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阿伦特和以赛亚·柏林在多个核心问题上存在分歧,包括对自由的理解、极权主义的起源、犹太复国主义等。阿伦特强调政治生活中的自由,认为只有在公共领域中,人才能展现其独特性;而柏林则主张消极自由,强调个人免受外界干涉的权利。此外,阿伦特对极权主义的解释更多基于德国纳粹的经验,而柏林则认为她的框架难以解释苏联的情况。
以赛亚·柏林对汉娜·阿伦特的厌恶主要源于他对阿伦特思想的不满,尤其是她在《极权主义的起源》中对苏联的解释,以及她在《耶路撒冷的艾希曼》中对犹太人责任的讨论。柏林认为阿伦特的观点过于极端,且缺乏原创性。此外,柏林对阿伦特的激进犹太复国主义立场也感到不满,认为她过于狂热。
阿伦特的‘平庸之恶’常被误解为指普通人因平庸而犯下的恶。实际上,阿伦特强调的是人们在思想上缺乏思考,导致他们参与或默许了极端的恶行。她认为,艾希曼并非狂热分子,而是因不思考而成为大屠杀的积极参与者。这一概念揭示了现代社会中个体在思想上的冷漠和盲从。
阿伦特认为自由只有在政治生活中才能展现,强调人在公共领域中的行动和独特性;而柏林则主张消极自由,强调个人免受外界干涉的权利。阿伦特的自由观更倾向于共和主义,而柏林的自由观则更接近自由主义。这种分歧也影响了他们对极权主义的解释,阿伦特认为极权主义源于现代社会的原子化和孤独,而柏林则认为极权主义是狂热乌托邦的结果。
阿伦特和柏林在犹太复国主义问题上存在显著分歧。阿伦特最初是激进的犹太复国主义者,但后来转向批判官方犹太复国主义,认为其与纳粹的合作加剧了犹太人的苦难。而柏林则更倾向于支持以色列建国,认为犹太复国主义是犹太人的正当诉求。这种分歧反映了两人对犹太民族命运的不同看法。
阿伦特可能会对当代美国政治的公共性缺失感到担忧,认为互联网和自媒体虽然增加了信息传播,但并未促进真正的公共讨论。她可能会支持公民积极参与政治,反对冷漠的消费主义。而柏林则可能更悲观,认为当代美国政治的撕裂和极端化反映了价值多元主义的困境,但他仍会强调防范极端主义的重要性。
阿伦特的学术背景深受德国现象学影响,尤其是海德格尔和雅斯贝尔斯的思想,她强调哲学与政治的结合。而柏林则深受英国经验主义传统影响,主张多元主义和消极自由。阿伦特的思想更具原创性和批判性,而柏林则更注重学术体制内的成功和影响力。这种背景差异也导致了两人在思想上的分歧。
阿伦特认为极权主义源于现代社会的原子化和孤独,强调极权主义通过煽动和动员孤独的大众来实现控制。而柏林则认为极权主义是狂热乌托邦的结果,强调极权主义通过总体计划和狂热信仰来压制个人自由。阿伦特的解释更多基于德国纳粹的经验,而柏林则更多基于苏联的经验。
阿伦特认为公共政治是展现人类自由和独特性的重要领域,强调公民应积极参与公共事务,反对冷漠的消费主义。而柏林则更强调防范极端主义,主张通过多元主义和消极自由来保护个人权利。阿伦特的公共政治观更倾向于共和主义,而柏林则更倾向于自由主义。
阿伦特在学术界的影响力更多来自她对极权主义、自由和公共政治的原创性思考,尽管她的学术风格偏离传统学院派。而柏林则在学术界享有更高的体制内地位,尤其是在牛津大学,他的多元主义和消极自由理论在政治哲学领域具有重要影响。阿伦特的思想更具批判性和革命性,而柏林则更注重学术体制内的成功和影响力。
作为20世纪最具代表性的两位思想家,汉娜·阿伦特和以赛亚·伯林不喜欢彼此,甚至伯林厌恶阿伦特到了反感与之并列的程度。在后世学者的眼中,汉娜·阿伦特和以赛亚·伯林在许多核心问题上都存在着重要的分歧。同样作为流亡的犹太学者,两人为何即对“自由”等关键的抽象概念产生差异,又在“犹太复国主义”等政治行动上形成不同的观点?半世纪后重新回溯,后人如何误解了“平庸之恶”?当20世纪思想家面对当代美国政治,阿伦特和伯林会给出怎样的智识判断?重新回到学术传统,为什么说两人又同样是“惺惺相惜”?欢迎收听刘擎、包刚升老师带来的精彩讲述! 【本期对谈】 程衍樑(微博@GrenadierGuard2) 刘擎,大观学者,华东师范大学紫江特聘教授 包刚升,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教授 【收听指南】 05:45 建制派和边缘者:伯林和阿伦特的两种流亡 11:30 忽左忽右所提倡的“经验主义”部分源自伯林 29:30「自由主义」和「共和主义」的自由 36:30 被误解的阿伦特:究竟什么是「平庸之恶」 42:45 蛭田圭让大家看见了阿伦特和伯林的复杂性 45:00 借阿伦特「被遗忘的政治」反思当代生活 52:45 何为「复数的人」?阿伦特的「共同体」观念 57:00 美国与英帝国之间:阿伦特与伯林的政治“理想乡” 01:04:15 阿伦特和伯林会如何看当代美国政治 01:15:00 阿伦特看波伏娃:「与其研究思想,不如跟她调情」 *** 感谢「忽左忽右」对本期节目的制作支持** 声音设计hotair 节目统筹禾放 节目运营小米粒 节目制作hualun 丁晋亮 logo设计 杨文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