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懷真：白居易〈琵琶行〉與琵琶女（在世界中的中國第40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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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加入十万多名爱书人的行列让我们一起透过阅读成为更好的自己欢迎收听在世界中的中国我是台大历史系教授甘怀珍这一集我谈白居易琵琶型与琵琶女

上一集最后结束的时候呢我跟各位说我要继续谈唐天下但我最近忙于开许各种事情实在没有好好时间把这个课题整理一下然后比较有点体系的讲给各位听所以我想我先讲一个比较小的史实虽然也跟我要讲的所谓的唐天下有关是从白居易的琵琶行的诗文当中分析这首诗

重点也放在这位女主角的琵琶女由这首诗以小看大来看这首诗所处的历史背景这首琵琶行我想大家都知道吧白居易的这位诗人我想也不用我特别介绍这位唐代的官员也是个大诗人

他生于 772 年死于 846 年那一般啊一些记录里头都说他是陕西人其实这种祖籍的说法呢也没有太大意义啊虽然是也有它的意义了当然反正呢历史上的这种什么籍贯啊族群啊都有它的道理也就是都根据一个道理了那好比呢我在小时候啊这个

那时候政府呢都要我们去申报籍贯嘛就是我们现在所讲的省籍但你能不能认真想想啊这个省籍是怎么来的你可能在此之前就觉得理所当然了每个人都住在一个省啊那就会有个省籍嘛好比说我说啊我的省籍在江西那是我

父亲的出生地但是其实我父亲很年轻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乡他很悄实地根本不是住在江西嘛那又人的省籍呢说是安徽可是这个人呢可能从他祖父辈开始啊那可能已经是清朝后期了等等其实他们家根本是生活在上海嘛

那在台湾呢我想更多人会说他的省籍是台湾嘛可是可能说他是台湾的这个人他的祖父啊在 1900 年呢才来到台湾嘛那之前可能在福建嘛那他的之前家族有可能在江西啊那好比说我的父亲 1949 年来台湾所以说我这种人被分类为外省人但我的朋友的祖父啊在 1900 年来台湾

去插 49 年吧然后他就说他是驾干的台湾人那历史学不是法学了

所以说我从来不觉得历史学要对过去的事情去判定对错那个就交给其他学科吧而我们这个学科是要了解人文现象的复杂性过去你可能会认为籍贯就是理所当然就好像一个人的本质一样如果一个人说他的祖籍在江西那你就会想象说这个人的祖先应该

一直住在那里吧可能打从开天辟地吧没有这回事啊不要忘了啊人一直在移动我们都是移民制制啊这也是我这个 podcast 的最重要的一个 logo 一个 slogan 啊那

白居易出生在一个官宦之家所以说跟着他当官的父亲一来一去他出生在河南郑州然后搬到了比较南方的安徽北部的当时叫做徐州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呢又搬到了苏州跟杭州二十岁的时候呢再跟着他父亲住到湖北的襄阳

28 岁的时候就跟着他的哥哥住在江西的景德镇附近他成为江西人那这个时候呢白居易考上了进士 29 岁了就开始当官了那先是在长安的朝廷当一个叫教书郎的这个工作是一个下级的文书官然后再出任江州司马

江州在今天的江西省的九江这里临长江也靠着伯阳湖司马相当于今天的这个政府这个地方就是州政府的秘书长所以他是一个你可以说是江州州政府的秘书长那在任职江州司马的这个期间白居易就写了这首传颂千余年的琵琶行

寻阳江头夜送客,枫叶笛花秋色色,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闲,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将尽月这是开头了,这首诗真有名,我想各位或许会背了故事的事件是白居易参加了一场寻阳湖边的送别会,送别宴

这个从诗句可以知道嘛时间是在秋天嘛那这种送别会啊是经常举办的啦因为地方政府的官员换来换去嘛但为什么呢这是一个制度的作用嘛隋文帝在统一中国以后呢进行了改革他加强了官僚制与郡县制的治理

从汉代以后我们知道中国的皇帝制度的郡县制的原则是本级回避就是本级的人不能担任本级的长官但次级的官员则可以由本级的人来担任在汉代更不用说是后来的魏晋南北朝郡县的次级官员是大量的由当地的豪族出身者来担任但从隋文帝的朝廷某个时间开始了

他就规定连次级官员也必须要本级回避就是本地人不可以担任本地政府的次级的官员如果不是这个规定白居易就不会到江西九江去担任地方政府的次级官员司马这就是我经常强调的制度的作用嘛

也因为这个制度啊所以说你可以想象嘛那地方的官员就会经常在流动嘛而且是在地方上流动嘛因为依照中国的当时的权序啊这种选举制度三年六年啊就必须要调调地方嘛而且如果你当任的是次级的官员就在这些政府之间一来一去嘛在唐诗当中的离别诗啊其实是最重要的主题

很多很有名的离别诗嘛你听完我的 podcast 以后你去翻翻唐诗吧网络上线都有嘛那你用你的手机都查到嘛那有名的离别诗像李白的送别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捧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顾人情挥手吱吱去潇潇斑马鸣

那王维有一首很有名的叫《魏城》魏城朝雨一清晨特色青青柳色心劝君更敬一杯酒吸出阳关无故人那这些都是因为官僚制的关系使这些人在移动嘛甚至会吸出阳关嘛别离失啊这种别离失的原因就是因为官员的牵转嘛

历史学称这种现象叫做换游就是当官的在各地游历中国历史上还有另外一种人在游游的这种人经常是主导历史发展的这种人另外一种人是商人那为什么他们没有写出什么留给我们来念一念品味一下因为他们的文学造诣不高吗

从长安来到了江州九江那我们的百大诗人呢就得了一种病

在琵琶行这首诗当中呢白居易说他是卧病寻阳城这个病啊是心病一种士大夫的身份的一种失落感那对于白居易来说呢士大夫的这种身份感是他的生命的意义那这种身份感必须要借由许多的文化符号才能够实现嘛好比说宫殿建筑啊乐舞啊礼仪啊雅言啊

那长安朝廷呢是这种士大夫的社交活动的最高级的表现嘛这个蛮容易理解的嘛因为像台湾很多的商人或者是所谓的企业家经营经经理人啊他们的晚餐啊都是去高级的地方消费穿着华服啊

为什么他们要做这件事情呢你说他们真的晚餐很 enjoy 啊喝个十万块的红酒拿个高脚杯啊真的吗倒也不一定嘛我甘某的晚餐经常在台大附近的小馆子吃了一碗面牛肉面就很高级了那是身份感的表现嘛你讲出来的话然后做的仪式这是一种身份的认同

那在这首诗当中啊白居易就抱怨了九江这个地方啊然后呢让他所拥有的整套的士大夫文化的符号的脉络都失去了你看他本来可以讲出很漂亮的这种这种语言当地人也听不懂你看他多么风度翩翩当地人也不欣赏这就是名人名人跟名牌的作用那许多的网红啊都说他很红啊

这个是超红的网红我也不认识他嘛因此这就是一个名啊有名没名的这个名的这个他的意义嘛

有很多人拿个几十万的 LV 的包包我跟我太太走在路上我太太说那个人的这个包包这个是很贵的但是你很贵的包包要拿给看得懂的人你给我这种人看我也不懂跟我拿的环保袋也没什么差别

像白居易啊这种有这种高水准的这种文化表现的人啊到了九江这种地方很没人欣赏想来也蛮沮丧的啊这显然啊你可以想啊这当然是一种白居易的一种身份的傲慢夹杂着文化的傲慢但你要记得这种傲慢不是族群的而是阶级的

白居呀其实长期他自己就住在南方嘛所以说这种傲慢是一种阶级的士大夫的傲慢那这首诗说啊他说寻阳地僻无音乐钟碎不闻丝竹声他又一说呢他说岂无山歌与春笛欧雅嘈杂难为听

你要想想啊在当时的这个长安的宫殿里头啊很多地方都是有现场的音乐表演的他们不会听 CD 嘛他们没有录音机嘛所以就是现场经常都是充满在这个音乐当中啊来到了九江这个地方呢有音乐啊就是那个善歌跟春笛那能听吗这就是白居告诉我们

那我们要先记得这个脉络了他觉得觉得这次受够了这个地方的这个音乐水准好那我们再回到这首诗的场景白居的同事要离开江州了所以说呢同事们聚餐大家酒喝了不少了但也不尽兴那好吧那就散会吧

此时啊突然间听到了琵琶声嘛那文学里头啊诗里头啊通过文学的写法都写得很美嘛但历史学家都比较实际嘛务实嘛

当然不会突然间偶然听到音乐嘛哎呦这种事情就是这里在做生意的这个琵琶女在招揽她的生意嘛也就是失踪了这位女主角出现了她在招揽生意她是一个职业的琵琶女乐女嘛

那这位琵琶女的演奏的确打动了白居易跟他的同事所以说他们就是关顾了他的店他的店在一艘船上于是他们也是在船上本来白居易的 party 在船上他就把船往那边靠然后可能就上了他的船然后去消费他的店于是这群官员就进行了在台湾叫做叙托就叙托那日本叫做二次会

白居易以他的这种文学造诣将这位乐女的琵琶弹奏写得出神入化这首诗令人感动的一点我想我就不用念了我想这位乐女的技术应该是很高的了重点在于她弹的是京都声就是长安的音乐所以搞得白居易跟其他的参加者他叫满座

结果都演气白居易还说了他自己是江州司马青山师哭得衣服都湿了那他们到底在哭什么呢不是感动于音乐吗而是这位乐女是来自于长安嘛

他的琵琶曲是京都声是这个京都声唤起了在座者的长安的回忆当时的官员根据当时的官僚制大概都在人生的一段历程当中都住过长安就像台湾很多的人我想不管你是哪里的人东南西北中西南北你在人生的历程当中可能因为读书的关系都有一段

台北的经验跟台北的回忆一样讲到台北可能是很多台湾的这些很多人的共同的回忆在座这些人肯定都在长安住过了这也是唐代的郡县制度所造成的我的话题来到了这位院女我想

月女与白居易他们中间就会有些交谈他跟她讲他的身世我想其实是这个月女平常做生意的一部分吧或许她经常对客人当中的官人尤其如果知道她是跟长安有关的她就会这样讲以博取他们的好感吧

那只不过是说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次遇到的是唐代首席的网红的白居易那白居易的诗文啊是很快就会在唐代这个地方流传的全中国流传所谓妇孺皆知所以说呢这才使得这位月女的故事不止流传一时啊而且是流传千古但我想他讲的这个声势是真的了

我推想这位琵琶女是胡姬祖先是自新疆或者更西部她是中亚系的人在汉代以来中亚新疆的人沿着所谓的思路源源不断地进入中国如果你听过 Pockets 的罪不是什么新鲜事吗入唐以后这种人更多了中国记录把他们称为胡人胡人是个老词

至少战国后期就有了啦匈奴是胡人先辈也是胡人但这个时间点上的胡人已经是特指中亚系的人我们可以说他们是一种欧罗巴人种的一种白人他们之中许多应该不能算就不是移民更正确的说他们是移工就像我们我住的台湾有很多的移工尤其从东南亚

这个印尼啊或者越南来他们是通过一些一些中介者我们叫中介的介绍呢到台湾来工作嘛只是现在的一般的法规啊是不允许移工啊在工作期限结束以后呢继续留在该国目前啊

一般的国家都这样了但前近代没有这个限制所以说这个月女的几代前的祖先应该也是以一种移工的形态来到了中国或许他们是从哈萨克斯坦或者是附近的地区一路的先住在新疆然后进入到河西走廊然后被介绍到长安来工作其实这个白居易的祖先八成也是来自于中亚

但他们更早来了可能北魏或者之前就来了所以到了唐代像白居这种人已经被认为是华人了那唐代的所谓的胡人则是比较晚近的而且主要是从新疆中亚西方的这个系列一路的这位琵琶女的家在长安的花街她开的是酒店那诗中说这个地方叫做哈马林

正式的名称可能叫做夏马陵就是可能当初有一个碑就是官员到这个地方都要夏马因为这边有皇帝的陵墓等等所以说官员要表示尊敬所以可能叫做夏马陵就是哈马陵

他幼年的时候呢就到长安的教坊来学琵琶算是上过正式的琵琶演奏专门学校那这类的教坊是要为朝廷的训练音乐啊舞蹈的人才那教的是京都生那学会的人啊应该可以在朝廷啊等官方的场合来表演那这些教坊啊是官办民营嘛

官办民营所以说呢一些民间的艺人呢也会来这个地方学习啊尤其是一些胡记啊包括我们这一位琵琶女那白居易称这位琵琶女叫做长安昌女昌女是在声色场所陪酒卖艺的嘛

那这位琵琶女所卖的义呢就是弹奏琵琶嘛我们现在会讲娼妓娼妓嘛那这位娼女是我们所想象当中的那种妓女吗就是从事性交易的当然了我想卖身啊不是他们的营业项目就像日本的义妓嘛

但是在这个花花世界当中啊这种声色犬马的场所呢当然我想如果做一点行规以外的男女关系也肯定的嘛但你说它是买卖还是爱情这个我们这个历史现象很难去区分吧那不管怎么样了这位琵琶女的情况我们也无从知道了

那师中说呢他长得很漂亮所以说呢常常的贵公子啊都争相指名他演奏高档的礼物是收不完的所以说我说他是一代的京都一记但这个美好的时光啊好像淡然而止啊理由也可以说得很简单了

那第一个他店的生意不好了嘛就倒闭了嘛第二个他也变老了那这些都是诗中所记的了读这首诗就可以很明白啊你也可以再把诗找出来啊自己念一念但不止如此其实它反映了一个时代的巨变嘛

按时之乱以后长安的繁华依旧所以说这位长安的娼女才可以今年欢笑复明年这首诗是写成于 816 年假设这位琵琶女士 40 岁她出生是在 774 年大概就是按时之乱已经结束将近十年了

那 780 年代啊唐代的中国整体来说是安定的但是我们就可以看到华北的经济长安的经济开始变坏了娱乐业肯定首当其冲

那师中说地走从军阿已死诗文简单啊这个也不好过度推测了但是你还可以还是可以想象反正因为整体经济状况不好嘛消费的人也少了啊等等所以说店就倒了嘛那就快倒了那这家的男人啊他写地就去从军以谋生计嘛在这个时代

许多男人去当职业军人是一个很大的出路职业军人是男人的一条出路尤其是住在城市里头的胡人那没有了阿姨这个阿姨应该就像酒店的妈妈一样那没有了阿姨也没有了可以当家的男人酒店当然是难以为继

此外啊这个安史之乱导致了这个土藩进一步的崛起除了一度的占领长安以外其实他更长期的控制了河西走廊阻断了新疆啊借由河西走廊与中国本部的连接他的影响之大从这首诗可以推论嘛甚至包括长安的花街流向

土番势力隔绝了从河西走廊来的年轻的胡记成为新的艺人的管道就是阻断了从河西走廊通中亚的一些人跟物的交流照理说这位琵琶女即使老到了风华不再时东说颜色故也可以成为酒店管理层的妈妈桑或者说

也就是我前面提到那个阿姨嘛她可以换来她来当阿姨啊所以导电的这个主要的原因啊我在猜啦是因为那个电影你也没有你再没有了年轻漂亮这种新的胡姬嘛这种有点外国的美女嘛有点风情的外国美女没有了嘛

那这位琵琶女啊老大嫁做商人妇啊这是市里头所说的于是呢她就跟着这位做生意的老公她本来在长安了几经辗转来到了九江她老公做的是当时最火爆火红的这个茶买卖

那世忠说前月福良买茶去他老公上个月离开了九江到福良去做茶生意去了福良在今天的江西景德镇

是唐代的大型的市镇她老公在那里买茶再用他的船队运到江州然后再运往长江流域的或北方有可能有可能沿着赣江南下到广州等等始终没有说但我们只是推论这位商人啊

所以我在猜啦那他老大嫁做商人夫他是一个胡鸡那他嫁给什么什么样的商人呢我猜八成是胡商甚至是现在学者有兴趣的素特人商人众利亲别离就在讲这种胡商嘛你们还记得我前几集讨论过南朝梁国时期的直共图

画制这张植共图的是梁朝皇室成员的萧毅他为了要炫耀这个梁国是天下的中心万国来朝所以说呢他就绘制了这张图画各国来朝的史节据说有 35 个国家目前我们可以看到这个版本只有 12 国

那这幅画的做成啊是肖毅担任了江州刺史这个江州就是我们现在讲的这个江州了啊他是传承下来的啊他的治所就在九江那这里是长江跟干江的汇流处从印度啊西域啊东南亚的使者若要来到南京就是建康啊

都会从河运经过这里那这些使者会到刺史府去拜见孝义所以说江州政府的官员就知道这些使者长什么样子就把他们画下来了那白居的时代离孝义的时代已经差了三百年了局势变化当然很大嘛那在这个时代啊在中国的西方阿拉伯世界崛起又开始了另一个阶段的全球化大贸易的时代

另外一个更大的全球化来了那这些阿拉伯商人是经过海南就是东南亚的这个区域巴哈印度洋联系到中国那丝路的重要性开始下降陆路的重要性开始下降另一方面我们看到海东的世界也繁荣起来了朝鲜半岛日本列岛以及中国的辽东半岛这些海域的地方那通过水路呢

更宽广的贸易线就形成了这个水路也包含中国大陆的长江当然你不要忘记中国大陆在隋朝以后还有运河那广州啊更进一步的成为世界顶级的海港

这里的商人除了来自东南亚还有从西亚阿拉伯世界来的他们从广州北上经过一段水路路路就会进入到今天的江西省再从干江的水运继续北上就会来到九江然后接长江来到了这个

九江以后你可以说路线就四通八达嘛那你也可以想象云贵高原上的物资啊可以通过珠江水运云贵高原上的物资啊从珠江下来啊从广西到广东那可以到广州嘛然后广州再往北运那更不用讲啊当然长江上游的就顺着长江把货运下来嘛你可以连四川盆地啊湖北啊

那也可以到九江嘛那四川盆地呢又可以连接青藏高原那当然还有另外一边嘛从东边来的长江下游的货物你也可以运来然后再连接到长江的中上游或者往南边往北边连接嘛那这个第九世纪的大贸易网络出现了使得这对夫妇呢就来到了九江我说这位琵琶女士

胡姬啊你也可以推测他有可能是呃素特人嘛那我们不知道这对夫妻是怎么认识的吗或许在长安吧那我也推测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同乡嘛可能就是在长安的同乡的素特人吧所以说这位琵琶女最后呢呃

老大了以后啊就嫁给了他的同乡嘛在这个大贸易的时代啊这位苏特商人做起我讲最火红最火爆的茶叶生意那以九江作为他的总部那这位定居在九江的原来的京都义记呢仍然在当地靠航嘛继续的卖艺嘛他在宴会的场所呢就弹奏琵琶嘛那他的卖点就是京都生嘛

我想这位琵琶女在白居之前在白居的面前所谈的这段关于声势的话我想是真的了那也因为这些长安客你也可以说她是遇到长安客就做这种表演这个剧本我想她应该说过很多遍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她这次遇到的是

唐代头号网红白居易所以他的故事呢就被记录下来而且流传了 1200 年了那他说啊这个里头诗里头说啊这位琵琶女说他说夜深呼梦少年是 1200 年以后如果他死后有知啊

他的人生的最高峰不是在长安不是一曲红霄不知数而是这场寻阳江头夜宴所做出来的表演

他被网红记下来流传了千年他也不朽了人间事真是有趣嘛历史学就是在探讨这些有趣的事情啊我们经常不知道人生在哪个阶段你做了什么事情对什么人讲了什么话改变很多事情这就是人文现象嘛所以很有趣不是吗那这一集呢我是借白居易的琵琶行谈一些唐干的历史了那

有这首诗是因为隋代以后实施了新的郡县次级官员本级回避的制度白居的一生就是在中国各地唤涌当时人说这种人叫做东西南北人批发型这首诗也让我们看到了这些士大夫对于地方的基层文化的这种

轻视跟傲慢的心态但另一方面呢我们也看到了借由这些官员的流动那士大夫文化呢也传播到了中国各地在全中国的基层社会之上啊建构了一套共同的士大夫文化就是我们后来所说的中国文化白居易啊

对于这位琵琶女所弹奏的乐曲的感动我想不只是在弹奏的技术有多好更是因为她弹的是京都声这是对于京城文化长安洛阳的一种认同也是他们的士大夫身份的认同我想不只是白居易一起参加这次宴会的官员都有这种集体的身份认同然后我也讨论了这位乐女的家族如何从中亚移入到长安

她的长安酒家的没落我也讨论了以及这位月女在跟着她的丈夫的这种贸易网络来到了江西九江这个时期的琵琶女已经成为九江人了琵琶行踪完全没有描述这一位从长安来的月女的长相你也没看到白菊说我们遇到一位胡姬了没有看到我想她是一位胡姬了

他肯定有胡人的长相嘛比如说肤色比较白一点等等那为什么没有记录呢那是因为在这个时代啊我想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肤色的人相遇啊这个

根本不同长相的人像根本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没有人会去记录这件事情就像我在十年前开始在台大校园听到陆声这个大陆来的学生所讲的这种普通话我会听出来我会转头看我们有陆声来了

那再过了以后再过了两年三年其实我在路上在台大校园经常听到路声的这种你可以说大陆的这种普通就怪不怪你从来没有看过我的日记会写说我今天在路上听到了就怪不怪就觉得理所当然了这种就是这种现象的一种记录跟表达所以你可以想象在当时中国社会的某种的复杂性那

当然你可以想象嘛那为什么他们语言可以通呢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语言是通的各地他们可以跟这个长安的院女他们可以彼此沟通那关于语言的问题我也会有机会再跟大家讨论总之我的琵琶女的故事到此终止但我想他的故事琵琶女的故事我讲的故事终止了

但是琵琶女的故事一定会继续嘛这个她离开这个这场离别宴送别会结束了以后琵琶女还是继续过她的生活嘛你们想象琵琶女或许离开了九江到了广州或者离开了九江到了其他地方到了南京她的故事还是会继续嘛这就是有趣的

这个中国史我们可以继续想象嘛虽然说历史学已经到了尽头了我也做不出来了但是你可以想象嘛你甚至可以做文学创作嘛下一集我继续谈唐朝那我跟大家谈唐它一方面作为传承汉的中国另一方面它也作为传承北魏孝文帝的这个

鲜卑国家体制或者说是拓拔国家体制那这种鲜卑国家体制跟拓拔国家体制我在上上集跟大家谈到了天克汗的体制我也谈到军府的体制然后这种军府的体制会往下发展就是发展出唐朝的反正体制这将是我下一集的主题我们会再讨论这个拓拔国家跟反正体制

好我们下一集再见那好好了我应该在还是我应该在讲点再见之前我应该还在跟大家这个讲点这个闲话了我想历史学是一个有

有趣的事情我也在说历史学不是在为过去断案不是在为过去去讨论唐朝的什么政策是好的还是坏的是对的还是错的这些都是从今天的政治正确的角度来评论过去我们不是要从今天的政治正确拥护今天的政治正确来评论过去那历史学有什么意思呢

我们是要从过去的史实来反省今天的政治正确因为人文现象是这样的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止于至善为什么要止于至善呢就像在追求地平线一样我们永远看到前面有地平线嘛

我们永远在追逐因为人类社会的善与恶是不断的不断反复在出现的所以说我们要去批判但现在很多人在讲批判的时候都是批判过去批判 70 年前批判 100 年前批判 200 年前而忘了批判的重点是批判当下我们要解决当下的恶嘛

所以说我们要去看过去如何如何有没有可以作为现在的借镜这才是历史学最重要的好我是刚怀真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