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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写作和拍电影都无法继续,我选择去开网约车 | 以读攻读 038

2024/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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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王潇潇
高临阳
黄哲成
Topics
高临阳:我的写作源于真实的生活感受,但小说是一个新的世界,它并非对现实的简单反映,而是对感受的变形和升华。我写作的方式是积累生活经验,在头脑中反复提炼,待时机成熟再动笔。写作的快乐是及时的,它能让我在电影工作的间隙找到一种主动性和满足感。我的小说中涉及到电影行业,但并非刻意设计,而是生活的一部分,我试图展现电影人真实而复杂的状态,以及他们面对的困境和内心挣扎。疫情期间我开网约车,这段经历让我更了解普通人的生活,但小说中没有直接描写这段经历,更多的是通过对瞬间的捕捉和对人物内心世界的刻画来展现时代变迁和人性的复杂性。 王潇潇:高临阳的小说展现了中国当代电影人的生存状态,虽然读起来有些丧,但其中也包含着苦中作乐的元素。小说中很多故事都源于瞬间的感受,并通过对细节的描写和人物内心的刻画来展现人物的困境和成长。 黄哲成:高临阳的小说真实地反映了当代年轻人的生活状态和内心感受,虽然有些苦楚,但也能从中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共鸣和理解。小说中对山西民俗的描写,并非刻意为之,而是自然融入的,展现了地域文化对个人成长的影响。阅读高临阳的小说,可以了解不同行业的人的生活状态,体会他们真实的情绪和感受。

Deep Dive

Key Insights

为什么高临阳选择在写作和拍电影的间隙去开网约车?

在2019年,高临阳的第一部电影《再团圆》拍摄完成后,由于疫情导致影视行业停工,他感到焦虑,无法继续工作。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他选择去开网约车,认为这是一种缓解焦虑的方式。

高临阳的第一部电影获得了哪些奖项?

高临阳的长片首作《再团圆》获得了第51届鹿特丹国际电影节老虎奖特别荣誉奖及国际费比西影评人奖。

高临阳的中文系学习经历对他的写作有何影响?

中文系的学习帮助他系统梳理了文学史,建立了阅读的坐标轴,并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尤其是那些极具文学天赋的诗人,这些经历对他的写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高临阳的小说《把空气冲破一下》中有哪些与电影行业相关的元素?

小说中涉及了电影行业的生存状态,如《直视》中主人公与妻子的矛盾源于镜头灵感的归属问题,《爱情大象》则写了一个影评人的故事,反映了电影人的心酸与不靠谱的工作方式。

高临阳如何看待作家在小说中对自我身份的剖析?

他认为写作是一种自我探索,人物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写作创造一个新的世界,这个过程是对自我的一种剖析,但并不等同于回忆录。

高临阳的小说中如何处理真实与虚构的边界?

他认为写作过程中,真实与虚构的边界是模糊的。有些经历在写作后变得遥远,有些虚构的内容却在生命中变得真实,这种真假交织的恍惚感是创作中的常态。

高临阳的小说中如何反映时代变迁?

他的小说通过个人成长经历和生活中的变化,反映了90后一代对时代变迁的感受,尤其是城市拆迁和产业更替带来的冲击,而非直接描写大事件如东北下岗潮。

高临阳的小说出版过程中编辑如何参与?

编辑在部分篇章中提出了修改意见,尤其是在叙事逻辑和女性视角的部分,帮助小说进行了升级。高临阳对此表示欢迎,认为编辑的意见让他的作品更加完善。

高临阳的小说集《把空气冲破一下》的排序是如何决定的?

最初的排序是按主人公年龄和写作顺序,但最终的排序是与编辑共同商定的,旨在调整阅读节奏,使每篇小说的风格和现实感有所变化。

高临阳对未来的写作计划是什么?

他计划继续在电影项目的间隙写作,没有具体的硬性目标,但希望写作能对得起自己的时间,并从中获得快乐。

Chapters
青年作家高临阳分享了他作为导演、编剧和作家的多重身份,以及如何在不同角色之间切换自如。他将写作比作基因突变,在电影项目的间隙中寻找创作灵感,并让灵感慢慢酝酿、最终爆发。
  • 高临阳的多重身份:导演、编剧、作家
  • 将写作比作基因突变的过程
  • 在电影项目间隙寻找创作灵感

Shownotes Transcript

我觉得人好多时候都是靠自欺欺人在生活着在维持着尤其写作来讲也是你把真的变假,把假的变真其实朦胧上也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过程写这个小说是为了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我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我需要一个基点那个基点是一个真实的感受但其实这个小说本身它是一个新的世界这个世界我不会去说我去回忆或者也好去分析我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面我的行为

我觉得没有变的就是我要从我的生活里面找到那个真的那个东西从真的东西里面才能爆破出一篇我想写的东西好像那个东西不变的话它就像个轴一样它不变好像其他东西都没有变化

作为一个比较小众的书籍类播客在过去的一年之中我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聊文学偶尔也聊聊别的嘉宾也是请的各方面的专家但是作为一个书籍类的播客其实一直有一个空缺就是我们从来没有找过一本小说的作者来亲自和他聊聊天听听他们作者自己发出的声音这个也是一个遗憾的

那在这个以毒攻毒开播一周年之际呢我们也是终于要来做这样一件事情其实今天的国内的原创文学一直都是在走向一个逐渐示威的境地大家说今天中国电影正在经历最艰难的时刻可能中国的原创文学已经习惯了这种艰难除了几个比较有名的作家之外大多数的还在坚持创作的当代的这个青年作家都处于一种默默无闻

埋头写作的状态一种相当纯粹的这种写作模式那所以今天这期节目呢我是找了一位刚刚发表自己第一本作品把空气冲破以下的年轻作家高灵阳来我们这个节目和大家一起聊聊天聊聊他的写作也聊聊他的生活高灵阳你先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以毒攻毒的听众朋友们很高兴来填补你们这个空白我是高令阳然后今天另一位嘉宾呢是高令阳的朋友也是我们这个深交那边的一位常驻嘉宾王潇潇大家好我是深交的老朋友也是这以毒攻毒的新朋友王潇潇

好感谢两位今天来做客那我刚刚也说了高令阳你是刚刚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书我相信大家对你应该还是一个比较陌生的状态不如你先来介绍一下你自己对我其实出去做活动的时候我就会说其实我主要的是以围绕电影有关的

然后做一些事情偶尔的话就在这个电影项目的间隙然后写一些东西所以就是一个双卡双待的这么一个状态吧其实我最早知道你也是因为你是野马风中的编剧嘛因为我当年看那个电影这个印象还是挺深的虽然不是说

很喜欢但大家知道我即使如果关注我的豆瓣的话我还是不是一个很经常写这种短评的人但是我今天发现我当年野马风中还是写了一个短评的我就说这是一个灵气和平庸交织在一起的作品我不知道这样说你会生气吗我太不会了那你说说哪灵气哪平庸吧呵呵

那部电影其实还是反映了一个很多中国当代的年轻人的一种生活状态也就是有很多的偶尔会出现的亮点但是好像我又没有看到一些非常新的东西当然这个只是我一个个人的偏见了我不知道你同不同意这样的看法

我当然同意我当然同意因为那是你的感受对吧我觉得每个人的感受都应该是真实的就你看你又是做编剧又是做作家又是可能后面还要做导演我还挺好奇的你是怎么做到一个这种多线发展的呢其实我这个算是一个多线发展一个过程它有点像一个基因突变的一个过程因为肖肖其实知道在我上中学的时候其实那个时候我是

蛮喜欢写作的当时就在一些山西的一些杂志上其实有发表过一些小说呀或者童话呀然后后来我们就还有去受到儿童文学的邀请当时还来北京参加一些所谓的小作家的活动然后呢结果我是在高三那年我突然对播音主持非常感兴趣所以我就开始又去学了这个播音

然后学波音以后呢我就想考中国传媒大学的波音主持专业我考这个专业的时候呢当时教我波音的老师呢就说我建议你再考一个戏剧影视文学的合格证这样的话你能买个保险所以其实我是去了中传结果我波音的那个老师一试就被耍下来了然后特别幸运的拿到了中传的戏文的合格证当时只要高考过一本线就能去中传结果呢

结果我高考就没考好就去了另外一所学校到那所学校以后呢我就开始误打误撞的就学了法律从法律的状态当中我其实当时就特别的想去学电影因为我那个学校其实在浙江传媒学院的旁边所以很多时候我都是在浙传里面去蹭课那我怎么从济良学院就我的大学的母校要去学电影呢所以我就想到了

我可能还是要回到一个中文系而正好我们那个学校又恰好有中文系所以我就从中国济塘学院的法学院那个专业转到了我们校的中文系相当于就是过去是喜欢中文的状态但是现在是因为电影我开始学中文

大概是 2011 年然后从中文系在学习的过程当中其实就不怎么再去写作了也很奇怪其实后来我回想很多时候其实是因为你进入到一个正规的一个文学的阅读的训练当中你会发现

就你过去写的东西实在是太差了你就会特别的陷入到一种很自卑的一种状态然后你就开始大量就是阅读然后直到我从济良学院到了传媒大学重新再去读研开始顺利的进到这个电影的学习当中的时候有一年夏天大概在 2016 年的时候

我突然的在回那个山西老家的这个火车站的时候我突然在路过那个地方我就想起了小时候在太原火车站附近看到这个民间艺人的形象然后开始写了我这个小说集当中的第一篇小说叫《吞戒者》

然后在之后呢就开始相对是重新的就开始写作但是你跟过去初中时代那种又不太一样因为现在好像的慢慢的你更加的处于一种饥渴的感觉因为我平时是没有太多时间的所以只能是在一个电影的一个项目的间隙然后开始去去写

所以其实那个东西就是你脑子里面那个小说的那个形象它会一点点的去涨涨涨然后最后实在是它太膨胀了它爆破掉然后才开始在这个项目的间隙去写

所以其实大概就这么一个过程所以他并不是说我就是同时一直要还着像一个多线叙事一样没有好像是一幕一幕慢慢的发展到现在这样子你刚刚说你的大学是从法律转到了中文嘛我们其实前面也聊过一些关于中文系的节目你又是难得第一个来这里亲自出了书的这样一个青年的作家啊

对你而言你觉得当年这个中文系的学习对你的这个后来的写作有多少帮助因为你知道其实我也是中文系出来的而且我其实自己也有一个作家梦但是我当年读大学的写作其实我觉得好像中文系的这些学习是对我自己的这种写作可能没有多大的帮助的所以我不知道你作为一个已经出过书的作家你觉得这个是什么一个情况呢

对其实我觉得写作的从根本上来讲其实很难被教授的所以那几年在中文系读书的时候我觉得最大的对我的益处还是就是你系统的对文学史的一些经典的一些东西做了一个梳理包括其实你的阅读有了一个坐标轴嘛因为你过去都是乱读到了那个学习过程当中其实你是会有一个坐标轴比如说当时我印象很深我读

就是外国文学史的时候一上来我们要讲到圣经那其实圣经本来你最开始会觉得是一本宗教的一本书籍但是当你去细对圣经的文本进行分析的时候其实我觉得那里面的就从文学上的角度去看这个东西的时候你会被里面很多力量性东西语言那个力量去抓住

我觉得就是平时的话好像不太会读这些东西但可能你现在读过之后也都已经忘记了但是因为你去学它所以你不得不去读就像我在传媒大学去学电影史一样中国电影史和外国电影史当你把整个电影史的那个坐标轴装进你自己的脑海当中的时候其实你的脱队你的创作会有一个潜移默化的一种影响它像你呼进去的空气一样就是你很难说它具体它怎么去直接的生产出来什么东西这个很难

我觉得第二个或者感受和帮助其实就是你在中文系的时候你遇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或者说在文学上面极其有天赋的朋友我印象里面很深我当时的一个朋友他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诗人但他至今没有在任何期刊上发表过任何东西但他写得太好了他是能够把

孩子熟读的那样的一个就一本孩子的诗集在他读完之后那诗集就变厚了包括其实这个小说里面我有时候会提到 80 年代那批诗人其实都是受到他的影响包括就是洛伊河呀哥麦呀其实都是在他的阅读当中的引导我进到了这个诗歌的贼船所以我觉得这个可能比较重要吧但你说具体怎么写或者是

我不知道肖骁你比如说你们当时学新闻的时候你肯定跟那个实际操作的时候会不太一样对吧我听你讲这个事情是不是你也把这一段经历写到了你的小说里就是有人高原奇那一篇里面也有很多关于这种诗人的经历的描写那我还挺想知道这个故事后续的发展的你说你这位朋友

写的这么好又从来没有出版过作品那她后来是怎么样了呢她后来我们之间就失去了联系对我找不到她了好像也像一个诗歌的一种结束一样我们最后一次联系应该是在 20 年 19 年我记得她跟我讲她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个法国姑娘然后她跟我讲那一路她的感受就是她突然的产生了一种特别奇妙的一种情愫然后非常失意的给我形容那个女孩但是

再之后我就给他发微信然后给他打电话他就从我的生活里面消失了都找不到他了他其实当时这个小说来讲就里面很多渗透到诗歌的部分其实都是他带给我的包括他在写作上面其实回应刚才哲成说那个问题中文系到底对我来讲就是

我在大学的时候我之前写过一些东西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就是他就我这个朋友第一次跟我提到说林阳我们写东西要有使命感你能想象就是一个 20 岁的一个孩子你们俩的时候他跟你聊的时候他跟你聊写作要有使命感这件事情而他是极其认真的在跟你讲这件事而且他会对我写的东西做出特别严格的批评因为现在来讲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嘛对吧

很少我们之间敢去真的批评点什么东西但是他当时就是他觉得我觉得你这个东西写的不好或者说我觉得怎么样我就印象特别深然后甚至我当时我们俩走在那个大学里面就是他突然就把我拉过去

因为旁边是那个我们学校里面很多那个种一些草啊拔草的一些那个阿姨啊然后他说你拔过草没有我说没有啊他说咱俩过去跟他们拔草去吧然后我们俩就过去在那就跟那种园艺的人一块在那种东西啊而且他是我印象当中是就是我过去我是不会散步的我是山西人我们好像从来没有散步的习惯然后我是跟他一块开始学会散步

就是在散步的时候你开始去想一些东西我觉得这可能是当时的那个学生时代中文系对我的一个影响吧好看来我现在成不了作家是因为我没有遇到这样的一个友人给我一些指点啊这个问题不在我我今天终于从你那里的找到了一个答案那你播客做这么好肯定有很多播客的好朋友呗

是是是那波克还是有很多友人给了我很重要的这个提点的说明可能这才是属于我的这条正确的道路那其实啊我刚刚也听你说了嘛你的经历其实你现在大部分时候是从事这个影视相关的工作这本小说是在你主业之外来创作的嘛

而且你这本小说里面其实也涉及到了很多这个影视相关的元素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直视那一篇它里面这个主人公和妻子的矛盾啊一部分就是因为一个镜头的灵感的所属权的原因对吧

然后还有这个爱情大象那一篇其实也是写了一个影评人的故事然后又遇到了一些原生家庭的困难就是你写的这样一些中国当代电影人的生存状态读起来看起来都挺丧的虽然我们知道这个中国电影的这两年的环境不太好导致大多数的电影人的生存状态都很困难比如说我们这个经常愁眉苦脸的老板

我最近都不敢惹他对我好像已经好久不敢惹他了他还经常埋怨我说你看这个播客做出来又不赚钱你还天天在这里做你要想想办法盈利然后我转头就给他接了个广告所以现在我们和饿了么有一个合作就大家在点外卖的时候在饿了么的平台的首页输入我们的口令以读攻读可以获得这个独家的优惠券然后这个活动也是每天都可以参加的

所以大家有需要的话也可以选择这个方式来点外卖也算是支持我们帮助播客至少能达到一个收支平衡吧虽然我也不太指望那这个无缝的广告插入完毕我们还是回来

我在读这些故事的时候我就在想象是不是你平时在做你那个影视相关工作的时候就偷偷地在观察着周围的各种人在偷偷地积累着素材想把它们写到自己的小说里面你创作是这样的吗包括你写的这些故事里面你觉得有多少是反映了这些中国当代电影人的这种真实的状况就是你从事了跟写作有关的时候就是你去观察这是一个本人

本能吧但他一定不是偷偷的他就是光明正大的去观察他都不仅是观察身边的人了就是你可能路上看到一个陌生人都会去根据他的着装你要去想象这个人的前史对吧我们说这个人的人物小传他基本上是一种本能然后你问题是什么就是说有多少是真的是吧我没算过多少是真的就是我的意思就是你描写的那种状态是真的吗

当然当然当然这就是我自己感受到的就是这样子就是可能确实是现在电影的包括影视的环境它不仅仅是电影啊我觉得都是挺差的而且很多时候我们面上看到的都是很光鲜的部分但是很多时候其实不仅是影视行业啊我觉得任何的行业都是这样子就是他是有点禁不住琢磨的

其实像今天我们刚才我们录节目之前我刷微博的时候我就刚刚看到这个隐秘的角落对吧这个编剧四年前的他们这个起诉了资方这个事终于今天被判决了嘛他们是取得了这个胜利你就能想到就这么一个成功的一个电视剧的一个项目然后在当时的反应跟现在我们今天所看到的东西的那个差距

就是好像像隐秘的角落这种对我觉得可能就是很多事都在角落里面所以我可能就是想写的也是想写一些就是跟角落里面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可能就是我自己的感受吧包括我身边的朋友的一些感受是挺丧的没办法我也不是故意的如果说这个给你带来特别不好的观感抱歉抱歉但我觉得吧有的也应该是没有那么的

就是很痛苦嘛看着但是我觉得也好多也是苦中作乐吧因为我觉得我跟林漾因为是朋友我觉得里面除了就是可能电影行业展示的这一部分在我看来可能确实就是一个虚构与这个真实之间它是放在一起聊的然后但我觉得主要是林漾的

一些成长的故事在我看来可能也是有一些影子在里边的就行业的元素可能确实是只占一部分对其实我在写的时候不是说就是很设计的去写这些东西就完全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对他就是生活里面的一部分然后其实我也在有意的去把这些人的身份做一个区别他可能是看上去好像都跟电影有关其实但是在散落在电影的这个不同的部门或者是不同的阶段我也就是希望就是不要在那个文本上有重复而且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那个人他只是说对于我来讲有些的身份比较熟悉但是其实对于很多小说那个文本来讲他

他是不是电影人好像他们面对的问题并不是直接的跟电影有关的他面对的好像都是内心当中更直接和更隐秘的东西

你像比如说今天我又回到说秘密的角落的署名权的问题了这个问题它看上去是个隐藏的署名问题但我觉得这个根上它讲的是人的一个尊严的问题就是说你能欺负我但是你不能一直欺负我就这个事它其实放在任何行业里面都可能会存在就是说影视被大家看到比较多而已这是我的感觉

其实就是《直视》那篇小说也是这个问题它讲的就是主人公的这个我呀他有一个秘密但这个秘密呢依次的被揭开的时候他整个他的妻子还有他们要去参加这个小学同学的满月的朋友的秘密全部被揭开所以它其实是一个秘密爆破了很多秘密的故事而那个秘密背后其实是这个人怎么去面对自己内心的软弱所以其实写这个故事最开始

跟电影也一点关系没有它是我在中学的时候我特别喜欢听电台当时然后我那会儿就听到深夜的节目叫做今夜不寂寞然后这个节目的主持人当时那个特别特别的犀利就是他能够晚 12 点钟在那个电台当中跟人吵起来比如对方打过来电话跟他聊什么事然后那个人有点聊得不太明白然后他绑了把电话就挂掉了

但是就那个主持人呢有时候又特别安静一晚一句话也不说就在那个就在那里去放着就是他特别喜欢的音乐然后他当时特别喜欢许葳然后他放了很多许葳的歌所以我当时的一些音乐的品位也好包括读书的品位也好都是从那个中学那样音乐节目来的

然后那个节目里面呢就是有一句台呼就现在其实就是 slogan 广告语叫做你总要有那么一刻面对自己然后我现在初中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这话就我在想你总要有那么一刻面对自己然后当时我就想那意思就是平时的时候我们是不面对自己的吗后来我慢慢发现好像生活里面真的是这样的就是说我们很难去真正去面对自己内心当中的一些阴暗的部分也好

或者是特别隐秘的一些部分挺难的就像包括生活里面我们也很难去说话的时候会直视别人的眼睛我们好像都是撇开对吧就像我们今天我们录节目我们也不用在一起录

所以真正能直视的那一刻我觉得那个东西是特别难但是好像也只有那么去做了以后就解开你的秘密我觉得人好像能自由一点这个其实是我写那个小说最开始的原因但这个东西就跟电影什么的其实没什么关系我是觉得像那个

把空气冲破一下这个里面的设置比如他也是导演但在我看来就是好像这个影视的这种元素也能带来一些视角就好像这里面的很多主人公确实更像一个观察者就是他可能带出了

他的困境以及其他人的困境是放在一起的你像这个导演也好编剧的也好这个身份本身就更像观察者就是说因为对于小说来讲是要写一些细节嘛可能比如说你设置一个别的身份的话

对一些细节的观察可能就会有点奇怪但是好像是不是说因为他的从事的职业是编剧也好不成功的编剧也好或者不成功的电影导演也好就这样的话是不是他提供那个视觉的提供那些细节的时候你会觉得比较自然因为我也在这个行业里那个黄老师作为这个非我们行业的从业者是看上去会觉得这个设定有这些关联吗你觉得看着会烦吗就觉得都是不会烦啊因为

你翻开一本小说你就是要体会一些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故事那可能有的小说会集中在某一个特定的领域比如说你写电影人或者说你写这个相关的影视同业者你可以通过你的小说你可以了解到他们的一个生活的状态是什么样子的我知道小说当然有虚构的成分但是它里面的那种情绪是真的它里面的那种体会其实是真的

对对对就是我这么说我突然想起来其实是我一开始比如说有一些篇目的时候在写的时候有点在想要不要就是写离自己的职业这么近的这种东西但我后来我就想起来我看两个人的东西给我留下了一个就是韩东南京的诗人然后非常厉害的小说家韩东老师

就是我读他的小说里面他丝毫没有避讳这个东西写的就是全部很多很多写都是作家的这个苦闷的知识分子的这种生活我就觉得看了就就特别有意思就像看一个看日记一样你知道吗特别细微的然后你去写这样的人的内心因为这种人内心也就会比较敏感一点相对所以读的就很好看他的小说

再有就是我觉得是那个法国作家安尼埃尔诺嘛然后他也是就是他对自己的生活像拿刀剖开自己的肉一样皮肤一样就是泄灵灵的就呈出来我一开始看安尼埃尔诺东西的时候就是他每本书不是特别薄吗然后基本上就是一个中短篇就形成一个故事当时我就觉得我说这太贵了这个书卖的这不合理啊

然后但是我就全买了当我通读完之后我发现他就应该这么去做因为他每一段每一个故事当然每一本书就是他的一段生命就是他一段生活那东西没办法拼在一起我会有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从字数上面你应该可以把三本放一起也可以但是我觉得那样好像就不对了他好像就只要那一本薄薄的那一项那就是那个生活的就像那个时间他的一本日记一样

那我想问一下就是你如果用这个电影的这个相关职业你用这个比如说你在主人公里套用的这些身份的话对你来讲你的写作会对自我更加的这种剖析跟忠实还是说不用这个身份躲在一个其他的身份离得更远的话会有这种感觉吗

其实我觉得就是那个人物他是什么身份对我来讲是一样的都是对自己的一种探索因为我觉得那个东西都是一种障眼法吧但是你在写作的时候你是骗不了自己的那既然说到了这个生讽的问题你现在是这个多重生讽吗我

我应该也想问问你啊那你觉得做哪一个身份对你来说更难呢是导演更难还是编剧更难还是作为一个作者对你来说是更难的呢更难是吧我觉得在北京活下去挺难的都难对都挺难的吧就是现在没有什么特别简单的事情我觉得对任何工作在现在来讲应该都挺难的但我觉得就是他提供的快乐的感受

好像是程度会不太一样你比如说对于电影的工作上来讲的话很多时候你的快感或者是快乐是会建立在别人的认同上面这个是比如说工作的时候因为你要获得一个拍摄的一个权利也好获得这个剧本通过的权利也好不是说你自己觉得他写的好他就叫好很多时候你是要经过层层的这个认可可能当那个

反馈给到你的时候你可能才会高兴一点因为它就像工作一样得到了一个人的认可但是写小说这件事来讲当然你也需要得到比如说想去发表也好或者是想去被编辑认可也好也需要但是它本身的当你写作完成之后那个的快乐好像是比较及时的我就记得我有一天在写小说的时候

也是在一个项目的间隙我就那天写了很长可能写了八九千字吧然后我那个电脑上不是有那个搜狗输入法搜狗输入法它有一排名然后这个排名呢然后它会告诉你在全球排第几名然后你打败了多少用户然后我记得那天是我超越了全球 99.99%的用户那天晚上的 11 点 58 分那一刻你还是挺快乐的

当然那些没写完你的快乐是觉得世界上还有那 0.01 的人跟你在一起然后你们坐在电脑前还在写着会建构着你们那个世界我觉得那个的快乐的感觉好像学小说来讲浓度更高一点我强烈建议各大剪辑软件也推出类似的功能让我们这帮剪辑的人也能体会到这样的一个快乐做牛马的快乐在于内卷看看自己能超过多少人

那我们还是回到你这些关于电影人的小说虽然我读完之后是感觉到蛮苦楚的蛮体会到这个电影人的心酸的但是有时候确实你的小说里也写到了很多这种电影人这个不靠谱的时候我们知道也有一部电影那个永安镇故事集他就是专门讲了这些电影人非常不靠谱的这个工作的方式包括拍电影的时候因为这些不靠谱而闹出来的一个笑话

所以我还挺想知道的距离了解这些电影人拍电影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不靠谱应该是挺不靠谱的就是我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也读研的时候当时有一个师哥找我

说有一个电影项目然后我说哇那有个电影能写太好了然后我就去制片人就约我把我约在长安公园我去长安公园之后打电话我说您在哪我找你去我以为那约在一咖啡厅正常他说不是你往里面走有个体育场然后我进到体育场体育场里面

好多人在上面踢球然后旁边站着一群足球宝贝就是在那加油助威什么的然后我就问这一配人我说那咱们是跟谁聊他说跟我们这老板聊老板场上踢球呢然后到旁边等着我说那就等着吧我就看着我办场了这老板还没踢完好不容易下来一下喝口水跟我握了一手又上去踢去了我实在是这个看不动了我就跟这配人我说您要不就直接跟我说吧这个到底是咱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他说那我直接跟你说吧就我们这电影已经拍完了拍的就是这些足球宝贝但是这个素材呢我们觉得拍的不好但是我们想让你把这个所有的素材看一遍重新就着已有的素材你看怎么能写一些这多荒诞但是当时他找编剧让编剧干这种事就是类似的事情也很多吧就是从业的时候就各种各样奇怪怪的假方但是你没有办法果然啊这个各行各业都有这个不靠谱的人

对所以说回到你刚才问他身份我就觉得你像我们电影从业者就是尤其是每个工种其实都面临着自己的主动性可能没有那么强你可能做一些工作幅画项目可能他都是一个几年可能都不一定有结果甚至可能还会倒退的这样的事情

只有写作是一个就是有时有晚而且还是一个比较快能见到结果的你写完一个短片可能就是写完了但是这个电影可能要做出来确实要花好长的时间对我觉得小小说这个就是

你通过这件事情它能带给你什么你不知道但是它能让你找到一种主动性的感觉就是你对生活好像有点主动权但其实好像在电影的时候很多工作当中你是特别被动的其实我这次看你这本书我因为我

我也意识到了另一个我自己的发现就是你这本书很多时候都会讲到一些关于疫情的事情当然大多数时候就是一个背景一两句话但是我每次看到这个一两句话的时候我印象都

都非常的深刻好像就是有人拿针刺了你一下虽然你感觉不到身上可能非常疼但是那种心理上的恐惧那种心理上的害怕还是让你非常的这种感同身受的我们都知道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们都经历了一个不太好过的日子当然这些的记忆有的人会选择把它铭记有的人会选择把它遗忘这经历是一回事情当然写出来怎么讲述它又是另一回事情

其实这个也是我们今天很多这种创作者会面临的一种困境就是我们不知道怎么去讲一些那些我们过去几年中这些痛苦的经历当然你在这个小说里也是很简单的就点了两句我不知道你当时写这些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在疫情当时就是 19 年的时候我第一部电影《再团圆》冬天的时候完成了拍摄然后开始进入到机房进行剪辑然后就赶上了疫情所以当时所有影视公司都停了停了以后我也不知道干什么正好当时北京家里面就是放着一辆车我说那我就开滴滴吧

所以那段时间其实我就是在开出租车当时家里面也不同意就觉得太危险了但是我确实我觉得我好像就是不能一直可能我觉得是比较焦虑吧刚刚拍完自己的电影但是你没有办法去继续工作我必须得给自己找点事干所以我就去开出租车了我最近印象挺深的反正应该就是第一天吧

我就刚开出租车的时候我接的好像是一个女公务员刚开车你就还有意思的时候就跟她提你说你知道这影视行业都停工了然后那公务员就说挺好的呀微博这两天热搜都清零太多了她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必要行业你是通过类似这样的事你一点点的去了解就很多真的在生活当中扎在生活当中那些人

就跟你平时所接触到的好像是不太一样的后来就有一家没一家就一直在开后来恢复了工作以后有时候我就接开点顺风车什么的所以其实就是你听到的他们生活当中的特别苦楚的部分也好或者其实也不用了就是你自己那段时间大家应该都挺难过的

所以你有把你有听到的故事用到小说里的还是其实就是整个情绪好像这本小说里面没有什么跟

就当时开车有关的因为我当时开车那段时间我写了另外一个有点像一个非虚构的一个东西大概那个东西好像就叫导演转行开出租我印象挺深的就是我当时接过的一个女人当时那个滴滴就把我调度到了那个八宝山然后我就在八宝山那个宾馆门口等着然后就突然出来一个女孩她穿着棕色的一个衣服然后戴着口罩

然后长头发他就坐在那个后座嘛然后他开着窗户一直在望着外面一路上就任何的表情我不知道我就现在我能想到那个表情就是你知道他一定是从那个地方出来之后是经历了对他生命来讲很重要的或者是很决绝的斩断的那些时刻但是他好像所有的表情就

都已经消失掉了就那么开着那个窗户一条缝看着外面我现在还能想起那张脸就是这样的时刻吧很多时候都是所以也不是说什么具体的一些一定要很多故事反而是一种那种脸吧对你会对那一张又一张的脸留下印象因为它正好你开出的时候是通过那个后视镜嘛你有时候可以看到你乘客的表情所以好多时候我就在偷偷的通过后视镜去看他们的样子跟聊天的时候他们的状态

我们之前好像也聊过说那你的写作其实经常也是会源于某个瞬间然后

把这种经验来累积累积然后可能在头脑里反复的在这种经验上提炼然后再去写就是你通常这种小说的写作方式是的就像刚刚跟你们分享我不是每天要坐在这要开始写东西往往你在跟电影有关的工作过程当中你会产生一点点就是一个念头

然后这个念头肯定是源自你的一个生命体验这个生命体验离一个真正的完整的小说其实是有很长很长的距离的然后我一般就会等那个念头慢慢的长出来然后你找到一个合适的一个结构去呈在这样一个创意

当一切东西都已经熟透的时候我觉得就像一个枣一样就开始往下掉掉到地上那一刻其实才是我动笔要开始写那一刻当然你在写的过程当中也会调整你比如说像有一篇是讲爱情大象的这个小说其实最早的时候它叫表演爱情那其实就是源于我自己的经验当中有人就

对我的一些行为提出了质疑就是在亲密关系当中他就觉得你那你是不是在表演一种爱情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趣的一个感受就是他跟我说出那一刻之后我整个人那种有点虚掉的就像那个镜头一样你就整个你就突然虚掉了你很没有力气你被那个感受所打中了然后回到头来就是写了这一篇小说

他讲的就是我想去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但是我去其实是想去了解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是我大学时候有关爱美关系的一个女孩因为婚礼上面这个女孩当时男朋友也会去就是我抱这样的目的上路参加那个婚礼

其实这就是一个壳就是一个故事的一个壳他真正想说的其实是我后面就是我前面刚才跟大家分享的那个感受就那个感受是真实的所以基本上这个集子里面的小说都是这么来的吧可以说

其实我会想问那你类似于爱情大象这样的小说那你写完之后你会对你提出的那个瞬间你会有一个结果吗比如你当时在思考你是不是真的在表演爱情但你真的写完了这种小说之后你会有什么再回到这个问题上来会有什么体验吗

我觉得已经就是当你对小说写完以后你对那个当时真实的东西已经不重要了就是它是小说它不是一个回忆录不是要对过去那个时刻的你自己去做一个什么样的分析就那个分析其实是就在那一刻我已经有了

就是那一刻的时候我对我自己的行为的分析已经完成了如果我要去写小说是要完成对当时我的分析的话我不用写小说写这个小说是为了创造一个新的一个世界我创造这个新的世界我需要一个需要一个基点那个基点是一个真实的感受但其实这个小说本身它是一个新的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我不会去说我在这个世界里面我去回忆或者也好去分析我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面我的行为我觉得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对所以你的小说就很多里面的故事是在这个瞬间之后然后

把过去的某些经验提炼出来但是最后会有一个对这种困扰做出的一个反应也好或者成长也好就可能很多篇小说里面最后会落回到这个对啊所以说回来写作也是一个帮助作者自己成长的过程嘛通过去重新想一些事情其实你对这些事情的看法也会发生变化这可以说是一种广义上的成长对吧

其实你这本小说里也有很多关于成长的故事了你自己是一个山西人然后出生在 1991 年包括你那个《吞剑者》这一篇其实也是写了这样的一个关于成长的故事一个初中生然后订杂志交笔友然后面对升学的压力可能又会去看一些比如说马戏团这样的东西

因为我和你的年龄也差不多读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可能也会勾起我自己的一些回忆和我身边人的经历也是很差不多但是其实我自己现在回想起来这些事情我都自己觉得很遥远了因为虽然几十年过去了好像我们的生活已经改变了非常非常多了当你回来重新审视这些事情的时候你觉得好像你自己成长的

那个世界已经是一个和现在的世界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了比如说你在写这些可能和你自己成长经历有关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一个感受你是怎么看待那些遥远的记忆的呢其实可能我跟你的感觉不同

不太一样就是那些事对我来讲当然有的时候会遥远啊但有的时候其实并没有那么遥远为什么呢就是你像我我现在今天我还跟我的小学同学有联系然后我跟我的中学同学也有联系就是我们甚至是去年前年的时候我们能够就是初中的中学这帮人还能在北京传到一起打篮球

就是跟我们十多年前在我们中学场上打球一帮人一样一模一样的一帮人我们还能在北京传到一起我们有一个同学是在机场然后他就在机场的附近有一个单位里面有一个篮球馆所以每周六我们相当于是七八个人就从全北京的各个地方我住北京南边我从南城有人住北边有人从五道口

你像你就感觉像一个蜘蛛网一样然后就全都坐两个半小时的这个地铁我们要到那个球场上打那么一次篮球就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其实大家你聊的时候有的时候很偶尔的不经意的时候过去的事就全聊出来了

我们中间有一个哥们他甚至留着就是这么多年 20 年来所有聚会每年的照片所以那个其实过去好像就是穿插在我的现在他离我其实没有那么的遥远但有的时候他的遥远其实是是当你写下来以后我会有种感觉就那些经历我在我脑海当中然后我完成写作之后他会给我种感觉是就有时候我有点分不清楚他是真的假的

就是好像有些东西是真的对这就是很恍惚嘛对很恍惚很恍惚那个恍惚会让我觉得蛮遥远的就是有的时候那个东西可能是真的但是写下来之后太多次的这种调整也好怎么样也好你慢慢的觉得东西好像是假的了

但是有些东西明明是就是你写的时候其实是假的就完全是虚构出来的但在你的生命里面已经像是真的了呀就这种时刻的时候当你恍惚的时候你会觉得那种感觉让你离你好像有点有点遥远就是这种真真假假的这种恍惚的感觉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创作者都在经历的至少我自己在创作的时候可能也是

经常会有这种体验就是当你投入到自己写作的那个世界的时候那个世界其实是逐渐的在把你吞噬的而那个真实的世界反而是在逐渐的疏离你你其实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你创作的那个世界之中去的

有时说的好像自己特别不一样其实也没有那么也没有那么复杂我觉得就是有的时候我也是想给自己的这种就不想去论述他的真假找一个借口吧因为很多人也会问就是这个真的那个假的我觉得有时候也是自己就有意的就不想去想起来那些东西吧嗯

我觉得人好多时候都是靠自欺欺人在生活着在维持着尤其写作来讲也是就是你把真的变假他把假的变真其实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自欺欺人的一种过程但是回过头来说就这个真真假假之外它毕竟是作为一个小说这个呈现出来的我不知道就是说你有多少的程度是你觉得你是反映了当时的那个生活呢

我觉得是说一旦他形成了那个新的小说的世界的时候他很难去承担去反映当时生活那样一个责任甚至是那样的能力就他已经是那个真实已经做了一种变形了比如说像吞剑者这个故事讲是这么一个小孩他遇到这个女吞剑者其实与我来讲我没有见过吞剑表演我也没有见过女吞剑者

它是我当时就那么一个形象进到你的脑海当中你沿着当时的你在青春期的一些感受产生这个东西但是你说它真的它是真实的吗我不知道因为我也没有见过呀感受的真假是是真切的但是你说它能反映多少过去我觉得不知道那你

那你作为一个山西人也写到了《吞奸者》这篇也写到了山西的那个硬线木塔包括你后面其实《申田烙印》里面有提到那个民俗是架着铁环那个民俗比如你刚才其实也说你没有见过吞奸这种表演那关于这种

山西的民俗你是有意识地在放进去还是它其实也是你在成长过程中听到的一些儿时记忆可能要打开你某种感受的一个通道因为这些东西现在还在存在就是比如像在太原它正月十五的时候呃

还会存在这样的一种被铁棍啊什么的钟楼街那边还会有它是你生活的一部分好像你并没有说特别有意识的要去找一些民宿要往里面放特别像你比如说你是青岛的就像你吃海鲜一样它是你的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这些东西比如说对于我来讲比如吃海鲜我吃鱼我们差不多只能吃的带鱼山西吃的带鱼都是这个冻起来的带鱼

但后来我听说青岛你们就吃那带鱼好像是那种新鲜的对啊你们吃的新鲜甚至还能有带鱼刺身是吧这有点夸张啊但确实我们吃海鲜是比较新鲜的对对这类似于这种感觉就是你好像可能对于你们来讲醋啊这些东西好像是一种挺特殊的但其实它就是你生活当中的一个部分你在写作的时候去把它顺手的去写出来并不是什么有益的嗯

对可能因为我们之前也确实看这种东北的时代的创伤这种伤痛的经历包括美可能有一些地域有一些他自己的或者是像四川的一些有历史的但可能山西好像对我自己的阅读经验也是一个蛮少的有当代的这种东西

那你读到山西的时候你会觉得跟比如说你之前读到的你刚才说的东北的或者是四川的有什么区别吗你的感受上面或者你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因为确实可能大家看到的东北

文学包括影视改编那比较多就对于这种东北的下岗潮它可能是每一本或者是每一个作家里面都有它的一个逃避不了的这种烙印就是都会不可避免在他人生经历里或者他的这个故事里面可能提到但是可能山西确实是一个没有这种大事件或者你觉得这个没有那么多共性的像类似于当时

东北下岗朝这样的时代的一个标记我觉得那个时代的东西应该是它是横扫了整个地域吧我觉得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躲得了那个子弹的射击的

所以其实我比较好奇就是你的感受因为在我来讲我就好像去说东北也好或者山西也好四川也好是一个特别方便的或者特别便捷的像贴便贴而已样的一种方法它本质上写作应该都是写一个人物嘛

对人性做一点点的摸索有区别吗就是不同的地方觉得是有区别的但这种区别应该和我们的这个年龄有关系我们三个的年龄应该差不多嘛那当时席卷全国下岗潮的时候应该是在我们七岁或者八岁的时候当然我们对这个事情是有印象的但是我们对这个事情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其实是

没有多少概念的那我们感受的可能是另一种时代变迁给我们带来的这种冲击比如说这个不停的这个拆迁或者说不停的把这个城市变换模样或者说旧的产业被新的产业所取代这个是比如说像我像你这样的 90 后会感受到整个这个时代的一个变化的一个浪潮是那个东西是横扫我们的

但是如果你回来说这个东北这些东西其实说我当然知道下岗这回事情但是对于我来说可能就没有那种直观的感受我也是要通过这些东北作家的书写我才知道当时的人士要经历那样一种思维的变化要经历那样一种时代的变化他们的心理活动是什么样子的

对刚才哲成说的拆迁这个事确实是有挺深的感受的刚才正好可以和刚才说那个山西回忆的一个部分就是我其实 2010 年离开山西去的杭州读的大学然后又去了北京是自此之后基本上一年也就那么几次回太原了

所以我后来回到太原之后就有种印象后来就开始大范围的开始拆各地方开始拆所以应该是后面回到一次太原有一次我走在一个特别老的就是我过去上学每天走的路上突然一下我不认识那条路了为什么呢因为他把那个沿街的房子全拆掉了他为了拓宽道路沿街房子拆了之后他里面的房子都露出来了但其实你是原来是没有

看到过里面那些房子的所以就是你同样走在一条一模一样的街道上面你完全认不出来那条路我那个感觉一下让我就变得特别的恍惚然后那个恍惚当中你又会觉得你看着里面那个房子

当时我就想起来就像人把那个肉拉开一样把里面肉给你弯出来一样特别的残忍就是你突然就疼一下包括后面我每次就是回到太原的时候因为从太原南站往家走嘛然后那一路上全是那个就是住宅那种高楼

变化很大每次回头都像新到一个城市一样对啊我们刚刚说的是我们像 90 后对于这个整个中国的变化的一种感受这个也是一个很经典的回来说中国现在当代作家的一个问题就是你如何去反映这个时代那你看我和你的感受是类似的但我和这些东北作家的感受是不类似的所以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我们

每个人看到的这个时代的变化都是不一样的以至于我们写出来的这个作品的各种各样的调性也是不一样的我不知道因为你比如说可能我的家庭当中没有经历过所谓的下岗潮

但是我读到比如说那样的题材的小说的时候其实下岗潮本身于我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我觉得是我读到的是人被一些东西被抛弃掉你被你爱的人抛弃掉或者你被一个曾经信的朋友抛弃掉或者你被一个你付出了很多的集体抛弃掉

我觉得那个抛弃被抛弃之后的失落我觉得那个东西是小说这件事情要去做的因为不然的话其实你从一个非虚构文学当中你可以完全可以承担去记录整个时代的变化新闻也可以做到就是太多东西可以做到这件事情了但是小说其实要做的事情如果只是反应或者是反馈的东西它太慢了

他更多的时候是要去记录我觉得心里面那种特别涟漪的这种波动的东西但那个东西其实是跟很多具体的时代有关但是好像也不会那么的紧密就是我们五六十年代的书也好我们读再早一点的书也好好像还是能感觉到那柔软的那个部分的吧对我就是因为

我们年纪都比较近嘛对我来说就是这个虽然它有了一些山西的就我能因为包括你有很多部分在北京嘛但我看了就比较熟悉这个北京的地理环境跟这个空间感对我就是你描述的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很近的东西但是你只是时代你写的这些初衷大家做的事情包括这种升学的压力啊交比友啊这些东西也很熟

你们当时都教过笔友吗应该都有吧还有网友还有你打游戏躲到网吧打游戏这些都是一些这是我们的时代的烙印你印象当中你教的是笔友是在哪啊哎你们能能记得住在哪吗完了这个笔友对他不重要哈哈

或者或者或者你比如说印象当中你有跟他的一些什么事吗或者你当时写什么呢你要跟他交这个笔友的话我觉得笔友应该好像是小学时候有出征的时候就比较流行网恋了真的会没见过在 QQ 上找个人聊天然后也会写信然后我

高中的时候因为我有去参加过新概念那个时候见到了很多实体的朋友然后那个时候就一直在会写信有几个朋友就是一直到上大学来都还保留了因为我到现在家里会有一些就是这我其实觉得也但是另一种记录你跟通过跟他们信的你在读他们给你的回信的时候会想起自己当时的生活状态来因为你都会写

大概我记得一封信五六页吧会分享你的一些状态然后他们再写回来这个东西到了大学之后随着网络的普及就没有了我记得最后还是停留在大学的时候还在分享这个随着后来短信也变便宜了然后再有一些网络聊天工具后来慢慢的就取代了这种不是我们生活在一个中国吗不

我完全没有交过任何笔友而且据我所知我身边的人也没有交过任何笔友对我来说笔友这个东西是个好陌生的概念你不是也是学中文的吗比如说我小时候也写东西我们应该都属于是小时候写作文比较好的类型吧那你不会想通过写作或者是写东西跟一些人成为朋友吗但当时没有这个机会啊我感觉我那个时候根本就抽不出

后来还要去交一个笔友所以你看即使我们是年龄差不多也生活在同一个国度但是我们的经历其实还是有着非常大的差别的这种亲身体验上的感受的差别可能真的只有通过这种小说的阅读和交流你才能够

真的体会到这也是我很讨厌那种成功学叙事的这样的一套东西因为他成功学这套东西其实就是把所有的因素都拉平了他告诉你一个基础的逻辑告诉你一个道理然后好像你能通过那样一套模式你就能达到自己的目标

但是我们知道就是其实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是非常不同的个性的东西永远要比这种共性的东西多就像你那些关于影视工作者的小说可能读起来会感到比较丧最后在宣传电影的时候大家也不会把这些感受所讲出来但这些感受确实就是真实的

那最后就是通过你的小说把你当时所经历的那种感受包括你写作时候的那种亲身的感受所还原出来对因为他没有办法他对我来讲就是他只能这么做他只能是还原当时的那个心理上的一个节奏我觉得可能当时状态就是不是那么好萧萧可能也知道对吧这些小说是 2022 年 21 年附近有的那时候状态就是不是很好

所以它去弥漫出来的这个土壤里面长出来的东西它就是会比较丧而且其实很多时候就是在电影工作当中你的具体生活里面很多时候会受挫嘛那你受挫完之后你回到小说里面长出来的时候可能那个东西就会弥漫着那种气味吧这是我自己的感受上面但是我觉得在阅读当中当我觉得能够读到就是这样的东西的时候你能感觉到好像那一时刻啊

你跟这个小说里面那个人物的状态是一样的时候可能我觉得那个东西也会起到一种蛮安慰的一种感觉对就是我自己在阅读当中我会有这种感觉可能他写的是一个他很私密的一个东西当我好像跟我的那个生活发生了那个交集的时候我会觉得不是那么的孤单

我觉得还是有人能够理解我的但其实很多时候我们生活里面是没有办法那么的掏心窝子的去讲的所以通过读或者通过写它就像一个很秘密的一种暗号一样吧有点像地下工作者俩人能够在阅读当中把那个暗号一对上可能还挺好的就哪怕他丧还是他不丧都不重要其实只要能对上暗号就行

对这也是其实我一直觉得或写作也好或者拍电影的就是一个意义可能过了很多年也好或者在当下也好就是有个人通过作品就是跟你产生某种共通然后哪怕就是那一刹那我觉得有的时候它能够超越了

性别超越了国别就是好多时候现在我们讨论一些议题的时候可能别的问题它是先长出来的先是我们要作为一个前提然后要去看待但是在学到的在阅读的过程当中就有时候你可以完全的把那东西都扔开你读一个荒野的小岛上的一个女作家你突然发现你可以跟她能够产生的共鸣的时候我觉得很兴奋的我觉得我可以那时候你会挺相信人和人之间的那种情感

那你平时就会去读一些什么样的书呢你会带着一种目的去读书吗比如说我觉得读这个作家可能对我的写作有帮助或者说我只是纯粹的喜欢去阅读这个要分很多阶段其实是那我们倒着说吧从现在来讲我其实现在的阅读会有点功利为什么因为最近因为要出了一个书会参加一些活动然后会和一些青年的作家要有一些聊天因为我过去在出这本书之前我

没有什么文学上的朋友嘛就是一个人在那哼哧哼哧弄然后你因为出了这个书之后特别开心是有机会能够认识很多新的文学上的朋友但是我还没读过他们的书所以最近呢我就一直在去读这个这个同龄人的小说对因为我觉得

就是你跟他见面你们要聊天我觉得这是一种尊重我也想了解真的想了解新的朋友那你说有的时候你与他当中也获得了很多的快乐但是其实这个目的是有点点的功利在里面但是再往前去去导的话在写作的时候其实我是没有抱着嗯

就是学习写小说的方法去读小说的为什么呢因为就是真正如果是那种方法的话它其实就像拍电影一样学电影一样它应该是逐段逐段的逐个文字逐个文字进行像拉片一样的阅读这是我后来我认识的这个文学上的朋友叫宋阿曼阿曼教给我的他说我真正当我抱着那样的方法去读小说的时候那个才会真正帮到我的小说的创作

就是说你要一段一段的去分析那个小说而不是就那么顺着就看过去了那么看过就像我们正常看一面电影一样它不会给你有任何帮助的但其实我过去我是没有过这种经验

对我基本上看完书就一边看就扔耳但是在那过程当中我觉得是有一个作家我对他做了一些文本分析是那个卡福嘛就是卡福是因为有一阵他特热折成应该应该有印象我记得是在我读大学前一点可能是 910 年的时候国内有

有一股卡服肉而且你说的这个卡服好像是对中国当代的非常多的这个青年作家都有很深的影响大家都喜欢去学卡服我挺想听听你的你为什么觉得你会对卡服要去做一个这个文本分析呢

我当时也不算文本分析就是我是因为很喜欢他的那个就是当我们谈了案情我们在谈论什么嘛那个集子然后我就对他产生了一个挺好奇的因为他老喝酒因为我爱喝酒然后我就开始学就是他那小说里面的主人公喝什么酒我就开始喝什么酒比如说我知道那精酒要对那个汤力水就类似这种喝法威士忌要怎么喝然后我就甚至我就照着卡夫那小说里面

酒的那个牌子我去买然后我就要喝他那个他喝过的那个酒那个感觉然后读那个小说说到卡夫那会儿是因为他很热过一阵但是他后来呢有阵突然就就没有那么热了好多人就开始就是反他说他其实写的也不怎么样那个时候我有点逆反心理就上来了我觉得他写的真的挺好的呀

我就开始去找他所有的有关的一些小说比如说他那个当我们谈论爱情什么我们在谈论什么那篇集子其实有对应的一本集子叫做新手当我们谈论那篇小说其实编辑改过的嘛

然后新手那一本基本上所有的片目都是当里面的片目但是它是卡夫完整的小说所以我当时就找来新手开始一篇一篇逐篇的去来对比那么我当时就标他到底删掉了什么我在那个小说里面开始画这些东西他删掉那我就开始分析他为什么要删掉这一段包括后来我开始在就把卡夫的传记当我们淹没一切好像是我也记不清楚了很厚的一本传记也找来去读

然后你通过传记当中你开始找那个传记他所叙述的卡夫真实的生活跟他小说里面的情节的关联度就在像迷影一样然后你去分析那个就是电影的画面新闻跟电影本身的那个文本的关系一样就开始分析就是卡夫的生活跟他小说的关系

再后来呢我就找了卡福的这个英文的援助我开始翻译因为我觉得卡福的目前的翻译的版本好像是有一点点的没有那么那么的口语化我读了他的一篇之后我觉得他的英文是更加的口语的

所以我就把他的英文的那个大教堂和当我们谈的爱情买来然后开始一篇一篇的翻译翻译完之后我还丢在那个豆瓣的那个卡夫的讨论里面我觉得这个算是一种训练吧这个可能算是一种训练对啊那所以我想问一下卡夫最吸引你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就是他的那种人物背后的韵味就是你读他的小说你是真的能够闻到那个气味的甚至可能我觉得还是有一种人那种丧的感觉吧他小说很多都挺丧的我就会觉得我跟那些人物挺熟的会觉得我觉得卡夫的小说里面有一个我不知道了解别人啊因为我也没有就是

跟人特别仔细的聊过就是我觉得他的小说里面他对时空的几层的建构其实是挺用心的就是可能因为我读的少我别的地方可能我感受就是他往往他的小说里面是套了好几层时空有的时候人是在那个很后面的位置在看前面甚至在一个小短篇小说里面他把那个时间完全的浓缩浓缩在一起

就像一个胶囊一样你会觉得那个密度很强这是我的一个感觉所以你说学习我会好像我是第一次就是那会当时读它的时候把小说当中时空会做一个分析还有就是人对世界那个观察特别优微的一些部分

说到这个卡夫其实有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我们都知道很多人觉得卡夫他的成功是因为一定程度上他的编辑帮他修改了很多的作品所以一部分功劳可能要归到编辑的身上而你是一个很青年的作家我不知道在你这本书出版的这个过程中编辑有没有帮你修改一些东西如果有的话你是怎么看这种编辑帮作者进行修改的呢

对首先我刚才要说的卡夫那本叫新手那本小说里面是他原文是没有被编辑改过的而那一篇里面我认为有几篇没有就是他没改之前的是一是要比他改过之后要好的

在我的评价体系当中所以他改不改我觉得是两种美学的风格对于他来讲就这种的对于编辑的修改幅度来讲这是美学上那种颠覆了其实是他的好坏也并不是说一定是没改的那个要好的

对那以我自己来讲的话在这本书当中其实大部分的篇章当中其实是没有怎么经过调整的《生铁捞眼》那一篇和《把空气冲破一下》这两篇当时是跟编辑之间是有过一些来回的对然后我觉得他们也提了非常好的意见然后帮助这两篇小说进行了升级

我觉得是这样因为空气那篇是有些女性的那个部分嘛有一些他们就觉得我们就这里好像女孩子不会这么去想问题那我就会去做一点调整因为我的主编和我的责编其实都是女孩生铁里面的话当时是在一些叙事逻辑上面我们有过一些来回其实我跟可能跟很多作家或者跟你想当中的会不太一样是因为你可能觉得大家会排斥这个事嘛对吧其实我不是的

我是因为我太常上都是自己写了所以编辑给我提意见我特兴奋我终于能有人跟我去根据这个事对话了所以我是很开心很开心听到那些意见的然后我每次改完之后我的主编就他们是怕我改烦了因为大多数作家都是这样的不想改但我是因为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声音就挺开心的我还挺愿意改的那现在最后这个七篇

这个排版排序你们是怎么决定的吗对排序的时候其实最早我递给中信出版社的时候我是按一个年龄感排的对就是按主人公的一个年龄然后也其实也是按一个写作的顺序给的但后来现在的整个的排序其实是主编他们

我们就也算共同商量决定的他们其实是想把阅读的感受做一个节奏上的那种调整和变化所以这么去排的比如说第一篇吞鉴者其实有点超现实的感受的但第二篇就要给一个特别现实感很强但是也有点点超越的东西的然后第三篇拉回到一个过去所以他们是从阅读感受上面去调整这个节奏然后包括

我从那个长短空气那篇比较长要放在三篇我都没有意识到原来一个短篇小说集每一个篇目出现的顺序都是这么重要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这个非常重要哲成这个对阅读感受来讲非常非常重要其实我也是我过去是不知道的然后但其实我就这次跟着这个只是我们的主编我也算在学习吧对就他们会跟我分析怎么去排布

然后这种节奏其实我觉得出版书其实也是在跟读者去互动就是你怎么排给读者感受是不一样的包括封面所有的一切这个书他不说话但是他也在说话对所以这本书从开始交给编辑到最后的这个出版的过程之中大概经过了多久

其实是比拍电影快一年吧我们应该是去年的春天应该给了他们的稿子然后他们秋天决定要做这本书然后到今年秋天应该就是一年比电影快太多了

我一直以为我电影会先上所以中间每一部然后编辑跟我说这一部好了书号拿着了我说这么快拿着了医审过了我说医审就过了他们觉得我这有点 PTSD 了就觉得这不是很正常吗我说这不正常你作为一个第一次出书的这样一个作者你有过担心就会去想象一下比如说豆瓣上读者的反馈你会不停的去看吗

之前我都没觉得这书真能出指不定中间会遇到什么困难呢那现在呢这个书真的下映之后你会去豆瓣上翻这些的这个评评语吗

看看看会看的会看的只是写下来之后你翻一眼它也废不了多少流量还是会看的还是说回到就是因为我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我觉得可能太太秘密然后太孤独了所以就是我还是挺愿意就看到它跟好坏没关系他说你写的不好他说你写的好不重要重要就是你会觉得你跟他有一个有点沟通好像那个瞬间你们是有过短暂的一个交汇的那个感觉

挺好的那你既然你现在已经是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本书了你觉得你后续有什么计划吗

我觉得还是跟之前一样,就是继续的在这种项目的间隙写一点东西吧,我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就有时间就继续写。但是我回过头来说,既然你出了第一本书,你觉得你现在写作的心态已经改变了吗?因为我们知道其实作家的第一本书其实是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因为其实你已经是排练了很久,演练了很久,你是…

运用了不管是自己所之前所学到的所有的技法也好还是你运用了自己之前所有的经验也好其实这本书是作家的第一本书都是自己酝酿了很久之后的作品的嘛那么下面他面对的可能是呃如何延续或者说是如何超越这个

我倒是没有那么大的负担或者说是那么强烈的目标可能因为我不是靠作家要生活吧我觉得作家也无法让我生活吧所以可能我的工作还是会集中在电影方面当然了你说你肯定是希望自己会写得更好

但是其实我在写作里面我有一个感觉是说因为我写完每篇小说我会比较固定的去发给我身边的一两个密友他们都是影视行业但我觉得他们文学的触感特别特别的好

其实很多时候是他们会觉得林阳我觉得你这里有进步我觉得你这个语言好像有升级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外界告诉我的而他们跟我讲完以后我再看的时候我觉得好像是这里好像不太一样就是真正你在写的时候你很难抱着一个说我要去升级一次我的写作或者是

我要写一个不一样的东西出来我觉得没有变的就是我要从我的生活里面找到那个真的那个东西从真的东西里面才能爆破出一篇我想写的东西不然的话我在工作间隙我去我去玩不可以吗既然在写剧本的间隙我想写这个东西我希望它能够对得起我的时间让我能够从写作当中真的获得那种快乐

所以那个东西是其实没有变的好像那个东西不变的话它就像个轴一样你知道吗轴它像个轴一样就它不变好像其他东西都没有变化 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Long time passing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Long time ago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

Young girls have picked them everyOh when, oh when they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girls goneLong time passing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girls goneLong time ago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girls goneFound two husbands everyOh when

Oh when will they ever learn

Where have all the graveyards gone?Long time passingWhere have all the graveyards gone?Long timeWhere have all the graveyards gone?Born to flowers everyoneOh when will they ever learnOh all the flowers g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