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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 亚裔美国人的边缘身份和细微心境 Minor Feelings: the evolving Asian American Identity

2024/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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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娇娃 CyberPink

People
一方
小兰
艾琳
Topics
小兰:本书探讨了亚裔美国人的身份认同问题,特别是“模范少数族裔”的刻板印象如何影响他们的情感表达和社会地位。作者Cathy Park Hong通过自身经历和文化批评,揭示了亚裔美国人日常生活中所面临的种族歧视和微观层面的情感创伤,这些“minor feelings”往往被主流社会忽视或误解。作为一代移民,小兰分享了自己的经历,并探讨了如何理解和处理这些细微的情感。她强调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亚裔美国人身份的认知逐渐从狭隘走向宽广,并能够更好地与不同经历的人共情。 一方:本书的写作风格独特,融合了诗歌、散文和实验写作,这使得阅读体验可能略显艰难。她认为Cathy Park Hong成功地将深奥的学术论述以浅显易懂的方式呈现,并引发了广泛的共鸣。她还探讨了书中关于艺术学院和少数族裔书写历史的讨论,以及对当代种族性分析的阐述。 艾琳:本书的成功之处在于它将深奥的学术论述与诗歌、文学和小说融合,以简洁有力的语言,引发读者共鸣。她从一代移民的角度出发,分享了自己在美国的经历,并探讨了“minor feelings”的概念。她认为,在多元文化背景下成长,能够培养出同理心和共情能力,这是一种“超能力”,可以帮助人们更好地理解和应对种族歧视。她还探讨了亚裔群体内部的代际矛盾和政治立场分歧,以及如何利用自身特权推动社会进步。

Deep Dive

Key Insights

为什么亚裔美国人常常被塑造成‘模范少数族裔’?

在美国高度种族化的社会中,亚裔的勤奋和成功被主流社会用来维护现状,作为证明种族歧视不存在的工具。然而,这种形象也阻止了亚裔表达种族歧视的感受。

什么是‘微妙情绪’(minor feelings)?

‘微妙情绪’是指亚裔美国人在面对种族歧视时产生的细微情感反应,这些情绪与美国主流的种族叙事相冲突,常常被忽视或误解。

为什么一代移民和二代移民在美国的生活经历会有所不同?

一代移民通常带着对祖国的深厚情感和文化认同来到美国,而二代移民则在美国社会中成长,面临文化认同的冲突和自我怀疑,尤其是在与父母的关系上。

亚裔美国人在大学里如何寻找归属感?

许多亚裔学生在大学里通过加入亚裔学生组织来寻找归属感,这些组织帮助他们建立社群,分享共同的文化和身份认同。

亚裔美国人在职场中面临哪些微妙的种族歧视?

亚裔在职场中常常面临微妙的种族歧视,比如被认为不够专业或被忽视,甚至在公共场合说母语也会被认为是不合适的行为。

为什么亚裔内部的代际矛盾会加剧?

亚裔内部的代际矛盾加剧,部分原因是政治立场的分歧,尤其是在特朗普当选后,不同代际的亚裔对种族歧视和社会问题的看法产生了更大的分歧。

多元文化经历如何成为一种‘超能力’?

多元文化经历使人们能够更好地共情和理解不同文化背景的人,这种能力在文学研究和跨文化交流中尤为重要。

为什么亚裔在美国政治和媒体中的代表性不足?

尽管亚裔在娱乐领域的代表性有所增加,但在政治和媒体领域,亚裔的代表性仍然非常边缘化,几乎没有主流的亚裔政治人物或媒体人物。

亚裔美国人如何通过共同的文化活动建立共同体意识?

亚裔美国人通过共同的文化活动,如春节庆祝和亚裔历史月活动,来建立共同体意识,尽管这些活动有时也会引发内部的文化认同争议。

Chapters
本期节目讨论Cathy Park Hong的《少数派的感受》(Minor Feelings),一本探讨亚裔美国人身份认同、情感和经历的书。嘉宾们分享了各自的阅读感受,并对书中“minor feelings”的概念进行了深入探讨。
  • 探讨Cathy Park Hong的《少数派的感受》
  • 解读“minor feelings”的概念
  • 嘉宾分享各自阅读感受

Shownotes Transcript

因为说实话就是你作为女性你本来就已经不是主流了在这样的一个社会里面那这一层女性的身份带给我很多非常独特的观察带给我很多共情的能力还有去体察其他人的弱小的瞬间的这样的一种

所以我觉得就是成为亚裔也好被认为是亚裔或者是我有无数种的身份和多种的视角会让你眼中的世界变得更加复杂然后每一个代际甚至每一个微小的代际之间的这种不断的拉扯和重组都是我们可能必经之路吧我觉得

唱谈荧幕中的镜像世界治愈疲惫的当代生活欢迎收听流行文化播客疲惫交往 Cyberpink 我是小兰今天和我们一起聊天的还有一方大家好 我是一方然后还有我们 Cyberpink 的老朋友艾琳杜克大学的教授欢迎艾琳嗨 大家好 这是艾琳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像上一次一起聊天还是去年还是前年这次把 Ling 叫过来呢是因为我们要聊一期跟我们自己的自身经历都很相关的一本书吧叫做 Minor Feelings 他现在做这期节目的契机是因为这本书被翻译成了中文这本书的中文名字叫做少数派的感受

所以在他很快要面向中文读者之前呢我们想来聊一聊我们自己读这本书当时的这种感受因为这本书其实当时出来的时候很红我记得对特别火他其实是由韩裔美国作家 Cathy Park 鸿写的一本探讨亚裔美国人身份情感和经历的本书然后他的文体非常的有意思他是回忆录文化批评和历史的这种结合

他其实引入的这个 minor feelings 的概念我当时觉得非常适合去描述你身处美国因为这个国家的这些种族现实而产生的一种非常细微的情感反应就他可能和主流的叙事

有冲突然后这种细小的摩擦就在你的生活中造成一些细小的痛苦但是又不是说是那种生死攸关的东西所以其实原本我觉得 minor feelings 这个 title 应该翻译成微妙情绪或者次要情绪而不是少数派的感觉不知道大家怎么想对就举个例子好像是你每次比如说我每次坐打车的时候然后司机都会问说哎呀你从哪里来

然后呢立刻就是这又是一个拷问灵魂的问题然后陷入沉思三分钟然后呢对随便瞎说一个是是是是这样子的对这本书它其实就是在解释这种日常情境中因为和系统的结构摩擦产生的微观情绪我其实好

还挺一开始看这本书的时候还觉得这个挺难读的因为它里面充斥着大量的对于文学的引用然后这些书因为我没有文化所以我都没有看过所以我觉得特别希望和你们讨论一下我觉得小兰说的很对因为我当时读这本书的时候也是抱着很大的热情然后发现读起来有一点点艰难就其实也不完全怪我们没有文化因为它这个作者本身他是呃

他的风格就是横跨诗歌散文和实验写作然后呢他的很多就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想到他出道的时候就完全不是一个恰当的词汇但是他早期作品主要是以诗歌为主然后他其实在这本书里面也探讨了各种不同的这种文本体材甚至他有一篇我们之后可以去讲一讲他专门说的是 bad englishbroken english 就是破碎的英语

说移民过来的英语说的不好的但是他又把这个说的不好的英语把它变成了一种散文诗的形式所以确实就是读起来可能会觉得如果不习惯的话可能会觉得稍微有些困难但是他的这个内容还是很值得拒绝的所以可能跟你我觉得这是很有趣的对不对这可能就是说这本书当然也是因为超热门然后其实我是有一点点认识他那

我可能读这本书的感觉跟你们是刚好相反

因为不是我不会解释就是说当然读起来我很喜欢这本书然后可是这本书当时我接触到的时候已经知道就是它已经相当红了嘛对不对它就是一出对可是我我读的时候我是觉得哇这本书好浅就是说对所以可是我觉得这是为什么它红就是说它其实达到了某一种就是它可以把很就像你讲的比较深奥的或是呃

学术里谈的一些关于少数民族的论述用一种比较适应的写法吧或是比较浅浅的写法介绍因为他其实像他刚讲的 bad english 他就是 Cathy Park 我一直提到的 bad english 其实在大概 20 年前以前

其实另外一位朋友叫 Evelyn Chen,她写过一本书叫"Weird English"。她其实就是整本书就是讲说各种的,不只是亚裔,而是各种的少数民族在英文体系内如何去研发一种所谓的,以前人家觉得是一种羞耻感,可是怎么样去研发一种新的 Weird English,

来做一种文字叙述所以还有当然他谈到他其实没有举他可是他有举 CN9CN9 就是写是一个文学理论家他就谈很多关于所谓这种 cute 可爱性或是

对不对就是什么无聊什么然后把它做一种文学论述所以我觉得 Cathy Pond 做的最好就是她怎么样把这些很多很多行内的你可以说就是学术论述把它做成一种好像诗人的跟文学家跟小说家的一种融合所以我觉得她的成功点在这里可是我只听到你们俩因为我觉得你们俩都是

读书读的很多很多很多的人所以我有一点我有一点惊讶因为我读的感觉是哦他把他有一点变得比较浅就是他把哦对我觉得这个太太神奇了就是说不同的隔行路隔山的大概是这样的感觉吧就是我在读到后面他写到自己就是艺术学院作为一个诗人去在跟这个行业里面的呃

是否少数族裔就是要书写自己历史这样的这种观点博弈的这个部分我觉得哇就像进入就像进入另外一个世界一样对但是我同意他前面的那些比如说把亚裔美国人的历史和自己家族的历史和韩国的历史还有这些对于呃呃

当代种族性的分析的这个部分我也觉得是比较浅显的但这种浅显是那种像一根针一样就是它就去刺你它就在它就用最简洁像诗人一样最简洁有力的语言去把这个讲给你听我觉得这为什么可能这本书可以引起很多人的共鸣吧哪怕我们自己的行业并不是在文学创作里面或者是在学术里面

其实我觉得这个很值得一谈的就是说其实当你们找我来聊这本书的时候我比较好奇的其实是你们是

其实我们好像我们都是我们都是一代移民就是说这本书它其实的一个前提特别像你说的它的头半段就是一种父母辈的移民衔接的一个故事对不对所以这是你可以说是一个比较传统的 Asian American narrative 虽然他一直在质疑他一直在重新探讨可是他的这种某种写法就是说他自己的一种小时候的羞耻感对父母亲的

极度不谅解跟极度谅解对不对怎么样再把它使它成为它是我们常常就说一代是开洗衣店二代是学文学对不对对三代就是做 reality 是有花钱的可是就是可是就是说怎么样就是他其实他讲的是一种我觉得是二代那对对你们是一代所以我更好奇就是说你们怎么样去觉得这是也是在讲你们的故事

天哪我真的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就需要去剖析一下我自己的心路历程然后我才意识到其实我可能我希望啊就是说随着年龄是从狭隘变得越来越宽广然后在这个问题上我确实是从狭隘变得越来越宽广了

因为我在刚刚来美国的时候我第一次意识到 Asian American 这个词如此的笨拙如此的像一个顶不合适的帽子硬要把我的脑袋挤进去是我在高中的时候参加了一个 Asian American Leaders Conference 就是这种给高中生办的一个活动然后我坐在那边我就听到这些小孩他们在讲就像艾莉你刚刚说的跟自己父母之间的这样的这种 conflict 和 resolution 我就想哎呀

这不是我我在这干嘛我当时做完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然后而且我发现我长久以来对于在美国的亚裔是抱着一种非常复杂的感受的因为我刚刚到高中的时候最排斥我的就是这群人

他们对我是最不好的因为他们我最害怕被当成也是一个刚刚来美国的 fresh off the boat 的人那你是高中生的时候你其实处于一种社交上非常非常脆弱的一个状态他们为数不多的在美国这样一个我当时那个高中里基本全是白人只有零星的几位不是白人的亚裔和这个其他的少数族裔

所以他们在拼命的巩固自己的社交地位的时候就要把我远远推开那我当时非常不理解我觉得为什么我们明明长得一样我想要向你求助我会愿意在你面前说我的 broken english 为什么你就是对我这么不好

然后我慢慢地经过观察他们发现他们身上有巨大的不安全感包括有一个班里面一个非常 popular 的一个男生就是那种 class clown 那种一个亚裔男生有一次我跟他终于关系好一点了以后我跟他说中文我发现他的中文带着非常浓重的河北口音就是就是

他一张嘴我觉得啊我面前的这个人 transformed 然后我当时就觉得 oh there's stuff underneaththere's stuff I don't know about this person 但是我仍然没有原谅他们我一直是抱着不原谅的心情长到了二十多岁甚至我会跟别人说我在找男朋友的时候或者我在找我的伴侣的时候我不想找从小在美国长大的亚裔

因为我觉得他们身上有一种被种族歧视所就是是一个 filter 他这个身上种族歧视会扭曲他的性格我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

我觉得很多男生他会想要出人头地他身上有那种好像我一定要怎么样的那样的就我一定要成功的一种感觉很沉重的东西我不想去我不想去分享这个我当时是一种非常自私非常有点不原谅而且我和你们不一样的感觉甚至会庆幸我生活在一个我就是主流的一个社会因为像 Cathy

Cathy Park Hong 她在书里面写到她在看 Catcher in the Rye 麦田的守望者的时候她的老师说你们大家都会爱上这本书的然后她作为一个小女孩她看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白人男孩怎么这么讨厌就是这么有特权就是谁会想要去麦田上抓住一些掉下去的小孩

然后我就记得这本书是我少女时代最爱的一本书我在上海我自己的小书房里读到这本书的时候我觉得我就是他我就是我就要买那顶猎鹿帽然后我心中对于这种童年的天真的失落有一种巨大的痛苦我无法诉说然后这本书就写出了我的这种痛苦所以你知道就是我我

在观察到这样的区别的时候我甚至会有点小小的庆幸可是当然了经过在美国生活这十几年再包括经过了所有我自己的一个 racial awakening 就是对于种族歧视在这个社会里面系统性的对人的影响的时候我现在才慢慢的意识到就是 there is no us and them 就是说其实 there is a us and them 但是这个是一个在整个时间轴上去看它是一个变化的身份

我甚至不愿意去讨论主流是怎么看待我的我先把这一层拨开我只是看待我自己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时候在这条 spectrum 我仍然是在不停地移动的然后我希望是从非常狭隘的地方移动到一个慢慢越来越宽广越来越能够和跟我的经历不同的甚至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共情的这样的一个方向我完全认同就是刚刚

小安一直讲的时候我一直点头对不对其实虽然跟你算不同年代过来的可是我也是差不多年纪过来的我在 17 岁的时候搬到美国然后我的高中都是白人然后只有一个一家人是我可能跟你们讲过这故事一家人是亚裔那他们是 Korean American 可是那位姑娘就是有点倒霉就是她也叫 Eileen

然后完了就是唯一在这个高中出现的另外一个人新来的这个 FOB 刚下船的人这个也叫艾琳然后呢这一家人韩国人他们家里是就是父亲是军人吧然后他们已经在这个体系或在这个镇已经住了一辈子了然后小孩都在这边出生了哥哥还是橄榄球员然后艾琳是是弹这个 harp

然后反正就是两个人都是很然后很也哦还是还是 cheerleader 反正就是完全是美国小孩天呐美国小孩我刚才想说你说他弹 harp 的时候我还在想说哦看来不是 cheerleader 看来不是结果又是 cheerleader 然后长得很可爱然后我那时候短头发他长头发就这个很重要是因为我跟他长得一点都不像而他长得非常像照我我眼里是非常像韩国人又像 asian american 然后我是那种真的就是台湾刚到的那

呃就是我完全全呃从头到尾我全身穿的都是这个 hello kitty 啊什么的你知道就是

非常哇夫非常日本风的然后那那个可是每个人都把我们搞混就是在这里都会有人跟我说你昨天晚上表演好不好谈的好好什么的天哪然后也当然会跟他讲这种话然后他当然非常恨我恨我误入骨对不对而且他的朋友都拒绝跟我讲话就是因为好像变成说我等于是我好像拿走了一个夺走了他的美国身份就是我一出现就把他变成一个亚洲人

而且她非常强调她不会说韩文,她完全就是美国人,因为她爸妈也不说韩文,她爸妈大概也是二代,她大概是三代。那种感觉就是说,你得把他们拉下水了。其实 Cathy Park Hong 的书里有一段就讲到说,她小时候常常在上韩国教堂的时候是被欺负的,

然后那个 Koreatown 长大的小孩都就是有点欺负他然后我想当然他们欺负他因为你们他是已经搬到 suburb 对搬到白人区的小孩所以当然他们他们不喜欢他所以这也是他们的一种就是保护自己的模式对不对就是另外一个另外一头的保护自己模式我最后讲就是说我大一其实念书的时候进大学的时候我头一天就非常的满怀热情的跑到这个 Asian American Club

然后我真的是走进去就像那种演电影喜剧一样就真的走进去然后就倒着走出来的你知道吗为什么因为里面的小朋友就是里面里面的同学都是在讲英文然后都是在讲他们多么的跟他们的父母的就是各种 solidation traits 就是

各种的跟父母的摩擦或是小时候吃中国菜然后被人家嘲笑我说天哪这不是我的 people 赶紧真的逃出来了然后后来我就看说天哪我要到哪里去然后就直接又跑到这个天主教组织因为我小时候是念我不是我不信教的可是我小时候是念天主教学校的

就是菲律宾修女的在台湾开的一个学校所以我就非常的至少这些人讲的话我还听得懂然后后来觉得又不太对因为在波顺当然那时候都是都是白的爱尔兰人吧大概然后我又然后没有台湾 club 也没有中国 club 所以我就

我后来我就变成是 Hong Kong Club 的所以我大学就是专门跟这个香港 Club 混在一起因为至少还有一点像家乡对不对所以我意思就是说所以刚刚虽然跟小兰算隔一代可是我真的觉得我也是就是经历了这样子一个过程其实头十年左右都是完全排序

完全排斥就是怎么去想象自己是 Asian American 因为我觉得我是某一个国家里头的主流可是对可是而且我没有玩就是我觉得在别的在一个华人世界做汉族人就是那种感觉就是你完全而且如果是知识分子对你就是一个主流真的是你到另外一个地方你才被 minoritized 然后我觉得 minor feelings 里头的 minor 其实就是一种 minoritized

就是很多人讲过的一种论述那那个过程就是在我就是像你说的像可能刚刚一方一开始就讲到就是说你每天你坐的每从上计程车每天做的一些事情你都要去面临的一些微小的创伤或许或是尴尬我觉得这就是一个你在长期在

居住所感受到的感觉还有就是你发觉别人都把你放了都放在一个框子里所以你就渐渐变成一个框子对于我来说我这个从狭隘到比较广阔一点的这种体验是在大学的时候发生的因为我当时大一虽然在这边读了两年的高中我在大一加入的是中国国际学生组织 CISA 我们学校啊

有一个趣闻就是以前这个 CISA 他们在刚创立的时候自己叫自己叫 CIA 就是 Chinese 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然后呢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就是改成了 CISA

但是呢与此同时我们学校还有一个 CSAChinese Student Association 然后还有一个 CSSA 这个是专门给研究生的中国学生的组织然后这三个组织的这种我们经常在 PV 教学上说 Vibe 就是这三个的 Vibe 非常非常不一样但是这些所有的组织都是非常的

怎么讲都是非常独立的都是非常 silo 的所以我就记得当时是在因为一般大一新生都会参加那种 student activity fair 就是你去了解一下学校都有些什么社团然后就记得一圈下来我觉得说我也不是很知道我应该去报名参加哪个社团我是后来大学后期的时候做了一个专门研究

亚裔在美国的历史的这么一个项目当时是算是新闻学院新闻课的一部分吧做了一整个网页的那种后来才是比较了解说美籍亚裔作为一个少数群体其实它内部有非常非常多的细分并且每个社群的身份都和这个族裔的人比如说他们当时移民来美国的这种背景息息相关的

就比如说很多越南移民是越战期间逃难来美国的很多柬埔寨移民是红色高棉时期逃难出来的所以他们这样的社群不管是一代还是二代他们每天所面临的这种比如说生存问题说和一个国内的好的大学什么

985 大学出来读研的这种一代留学生每天所面临的处境是很其实有很大的差异的我的一个认同其实就是我那时候开始在波士顿唐人街做志愿工那我觉得当然其实有人问我说你为什么会觉得你要去波士顿唐人街做志愿工我觉得我不知道吧反正

就去做那其实做的过程使我变成 Asian American 我觉得就是就是就其实就刚刚很多很多一方讲到的东西就说呃一方面是了解历史学习历史可是其实我的大学本科是比较文学然后是做呃意大利文跟法文所以还有中文就是说都是而且都是 pre-modern 所以我其实并没有在就是生活中学习而且或许我跟呃

Cathy Parcon 很像就是我们是差不多年代所以跟她一样就是我念大学的时候你常是班上的唯一就是你上一门课讲 Lacan 或你上一门课讲文学理论什么你是唯一的亚洲人

而且你习惯做唯一的亚洲人其实就像当时高中艾琳一样就是其实出现另外一个亚洲人的时候其实你是有危机感的就觉得你应该是你这个班上唯一的亚洲人对其实这是一个敌对的然后所以我其实在高中时候我就很谅解那位艾琳所以因为我在我自己也了解这种这种感受那可是在唐人街我开始在唐人街呃

做志愿工然后教英语的时候我非常强烈的意识到就是我接触的我就是所谓我的学生其实他们的时候都比我年纪大他们都 30 岁 40 岁然后都是就是刚过来的然后多半是在打工或是做打扫做清洁工那他们都在想学因为这是一个免费的技术学基本英语的课那

我成为他们的老师可是呃非常我非常明确的知道是其实我在台湾长大时候我是不会认识这些人对对对对对对然后他们呃多半都是大概呃小学教育或是呃甚至于没有念完小学然后呃而且他们的这个就是家里的先生跟太太的角色都非常分明然后小孩常常是他们的翻译有时候小孩会一起来然后小孩当然就是英语比他们两个都讲得好那呃

先生多半都是就是在唐人街做厨师所以后来有一阵子我在唐人街几年后我在唐人街任何地方都会有人说周老师好好棒好棒然后立刻就送一送一盘菜出来对对对所以我觉得好有面子没有可是那个时候给我感觉就是说哦虽我们在一个新的国度我们在一个新的体系内呃

我们其实是有共鸣的而且这是我的幸运就是我以前是不认识你的因为我不会跟一个中年男子然后打工的然后跟我的这个方言也不一样的对不对对多半都是台山人或是那个时候多半都是潮州台山对不对像然后然后我我广东话讲的很很差的对然后最可是就说那个那是一个 moment 那个就让你觉得说哦原来

我来唐人街是有意义的因为其实在这个新的国度里不管我们的历史其实我们是有共鸣的所以我觉得这个是很多很多不管我看到我现在学生他们也是经历过这样子就是他们到了才他们到了美国以后头一两年就是那种排排斥我常常会觉得说我们就我跟 Cathy Parkone 是一个年代我们 90 年代那种就是好像

一个亚洲人在一个屋子那种感觉我以为在你们的年代已经不存在了就说其实你们很多很多

同学还有跟你们的身份其实是相似的就我发现其实哪怕是身边的朋友们就是是二代移民的话具体的就他们像小兰之前说的他们身上的这种不安全感其实也是看他们是在哪里长大在哪个郊区长大比如说我认识的在北加州或者南加州长大的

他们虽然是二代移民但是他们所居住的那些郊区都是有非常其实都是有很多类似的移民家庭在那边所以其实他们长大的过程中比如说你哪怕是上学会学校会有很多白人但是他们不是唯一唯二的亚洲人我跟小兰的同龄人就是作为亚裔在美国他们长大的时候可能

根据地区的情况还是会有这么一些问题但我觉得其实现在的就会好一些就接着刚才一方说的我当时的感觉是我遇到一个从小在我遇到一个亚裔美国人的时候我会经过对话去 suss out 他在一个自我从自我厌恶到自我拥抱的这个旅程上走了多远对

在决定我跟他应该是什么关系我只能等待他 maybe 有一天走到就是愿意和我做朋友的那一天这就取决于比如说他小的时候身边有没有自己的社群这个真的会有很大很大的影响那我觉得就在职场上还是会有这种感觉其实这个感觉非常不好因为我也很厌恶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可是我现在在这里待了二十几年了也开始有一这样子

就学到了如何 racialize 自己这是一个这是一个需要学习的过程比如说相当于我刚刚来美国的时候那些侮辱用来侮辱亚裔的词我听了是没有感觉的

我会觉得这就是另外一个英语单词我哪怕是学习到了它在历史上被这样子比如说 chink 之类这样的词是被用来侮辱人的然后为什么大家会很是愤怒可是这个愤怒不是我的我没有把它内化可是到了现在我已经把它内化了就像前几天就已经至初我已经三十多岁了

我在一个颁奖礼上是我们一个行业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颁奖礼上有另外一个中国记者是我认识的人我跟他一起在聊天我当时看到他来的时候我很开心因为终于有一个我认识的人然后我们可以非常放松的去对话了然后可是呢接下来我们在一起就你知道在这种颁奖典礼上你需要去

或者是 smooth 之类的就是你要去跟别人聊天我发现我们两个一直站在一起这时候我突然就是脑子里面有一个开关开了一下就是我在想别人会怎么看待我们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两个是一起工作的或者是他会怎么想我们的关系

就我没有做任何事情我仍然还是就保持我原来的行为没有改变但是就这个想法入侵到我的脑子里我就觉得已经非常 invasive 就让我非常的不舒服你知道就是前几年杜克的一个事情事件嘛就是一群研究生在他们的

系所的 lobby 聊天然后他们在说中文对不对然后就有一个老师就跟他们写 email 说对你记得就说你们不要一直在这种在系上的公共场合

说中文这样子让人家有隔阂感然后这是不 professional 然后我觉得那个非常重点就是说他们就一直跟他们长调他们不专业就是说当然这个引起公愤然后那个老师跟他然后那个女生是个其实是个非常 caring 的一个人对不对就是说

他就说这不是我说这是我们系上的老师都这样认为我只是出来帮你们忙跟你们说对不对对对对这样你们怎么样可以融合怎么样做比较专业因为这好像多半他们都是

就是这个硕士是比较专业的就是你们可以出去然后就说你们要学习在美国社会不能就是这样排除他人你一定要说英语然后当然当然这个当然就是现在我觉得其实这种说辞是

我觉得我一直听到的可是在这个过程中我觉得这些学生当然抗拒然后后来可是我觉得这是一个永远一直在发生的事情那这我觉得可是跟行业很关像我说如果因为我是念笔脚文学然后因为我开始是念欧洲文学然后俄罗斯文学所以我就是我接触到人当然就是

就是华人比较少所以就变你永远是一枝独秀那种感觉可是很好笑是我第一份工作我其实回到母校然后我在哈佛教书的时候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东亚系可是东亚系我当时会说就是亚洲人少于会说荷兰文的人天哪所以其实

其实我系上的欧洲白人更多比亚洲人还多所以当然现在已经有改变有所改变可是然后当时要聘一个老师的时候是教其实是教语言的不是教文学是教文言文的然后就有老师说天哪就是我们不能天哪对我们不能就是聘用一个

对啊拼用一条蛇来教这个 herpetology 这种话都说出来蛇学吗我不知道是 herpetology 糟糕中中文越来越烂了没有可是就是可是我那时候感觉就是天呐你记得我还在吗就是我还在这我还叫所以那种感觉就是真的很恐怖然后呃可是当然就是说也随着时间的改变我觉得哦这些事情很多变呃可我想讲一个故事就是说我小女儿

14 岁 8 年级他在这边公立学校他们最近出了一个很大的一个状况就是有一个朋友其实他自己也是对对对就是我们也了解 14 岁小女生她自己当然是有她的问题所以对所以她才所以她就其实这个很聪明的一个小女生经法并研然后她的妈妈其实是我的同事然后

她就有一天做了一个 burn book,burn book 就是你也知道就是 2004 年的那个电影,Mean Girls,对不对?可是 Mean Girls 她的当然就是讲这些女生霸凌别的女生,然后他们中间的一个高潮点就是他们做了一本书,然后就是匿名的写每一个,就是骂学校的每一个人,然后这个小女生竟然也做了一个 burn book。

然后呢他还带到他还带到学校来看然后他不给我的女儿看然后我女儿说我要看因为我听到有人说你有写我然后他就然后他就呃

然后另外一个朋友看就说,That's so racist!然后那我女儿就特别想看,然后她就后来当然就反正就是什么地方,她就抢走了,给别的同学看。然后的确她画我女儿就画,就是眼睛就画成两道线。然后说,然后中间那个 Burn book 就说,我女儿很丑,然后不会打扮。

你们大概也知道就说我不是说我不是觉得说外观是那么重要说实话可是坦白说我女儿是蛮漂亮的对对对就是就是如果你真的是那种就是如果对就是那种身高一身高 174 然后高高瘦瘦又是混血儿那种就是某一种世俗的眼光他算是一个蛮漂亮的对对我并不是说这个很重要可是所以我就跟我女儿说你要了解他写你这种东西是一种 projection 对不对这个这跟你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可是

对对可是我可是我女儿有呃可是他跟我女儿虽然也交了也做朋友做了好几年他常常就会说你长得好奇怪他对就说因为因为他不是金法毕业对他说你长得好奇怪因为你大家又是混血儿又是对就是那种我觉得很有趣的就是

你会觉得他们十几岁他们已经是一种 Gen Z 完全没有 Gen Alpha 完全没有这种概念的可是而且他们的朋友圈都是各个种族都有然后他另外一个朋友是一个黑人女孩然后他们就是他们朋友圈里的是黑人女孩可是

白人爸爸妈妈收养的然后他去写他去写那个朋友的那一篇就是说哦他以为他自己是黑人他写完全是 whitewash 对所以他就等于是戳每一个人的对痛点痛点嘛对不对就说对然后就说然后又说这个女儿这个那个小女生是 whore 对不对又说她是对就完全我觉得是沿着每一个小孩的种族的那种痛点去骂

可是我觉得最好这个反正现在也都结束了然后他还被他被 suspend 然后然后现在他们现在又要和解然后怎么样可是我觉得最可笑的是说我我女儿就说对嗯他这样画我的眼睛我觉得我不太应该跟他和解虽然我了解他这样一直出于自己的一些伤痛因为 2000 年后的小朋友都是很会有很会这个 therapy 了他每个他每个都说他每个人都会说 oh no i understand she's going through stuffbut you know

Doesn't mean I have to be part of it.我不需要参与。可是他不应该做这样子的种族歧视。然后我说我也觉得现在十几岁小孩而且是那种高等教育家庭,他还是这样去想你嘛。他还是把这种眼睛这样画,而且我女儿眼睛是圆圆的。所以就是说他还是看到他的种族,而不是看到他这个人。所以我就觉得,

蛮有趣的就是他们难道在这个年纪对啊因为你会觉得说他们天天上网难道不在网上看到的不是各种各样的非常多元化的这种文化吗包括现在随便看电视都会我前段时间在看那个啊 Avatar 就是将士神童他是以前 2000 年左右的时候美国特别火的一个动画片然后呢他现在被翻拍成真人版了嘛然后他翻拍真人版的那些选角都是

来自世界各个地方的亚裔然后其实我在看的时候并没有说很在意并且我当时还专门搜了一些新闻就是其实新闻舆论的角度来讲大家也并不是很介意说这个人他是一个他可能是什么混血华裔背景但是他演的却是一个怎么怎么就是就我还以为就现在已经没有人去这已经不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了

但是我觉得这个就说明这就是为什么就这本书它在 2020 年也就没几年前发布还是会能够引起这么多人的共鸣就是因为就哪怕就是情况正在慢慢改变但是你仔细一想我觉得其实亚裔的 representation 在政治娱乐和媒体这三种最能够形成文化的这三个领域几乎是

不存在的就我昨天还在突发一想我就想去看一下欲望都市我就随便挑了第三季的第一季去看然后我就当时边看我就边觉得这个剧里面的人就是白人他没有想过这个社会上还有其他类型的人而十几岁的时候我在看这个片子的时候我会非常容易的带入 carry 但我现在没有办法带入 carry 了因为我意识到我在他眼中会是一个 other 我会是一个很不一样的人

而且我又在想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够等到有一部主流的美国情景喜剧是四个亚裔女生主演的而且这四个人还要把他们的性格分成四种非常不同的类型他们之间的区别是他们个性的区别而不是其他而不是什么就是有这样的可能性吗我现在目前还没有看到你有看 Joyride 我有看 Joyride

Joyride 还蛮好看的是的不也是四个女性四个女生不同的个性吗就四个亚洲女生是我但是我就觉得她还不够流行就是我觉得她还是对就一年要有一个这样的故事或者是 Greta Lee 可以来演一个然后可是你要把就我觉得嗯我觉得是在慢慢变好在特别是在娱乐这一块会慢慢变好但是政治和媒体还是一种非常非常边缘的状态是我呃其实呃

可是我常跟我的学生说这是他们的一个超能力因为就说我记得我在教一门其实故事的课然后其实并没有说里面都是

其实是就是各种种族都有然后可是我们有个共同点就是那个班上没有白男有白女有各种种族的人可是没有可是男生好像刚好都是像就是像印度人啊或是说像拉丁美洲人啊或怎么样所以

然后我们就一起在看 Pride and Prejudice 就我们在看傲慢与偏见对不对那因为我们要把它改编成一个游戏那就是我班上一个反正一个活动然后我们在改编游戏然后我就说而且是他们票选的因为我们觉得傲慢与偏见它有很多不同的角色所以比较容易做成游戏嘛那可是我就说哦所以你们看傲慢与偏见的时候你们没有觉得说哦这些都是白人

然后他们全部人就是你看我我看你然后每每个人都说 OK 呀其实就有点像你看那个麦田不熟一样就是我们小时候都是这样当当你是所谓非白男

非主流你其实更能看各种世界上对你因为你看什么东西你都需要共情我需要想象我是其他的所有人嗯对所以所以就像就像我小时候我不是学俄罗斯文学吗就是说你看什么东西都觉得特别的可以共情而不需要你是那个人可是很多白男士他除了白男角色他不能看别的东西他没有办法所以其实我觉得这是我所以我觉得如果作为呃文学研究我觉得这是我们的特殊能力对就是说

所以我整个班上都说 OK 啊我也觉得这是我自己的特殊能力但是我就觉得在这里在这个社会待的时间越久哪怕是处于布鲁克林这样的一个非常小的泡泡里面你仍然会感受到这种 Ratialization 进入你的身体然后入侵你的思想世界

对我最讨厌的一句话就是我最讨厌两句话来看你们是不是也还是我一个就是说我最讨厌人家说 I don't see race 我看不到种族这就是 Cathy Park home 谈到的一段对不对然后另外一个就是说

You are just like a white person 就像个白人一样就像白人而那是赞美文对他是想在夸奖你对然后我会发觉在美国就是说他的一种赞美文就是说哦你就像白人对对对然后我就说这哪门谁要当白人所以就是那种对就是那是我最讨厌的一句话可我不知道就是说你们也还会接触到这样子的话话语吧就是说呃

你越来越像白人我觉得这个我自己会有时候有点反思但是不是因为我觉得我像白人了更多的是一种从阶级上的反思我会处于某一个地方突然意识到 I'm in a white space 就是我在一个所谓的白人空间因为这是这个社会的比较有特权的人然后我放眼望去除了我以外就是只有白人或者亚裔那么你就要去想

why 可是你会不会在就是说你因为身身在不克林中的地方然后你碰到一个 white hipster 一个白人对吧他会被有时候会忽然说哦我忘了你是华人不会不会因为我觉得我是你想我在这里待了一块呃

快十几年我仍然非常非常非常的 hold on to my fubness 我就非常 conscious 的不想要去所谓的融入因为我在美国呆的第一个地方和第二个地方都有这种压力想让我融入那越想让我融入我就越叛逆我就越觉得不可以我就是喜欢我自己原来的那套东西而且我会在遇到一个白人的最开始就不掩饰我和他之间的区别

让他先意识到哎我就是跟他不一样的然后我们再在作为两个人的基础上去相处但是我确实有看到有很多人说 i don't see race 这个我觉得确实是存在的那我觉得这个东西的 antidote 就是其实白人也是一种 race 嘛对吧是的现在越来越多的大家意识到了 whiteness 他也不是像背景版一样他就是存在的他就是一个出场设置他也是一个 race 他也是一个被构建的文文化甚至这个被构建的文化在过去的几十年中还产生了非常大的区别

我现在一定要跟大家说一个这个这个 anecdote 就为什么我现在想到为什么在那个颁奖典礼上我会突然脑子里面出现这样一个丑陋的想法是因为我刚到那个地方去的第一第一分钟就有一对白人夫妇他们年纪大概在 60 岁到 70 岁左右

看到我一个人站在那里穿的光鲜亮丽他就跑过来跟我说话他说你是哪里人你从哪里来然后我就跟他说我是中国人我从中国来因为我对这个事情我已经没有问题然后他说可是你长得不像中国人然后他就用手去描绘就描摹我的脸

但是没有碰到我了他就这样就说哎你的这些五官的这种 feature 就很不像中国然后我当时就心里想哇我遇到了汉学家就是

说你这个面相啊不像我们中国人对然后我当时我愣住了就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回答这个时候我的那个中国朋友正好来了我就不留痕迹就离开了这个对话可是你刚刚说汉学家的这种感觉就是说其实在我在东亚系教书的时候就总是会有人介绍我说这是艾琳周哦

然后讲的很清楚 周要讲的很清楚然后我就心想说 No, I'm Eileen Chow 就是我当然中文是周晨莹可是我在美国的其实这是我的继父的姓然后他是他姓周可是他是福州人然后他其实汉口长大然后他是当然就是经过在美国移民的过程人家就把他拴上 Chow 因为就是广东发音当时的就是一个移民过程对不对他来美国念书然后他就变成 Chow 所以对我来说我的英文的

姓氏的拼法跟发音其实是显示一种美国移民过程对 是有历史渊源的就是 That's my ancient American name 对对对这是我的亚裔名字所以我自己介绍我会说我是 Eileen Chow 我不会说我是 Eileen Zhou 对不对所以可是我就觉得说因为我的汉学家同事他们会觉得他们自己很优越感他们知道我姓周所以他们就会我知道周字怎么写所以我要告诉你对对对对对对就是这样我就觉得

我就觉得我觉得其实我在重读这本书的时候就是因为我们今天要上博客的时候我就在想说这其实在这本书出版的四年其实已经有蛮多改变就是说这本书它有一点 meta 它有一点

他有点其实就是他也就是他一方面一直在探讨一种好像他自己的那种自厌对对对或是自己的一种羞耻感然后自己永远作为就是一个白人的在一个白人群里头的唯一的一个就是就是我我少数足以然后我我的我英文表达能力也比你好然后我又有另外一个少数足以我觉得某方面来说这很让我强为什么我一直问年代的问题因为虽然我

因为我不会我一般就是跟你们做朋友我不会一直强调说我们是两代人可是我会觉得说看这本书的时候我非常强烈的感觉我跟他是一代人然后现在有另外一代人因为我觉得他看到的还是我这一代人的某一种的独特性就是说我是一个我是一个 unique Asian 对可是我会觉得说

他写的某些现象在我看到我的我自己的小孩或是我的我的学生我的研究生已经不是那么强烈的划分就是他自己还是就写这本书还是一种 unique asian 的一种某一种构思所以就这是我的一个批判就是我会觉得说他去强调一些这些划分其实对我来说是

是 Gen X 或 Millennial 就是说是三四十五十岁的人的一种压抑情怀所以这是我的一个感觉啦可是我觉得其实对啊所以很好奇对

刚才听你说这个这个 unique asian 我不知道为什么满脑子想就是我想到的第一个事情就是啊我们初中高中的时候特别火的那个 high school musical 然后那里面不是有一首歌吗就是叫 we're all in this together 然后就我觉得这也是一个这确实是一个年代的这种

这确实是有一定的年代性的因为我觉得我和身边的朋友更多的是说我是亚裔你也是亚裔有时候在大学就觉得说这是更多的人是在去寻找这种团体而不是说我跟其他人

不太一样对对对是是是我觉得这也跟我就想到 2017 年 2016 年是我真正的我觉得可能对于作为一个亚裔美国人是我要面对的我们这一代的斗争是什么样的我有一点点新的感受吧因为我也是跟一方一样我也是大学的时候学了一门 Asian American History 的书然后我就

对我来讲作为一个中国人可能更容易和当年来这边铺铁路的劳工有一种啊这就是曾经是我们的祖先的这样的感觉我不知道作为一个韩国人是什么感觉 Cathy 就觉得有点困难但是到 2017 年的时候我记得就是有很多的这种恶性事件吧针对亚裔的恶性事件发生有一些是发生在就广义的亚裔身上的比如说那个希克族的一位一个男性他是在

他是被人就是暴力殴打然后再往后到 20 年的时候当然我们大家都比较熟悉在美国这边这个 anti-asian hate 这个 movement 就这个时候你会有一种对我觉得这可能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 the defining moment 就是这样的一种思潮

所以他可能更不容易让你去把这个目光聚集到我是不是一个独特的亚洲人身上而是我们在一起并且是我在从 2020 年开始当时是接手管理了一个那个 Asian American Book Club 就是专门是读亚裔和

我们当时说的是 Asian 和 Asian American 所以又是美籍亚裔也是广泛意义上的亚裔离散群体的作者尤其是女性作者的书然后其实我当时就读了很多这样背景的作者的书然后当时第一

反映就是为什么这些所有这些书都非常的悲伤当时我觉得在市面上的这种所谓的美籍亚裔 Asian American 文学它其实大概分为几种一种是比如说二代移民在通过写小说的方式来探讨就是作为二代移民在郊区也好大城市也好成长的这种经历在 2020 年 2021 年的时候同时又

就是可能 Cathy Park Hong 她引领潮流带出来了一大批又是开始思考说 Asian American 亚裔身份的这么一个这么一些书因为我觉得美籍亚裔身份在美国的政治在美国的政治这个方面就像小蓝之前讲几乎是没有什么存在性的所以你说突然间那些恶性事件促成了这么一大群人说我们希望

我们虽然是少数族裔但是希望能够被注意到然后但与此同时又会亚裔内部美籍亚裔这个身份的背后有很多人出来说那我跟其他亚裔不太一样所以就等于说他是我当时觉得怎么讲就这种张力是新一代希望通过对这些暴力事件的一个回应来聚集更多的人但与此同时这个社群内部还有很多老一代的人觉得说我为什么要参与这个我们跟他们肯定不是一

我听到你们两个都是上大学的这个 Asian American 课学到一些东西我好感动因为其实我就我想我在杜克就是扮演这个角色哈哈哈哈

就是让很多学生可能接触到他们第一因为我很多学生当然都不是主修文科或是主修 Asian American Studies 或 Asian Studies 可是很多我的学生都是觉得第一次他们有一种感觉他们要来上这门课他们想多学一些这些历史然后在经历过这个历史他们其实也所以我们常常谈到一个身份认同就是身份认同就是说你是可以拥有还是你是就是就说你是中国对不对然后说你如果只是拥有的话那你可不可以丢掉

就说你可不可以过一阵子就说我就 disappear 我就像 Cathy Parkour 就说我就不是了对然后还有就说像刚刚一方讲到就说她组织这种 reading group 就说主要就说如果你不能叙事你自己的故事你不能叙说你自己的故事你是不是就没有故事所以当然就出版跟文学那 Cathy Parkour 她很重要一点就一直在说我们怎么样去用好莱坞怎么样去用文学作品来诠释或是呃

白就是到底白人是谁然后亚洲人是谁对那另外一个就是说当然就是大趣事跟你自己的个人趣事它的衔接是什么就是说我可以走在街上说我是一个中年黑人可是或许人家看到我说你不是中年黑人对不对就是说所以你不是对那那可是我觉得这个跨性别理论论书教我们说我们其实是可以需要去思考某一个人的自我认输认识认知是什么那所以这些就呃很多呃

很多这些身份认同的一些感觉当然我们我觉得我们现在就比较 sophisticated 我们现在比较有一个认知各种复杂性那可是刚刚像一方讲到就是说在一个

我觉得亚裔在美国的一个认同永远是暴力与创伤所以它永远是像 1982 年的 Vincent Chin 对不对就是一个暴力事件或是说讲到更早的移工或是这种或是排华案然后现在的这个 20 年 21 年的当然就是 anti-Asian hate 所以

他的故事永远他的大体故事永远是悲情的就说你不管有多少小喜剧像周恩伟刚讲到对小喜剧可是你的大你的大叙事永远是一种悲情的创伤的因为好像觉得说亚裔在

亚洲吧,是大家其实不认同为一体的,对,我们不是一体人,可是是我们怎么样在美国成为一体人,当然就是一个创伤的过程,就是说你被误认是谁,可是你也知道现在纽约唐人街,其实他们最捍卫的或是最强调的这个社会运动,其实是

跟所谓像 Cathy Parkhorn 这样子的就是高知识或是文科的、亚裔的是相对立的对不对因为所以美国因为纽约不是纽约市你们当然都非常知道有重点高中嘛那重点高中不是一直就觉得说种族问题就是好像说太少太少黑人太少拉丁

以然后怎么样去调整然后太其实其实说明他就在说太多华裔太多亚裔那那所以他们就一直在思考怎么样重新去考升学考试了然后或是要把有保护群那你知道在最反对改革的是纽约唐人街因为唐人觉得唐人街的像我的一些

我今年教唐人街的我的一些我有刚好有三四个学生他们都是唐人纽约唐人街的对 flashing 跟跟曼哈顿然后他们爸妈都是

不能算非法,可能游客移民啦,或是反正在这边有一个是开指甲店的,然后有,然后可是当然他们就是一个小孩,然后一个小孩当保,然后怎么样这样一直栽培,然后他们都是念什么 Cybersense,还有那个 Block Science,就这些中点高中考进去的,因为就从小就是他们知道他们要搬到纽约唐人街,他们就是要让小孩可以念这种中点高中,所以他们的爸爸妈妈完全就是说,

超级觉得这是歧视华人然后反排华所以他们要去走上街头是为了这个事情可他们的小孩念这些好学校他们小孩就会觉得说没有我们应该是大家都就像 Cathy Parkhorn 谈到就是我们应该是认知我们的这种亚裔共和

共情对所以这就是一个矛盾这个代际矛盾非常的激烈而且也是在特朗普当选的这个年间它变得非常激化一个是我记得当时我去一个抗议活动现场他是因为当时有一个黑人男性手无寸铁的一个黑人男性在自己的楼里面被一个亚裔的警察开枪打死了就是不小心打死了

然后这个亚裔警察就要被判刑然后很多跑出来抗议的都是一些华人然后大部分都是说五六十岁吧可能也有一些更年轻一点的但他比如说你会看到他们拉的横幅是什么叉叉就是美甲工人协会或者是什么什么同乡会你就可以感受到他们是某一种某一个

某一种社群的人过来的而且是从各个地方郊区参观协会过来他们去声援这位亚裔的警察就觉得他是我们的儿子他是我们共同的儿子然后他不应该被判刑因为那个白人警察都没有被判刑他是有一种还是有点想我们也想要白人特权的这样的一个逻辑在后面的我接下来其实很想问你们一个就是因为这是 Cathy Parker 一直触到的可是没有

其实也有阐述的一些就是虽然你可以说我们算是同一类型的亚裔所以我们都有非常明确的认知就是说其实亚裔是有各种不同的阶级跟种族跟然后就我常跟学生强调就是说所谓的美国亚裔是这个好像

好像 65 个就是所谓 countries of origin 就是发源点国家然后还有就是说是最高薪的美国人跟在美国最高薪的跟最低薪的那所以他这个其实所以我想就是多半是受过大学教育的这种某一种所谓高知识亚裔他多半都会说哦我了解我跟好像说越南

传明师不呀可是这样讲来讲去可是到时候还是觉得这是我们都是共同的这是我们共同的历史那我想听就是我很好奇就是说你们怎么样去思考这个其实分叉的历史其实我们是在用我们在用华文我们在用汉语讨论这件事情啊

对所以其实表示别的亚裔是听不懂的那所以对一个就是你的听众来说他怎么样去思考自己的这个你说种族明确的或是用汉语去思考这个问题可他需要跟一个像 Cathy Park Hong 这种韩国人后裔的

它的衔接点在哪里不只是说那就说那永远美国就是成为它唯一的衔接点还是说它有别的衔接点那他谈到当然就是说资本主义跟美国的这个帝国主义所产生下来的难民所以不管是高阶或低阶的难民都是美国资本主义下的难民所以才会跑到这个国家来对对对所以那我就说这是一种这是一种他我觉得这是这本书他去思考

这个 togetherness 的一个模式这个共同体的模式所以我觉得你们怎么认同这个或者说或者因为你们有韩裔朋友也有所以你们怎么去看就是说

这是共同体吗?就是说这是因为我们都是因为美国帝国主义资本主义带过来的流浪到美国的后裔吗?对,刚才 Eileen 提到韩裔,其实我的伴侣是韩裔美国人,然后当时这本书出来的时候我也跟他探讨过,他对于自己的定位是说他首先觉得自己是一个亚裔美国人,而不是说是一个韩裔美国人。当然我觉得这个也跟他具体的成长经历是相关的,因为他长大的时候,

是一个成长在韩国的教堂社群所以大家关系非常好天天讲韩语他上的高中也是天主教高中当时他说他那一届只有两个半亚裔

就是有一位混血的学生就是算那半个然后他说当时是他和另外一个女生然后呢所有的白人朋友都觉得说他们两个应该在一起因为就只有他们两个是亚洲人所以就 anyway 他上到大学之后他就是任何和他高中时候所

包括他长大他从小到大的这种经历相反的是他去探索的所以他在大学的时候交了非常多的就是亚裔朋友华裔朋友等等然后对于他来说 We're all in this together 这都是一个亚裔的大群体并且我知道他所在的杜克大学这里不是要做广告的意思

硬广对但是他当时上大学的时候他们是每他们学校每年春节的时候是有一个大型的这种春节联欢晚会然后真的就是一个联欢的晚会因为它是包括所有的亚裔学生群体不管你是哪一个具体的小团体所有人都一起参与来举办这场晚会所以我回答 Aileen 的问题我觉得很多时候是

这种压抑共同体的感觉更多是在一个从这种共同的文化的角度对吧比如说所有庆祝春节的所有庆祝春节的这些社群会在春节的时候来一起进行庆祝然后呢我觉得从职场的角度来讲可能因为

这个角度比较安全吧也是走一个文化的共同性对吧就是啊就是五月份是那个庆祝亚裔历史亚裔在美国的历史和身份的这么和文化的这么一个庆祝的这个月所以呢就是很多大公司都会搞出各种各样的活动然后这些活动大部分都是基于说呃

我们一起来包个饺子啊然后呢说我们一起去唐人街对吧就很多都是从一个文化的角度来去探讨这种共同性我觉得作为华人真的我们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有太多的特权了比如说如果你包饺子对我来说啊太好了那我如果不是一个从小吃饺子的人你去包饺子对我就会觉得你这个

进入的真的是我的历史吗特别是如果比如说你原本的民族和中国还有 beef 或者和广义的这个中国有 beef 的话你的这种创伤又被抹平了它其实是一个还是一种非常美国式的一个大熔炉我不管你是不是曾经被某一个国家侵略过或者是正在跟某一个国家打仗反正来了我们美国你都是亚裔美国人

那我觉得就这个东西对对我来说从知识上我可以理解就是我和比如说某一个另外一个国家呃我们共同的历史是反殖民或者是反美国威权主义所以我们应该就是是是能够感同身受的但是从情感上我没有办法假装我和一个

华人和一个比如说菲律宾裔或者印度裔之间的情感距离是一样的我觉得这是不可能不可能的对我来说很难那我觉得我们在 In This Together 更多的是我希望能够找到一种你有一个共同奋斗的目标并且你知道彼此都是在这个战斗中的一部分的这样的一种革命情感可能是我更加容易去共情的就比如说我知道

我希望美国不再是一个白人至上的国家那我希望所有的族裔在这里都能够有同等的对

对吧同等的待遇更加公平的一个就是往一个对往这个方向去使劲那么所以如果我看到一个比如前段时间我遇到遇到两个菲律宾来的啊 Nurse 他们呃我们一起去唱 K 然后他们会很多很多的美美国就是很老的歌曲我一个都不会所以文文化上来讲我觉得其实我们之间

没有那么多的 overlap 但是我看到他们我就觉得很亲切就我看到他们我就觉得我可以共情你更容易去共情你那我觉得他们对我也是同样的一种亲情就是你可能不一定觉得我们需要一样才能共情就是回到 Eileen 说的这种 empathy 是我们的一种 super power 因为我们曾经受过创伤我们曾经我们看到跟我们一样的人受到什么样不公平的待遇然后你基于这样的情感你可以去产生一种 solidarity

我好几个回应一个就是想说这种共情当然就是就像我觉得像你说的其实做华人在一个亚裔的团体里是一个超特权对不对就说其实你就是那个其实你就是那个白男因为就是你的文化成为主流文化所以像而且像刚刚

一般讲的就是说啊很多的文化因为这个是比较非正义性所以在 18 年还是成立的这个 sub Asian trade 就是那个 FB 上的一个啊立刻就常在一年之间就 100 好像是 100 万不是对有 100 万人吗没有那么多有可能有对对好像一年一年之内就 100 万的这个加入这个这个 sub Asian trade 这个这个 FB 这个小团体那啊

然后因为大家可是大家谈的基本上就是说我们吃饺子啦我们我们珍珠看动漫珍珠奶茶什么什么可是这种某一种说你也就说这是很浅的而且可能也是偏向东亚的所以你可以看到这个微世代的改变所以在

一方先生在念杜克的时候他们那个时候叫 lny 对不对叫 lunar new yearlny 所以就是已经是已经是认同说不是中国春不是中国年对不对就是已经是春节 lnylunar new year 可是其实在现在他已经不叫 lny 哦知道吗在他毕业之后这个叫 converge

converge 当然就是就融入一体所以就是我们在一起对不对就是所以他现在已经叫 converge 他就是说因为其实在很多我们所谓的亚裔的团体里亚裔的人其实不是一定是过春节的因为可能他是穆斯林人啊

或者他是如果他是 South Asian 他如果是印度人他其实不过 LNY 所以为什么亚裔团体都要做 LNY 所以现在他就已经所以你可以看到这个微世代已经在改变他已经觉得可是同时呢又两极化因为有些中国学生他们就想退出他们就说我已经很不认同这个 LNY 我已经是很委屈才叫 LNY 我应该就是 CNY 我就应该是中国年

我去应该然后当然我作为一个作为作为一个呃华语是我母语的人我真的有点不能我说谁说中国年对呀春节吗对呀对呀说中国年可是他们就可是这些就是 Chinese American 就会说哎我已经受不了本来就已经改成就是变得要这样一融入一体现在又更融入一体了怎么叫 converge 根本根本行不通所以他们有一点想脱离

所以我觉得这个你可以看到永远是一个不稳定性可是或许它的不稳定性是一个好处就是说你要一直重新反复的思考然后去探索你为什么会要而且我觉得是应该有目标对我来说我常跟人家说我用英文讲的话我是 Aileen Cha 我用英文讲的话我是 Asian American 可是我用中文讲的话我是周晨英然后我中文我大概不会说我是亚裔

因为我觉得我是一个海外华人或是我是一个台湾来的华人所以因为我觉得在用汉语的时候这个词汇是不存在的因为我觉得中国人跟台湾人又是另外一种认同对不对那就要吵了对所以所以这就我就说我意思就是说

我们永远在挣扎我们永远在重新反复思考认知可是我觉得 that's a good thing 对我现在想想你这番话启发了我就是为什么我觉得我更年轻的时候的那种

优越感就是我没有在这样的一个主流社会里面作为 minority 生长起来的这种优越感和庆幸感我现在是想要摒弃它或者是觉得有一点耻辱的是因为我现在认为其实在一个主流社会做一个非主流的身份它真的是一种 super power 它会让我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因为说实话就是你作为女性你本来就已经不是主流了

在这样的一个社会里面那这一层女性的身份带给我很多非常独特的观察带给我很多共情的能力还有去体察其他人的弱小的瞬间的这样的一种

但是

但真的就是小岚这番话让我想到我其实因为小时候搬家特别多记得我在初中的时候就像艾丽女儿现在这个年纪吧就那个时候的女生真的是情绪极其不稳定然后所以我当时就觉得说啊好讨厌啊为什么我爸妈要为什么我爸妈非要各种搬家然后把我带着到处跑然后我上了大学以后就觉得说

天哪有这种经历真的是太我有这种经历真的是太幸运了能够在这样的年龄有这么多不同的在不同的地方住过有这样的这种人生经历我觉得真的是一个非常令人庆幸的我自己感到非常的幸运并且我甚至希望我以后的小孩也能够有这样的一种体验对吧我不希望他成长在一个非常单一的这种文化单一的社群哪怕是他作为主流的这么一个社群我觉得

所以就是这种小兰所说的这种能够看到更广阔的世界确实是更小的时候不会理解但是现在就觉得说非常感恩就这样的

我讲两个小故事一个就是刚刚你说 14 岁女孩子情感波动追不是就她做了一个那个 Burn book 吗我看中文叫见女孩然后我觉得后来他们回她最狠的一句话是说就有另外一个朋友也被骂了然后她就她回她一句话她说

我看到这本书的实体的时候我太失望了它只是就是用一个那种一般的笔记本写的画的图然后画我以为它是要引用贱女孩至少要比 Dazzle 吧至少要做得漂亮各种贴纸

对然后说这个艺术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而重点就是说你怎么不把你处优的视野带到每个地方去处优我觉得就像在 ExpatExpat 就是这个是是是 Expat 的一种感觉就是说就是说你不是移民永远是带着你的一种优越感到每个国家所以我们每次取笑白 Expat 就是说你到哪个国家都变成是这样子的一种

然后你的经济能力比较强,你有文化优越感。可是我自己很受感动,你们也知道我的阿姨,Lucy Cheng,陈露西她当时到美国来念书,然后她后来研究,她是社会学家,然后她后来做亚裔研究。那她在 UCLA 做了很多年,然后她创立了他们的亚裔活动中心,其实是全美第一的 Asian American Studies Graduate Center。

所以他也是研究唐人街 70 年代的時候 80 年那當他後來回台灣去就是因為我外公生病然後他後來回台灣去幫他接管做很多創立一些學校的事情的時候

我其实最敬佩他的就是说他带回到台湾的一个意识不是说现在我回到我把我的怎么讲我的 shame 我的羞耻感我的被侮辱感我的少数民族化我再带回到一个另外一个国度然后我现在就可以说我有创伤就其实说坦白的我觉得 90 年代在英美世界很流行

塞翼德的東方文化性理論 歐元圖的理論的時候很多中國的理論家都用那個來解釋為什麼大家都在辱華

对不对就是说你看就是东方色彩东方色彩然后这就是可以诠释辱华那可是我觉得 Lucy 她回到台湾的时候她没有说我现在看到的也都是辱华她看到其实说你看台湾现在有好多新移民就有点像刚刚小兰讲到的就是像菲律宾人的故事或什么所以她后来创立了四方报就是她是用泰语越南语缅甸语她去说我现在看到我在美国学到的少数民族心态跟

这个历史我是在看台湾社会里头的少数民族历史新移民历史所以他所以后来他的他后来得爱过世最后十年他的工作就是做台湾新移民

所以我觉得这就是说你怎么样在宽阔你小孩的视野或是你自己被父母亲的这个 travel 宽阔了之后你怎么样把你怎么样去把它带入到一个新的地方然后学到这些讯息然后就是学到这些教训训诲然后你再带到一种新的氛围里头那

可是我觉得我们很难做到对不对这是一个很难做到的事情因为我非常不想要把这种被少数族裔化的态度变得非常的苦涩然后你就觉得我也想要最大化的特权我想要我以前社会里面的那种特权我觉得这其实是不是我说啊确实是很多中国男性在国外待不下去的原因就是他想要回去做他那个主流世界里最主流的那个人

而不是留下来然后去和其他的群体共情然后一起去奋斗而且你看白女其实也是因为像你刚刚说 affirmative action 中文怎么讲肯定性运动就是美国申请大学的这种肯定性运动美国肯定性运动的这个它的一个过程我们现在非常明确的看到数据是最受惠的是白女

就是从对就是他成立之后这个最大的改变是白就是女性在美国然后是觉得是白人女性在美国受高等教育的一个宽阔的的一个就是途径就是说他这个是他们受惠最大的

可是其实他们现在的认同是白人认同就是他们觉得我们的小孩先被欺负了所以最重要其实 Cathy Parkhorn 也提到就是说其实 90 年代 2000 年代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反 Affirmative Action 的一个法令就是这个就是一个白女告 UT Austin 对不对 告奥斯汀大学的所以你可以看到说

白女是最受就是最受惠的可是她后来就反过来觉得这个是她的话语权就是对呃就是她现在她是她现在要巩固自己的这个权利呃所以我就说我们希望我们不是都是走这样子路对不对对的受惠过对那所以所以我觉得呃作为华裔是要真的要真正思考的就是说怎么样要去掉自己的这样子的一个更加嗯优渥的这样的一个状态对呃

OK cool 我觉得我们今天聊了很多然后也就是真的是把这本书又往前推了一步所以非常非常感谢 Aileen 来参加这次讨论跟我们一起说对然后也希望在中文世界的读者可以去看一看这本书吧我觉得它里面有很多非常非常棒的那种语意转换还是很有价值的

对而且喜欢文学的人看这本书应该是蛮有感受的因为他一直他的文笔非常好然后他也一直就是会引用各种各种文学跟理论跟诗学是的好的 OK 那就先这样吧拜拜拜拜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