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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E7 内容创作者的困境

202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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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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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notes Transcript

Jack county 是一个想红想疯了的人,就像一个在美术馆里到处发名片想要卖画的那种落魄画家似的。

就是抓住每一个路过的人,然后大喊或者是疯狂暗示你看看我,看看我,我可有意思了。

我看过他十几档节目,几百个视频采访, POC as 还有 vlog。

他那些 vlog 就像是那种对着镜头滔滔不绝的自白,然后夹杂着密集到让人窒息的用来就是炒热气氛的那种小特效。

这种感觉挥之不去,以至于很长时间里,我对他非常好奇的同时又有点反感。

但这个人的经历,他的一些挣扎呀,还有他的心魔,我觉得跟今天成千上万的互联网内容创作者有很多共通之处。

当然了,我在这里要谈论的内容创作者这个人群,是个我自己非常主观的范畴,只包括我自己认同的,并且我认为是最恰如其分符合这五个字的这个狭义概念的人。

就是在互联网所有的那些,就是用互联网创作内容的全部人口里面,肯定它只占非常小的一部分啊。

另外就是有一些特别老生常谈的东西,比如说什么平台对创作者的压迫呀,算法对于内容的规训啊,这些 clich 我在这里也不会再展开讲,我想讨论的更多的是一些内容创作者心里的事。

Jack county 生于 1984 年 的旧金山,他父亲是一名流行病学家,所以家里条件不错。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早在 0 七 08 年, 他最早在 YouTube 上传的一些视频里面,呃有一屋子的乐器和录音设备,甚至有一台价值不飞的电钢琴,就是 Warlicer 的那台。

刚我们听到的这首就是他翻唱格瑞拉兹的这个歌 feel good Ink 就是他早期的这个翻唱作品之一。

所有的乐器演奏全部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卧室里完成的。

按照正常毕业时间推算, Jack 这个时候已经从斯坦福本科毕业。

他在学校里毕业时候学的是音乐,但是他前面是从物理系半路转过去的,因为自己就是还是觉得想要学音乐,喜欢音乐。

毕业之后呢,根据他的字数就是大部分人同学啊什么的都在硅谷创业圈子里,基本上要么就是去做投行,投资一二级市场,要么就是自己创创业。

尤其他室友,这个叫 Sam Yam, 他是毕业四五年就已经就是呃创业做了一个 o to o 的公司,并且被一个行业龙头全资收购套了现,财务自由了。

就斯坦福这个氛围,除了传统以外,还有校友关系,然后当然也跟这个学校本身的位置,就在湾区的这个地理位置也有关系。

这就不仅衬托着 Jack 本人非常奇怪,而且本给他本人也带来了额外的压力,毕业之后没去找工作,一直住在父母家,就啃老嘛,然后一边搞创作。

而且这种 YouTube 视频呢,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严肃的创作对吧,毕竟这事即使到今天也说不上是什么让人很好理解的,可以接受的人生选择,在那个时候来看,更是不可思议,那时候就 YouTube 本身都是一个非常新奇酷的,不确定是不是泡沫的一个新生事物。

Jack 做的是一种他自己提倡但是始终没什么人响应的一种音乐视频的类型,叫做 videoso, 就是视频歌。

它有两个原则,一呢就是禁止对嘴型和假弹,也就是说严格的执行所见即所听,就是不能说是我提前录好的,然后我再这个对着镜头去表演这个肢体动作,跳舞不行,必须得是就真唱真弹这样。

第二呢就是说没有看不见的声音,也就是说任何你在他的这个 video song 里面听到的声音来源,必须在屏幕上至少某一个时间点要出现一次。

所以他发起的这个运动显然是受到了 DOCMA95 的启发,但就像 DOCMA95 反对的是制片厂对导演的压制,以及就是说今天的商业电影越来越矫揉造作走向虚假的这种倾向一样, video song 也会有他反对的东西。

大概呢,就是说 Jack 觉得现在的音乐视频非常的虚假做作,然后音乐人就是应该更赤裸地展现出自己演奏和音乐诞生的所有的过程和细节。

但只要你稍微看看他的视频,你就会发现, Jack 自称的艺术主张其实跟他视频里吸引人看的原因是毫无关系的。

这些两分钟多一点的这个原创和翻唱的歌曲,全部收录在一个叫做 Jack county, 就是他本人真名的这个 YouTube 频道里面。

所以你搜一下点进去,然后用老到新的排序,就是从旧到新的排序就能找到。

这视频呢就是他吸引人有人看完全是因为他特别的胡闹离谱,就张牙舞爪,疯疯癫癫,就是用今天的话说就特别有网感,特别有 MIM 的潜力。

就比如说他每打一下这个调查,查一声,然后视频里就会显示他用特别夸张的姿势打调查的那个瞬间,然后如果是连续密集的有这个调查,他就在视频上看上去就是就是机械的密集的排在一起,就是同样的一个视频片段。

再比如说如果你听到 C5 的一声,就是类类似于 EDM 里面那个 Razer 那种乐段过渡时候使用的那个音效啊,然后在屏幕里就你就会看到他用吸管去作一个杯子里面的剩一点点水,然后作出来的那个声音,然后被他给快放了或者什么之类的,然后就让人觉得呢,很好看很好玩。

但这是他所认为的那个什么真实和坦诚吗?

我觉得也不是,对吧?

他就是他,主要是显得特别鬼畜,特别欢乐。

说到这,你可能感觉到就这里面有一种别扭,就是说 Jack 他在用杂耍的方式吸引人看他的这个原创和翻唱的歌,但实际观众主要是来找乐子的。

就是因而且因为我自己也做一些视频剪辑的工作,就是我看着他早期的这些视频里密集而精妙的剪辑,看得我就是精疲力尽,极度痛苦,就一个两分钟,视频里塞满一两百个他到处学习效仿,然后还有自己研发的一些 Stant, 我觉得这个地方用 Stant 就是特别合适,就是这种哗众取宠的特技就塞满了这种东西,不管是演奏,混音,拍摄还是剪辑。

我给大家举一个特别极端的例子, Jack 有一个超级玛丽游戏音乐的翻弹,那这里面就是会出现那个原版的那个玛利奥吃蘑菇的时候的音效,或者他把蘑菇顶出来的音效,那当然这个是当时的八味鸡的里面的音乐芯片就是用那种 tracker 的方式实现的,就是说说白了一芯片可以演奏极快的音符,所以快到一定程度听着像音效一样。

但是到他这呢,他就是一定要整这个活,他要用人手来实现这个事。

所以呢,他在 YouTube 上找到了一个专门研究超级玛丽音乐和音效的大佬,然后他是看别人怎么把这个音效拉长 4 倍,然后把里面这些密集的音符扒谱给扒下来,再照着这个谱子用这个很慢的 16 倍的慢速弹出来,唉,然后再用变速不变调的快放给它缩短,唉,所以它的这个翻弹的成品是这样的。

然后另一个例子就是有一段时间他入坑了这个黏土定格动画,然后他觉得这也太酷了,然后自己导演了一个水果爆炸的这么一个动画短片,他用黏土人就是拿着机关枪包围了一个水呃一水果,苹果呀,后面还有香蕉和猕猴桃什么的,然后一点一点的把这个水果给捣碎捣烂,最后变成一滩烂泥,然后再惊醒一个机器人,机器人又把这个粘土人的又给打爆了,就是拍了这么一个东西,然后看了以后你会觉得很绝,就是很好笑,一共是 3 分钟,他为了做这个用了两周时间,每天 10 个小时,一帧一帧的定定格动画拍摄,就是拍这种静态的照片嘛,然后拍了 6 分钟,剪辑剪掉一半,剩下 3 分钟。

然后又花两周时间学习音效设计,他就看网上别人说,说是可以用 Paas, 他做这个打击感特别强的那种拳拳到肉的音效,就是啪啪的那个声音,然后他泡了一大盆的 Paas, 他然后拿拳头往里面打,然后把这个动作给录下来。

唉,等等吧,还有爆炸子弹,所有的激光的声音,什么都要自己来实现。

啊。

他用了一个月时间做出了这么一个视频,一共 10 万播放,12 年以后的到今天累计了一共 26 万的播放。

就你可以想象,这几年时间里面, Jack 这个人的精神状态是相当差的。

就一方面,这种程度的投入和约等于零的这个 YouTube 广告的回报,对吧?

这个经济问题我们可以先放一不谈,但我就说这里面首先有一些特别严重的认知失调。

你看啊, Jack 做这种 video song, 跟我们今天所说的什么比如鬼畜区域的 up 主或者乐子人做的那种玩梗的视频,我觉得是不太一样的,对吧?

他用的这种格式做了很多原创歌曲,然后这些歌呢,本身一点也不可笑,就是 not supposed to be funny, 很多歌都是剖析自我呀,唱得撕心裂肺的。

就是我感觉他那个时候受到那个 00 年 代的这 EMO core 就情绪和的潮流的影响挺大的,然后这些歌大体都能放进那个时代,就是 MySpace 时代的独立摇滚的范畴。

但如果你翻翻评论区,你会发现其实并没有人把它的音乐当音乐来 appreciate, 大家主要是觉得很欢乐,以及就是这个 Youtuber 很有才,就是不是你的歌如何感动了我。

我感觉他与其说是一个 musician, 不如说是某种网络杂耍艺人,就像街头卖艺的那种感觉。

他需要消化里面的这种错位是他面临的一个功课。

很多年过去以后, Jack 回顾自己早些年曾经这样,就是照葫芦画瓢的学,他就很羡慕的别的成功了的独立音乐人的那个成功的过程,就是他先自己用网络吸引一些粉丝,然后一边线上用 iTunes 售卖音乐,然后一边线下,自己就是自费开车穷游,就是去 DIY 自己的巡演,然后企图用这个线上线下这两种收入来养活自己。

但是一方面呢,就是他的这种音乐的长处,往往会体现为视频的播放量,而转化到他说唉,这个这首歌已经上线 items 啦,大家去买,这个转化到数字专辑的销售转化率不太理想。

另外一方面呢,就是他的巡演就根本没有人看,就是他的网络关注远远不足以支撑到。

就说他去一个城市,哪怕是那个城市里最小的场地的演出,有一次他在一个酒吧开演,他回忆就是现场一个观众都没有,只有一个 bartender, 然后他对着酒保演了半个小时,然后那 bartender 一看也没有客人啊,自己就走了,然后留下他一个人面对着自己的这个存在主义危机。

这样的 Jack county 会认为自己是一个 musication 吗?

就今天我们说 content creator, 当时甚至没有这个概念。

我想如果一个人没有过任何类似的经历的话,我估计很难想象就这也能成为一个问题,成为一个难题。

就是当我们谈论一个职业的时候,当一个人审视自己存在在人世间的合理性、正当性,就拿什么支撑自己的尊严的时候,就我是个什么?

就这个职业概念背后其实有一连串的因素在支撑,这跟收入多少还没有绝对的关系,他还谈不上这个,就比如清洁工和医生和出租车司机和律师,他们都没有这个任职问题,就因为这个职业是一个不假思索的正当的东西。

但是比如说呢?

一个人用音频节目讲都市传说以及一些蜥蜴人的阴谋论的这么一个 pockester。

比如说或者是啊,一个孜孜不倦地用这个狙击枪就打各种东西,比如射,射碎一个鸡蛋,然后打碎一个西红柿,然后用那种几千帧的那个高速摄影机录制这个东西碎裂的过程给大家看,就不同东西被子弹打碎的过程多么的绚烂,你就专门以这个为生的,这个 YouTube, 比如说再比如说一一个人,他专门用这个游戏修改器调穿墙,然后在游戏里面可以给你展示到各种穿膜才能看到的,正常玩家不可能看见的那些奇怪的东西。

比如说要么就是地形编辑师的废稿,就是存在在那个陆地以外的一块你上不了的陆地,要么就是特别奇怪,在游戏里面的打光的光源,就这个地方不应该有亮光,但是它这一生放了一个小太阳。

要么就是一些不知作何解释,这玩家也本来也不应该看到的一些错误的贴图,错误的物品。

就这个频道叫 boundary break,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然后再比如有一个女孩,然后她弹竖琴,阴差阳错的,不知道为啥,早期的时候就吸引到了一大堆的吉他爱好者,然后她就演变为权值,用竖琴,然后输入到各种吉他效果器来做吉他效果器评测的 Youtuber 啊,这个姐妹的名字叫做 Emily Hopkings。

如果你在 YouTube 输入 Harp, 就竖琴和 Paddle, 就这个单块效果器,蹦出来就是它。

就如果你经常看油管或者是听一些不那么主流的播客的话,你会知道就是创作者的世界就是千奇百怪。

互联网发展带来这个媒介变迁,里面有很多许诺,其中最吸引人的一个许诺就是说现在你可以聚集所有的常委,就是让每一种奇怪的人找到彼此,让他们有一个容身之处。

就是你只要能够找到同类的就跟你同类的欣赏你的人,你就能安身立命。

你可以尽情地舒展你自己,去追求某种你喜欢的东西,某种记忆,某种美,或者就是你可以一直做你自己喜欢的事,从而免于进入这个单位啊,公司就传统社会分工,免于去内卷和这种乏味的生活对吧?

然而这些怪人要面对很多很多跟上班族完全不同的新的问题,比如说他的亲友,他的受众就是或者整个这个社会就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就如何看待自己的问题。

比如说一个人做一件事,首先是经济上的可持续性,然后是这个行为本身的正当性,比如说是你全职在闲鱼上倒腾打火机,经济上是可行,但是感觉正当性上好像差点意思,就比如说你爸妈你家人可能会担心你。

还有就是这个社会赋予你做的这个职业的声望是有高有低的,我想起当时有一个中国的影像艺术家叫王拓,他接受采访的时候回忆自己就是回老家长春拍摄那个自己的影像艺术作品,然后被当地的很多路人问,就是你是干啥的,完他说我做影像艺术,然后对方说那你搁哪个 APP 做呀,是抖音呢还是快手啊?

完他就没法解释,完他遇见好几次,后来他也就认了,别人再问他,他上来就说我我是干抖音的。

就当然了,作为一个国内外拿过奖,然后在各种业界知名的美术馆办过展览的大写的艺术家对吧?

狭义的艺术家消化这个事肯定也不难,因为影像艺术艺术家这些事是就书名号是真的,就这个正当性,背后有一整套的职称,就是有,它是一历史悠久的一个学科对吧?

然后他有一个稳定的产值的行业,就有藏家,有美术馆啊,有这个整个这些 institution, 然后艺术本身是高雅的,严肃的,这些共观念的共识,这都是已经存在了的,所以他消化这个事可能没那么费劲。

但是相比之下,内容创作者就像是或者是哗众取宠,或者是昙花一现的一些互联网泡沫就是毫无意义的。

每个人可以成名 5 分钟就事实上大量的内容创作者都跟 Jack 一样,就这人可能最初想做一名歌手,或者是想做一个动画设计师,然后但是他在做视频分享技巧,然后讲述自己的这个一些故故事啊,或者克服一个困难的一个过程的时候,诶,吸引到一群受众,然后他就是他,讲得非常好,然后他就卡在这,一直做这个事,而没有去做他最初想要做的那个,去追求的那个理想,然后就在这每天振振有词的分享什么动画制作技巧啊,音乐制作技巧,然后很多人从中受益,然后喜欢上了这个人。

但是呢,就是从这个工业的体制视角来看,就也许这个人就是什么正经项目也没做过。

那往负面一些说呢,它就是一个 Faker, 一个 imposter, 就 imposter syndrome, 这个词叫冒名顶替正猴群,或者叫骗子综合症。

就听到的最多的用这个词的人就是 Youtuber, 就是他们在说自己,我,我至少见到五六个 Youtuber 说这话。

就是因为这种心态爆炸的原因,然后要么就是停更了,要么就是精神崩溃了,或者酗酒了,可能什么等等,就是说 my imposer syndrum is burning 就这只是众多的一那个内容创作者心心魔中的一个。

他大概意思就是说,比如说你从来没有拍过电影对吧?

那你跟这滔滔不绝的懂电影都被你给懂完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呢?

啊,就这种念头啊。

大量的 YouTube 深陷其中,就是时常觉得自己没有本事,没有真东西,然后却要一直假装,而假装就是自己的工作,然后自己的受众要么就是把自己想得过于好了啊,要么就是自己的频道好像整个建立在一个误解和一个 pose 上啊,实际上自己就是一个硬挺着装样子废物。

我们说回到 Jack, 就是他在音乐事业上原地踏步,然后在这个 YouTube 上为了涨粉啊,吸引人去买他的那个 iTunes 的单曲,绞尽脑汁。

就在这个时候,他遇上了自己的创作上的一个一生的搭档,也是他生活中的伴侣,就是这个 netlead down, 就是他的女朋友,也现在的妻子。

他俩是斯坦福的本科同学,但是应该是在毕业以后才在一起的。

如果没搞错的话, Netli 加入了 Jack 的视频创作,就两个人开始合。

最开始合作然后有特别大的起色, Jack 有连续几首歌请 Netli 来负责演唱,还有弹 base, 然后这些视频就比原来他自己做那个都受欢迎很多,然后连续几个播放量都破百万。

然后两个人就顺势组成了一个二人乐队,这个名字叫做 Pump MOS, pomplemos 是法语的 grapefruit, 就是葡萄柚这水果这个单词的谐音。

this is our first collaboration video and its a combination of my music analyys music!

we must not go!

but i step MOS 受人喜爱的程度远远超出了 Jack 个人频道。

然后这也是又指向了内容创作者要不停地面对的另一个现实,就是从音乐和视频技巧上来看啊。

Pump MOS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它还是延续了早期的 Jack 个人作品的这一整套。

然后两个人就各种抖机灵卖萌,然后奇葩的演奏和很魔性的剪辑,哎,剪堆在一起,然后就 Netly 的唱,就是自己给自己合合声,就 overdub 很多声部,然后很多个 Netly 的脸在屏幕上就是诶这一整套。

但是区别在于什么呢?

就 netli 简直就是一个迷岛众生的天使。

就是他那种非常非常甜美的嗓音,然后音准也特别好,然后他是特别擅长那种低音浅唱,表现力特别棒。

因为他小时候家人是外交官,所以他小时候在法国和比利时生活过几年,所以法语还很流利,所以他们翻唱了很多的这个法语歌。

更重要的是就是他不仅长得漂亮,而且他跟镜头特别亲亲和。

就是他随随便便就能拿得出那种别人可能努力练了好久还做不出的那种特别自然的表演,就或者说是很自然的营业的那种状态。

他有一个标志性的这个表情,就是他一边手舞足蹈或者唱很难的东西的同时,然后眼睛紧紧地盯着镜头就盯着你,仿佛他什么也没做一样,那种一脸无辜的样子。

我推荐你现在就暂停,然后去看看 pumpmos 频道早期的视频, Natalie 的出现让 Jack 的短板衬托得特别明显,就 Jack 是一个身体瘦弱然后满脸大胡子,然后弹琴的时候面目狰狞,然后四肢稍微有点不协调,就是各方面都不咋讨人喜欢的这样一个 appearance。

但是 Jack netly 搭配起来产生一种化学反应就完全化解了早期的这个 Jack 让人心生戒备的那种举止怪异然后焦虑人格的那种印象,那些又偏负面的 element 全部被瞬间转化成了啊!

这两个人古怪到一块去了啊!

他们太可爱了!

他俩简直就是天生一对,他俩本人也非常快地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们在每一首歌的结尾会额外加一些彩蛋,就是各种姿势秀恩爱啊,两个人的开的一些玩笑啊等等。

当然我没有任何就是说他们作品不好的意思,就恰恰相反,我觉得 Complimos 这个组合很好地收述了就是 Jack county 本人之前的那种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乱码七糟的这个音乐风格。

就他开始集中精神考虑,就是我们在做一个叫 Pump MOS 的这样一个品牌,然后在 Pump MOS 里面我怎么要跟这个 Netly 的声音和性格的表现力结合,所以就使得它的音乐变得更有一致性。

这种进化就也反映在了 YouTube 频道他们的这个数据上。

这就是现实。

在内容创作者的世界里面,这个 likability 的重要性往往远远大于你做的事情本身。

就没有道理可以讲,就受众对你举手投足的迷恋,然后对于你就是他想象你作为他单向的朋友,那种了解和陪伴的习惯。

这些东西比欣赏你,就是具体这个作品做得怎么样要重要得多。

在很多领域里面,就是那些权威媒体,比如游戏啊,或者是体育运动啊,或者电子竞技啊等等,都会给自己这个行业里的内容创作者专门设立一个奖,叫做 personality。

就直译就叫性格对吧?

这没法翻译。

这 personality 怎么翻译呢?

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我我关注的 Youtuber 或者 Podcast 接受这个奖的时候是自然愉快的,就是他每一个人,就是每一个人都会表现得无所适从,就是说不。

我不知道 personality 是什么意思,但是无论如何吧,反正谢谢大家喜欢我。

比 personality 更加让人炸毛的一个词叫 influencer, 就是有影响力的人啊,就这这个似乎是在说啊,内容创作者就是一个专门就是左手收品牌和厂商的钱,右手往这消费者这个灌迷魂汤的这么一诈骗犯。

就给我的感觉是这样啊,就这些称谓好像都在暗示一个非常偏激的想法,就是说内容创作者跟受众之间的关系,实质上无非就是前者在经营和表演一个人设来娱乐后者。

但是呢,还非要打一个别的旗号,有的是创作艺术,有的是科普知识,有的是某种手艺的教学。

但是 personality 这种事就挺残酷的。

对,因为它就是天生的,就是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就是内容创作者就得面对现实,不是所有东西都是可以练习的。

其次就是这里面容不下很多的骄傲或者原则。

就是说啊,一边摸索自己受众喜欢什么,然后你就得去迎合这个东西,然后你得修改你自己对创作这件事的认知,就是你得跟自己说你别委屈,别矫情,就这个也是一样,是我的创作,不是说我迎合了就不算,你要不断地给自己心理建设。

Pump MOS 爆红的歌共同点相当的明显,就是 cute, 就是可爱,就可爱到就是无可救药。

就 Pump MOS 早期的视频充分地运用了所有的表现方式,虽然是演奏音乐,但是这里面充满了叙事技巧。

就比如说 Netty 一个小眼神,或者 Jack 用力过猛一脚把那个板凳或者乐器给踢飞了,这种滑稽的瞬间都会被他精心地剪辑到他这个音乐的这些垦节里面啊。

比如这首歌叫做 Busher Knee cap, 这歌在 YouTube 播放一一千万次,就是中文我们可以翻译成打断你狗腿,就歌词设定是说女方家里面是黑社会,然后这个女孩在唱,她就说她她的威胁她男朋友不要想着分手,就是你要是敢离开我啊,我是无所谓,但是我叔叔会打断你的狗腿啊。

他在视频里边一边唱就是我的叔叔会拿出他的鞘棍,然后突然后一边超级无辜的笑里藏刀的样子看着你,就结合这个歌词设定,简直萌到爆炸。

ihaveyourheart on applier my two recall weve got a small family business。

就也是就是把 Jack 那种有点怪但是特别有创意的编曲,然后跟那个 nightly 那种天真无邪的演唱结合特别好。

的 ladies。

GI county 和 netlead down 做视频做到吐血。

就是每年在 YouTube 就产生上千万级别的播放,然后粉丝也很喜欢他们,但是他们就是死活挣不着什么钱。

然后最讽刺的是他们好不容易吸引到了足够的受众,然后到那一年就是 iTunes 的数字专辑和单曲售卖可以分到 6 万美元,就 Jack 感觉自己终于就是已赢了,就终于自己过了这么多年,这摊事可可下要扭亏了,商家上要成立了。

结果到第二年, Spotify 服务一上线,直接把 items 打垮了,就听众开始使用流媒体平台,就是 streaming 音乐。

之后就没人买唱片了,就没有人买数字专曲,数数字专曲了。

这个事对于音乐人是一个摧毁性的。

然后他们的 items 收入在第二年就下降到了不到 6000 美元,别的都没变,就突然间就没人买了。

当然他们还试过很多很多常规的,你能想到的那些赚赚钱方式。

那里的姐姐就是做肥皂,给他们做这个葡萄柚味的肥皂,然后很多粉丝在网上买,然后他们做 t 恤衫,马克杯啊,棒球帽,然后他们尝试在网上直播,然后卖门门票就网络音乐现场,就是你买一张票,你可以进聊天室里面看,我们就直播弹琴唱歌。

还有类似于那种纯粹的,就是 by me a coffee 那种打赏捐款的平台,接受捐款,但始终就赚不到钱,怎么着也不行。

钱这个事挺有意思的,就是如果我们讲的这故事啊,它不是一个内容创作者的事,而是任何一个做小生意的创业者的话,那大家肯定觉得这种苦恼是完全正当的诶。

但是一到这种玩音乐什么什么这种的人,诶,有点说不清楚了。

有一段时间 postmos 巡演结束之后,就 Netli 和 Jack 发了一篇回顾总结的 blog, 就一篇文章详细数了这个巡演亏损是怎么亏的,但是亏了一些钱,然后晒了他们巡演的成本啊,详细的账目收入,还有费用的对应,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一篇文章激怒了大量的粉丝,还有一些围观的路人,还有很多的那个之前很喜欢他们的同样的这个独立音乐人,为什么呢?

就是因为他们的账目显示,他们首先雇用了一些灯光师傅,还有一些做舞台效果还有化妆师这样的人,这个让很多独立音乐人觉得特别奢侈,他觉得就是你这你这么亏钱是你自己在作,你活该,谁让你雇这些东西呢,你不独立音乐嘛,对吧。

然后另外呢,就是 Complimos 雇用了一些别的乐手啊,这也也乐乐手的这个费用也挺贵的,然后群众就觉得这就是一个就是爱发电的事,你为什么要付?

付给别人这么多钱完再跟我们矫情你挣不着钱?

最离谱的事就是围观群众不理解他俩为啥要住酒店,就是有最多的留言就是为什么你们不能睡车里?

你们咋就不能睡车里呢?

非得住酒店呢?

这不就是矫情吗?

这是一个我们可以观察到的特别普遍的顽固的一种反商业观念,就是大家不假思索就会这么想。

就是说,如果一个人啊,你已经在搞艺术了,你已经在表达自己了,什么?

玩音乐了,你已经受到粉丝的爱戴了,你已经在做自己喜欢的事了,那这应该已经够了呀,你怎么还能要钱呢?

你怎么这么贪婪呢?

热爱,什么叫热爱?

热爱就应该是不挣钱的,音乐这种事就应该是爱发电。

但是在 Jack 眼中,他作品就是劳动啊,就是他觉得他觉得跟别的行业劳动报获得报酬这方面没有区别。

说实话,就是 Jack 和 Pump MOS 早期做的那些视频,就是要是会剪过视频的人看着都累,就我看着眼睛都累,就那些定格动画,一秒钟的画面,费的功夫比别人一整个 vlog 都多。

在他看来自己已经拼尽全力了啊,就是为什么赚不着钱,就是他可以拐弯抹角地赚一些钱,比如说卖肥皂什么啊,就是怎么也不能大大方方地直接跟粉丝收钱。

就他觉得这个事是一个投入跟产出不成比例的一个症结。

这个问题愈演愈烈,到了 2013 年 他就是彻底崩溃了。

就他接下来要做一个他有史以来野心最大的一个计划,叫做 Paddos music video, 你可以暂停去看一下,就是 2013 年 这个视频最终的成品。

后面我说的很多东西都会比较 make sense。

这个视频里面,他在自己家车库造了一个千年损主题的机舱,里面有一个流水线的轨道,就是一个轨道,然后把他过去评测过的所有的这个吉他效果器就他有一个副业,就是给一个品牌,就是评测很多他们的那个吉特效果器,给别人讲怎么使用啊,然后把这些效果器鱼贯而出,像一个车间呃运送产品一样。

然后他自己还手搓了两个电动升降台,就是让这个升降台一边旋转一边升起来,然后让两个机器人从里面钻出来。

这个事它跟电动机械领域的另外两位 Youtuber 合作,就是用那种反向动力学,货真价实的就是可以用 PlayStation 手柄遥控的,四肢关节脖子全都动的那个坐的两个机器人,然后跟着音乐节奏一起舞蹈,然后他站在中间弹吉他。

为了这个视频啊,他前后持续了几个月,最后是连续冲刺爆肝 50 天,每天 16 个小时。

当时在场的朋友事后回忆多少次看见他做着做着东西的时候,突然间就睡着了,就当场睡着昏过去了,然后醒过来之后又毫无缘由地就是抱哭不止。

就一方面就是他身体因为你缺乏休息嘛,激素水平也紊乱,另外一方面就是他为了做这轨道和电动升降台买零件,然后不停地试错,然后刷爆了两张信用卡,然后那种熟悉的预感已经发生过了很多很多次的又要即将重复的事情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

就像过去所有视频一样,就他知道这个视频他这么努力,然后上传以后,第二天他会看到一个诶,几十万的浏览的数字,然后 100 多条评论,以及就是接下来一个月呃 00 散散积累下来的,平台给他结算的 100 多美元的广告分成。

他在当时的 blog 里边这么写的就是他的话啊,就是说,通常来说,我是一个小心翼翼的人,我学历不错,我家在 suburb, 我爸是个知名的医生。

我的理性告诉我,我不应该做这个视频,因为他的投资回报率已经明确是 0,所以我决定把我的谨慎和理性都埋在后院的一个月,等我做完了最后这个我想做的视频,我再把它挖出来。

就是那种自欺欺人的感觉。

我一边把纸盒、箱子剪成需要的形状,把它们喷上银色的漆,一边看着自己的存款仿佛烧纸一样地画成灰。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内旧的小孩,偷了家里的钱塞进游戏机里。

接下来你听到的就是很多年以后他在一个演讲里回忆这段他说的话 as why felt like as nervous i dont get emotional reading at tell you the truth i really felt bad ah um and the set like finally came together it actually worked um but i still have this feeling that i had max out two credit cards this one god im sorry in sleep last night so im a little emotional i max out two credit cards and i i drain my savings account to make this video, and i i put it online it got about a million views um, sorry i did not plan on doing this uh money i couldnt take the thought of just putting this one out there and watching you know book and then go away i couldnt take it i suss i i something needed to change 在 Jack 总结这段经历的时候。

他把重心完全放在了这个经济这一侧。

但我觉得这里面伤的显然不只是钱,还有他自尊啊,还有他整个精神。

我试图想象那种感觉,就是你小心翼翼地用心呵护着一个东西,你手里一边做,一边心里想着这东西做了也白做了,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就是但是它的转折也就发生在这个时期。

做这个视频的过程中,他找到了已经财务自由的这个本科室友,他老同学 CMEM, 然后他对对方说了一个自己想了很久的设想,然后他们一起创办了 pattern。

Patreon 是一个帮助内容创作者直接面向粉丝变现的服务。

简单说就是创作者按照比如每个月几美金,一美金,10 美金这样不同的档位,或者是每一期播客,每一个视频,这种叫 procreation 啊及美金这样的方式接受粉丝的赞助,并且按照不同的收费等级提供不同的福利,比如要额外的内容啊,会会员专享的播客啊,然后幕后的花絮啊,教程啊,素材啊,就是做的音乐的和动画的原始工程文件啊等等。

patch on 最初的计划就只是 Jack county dot com, 就是 Jack county 自己个人网站会员和收款这么一系统。

他想的就是无论如何他要实现能让自己的粉丝直接付钱给自己这件事。

这个事在 2013 年 是开创性的,就他的合伙人觉得 Jack 的想法跟他之前要做的那个 o to o 的业务其实还挺像的,所以理解起来没有什么障碍。

然后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只是 Jack 康迪,而且在很多人身上真实存在的一个巨大的需求,所以两个人合决定合伙做一个就是让粉丝给创作者付费的平台,不光服务 Jack 自己,而且服务 YouTube 上所有持续持续创作视频的人。

等到这个机器人视频上线的时候,诶,我们刚才听的这歌就是这个机器人视频,这个 Paddle music video 啊,然后他跟着这个视频一起 launch 了 patreon。

然后发展到今天, pation 服务 23 万个创作者,它最大的品类是长视频和播客。

pattern 每个月向这些创作者支付总计 1 亿美金左右,然后其中最大的头部创作者可以达到年收入 1000 万。

成立到现在十年了, pattern 累计支付了 35 亿美金给创作者。

2021 年 他们的那个最高的一轮估值的融资,估值是 40 亿,但是后来受一级市场的各种因素的影响,就是估值又大幅下滑, down round 完了之后现在还是有 15 亿左右。

总之呢,就是 Jack county 对内容创作者的这个大判断, turns out 是对的。

到今天这个 feature 各种平台都有了,没什么新鲜的了。

但是当初是 pattern 开创了这个东西。

当然了,我也不是觉得这个公司或者这服务有多么的了不起,就是它有它的很多问题。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里面有一点点那个正义得到伸张的快感,不是别的,就是这么一个公司啊,是由一个不折不扣的最硬核的最执着的内容创作者自己做出来的,而不是一个没做过内容也不懂创作者的,满满嘴跑火车,然后张嘴 UGC, 闭嘴什么内容生态的,什么狗屁投资人或者平台方做出来的,这个甚至跟什么商业洞察都没有关系。

这就是一个内容创作者在自救啊!

就他在试图自救,然后顺便大力出了奇迹。

在 Jack county 的 TikTok 里面,他贴了一张图,就是容纳 2 万人的一个体育场的俯瞰图,他指着屏幕说,他说 in what universe is this not enough。

就说比如一个漫画师或者一个一个什么他每个月有 2 万人眼巴巴地等着这个人更新,在什么样的世界里,这个画师还不能养活自己呢?

就他在问这个问题。

当然我个人对这种硅谷传奇故事实在是不感兴趣,所以在这个节目里我就不单展开讲配这样什么发展的过程了。

我想讲的是,就是 pattern 要打通了,赞助人付费之后, check county 自己的内容创作以及 Complimos 创作上发生的一些变化。

因为 pattern 的成功,就刚才说那个 Paddle song 这个视频收到 5 万美元的赞助人捐款,所以它就等于一雪前耻了。

但是有意思是,就是这之后, Jack 后面就只做了三个视频,然后他自己因为管公司忙到没时间睡觉,然后这个频道就再也没有更新过。

Jack 的最后一个个人作品定格在了 2013 年, 而且他把后面自己发的几百个 vlog 什么的,就是包括宣传他的平台啊等等他其他的事情都放在了另外一个频道,叫 Jack county actress, 就是因为他心里一直觉得 Jack county 这个频道是他自己的作品集,所以他宁可这个频道死了,他也不在这个频道更新任何东西,只除非他能够再有时间去好好做自己的作品。

然后 Bob MOS 的运营的工作也交给了他老婆 Netli 全权管理,而且 Bob MOS 这边内容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们上面已经讲过了,就是 pump MOS 视频之前是以那种精妙繁复的实拍特效和疯疯癫癫的剪辑出名的,然后 pitch 要上线之后,他们理顺了收费模式,然后建立了自己的这个 fun base, 然后他们按说应该更火力全开的做这些东西了对吧?

唉,但是一方面还是因为 Jack 越来越忙,另外一方面我觉得我能感觉到就是两个人年龄渐长,然后对于这种就是疯癫整活的东西的兴趣也是越来越淡的影响。

他们有点像是熬不动,有点 burn out 了呃,新视频越来越少,甚至有一年他们居然就只出了 6 个视频。

在 2016 年, Pump MOS 进行了一次脱胎换骨的大改版,基本上抛弃了他俩之前建立的所有的视觉和听觉语言,还有他一些创作上的传统,就所有的都抛弃了。

这个是你今天看到的 Pump 的 MOS, 就是那那些动辄几千万播放的翻唱和原创的音乐现场。

改版之后呢?

Pump MOS 变成这样了啊,就是他们每个月只有一天时间拍摄和录制,其他时间都是远程协作和做后期,还有一些筹备的工作。

Natalie 为了 Pump MOS 组织起来一个小团队,包括导演,摄像,甚至有专门全职的项目经理,就是盯所有人进度这样。

然后他们在全国聘用最顶尖的乐手,这些乐手真的不是开玩笑的,鼓手 Ben rose, 还有 base 手,这个 Hagarbanari 就是 James core 的那个脱口秀的那个现场伴奏乐队的 base 手。

然后包括吉他手 Bryan green 还有等等,就是他们也不是只跟固定的人合作,然后他们会提前预定好这个月的录音棚。

某一天,然后所有人赶到洛杉矶这个现现场见面,然后乐手甚至都是彼此第一次见面,大家集中精神用一天时间,然后头脑风暴排练,现商量怎么谈一会,怎么编怎么谈,然后 90 分钟定稿一首 90 分钟定稿一首。

然后所以当初那个什么 video sound 那种理念什么再也不提了。

然后后期也非常重,一天时间连商量带录制 4 首歌,包括同期录音和现场 8 个摄像的机位,然后录像交给后期剪辑调色,然后 Jack 和 net 里不断地给 note 反馈,然后修改两遍到三遍上线。

在他们分享的这个后来的这个 public MOS 成本结构里面,你可以看到啊,这个视频拍摄和音视频后期的费用甚至超过了雇佣乐手劳务费几倍,就最大的一块成本项,因为乐手只需要一天,就是他们只用那一整天连排练带录音,但是其他的工作人员需要更多的工时。

如此下来, Pump MOS 变成了一个无情的产能机器,就是它每年 52 周,风雨无阻,就是在疫情之前每周上线一个新的翻唱或者原创音乐视频,然后同时这些音乐也集结成了专辑,然后发在所有的流媒体平台 Spotify 啊这那个。

然后从 2016 年 起, Pomplomus 开启了就是过去十年摘 county 把自己熬到精神失常发疯也没能实现的数据增长。

到 2020 年, Pump MOS 的订阅数超出了 150 万,现在是 170 万, YouTube 的播放量接近 9000 万,就是搭他们之前呕心沥血做那种 video sun 视频时期最好成绩的三四倍都不止。

而且收入呢,也取得了飞跃,就虽然他们没有公开过总数,但是他们公开过那个结构,在 2020 年 一年里面,他们光向自己的外包人员支付的报酬就有 18 万美元。

然后他们自己的收入比例大概是这样,就是 pitch 上的会员收入支撑了他收入的 1/3。

然后 Spotify 等等这些音乐流播平台,随着时间积累,这个是被动收入越来越多啊,每年都比上一年多,然后也占了 1/3, 然后剩下 1/3 来自各种版权授权,还有粉丝向的衍生品。

然后他们很少巡演,就几乎就不怎么巡演啊。

对于 Pump MOS 的老粉而言,这个改变其实很奇特。

如果你是一个零几年开始看他视频到现在的人,你会觉得说,哇,自己眼看着这两个小疯子长大了,就两个亚逼变成了特别现实的务实的专业人士,甚至是商务人士。

就他们的音乐,没有了所有的那些过去,那些奇思妙想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那些东西,但是他视频品质一流,颜色漂亮,混音精致,收听量稳定。

pomplomos 大部分今天的粉丝甚至根本不知道他们早些年那个旧版本的,他们的那些东西,他他们原来的样子他们都没见过。

按说内容创作者本来应该是一个对传统分工的逃避或者说叛逆,对吧?

但至少在 public MOS 这个例子里面,就是你想成为好的内容创作者,就你还是得成为优秀的经营者、管理者,你得参与那个流量和算法的游戏啊,管理收入,成本,费用,现金流。

而这种专业化当然也无可避免的,就是 make NODE mistake, 它肯定会影响甚至激烈地改写你的创作和所有的那些你的美学和原则这些东西。

当时 Jack 做 patter 鸟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在框扶一个正义,他觉得善良无辜的内容创作者得不到自己应得的回报,仅仅是因为当时这个世界没有好的商业模式。

就商业的缺陷, Complimos 转型成功的这个过程,你要看的话就是它远远不只是 pitch on 这个商业工具的辅助带来的更多,更多是改变自己,就是让自己变成一个就是 10 年 前自己有点瞧不起的那种 business guy, 而且要打起精神来成为卷王,就是把自己的这个 business machine 运转到极致。

Jack 和 Natalie 彻底转型成为时间管理大师和商业精英,然后他们把 Pump MOS 这部商业机器运转得丝般顺滑之后, Netli 自己的音乐事业也发展起来了,就是他 solo 的三张专辑,然后有个人个人的巡演,签了大的唱片公司。

然后 Jack 又跟自己多年的好朋友,也是 problem 常驻的一个节奏叫叫 Ryan Lerman, 又成立了另一个频道,另一个乐队叫 scary pockets。

然后大量的跟新歌手,新晋的歌手合作,就是相当于那个乐队没有主主唱,主唱是轮换的啊。

然后到今天就 scary pockets 的订阅也超过 100 万。

然后这个频道甚至又又衍生了一个专门翻唱慢歌的子频道,叫 STORIES。

然后在此之外, Jack 还做了一档专门访谈内容行业的关键人物的一个播客,叫做 the Creator economy, 然后还做了一档专门采访明星内容创作者的一个视频栏目,叫做 digital Spaghetti。

然后还有一个专门采访知名乐手的那种音乐赏析类的谈话节目,就是音乐分析类的谈话节目,叫 dadwax。

你还记得当初那个为了一个没人看的视频爆肝 5 个月然后纠结到精神崩溃的那个 Jack 吗?

就他终于克服了自己的心魔。

你可以搜一下,它最有代表性的就是翻唱这个 harder better, fouts, stronger, 还有 something about us 还有好多别的。

他们就是后来集结出版了一个专辑,就是翻唱 DOFF Punk 这些歌的原版演唱啊,大部分都是 vcoder, 就声码器。

声码器是一种电子乐器,就是它能发出那种完全平直的机器人的声音,但是它带有人的口型。

就比如说原版是这样的。

然后 Netly 翻唱的时候啊,他提前练了两个礼拜,然后把整个这个歌拍速降一些,主要是解决换气的问题那换表器。

然后最后成品里面他用人肉演唱了整首歌的 vacoder, 自己上号写了一评论,他自嘲就说 season like of French the coder might be my true calling 这虽然是一个笑话啊,但我觉得他说这相当恰当。

nattly 模仿声码器是一个绝佳的 analogy。

就 Pump MOS 音乐里最最致命的魅力就是他们想办法从原版艺人身上抽出一种最最关键的特征,然后把它归化于去 Pump MOS 营造的那一套没有人不爱的甜美而热烈的中规中矩的安全的美学。

我们再来听一首代表性的翻唱,就是两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anthem 啊!

就是一首是 any Linux 的这个 sweet DREAMS, 另外一首是 y stripes 的这个 seven ationarms。

两首歌的 Mesh up。

唉,如果我在在这都放了这么多铁证如山的流行金曲之后,然后我又要泼凉水说这 pump mos 在艺术造诣方面依然很有限的话,肯定有一些朋友受不了,就是觉得我是一个这个酸腐文人对吧?

人民群众喜欢东西就流行就是正义,这时候讲艺术你不是矫情吗?

但我还真就想在这分辨一下,我想分辨一下,比如说 Pump MOS 和他翻唱的这些音乐史上伟大的乐队们,就比如他们乐于翻唱的就 BGS 啊 write how chili Peppers, 甚至哪怕 general 快就这些圆满乐队之间有没有差距?

就如果有的话,他们和人家的差距出现在哪?

就为什么我会觉得说像 Rihachili Peppers 那是大写的艺术家,但是 Pumpmos 是内容创作者。

我认为这个差距体现在就是这种悦耳洞听的满足感里面,就是 Pump MOS 的音乐是满足的,就像吃饱了冻干然后在阳台上抻懒腰睡大觉的小猫一样。

就他们的音乐温暖舒适,心满意足,它像是一个凝结百家之长在经典音乐作品里面,就是汲取最鲜美的滋味,然后把它们精巧的编排点缀在一起,让喜欢音乐的人可以从里面读出很多标志性的声音,我说哦,这个歌它这么用的好,那个原版的快速高昂的那个旋律,被它给很巧妙的诶,嵌套在了一个慢速的 reget 或者什么里面,然后吉他跟键盘可以用这种反差感,还有这个切分,呃,玩得特别漂亮,这就这种东西。

就这些东西啊,更像是乐手或者是音乐综艺节目,或者是那种欧美深夜秀乐队总监会具备的意识和技巧。

就在我心中, Pump MOS 是全世界最顶尖的。

什么呢?

我觉得他们是前世界最顶尖的婚庆乐队或者是晚会乐队,但是我说那个大写的艺术家,他们不是这样的。

我推荐大家去看一个非常非常有代表性的节目,就是 Jack county, 在 Pump MOS 取得成功之后,他跟老朋友就那吉他手 Ryan Learman 俩人一起做的那那那个访访谈节目,一个 YouTube 的那个音乐人访谈和音乐赏析的频道,原名叫 professional musication react, 现在叫 Dadwax。

Dadwax 这个词就是指那个黑胶唱片放完了之后那个没有内容的那部分,然后你会听到就噼里啪啦蹦豆子沉默的声音,就这个叫 dead wax, 这名字就是起这个意思。

这里面最有代表性的一期啊,是他们采访 Louis KOL, Louis KOL 跟这几位可以说是就是彼此相逢于 V10 的十几年的好朋友,就 Louis 和 Ryan 是本科室友啊。

实际上 Jack Ryan, Wolf pack 还有 Pumple MOS 雇用了很多顶尖乐手,他们都是这个洛杉矶独立音乐场景里的成员就是都是常客,互相串台,这各各种。

然后这个访谈的重要性在于,它显示出了 Jack county 和 Louis KOL 两个人之间,甚至你可以推而广之,就是说内容创作者和大写的艺术家之间很多很多观念上的差别。

如果你没听过 Louis cold 的话,你可以去听一下他本人的歌,然后就是看一下他他自己。

还有一个迷幻爵士和前卫流行组合叫 nowhere 啊,那个 NODE 歌也很棒。

然后还有就是他匿名做的一个,但是大家都知道是他做的,就有一个噪音计划,一个 iangard, 一个叫做 clone core, 两个人的一个叫小丑盒。

这么一个组合,它的音乐就像什么呢?

我就说就像火柴,就像火柴盒,擦那一下就极度干燥,一擦就着。

我们来听一点吧。

我们来听一点就这首歌叫做 overtime。

方便的话你也可以去看一下这个歌的视频,更直观。

唉。

如果你看过这 overtime 的视频的话,你会更明显地发现,就是你会一晃神,觉得这个跟那个早期的 Jack county 东西巨像。

确实就是他俩不仅是同龄人,而且他们在美学意义上也是同一代的 artist。

就是他们都是诞生在互联网时代这种非常上头的 mime 向的美学里面出来的。

但是他俩慢慢地分道扬镳,就都是一个一男一女的组合 nowhere 和这个 pump mos 啊。

Jack county 这边走向了一个更加优美就更加 well rounded, 更加舒适的一个就是明星伴奏乐队的这么一个方向,而 Louis code 这边正好相反,就他一直在钻牛角尖,他的音乐就是极端干瘪的那种合成器,然后暴露曲线,首先就方的就关闭的那种毫无弹性的,然后在高速中保持住极端复杂的切分那种节奏信息,然后你感觉到这种噼里啪啦像爆痘一样的综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群魔乱舞的但是依然和声和旋律还特华丽的这种独树一帜的风格,这个绝对是音乐史上能留得下来的东西。

就是请原谅我略显刻薄,因为我也绝对是算是 Pump MOS 的歌迷,但我就说这 20 年以后如果 Pump MOS 还想活跃的话,他们可能还得继续更视频才行,但是 Louis code 音乐会成为经典,就是也许 Spotify 的播放量上 Louis coach 也都赶不上 Pump blue Pump loose, 因为它有这种功能性的课,课就是歌单很友好的功能性的音乐。

但是未来的人会就如同今天的人津津乐道地谈论比如 Frank Zapa 或者 king Crimson 或者 Jimmy ki Hundreds 如何启发自己一样去谈论 Louis call 而不是 Pump MOS。

就是我想说的点。

在我刚才说的那个访谈里面,路易斯回答了 Ryan 还有 Jack 会提的很多问题,比如这个 Jack, 他觉得这个合成器音色很厉害,他是觉得这个声音很好听,他问就是你是怎么调的,然后 Louis code 就说这个无论如何算不上好听,他说这就是你打开那个 massive 合成器,它默认的音色,然后他就把这俩振荡器稍微低听了一点点,这两个方波,说白了就是最机械最原始最无聊的声音,但是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可以为他所用。

JACKSH 就是说非常佩服 Louis code 混音就是这个波形来看,他那个所有的作品最后出来都是压得死死的,就没有动态,然后他问这是怎么做的,然后扣就给他解释就是在 Ozone 里面, Ozone 就是现代母代处理最常用的的这个软件啊。

他就是因为他在总线上加这个压缩和这个 limiter, 所以他在这个呃欧 song 里面所有参数都用特极端的配置,就是用严重伤害自己音乐最终的那个音质的方式,把音乐压得特别瘪,获得最小的动态,然后也就是最大的平均的音量。

然后 Louis code 就说,我就是想要我的音乐能不能再 trash 一些,就能不能够再狂躁,再劣质,更粗暴,还就再冒犯人一些。

就还有非常多这种例子,大家可以去看那视频,我这就不多说了。

就比如说 Louis KOL 呃,什么分享自己用这个 MacBook 笔记本电脑,你的那个笔记本的麦克风去录它的 kick 那个嘀咕,就特意追求一种完全过载的,哗哗哗的,录坏了的那个声音。

Jack 对于所有这些东西,他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这让我想到另一个场合,就 Jack 说另一个事,他说这个遇到一个音乐前辈,他俩一起合作写歌的时候,他看到就是对对方左手拿起了麦克风,对着自己的右手,然后录自己右手弹钢琴。

他很受震动,因为这种行为在他看来是完全不符合录音规范的,就他自己从来没想过这么做。

就是说 Jack 在各种意义上,他都更像一个虔诚的音乐爱好者,就是他崇拜记忆,崇拜手艺,就这 technique 和 craft, 他总是想说学习什么是对的,而且他非常乐于分享,这也是内容创作者特别核心的一个共一个共同点,就是 its all about the process, 就是重在过程,重在分享,重在这个学习和交流。

Jack 早期每整一个大活那种视频作品,它都会在另一个频道同步发一个类似于魔术揭秘的视频,就是分享自己怎么做的,就是那种得意洋洋的,或者说是暖洋洋的那种感觉,就是你看这个特别棒,是不是特别棒。

而且呢, Jack 对于所有的这些 technique 的崇拜和尊和尊重啊,是特别平均的。

就是他早年在家啃老做音乐的时候,那个时候就是他其中一个收入来源,就是给那个 Electro Harmonyx, 就是 EHX 这个公司做他们的那个评级,他单块效果器的评测,就他每做一个评测,他会仔细研读说明书,学习每一个旋钮怎么用。

嗯,这些细节都反映在他跟那个 Netly 做 Pump MOS 的一些就是早期作品里面,就是剪辑里面有很多体现。

后来有一年多的时间,就是 Screelex 又火了,然后他那时候他又入坑了 Dump step, 这按说跟他之前做的音乐风格完全不搭边,然后他去研究人家怎么做那 growth base, 然后甚至还入坑了那个 launch Pad 的手指骨,就那种一摁,然后在 launch Pad 上有很多那个不同颜色的,闪的方格的,那个灯光秀一样的那个东西。

就是他这种勤奋学习的特质,让我想起很多事,就让我想起我自己对摄影这个事的热情。

就我们这种新入坑的小法师,会在网上看巨多的教程,就教你如何构图是吧?

如何最好的不构图,最好的曝光,如何在无数多的镜头里面挑选属于你这个事的场,这个场景的那一个爱好者。

就是这样的爱好者,就像小猫看到毛线球一样,就它就会跟过去,他觉得什么都有意思,什么事都只是知识,什么事都有这个 best practice。

而 Louis KOL 是典型的那个大写的艺术家。

就 Louis KOL 会干另外一种事,就比如说他会在 DAW 钢琴卷拎窗里先写一个自己想要的 Riff, 这 Riff 写起来容易,弹起来特别费劲,就是根本不是人谈的。

然后他再强迫自己硬练这个东西,就练很久很久,然后练成了的话,就变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属于他的那种 Riff。

在这个访谈里面, Ryan Learman 有一个观点,他正好说反了,很有意思。

他说他特别羡慕 Jack 和 Louis 这两个人啊,他们都是物尽其用的人,善用工具的人。

他正好说反了,就是在于 Louis code 这十几年,他只用自己那一套股和一个破破烂烂的 media 键盘和用就是最主流的这个 VST 的的,这个合的合成器的软件。

但是他心里有一个非常确切的他想要的东西,他只是要不得不择手段地去实现,去达到那个东西。

他的物尽其用体现在那个物就是工具。

但是 Jack 是一个设备等,就 Jack 有无限多的设备,软硬件,然后在他的认知里面,这些设备的背后是美好的。

整个音乐世界是无数的可能性,无数的美学技巧和经验。

所以他始终在勤奋地学习。

这体现在他和 public MOS 的音乐上,就是他觉得就什么都是好,你看他翻唱的各种各样的风格,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只要是好的东西都让他兴奋和满足。

这个就是爱好者和我说这大写的艺术家的区别是角和票友的区别,就是艺术家在接近心理一个特别鬼魅测的东西,就当他得不到的时候,他做那些事会显得特别乖张,暴躁,扭曲难受,令人尴尬,或者满头大汗。

但是艺术家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很顽固地去追那个东西,就不屈不挠,屡败屡战地去追求。

但是票友就相反,他票友是如数家珍,眉飞色舞啊,谈论和品味所有唱段的所有作品的各自不同的精彩,然后如同这个吊书袋写小说一样,对这个所有的这个每一个人,大家,名爵的这个 technique 旁征博引,并且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满足。

所以 pump MOS 在 90 分钟里能够碰撞和定稿一首翻唱,这个过程他们真的是在享受音乐,他们在 celebrate music 就像一群最骨灰级乐迷一样过着这是他们心中最美好的生活, celebrate 这个词用在这是 100% 恰当。

就前几天我去丽水看那个马上要避展的斯斯蒂芬肖尔的摄影展,肖尔是一个世界级的摄影大师,然后这个展览囊括了他生涯最重要的那么几组作品,然后我当时一进门左转,我看他那个左边是放着他年轻时代,那个 70 年 代的他第一个大型作品叫美国表面,我得说他那个策展是相当相当用心的,就是他把那些小画幅拍拍完了,洗出来也是很小的照片,看起来就是相当随意的照片,然后密密麻麻的摆成几个横排,然后没有相框,但是用栏杆就是把你和那个作品拦出了一米的距离,就导致观看者看不太真切,因为那照片本来就小,你还离着有一米距离。

但我觉得他这个展测得很好,就是他不仅符合肖尔表达的原意,而且很好地唤起了这个作品整体的价值。

就这些照片,单拎出来几乎都是乏善可陈。

可能是我没有鉴赏力啊,但是对我来说就真的是这样,就没什么可看的感觉,但是连成一片,你会看到一种,就是一种记录意识,一种特别随意的口语化的东西。

然后在 70 年 代干了提前 40 年干了 Instagram 的事。

这个整体作品推动了摄影艺术本身的观念的一个突破。

我站在那一边看着这照照片,一边听着 Pump MOS 的音乐,然后我突然间有一个反应,就是 Pump MOS 的音乐跟肖尔照片截然相反,就他每一首歌单拿出来都美妙极了,神采奕奕,但是连成一片成什么了呢?

就成了一个任何一个都市的夜景,霓虹灯的光晕,成了一本 AI 生成的美国音乐史,里边全部都是乱码,没有一个字母是能看清的。

就成了这么一个东西。

这个就是我想矫情的那个区别。

内容创作者和艺术家的区别。

内容创作者是热爱艺术的人,就是他们站在教堂前,心怀前境,但是可能就因为自己就是一个朝三暮四的游客,性格也好,还是才华不够也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进不去这个教堂,所以他就心满意足地在教堂旁边租了一房子,然后做起了艺术的邻居。

然后这样的人越来越多,然后他们聚在一起,他们可以跟自己热爱的东西紧紧地贴在一起,每天抬头就能看到华丽的穹顶,然后跟同号们一起分享这种美妙的感觉,感到一种由衷的幸福。

然后在这个过程中,优秀的内容创作者就成了一个个的小社区的召集人。

就内容创作者,与其说在追求艺术本身,不如说他们其实是在追求艺术带给人的美好感觉。

就所以他们经营一个 community, 就在 Patreon 和 DISCORD 里面跟粉丝们互相欣赏,搞这个什么画画或者是作曲的这个比赛,然后他来点评,然后大家互相夸奖,腻歪在一起,就把艺术当成一个柔软的沙发,在里面雇用打滚抻懒腰,就这种粉丝在他身上获得 inspire INSPIRATION。

但是这个 inspiration 不是那个 inspiration, 它不是艺术灵感,而是一种一种广泛的让人心情愉悦或者积极向上的正面力量,就是这么一种 inspiration。

就这一点跟艺术家也不一样,就是很多内容创作者会有很多的 fun service, pattern 的很多不同的付费的那个 tier 都要匹配到不同的那个赞助人的福利。

就是 Jack 曾经说过,他说 beyork 他觉得是一个杰出的艺术家,但是他不确定如果 beer 开 pattern 的话能不能运营好,因为 beorc 不爱自己的粉丝,就是他也不会为回馈自己的粉丝做什么事。

again, 我并不是主张说一个创作者成不了 build, 它就是可悲的或者次要的,我只是想区分其中微妙的区别。

这个在我看来是理解内容创作者作为一种特别的、特定的存在,是非常非常重要。

Jack 讲过这么一个故事,就是在他还没做出配陈阳的时候,有一次家庭聚会,有一个长辈朋友问他说你是做什么的呀?

他说我是一个 musician。

然后这个叔叔脸色一沉,握住他的手,拍着他的肩膀说 i hope someday you make it 很多年过去了,他还到处逢人就讲这个事,因为这是属专属于内容创作者的一个精神暴击,就是创作者会心里一沉,跟自己说唉,就是这个世界上一个还没有 make it the musication 就什么都不是。

内容创作者需要钱,也需要认可,这两个事都跟自己存在于事件的正当性有关,也都跟自己的精神健康有关。

我记得 Jack 说过,就是 pitch 要带来的收入,对于创作者而而言,最重要的价值就他的理解啊,是平抑自己的情绪曲线,就 smoothon your emotional curve。

他讲是这个意思,就是说在一个人没有依靠,没有前景,没有把握,就只能说我就还,我现在就是用爱发电,或者说拿一些就什么我就是坐着玩这种东西来给自己已经全力以赴在做的事情找一些借口的。

这种时候人是很脆弱的,就任何一点挫折,哪怕一一条无关紧要的差评,或者一个新视频上来播放量很差,都是很沉重的打击,因为数万年的进化过程给了人这样的本能,就是我们的海马体末端有一个东西叫杏仁核,让我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危险的信号上,就是危险一来,然后身体会产生一种应急反应,我们会分泌肾上腺素,心跳加快,瞳孔放大,血糖提升,肌肉紧绷,然后这种恐慌帮助我们的祖先一次一次的就是逃离危险啊,虎口脱险。

但是今天却成为每一个内容创作者甩不掉的一个诅咒,就是他会让一个人早上起来还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然后下午毫无理由地觉着自己一文不值。

在这样的时候,他看看屏幕里有一些数字,也许可以缓和一点他心里的波动。

在这个意义上,钱不钱其实也没什么太特殊的,本质上它和受众的肯定、喜爱,然后同行的认可,自己认可的人对自己的认可,自己圈层里的声望一样,这些东西都是创作者存在价值的 validation。

想明白这些,我意识到就是我因为察觉到 Jack 特别想红而心生反感,这感觉其实是一层遮羞布,就遮挡的是我自己的一种担忧和警觉。

关于内容创作者无可避免地陷入以外界评价为时,永远饥肠辘辘、不得安宁的脆弱的境地。

这就是内容创作者。

你在人潮之中努力发出信号去吸引跟自己相似的人,你为了可以长久地做自己喜欢的这一个事,你得防止自己沉溺在放纵的喜欢里面,以及很大程度上,你需要放弃那种愉悦自我的初心。

你得严守纪律,你得 harder better, faster、 stronger, 你得爱自己的粉丝,给他们的回报。

然后粉丝想要什么,怎么做才能让你的事在商业上能 work, 比你自己想做什么更重要。

你为了不上班,你得成为企业家,成为创业者,成为管理者,就像各行各业里其实区别不大的那些最优秀的人一样。

我慢慢意识到,内容创作者的困境就只是人的困境,只是这里面有一些我不愿意承认、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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