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打正着-12-在商言商
39:21 Share

大家好,我是洪晃,欢迎收听我的音频自传。

博叔好 大家好 方先生好我们接着再说说杂志吧因为上次只说了一个我怎么开始的后来就进了时尚圈了这真的是一个特别八卦的一件事情其实我刚做杂志的时候根本不想做时尚类的杂志我特别喜欢做的是家居类的杂志哦

做设计特有意思对穿衣服我不是特别的因为我们 60 年代长大的那些人还是有那种烙印的臭美这件事就是臭的过分的去装饰自己穿衣服化妆做美容甚至整容

我们其实从骨子里头从小时候的教育开始是排斥这种样的现象就是太自我太那种要表现自己要冒尖的那种样的行为都不是我们这一代习惯的事情就是你真的要克服一些你小时候的教育和环境对你的影响你才能做到这么样的自我这么样的表现自己 80 后就没什么太大问题了

对于我来讲进时尚圈并不是我特别向往的一件事上上级说到了投资啊还有什么安慰丰啊就投了这本杂志然后这本杂志还有一个更古老的故事就是远古的这个 look 的故事还没给你讲呢这本杂志黄金杰刚做的时候你知道第一个投资人是谁吗谁啊

当当的鱼鱼好家伙这一串上串的都是多逗吧就是我当时也不知道后来我都已经做了这个杂志完了之后有一次碰见鱼鱼聊天鱼鱼说你

你怎么被人家挖了个坑跳进去了他说我是自己把自己从那坑里头刨出来的我就给他讲了那个故事完了于是说这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得见的吗说如果像你这种样没商业感觉的人都能看出来那你说怎么办呢我说那你怎么后来爬出来的他说他是第一个投资人甚至连黄金杰后来 iLook 的那个杂志合作方都是李国庆给他找的太好了

当时于仪是投了五万美金

第一次缺钱的时候好像是黄金杰又去要钱的时候于于就说你这个结构不对你这个整个赚钱的结构是错误的你这样永远赚不着钱的这个企业不可能盈利的所以你必须调整这个当时他就跟黄金杰可能吵起来了但是黄金杰那个时候已经找到了第二批的投资天使其中包括我那个朋友安伟峰他不是华尔街的又黑石公司什么就财大气粗

他好像有一次就听见鱼鱼在跟黄敬杰说话反正鱼鱼他强势的时候也蛮强势的尤其黄敬杰肯定不懂这种投资的什么道理啊怎么怎么着反正就听着鱼鱼在那儿说黄敬杰安伟峰呢就要英雄救美人鱼鱼走了之后就问黄敬杰说刚才那人是谁啊他说是我的投资人他说你要这种人干什么他不给你支持天天用这种小钱来

刁难你说他给你头多少钱说五万块钱写一张支票你把这给他他那五万我给你了就安慰峰就干这种样的超级不靠谱的事但是自己觉得自己特别是那种英雄救美的特帅的那种感觉我估计男人有不少这种样的自以为自己是特英雄的反正他就做了一件事完了就让你一出局了

我在看见于一的时候于一就看着我说哦你这个傻瓜我跳出来的火坑你倒跳进去了刚进去的时候还不觉得我觉得杂志嘛就是一个很好的文化的是吗到最后黄金爷爷跟我掰了完了这杂志就剩我一个人原来吧我头一次做这个杂志的时候我就找不着那一期杂志了

我记得我挑了一个封面就在所有的寄来的图片那都是美国图片社里头买出来是一个黑白封面一个特别愤怒的女孩举着一束麦穗

我觉得这个太酷了里头的照片我们是找了一个模特到门头沟一个农村里头在一个炕上拍的当时说这个照片吧它那个留白留的太多了说那怎么办呢就现场在

工厂里头我和一个编辑在那边诗歌做的旁白我那本杂志真的是没有了但是有我真是把它找回来绝对是巨大的一个丑的不能再丑的但不管那个时候还是

觉得自己文艺特好做了杂志了然后就碰见了所有的事物什么人家给不给你出刊呢什么过了那个坎之后呢就发现广告拉不来开始去拉广告那个时候 iLook 最大的投资广告商是宝兹宝兹呢有一个管广告的女孩但是她很牛很牛的

我是在北京约他那个时候北京就在美术馆后头有一个特别小的店他是来北京慢慢越来越多了就在百货公司里头或者是商场里头就有了记得我约他的时候他就说我实在没时间跟你说话了你要是真是想保你们在杂志里头担的话说现在中国有什么 Cosmo 这些杂志我们都很熟悉的我们在海外都是合作过的所以你要是

想保你的单到厦门来找我们老板谈吧我就飞到厦门去了

然后他就跟我约了是两点也不几点我去正门他们可能那时候在招访职工人他也没问我是不是来招工的就说你到那哪儿哪儿去然后我就拍着那会儿就发现在一个广场上就摆着一个桌子他们就让我填我的姓名电话号码还有身份证还有什么不是身份证那个时候还没有身份证的什么户口什么地址什么的我说我干嘛要填这些他说你不是要来打工吗

我说我不是来打工的我是来约会你们说那你错了你到前头去就又把我送到前头去然后我到前头我又跟前台说前台说你是见我们陈老板的呀那谁给你约的我说谁给我约的说那你等他一下吧陈老板在开会呢他们就特别牛的那种说那你就他那个等候区已经坐满了人了他说那你就等着吧要不然你就坐楼梯上吧

我就在楼梯上坐了两个多小时等到那个老板接见我的时候你知道就这种广告商和时尚圈的人说话都很客气的但是就不想给你钱好像要提拔你的事比如说你这一张画吧就是不应该是这种样的颜色了应该这种样的颜色的话是不对的了很不时尚的配色方式了他会用各种各样的话好像他在

帮你提高你的水平实际上他就告诉你他不想给你广告从此以后我就特别烦这种不直接的就是说我给你是要钱来的你给就给不给拉倒你就跟我说了不就完了吗去完了之后好像那单也没保住反正就是第二年就又砍了好多广告就我们广告就面临着特别特别大的危机我就特害怕我就觉得保资没了那个时候还有点化妆品我也不知道该找谁

都是国内的化妆品也不知道是哪的都是南方的然后我就去找那个原来代理我们做广告的那家人家然后那个人也是黄金杰的朋友就跟我说你把我朋友都给得罪了我就没法跟你合作了我说但是我们有一个合作关系他说这个东西就是看一个人情的当时他有一个手下叫 Steven 是一个上海的小男孩

斯蒂文呢好像在他们公司也是刚去就不算太受待机等于我们这本破杂志呢就全交给斯蒂文手下了然后斯蒂文呢就找我谈说的那要不然我去你那吧

对于我来讲 Steven 真的就是我的救命稻草在那个时候我根本不认识这些广告商是谁也不知道上海的这些广告公司是谁所以 Steven 他愿意从原来的那公司出来到我那儿去就等于救了我一命雪中送炭雪中送炭就我原来不认识的人他就给我接上线小孙小孙就从那边出来所以 Steven 是必须得要感谢的一个人后来他也是

去一个杂志当了出版人之后最近几年就没有再看见过他不知道他去哪了反正如果说他要听这个播客我就 reach out 一下 Hi Steven 谢谢你当初救了我们 iLook 那时候还不叫 iLook 叫 Look 杂志移民

办杂志就会经常出这种样的事情完了他就把这个接上了接上了之后当时在北京就一个特别偶然的情况我去王府饭店碰见了当时在爱马仕做市场的一个位叫张天慧的女士张天慧是香港人她跟我呢就聊天聊得挺投机的

他就跟我说我们的广告呢全是香港在订说我们香港过来人的时候你跟他们见一下面吧当时香港来了一个人就跟我们说就是爱马仕怎么回事然后我就觉得很有意思然后我说那其实我还是挺喜欢讲这种历史啊这种故事啊那个时候他们还在讲做马鞍子怎么起家给了我一本书我说我们能不能就这本书的出版做一个软宣什么的这样的

然后他们说可以试一试给我的第一单外国奢侈品的广告就是因为张天慧签了这个线然后拿了一单爱马仕的广告你要在奢侈品里头有了爱马仕的广告其他的就都好说基本上你就等于有人给你做背书了之后张天慧又离开了爱马仕去了香奈儿

他又将香奈儿的广告给我 iLook 关门的最后两单广告也是爱马仕和香奈儿这两个公司呢从总部来讲有一个我到今天为止应该是特别感激的一个政策就是他们在投所有的大牌杂志包括什么 Vogue 什么 Else 必须要求他们每一个地区都选一本本土的杂志去投

他们认为最好的创作率永远是在本土的这个里头做到这种顶级的奢侈品他们的投资并不是那么大跟什么汽车呀手机比起来那就根本没法比了不是一个量级的但是他们到最后都

都会要求你去投那相对来讲像路易维登 Gucci 不会有这样的就是你到不了那个数字你的什么进不了他们的 radar 他们的扫雷扫不到你那就没你一般扫的全是外国杂志不会有一个本土杂志它不像这种样的家族性的企业它会规定我要你去发现一下当地的一些创造力是在什么地方跟这些人有一个关系我也非常期待

得益于这个偶遇和后来所带来的这两个品牌对这本本土杂志的支持那个时候拉广告呢就成了我的专业任务我就到处拉广告除了拉广告以后还得发行我在非正常生活里头写过一个段落就是我发行做的最惨的那个时候吧上海有一个

有一个百货公司就像赛特那样的就是所有的名牌全在里头他那门口的那个摊呢就一个老头特牛逼就所有的外国的奢侈品牌都要去看你的杂志在那个摊上有没有可能因为把我的发行人不也给换了吗所以就把这个老头得罪了可能那个发行人跟这个老头特别好嘿呀

我就得跟这个老头去搞关系去然后我就记得我夹着两条中华牌的香烟跑到那个老头的那个摊那去蹲着也蹲了差不多一个钟头老头才从外头回来那个时候我妈妈刚出了一本书是跨过后后的大鸿门还是什么

我还特意让我妈妈在那里头给那老头签了字然后拿着两条香烟夹着我妈妈的书在那老头的摊蹲了半个小时把老头蹲回来了然后把这个说我说你看这是我妈妈刚出的书我是张汉芝的女儿这是给您的香烟能不能那什么他说那你是什么杂志的你要干什么啊然后我说我是这个 look 杂志的什么 tumblrlook 不 look 别

一下子下着雨毛毛雨上海那毛毛雪就把我那杂志扔到淮海路马路中间去了不是我的朋友我不认识的先烟你也打走就把我妈妈的书还有那香烟什么的全都扔到淮海路马路中间去当时我就知道没法再往下谈了我唯一当时的想法在我脑子里头就是说

我要不要把这些东西都捡回来那淮海路上还是有车的呀这个捡回来还是不好捡的我是不是要淋着雨做一件很尴尬的事情把这个捡回来后来我想了想烟算了杂志也算了我妈妈签过名的书我得给捡回来那个时候亏好还没有那么多车就在所有就是红灯的时候冲出去把我妈妈的书给捡回来了其他的就留在那儿了做发行

会上下差别特别大你要去看广告商吧你就得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因为广告商都是做服装啊外国公司什么欧莱亚亚斯兰代什么这一样的所以你就完全是到一个外企的环境里头然后你要做发行吧那个时候我记得开发行会议就是在一个大楼里头它就一级发行和二级发行二级发行就是那种摊贩你知道吗它有一个二级发行市场

然后这个市场上有那种发行杂志的大户你要找着一个大户去帮你发行你就会做得很好

因为所有的摊都认识你要找不着这种大户你是小户就很尴尬其实杂志没有一个是靠发心活的都是告诉人家说我的发心量是 N 实际上它是 N 除以八成十二十都可以你想吧有多大胆撒多大谎那个时候就是天天找那时候还得找邮局因为好多的

发行一渠道的全是邮局的那种发行完了邮局还有那种什么订阅发行也是拖了好多人去找邮局的大拿完了找着中国邮局的局长完了发现他是退休了还是怎么样的反正就各种各样的找人各种各样然后所有人都觉得我就是一个特别傻的因为我用的是那么高的关系去做一件那么狗屁的事儿

然后觉得你这个完全就是在浪费你的所有的人脉的网后来我们就又融资呢因为美国那个时候投资人不都是安美丰这样的安美丰又去找了一帮朋友投过来说我们现在有一本杂志这本杂志在中国怎么怎么牛以后我们就把这本杂志让它上网

然后我们就是中国最牛的一个杂志网上啊什么时尚他想的都是对的但是就是那路子是不对的我们另外有一个投资人他是在国外投网站的他说你们除了把这个 look 杂志上网之后你们还可以做一件事我在美国有什么什么网站你们把它都镜像化

就等于在中国再把这个网站给出起来然后我就记得那个时候我去美国就一溜烟的看美国网站我根本不懂第一不懂投资第二不懂网络

被他们递漏到处站着看美国就是做的特别好的各种各样的网已经上市的那种网站真的是互联网 1.0 的那些网站我估计现在也都死翘翘了你知道吗都是做内容的都是什么 NBC 去投资一个叫什么 Village 的网完了是给女性的还去看了 Oxygen 这种样的网站反正到最后都

都是以内容转化过来的到最后全是被什么社交啊什么打得稀了马哈我估计现在也已经都该走人的走人该翘翘的翘翘都已经没人再记得这些网了那个好像叫 iVillage

还是通用电器还是通用机械投资反正就是各种各样的这种东西看了一溜烟就够说要在中国把这些网再做出来 I look 就扩张了就变成了什么互动媒体集团了不是吗有差不多一百多个技术人员

当时标国的一个也是合伙人就跟我说你管不了这些技术人员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吧就给我介绍了一个姓徐的他是做技术的也是什么 IBM 出来的什么说你让他管那些网站吧你就还管你的杂志吧所以我就又变成了一个二掌柜了我实际上没管过什么公司在 CMG 的时候大部分人全是在那做那个网站全是这个小徐在管

我就在管这些做杂志的人但是你知道就是做网站的人和做杂志的人完全是两码事做网站的人看见做杂志这些女孩子说她们是封城女子给这帮小姑娘们给气得要死说揍她说谁封城女子说你妈才是封城女子的就开始对骂

我当时还不知道我说什么叫风尘那个字他说这不是说我们是妓女吗我说啊我这帮人怎么样然后我就过去骂那些搞技术的完了搞技术就说他们那帮人天天打扮成那个样子的也不拿好好上班的话我说你们就管你们自己的事但是两边又得合作因为他们在做那边的网站就特别的

特别的什么然后当然就做了差不多一年还有一年多我当时记得去租那个地方的时候我还觉得我说别那么扩张吧咱们就租半层就可以了安伟峰跟我一块去那时候他就教育我说话你要知道三个小猪的故事那三个小猪是怎么回事来着

我说不就是狼来了什么吹呀然后他说的对啊所以第一个小猪给吃了吧因为什么他造的是一个稻草房子

第二个小猪也不行了吧他造的那个也不行最后造的一个砖的房子那砖的房子是最贵的最贵的并不一定是不好的你不要想着省钱你一定要想着怎么赚钱你要有愿景我说什么愿景他说你要为成功做打算我说哦他说所以你租半层楼就说明你没有任何眼界我说那我应该租多少

两层都租下来我说啊我说租这么大楼干什么他说因为你会招很多人他们会帮你扩张这个就是一个比速度的时代你只要是第一个冲出去的你就肯定能赢所以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租两层楼把它每一个位置都坐满了我在不理解的情况下就非常认真的执行了他的

然后这些人在那做什么我也不知道然后就这么烧钱差不多烧了一年吧我就跟他们说我说我真的做不了这个 CEO 这个真的不是我能干的活就这完全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能力我说我都不知道他们在

我每一个人你们每次问我说哪个网站做的怎么样了我只能听他们说快可以 launch 了快可以 launch 了完又推迟了因为有个什么 bug 我说我都不知道我知道的 bug 都是我们家在那能动的 bug 没有听说过他们的 bug 是什么东西说在计算机里头还有 bug

然后他们就觉得嗯是不行正好到了 00 年不是国外的那个网络也泡沫了一下吗所以我们就把所有的网站都给关了就又剩下 iLook 杂志一本了股东呢还是不安心说的不能就一本杂志资本的要求就是你必须得要有规模没有规模不行

就去签了一本外国杂志叫 1717 岁还去签了一本乐杂志 Time Out 现在还在做呢对我喜欢后来是卖给王博明了就卖给财经了

做乐杂志的时候就是什么叫大炮打苍蝇乐杂志呢因为它是一个城市消费类的杂志所以它就是讲每个城市里头去哪些餐厅啊看哪些戏啊就这种样子实际上就是大众网现在的那个什么就是那时候大众网出来我们就说这个乐可以关门了因为没人看着但是后来没什么太大动静但是好像还在那儿

最逗的是那个时候我们就觉得那我们可以做的一件事就是让他和信用卡一起发所以当我们推出 Time Out 上海的时候呢我那个时候就托陈小鲁我说小鲁啊上海中国银行你认识人吗他说中国银行我还不认识他说上海证券交易所还有中国银行就总行我认识人

我说那你能让他们写封信打个招呼我去见一下上海银行的那个信用卡部门吗我就想就是上海中国银行的信用卡部门的所有的 VIP 我能发他们一本这个杂志陈晓鲁说好吧好像是托周小川写的一封信给上海的行长记得我去开会

上海的中国银行的原任的行长刚出了事给抓起来所以这个行长是新来的他非常非常谨慎但这又是北京给推过去的一个人所以他就说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然后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做了一本杂志他就说你知道我们上一届有一些问题所以我们现在还在调查中间你是不可能借钱的对

然后我说我知道我说我不是想来借钱他说那你有什么事情

我就跟他说我们做这个杂志是城市消费来的我们觉得你们的信用卡特别适合我们这本杂志的内容的读者然后他说你想让我们信用卡部门给你投广告那我要告诉你我们信用卡部门的所有的市场经费全是在北京控制的不是在上海的所以你还要回北京去找我说我不是要你的广告我是要白送杂志那个行长就基本疯了说

你要干什么我说我就想你发卡的时候能不能每人送一本杂志他说这个是不行的呀我们这些持卡人他

他的地址都是他的隐私我们不可能给你的我说不用我说我们把杂志给你你给他寄他说那也不行这个寄杂志是要有费用的我说费用我们出然后他就看着我说你是让周行长打招呼到我这了你要干的事就是你自费

让我们送一本杂志是吗我说对对对就是这个他说那行我给你叫一个人就叫了一个小男孩过来说这事你找他谈就行了你不要找我了航长就走了我此时此刻内心波澜万丈我知道为什么老有人说您挥霍资源了

不好赚钱你那个作为 IPO 都行了费这么大的劲这个事还在建行重复了一次也都是董事长级别的出来说干嘛打个招呼送杂志人说哦这还是头一次你知道那个中职集团就马阿敏过世的那个老公大谢嗯

他那个时候每次看见我说你干嘛呢我说做杂志他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会赚钱这么不正业你就天天做那个杂志干什么但是我都觉得那我做的就是我的职业啊就是我的职业不就是发行点杂志完了之后拉点广告吗我的那种对做杂志的那个坚持

到最后连老外都看不下去了我认识一个广告公司里头的两个老外他们那个时候管的是联合丽华跟我们时尚杂志没什么太大关系后来就跟我们都混熟了嘛在上海然后有一次他们去回英国了还是回哪了后来又回到中国了又碰见了然后他们看见我就说你怎么还在做杂志他说中国我们原来做杂志人都改做别的东西都发

你怎么还在拉广告可能在我做杂志的时候我还是找到了我挺喜欢的一个行当就是它介于商业和

做文字啊做视觉的效益的之间的这么一个东西搞了好多好多笑话就是在大家都是在赚钱的时候我就在那坑吱坑吱拉广告做杂志呢到最后还是被什么时尚集团呀什么国外的这些大的出版商就彻底给灭了逆行者也是勇士啊对这都不是勇士这都是乌乌乌乌

无知者无谓也不能叫无知者就是无知者因为根本不懂市场应该是怎么回事也不懂做买卖应该是怎么回事就凭着一个直觉在那试很多东西后来不是不做网站了吗我就觉得杂志应该做电视我们还有一个电视节目在旅游卫视

这也是费了老大劲的找了董平啊什么的那么大的人物完了之后去做到最后还做丢了一个主编这不是小雪那个时候是那个节目就叫 I look at 798 什么之类的这么一个节目小雪是主持人小雪是那种在商业方面比我的脑子要豪实很多又比较会经营的她要出来做这个主持人我们的投资人就跟我说你得跟她签一个 non-compete

这个杂志和他的脸联系在一起如果成功了这个里头就有一些我都不知道什么叫 non-compete 我说反正你要当这组织人你就得签一个 non-compete 他可能也不算太懂什么叫 non-compete 就签了签了完了之后他不就被 L 给挖走了吗他给挖走的时候他就跟我说的我要去 L 了然后我说那你有没有把你跟我的合同给 L 去看

他说还没有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人交恶是这么交的因为那个时候平平才六个月吧其实我是提前打招呼说我想回家办工作状态得养孩子

他呢都答应的好好的完了之后过了一个月就说要走了所以对我来讲也是当头一棒我当时呢就想那这个人走不能够瞎留的反正我这人是不算太会哭的但我就发现中国的女孩子眼泪还是很重要的武器之一她哭得稀了马哈的我也没哭她就说她要走然后我说我没法放要不然就按照这个 non-compete 去赔偿

然后他就说他不想给 L 看他们这个合同因为他怕这个合同看完之后阿晒那边就不要了觉得成本太高去挖一个主编

我说那不行啊我也没办法你就得给他们看他说那就反正说了好多办法什么我私人给你 30 万呢或者是说什么让 L 代替你去做发行啊你不是不爱做发行吗这都不是办法因为你毕竟是两个公司虽然我是小嘎巴豆他是大老虎那也是在一个行当里头是竞争关系的不能这么做

后来我就记得 L 的那个曹伟明来找我谈我还特别怕他欺负我我还带着个律师一块去跟曹伟明谈然后曹伟明看见我带着律师呵呵呵就笑了说洪华你这个小杂志干嘛签这么严谨的合同我说曹老板我就等着你给我付这个钱我今年还有点利润呢到最后阿诗真的是把他给赎出去了嗯

所以挺逗的可能我在做杂志的时候赚的最爽的这一笔钱就是就是 Achette 赔了我一个挖编辑的 non-compete 当时可能市场也没有那么规范吧您这是相当于黄埔军校培养人然后再输出出去差不多

大的刊物他们有这个资源所以他们很可以从台湾香港派人过来这些都是老编辑了对他们的杂志也熟悉不管是 L 还有 L 原来有一个老太太叫 Jane 长期给他们拍大片在亚洲都特牛的一个老太太他们有这种样的资源他们可以派到国内刚刚起来的时尚杂志的这个行当里头去辅导和带下一批人我们没有我们本土杂志

靠着生拉硬拽的带徒弟到最后发现我们用过的摄影师也好模特也好成长的非常快也都非常好很快我们就用不起了对对就是这样的啊曾几何时至少在市场上拍着的三四个杂志里头的主编是 I look 出去的我可能到那个时候心态比较好了说谁谁谁又要走了也咯噔一声然后人

人家去当主编了那就当主编吧慢慢就习惯了那时候有这种大杂志出来说要收购并购你这个杂志吗特别遗憾的是有我说了个 no 为啥所以我也就特别理解黄俊杰呢这个东西是你扔进去很多心血的就不管他赚钱不赚钱赚大钱赚小钱

这个东西是你扔进去心血的所以你就非常不想卖我记得我那时候说 no 的时候标国的克林就跟我说你傻呀你出 1100 万美金买你这本破杂志你还不卖了它这么高啊你

因为那个时候是中国媒体热的时候就互联网初期的那个时代大家都觉得这是一本已经现成的东西了而且很洋气那时候正好是 Cosmo 买时光天蝎大楼的时候媒体是最强大的意见领袖对吧那时候大平台对反正觉得有一个杂志而且它有一个 team 特别好再加上您团队里这些人也是开枝散叶的对吧大家也知道你这个团队里面的人也厉害内容也好

新浪微博的那个汪岩汪岩我李国庆和鱼鱼还有汪岩和他老婆在他们家吃饭那个时候呢是 Amazon 要买当当这夫妻俩就是不卖当然就是说不是 1100 万了就是好几个亿的那个价格就不卖当

当时余跟我说那时候人家才出一千一百万美金你不是也不卖吗就真的你作为创办一个东西的人你对这个东西是有感觉的卖的这个事吧不是特别容易我记得欧莱雅收了中国的一个化妆品牌叫小护士好早之前了在收购的那个会上我去了

小护士的创始人他把小护士卖了但是他在那说的时候就都是当然是念稿子我做的第一排哗哗的眼泪往下流就是因为你在创一个东西的时候但是你到最后你养不活你把他养死了就比如说我跟我的杂志和我的店就到最后我扣着手里头把他养死了也不是件好事只要是做生意该出手还得出手您重新选的话呢如果回到那天

那应该是 2001 年 02 年差不多那时候吧如果回到那时候呢重新来一遍绝对买肯定买肯定买我听这一段特有感受你知道我当时拿了很多的钱做我的那个中医连锁其实到最后是有一个机构出来收购我的那个时候我手里的股权就是只有 40%多吧加代持就因为我三轮了嘛但其实如果我坚持的话

我是能卖掉的很简单因为那时候我不卖我公司就死了你们要不就输血给我要不就让我卖掉但是那时候我内心就跟您当时一模一样我觉得就是自己家的长大的孩子我不能给他卖掉我怎么能给他卖掉呢我也不知道就是那种而且不是说价出的不对太低了对都没关系那个时候固执到更高

根本不懂什么叫买卖根本不懂你为什么做公司对吧不就是为了赚钱吗那钱摆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拿呢我现在想起来觉得那个时候简直是傻透了我要早点听到这期节目就好了我当时想法跟您那时候一模一样我当时就觉得这是我的事业

我在那个瞬间我觉得我就是硅谷里的那些人我就是从零开始我要一手让他承载着我所有的理想无论如何这个东西是非卖品我当时脑海中就是非卖品那三个字当然后来就是公司没做好没做好到最后就是只能也是关闭当时的那个心情我特别能理解那时候每天晚上投资人都给我打电话

投资人他也不能说要求他们很害怕说你留下一个记录人家逼着你去卖或者怎么样的谁都不敢说但是就各种试探我最近天气怎么样心情还好吧听说跟谁有一些新的接触听说有移民的规划最近是不是说套现的可能性但您已经是一个可选项就是各种招着弯的其实想 push 我但是我 no 我后来就在想这个东西可能我天称也不是一个

一个生意人就我没办法把这个东西商品化

如果听这期节目的听众有人在创业中一定要一定要知道在商言商这件事在商言商不是说你不去说别的只是说你在商你要记住商业就是一个利润的关系和利益的关系你不要看见利益不去拿是的一个死掉的公司就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改变这个世界的一丝一毫你真的爱他你就让他生存下去所以

所以我那时候就犯了一个特别大的错误就没买自己就扛扛到最后给扛没了但很帅很大那时候那个公司挺大的

后来我们不是就把那些做互联网的人全给开了吗我那次开人是我最不会做的我有一个朋友点点姐有一次到我们公司来看我正好是那天我就一天在那坐着就是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跟你说啊我们这个现在不做了所以就是一天好像那一天我开了 20 个人吧点点姐来看我的时候进来我就抱着点点姐嚎啕大哭

铁铁说你怎么了我说我今天开了 20 个人他们有的都是有家的有的媳妇刚生孩子我怎么干这么缺德的事我就在那我就觉得特别对不住其实这些人全是技术部门的我连好多人我都叫不上来名字不认识

当你在一天就在做这个让别人不高兴也让你自己不高兴的这个事情的过程当中你是超级的不快乐哇这太有画面太有同感了我经历过呀我那之后再也不想创业了再也不想喊出说请把你的理想放在我的身上我们一起前进这种话我这辈子也不想再说了眼睁睁的开掉那些人那是哪年

你三年我不算太记得那个时候我只能记得我们那个时候还在东方大厦就在西尔敦后头那个地方办公我得查一查我们的记录我们哪年从那儿搬到七九八的是我们搬去七九八之前之前了超级惨但是我也不后悔如果说那时候我真卖了后头的所有做杂志的经验我也就没有了对

后头所有的跟中国设计师混呢还有这些也就没有了我挺后悔跟黄静洁的那个关系被我给搞砸了反正她现在是绝对不会理我的都是绕着我走的她的妹妹在那个公司管发行还管了很长一段时间也做得挺好的

希望能放下吧黄老师后来成为了畅销书作家对啊写那个父母格局啊等等之类的我觉得在市场或者行规没有完全形成的时候总会不知不觉把人和人之间的交情和冰冷的生意混在一起

但是在那个过程里面你也没办法因为你身份就是你既是朋友又是合伙人但其实你又是投资人所以我觉得这个报应这事你比如说我觉得我对黄金杰做的这事其实对他

培养出来这本杂志我去把它夺宝的这样夺过来至少是说对创始人不算太恭敬的不尊重人家的劳动成果和人家的原创的这些事情的到最后我也是没有卖成没有拿这本杂志赚到大钱也是一个报应也是一个好的结果您反过来想如果最后给他卖了那可能您更难受

我觉得不会的只不过我就是没这个商业智慧还有好多这里头的故事还没讲呢把这个大框架给大家竖起来然后我们再讲其他的细节里头的做杂志里头好玩的事情好的那我们下期再见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