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与“汉道”
29:32 Share

你好今天我来为您讲的这本书名字叫做春秋与汉道我先来给您解释一下这本书的书名春秋是著名的儒家经典它是周朝时期鲁国的史书由孔子修订而成汉道就是汉朝的治国之道春秋在汉朝拥有非常崇高的地位

春秋与汉道,这本书讲的就是春秋与汉朝政治之间的关系,你可能觉得这个主题有点奇怪,其实这本书可以解答一个重要的问题,古代中国的儒家和法家曾经不共戴天,最后是怎样走到一起的呢?

说起古代中国,我们经常听到一个词叫外儒内法,就是明面上用儒家,暗地里用法家。但是回到秦始皇的时代,儒法两家可是打的是你死我活,秦始皇用法家思想治国,把儒家的经典一把火给烧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儒家主张用道德来教化人民,法家主张用法律和刑法来控制人民,这两者看上去也确实水火不容,怎么到了后来,儒家和法家不但和平共处,还能相互配合呢?

今天这本书里就提到了,汉代是这一转变完成的关键时期,当时发生了一件大事,叫做儒法合流,就是儒家和法家相互融合,儒法合流主要就是通过法律儒家化才得以实现的。

所谓的法律儒家化就是用儒家的道德观念去指导立法这样儒家思想就渗透进了法家儒法两家也就逐渐合流了说起法律的儒家化就要追溯到遥远的汉朝而且和春秋这部书有密切的联系汉朝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春秋为汉之法意思就是说春秋是孔子留给汉朝的法典

春秋明明就是史书怎么会变成法典呢你还别说啊汉朝真的用春秋来审案咱们来举个例子

汉武帝晚年时期,太子遭到陷害,被逼无奈起兵造反,结果被杀。后来汉武帝的另一个儿子即位,也就是汉昭帝。这时,有一个人长得很像死去的太子,冒充太子出来招摇撞骗。汉昭帝不确定是真是假,不知该怎么处置。

有一个就叫休布夷的大臣立刻下令把这个人抓了起来,说管他是真是假,抓起来再说。因为春秋里面有这样一个故事,魏国的魏主魏陵公和太子有矛盾,太子就跑到了晋国,魏陵公死后,太子的儿子即位,晋国又想把太子送回魏国,干涉魏国内政。

新的国君却拒绝的接受自己的父亲回国,对于他的这种行为,春秋这部书里表示了赞扬,认为这有利于国家的稳定。现在这个人说自己是"前朝太子",就算是真的,他的地位也和当年的魏国太子一样,应该受到处罚。大臣们听了他这番话都心悦诚服,这就是用春秋审案的一个典型的案例。

春秋与汉道是秦汉史领域的经典著作,作者是北京大学历史系的教授陈苏振先生。他在书里指出,汉武帝开启了法律儒家化的进程,一度使儒法两家相互接近。

但在西汉后期,儒法两家又打了起来,法律儒家化暂时中断,甚至连西汉的灭亡也与此有关。东汉时期,法律儒家化被推向深入,儒法两家也就逐渐合流了。接下来呢,我就带你一步一步的回顾这个一波三折的故事。

首先我们回到汉武帝的时代,汉武帝为什么要推动法律儒家化呢?这是因为他当时面临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国家法律和地方文化的不兼容。这个问题早在秦朝就出现了,甚至成为秦朝灭亡的重要原因之一。秦国灭掉山东六国以后,把自己的法律推行到了刚被征服的地区。

这里的百姓不能适应,叫苦连天,其中又以楚国最为明显。司马迁曾经说过,楚人一向好勇斗狠,喜欢私下用武力解决问题。秦朝法令讲究的是纪律严明,禁止私下斗殴,楚人当然接受不了。而且楚国是山东,

六国当中面积最大的一个,中国南部的大多数的土地原来都属于楚国,所以楚人就成为秦朝建立以来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当时就有一句预言叫,楚虽三户,王秦必楚,意思就是,楚国哪怕只剩三户人家,最后灭亡秦朝的也一定就是楚国。

陈胜吴广在起义以后建立的政权名称就叫张楚意思就是长大楚国的实力汉武帝即位以后也面临着国家法律和地方风俗之间的矛盾你可能就要问了不对呀汉武帝即位以前汉朝还有好几个皇帝呢汉高祖汉惠帝汉文帝汉景帝怎么要等到汉武帝才来解决这个问题呢

这是因为汉高祖刘邦采取了一种权宜之计,在原来秦国的本土,也就是关中和巴蜀地区,继续的沿用秦国的法律,原山东六国地区全部分封给了诸侯王,中央政府允许他们根据当地的文化风俗,自己制定法律,进行统治,这样一来,法律和文化不兼容的问题就被暂时回避了。

那为什么到了汉武帝时期这个问题又重新的冒了出来呢?这是因为形势发生了变化,山东地区的诸侯国势力做大了,就会挑战中央政府。汉武帝的父亲汉景帝在位期间就爆发了著名的"无楚弃国之乱",以吴国为首,七个诸侯王起兵造反。

最后汉景帝派名将周亚夫平定了叛乱汉武帝即位以后为了削弱诸侯王的残存势力推行了推恩令的政策就是允许诸侯王将自己的封地进一步的分封给自己的子孙这样诸侯王的领土就越封越小最小的封国只有一个县对中央政府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同时中央政府还向这些地区派出了官员推行中央政府的法令这是秦朝建立以后的状况再次就出现了历史似乎又走入了死胡同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横空出世,他就是董仲舒。董仲舒曾经向汉武帝建议,压制其他学派的发展,只扶持儒家一家,这就是所谓的独尊儒术。这个董仲舒我们只闻其名,却不太清楚他的底细,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其实啊董正书最重要的身份是一个公阳学家也就是《公阳传》的传人公阳是一个姓《公阳传》的作者根据是战国时期的齐国人公阳高他的老师是子夏子夏的老师啊就是孔子《公阳传》是一部专门解释春秋的经典春秋为什么需要解释呢因为孔子在修订春秋的时候啊使用了所谓的春秋笔法

春秋笔法的特点是一字褒贬,威严大义,就是把价值判断给隐藏在了微小的字眼当中,后世要想把握孔子的意图,就需要做出解读,于是出现了好几个解读的版本,《公阳传》就是其中的一个。不过后人在解读孔子的时候,往往假带私货,表达自己的观点,《公阳传》也是如此。

《公羊传》的核心观点有三个第一个叫大一统就是追求国家在政治和文化上的高度统一这一点正合汉武帝的胃口那要怎样实现统一呢就要引出第二个核心的观点叫做以德化民

就是用道德去教化人民统一社会的道德观念,那这个标准要到哪里去找呢?《公阳传》还有第三个核心观点,叫做《春秋为汉之法》,意思就是春秋这部书是孔子留给汉朝的法典,

董仲舒认为,汉朝应该用儒家道德观念去指导立法,再把这种法律推向全国,统一人民的道德观念,这样法律和文化就可以相互配合,逐渐兼容了。

你可能就会问了为什么儒家化的法律就能被普遍接受呢因为儒家道德观念是当时个体文化的最大共识秦朝以前的周朝实行宗法制度也就是利用血缘关系来组织社会所以人们普遍看重乡土亲情我们看西楚霸王项羽当年见了咸阳总想着衣锦还乡他在临死之前还在感叹无颜见江东父老

秦朝想把人们的认同对象从家族变成国家这样才能巩固统一但这也带来了一个副作用那就是秦朝的法律缺乏人情味引起各地的人民的抵触而儒家继承的是周朝的主流文化看重伦理亲情汉武帝采纳董仲淑的意见给法律注入了儒家的人情味法律里面也就蕴含了各地的共识法律的统一也就可以实现了

法律统一以后,也就可以塑造人们的观念和行为,各地文化风俗就可以逐步统一了。董仲舒不仅提出了建议,还参与了法律的修订,拉开了法律儒家化的序幕,董仲舒为此就写了一本书,叫《春秋绝育》。

春秋绝育就是用春秋来审理案件本期的音频开头我来为您举了一个春秋绝育的典型案例这里我再来说一个例子

张晓三的父亲张三和李四打架,李四拔出刀来想杀了张三,张晓三情急之下拿起棍子想去打李四,结果不小心打伤了父亲张三,这时应该怎么给张晓三定罪呢?这要按秦朝的法律,张晓三是故意伤人,但是董仲舒引用了《春秋》里的一个故事。

许国的国君生病了,他的儿子给他奉上了汤药,结果国君喝了汤药就死了,儿子虽然有过失,但动机是担忧父亲的病,所以应当赦免他,现在张小三虽然打伤了父亲,但他的动机是救自己的父亲。

所以应判无罪你看啊这是不是比秦朝的法律更有人情味呢其实啊所谓的人情味背后啊就是对亲情的尊重这种观念渗透进了汉朝的法律条文比如汉朝法律法规对于未成年人和老年人一般不追究行事责任不追究未成年人是因为他们不懂事不追究老年人则是因为他们年老力衰应该受到优待

除了杀人和伤人以外对其他行为都不用负责你看啊这和今天的法律观念大不一样背后体现了儒家尊老爱幼的道德观念汉朝法律当中啊还有一个规定叫亲亲相隐具体是指呢直系三代的血亲和夫妻之间除了谋反这样的大罪有罪应当相当相互包庇如果去向官府告发反而要被判刑

这条规定就来自孔子提倡的父为子也,子为父也,就是父子之间应当相互包庇隐瞒,这也和现代法律观念相抵触,反映了儒家对于亲情的尊重。汉武帝开启了法律的儒家化进程,

汉书中提到,汉武历时期被修订的法律一共有 359 章,儒家化的法律被推向了全国,受到相当的成效,全国的法律和文化开始朝着大一统的方向发展,儒家和法家也开始相互交融,但是在西汉后期,儒法两家再次开战,儒家甚至就引发了一场革命,导致西汉的灭亡,我们都知道,西汉王于王莽,

那王莽应该算是个奸臣吧,汉书当中却说,王莽这个人生活简朴,礼贤下士,儒家弟子都纷纷上书请求王莽当皇帝,唯恐他不答应。

这背后其实就和儒家的革命是有关的接下来我就带你回顾西韩后期这场儒家革命的前因后果我们还是得从《公阳传》说起我在前面提到《公阳传》有一个核心的观点叫春秋为汉之法

也就是说春秋是孔子留给汉朝的法典,这个观点曾经帮了汉武帝的大忙。但这背后其实还暗含着一个逻辑,那就是儒家的政治才是进山进美的,国家应该用道德教化去取代刑法。

汉武帝虽然为汉朝的法律添加了儒家的成分,但这还不完美,完美的状态应该是老百姓都被教育的很有道德,国家不用靠刑法去吓唬老百姓,社会也能运转的很好。公阳家认为汉朝应该以此当成是目标,他们就把这个称为是拨乱反正,就是要告别乱世,回归正道。

公阳家的想法和汉武帝并不一致在汉武帝看来道德教化是有用的但刑法也不能少不然皇帝就没法统治了不过公阳家在汉武帝时期登堂入室势力就越来越大等汉武帝一死公阳家就跳了出来开始攻击汉朝的制度于是就发生了著名的盐铁之役盐铁之役的核心议题是盐铁官营政策的存废

这个政策是汉武帝下令实施的,内容是国家垄断石研和生铁的生产和销售,主要的目的是给国家创收,同时打击豪强势力,因为盐铁是豪强收入的主要来源,当时主张废除盐铁官营的是公阳家的儒生,主张坚持盐铁官营的是御史大夫桑洪扬。

他本来就是这一政策的制定者你可能会觉得,盐铁之役是一场经济工作会议其实这是一场关于政治路线的论战是儒法两家再次开战的标志儒生们认为盐铁官营是国家在追求利益这容易败坏社会风气让百姓也变得贪婪所以废除盐铁官营是用道德教化人民的重要一步

张洪阳认为,盐铁官营有利于增加收入,打击豪强,保持国家对社会的控制力,这代表的其实是汉朝制度中法家的那一面,因为法家一直主张加强国家对社会的控制。

但儒生们并没有入院这场会议之后盐铁观影政策基本得到了保留儒生们非常的不满甚至想要推翻汉朝当时有一个叫龟红的姑娘学家想汉昭帝就上书里面有这么一句话

汉家饶后有传国之运意思就是汉朝皇帝是饶的后代饶就是饶顺的那个饶你大概就会说了饶是有名的上君这句话是在赞扬汉朝啊其实重点啊就在后半句有传国之运

饶最后把位子让给了顺,这叫做善让。汉朝皇帝是饶的后代,也应该找一个闲人把位子让出去,这个桂红也真是胆大,最后被大将军霍光下令给处死了。

汉昭帝死后,汉宣帝即位,他看到公阳家已经成为了政权的隐患,于是决定采取措施加强皇权。他召集儒家学者,在石居阁开了一次会,石居阁位于西汉皇宫卫阳宫的北边,是存放图书、档案的地方,这次会议的成果是决定扶植古良传,打压公阳传。

那《古良传》又是什么呢?它和《公阳传》一样,也是一部解释春秋的著作,古良也是一个姓,据说孔子的弟子子夏把这本书的内容口头传授给了古良赤,古良赤事后又整理成了文字,于是就有了《古良传》。不过呢,很多学者都认为,《古良传》其实是西汉时期才冒出来的,历史学家顾洁刚甚至是认为,

古良传根本就是对公阳传的山寨古良和山阳公阳在当时的发音都差不多好比杭州的张小泉剪刀非常的有名就又冒出来一个王小泉剪刀

这么一本来历不明的书,汉宣帝为什么那么重视它呢?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古良传》提出了一个核心思想,叫做王者民之所归王也,就是百姓应该无条件的服从君王,汉宣帝觉得这种思想刚好可以压制供养家,于是大力的支持《古良传》。

提拔古良传的传人但这恰恰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为什么呢因为古良传还有一个重要的思想叫做以理为治就是用州理来治理国家州理是州公制定的一套行为规范大到治国

李政小到饮食起居周礼当中都有详细的规定到了春秋时期社会结构越来越复杂超出了周礼的规定周礼也就逐渐失灵了这就是所谓的礼崩乐坏

不过儒家还是相信周礼是一套完美的制度要恢复周礼才能天下太平需要注意的就是对于周礼、公阳传和古良传的观点并不一样公阳传认为周礼确实重要但等到人民的道德水平提高了周礼也就自然而然恢复了古良传却认为只有通过周礼才能实行道德教化所以法律儒家化那套都是邪路直接恢复周礼才是正道

这种理论又被称为脱骨改制就是推翻汉朝的制度恢复周礼汉朝的形式早已和周朝大不相同时过境迁恢复周礼不过就是一种空想但这种空想在当时非常的有市场甚至影响到了太子太子有一次对韩宣帝说您应该多听儒生的意见结果韩宣帝就发火了

说我们汉朝有自己的制度,叫做霸王道杂之,难道要听见儒生的话恢复周礼吗?所谓霸王道杂之,霸道就是法家,王道就是儒家,霸王道杂之就是儒法并用的另一种说法。

汉宣帝和汉武帝一样也主张儒法并用他意识到太子倾向于儒家于是就感叹将来扰乱汉朝的一定就是太子话虽如此但他终究没能下定决心废了太子太子就是后来的汉元帝他即位以后虽然大量的任用儒生开启了改制运动的序幕不过改制在当时推进的很缓慢这主要就是因为外戚势力的阻挠

外戚们大多生活奢侈,儒生们却主张节俭,经常和外戚产生冲突,也就经常的受到外戚势力的打压。但历史总是比小说更精彩,儒家改制的主要阻碍是外戚势力,到了西汉末年,却出现了一位热心支持儒家的外戚,他就是王莽。

王莽和其他贵族子弟不同言语利己而且真心相信儒家的改制理论于是儒生们都把他看成就是救星在儒生们的支持下王莽篡夺了汉朝的权力并将脱骨改制运动推向了高朝这时又有一本书开始发挥重要作用那就是《朱鸿》

左传左传的全名叫春秋左世传他和公阳传古良传一样也是对春秋的解释左传的作者是鲁国史官左丘明他和孔子是好朋友左传这一本书啊一度失传

在汉朝才重见天日,秦始皇曾经下令焚书,烧掉的主要就是儒家的经典,左传也在其中。汉武帝统治后期,有一个叫鲁公王的诸后王,为了扩建王宫,就把孔子的故居给拆掉了,结果墙壁里找到了很多藏书,其中就包括了左传。

儒生们就认为孔子在春秋当中对周礼做了很多记录左篆针对这些记录做出了详细的解释而且左丘明和孔子是同时代的人他的解释是相对可信的这些解释恰好为恢复周礼提供了根据王莽这个人加上左篆这本书引发了一场闹剧这场闹剧的结果证明脱骨改制不过就是空想比如说王莽下令恢复周朝的

景田制,对全国土地进行重新分配,那些占有大片土地的人要自觉的把土地分给乡亲们,不然就抓起来,结果当时的监狱里就住满了人,而且你想,地方上谁的土地最多呢?当然就是那些有钱有势的豪强,结果豪强们就纷纷起来造反,把王莽的新朝就给推翻了。

王莽的失败是脱骨改制运动的必然结局这场运动是儒家对法家发动的进攻儒生们想要去除汉朝制度当中的法家成分用空想取代了现实用恢复周礼的口号打断了如法合流的进程

在汪芒引发的动乱被平定以后,光武帝刘秀又重新接过了历史的接力棒。下面我将带你进入最后一部分的内容,刘秀是怎样完成如法合流的。东汉建立之际,儒生们刚经过了动乱,头脑清醒了过来,意识到法律儒家化比恢复周礼更为现实。

在这种情势之下呢主张法律儒家化的《公阳传》重新就登上了历史舞台刘秀曾经召见过一位名叫钟兴的公阳学家向他请教春秋的大义还请他做太子的老师这等于是公然表示了自己推崇《公阳传》的立场但是《公阳传》虽然没说要恢复周礼但也经常的批评汉朝的制度这该怎么应对呢刘秀找到了一个有力的思想武器

这个就是"谶伟"。所谓的谶伟是谶语和伟书的合称,谶语是对未来的预言,伟书是一堆神话传说。宣扬帝王将相出世都是上天的安排,谶伟和儒学有一定的关系,他经常假托孔子之口来发表观点。但谶伟本质上是经过统治者改造后的儒学,目的就是为统治者辩护。

而且趁尾还带有非常浓厚的神秘主义这在今天看来啊荒诞不经但当时的人啊却非常的相信刘秀特别的重视趁尾甚至在诏书当中都要引用趁尾

儒生要再敢批评汉朝的制度刘秀就会借称为来压制他们于是东汉的文化氛围就发生了变化历史学家吕斯敏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中国文化在西汉和东汉之间发生过一次大的转变

西汉时能听到读书人攻击政治的声音,东汉时这种声音就渐渐听不到了,这种文化氛围有利于皇帝的统治,使东汉朝廷能够更加从容的将法律儒家化进程推向深入。

东汉时期法律儒家化取得了不少的成果比如当时有一个名字叫做陈忠的大臣商书请求增加这样的一条规定对那些母子兄弟之间争着替对方去接受死刑的可以免掉死罪皇帝批准了他的建议这条规定当中的儒家色彩非常的浓厚

在儒家的眼中,法律的最终目的不是吓唬人民,而是教化,就是教导人民遵守儒家道德。东汉时期还产生了一种现象,叫做"以经注律",就是引用儒家经典来注释法律,某些注释还获得了国家认可,具有法律效力。

禁书《刑法志》当中记载,东汉时期引用儒家经典注释法律的一共有十几家,他们写的注释当中具有法律效率的一共有 26272 条,7732200 多字,可见,引经注律在东汉已经不是一个个别案例,

大范围的社会现象法律儒家化的持续推进带来了儒法两家的最终河流从秦始皇焚书到汉昭帝时期的盐铁制议再到王莽的脱骨改制儒家和法家这对老冤家来回斗了好几个回合历史就像是一个钟摆在儒法两家之间来回的摇荡而到了东汉曾经水火不容的儒法两家却渐渐融合到了一起

中汉的很多儒家师大夫都精通法律比如有一个名叫钟浩的大学者在家开班教学学生有一千多人他主要使用了两本教材一本是儒家的诗经另一本就是汉朝的法律到了东汉末年有一个叫王灿的名士建安妻子之一他写了一篇文章叫《儒历论》文章里面有一句话叫历夫迅雅

如通文法意思就是官吏也懂得儒学儒生也精通法律你看儒家和法家已经合流了这种合流是法律儒家化带来的成果

法律的儒家化在东汉以后继续推进在隋唐时期变得更为成熟完善唐高宗李治在位期间修订了一部法律名叫唐律书役其中提到了一条重要的立法原则叫德理为政教之本刑罚为政教之用意思就是法律的根本目的就是教化道德是教化的根本刑法是教化的手段

这个原则既承认儒家道德的地位也不否认法家刑罚的价值可以说是儒法河流的缩影唐律书意当中还规定了十恶这个特别的值得一说我们都听过十恶不赦这个词这里的十恶可不是十分罪恶的意思

而是十大罪恶这个十大罪恶是法律当中明确规定的还包括不孝和不睦不孝就是不善待父母不睦就是不善待家族当中的亲属你看这两项在今天一般都属于民法管辖的范围国家一般只会出面调解但在古代呢这可是国家明文规定的大罪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我们今天所谓的道德往往就是个人的修养但在古代道德是一种治理国家的方法和技术所以所谓的以德治国和以法治国在古代其实本来就是一回事

道德就是法律这背后其实是儒法两家从斗争到河流的长期历程总结这本书到这里就为您讲完了下面我们一起简单的回顾一下第一儒家和法家从斗争到河流主要就是通过法律的儒家化汉武帝时期是法律儒家化的开端汉朝当时面临着法律和文化不兼容的问题于是汉武帝采纳了

按照《公阳传》当中提出的以德化民的思想开启了法律儒家化的进程第二 西汉中后期儒法两家又陷入了斗争法律的儒家化进程一度就被打断这是因为《古良传》当中恢复周礼的空想暂时就成了主流《左传》的重新发现为这种主张提供了依据王莽的出现也促使这种主张被付诸实践于是在儒生的支持下

王莽发动了脱钩改制的运动,引发了灾难。第三,东汉时期,经过灾难洗礼的儒生冷静了下来,开始意识到法律儒家化比恢复周礼更为现实。于是光武帝刘秀一边的用称伟压制儒生的批评意见,一边重新推崇《贡阳传》,将法律儒家化推向了深入。这带来了儒法两家的最终河流,古代中国的

以德治国和以法治国经常就是一回事这背后就是如法两家从斗争到河流的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