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斯敏在布魯塞爾國際旅展上看到台灣攤位,並在那裡品嚐了台灣小吃,與代表處人員聊起她想回台尋親的願望。
雅斯敏在養母過世後找到當年台比往來的信件和出養文件,並進行催眠療法喚醒記憶,加上DNA鑑定確認自己是100%台灣人。
台灣方面有新北市警局、新竹市舊港里等公務人員,以及退休警察和熱心民眾;比利時方面有駐歐盟兼駐比利時代表處秘書李美玉。
雅斯敏的父親在新竹當兵時因採買認識了在菜市場幫忙擺攤的母親。
主要困難包括時間久遠、關鍵人物失聯、語言障礙以及早年送養手續的疏漏。
雅斯敏在台灣期間走訪了新竹、南投、台北等地,並進行了DNA檢測。
田習如感觸於資訊傳播力量的時代變遷、公務員的專業與熱心,以及台灣社會力量的善用來彌補過去的錯誤。
各位听众大家好 我是中央社国际组组长陈彦君您现在收听的节目是特派谈心事我们今天邀请到中央社驻布鲁塞尔的特派田希儒来帮我们谈谈一位被送养到比利时的台湾人亚斯敏他怎么样在热心的台湾人跟公务员的协助之下回到台湾来寻亲的故事
那我们来先请问一下喜如就是说我们一刚开始怎么接触到亚斯敏然后知道说她的经历然后我们这个知道的缘起大概是怎么样我这边的缘起是驻欧盟兼驻比利时代表处
告诉我大概有这样一个故事但是详情其实我们那时候都还不知道但是有一个比利时夫人想要回台湾找亲戚她已经大概多少年纪然后只会讲法文所以想要协助她然后也想他们是请我去一起参加会议是听听看参考看看这件事情是不是有报道的价值
所以我就去了代表处的办公室然后他们一家人就是他跟他的先生还有儿子就一起参加但他们之所以跟代表处
接触到的缘起也蛮有意思就是每一年的布鲁塞国际旅展的时候台湾都会放大大的台湾招牌以外台湾最厉害的就是我们的各种食物所以你就会被食物的香味吸引过去他们那时候就是在旅展的时候看到了台湾摊位然后就在那边吃了各种台湾小吃跟代表处那边的人聊了起来
才提到说他想要回台询请于是代表处那边的工作人员他也很热心就直接说那我们找个机会聊聊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等等的
就那个时候他们也跟呃驻欧盟的代表李纯提到了李纯就说嗯对先先了解一下什么情况然后看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帮他所以事情是这样开始我们好奇因为呃你之前讲到说就是呃
亚斯敏他有到代表处去然后也开了一场会那时候也在现场嘛那开会的时候主要的内容是什么主要是谈了哪一些东西就是一开始我们只想要了解他到底为什么想要寻亲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自己的身世其实我们希望透过这个过程了解他的故事以及他如果要寻亲可能的线索所以那时候代表处有法轮顾问就协助我们翻译
然后大家就是想办法用笔手画家英文中文然后法文在那边交错的互相讨论然后他也带了厚厚的一叠资料
那我比較印象深刻的是其實亞森林從頭到尾他一開始來的時候是很開心然後覺得見到很多台灣人他很高興他還帶了他朋友那個時候是四月嘛那個復活節剛過他就帶他朋友做的那個巧克力彩蛋要來當那個伴手禮要感謝我們
之类的但是他一直我看得出来他一直在努力压抑情绪就是他讲到他试图把他的故事讲完整讲清楚可是他几乎一开始要讲话的时候你就看得到他眼光泛泪了就是他就有一点激动有一点兴奋然后又希望他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把他的事情讲出来
所以他我们在过程中问他跟他问清楚一些细节他拿出照片拿出文件你都可以看到他一直在忍一直到最后他确定我们大概可以怎么样帮助他然后有什么线索他打算八月回去的时候可能可以事先有哪一些联系就差不多到一段落的时候他才哭出来
所以他最后其实是有一点情绪溃体讲到最后就是我们代表出大家比较情绪真正溃体应该是我们的同事在台湾看到的
那个状态那在这里我们只是知道说你可以感觉得到他其实已经他寻找了大概 20 年左右所以在这个过程中非常的困难所以他终于见到了一群台湾在这里的台湾人然后有机会可以帮他所以他是有一点激动对
所以是比较像是觉得看到一线希望就是说好像真的可以到台湾去然后有这么一群人愿意提供协助让他比较有可能真的找到亲生的父母亲这样子对但是当我们听到他的故事的时候也就知道情况其实非常困难比一般的所谓合法或者是正常的把送养到国外更复杂一点
原因是说她当初她的养母不愿意帮助她也不愿意提供治疗所以她是一直到她的养母过世之后才从遗物当中翻出文件才渐渐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也知道说大概是什么情况然后她还去验了 DNA 要确定自己是百分之百的台湾人因为她在小时候就是她养母生前连她是不是台湾人这件事情都不愿意她养母都不愿意提也不愿意跟她 confirm
所以他是这样子才慢慢平手所以第一他的时间很久远了第二他从文件中慢慢解读理解说这个过程可能有点问题他不是在一个很正常的状况下被送出来的所以那个关键人物也都失联了就断了联络就当初那个育幼院的牧师还有牧师的孙女本来有联络后来都断掉了
所以加上时间这么久所以我记得那个时候那个李纯就是代表李纯他在谈的时候一方面是先听他讲完以后大概摘了几个重点就是可能可以帮的点但是其实他也试图避免让亚斯敏跟他的家人过度期待对就是这一点其实也蛮重要的不然他的情绪会一样忽高忽低然后其实我们也不太确定他提供的这些线索可以得到什么
传闻去台湾之后可以得到什么回馈所以也会努力不要让他有过度的期待那我这边有提醒的是说当他透过中央社报导出来以后虽然我不确定他在
国内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但是一旦提供了就是会有热心的人或想要提供讯息的人他会找他装设但是装设不太可能成为一个窗口去帮他过滤资讯或者是帮他判断但是亚斯敏他又只会法文所以如果资讯又都会到亚斯敏那边我们也会担心就是他收到一堆资讯他不知道从何着手
或者是他如何判断这些资讯哪一个跟他的经历比较 match 所以那个时候李纯他也下了另外一个指示就是他们代表出的李美玉秘书作为窗口这件事情就让这个会议结束的时候我们大概都有一些头绪那他之所以吸引我觉得他值得报告
的点是在我想要理解那个非法送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台湾有这样的情况以前我们知道犯阴案但是他这个到底是什么呢对所以我后来还请了我
在台灣的朋友去國家圖書館找舊報紙就是因為你在 Google 上收到訊息線索有限但是你覺得怪怪好像不太單純這關於那位牧師的訊息也並不多但是也不單純好像也有人在批評他之類的所以回去找了報紙以後就會發現說哇原來牙齒林不是個案就是
当时的争议很有可能还有在其他的海外国家有更多的压实力所以我觉得这个是媒体的新闻公益性它有这样子的报道价值我们看到的不只是一个压实力而且我们透过它的故事希望可以让更多人去知道当年台湾曾经发生什么事以及现在的台湾可以做什么
可以请你谈一下说亚斯明因为我们看到他的报道都大概知道整个过程那可能有一些听众他还没有读到报道或者是说不知道整个大略的情况可以请你大概讲一下说这个他的背景身世是大概怎么样是好那个因为他是实际上生父生母的资讯完全是模糊的只能来自那个那位牧师曾经在开办福音育幼院的牧师王杰顿的
然后加上亚斯敏他其实是在八岁的时候被送出来的大家可能会觉得说八岁怎么还会应该会有一些记忆吧但是他那个
他一送到国外之后他的语言他就被迫要放弃中文因为他会被歧视他在那边必须讲法文然后加上前面讲到他养母的状况所以他大概在成长的过程中台湾那块就被切掉了但是他说他在生第一个大女儿的时候就突然就出现了梦境突然出现了爸爸
把生父生母告诉他的不会放弃他会回来接他的这种画面所以他才开启了这个念头所以他真的他还去做了催眠疗法就是想要唤醒他在八岁之前的记忆所以根据这些记忆以及后来 DNA 文件然后之前的早年的往来可以知道他大概是在 1970 年代的时候他的父母
没有结婚但是他的父亲可能是在新竹当兵然后
然后因为采买的关系认识了在菜市场帮忙家里摆摊的妈妈所以生下了他然后两个年轻人还没有办法抚养他所以他曾经在阿妈家住了一阵子之后阿妈家也抚养不下去于是就送到了旺杰顿那里照顾当时他父母的理解应该是托他代为照顾并没有要送给别人养
只是说他的父母要去领他回来的时候那位翁牧师都会跟他说你要付多少的抚养费他们付不出来于是就继续再请他照顾但是在那段期间其实那位翁牧师已经在跟海外的人联系已经跟他的比利时养母联系说有一个孩子你可以考虑所以他等于两边都希望索取费用那他就是在他的父母一直没有来领回的状况下
就被办了一些文件这个也反映说在那么多年前将近 50 年前其实那个送养出养的手续或护证资讯其实是有很多疏漏的地方对 所以它就被这样送出去了大家好 我是中央社朱布鲁塞尔记者田希如您现在收听的节目是特派谈心事
我们看到他我们看到他必须被迫因为一到比利时不会讲法文然后完完全全必须重新学然后必须把这个包括中文在内哦所有就是出生到现在的记忆全部尘封在等于说深埋在记忆里面然后被迫这样子长大 48 年之后才能够真的回到台湾来寻情都觉得其实蛮有感触的那
你在报道里面也有提到说就是我们你第一篇报道出来之后有台湾的热心公务员还有热心的台湾民众有跟驻比利时的代表处这边联系可以谈一下说大概的这个经过是怎么样就是报道出来没多久那个代表处的秘书李美玉她就跟我联络就说诶 曾阳
我已经开始收到信了耶几乎是那个就是有时差嘛但是几乎是他第二天报导出来第二天一到办公室信就来了然后他就家也非常压抑就是然后陆续后来就越来越多讯息有一些是一般民众他说你讲的那个地点可能是我们哪里哪里的菜市场或什么的然后有的是公务员就开始说我是哪里的里长或我是那个新北市的警察
警察局的人我可以做 DNA 怎么之类所以李美云她后来也跟我谈她也觉得哇这个真的就是也可以这个报道可以产生正面的力量就是这个散了局但是她后来做的主要工作就是开始去想办法跟每一个点离经然后判断一下这个讯息适不适合提供给亚斯明其实亚斯明本人后来跟后来也提了他自己也有收到很多 email
就是也都是所以台湾人的反应是真的很热心我们也从这件事件里面看到因为听你这样子讲好像知道说我们媒体有这样的正面效应是我们很多时候都没有注意到说我们可以发挥这样子的正面效应那你自己跟在跟亚斯敏谈的感觉会觉得说他这种
是比较像是这种情绪深埋在里面然后终于有机会是一种欣喜但是又有点害怕说就是回来之后找不到吗就是你会觉得说他比较害怕的点可能是会在哪一个方面我觉得他其实有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我们在那次的访谈当中他就其实已经知道说他八月回台那一趟不一定能够
成功因为他经过 20 年努力他也知道这个线索蛮困难的然后但是他觉得他会坚持下去而且他的先生跟小孩都非常支持因为他们就讲到说他必须知道他是谁就是他妈妈要知道他是谁然后他先生也谈到说他们在彼此在家族聚会他先生都知道说我有哪些亲戚我的祖父我的上一辈父祖辈妈妈辈他的祖父是画得出来的
但是他知道他的太太没有办法这件事情也跟他们的小孩有关系他们小孩也会想要知道我妈妈那边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所以就是一个寻跟寻找他要为自己找到一个定位的这种热切的心态我在他们家人身上看的是很明确的
还有
还有南投竹山镇户政事务所的主任梁坤勇然后还有户政事务所的人员叶展维跟柯孟文他们很多人的协助这样子那
他这一次到台湾他是八月到台湾来的嘛那时间这段时间他也走访了新竹然后南投台北这边也做了 DNA 新北市这边也做了 DNA 那可是到最后还是因为时间隔这么久非常的困难没有办法真的找到亲生父母或者是家人那习儒呃
经过这个经过你有没有什么想跟雅思敏或者是说你的感想是什么就是这整个他过来寻亲但是还是没有办法找到这整个事件你的感想或者是你的一些想法我
我想要谈三件事情第一就是我们前面谈到那个资讯传播的力量我觉得特别是对照在 1975 那时候去查到 1970 年代的台湾报纸其实这位吴牧师的真意不是只有一桩他其实陆陆续续报纸有出来
但是我们可以想象那个时代是只有纸本的少数的报纸能看报纸的大概是怎么样的中产阶级中上阶级然后在那个没有肉收的时代即便你知道说比如说 1973 年就已经有争议了但是 1974 年还会有其他的报纸报道说这个福音幼园很善心你们如果小孩有什么他愿意收留
然后到 1976 一直到亚斯敏被送出可能之后都还有家长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把小孩送去那里甚至是政府的慈善机构可能也没有知道这个我就不太能理解应该不会有政府的机构送去他们应该要有那个资讯但是你会知道说在那个年代
在那个年代资讯的力量虽然有但是比较弱然后再对照我们这次中央社的报道我们一出来第二天立刻那个整个资讯我相信有很多人看到或是他觉得感动他想要帮忙的时候他就会帮忙传播所以这个第一个让我很有感触就是这个资讯传播的力量因时代的不同然后第二个是说这一些沿途帮忙的出
利器甚至亲自跑从新竹跑到南投的这些公务员他们其实他们过去都有寻人的专业所以他们大概从自己的领域比如说护证的领域 DNA 的领域或者是那个邻里环境领域大概知道希望高或低但即使比如说像那个验 DNA 他知道说 1970 年代可能那时候没有爸妈会把自己 DNA 送去验不太可能有这件事但是
搞不好在几年之后十几年之后有这个可能就是他们知道只有一点点的可能你愿意去试试看因为
很怕漏掉了可能 1%或 2%的机会这个是我觉得也蛮值得肯定跟感动的地方那第三个是我也想要谈就是那个台湾的社会力就是当年会犯下那些错误可能有人心的恶在里面然后也有一些制度或者是我们做事情当然没有科技发达没有办法做到那么完备
那在將近 50 年之後台灣有這個社會力量就是用我們這個社會的善去彌補當時的惡所犯下來的錯誤就是盡其所能所以我也希望就是大家如果當知道可能的線索或者還有其他亞斯林的時候我們也可以發揮這個社會善的力量當然也有科技進步的力量
今天谢谢喜如来跟我们谈关于亚斯敏她回来台湾寻亲的故事因为我们也很高兴亚斯敏终于有机会回来台湾然后有这么多人帮助她至少找到了一部分的线索那虽然说可能没有那么容易那也希望她之后回到台湾来能够早日找到她的亲生父母跟家人那今天谢谢喜如谢谢
你讲到这个我想到一句李美玉的话其实也蛮感人蛮适合做结尾就是说她希望让雅思敏以及更多更多的有类似状况的人还是能够到台湾跟台湾连结就是让他们知道说她不是在海外不只在海外有一个家其实整个台湾也是她们的家
所以就算他回到台湾来没有找到真正的家人但可以发现说台湾这些都算是他的家人也很愿意来帮助他这样子今天谢谢喜如谢谢拜拜好 谢谢谢谢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