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因其山高水秀、层峦叠嶂、气象万千,且庙宇众多,吸引了大量朝山的善男信女和游山玩景的人。
后山多生龙蛇、虎豹豺狼,游后山的人往往一去不返,因此人们逐渐不敢前往,使得后山成为高人静养的清净之地。
四川在明末清初因战乱导致人口稀少,清朝入关后,江历奏请将各省人民移入四川,逐渐恢复了人烟稠密的景象。
李宁在船上遇到了多年未见的同乡周纯,两人重逢后感慨万分。
周纯提议李宁父女与他一同前往峨眉后山的一个幽静石洞隐居,那里人迹罕至,适合避祸。
李宁认为女儿两眼煞气太重,学了武艺将来可能会多事,且他抱定庸人多厚服的主意,希望女儿将来能读书安身。
周纯因赵燕儿是换家之后,且聪明过人,便收他为徒,教他读书习武,并时常周济他母子。
周纯的女儿青云被一位老道姑看中,认为她有仙骨,适合学道,周纯认为这是良机,便将女儿送去黄山学道。
李宁在周纯的劝解下,加上女儿的坚持,最终同意教她剑法,但要求她先学养气功夫和内功。
周纯和燕儿在院中展示了六合剑中的绝技“穿云拿月”,这是六合剑中最拿手的一招,可在败中取胜。
《蜀山剑侠传》作者还珠楼主演播船长四书第一回月夜照孤舟乌霞提园登剑道天涯坟之际宜家结伴引明山话说四川峨眉山乃是蜀中有名的一个圣地西人为西蜀山水多奇而峨眉优胜这句话实在不假
其属神权最甚山上的庙宇四官不下数百每年朝山的善男信女不远千里而来家以山高水秀 层栏叠帐 气象万千那专为游山玩景的人也折食不少后山的风景尤为悠奇自来深山大则多生龙蛇森林幽谷大都是那虎豹豺狼栖身之所游后山的人往往一去不返
一般人妄加揣测有的说被虎狼妖魔吃了去的有的说被仙佛超度了去的聚送风云 莫衷一世人到底是血肉之躯意志薄弱的占十分之八九因为前车之鉴游后山的人也就渐渐果足不前倒便宜了那些在后山静养的高人骑士省去了许多尘扰独享那灵山圣境的轻浮这且不言
四川自今名莫彰现中之乱时事久空往往数百里路无有人烟把这一个天府之国闹得英分残残如同鬼市一般满清入关后江历奏请将进川各省如两湖江西陕西的人民移入四川也加上四川地大物丰样样需要之物皆有移去的人民大有此间乐不思故土之慨
这样的兵日如归渐渐的也就恢复了人烟稠密的景象记得在康熙继位的第二年从乌霞素江而上的有一只小舟除操舟的船夫外舟中只有妇女二人一间行李甚是丹寒另外有一个行囊甚是沉重好像里面装的是铁器
那老头子年才半百虚发已是全白抬头看人眼光四射满脸皱纹一望而知是一个饱经忧患的老人那女子年才十二三岁出落得非常美丽依在老头子身旁低声下气地指点烟篮问长问短显露出一片天真与鲁木这时候已经暮烟四起明色苍茫
从那山脚边挂出了一盘明月 清光四射见人眉发那老头忽然高声地说道 哪看故国回首月明中如此江山何时才能繁武家共务啊 眼下凄然老泪云霞那女子说道 爹爹又伤感了 天下事各有前病 徒子悲伤也是无益还请爹爹保重身体要紧
正说时那船家过来说道老爷子天已不早前面就是有名的乌鸦嘴那里有村镇我们靠岸歇息上岸去买些酒饭吧老头说道好吧你只管前去我今日有些困倦不上岸了船家说完时已经到了目的地便各自上岸去了这时月明如昼他父女二人自己将带来的酒菜摆在船头对着
正在无聊的时候,忽见远处树林中,走出一个白衣人了,月光之下看得分外清楚,越走越近,那人一路走着一路唱歌,声调清悦可列今时,渐渐离靠船处不远,老头一时兴起便喊道:"良夜明月,分井不可辜负,我这船上有酒有菜,那位老兄何不下来同饮几杯?"
白衣人正唱的高兴不听有人唤他心想此地多是川乡人的居住轻易见不着北方人这人说话满嘴精诚口吻想必是我同乡他既约我说不得倒要扰他几杯一边想着一边走不觉到了船上二人会面定睛一看忽然抱头大哭起来老头说今晨一别谁想在此重逢人物依旧山河全飞
怎么不令人断肠呢白衣人说道扬州之意听说大哥已化为义务谁想再异乡相逢从此我天涯沦落天意知己也可谓武道不孤了这位姑娘想就是令爱吧老头道我一见贤弟惊喜交集也忘了叫小女群英拜见谁叫道群英过来与你周叔叔见礼那女子听了他父亲的话过来纳头便拜
白衣人还了一个半礼对老头说道我看贤侄满面英姿匠门之女大哥的决议一定有传人了那老头道
贤弟有所不知于兄因为略知武艺所以闹得家败人亡况且他一出世他娘便随我死于乱军之中十年来奔走逃亡毫无安身之处他老麻烦我叫我教他武艺我抱定庸人多厚服的主意又加以这孩子两眼煞气太重学会了武艺将来必定多事
我的武艺也只中长天下艺人甚多学艺不精反倒招出杀身之祸于兄只此一女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一点也未传授于他但愿将来招掷一个读书种子送我归西于院子无疑白衣人道话虽如此说我看贤侄女相貌绝不能以压脚中老将来再看吧
那女子听了白衣人之言不禁秀眉喧起喜形于色又望了望他年迈的父亲不禁又露出几分忧怨白衣人又问道大哥此番入川有何目的呢老头道我破家亡气运如此我还有什么目的无非是来这远方避祸而已白衣人文言喜道
我来到四川已是三年我在峨眉后山寻得了一个石洞十分幽静分镜奇秀我昨天才从山中赶回此处我交了几个门童我回来收拾收拾预备前往后山洞中隐居惊幸遇见了大哥只是那里十分幽僻人迹不到 猛兽甚多你如不怕贤侄女害怕我们三人一同前往隐居以待时机 遵义如何
老头听说有这样的好所在非常高兴便道如将船家开发到我家中住上两日如此甚好但不知此地离那山多远白衣人道由汉路去也不过八九十里你何不将船家开发到我家中住上两天同我从汉路走去
老头道如此贤弟先行于兄今晚且住州中明日开发船家再行造府便了但不知贤弟现居何处你我据是弊地之人可曾改异姓名白衣人道我虽异名却未异姓明日你到前村找我只需打听教门馆的周纯他们都知道
天已不早明天我尚有一个约会也不来接你好在离此不远我再舍后嫁便了说吧便与二人分手自去那女子见白衣人走后便问道这位周叔父可是爹爹常说的与爹爹齐名人称齐鲁三英的周郎周叔父吗
老头道谁说不是他想当年我李宁与你二位叔父杨达周郎在齐鲁燕域一带威名赫赫你杨叔父自明王以后因为心存故国被仇人陷害如今只剩下我与你周叔父二人尚不知能保首领不能此去峨眉山且喜得有良伴少我许多心事我儿早点歇息明早上岸吧
说到此间只见两个船家喝得酒醉熏熏走了回来李宁便对船家说道我记得此地有我一个亲戚我打算前去住上几个月明早我便要上岸你们一路辛苦船前照数开发于你另外赏你们四两银子酒钱你们早早安歇吧樊家听闻此言急忙称谢各自安歇不提到了第二天早上
英群妇女起身自己背了行囊包裹辞别传家进往前村走去行约半里只见路旁闪出一个小童年约十一二岁身的面如关玉头上梳了两个双牙角那时不过七八月天气暑中天气本热他身上只穿了一身轻布短衫裤见二人走近便迎上前来说道来的二位可是寻找我老师周纯的吗
李宁答道我们正是来访周先生你是如何知道那小童听了此言慌忙纳头变败口称师伯有所不知昨夜我老师回来高兴得一夜未睡说是在乌鸦嘴遇见了师伯与师姐今晨清早起来因昨天与人有约会不能前来迎接命我在此与师伯引路前面就是老师他老人家门馆老师赴约去了不久便回
请师伯先进去坐一会儿吃点早点吧李宁见着小童仪表非凡口齿伶俐十分喜爱一路言谈不觉已来到周纯家中虽然是竹篱毛舍倒也收拾得干净雅洁小童又到里面搬了三副碗柱切了一大盘腊肉和一碟血豆腐一壶酒请他妇女上座自己在下横头侧身相陪说道师伯请用一点早酒吧
李宁要问他话时他又到后面去端出三碗醋汤面一盘子泡菜来李宁见他小小年纪招待人却非常殷勤郁佳喜欢一面用些韭菜便问他道小师兄你叫什么名字几时随你师父读书的小童道我叫赵燕儿
我父本来是明朝汉林学士死于离闯之手我母同舅父逃到此处不想舅父又父死去我家十分贫苦没奈何值得与人家睦牛我母与大户人家做些活计将就度日三年前周先生来到这里因为可怜我是换家之后
叫我拜他老人家为师时常周记我母子每日教我读书和习武周老师膝下无儿只有一女名叫青云去年村外来了一位老道姑也要收我做徒弟我因为有老母在堂不肯远离那道姑忽然看见了师妹便来会我老师谈了半日便将师妹带去说是到什么黄山学道去我万分不舍几次要老师去将师妹寻回来老师总说时候还早
我想自己去老师又不肯对我说到黄山的路我想我要长大一点我一定要去将师妹寻回来的我那师妹长得和这位师姐一样不过她美貌上没有师姐这两粒红痣罢了李宁听了这一番话只是微笑又问她会什么武艺燕儿道我天赐不佳只会一套六合剑会打标接标听老师说师伯本事很大过些日子还要请师伯教我呀
正说之时周纯已从外面走进来燕尔连忙垂手示力殷群便过来拜见世叔李宁道恭喜贤弟你收得这样的好徒弟周纯道子子天分道也聪明禀赋也是不差只是张口爱说见了人物字不停这半天功夫他的履历想以不用我来介绍了李宁道他已经对我说过他的身世只是贤弟快要五十的人
你如何轻易把侄女送人抚育是何道理周纯说我说燕儿绕蛇不是你侄女这一去正是她的造化她看见你侄女青云说是身有仙骨同我商量要把青云带去做她的末代弟子本想连燕儿一起带去因为她有老母需人服侍
只把青云先带了去如此良机正是求之不得你说我焉有不肯之理李宁听了此言不禁点头英群正因为他父亲不教他武艺小心眼儿许多不痛快一听周纯之言不经眉宣色举心头暗自盘算周纯也已觉得便向他说道贤侄女你大概是见猎心喜吧若论你世媚天资也自不烦
吴庸我客气若论骨骼品貌哪及贤侄女一半参侠大师见了你必然垂青你不要心急早晚自有机缘到来寻你那时也就由不得你父亲了李宁道贤弟又拿你侄女取笑了
闲话少提我们峨眉山之行几时动身燕儿可要前去周纯道我这里还有许多零碎事要办大约至多有十日光景我们便可启程燕儿有老母在堂只好暂时阻她求学之愿了燕儿听了她师父不要她去便气得哭了起来周纯道你不必如此无论先佛英雄没有不忠不孝的我此去又非永别
好在乡去不过数十里路我每月准来一回教授你的文物艺业不过不能像从前朝夕相处而已燕儿听了思量也是无法值得忍累李宁道你门馆中的学童难道就是燕儿一个吗周纯道我前日自峨眉回来便有入山之想因为此间兵主相处甚善
是我在归途中救的一个韩士此人名化马香品学军家我替他在前面文昌阁寻了寓所把所有的学生都让给他去教谁想晚上便遇见了你李宁道原来如此难怪除燕儿外不见一个学生呢周纯道燕儿也是要介绍去的因为你来家中没有长须奴只好有侍弟子扶起牢
言谈片时不觉日已晨曦大家用过晚饭燕儿又与她父女铺好床背便自走去只有英雄听了白日许多言语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日已三谷左右只听见隔壁周纯与燕儿说话之声一会儿又听他师徒开了房门走到院中
英雄轻轻起身在窗西中往外一看只见他师徒二人手中各拿着一把长剑在院中队伍燕儿的剑虽是短一点也有三尺来长只见二人初五时还看得出一些人意以后吐起葫芦越舞越急只见两道寒光一团锐血在院中滚来滚去忽听周纯道燕儿已看仔细了话言未毕只见月光底下人影一帧
一团白影随带一道寒光如新池殿彻般飞向亭前一株参天桂树又听咔嚓一声将那桂树向南的一只大枝鸭削降下来树声呼售这断磕的震动桂花纷纷散落如雨定睛一看亭前依旧是他师徒二人站在远处这万奈聚集的当儿忽然一阵微风吹过眼前铁马雾字叮咚把一个群鹰看得目盯神呆
只见周纯对燕儿说道师才最后一招叫穿云拿月乃是六合剑中最拿手的一招将来如遇见能手尽可用它败中取胜我一则怜你孝道又见你聪明过人故此将我生平绝技传授于你再有二日我便要同你师伯入山你可早晚与无人处勤加温习为师要安睡去了明夜我再来指点给你
严霸周纯便回房安歇不提燕儿等周纯去了也自睡去如是二日英群夜夜聚起来偷看几次三番对他父亲说要学剑李宁被他纠缠不过又经周纯劝解心中也有点活动便对他道
剑为兵家之祖 极不易学第一要习之有恒第二要练气凝神 心如止水有了这两样还要有名人传授你从小娇生惯养 体力从未倒实在是难以下手每日清晨先学养气的功夫同内功应做的手续二三年后才能传你剑法
你这粗暴脾气到时不要又来麻烦于我英群听了因为剑燕儿比他年幼已经学得很好他父亲之言好像是故意难他一般未免心中有点不服正要开口只见周纯道你父所说甚是有理要学上乘剑法非照他所说练气归一不可你想必因连夜偷看我传燕儿的剑故你觉得容易你就不知燕儿学剑时苦楚
李宁道
熊儿你不要以为你聪明这学剑实非易事非宁神养气不可等到成功之后实障内外沉沙落地都能听出是什么声音来既知你每每偷看你世书何以会知道就是如此这点眼前的事物如果都不知那还讲什么剑法幸而是你偷看如果另一个人要趴在窗前行刺岂不在舞剑的时候就遭了他人的暗算
英雄听了他二人之言虽然服输还是放心不下又偷偷去问燕儿果然他学剑之先受了若干的折磨下了许多苦功方自心服口服光阴一过不觉到了动身的那一天一干学童和个人的家长以及新教读夫子马香都来送行燕儿独自送了二十余里几次经李周二人催促方才挥泪而别
感谢诸位听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