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2《狗神》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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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大家好，我是主播春涛，这期《干货影评》短节目聊两句2023年12月15日公映，由法国著名导演吕克贝松执导，卡莱伯兰德里琼斯、克里斯托弗邓汉、乔尼卡吉布斯、格蕾丝帕尔玛等主演的电影《狗神》。这部电影讲述了从小遭受父亲虐待并被囚禁在狗笼数年的道格，长大后被书籍与戏剧拯救、滋养，他双腿几乎无法行走，却与一群流浪狗相依为命，还能神奇地通过与狗对话，让流浪狗们替他惩恶扬善，最终他自身也终获救赎与解脱的故事。 昆汀曾说，自己一辈子只拍10部电影，《影评人》将会是他最后一部电影。吕克贝松也曾说，自己一辈子只拍10部电影，据不完全统计，这部《狗神》是老爷子的第19部电影。 导演的嘴，骗人的鬼。不过这样的欺骗，对影迷来说多多益善。 《狗神》入围了第80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似乎是陷入ME TOO风波后的吕克贝松首度重回大众视野。《狗神》受贾樟柯邀请在第7届平遥国际电影展展映期间，老吕作为中国影迷的老朋友备受喜爱，老吕触景生情，泪洒当场，就差在台上说出冯巩那句“观众朋友们，我可想死你们啦！”。我信老吕的落泪是真情流露，但他的泪似乎落的有些早了。 《狗神》与《三大队》在同一日公映，截至目前为止内地票房还没有过800万，绝大部分影院几乎每天仅有一场晚间排片，院线和观众似乎对吕克贝松并不买账，而在同一届平遥入围的《河边的错误》票房已超越《地球最后的夜晚》，几乎成为国内艺术电影的票房天花板，两相对比，问题究竟出在哪？ 《狗神》的主演卡莱伯·兰德里·琼斯，这个名字对国内观众来说可能略显陌生，他最为大众熟知的角色应该是《X战警第一课》中那个发声纳波的变种人，和在《三块广告牌》中被暴躁警官从二楼推下的那个倒霉蛋，但如今的他已是第74届戛纳影帝，在艺术电影圈成名已久。尽管道格这个角色驾驭难度极高，但卡莱伯还是在《狗神》中奉献了几乎无可指摘的表演。我不是特别认可卡莱伯是在模仿《小丑》中杰昆菲尼克斯的表演，他的狗神演出了属于自己的味道：受虐后的隐忍与爆发，暗恋时的羞涩与心碎，救赎后的解脱与释怀，在天使与魔鬼之间游移挣扎，层次复杂，却松弛准确、浑然天成。《狗神》之所以能让吕克贝松首度入围欧洲三大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卡莱伯的表演无疑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毫不夸张地说，仅凭他的表演就值回票价。 在吕克贝松执导的《这个杀手不太冷》中，年幼的娜塔莉波特曼问让雷诺，生活是永远这样艰难？还是仅仅在童年才如此？让雷诺告诉她，永远如此。这似乎是吕克贝松永远的童年伤痛母题。欣慰的是，吕克贝松没有让《狗神》沦为一个简单粗暴的复仇故事，主角道格在被全世界几乎所有人抛弃之后，依然保留了体面、温柔、共情、自省的一面，这一点令人尤为动容。除了表演，在《狗神》中你还能明显感受到吕克贝松的导演状态在线，他多年的类型片导演经验让《狗神》的观影节奏非常舒适，张弛有度。虽然在艺术性上无法与《小丑》之类电影相提并论，但作为一部有社会表达的纯熟商业类型片，绝对担得起雅俗共赏这四个字的评价，如今惨淡的票房反馈令人扼腕，不知是电影的悲哀，还是导演本人的悲哀。 不过近年来，吕克贝松的确不免有种江郎才尽之感，动作片《安娜》似乎是《尼基塔》的自我重复，科幻片《星际特工：千星之城》也似乎是《第五元素》的自我复制。相应地，《狗神》给人的第一印象，也很容易有种似曾相识感。似乎是吕克贝松看杰昆菲尼克斯演的《小丑》火了就如法炮制，想票房口碑双丰收，然后陈凯歌《霸王别姬》中有个切小指头的阉割隐喻，我也照葫芦画瓢，什么原生家庭、边缘群体、动物保护各种热门元素一锅烩，在配乐使用上也是主打一个耳熟能详，《X战警》系列中的快银专用小曲“sweet dreams”拿来就用，法国刻板印象的“玫瑰人生”自然也不能缺席。以上种种，都是双刃剑，让观众降低观影门槛的同时，也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导演自身的作者性。 同为欧洲名导，法国导演吕克贝松和荷兰导演保罗范霍文其实是一组有趣的对照，保罗范霍文既能拍《透明人》这种科幻恐怖片，又能回欧洲拍于佩尔的《她》入围戛纳，即便看上去像极了征兵广告性的科幻战争片《星河战队》，都不仅仅是单纯的爆米花电影，有一种看似是美国主旋律实则在反讽战争洗脑的主题。相比保罗范霍文能自如游走在商业艺术两端，吕克贝松的爆米花属性还是更强一些，主打一个通俗易懂，虽然他口口声声自己不是好莱坞那一套，但不得不承认，他是所有法国导演中最好莱坞化的一个，但也是最特殊的一个。如今，连好莱坞大片都已接连在中国电影市场折戟沉沙，而一个高仿好莱坞的法国导演似乎更难以吃香。 都形容吕克贝松是法国的斯皮尔伯格，这部《狗神》却让我想起另一位导演，蒂姆波顿，既纯真又黑暗，既残酷又童话，有一种独特的浪漫感。其实《狗神》完全可以拍成蒂姆波顿的《大鱼》的思路，先让道格作为描述者天马行空吹嘘自己如何成为狗神，让黑人心理医生存疑，就像《大鱼》中儿子对父亲的大话持怀疑态度，从质疑到逐渐理解、相信，最后在不违背现实基础上有一种超现实的绚烂结尾，这样处理会让《狗神》削弱一些类型片的俗套，让故事层次更丰富。就很像《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的少年讲述了两种故事，一种是赤裸裸的残忍，一种是用童话包裹的刀子，让观众自己选择该去相信哪一种。 如今，蒂姆波顿已在美剧《星期三》中焕发第二春，而老派的吕克贝松却似乎渐渐被时代遗忘，甚至现在有人开始戏谑吕克贝松是欧洲陈思诚，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某论坛有句对陈思诚恶毒的批判：“刀在手，杀陈狗。”虽然我也不极度喜欢《消失的她》，但作为在商业上成功，也推动过类型片与产业发展的制片人兼导演，陈思诚罪不至此，吕克贝松也罪不至此。或许在很多年以后，一对情侣在看完一场电影后求婚成功，往台下望去，是一个导演的背影，落寞离去。女的会说：那个人样子好怪啊。男的会说：我也看到了，他好像条狗啊。 那条狗或许叫吕克贝松，或许也叫陈思诚。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恶意，是一把杀狗刀。 好，感谢收听本期《干货影评》短节目，希望诸位收听点赞收藏转发评论打赏。你们的每个小小支持或大大的不支持，都是我们更新的巨大动力！ 主播：春涛 剪辑：春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