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er of episode #322  美国最年轻一代选民的争吵、分裂和与父辈不同的烦恼|2024 Election

#322 美国最年轻一代选民的争吵、分裂和与父辈不同的烦恼|2024 Election

2024/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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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东击西

People
仲树
仲树是一位政治哲学博士候选人,主播和教育工作者,专注于研究和传播政治思想,通过教学和主持课程项目,分享她对美国年轻人政治观察的见解。
徐涛
Topics
仲树:本期节目探讨美国18-25岁年轻选民的政治观点和参与方式,他们成长于特朗普时代,信息获取渠道主要为TikTok、Snapchat和Instagram等社交媒体,对传统媒体的信任度下降。项目选拔对政治有不同观点的学生,促进知识多样性和观点碰撞,讨论话题包括媒体客观性、民主选举目的、政党的意义等。当代年轻人对媒体的客观性和记者职业的尊重程度与以往不同,他们认为媒体是党派的工具,缺乏对记者客观理想的尊重。美国精英大学学生中,皈依天主教的比例在上升,这可能与他们对传统和秩序的渴望有关。美国年轻人对宏大叙事的关注度下降,更关注自身生活和社区。许多美国年轻人感到厌倦于被政客们以幼稚的方式对待,这导致他们对政治产生无力感。疫情、MeToo运动、Black Lives Matter运动以及高通胀等事件对美国年轻一代的政治光谱造成了深远影响。美国年轻一代选民经历了与父辈截然不同的成长环境和社会事件,这影响了他们的政治观点和参与方式。 徐涛:美国年轻一代选民的政治参与度和政治倾向正在发生变化,TikTok和明星言论等因素对其影响显著。美国年轻一代选民的政治参与度在日益增长,但他们依然是投票率最低的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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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声音碰撞世界生动活泼嗨大家好欢迎收听声东击西我们一起用对话来发现更大的世界我是徐涛那今天会为我们带来不一样视角的嘉宾是郑树她是美国波士顿学院的政治哲学博士候选人同时也是波士顿学院和布兰迪斯大学的政治学讲师那可能听过读书不成林波克的听众会比较熟悉她哈

哈喽 众叔 你好你好 徐涛 非常荣幸来到《声东击西》那今天我们这一期又是一个总统大选系列节目然后这期我们的重点会放在美国的年轻人也就是 18 到 25 岁的选民可能他们的政治偏向正在发生一些什么样的变化

那做这一期节目其实是有个契机一个是舒老师跟我说这学期其实有带着一群非常优秀的本科生在进行一些政治学方面的讨论所以我想刚好我们是可以借着舒老师的这个项目来看看这群最年轻的要面临人生第一次投票的美国选民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然后另外一方面我也是本来就对美国年轻选民的政治参与度和政治倾向非常好奇因为如果稍微熟悉一点可能会知道美国的这群

最年轻的选民的投票率一直是各个年龄阶段当中最低的包括每次大选各党都会呼吁年轻人来多多参与政治呀但我觉得今年可能就不太一样了一个是直观的感觉 TikTok 上跟政治相关的 meme 肯定是在影响年轻人的另外像 Taylor Swift 这样在年轻人当中非常有号召力的大明星就一旦有一些什么言论年轻人当中的反响也非常大

所以我们就正好来聊一下那舒老师要不你先来介绍一下你现在在做的这个项目怎么样是 其实这是我一开始一个我自己非常好奇的问题因为当我去面对现在这帮大学生的时候可能在我们心中无法想象他们没有经历过特朗普之前的政治对 八年前刚好是 2016 年他们可能才 12 岁对 就他们初中 高中 高中

中也就是说他们的一整个拥有理智开始思考政治的方式就是特朗普时代的政治他们只经历过特朗普时代他们只经历过对于传统媒体对于传统机构信任的瓦解所以说面对他们的时候我自己带着我的私心我很好奇在这个

在这个环境中被教育出来的年轻人他们拥有的视角和我们又有什么不同那在这里我想再提供一个另外的数据就是我面对的可能都是 18 岁到 22 岁之间的大学生我之前跟美国一些从事媒体行业的朋友聊天他们会去 K-12 就是初高中美国的公立高中美国的私立高中去做那种政治通识教育演讲在那些美国的初高中

当他们去问美国的初中生和高中生你获取新闻的方式是什么的时候基本上普遍的结果我从他们口中得知普遍的结果是三个社交媒体 APP 分别是 TikTok Snapchat 和 Instagram

那我觉得我们这代沟就出现了因为我不知道涛姐上不上这些 APP 反正我不用这些 APP 然后甚至那个 Facebook 跟 X 都不算都是老一辈的社交媒体了对小孩现在没有人在 Facebook 上获得信息他们都在美国抖音或者是 Snapchat 这种在我心中非常个人化的相对而言非常主观的这种渠道获取新闻信息那

如果说这个是当今美国初高中生的现象的话我承认我面对的这个群体肯定是有一定的倾向性的因为他们首先是政治学的本科生而且他们是我们选上来的关心政治的本科生推荐出来的那这群人他们可能更愿意去研究政治但是对于普通的初高中生来说如果他们获取信息的渠道就是 TikTok Snapchat 和 Instagram 那他们对于政治的了解可能跟我们想象中就完全不一样

对其实相当于是你观察到的这批学生已经是非常精英的了教育程度也非常之高的一批年轻人是所以话说回你刚才说我的这个项目我想说的是我的出发点首先是一个视角的多样性所以说一开始我们这个选拔的方式就是在政治系中我们给系中的所有教授发了一个邮件说在你教过的去年前年的课上有没有一些让你印象深刻的学生他成绩不一定最好但是

我希望他们是就是最能说会道的最关心政治的在你们课上最能够挑事的那帮学生然后我们在这里首先收集了一个名单然后我们再进行了一个面试的流程然后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私心就是我想要找的是知识上的多样性

知识上的多样性是怎么理解就是我会在面试的时候会专门去问学生一些挑兴起的问题你怎么看待堕胎你怎么看待枪支你怎么看待校园的政治正确文化你怎么看待巴以关系而且我在这群我们今年有差不多 20 个学生因为这是一个奖学金项目他们拿了这个 fellowship 之后可以放到简历上也能够拿到一小笔钱

所以这对于本科生来说他有一个动力去加入到这个活动中但是对于我来说我想要保证的就是这群人中每一个观点都有人能够置地有声的去尽力维护他你可以说我想要建立一个小的智识上的乌托邦就是希望一些有争议的话题可以被有能力有想法并且愿意为之正比高呼的学生来公开的维护

所以说在我们班上有一些支持堕胎权的学生有一些支持女权的学生有一些我们学校的共和党俱乐部的主席也在这个小团体里所以说我想的是如果把这群人放到一个相对文明的环境中让他们去讨论一些最有争议的问题

确实他们肯定是精英但是精英的好处是这些学生他们同时他们会非常热情地维护自己的观点我觉得至少就目前来看吧有一个很好的结果就是当你去保证了知识上的多样性的时候通常其他的这些多样性也会随之而来至少在这个团体中有一些学生他就说他是从小家里面是领食品券长大的就是

就是家境非常贫寒的学生有很多个学生是来自于美国的山脉地区就是阿尔金萨亚利桑那这种比较穷的州你会得到一些很神奇的结果当你去维护了知识上的多样性的时候比如说我发现我们这个团体里最保守的学生其实是一个黑人女生就她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她认为堕胎就是杀害婴儿你会发现

他们的观点非常不同的时候也会带着他们身份成长背景教育背景家庭环境的多样性我感觉你这个挑选标准跟那个韩国最近大热的综艺思想验证区域的挑选标准有点像对但是我觉得我跟这个综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我们的出发点可能是一样的就是想象能不能够通过创造观点的多样性来

达成一些共识让别人意识到每一个观点背后不是一个抽象的冷冰冰的点子但是因为我们的这个讨论环境是封闭的所以说它的目的不是为了面向观众对于我来说至少我跟那个组织这个活动的教授我们两个想要通过讨论通过某种私密性的讨论能够让学生不光

通光理解彼此而且还得到一些教育所以说我把我的这些开会的读书清单发给陶姐你应该看到我们每次都要读一两百页的从古至今特别长的一个阅读清单对 而且其实我发现就是我理解很多人

对于八年之后特朗普八年之后很多人对于大学本身作为一个讨论环境就会带着一种怀疑和犬儒主义的这种不信任他们会觉得大学媒体和好莱坞本来就是三个非常左倾的精英团体他们带着一种对于精英系统的不信任对吧然后一方面我觉得这是来自于保守就是那种新右派民粹角度对于精英机构的不信任他们觉得说你们讨论的东西已经带着

精英视角你们只会歧视没有受过教育的穷人所以说你这个视角不可能公正然后从我的角度来说我也意识到了比如说在马萨诸塞州这种深蓝州你想要正式保守派的观点它也会要带着一种困难要去克服我给你举一个最直观的例子就是我的高中是在也是在这里读的我的很多高中同学美国人都是美国白人基本上他们跟我关系

跟我关系比较好的那些人大家都是学文科的人嘛基本上现在都去读了法然后已经成为了律师或者是在法官工作跟我关系好的一个女同学她在五年前刚刚在哈佛法学院毕业然后现在在马萨诸塞州最高法庭给一个法官做助理然后我跟她说了

我的这种理想式的畅想希望可以让保守的学生和进步的学生让支持堕胎和反对堕胎的学生让黑人和白人让亚裔和非亚裔进行这些辩论的时候他提出的一个观点也让我意识到了一种来自于你可以说是来自于精英的偏见我跟他说我希望我这个阅读清单里可以包括一些维护特朗普的观点维护民粹主义的观点他说但是你要是想要

包含所有的视角的话那你就没有办法包含严肃性了因为没有来自保守派的观点是严肃的新闻你找不到你找不到中立什么符合他心中客观标准的这种新闻在他心中你只能够带着宣传式的角度去支持特朗普对吧那这也是一个另外一个角度的偏见两方都都觉得

我想要刚才跟你描绘的这个情况是很困难的我是顶着重重压力和一种理想主义在搞这个小团体这个项目现在是已经做了两次讨论了对不对对 昨天刚刚进行了第三次讨论我不知道就每一次讨论到底分别这三次讨论都是关于什么的

这就是我定的主题嘛 这是我的小孩所以说全部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话题第一个话题就是现代的媒体有没有意义保持客观就是客观还是不是应该是媒体的一个标准这个感觉好像也是你的一期播客的内容对对 然后第二期讨论是选举就是民主选举究竟要如何保持民主民主选举的目的是应该是民主还是自治

就是 self government 还是 democracy 就是这两个东西有没有可能是有冲突的如果民主选举的目的只是为了反映出民意那民主选举

那民意可以是不体现自治作为一个目标对吧就是我们党讨论的是这些你可以看得到我的哲学倾向会被我自己带入到这些当代政治讨论中这是我的偏见我认为学生可以通过看一些更早的东西追溯一些更早的历史来超越他们对于这个当代社会的一些视角然后我们昨天进行的这个讨论就是政党还有没有意义

今天的年轻人 18 到 29 岁这帮人就是你说你是民主党你说你是共和党这句话还有意义吗还是说我们现在已经超越了政党了因为我觉得其实特朗普和桑德斯在 2016 年他代表的就是两个反建制的候选人对吧桑德斯他算是反民主党建制特朗普他代表的那种右派又是反新保守主义的这种共和党建制派对

所以说我们昨天讨论的很多问题就是你现在究竟是在投一个党你还是在投一个人投一个领袖如果只是一个领袖的话那就是你说你是一个党派的成员还有什么意义吗所以昨天其实没有讨论性别的问题我以为你们昨天讨论的是关于性别的议题讨论了对性别就是其中一个议题我当时我不是提出了很多个很有挑衅意味的炸弹吗我就说

那其中一个超越政党的方式就是性别现在我给你提供的那个文章里面当然有很多大量的智库数据表示有一些一直到 Gen Z 之前 Gen Z 是从 97 年到 06 年这个时间出生的年轻人

在这个 Gen Z 这一代人之前美国选民的政治倾向是由他们的年龄决定的随着他们越来越老他们会变得越来越保守在社会价值和经济上面都会变得保守但是在 Gen Z 之后

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这个趋势发生了一个转变从 Gency 这代人开始女性变得越来越进步男性变得越来越保守然后昨天我就把这个数据扔到这个鱼池中我说你这个数据说的就是你同学们你们怎么看这个数据这就是性别性别就是超越政党了呀如果你是一个女生你会觉得如果我投共和党我是在背叛我的性别

那这不就是超越了政党的一个选项吗那我们一个个来说我们先从你最早发现的有意思的就比方说第一次讨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发现的有趣的现象开始说起怎么样虽然我非常想讨论性别的这个是是是我们克制一下对我觉得第一个

我的有意思的发现跟涛姐你的职业也有关系因为你之前跟我说你做过很久的记者对吧我觉得我跟你一样我们对于记者和媒体这个行业是带着某一种理想的尊敬的我们觉得做记者是一件需要超越你自身偏见的职业需要你去保持一定的专业和客观性需要你去面对一些你可能内心并不赞同的人和论点的时候你可以保持客观

这一点我第一次讨论的时候我最大的发现就是对于年轻人来说他们跟我们的断层就是他们没有这种对于记者行业的尊重嗯

媒体在他们的眼中就是党派的奴隶口舌对口舌其实这一切就话说回到 2016 年特朗普当选的时候所有的主流媒体基本上都在站出来呼吁说我们要防止特朗普当选一方面我觉得一方面是他们旗帜鲜明的表达了他们对于特朗普的厌恶他们对于特朗普是政治的怎么说陌生

他们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去为特朗普摇旗呐喊这种偏向性也带来了 2016 年媒体的巨大失败我们都知道就是 16 年 11 月 8 号之前 99%点几的主流媒体所有清一色都在说特朗普一定会失败希拉里一定会获胜然后第二天早上人家醒来就已经发现天都塌了我之前说过就是那天第二天早上我去上学的时候

大学里面大家都在哭就是看到很多学生精神涣散对对我还记得当时那个应该是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我们家楼下就开始有人在游行了我在加州在旧金山吧一个深蓝州对啊所以说

我想说的是这个记忆奇怪就奇怪在现在的这帮最年轻的选民他们没有这个记忆他们只有特朗普当选了这个记忆然后特朗普当选他当然也是伴随着特朗普对于假新闻的攻击对于媒体权威的攻击就导致了在现在这些年轻人心中你可以说一方面他们只从 TikTokSnapchatInstagram 上获得新闻是因为他们沉迷于手机但另外

另外一方面这难道也不伴随着传统媒体的信任的瓦解以及我们都有的这种对于记者客观理想的消失殆尽吗现在年轻人不承认这种理想不尊重这种理想对我觉得是就如果我们再去往前面想一样就我们说是那个黄色新闻那个 1900 年

之前的这段时期过去之后其实美国的主流媒体它体现出来的是代表大众去对抗政府我们想那个比方说纽约时报抱着非常大的政治风险把珠湾事件给爆出来或者是华盛顿邮报的记者去爆出水门事件其实都是以报纸的利益和就是自己记者生涯的利益去对抗整个政府所以我觉得在那段时间是建立起了

报纸的公信力的但是到了 2016 年除了刚刚我们说的主流媒体完全一边倒的声音之外还有更多的更右翼的媒体是纷纷冒出来使得它成为很多更加偏向性的人会愿意去选择的媒体所以我觉得那时候的分野也更大包括这几天

就昨天冒出来是那个贝索斯他说华盛顿邮报他作为一个华盛顿邮报的拥有者他很不赞同华盛顿邮报态度不中立然后我其实昨天没有仔细因为太忙了昨天没有仔细去看那篇报道是怎么我只是想贝索斯不喜欢不中立

那中立是对的但是到晚上的时候别人跟我讨论是说已经在说贝索斯是不是也倒向了特朗普啊什么的所以我就发现就中立这个事情其实在这里边已经不是成为一个报纸

或者是大家会关心的一个点但是大家首先就会去看的是不是你有倾向性你反对它是不是有倾向性你支持它有没有那个倾向性而中立本身不成为了一个需要去捍卫的价值观对 哇 涛姐你刚才提供的这个历史视角就突然让我想到认为媒体代表的是人民的声音媒体 报纸它是 vox populi 就是人民声音的载体这个想法距离我们有多么遥远因为

这让我突然回忆起来了 LBJ 就 Lyndon B. Johnson 在那个 60 年代他越战的时候我印象特别深刻就是那个时候的美国最有权威的一个媒体人 Walter Cronkite 当他公开在八点新闻档指责 LBJ 的时候 LBJ 我在读他自传的时候他说 LBJ 贪坐在自己的

座椅上说哦完了我失去了 Walter Cronkite 这个媒体人的信任我就失去了美国人民就这种媒体人对抗政府的想法距离我们简直太遥远了而且你刚才说的一个贝索斯和华盛顿邮报那个我没看到但是我也是在两天前上周日看到了另外一个特别明显的案例就是纽约时报周日纽约时报周日刊它刊登了一整个篇幅的就是大字报一样的就说特朗普他会

驱逐移民他会做这个做那个他会向美国人民开枪这个大字报基本上就是在说特朗普就是希特勒你要相信他真的是我们的希特勒我其实把这个日报转到了我们那帮本科生的群聊里然后我说这是当代媒体的一个案例然后我收到的回复是一堆哈哈的那个反应就是

20 多个哈哈的反应我觉得本科生刚才说的这两个区别一个是人民真的相信 Walter Cronkite 这种主播他代表他们对抗政府美国在越战的行为从本科生的反应是哈哈到纽约时报指责特朗普然后他说哈哈这两个反应可以说特朗普他根本就不会在乎纽约时报对他说什么

相比 60 年代的 LBJ 他贪坐在自己的座椅上说失去了 Walter Cronkite 我就失去了美国人民这个差距简直太大了嗯

我感觉我们关于这个可以讨论很久但是我想知道就是在课堂上你们在讨论的时候年轻人当中他们关于这个问题争论的点在哪里会有争论吗对我们争论的点就是就像你说的如果中立已经消失了如果说 2016 年我们还在那感慨说特朗普攻击媒体的权威很危险这个人太危险了那现在我们要面临的就是一个全新的辩论

当中立消失的时候接下来我们要如何获得信息如何成为 informed voters 如何成为完全不是基于情绪去投票做出有责任的这个是我们当时我觉得至少是对于关心政治的年轻人他们都非常关心的对吧因为当每一个同学提出就有下面几个可能性第一个是真的是

真的非常关心政治的同学会去选择对冲他说我早上听 Joe Rogan 我下午听 MSNBC 有些男生他们就说我就是这样我觉得你可以说这种男生凤毛麟角已经很负责任了他们愿意对冲然后另外一些同学他们就说我会去在我心里面判断哪一些媒体人是负责任的媒体人就是我基于我的判断那你说

这个判断其实就会产生极大的分歧对吧那你可以说一些特朗普的支持者他对于纽约时报的判断就是假新闻我刚才说的那个在麻省最高法院做助理的高中同学他对于所有支持特朗普的判断就是不专业就是民粹就是狂热所以就判断的标准应该是什么大家主要是在这些方向进行讨论但是我觉得其中有一个很明显的共识就是

关心政治或者说想成为负责成年人的年轻人大家都在渴望一个我们可能大家心中没有那么多怀疑的年代他们就说我希望能够找到一些可信的信息来源我觉得这是年轻人心中最大的迷茫至少对于想要做出负责任决定的年轻人来说因为他们的抱怨就是他说我身边的同学就是在 TikTok 上刷刷视频

我知道这些视频不是客观的但是第一方面是我抵抗不住我那些视频太魔性视频太轻松了获得这些东西然后第二点是我不知道从何获得可信的消息我

我感觉这个不光是美国年轻人我觉得中国年轻人现在也是这样子的的确抵抗不住小红书然后抖音对在等到 AI 在生产大量的吸引眼球的东西那就更加严重的一个问题了对但是其中有一些同学提出了一个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想法就是同时也会有人觉得说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我们都是带着偏见的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比起之前的盲目信任我们就是信任一些机构现在会有一些反机构的 anti-institution 的同学他们说 OK 现在大家都是把自己的底色放到敞亮的说话

我接受的任何一个信息我都知道它这个背后是带着一种视角没有人可以假装客观中立你可以说他们也甚至会带着这个视角去胡疑的观看历史上的所有比如说在我们心中曾经可信的年代现在年轻人

就是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但是这个态度有一部分的怀疑我觉得是很健康的就是他们会更加警醒反而会就像是一个鞭子一样会让他们的大脑开始像陀螺一样旋转但是在那群同学中我也发现了一个不好的倾向

就是当你过于沉浸于这个想法的时候会有一些人进入虚无主义就是有一个同学对 是的有一个同学他就说他说我认为没有事情有意义没有观点真相不可能所有人带着偏见我们在这里进行的这个讨论也是没有意义的我们现在只是在

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而已他这个观点就立刻受到了班上当时这个研讨会里面其他同学的群起而攻之就是立刻有个女生站起来对他说 OK 你说一切都没有意义那你为什么还来这呢走吧就是我们在这里因为我们在乎对吧你要是想说一切都没意义的话你干嘛要坐在这里浪费就是良好的一个周中的

三个小时的时间来进行这么无聊的辩论那你走吧所以说我觉得我们看到的也是一个虽然说是一个微观的一小群人我相信他可以广义成年轻人一方面他们充满了怀疑另外一方面他们又渴望意义

在政治中在政治中对对对对我觉得这个就是的确是精英的学生他也有代表性就包括现在大家说很多事情无意义躺平其实某种就是一个怀疑论加羞辱主义的导向对我们现在年轻人不是老是说抽象就是搞抽象美国人都没有抽象这个概念但是我其实觉得他有这个现象抽象的这个现象其实你也可以看得到抽象这个词我太觉得太抽象了对我而言就对我这样的一个

中 中老年人我覺得抽象這個詞本身就很抽象嗯

你说他们在玩什么哈里斯的那个爬椰子树的梗这些就是我身边有一些支持哈里斯的朋友他们给我看哈里斯团队运营的那个 TikTok 账号非常抽象我觉得他们就是在试图使用这种玩梗魔性视频搞笑特朗普视频对我看到一个数据是说其实哈里斯他的整个 TikTok 团队有 150 个人呢

这么多对 但是这我没有 double check 如果报着一个怀疑论的我不知道我看的是不是一个来自于什么更加右的媒体又陷入虚无了不知道那个数据到底是不是真的对 但是说到渴望意义我想给你提供一个我身边的观察就是这不光光是我对于我们学校的观察是我跟我

其他同事包括我们这种博士生以及成为教授的我这个年龄的朋友我们大家都有的观察就是在美国年轻人一方面他们通往虚无另外一方面他们寻找意义在美国的年轻人中尤其是在精英的最精英的大学中的学生他们寻找意义的方式是皈依宗教啊

对 这点上我去年暑假在一个都是教授和我这种高年级博士生的会议上我跟好几个我的朋友聊天的时候我们大家都注意到了一个相同的趋势就是在一群最严肃最渴望深刻最渴望永恒的美国人当他们意识到了一切的权威都被瓦解之后比如说之前他们可能会想着说我要去进入法律我要去进入新闻

我要去进入这些行业在他们心中是充满了神圣的意义的当这些意义被瓦解的时候我们在猜想就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原因我们会发现在大学校园里反而成为了皈依天主教比例非常高的一个地方我之前就是在去年夏天我在费城开会的时候我跟我的两个朋友他们一个是刚刚在哈佛毕业现在在大学当教授另外一个也是耶鲁毕业的一个博士生

他们说在哈佛耶鲁这两所学校就在过去五年他们的学生中的天主教皈依率超过了过去十几年的这个比例就是说大量的学生选择在大学期间先是进入虚无然后选择成为天主教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的就我们刚才说年轻人左转右转就是一方面我们看到的是这种左转的倾向我相信我们在媒体上观察的非常多但是这种

右转的倾向我觉得可能是更加隐蔽的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的那就是这些皈依天主教的同学他们向往的是一种传统他们渴望的是进入家庭或者说一些生活中的秩序我们去看年轻人尤其是保守的学生他们进入天主教的比例也在大幅增加那其实这个事情我们都不说大学生我们说在现在的新右翼其实也是这样万思他也不就是在 2021 年

才皈依的天主教我觉得确实某一个层面你可以说他就是一种投机主义他带着某种投机去皈依但是这个倾向在我认识的美国智库以及我去聊天的一些教授他们都观察到就在他们的校园中一些最聪明的学生最严肃的学生他们会选择皈依天主教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可能未来我们会看到的趋势那就是新右翼它不光光

会带着某一种民粹的视角他也会带着一些宗教色彩就是天主教色彩所以你刚刚说的那个在你们班上那一位非常保守的黑人女孩她是属于这种情况吗嗯

他不是天主教徒因为他来自很穷的阿肯萨州他的前程是一种新教的前程就是我觉得可能是他从他父母那边继承过来的一种福音派的还有另外一点我觉得这也是我在中文语境中讨论政治面临的可能是中国人比较常见的误解就是我们会觉得网上的这些 treadwives 保守的

女人她是网红她们就是为了博流量但是根据我对于那些真的来自福音派传统的美国人的了解他们很多人真的相信只不过他们之前不上网而已但是这些福音派的教徒在美国 红州他们真的

不做避孕措施他们相信儿童是上帝的礼物包括我们班上的这个女生他就是相信如果你去堕胎了那你是在杀人他在我们班上置地有声地维护了这个观点那他这个观点应该是跟其他的同学会发生比较大的争论的对不对对毕竟我们这个群体他是一个在马萨诸塞州的大学里面的精英学生所以他代表的是一个非常罕见的观点那

那他有勇气表达出来也是很棒对所以说就是说到表达出来的勇气我还想说的是我觉得美国大学就是精英机构他对于政治正确在言论自由上让你觉得因为你不想说不正确的观点然后你会自己自我审核这个时间的高峰是在 2020 年左右就是在 BLM

Black Lives Matter 这个活动达到巅峰的时候对黑人的命也是命的那个运动那个时候加上还有一些就是 Me Too 的案件就这两个事件的重合导致美国大学校园中出现了大量的有关于微暴力的培训

所以说那个时候很多同学都明显地感觉到第一方面如果支持特朗普他们根本就不敢说这个话另外一方面他们害怕说出一些不经意间的歧视性的观点不光是种族歧视还有性别歧视的观点所以说当时大学的自我审核非常严重到了 2024 年之后我们看到的我觉得相对而言就是作为一个一直待在大学环境里面的人我们看到的是因为

我会捍卫你说话的自由就是我希望能够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这个安全不光光是你不被冒犯的安全还有是你可以捍卫自己观点的安全就是不会因为捍卫自己的观点而受到伤害的安全嗯

在节目的中间我们想要做一个征集声东击西美国大选系列节目正在紧张更新中我们除了邀请专家来做分析之外也希望能听到更前线的声音分享所以如果你是生活在摇摆州看到了一些两党争夺的有趣现象或者有一些思考也请和我们联系我们正在策划一期和摇摆州有关的节目当然如果不是在摇摆州但有一些想法也可以来联系我们

回到刚刚宗教的那个话题如果当大量的更加偏精英的这些年轻人他皈依宗教那他表达在政治观点上他可能就更有可能选择共和党而不是民主党然后他会是一个

然后他没有办法做到类似于依然在中间的感觉对不对这里是怎么样需要做到一个逻辑自洽对在我的观察中美国的底层人民他们所信奉的宗教是福音派就 Evangelicals 这些是在南方和经济不发达的时候

你看其中这个天主教运动最著名的领袖其实他是一个哈佛法学院的教授叫做 Adrian Vermeule 而且还有一个是圣母大学的教授叫做 Patrick Deneen 我觉得他们两个人是这种属于美国精英天主教运动的不能说精神领袖吧但是他们是这两个知识分子中比较声音嘹亮的这两个人他们

提出了一些在我心中我觉得有点至少对于我来说我觉得很疯狂的观点就是其中有个主要的观点就是 integralism 他们希望可以政教合一就是 integralism 但是在我的观察中

integralism 就是支持 integralism 支持至少认为政府应该是一个符合天主教传统中的 common good 这个是什么就是共同的目标的政府应该带着这种理念去统治的

知识分子右派的年轻的知识分子变得越来越多你看像万思他其实也是跟这群人玩得比较亲密的我现在在一些智库的会议上我会看到就如果说在我读大学的时候我只是会看到一两个人我现在看到的是他们会他们会一群一群的出现我觉得这些人变得越来越多是美国年轻人的一个趋势就是比如说十年前保守的年轻人他们是在经济政策上保守在外交政策上保守

在社会价值上的保守是比较少的是少于经济和外交政策的但是现在我们看到的是

它是首先是社会价值保守它首先是 social conservative 然后它再是外交政策上的保守它甚至可能在经济上不保守就是很多这种美国的新右派他们在经济政策上他们对小政府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执念他们其实无所谓对吧他们最主要的是这种就是万斯代表的这种新右派他们希望的是强调家庭价值强调宗教价值强调政府在教育上的角色

以及在外交政策上他们的立场是跟之前的这些新保守主义完全相反的新保守主义想要的是鹰派政治美国是世界警察现在他们想要做完全相反的事情我们要离开北约离开中东所以说我觉得这个转变就是他们的价值序列变了他们从经济保守转成了社会价值保守而且这个社会价值保守很多时候是裹挟着这种天主教的理念出来的

其实我们之前的一档节目刚好也提到了说基辛格在很早之前也提过当冷战的威胁消失苏联的威胁消失之后美国人一定会一步一步的回归到他自己的生活本身所以现在就看起来就是他的是不是这个预言或者他所推测的已经发生了

就的确无论是特朗普在做辩论的时候还是刚刚你说到的美国年轻美国人的确觉得为什么我要去关心那个庞大的我也触及不到的世界我就应该把我自己的生活或者我身边的社区搞搞好不能够社区不断地在瓦解我们社会的价值在瓦解然后我们自己的生活一团糟我感觉得确你要这么说的话其实他非常有道理就非常像我们现在中国的年轻人也想的我的生活一团糟我怎么有力气

再去关心别的更加宏大的价值我不关心我只要有工作就是猫狗双全开开心心就够了其实也是差不多是这样我现在又想要把这个话题引到性别问题上了但是这个事情的悖论就在于中国人我们想着说把眼光放到身边的世界的时候我们想的是独立

但是现在我们在网上看到这些美国人那天主教他们想的是家庭价值他们想要的是结婚生子他们想要的是传统家庭的回归就是说我觉得这是中国女生可能觉得不可理喻的地方就是为什么美国的年轻人他们想要回到传统家庭因为对于我们来说过身边的生活意味着猫狗双全是没有小孩对吧小孩不在猫狗双全的规划里但是现在很多

天主教的年轻女性我们看到在精英大学的年轻女性她们选择家庭我们看到的是很多选择支持特朗普的女性她们说的是我相信男女之间根深蒂固的差别不光是自然上的差别也是社会地位的差别那

你可以说一方面你可以说这是因为现代女性因为美国的进步文化中现在很大的话语权被跨性别文化给带偏了所以说很多女性她成为保守女性原因之一是她反感跨性别对于女性空间的入侵所以他们说我要回到我站在特朗普这边因为特朗普可以帮助我重新保护一个男女之别我不希望女性空间女性运动什么女性的公共

我们要跟什么跨性别者你看那些美国声量比较大的支持特朗普的保守女媒体人什么 Megyn Kelly 什么她们的主要议题就是跨性别议题就是反跨议题我们昨天讨论的一个话题就是说我们把跨性别这个事情抛开的话真的有女性年轻女性想要回归传统家庭吗还是这就是一个很罕见的事情所以她们是怎么说的我其实觉得

有一些人不敢就是昨天我觉得同学们不敢谈论这个话题他们还是比较敏感就是就比如说就是那个传统的宗教的那个女生她是唯一一个站出来说但你可以说她的这个观点是基于她的宗教信仰上的她说她认为她人生的实现自我的方式是在家庭中实现自我她认为她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一个母亲所以说我觉得其实在这一点上我们看到的是中美

中美的文化差异对吧那其实在中国这个想法在女生中非常罕见也有也有精英女性一线一二线城市但是你如果去三线四线城市我觉得大量女性也依然觉得你相夫教子是一个好的选择是是是但是有一个数据我觉得就是我看到的哈

然后

然后只有百分之二十几的在支持特朗普我说的还是年轻的这一部分所以如果是跟其他的年龄阶段相比的话那年轻女性在捍卫自己独立的方面捍卫自己堕胎权的方面依然是要比其他年龄的女性要更激进一些的是所以说这点就延伸到了我觉得另外一个我们可能不知道

明确答案的问题那就是女性普遍性的倾向于投票给哈里斯这究竟是一个性别分歧还是一个阶级分歧这点在昨天的同学中也出现了就是我们讨论着性别分歧讨论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个男生说他说 OK 这个班级里面的男同学都很尊重女性

但是他说出于反感女权主义叙事出于反感进步叙事然后转而去支持特朗普的那些男性他可不是坐在这个教室里面的人

他们是女性相对而言更加受过教育这已经是一个过去十年越来越明显的数据了所以说我们要讨论的究竟是男女分歧还是阶级分歧说不定性别分歧背后更加根本的原因是阶级分歧然后有一个女生那个时候我觉得她说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地方这点在中国也是这样对吧她说绝大多数的单身女性是城市里面受过高等教育的

收入较高的女性而绝大多数单身男性是不住在城市里的住在美国农村的没有受过教育的感觉自己被主流社会抛弃的男性而这群人不在我昨天的这个对话空间中那你就说他们背后代表的真的是性别上的分歧还是阶级上的分歧说不定如果这群男人能够

不被抛弃的话他们的这种所谓的性别分歧也会随之瓦解我觉得这一点跟我在国内的观察也是类似的因为我身边的男性真的就会标榜自己是一个女权主义者或者女性主义者甚至是有几个刚刚当爸爸的男生会跟我讨论说他们怎么用更加

怎么对待他们的太太会让他们太太更好或者是怎么向他们的宝宝表达爱所以你看他们是非常勇敢地接受一种更加非传统的那种男性气质的方式在要求自己所以我觉得是很棒的但是一旦我们再去看到像在一些那个社交媒体上

有一些错别自打的很离谱的那种在攻击女性你就知道的确跟中国的观察也是一样的对 我给你提供两个我觉得当时出于男生的视角第二个男生他其实代表了我觉得是一种相对更加温和的一个我们可能要考虑的性别分歧的源头就是第一个男生他就是他就是

他说我是一个女权男他说我认为这是一个达尔文主义的符合达尔文规律的进化原则他下面要发表暴论了我警告一下他说我认为美国这些农村找不到老婆的那些红脖子就应该随着达尔文主义而断子绝孙然后他们就会在社会上消失过了十几年他们就不存在了女权男可以找到老婆然后从此延续生命

就是他说我就是一个女权男然后这个时候我们班上有一个同学就嘲讽他他说哦所以说你是女权男你就是为了配偶是吧就是所以说但是这个男生他代表了一个我觉得可以说是比较极端的观点对吧因为你当然不希望一个社会对于

被抛弃的底层男性的态度是达尔文主义这是一个比较极端的观点但是与此同时我觉得另外一个男生他给予了一个我觉得同样有一定道理的想法就是他说我不是社会底层的男性我不是住在红州的社会底层的男性但是我感到了一种偏见这种偏见是 Bias by omission 我觉得

我被忽视的偏见他说 OK 我们现在是 18 岁 19 岁 20 岁的男生

大学校园里面他提供了一个数据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就直接引用他当时说的数据他说最近十年来创造的 90%的奖学金都是会主张我们要给予少数族裔和尤其是女性的这些奖学金他说我们大学里面所有的课程都在庆祝独立女性都在庆祝女性榜样他说但是我觉得我也需要一个榜样就是我们的榜样是谁呢我们现在的榜样都是不好的榜样特朗普是一个

正确的男性榜样吗马斯克是一个正确的男性榜样吗就是平心而论他们没有传统没有什么美德也没有什么担当他们不是好爸爸不是好丈夫甚至不是尊重女性的男人也就是说对于这个社会的年轻男孩来说他们缺乏一个真正的榜样

确实就是庆祝女性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但是他提出的就是就是年轻的小男孩除了庆祝其他的女性榜样之外他们在当代社会缺乏一个男性榜样来效仿来景仰所以说

容易带偏的小男生越来越多那时候他说除了崇拜马斯克之外我们还能干嘛呢除了在网上找社群就是阴阳怪气发一些 meme 嘲讽进步文化这个是成为了一种男性气概的体验方式而不是更健康的男性气概他说我没有

我不知道怎么去体现一个健康的男性乞丐这是当时那个男神提出的一点对我觉得非常有道理因为的确我应该是在五六年前其实有看过一本书在讲男性为什么反而会成为男性乞丐的一个非常大的受害者对其实

那我就把这个对话引回到一个我觉得我能够观察到的一个比较普遍的直观感受我在了解的这些年轻人中他们普遍的感觉就是 OK 一方面我沉浸于这些网络的抽象视频这些社交媒体上的信息无法自拔另外一方面我不希望他们我觉得每一个人对于对待我讲话的方式就像是在对待一个幼儿园六岁小孩一样这是我在跟他们讨论的时候长期提到的

大家普遍的一种厌烦就是 frustration 就是大量的不断的有很多的大学生来跟我说他说 OK 我可能不同意这个人的观点但是我还真的很珍惜讨论的机会因为我觉得在越来越多的媒介上甚至有一些同学他们能够给我背诵一些什么特朗普哈里斯讲话的方式他就说他们对待我的讲话方式就好像是我是一个智障一样他们只能够通过

然后有一些

昨天就是对着那群更加你可以说更加知识渊博的大学生他们就提到了一点他说我在政治课上我去读甚至我都不说去读什么林肯了什么 1868 年的辩论我们就读那个 20 世纪初的那些老罗斯福小罗斯福写的演讲稿我的感受就是他们真的把自己的观众当个人

然后你再去看今年政客对待选民的方式不光是哈里斯还有特朗普他们对待选民的方式就是不把我们当做人把我们当做小朋友很多年轻人大学生说我感觉到我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但是我不知道

怎么样改变这个情况就可能有一些年轻人他确实不关心政治的话他就沉浸在他觉得这种方式他们不会抱怨但是至少在一些有社会责任心的年轻人心中我感受到的是比较普遍的无力感因为他们可能渴望了解但是了解的门槛

看似互联网让它越来越低但是了解的门槛其实变得越来越高因为垃圾信息的数量变高了然后你要真的去穿透这些把你当做小孩的视频去寻找 policy 寻找政策可能变得越来越难

對 你說到那個把受眾當小孩 我的確是想起來哈里斯對這一年輕一代他有一個演講 他也是可能一次集會吧就說我特別喜歡你們這一代 我非常非常喜歡你們這一代你們這一代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

我覺得當時就說你光說喜歡這一代真的有人相信你喜歡這一代嗎這是當時的一個直觀感受但我在想就是你剛剛說他們用越來越幼稚越來越簡單易懂的方式來說話其實也是跟我們大眾媒體的

变化有关说二十世纪初的时候那时候都没有什么大众媒体嘛你都是用文字来表达出来然后你可能顶多是听到一个广播然后在那时候的广播如果我们现在回听的话都是非常缓慢然后带有滋啦滋啦的电的声音你听到已经很激动了觉得信息量很大然后到了电视时代的时候可能就要注重自己的外表然后要更加有表情更加有那个什么但那个时候有电视机的人也还是少数的

但我觉得现在的社交媒体它的大众媒体的大众性就已经是远远高于

之前任何一个年代他并不需要你非常高的能够读懂文字他也不需要你好像要花很贵的钱买个电视机你就要刷着手机所以我觉得其实这的确是一个现状就是当他们在说话的时候他们的确不是对精英说话因为精英的人数太少了他们就是对更大众的人说话而且就是现在心理学

研究的这么的透彻什么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那个人写的 think fast and slow 思考快与慢是吧对然后讲的就是你得曝光了之后让你的那个系统一快速做反应然后影响你的情绪更重要而不是让你去思考所以我的确觉得这是一个很矛盾的事情政客们他一定是影响你的情绪而不是让你去思考你一旦思考完了你思来想去你就觉得这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是

好人都在拿你当猴耍对所以说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之后我觉得无力感就来源于你发现其实没有什么好的抵御这个趋势的方式我们都可以同意 OK 我们不希望被人当做六岁小孩讲话我们希望政治是成年人的政治而不是幼稚园的政治那你意识到如果达成了这个共识之后你下来不知道怎么办对吧就是我觉得昨天那个无力感可能一部分来源在于当

当你年轻人他们去反思各种各样的事情的时候就会发现每一个解决方案都有点不理想就比如说有一个就是那个刚才那个黑人女生她说我不希望为了一个人投票我不想要为一个很有魅力的领袖投票我希望能够投给一个政党一个有一系列政策的政党也就是说

他说的是我们能不能够回到建制派我们能不能够回到政党里面的长老还掌管着权力的就是那种有一个政党的方针的这种模式然后另外也有同学说他说我希望我觉得我们应该更加民主更加民粹就是民粹的倾向反而摧毁了这些

曾经的壁垒这是一件好事说不定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废墟阶段然后呢经历过了废墟之后经历过战乱之后我们可以进入到另外一个更加能够反映民主声音的

然后我们也会慢慢意识到就是说我们会在特朗普二代比如说万思就比特朗普要聪明一点了就是他们就会做这些畅想但是至少我觉得现代的年轻人当我去跟这些 18 到 25 岁的愿意去反思的年轻人聊天的时候我得到的一个普遍的感受就是他们

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土壤正在松动的时间就是一些改变正在发生然后他们生活在这个一些废墟之中但是废墟之后会出来一个什么样的建筑他们都不确定因为很明显

我们已经回不到建制派了对吧这场大选它的奇怪之处就在于比如说一个肯尼迪家族在支持特朗普 RFK 在支持特朗普一个 Liz Cheney 就是那个新宝的代言人 Dick Cheney 的女儿她在支持哈里斯其实说到那个 Liz Cheney 其实她今天晚上就在我们学校做演讲我还在跟我们同学说我说我两年前去看她的演讲的时候当时

他一边演讲一边有同学说你是一个战争罪犯你凭什么就是轰炸了中东轰炸侵略了伊拉克然后你现在还站起来支持俄乌战争中的乌方你这两个立场是不同意的然后那场演讲真的

有五个同学被保安扛出去了因为他们在那里抗议但是今天的区别今天这个诡异在哪里现在 Liz Cheney 是去给哈里斯站台的然后我在跟你聊天之前我还在跟那群同学发短信我说你们有没有人在听 Liz Cheney 的演讲请问有人抗议吗我很好奇然后那些在 Liz Cheney 演讲的同学给我汇报说没有现在大家都很大家都会

我还昨天看到了一个新的词语叫做政治出柜笑死我了

然后那个就是可能这个我们刚刚稍微已经多多少少都涉及到了但是我还是想再追问一下因为就相当于是做采访啊或者是看文献的过程当中就觉得当年对越战的抗议啊包括那时候反主流文化校园里发生的所有这一些其实是发生了很深远的变化的一直一直延续到可能现在都还有残留的东西

那我們過去的這個八年疫情然後 MeToo Black Lives Matter 等等這些還有高級的通脹什麼什麼就是在你去看他們的就是學生的觀點和他們的背景你會看到這些事件在他們身上殘留的對他們政治光譜的影響嗎

其实刚刚你提到了就比方说宗教的影响对不对但我还想问的再细一点我其实想要给你提供一个不是学生的影响而是大学教育的影响

我其实从我的角度我觉得我看到的是今天这个讨论一开始我们讲的是媒体作为一种传统机构信任的瓦解我看到的也是大学作为一种传统机构信任的瓦解我们看到的是我觉得在过去八年从我的角度大学作为一种中立的机构它已经在话说回中立这个话题大学作为一种中立的机构正如媒体它曾经能够

给自己镀一层中立的金光这层金光现在已经被各种各样的活动各种各样的大学的表态给击碎了在巴以问题上在性别问题上在种族问题上在俄乌战争上在各种各样的事件还有就是新冠疫情也是反正就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中我们看到的是双方不管你是保守的还是进步的都一直

都意识到了大学不是一个中立的机构我们今年看到那三个大学校长引咎辞职也是这其中的一个反应对吧那我可以从一个了解美国高等教育的人的视角给你提供一些我自己的观察就是我现在看到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在双方首先我觉得主要是来自于保守派的对于这个大学机构信任的瓦解因为大学机构在 60 年代之后我们说到 60 年代 60 年代之后它带来的改变就是不断的

左倾对吧在 60 年代 68 年学运之后的这些很多人他进入了大学这个体系成为了大学教授所以说在 2020 年我们看到的是保守派突然发现大学中的保守派不敢发言了所以说在我的观察中过去五年我们直接就说一些系统上的改变我看到的是越来越多的第一是我们先说有钱人硅谷的精英像 Elon MuskPeter Thiel 还有一些

反建制反政治正确反多样化反 affirmative action 的这种反建制的科技精英他们开始选择投资甚至是建立一些全新的大学其中一个最最明显的案例就是叫做 UATXUniversity Texas of Austin 它跟那个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是两所完全不同的大学就是 UATX

是一个今年九月份就是在一个月前刚刚开始开学的全新的大学他们已经募集了两亿美金的资金我有四个我认识的朋友就在那所大学当教授他们都是去年刚刚被聘用的就是他这个大学的目的就是反政治正确文化然后他背后的资金基本上都是一些

搬到了德州的硅谷精英所以说我们看到一方面是这种对吧我说这种是有钱人硅谷富豪在干的一些事情另外一方面还有第二个趋势是现在已经有七个还是九个红州和紫色就是摇摆州的州立法官 State Legislature 他们通过

来自于州立法官的资金在州立大学里面创建了一个一个的孤岛这个活动现在在美国被叫做 Civic Center Movement 就是它创建了一些独立于进步校方机构的一些公民教育机构也就是说这些机构它的目的它可能是

有一些保守倾向但是它的目的是给本科生提供一种公民教育就是教育他们宪法不是邪恶的教育他们美国历史不仅仅是蓄奴时类似于这样你可以说这是一种反政治正确或者说是反陪人命也是命反左倾的对就是反这些左倾的运动现在这个活动第一次这些 Civic Center 就是大学左倾的州立大学校园中的

这个活动一开始出现在亚利桑那大学现在在佛罗里的大学他建立了一个汉密尔顿中心也是同样的经济来源在德州在俄亥俄州就是我能够脑子里面想到的一些起码有七八个大学目前都用同样的方式来获得了经济资助而且这个消息深冬季系独家就是我知道的就是我完全是我私人的关系我知道

哈佛他们现在也在筹备类似这样的一个计划这是一个很大的新闻对吧哈佛他算是精英

私立大学中的最有标志性的一个案例当然这个计划现在还没有公开就是我知道他们有资金去搞这个事情所以说你问大学教育有什么改变我看到的其实是两种不同的一种是私人对吧私人在搞一些他们自己的一些反大学建制的活动然后另外一点是他们通过美国联邦制中的州立法机构来创造一些反主流叙事的机构

但是你想这些机构其实他们本身是和大学校方是有敌对意识的我跟有一些德州和佛罗里达大学的那些这种政治孤岛的人聊天的时候他们就是说校方其实不太喜欢我们就他们认为我们是跟他们作对的所以就像我觉得涛姐你比较熟悉的媒体中出现了很多反

大媒体的这些小媒体美国大学校园也在发生一模一样的变化就是过去的五年吧就是在五年内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了各种各样的就是瓦解传统大学权威的一些反建制的小机构

我都不知道到底评价这个究竟可能会好还是不好因为你看像媒体的话现在大家就会觉得很分裂嘛就没有一个中立的在里边要不就是看起来很左要不就很右双方没有办法对话然后如果是在学校的话我觉得可能乐观一点的说这是一个相当于是一个平衡不用太左然后也有六的就双方可以较量一下但如果往坏里边看的话是不是以后许

学生在要去选大学的时候他也是根据自己党派来选我如果更加左倾我就选择更左的大学如果我更加右倾我就选择马斯克创办的那个大学然后是不是这个社会就更加分裂我也不知道就感觉这是一个还挺值得关注的趋势吧对我其实今年年初的时候我还专门飞到那个就是 Peter Thiel 他也不算是创始人吧

但是呢他确实是 PTO 做的就是这个活动你去看他的那个创始人那三亿还是两亿的钱从哪来的你就会发现没有马斯克的名字但是有一种就是那种硅谷大佬的名字但是我当时专门因为我有一个朋友在那里有获得了一个面试机会他现在就是那的教授然后我去那看他的时候我们还讨论到了马斯克就是有一个很奇怪的很小的一个故事就是

马斯克他不是最近把那个特斯拉的工厂搬到德州了吗你在奥斯丁开车的时候就会看到特别多马斯克的粉丝然后他们跟我说在那个活动上他们跟我说本来呢马斯克是想要在这个 UATX 这个新建的大学中投资一个叫做什么 Mask Wing of Engineering 马斯克的工程学院然后他们不想他们说

不行我们这个项目不希望以你来命名然后马斯克一怒之下他就撤资了他说他要自己在德州再搞一个马斯克大学但是这个事情还没有板上钉钉现在我还没有听到任何但是现在马斯克大学还没有出现但是我想说的是就是我们看到的就是这个学校真的很诡异我有四个朋友他们现在就在那儿供职就是他们

就是他们说他们吸引来的都是一群就是推特上的青年就是我们今天讨论 Gen Z 对吧就是纯在推特时代长大 X 时代长大的年轻人他们一方面崇尚科技疯狂的认为 AI 啊什么马斯克的这种科技主义可以带着人类走向未来另外一方面他们又渴望古典所以说这个学校的教育他们是前两年教古典就是古典哲学古典政治学后两年

我的那些朋友他们是教前两年的嘛然后后两年他们教的是 entrepreneurship 就是如何创业如何硅谷创业所以说这个学校非常诡异我觉得这是回归到了古典资本主义然后我觉得那个学校最诡异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是

把这个学校当做一个硅谷创业项目在运营的就比如说你知道就是那些硅谷的富豪他们反大学文化的一个抱怨地方就是觉得他们觉得大学的行政人员太多了而且行政人员全部都是那种支持什么左派叙事的行政因为行政人员他们一般就是那种骚扰学术自由不让教授说一些什么有歧视的话就是所以说

那个 UATX 这个大学现在没有行政人员他们的行政人员是威地马拉网上他们雇来的这些就是网上的因为他们说对他们大学当作创业公司来运营吧那我们节省开支正好不雇用这群臃肿的

行政人员我们去雇佣一群外国的劳工来帮我们做一些行政反正那个大学我身边就是一些教授我觉得比较理智的人我们都在观看就看他折腾到什么时候能不能够存活下来因为我们现在在说的就是美国就是正在发生的变动对吧因为这个大学是今年 9 月 1 号刚刚开始录取了他们第一批学生

我覺得很有趣這個也體現了美國在教育創新方面不管它的創新究竟是朝什麼方向吧就包括那個前幾年的 Minerva 在舊金山成立的我覺得也是一種不同的變化

所以就如果我们去看的话就感觉得确这一代就起码是你的学生这一代第一次要去投票的学生他们的确经历的很多事情跟他们的父辈不一样他们在青春期经历了疫情他们经历了 Black Lives Matter 他们经历了社交媒体和主流媒体的巨大的分裂然后他们失业率也比较高

对他们不觉得他们能够比父辈过一个更好的生活这点可能是我们两个国家年轻人的共性而且他们可能比中国年轻人更严重的是他们还有学生贷款大学贷款所以他们

找不着工作的话他们这个贷款怎么还也是个问题所以这就是这一批年轻人们他们在面对的一个就很悲观的一个政治前景所以也可以理解就是为什么我看到一个数据是从 2016 年开始这一批年轻人的投票率从 40%不到提升到了将近 50%这个是 2016 年到 2020 年的数据所以在这四年间其他的

年龄阶段投票率也在上升主要是因为民主党跟共和党之间的争夺实在是太激烈了所以都有上升但没有一个年龄阶段像年轻人上升的这么快但是即使他们上升的这么快他们依然是投票率最低的对我其实也在上个星期出来的这个哈佛公共舆论项目里它也显示了年轻人的政治参与度在日益增长当然年轻人的投票率一直都是在历史上都是相对而言较低的

但是如果可以让我们这个对话一个乐观的方式结尾的话我觉得从我的角度我可能会说起码生活在一个松动的土壤中代表着思想的活跃度会非常高可能对于他们父辈来说你只要

选一个就可以了但是年轻人现在面临的选项因为太多所以他们被迫要离开自己懒惰的这个状态中去寻找一片确定的土壤这是现在这种不确定感你从悲观上来说是让人感觉到很

迷茫很无力但是从好的方面来说它也让你会更加珍惜如果你能够找到一个值得你愿意去捍卫的一个观点的话它会更让你感觉到这是我的观点这是一个为什么值得它会在思想上我觉得这是一个大但是值得的挑战对对对我觉得这个可能也是一直以来我很关注的一个领域就是制度是怎么演进的

因为我们现在看起来好像两党制度就一讨论起来就包括你之前说为什么就不可能在美国一人一票为什么这个选举团人制度是这么起来的其实都是有他演进的这个脉络在这那可能现在大家的争论大家彼此不服自己大家讨论来讨论去觉得没有一个是完美的就恰恰是为下一步制度的眼睛正在埋下一些小的伏笔那可能四年之后八年之后或者是二年

50 年之后来看原来变化就是在这里发生的然后它有这种变化的空间包括你刚刚可能说到什么 Phil Chiu 建的那个学校现在有点诡异啊什么我觉得能够建学校就是好的各种各样不同想法的人能够建学校

它就是好的我最怕的就是你根本就没有任何空间你没有任何空间去建一个新学校去实践你的理想的东西或者是你没有任何的空间去表达不同的观点你没有任何的空间去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我觉得这个是最可怕的

是现在起码有很多人在尝试我们可能不知道他们会成功还是失败但是起码我们看到的是一些全新的尝试好呀好呀那我们今天也聊了很久了非常感谢舒老师给我们带来这么多的第一线的视角是关于美国年轻人其实看下来好像美国年轻人跟中国年轻人

也很相似好像就面对很多迷茫那非常感谢舒老师啦谢谢陶姐真的很愉快今天跟你聊的说不定之后还有一些有意思的话题我们到时候也可以一起来聊然后估计也会有人对我们的一些讨论有不同的观点或者觉得我们怎么立场是不是偏了我觉得没关系大家都在评论区留言我们有一些值得讨论的我们就接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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