知道他自己

他自己的就是我自己的感受是非常重要的他们很清楚的明白这一点但是我恰恰就不知道这一点我在中国一直被人骂骂了很多年但我一直都不知道原因但是刚开始我并不知道那些人骂我是因为他们真的讨厌我很多人到我的微博上去留言说我

我家里关注你就是因为我想要骂你我都不知道他们有恶意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一点我也是等到我被骂了好几年 28 岁 29 岁左右我才意识到他们来骂我是真的讨厌我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是经常会就是说经常被人欺负的那种因为小的时候我父母离婚了所以我在我继父家里面一直都是被人欺负的那种角色然后经常帮人干活什么的

反正就是地位很低的那种然后大家对我的态度都不会很好因为我没有父亲嘛然后我又是一个投油瓶所以在我长大以后我看到别人骂我呀对我态度不好呀我一直以为这是正常的我一直以为是正常现象我以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那我能问你一下吗就比如说 2009 年到 2010 年这个期间你在国内的时候

网络上骂你你痛苦吗你哭吗我不会哭因为我小的时候在我家里面我就是只要哭的话我妈都会骂我所以就是没有什么用处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基本上都没有哭过我觉得好像就是

虽然他们骂我然后让我觉得很不开心很不好但是我觉得我从小到大就没有过过一天正常的生活所以我就真的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我再问一下可能有的人说那你是喜欢大家的这种注意吗还是你很享受呢我非常不喜欢从一开始你就不喜欢是吧对我一直都不喜欢别人关注我嗯嗯

这个可能会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但是我又没办法逃避因为我说过了我刚开始会去上那些电视节目一方面因为这些电视台是政府办的所以他们叫我去我就会去因为这是属于对政府的一种服从然后另外一方面呢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穷人生活过得不好然后非常不好然后但是没有任何人关心

为什么网上都说中国进入小康社会大家达到共同富裕了但是我们住在群租房里面然后很多人找不到工作

然后大家都生活过得非常糟糕然后也就是生活没有希望嘛我为什么没有人来关心这些事情我一直想不通所以我就是想知道答案那么我也没有办法没有渠道去获得这些答案那么去上这个电视虽然也不会让我得到答案但是它最起码可以让我离这个答案可能稍微近了那么一丢丢你是想可以说你当时是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我其实对我来说也没有如果说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可能就是在死和活当中改变就是想象一下人的话如果说真的太糟糕了比如说我一直找不到工作一直没有钱该怎么办饿死对不对

那么我就在饿死和不饿死当中我选择一个不让自己饿死就是这种至于说你也不想回家是不是你还是想要待在外面的这个世界里面那个家容不下我呀因为它不是我的家它是我继父和我继父的妹妹的我继父和我妈生的那个妹妹

我继父的家不是我的家那家不是我的我回家的话我没有钱我妈就会骂我拿不出钱来肯定就待不下去那个家也不是我的我其实是等于说是完全就自己什么退路都没有如果说那时候就是这个世界上你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是吧你当时就是觉得没有人可以依靠没有退路

其实我在上海和重庆这些地方我都是很害怕的因为这个地方测水马龙表面看起来非常荣华富贵

但是他没有我的容身之所没有我立身之地然后那时候送上 2000 多块钱如果花完了的话那花完了那我该怎么办呢如果我在出租房里面自杀的话因为中国不是很讲究那种就是如果你死在别人的房间是一件非常晦气的事情你想过自杀吗

因为你钱又钱花完了你没地方那你该怎么办呢家也回不去回家就没钱的话就会被骂然后你待在外面嘛你又找不到工作那你该怎么办呢你找不到退没有办法呀就

就是真的如果你在出租屋里面自杀的话钱花完了没办法那肯定得走那一步对不对那如果你在出租屋里面自杀是不是那个啥死在房子里面人家的房子都变成凶宅了然后都卖不出去了就是你

我觉得这样也不好对不对那你回家吧你也回不去然后你跳河自杀你死在外面是不是臭大街也是一种很大的污染那我问你一下比如说你出名了以后你父母对你是什么态度呢

我父母对我的态度我根本就不在乎因为我妈从小就对我不好我爸根本就没露过面所以我根本就不在乎但是我那时候我出名之后我那些发小啊同学啊所有的人都跟我断绝关系了是为什么呢

你妈跟你还联系吗我出名以后我妈有一次跟我打电话的时候她跟我说她说以后你不要在你的微博上提到你有弟弟和妹妹因为她说这会让你的妹妹嫁不出去让你的弟弟娶不起老婆然后她说的话让我非常非常的生气为什么呢为什么你

其实他不爱我这是我从小就知道的事情但是他明明就把这件事情摆出来我还是会感觉非常的他是觉得你丢人吗这说明我弟弟妹妹在他的心目当中比我重要的多

然后我就跟他说了一句话我说如果我弟弟能娶到老婆就算他姐姐是个疯子他还是能娶到如果他没本事他娶不到不管怎么样他都娶不到但是因为这件事情后来我在我的微博上什么我从来没有提到过我的弟弟妹妹我能问一下就是你出名了以后就比如说你在中国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是吧你大概挣了多少钱呢

有五万美元但是我这个收入其实是非常低的因为在中国就是上海的房子的话大概一年一栋房子要几百万然后

然后那个普通人的这个薪水像什么经理啊主管啊动不动就连薪百万连薪连薪二三十万的就是我这个薪水只能比他们的中等水平还要低一点点其实那我不得不说你等一下就是在 2010 年的时候能挣五万美元在中国的收入还是不错的就你一年如果能挣这么多钱你为什么不待了下去嗯

为什么不待下去继续可以挣这个钱呢但是我跟你说一点那些人他挣的钱可能有些稍微低一点有些没那么高但是他们不会被人骂他们不会被人骂我是每天都会被人骂其实而且我在上海我跟你讲哪怕我一个月能挣到五千块钱我都不会去发这个传单你跟大家说一下你挣这个钱付出的代价是什么这一年你在中国经历了什么

就是你上街会被怎么样你出门你敢出门吗你出门会怎么样然后你的朋友是什么样子然后你每次你知道大家骂了你以后你去上节目或者网络发言的时候你心里其实是怎么想的你能说一下吗其实这个代价呢就是你知道 2010 年我就来美国了我来美国的时间是 2010 年 11 月份所以来了美国以后我就彻底没有从中国挣钱了

对就是在这之间在中国你不是说占了五万美元你这五万美元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你能跟大家说一下吗这个就是说当年我可能那时候因为还年轻嘛对未来存在幻想所以当时的那种就伤害可能没那么严重但主要是从后续的一些影响就是我来美国之后我想好好的生活了我不再从中国挣一分钱了但是依然每天都有很多人骂我而且

我在指甲店里面找一份工作因为我想做一个普通人好好的生活但是还是会被他们发到网上去然后等于说我后来十几年都在为这五万美元

买单其实我当时我就是因为这五万美元被骂了十几年而且一直在网上下不来又一直挂在网上但是其他人的话他根本就不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是我知道在中国当时在中国的时候骂我的都是那种中产阶级或者

就是小康水平小康水平就基本上生活过得还不错的人他们就不能理解我然后但是那时候我就是因为生活过得不好所以才去发传单的因为走投无路了如果他们落到我这种水平样子的话他们也会但是那时候可能其实我觉得 90%的中国人都比我过得好就是他们小的时候不会被天天去干活他们也不会天天被父母骂来骂去

然后等到他们成长以后他们也不会说回家拿不出钱就会被赶出去啊然后他们也不会说找工作找不到自己就没有退路了不是中国有句话叫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吗他们都可以这样但是我不行啊我没钱我不敢回家

你在上海就没有回过家是吧没回过家对因为没钱嘛所以那时候很多人骂我然后我发现有很多就是我被

就是泼脏水嘛就是有很多就是人们编造了很多很多的那些什么奉节语录啊很多很多就是那种缺陷泼在我身上就是好像一夜之间有了非常多的毛病而且全都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然后我后来我就感觉他就是其实但是我就觉得很多就是中国他会把那种就是

他会寻找一些人来转移他的社会矛盾我估计就是这样所以我才会有很多很多的问题然后那时候在中国就是没有人愿意跟我一起上街就是只要出门的话就会被人们攻击被攻击过吗对是个什么样子你能说一下吗

其实只要我出门只要我出门人们看到我马上就会说凤姐凤姐那个就是凤姐然后就是这样然后就是我在餐馆里面在面馆里面吃饭然后对面的人就会用脚来踢我这样然后我走到街上就是那个草堡路一些商店嘛我从这样街头走过然后听到那个音箱袋里面放那个

上海东方电视台的那个一周烈波秀然后里面就说凤姐舔筷子啊什么那个什么药的那些就是里面那个周历波骂我的那些话嘛然后反正基本上周围所有的人看到我都会

都会说封地封地所以只要有人的地方我都不太敢去老实说然后有时候有些人就会追在我屁股后面然后一直想办法对我拍照然后发到网上去嘲讽然后我那时候就只有去那种公园里面周围都没有人的地方然后待在那里那你这个习惯其实基本上延续到了你现在是吧就像我们上周在对对对

往后区去的那个公园是吧你很熟悉那些非常没有人走的那个公园里的那些小路对然后你看到中国人过来你会把帽子戴上然后戴上墨镜你就会有一种的

心理上的这样的反应其实那时候我就是看到那个火车那时候我记得就是我在地铁等火车的时候对面有火车开过来我心里面都挺害怕的因为他那个火车的那个火车那个火车头的那个光啊跟那个电就跟那个摄像头那个闪光的很像我那时候我都挺害怕的我过了一段时间然后我才没有那么怕了

谢谢罗玉凤我们会在下周继续播出下集欢迎大家继续收听收看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