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notes Transcript
大家好 欢迎收听《绿人行》我是主播莉莉最近特朗普政府新发了一份备忘录叫做《美国优先投资政策》
那这个政策呢是我们在去年八月份左右聊过的一个美国对华投资禁令的相关政策的一个延续这个政策也是会对我们不管是美国对华的投资还是我们中国对美国相关企业的投资都造成非常大的影响所以这一次呢我们也是邀请了两位大咖老师来帮我们就这个问题进行分析和讨论那我们先请周老师打个招呼简单介绍一下
大家好我是庄明浩然后感谢莉莉邀请又是我同志数的主播我们其实之前应该是去年暑期的时候聊过一次上一次的关于这个政策的事情然后今天特朗普已经上任之后又相当于迎来一次新的变化跟调整然后今天还算以一个前美元 VC 从业者的身份来发表一些我自己的简单的观点吧那好的然后再邀请张鹏老师简单介绍一下 FG 但是
大家好 我是公众号东部鸦桥研究院的主理人张鹏目前我是在做一些地缘政治和科技政策法律的交叉领域的研究然后对美国对华投资和中国对美投资相关的政策法律问题一直都比较感兴趣今天也是很高兴有这个机会能再次跟大家交流
好的 谢谢张鹏老师 我第一次关注到这个政策也是因为看到了张鹏老师的公众号东部鸦桥研究院发的这个公众号文章叫做特朗普发布史上对华最强硬投资政策 也是非常的吸引眼球啊那我们先要不就请张鹏老师先帮我们大致的分析一下这个备忘录以及这个政策它的主要的内容
好的那我就给大家先大概的介绍一下这个备忘录的更改 2 月 21 号的时候呢白宫发布了这个总统备忘录美国优先投资政策这实际上是总统在投资领域去行使总统固有的行政权利的一个表现因为大家都知道美国总统他行使行政权利呢
实际上他的上位法的来源在于国会的授权但是他行使权力的具体的方式实际上是比较灵活的但是普遍的大家经常能看到的就是两种吧一种是叫总统行政令然后总统行政令呢一般是要明确的去在里边援引法律依据比如说特朗普很多的涉及对中国的进行限制的总统行政令呢他会明确的呃
援引国家紧急经济权利法 IEPA 赋予总统的去阻断正常的国际经贸活动的这样的一种权利那么总统 BWO 相对来说他就比较的灵活一些他可以不用去明确援引总统在这方面的国会的立法的授权同时呢他的制定程序也更加的灵活基本上就是总统的这个相关的政策团队就写了之后呢他发一个函给各个相关的联邦部门去具体的执行
那么一般来说总统备忘录呢它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对于一个政策目的或者是它整体战略的一个阐述也就是说我发这个总统备忘录我是想干什么对吧我为什么要发在阐述了政策意图之后呢它接下来可能就是一系列的举措因为我这个事情是要指示联邦政府的各个部门去做这个做那个那么我具体要他们做什么
哪些联邦部门来负责这个他可能要在里边写清楚那么我们看 2 月 21 号发布的总统备忘录呢实际上也是按照这个备忘录整体历史上正常的框架来展开的首先他是阐述了自己的政策意图
它实际上我觉得分成了两层意思吧第一层还是比较 general 的表达了对外国投资的欢迎因为他可能也怕吧就是类似的限制性非常强的投资政策可能会被外界解读为一种美国不再欢迎外国投资了
接下来呢他就来到了自己的重点他就指出说中国各种各样的吧对中国的很多的无端的指责大概的意思呢我觉得就是他认为首先中国在通过各种方式的对美投资试图掌控美国的基础设施和核心资产
以及获取在高科技领域知识产权和战略产业当中的一些影响力所以他觉得呢这个影响了自己的国家安全因为经济安全就是国家安全所以呢要对美国的对华投资包括中国的对美投资要进行一些限制那接下来他举出了 12 条具体的政策的举措啊
我把它总结成三大类吧第一类就是前面说的它怎么来表示美国仍然是一个欢迎投资的国家并且特别欢迎盟友和伙伴国家这部分呢实际上我理解呢并不是一个重点但是它的战略意图其实是非常清晰的就是它希望在外国对美投资的这个问题上明确地把全球各个国家区分成三类一类是
所谓的美国盟友国家这个盟友国家它没有做具体的界定但我们大概也能理解无非是那些五眼联盟的国家以及它在北约中的核心的盟友那么还有一类就是合作伙伴或者说他们经常挂在嘴边的伙伴国家
这个伙伴国家我理解就是在盟友跟外国对手国家中间层的一个东西他还是说我们欢迎这些国家来投资但是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限定条件就是说你要控制
甚至隔绝跟中国的合作的关系那么在我理解这个等于就是变相的在说那么以后你再选择对外投资的对象的时候尤其是在那些战略产业和涉及到新兴技术领域的时候你可能需要在美国和中国之间去做一个选择
以前的像那个东南亚国家中东国家这种所谓的脚踩两只船的这种态势不能再继续延续下去了然后他还提了我欢迎被动投资就是那些不会让外国掌控我自己的这个战略产业和核心技术的这些投资我是欢迎的因为这些钱主要是用来
帮助美国发展但同时又不存在国家安全风险的完全欢迎再就是最核心的政策实际上我理解涉及到中国的那么涉及到中国我们又可以把它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对中国对美国的投资我打算怎么处理
这个他的核心理念说的也是比较清楚的当然了他没有仅仅的就是把中国摘除了他实际上把中国放到了他们传统的那六个外国对手国家也包括古巴 伊朗 朝鲜俄罗斯 委内瑞拉 马多德政府这些
但是大家都知道毫无疑问中国肯定是首要的目标因为其他国家对美投资非常有限美国对他们投资也很有限这个部分限制对美投资我觉得实际上它是以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作为抓手
因为我们知道去审查中国对美投资呢实际上 CIFRS 是一个主要的抓手他现在这个政策的意图实际上我理解就是把 CIFRS 的权力进行了进一步的扩大
首先是把 CIFRS 需要审查的一些技术的和产业的领域进行了大幅的扩张然后在 CIFRS 的审查的具体的要求和程序上面也是变得更加的严格那么再就是对美国资本支持中国的军工企业这个之前特朗普政府已经有很多的措施包括
在文章里边列举的几个的行政令那么这次它实际上是等于说重申了那些行政令的内容但同时呢在具体的措辞和未来政策取向上呢又显示了更严厉的趋势再一个呢就是实际上是美国对华投资这个领域
呃美国对华投资呢像文绿和美浩老师之前也都聊过是吧反向 CFS 这个呃确实是从去年以来大家一直非常关注的一个政治取向那么拜登政府呢已经有一个联邦法规在那很多人也在讨论说特朗普政府你到底是会延续这个联邦法规是会修改还是会整体的废除还是有自己的一些考虑呃
那么这次呢它也是有一些比较清楚的阐释吧我觉得整体就是它希望扩大反向 CIFRS 的限制的领域不单是这个先进半导体人工智能量的技术这三个领域了还包括其他的一些甚至里边加入了这个非常模糊的一些领域比如说先进制造那么再就是涉及到这个赞美的上市的中概股公司的这些
也有一些非常简单的这种政策的描述吧给人的感觉呢就是要他要重新提这个外国公司问责法中外公司是不是符合外国公司问责法的严格的财务审计的标准是不是会他会重新的去审查中美之前已经达成的会计的跨境审计的协定这个我觉得可能也是要打一个问号
至于其他的呢可能就是一些同样重要的但是相对来说大家比较的不算那么熟悉的领域比如说这个他打算呢暂停或者终止 1984 年的美中所得税的这个协定那么这个其实也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我目前呢没有看到有太多的关于这个事情的讨论可能因为涉税的内容相对来说更加复杂一些但总之来说呢嗯
我觉得大概的它就是这个投资政策主要是这几个重点的部分吧我先简单介绍一下然后接下来咱们可以再详细的讨论里面具体的问题好的好的谢谢张鹏老师这么详尽的介绍啊我们那个后面还有很多点我们可能还会进一步的展开去讨论
那这里需要特别说明的是这份总统备忘录是没有法律强制执行力的一个文件它是一份纲领性的文件它是需要由政府的各个部门去制定具体的政策或者是条例或者是法律来进行具体的落地执行的它后续的执行力度是取决于具体的
政策的内容和后续的实施措施的但是虽然这样呢并不意味着这里面所提到的东西是没有用的
那这里我们援引一下 Skidden,士达律师事务所也是美国最好的律师事务所之一他对这份总统备忘录的评论他说这份投资政策可能会扩大美国政府对于对内和对外投资的监管力度但是我们预计这在实践中的影响是渐进且温和的
投资政策中的一些行为包括扩大 CFIS 审核绿地投资的职权需要修改立法其他一些行动需要更新现有的法规我们预计这些变化可能会在 2025 年底前发生然后那个我想先问问庄明浩老师就是你听了这么多这个美国对我们全方位的这些限制我想先问问你的想法是怎么样的
我初看的时候其实你想那个时间点嘛特朗普在签这个备忘录之前有一些表态媒体也好还是大家解脱也好是一个偏缓和的状态对吧他说跟中国之间要有更容易合作包括评论 Deep Sink 是一个技术进步而不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你明天感觉特朗普还有点变化对吧甚至其实在特朗普上任之初也有很多的关注国际政治的专家跟学者们会说
新一任的特朗普的对外的政策可能是偏柔和因为他要对内处理很多事情大家原来的预期是这个样子配合着这一波所谓因为我们做投资会有所谓的这一波叫东升西落的期待对吧因为美国的科学巨头们最近一段时间的调整是比较大的但是中概股们的增长是比较好的因为 AI 的叙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就这样的情绪是这样的然后突然间出现了一个急转而下的变化就是
就特朗普这个备忘录但是你要知道就是备忘录当天出现的时候其实是港股先出来然后港股并没有太大的反馈真正意义上最大的反馈是出现在第二天的晚上整个中外股应该是腥风血雨一般的跌了非常多所以整体的感觉是说反正我看到这个备忘录包括看到张鹏老师推送之后我转发了条朋友圈就是四个字放弃幻想
我很同意这个观点因为我们上一次在聊这个 River Seafields 的时候其实我们最后还在讨论说因为那个时候正好是临界在拜登和下一届政府要去改选的时候那当时我们其实还有一些幻想是说其实 Post
这个选出来的总统到底会不会延续拜登时期的政策打一个巨大的问号但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仅延续了并且还进一步的扩大了这个我觉得可能还是突破了很多人的期待的
接下来我们想具体去讨论一下这次的美国优先投资政策它带来的一些影响首先我想看的是第一个方面是关于中国也就是它这份优先投资政策里面提到的外国对手对美国投资方面的问题
那首先的话我想请张鹏老师帮我们介绍一下美国在这些年来里面对于中国对美投资方面的一些政策的延续和发展可能包括他在就您刚刚提到的外国投资委员会方面的这些审查以及他的一些政策的发展包括您提到的 2018 年的那个 FORMA 的政策还有后续的特朗普政府时期的对这个 ZEFUS 使用范围的扩大等等
对因为中国对美投资呢我觉得实际上它在特朗普的第一任期经历了一个非常大的变化 CIFS 本身呢实际上我们都知道它是根据美国的相关的国会立法一直存在的这样的一个机制是由那个九个部门来组成的财政部来牵头当然后期呢
我记得是 2024 年的这个国防授权法他把农业部把农业部长也纳入进去了是一个议员提的最后也打包在这个国防授权法通过了那么实际上现在也包括了农业部的部长就是在涉及到农地和农田的一些收购的时候他会有一些这个发言权那么在之前的美国的总统
包括奥巴马任期内我理解 CIFRS 对整个的中国对美投资它还是比较正常的去审查吧因为那个时候也是中美关系的黄金期一直到奥巴马任期的末尾虽然那个时候两国关系已经发生很多的这种消极的变化但是整体上呢我们仍然认为中美关系呢还是处在一个
正向的一个趋势那么相应的 CIFRS 作为审查中资对美投资并购的这么一个机制我理解是非常正常的还是就事论事的从事相关的工作那个时候呢被 CIFRS 直接否调的交易实际上是比较的少的然后就算是在审查方面碰到一些困难实际上它可以通过跟美国政府谈判国家安全协议采取缓解措施来换取交易的一个附条件的通过
但是这个事情在特朗普上台之后尤其是在中美贸易战爆发之后我理解就发生了非常大的一个转向
汤普开始非常频繁的运用 CIFRS 的机制来审查中国对美的投资的并购特别是涉及到一些敏感技术关键技术设施这种类型的一些并购同时很多的中资公司在科技领域的对美投资实际上是被 CIFRS 去 block 了
那么伴随着一个比较重大的标志性的事件就是在 2018 年 8 月的时候美国国会实际上也是在白宫的支持之下通过了外国投资风险审查现代化法案我们简称为 FIRMA 的一个法案它实际上是在美国历史上非常罕见的对 CIFRS 的审查范围进行了大的扩权它从传统的一些投资并购的交易扩展
扩展到了比如说这个非控股的少数的股权投资因为我们说以前 CIFS 审查呢实际上是说我对美国的一些可以让中资实现控股的这样一种投资并购但是呢后来呢 CIFS 扩权之后呢实际上把这个审查范围扩展到了非控股的少数股权的投资就是哪怕我没有把这个资产这个美国公司买下来
变成这个我来控股的那可能也不行当然它有个条件吧是吧涵盖这部分的这个投资呢实际上涉及到美国的敏感技术或者是能涉及到让中资呢能够去接触美国的个人敏感数据的所谓的 TID 的这种领域的投资
大量的中资企业在提交申请之后呢就被迫的撤回或者取消的交易而且大量的交易呢 CIFS 是明确的要求啊你要跟美国政府去签署国家安全协议其中呢要规定具体的合规的整改的措施来使用消除美国政府的国家安全的关切那么呃这里边我认为一个比较突出的点就是呃
美国政府对数据安全的关切前所未有的增加对半导体这些涉及芯片相关的领域呢关注和审查都是在加强的那个时候我印象当中呢有好几例的中国半导体的企业对美的投资并购是直接被 CIFRS 判定不通过啊
连缓解措施的机会都没有给那么还有很多涉及到中国的互联网企业对美国的投资并购因为可能会涉及到接触美国的个人敏感数据那么 CIFRS 要么是给他否决了要么是要求他采取缓解措施比较经典的缓解协议的措施就是说首先要数据在美国进行本地化
其次你可能要从引入一些外部的公司来负责监督你的数据处理的活动并且跟美国政府去报告
然后第三呢你公司内部可能有设立一些专门负责数据安全的合规官那个时候呢我认为美国政府认为数据安全就是国家安全当然后来这个其实也被咱们也吸收借鉴形成了国内整套的数据安全的立法体系但是就是说那个时候呢数据安全是他一个非常重要的关切不过呢就整个特朗普的第一任期我理解虽然有很多的这种
审查的加强但是呢呃我理解他的整个的行业的范围还是相对比较限缩在尖端科技呃并且他关注的重点也集中在半导体啊数据安全这些领域并且呢有很多的交易呢实际上还是在通过采取缓解措施的形式获得了 SIF 的批准啊
你仍然可以完成这个投资变购来到特朗普 2.0 时代根据他目前的这个投资政策的备忘录呢首先是范围大幅的扩张包括什么这个农地农田啊房产这些也都纳入进去了还有什么医疗保健农业能源就是范围非常广泛然后再一个就是前面提到的他不让你再用缓解措施了这显然是一个非常重大的政策的变化
关于缓解措施这一块的话我其实想引入一下就是具体的案例啊记得我们可能可以请庄老师帮我们简单讲一下就是我其实想说的是 TikTok 的事件因为我觉得 TikTok 一个是本来就是 Safers 政策下面的一个典型的审核事件而且是一个典型的翻旧账的事件可能当年收购那个 Musicly 的时候是很早以前然后过了很多年之后把这个事情翻出来审查
然后这个审查的过程他其实也是经历了一个通过这种缓解协议也就是当年的这个德州计划到后来的这个禁令就包括前一段时间非常热闹的这个 TikTok 要关停以及后续又引发的一系列事件然后当然现在特朗普政府又给到了他们一定的这个宽限的期间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怎么走但是我
在想说刚刚张鹏老师提到的这个政策方向上的转变就是我不再去跟你搞这些环节协议了我要让你去搞一个很快就能完成的具体行动也就是大家现在正在探讨的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就是美国公司直接来收购 TikTok 这样的事情要不再请那个张明浩老师再帮我们分享一下这方面的办法
Surface 这个关键词第一次或者说比较大众的所知就是 TikTok 的事件尤其是特朗普第一次上任期间对 TikTok 发难的起始的源头就跟李线团需要找到那个线团的最开始那个地方就找到了这个外国投资审查的这个事情然后他当时的说法是说当时字节收购 MusicLay 的时候没有走这个审查
然后但是这里面出现了一个问题是说其实这个问题在当时那次讨论的时候就非常的多因为 MusicLay 到底是不是一家算一家美国公司是一个巨大的问号对吧因为现在大家都知道它其实是中国的团队做的只不过所有的用户可能大部分在美国服务器可能是在美国自己
字节收购了 MusicLay 之后又做了一件事情是说他直接相当于把他自己的就是那个时候海外版的抖音换成了 MusicLay 上线就是没有完成一个名义上的这样的一个更改所以这个东西这个瑕疵被内阶的特朗普政府的外国投资审查委员会抓住说你这个事情是有问题然后产生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然后那一波的探讨当中确实当时就提出方案是说跟张博老说的观点一样就是数据隐私跟安全这几个核心的关键词在那个时间点就已经是中美对抗当中的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环节就是在那段时间关于这几个关键词的博弈争端就非常的多包括各种各样的立法
不仅是美国中国也一样中国这边关于那个数据隐私安全的立法其实也是在那段时间才频繁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在那一次的事件当中当时美国提出一些方案就把它卖掉就跟这次其实是类似的那次的参与有 Oracle 有 Walmart 然后要建立类似美国当地的数据当地的审查来去做后面的所有的处理
然后当时发难的时候也是用我们一错的话应该是行政令然后后面做的所有的安排跟处理当然最后那件事情不了了之是因为中间的实施包括特朗普的任期的到期包括很多其他事情后来不了了之才
还有我们今天看到的 TikTok 事件的 2.0 阶段但是 1.0 阶段的时候我们今天谈论的这个备忘录涉及的这些几个英文字母的关键词的机构跟事件已经分开了非常非常多的出现在大家的讨论当中了
是的是的就是对于现在接下来 TikTok 事件会怎么走你张老师有一些什么看法吗一线的看法不敢不敢也是猜因为明显这个事件过了一个阶段跟周期嘛对吧因为所有的戏剧化的事情已经全部都发生了对吧下线了一天然后很快回来
然后也没有所谓的针对每一个用户发多少钱也没有去罚那些给 TikTok 在美国提供服务的云厂商川普的账号也还在对吧就是所有这些事情又看上去变成了一个正常的状态但是我会觉得还是很暗流涌动的
从根上来讲所有这些事情包括他最最最开始找那个线头说这件事情没有做那个安全审查到今天依然是这样美国政府对数据尤其是美国人民的用户数据的隐私的关注到今天也是没有结束的所以所有的原因跟所有的这件事情的起初的发生的这个前提条件
即便今天我们看上去表面风平浪静但是所有那些东西还没有变所以没准哪天会有这个事件的 3.0 的版本又可能因为一些什么特殊的导火索或者特殊的事件产生新一轮这样的探讨是有可能的
明白我自己对这个事情的感觉就是我觉得好像川普政府这一次是变得特别的实用主义就是之前他会讲说你还是可以去维持你在这方面的什么控制权但是你需要遵守我的相关的合规的要求然后中间有讲过就是你要关停之类的然后现在就讲的是我们直接是美国企业来直接把你这个收购了
所以其实我觉得是跟 TikTok 中间的一些反制的措施包括是让大家去这个声援他们让这个所有的这个 TT 的用户把大家鼓舞起来去反对这件事情这个是有很大的影响的相当于我觉得是让特朗普政府看到 TikTok 本身在美国的所拥有的这种强势的力量然后
我觉得他在另外一方面他可能就意识到了说如果说我强行的把他去关停其实给我们带来的影响可能是更加负面的但是如果我仍然保持他的运营但是我把他收购进来那这个可能就是更加实用主义的这个可能是我的一个观点
然后我们再往下的话我其实比较想聊一下就是刚刚张鹏老师提到的关于这个 CFES 扩张的一些范围包括有医疗保健农业能源原材料或其他战略部门并且他有专门提到一句话叫做要扩大 CFES 口管辖的新兴和基础技术的范围
然后还有就是包括他有提到一个叫做加强 CFS 对绿地投资的权限关于这一块的话我可能也想请张鹏老师帮我们稍微再讲一下这刚刚提到这个叫做新兴和基础技术的范围可能原来在 CFS 向下它大概是一些什么样的技术然后可能它现在或者说目前美国国内的一些探讨它可能要在这方面要去扩张到一些什么样的方向呢
好的新兴和基础技术这个概念我理解也是从特朗普第一任期开始发端的我觉得在中美贸易战爆发之后尤其是在 2018 年前后因为特朗普他在贸易的这个议程上在关税战这个问题上跟中国的矛盾变得前所未有的激化实际上他采取了很多的对华的激烈的反制措施也就是说
我觉得跟现在的思路还是有点像的就是他非常关注的贸易问题关税问题他希望跟中国在某种程度上去达成交易但是我们在第一任期的时候实际上对他的关税政策采取了非常强硬的反制的措施比如说你加关税加多少是吧我也给你加多少给你在不同的领域我也加关税尤其是对你非常重要的那些能源州
那么我们就看到在关税战爆发之后呢实际上美国就开始打科技战激化科技战的烈度和范围但是之后呢它
实际上是首先前面提到的通过了这个 FARMA 在对 CIFRS 进行了这个扩权然后还有一个重要的动作呢实际上是在出口管制这个领域它是推动国会出台了 2018 年出口管制改革法 ECIA 这个 ECIA 呢实际上我理解就是也是对美国的出口管制法律进行了一个大的扩张尤其是呢它在里边呢
有很多的针对中国的在新兴技术领域的内容那么其中有一节呢是要求总统你要启动一个跨部门的协商各个部门大家要一起商量去识别出
哪些是涉及到美国国家安全的他所谓的新兴和基础技术而且这些技术呢是还没有纳入到对华社会管制的这个清单里边的所以实际上这个工作呢我理解在 2018 年就已经启动了他的思路也是非常的明显的我通过 FARMER
我来限制中国对这些新兴和基础领域的对美投资然后我通过这个出口管制改革法案呢我来管美国的这个领域的核心的技术软件和物项的对华的出口这样一个双管齐下的一个战略了但是从那个时候呢这个新兴和基础技术呢他这个问题就被提出来其实一直延续到了现代拜登政府时期
曾经尝试过去做这个新兴科基础技术的识别的工作他的这个白宫科学技术政策办公室包括商务部下属的科学和标准的制定机构 NIST 他都在这方面做过一些尝试也列出过一些新兴科基础技术的
他们认为是属于可能这个 ECIA 里面规定的新兴和技术的这些领域但是呢从美国部委这个层面尤其是商务部作为这个出口管制改革法案的一个主责部门呢到现在为止他没有公布一个权威的就是你来告诉我是吧哪些到底是新兴和技术技术
那我可以去合规去执行它现在还没有公布那么我理解也是因为这个事情是非常困难的首先在于美国的联邦政府他们他没有足够的专业能力和资源来去编制这样的一个目录可能编制出来呢也不见得符合行业和技术的这个现实
再一个重要的问题其实就是本身技术也是在不断的发展变化的比如说人工智能这个领域在川普 1.0 时期和这个拜登时期那其实就是完全不同的这个发展态势包括各个国家在关心的人工智能具体的技术类别领域其实也都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可能你今天制定出这个清单来明天就过时了所以美国政府可能也意识到它是一个不断的去 involving 和
动态发展的你很难去制定一个非常明确的技术的目录所以我感觉这个词像一个口袋词一样可以这么说吗什么东西都可以往里面装对可以把它理解成一个口袋词它会实时的去更新有点像我们商务部的在管理民用技术出口的那个每隔一两年都会更新的那个叫禁止出口限制出口技术的目录
就是每年我觉得哪些技术我是需要放进去呢我就把它放进去那些技术可能已经我觉得不再那么先进了各个国家都已经扩散化了是吧都掌握了我在管控它的出口的话呢实际上是没有什么意义很伤我美国的技术的国际竞争力那我就把它拿掉了我理解未来的发展的趋势应该是这样的
就是我可能会有一个目录但是我这个目录呢会不断的根据技术发展的情况来进行动态的更新
明白我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前面其实一直在讲的是这个新兴和基础技术它这个可能是一个非常动态发展的根据当前的最新技术的发展的趋势去确定的其实我们刚刚也有提到说它这个新的限制措施里面就是增加的这个 Safest 的范围里头有包括这个医疗保护
所以
是有一些根本性的区别的我们可能不会觉得说这些东西是非常新兴的东西那他们在这一次里面增加了这些部门的一些限制我不知道你怎么去解读这个事情呢对它其实是跟新兴和技术技术是要区分开来的因为我们在拜登政府时期看到的他初步认定为是新兴和技术技术的主要还是
那几个大家都关注比较高的领域比如说先进半导体量子计算人工智能生物科技甚至可能也包括动力电池和 EV 相关的一些技术但是他现在提到的实际上涉及到美国的关机
医疗保健农业能源原材料这些部门它实际上还是一个传统行业的部门但是呢它之所以把它列进去呢我理解也是为了回应美国国内多年来的一个关切特别是在国会层面呢还有很多的州的地方政府层面
实际上一直在炒作这个话题比较典型的就是对在农业领域很多那个美国国会的议员曾经提出过就是说中资现在来买美国的农地买的太多了这个可能会威胁到美国的农业安全
而农业安全也是国家安全在拜登政府任内甚至可以回溯到特朗普第一任期我记得很多的国会议员提出了限制或者禁止中资禁止中国公民来去购买美国农田的一系列的国会的法案当然通过的惩罚的是非常少的在州的层面通过了一些法律但是联邦层面我记得还没有通过任何的
全面的禁止或限制中资来收购美国农地的这样一个法案但是确实在美国国内一直有这样的一种声音就是说现在我们很多的美国农田都被中国人买了
包括房产也是说中国人来美国买房太多了不光抬高了当地的房价而且导致我们很多的资产实际上就有点全被中国人买走了中国人可能把整个美国都快买下了就很多这种耸人听闻的标题在媒体上反复的出现也成为国会议员在各类的听证和调查当中一个非常关注的议题那么所以我理解了这个投票
投资政策备忘录呢它是有非常典型的要回应美国社会之前的这些关切的这种意图那么另外一个呢我自己个人理解就是这个是非常典型的 Mega 的议程因为 Mega 的议程呢我觉得其中的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我不能让外国尤其是像中国这种外国对手
来买走我的一些资产我要把这些资产保持掌握在美国人自己的手里那么这个核心的思想我理解实际上是贯穿在 Mega 的整个的从特朗普的竞选活动到他上任之后他核心的一些智库包括侧近的顾问他一直在倡导的一些这个事项的范围里边
所以这个里边呢实际上是对 mega 议程的一个回应明白明白我觉得一下子就清晰了很多就像我这种不是特别了解的我一看这个就会觉得好像以前从来没有提过这些东西怎么这一次突然加上来
可能还有一个比较关注的一个部分是关于你刚刚其实也有提到关于那个绿地投资这方面的一个审核那我可能想请您帮忙解释的是一个就是绿地投资是什么然后第二个就是他为什么会这次会突然提出说要限制这个绿地投资而限制这方面的绿地投资他又是如何去达到他说比如说要去限制我们中国获取美国技术和人才的目的
绿地投资呢实际上你可以简单理解为就是我不只是对美国的一个纯粹的投资比如说我对美国一家企业我收购它的股权我变成一个对这个企业的控股的一方这个呢实际上就是传统上并购的这个领域它不算绿地投资所谓绿地投资呢就是说中资公司去美国设立新业务来新建一个公司
我不是说收购一个美国企业了我可能在美国本地我设立一个主体设立一个新的公司
这个我们通常把它称为绿地投资或者是新建投资那么 CIFRS 自从它通过以来我理解它实际上长期是不关注绿地投资的它只关注来审查相对来说比较狭窄的就是我外国企业来收购美国的企业我获得美国企业的控制权的这样一种情况
但是就是在 2018 年外国投资风险审查现在办法案通过之后在绿地投资这块有的也是在被审查当然它的范围还是非常的狭窄
你必须得是涉及到美国的关键技术关键技术设施和敏感个人数据就是所谓的 TRD 领域的这些投资可能你即便是绿地投资 SIFS 它也会有权限去进行的审查
那么我觉得现在这个投资备忘录它实际上对绿地投资这块有一个非常大的扩张有点给人感觉的意思就是说首先它是希望对中国在美国的绿地投资进行一个非常全面的审查而不是在仅仅局限在我们之前所说的 TRD 的这个领域而
而会扩大到更多的前面所谓的战略领域战略产业从他的措辞来看他非常关注中国企业通过绿地投资来获得美国的人才和运营他用了两个词一个 Talent 然后一个 Operations 但具体是什么意思 Talent 是比较明确的比如说
假设一家中国的人工智能公司对美国去设立一个分公司那么我在美国当地招聘一些人工智能的工程师和科学家那么这种情况我的一些传统的 CIFRS 你对中国人工智能公司去美国新式主体而不是说我去直接收购你美国的一家人工智能公司它是不管的你完全可以自由的去设立主体然后也不用经过 CIFRS 的申报和审查的程序
那么现在可能不行了根据他的这个投资政策未来呢有可能 CIFRS 的主责部门财政部会和另外几个 CIFRS 的成员单位呢去集体的对 CIFRS 的这个机制去进行一个修改比如说我们假设说他以人工智能作为一个领域明确的说中国对美国的绿地投资以后我可能也要进行审查了
原因就是说我怕你通过设立公司来招聘我当地的这个科技人才的形式了来变相获得对美国人工智能发展非常重要的这个 talent 因为我们知道涉及到人工智能中美科技竞争这个领域呢我们一直在说几个关键的要素是吧芯片投资
数据然后再就是人才而且人才呢在这几年我理解它在中美科技竞争当中的优先级和重要性正在变得更高可能现在来说人才是最重要的一点也不为过尤其是在这个 DeepSeek
这种事件刺激了美国的神经之后所以我认为在这方面呢美国以后加强审查交会是一个非常大的趋势至于他说的第二个问题 operations 我觉得是比较令人费解的就是说什么样的形式才能构成说中国获得美国的 operations 可能下一步还是需要再去观察
明白 然后这个话题的话我觉得想请庄老师分享一下因为就刚刚张鹏老师讲的话我马上能想到的是两个方面一方面的问题是有非常多的中国尤其是头部的这些不联网企业在美国应该都是有各种各样的研发中心的第二方面是在这一波的就现在流行讲出海然后有很多的 AI 的企业其实也是
在美国去创业包括中国的人在美国去创业拿美国的钱那包括也有中国的企业去做这个出海的应用然后在这个美国去运营这些都有很多所以我觉得这两方面的影响都是特别大的所以想请那个张明浩老师分享一下你的想法
对就是包括绿绿投资包括对中概股 VIE 的更严格的监管包括刚才张老师提到的人才的处理这件事情确实无论是对已有业务规模的中国的所谓巨头公司还是完全初创的想在美国开展业务并且在美国当地开设新公司的这样的中国企业或者是出海企业而言
都面临一个新的非常大的挑战就是原来很多事情我觉得某种程度上还处于有一定操作空间的灰色地带甚至可能是偏白的地带它都不算灰色地带就是我成立一家美国公司在美国当地照正常按美国的劳动法跟规则去做整个的运营然后比如说去拿美国投资人的钱怎么样但你现在发现如果是按新的这个备忘录最严格的执行方式那这样的动作本身可能也要受到
不能说 block 可能受到监管或者受到各种各样的烂七八糟的事情那对于想这样做并且开展业务的公司而言无论它大小无论它是巨头还是只有几个人初创公司而言那就变成一个巨大的门槛了就是从原来可能是可以做并且也是一种偏常规性的方式的动作变成了一种互相的动作那这个影响就非常非常的那事后我们就没有办法在美国开展相关业务尤其是咱们这些做
比如咱们比较熟的 TMT 人工智能互联网游戏设计用户数据有比较多的这些方向那似乎就都很难了那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要走到那个极端情况下那我们去开办业务怎么弄呢对吧
这是很现实跟很核心的问题而且刚才听张博老师讲的时候我觉得特别有感触一点是你要知道当年日本兴起的时候日本也有无数的大公司去美国买楼然后当年也有很多美国人会说整个曼哈顿已经快被日本买空了曼哈顿的高楼全部都被日本的财团买空了这个当年其实也发生过这相当于 Yesterday Once More 嘛
但是当年的世界的这个经济的格局跟今天以地缘政治为主要的关键词的这个格局看上去完全不一样那似乎我们面临了一个更难的考题听了之后我感觉好像从上到下好像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哈哈
因为之前的我们包括去聊那个 reverse CFS 的时候我觉得好像至少从我的体感来讲吧我觉得大家好像都没有去把这个事情那么严重的纳入自己的考量当中就更不用说现在我们当下的一些做 AI 应用的一些创业者尤其可能里面还有很多是这种独立开发者你更不可能去要求他们去
把这些东西去纳入他们的考量范围之内但是我觉得这个似乎又是可能未来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可能真的是每一个创业者都需要去考虑的问题以及我们国内的这些创投行业的从业者都需要去考虑的问题
我想再聊聊就是如果说他的这个备忘录尤其刚刚提到这个关于绿地投资方面的这种权限他以后真的会去落地的话那通常来说对于我们现在现行就已经在美国有的这些比如说你是这种研发中心还有那些已经在美国可能运营了一段时间的这些中国人的创业企业一般他会怎么去处理呢还是说他可能就是寄网不揪了
对这个确实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但是坦率的说呢目前其实从他的这个备忘录里边我们没有看到太多的线索因为他这个备忘录呢我理解实际上是他未来的可能将会实行的中国对美投资的包括美国对华投资的一个整体的政策概述
那么它具体的落实肯定还要落到下面的联邦的各个部委比如说财政部商务部尤其是在投资方面我理解财政部是承担非常重要的责任的它肯定是要出台新的联邦法规或者通过修订既有的一些规则来去具体的进行贯彻落实
但是我理解呢对于存量的在美国的投资我们还是需要保持一个非常高的警惕的尤其是 CIFRS 的审查机制一个非常鲜明的特点就是说你如果之前在美国投资没有申报的话而且我相信就是在信息和技术技术领域之外的那些中国的对美投资比如说他说的这个农田房产啊是吧能源啊医疗保健啊这些
我理解大部分的这个中国企业对美投资并购实际上是没有经过事前申报的因为确实没有必要嘛对吧你申报了之后可能他还有可能给你审查之后不通过而他目前的根据他的现有的 CIFRS 的相关的法律规则这些你是不需要去申报的但是 CIFRS 的特点就是他对于这种没有事前申报的这种投资并购的案例呢他完全可以
在事后你这个交易已经完成了我再启动一个回溯性的审查再认为你这个不行威胁了美国的国家安全那么我要求你进行自杀剥离这个是非常可能的而且我注意到一个非常重要的现象吧就是
他这个投资备忘录里边的很多的政策取向实际上借鉴或者是吸收了特朗普在竞选期间很多的他的侧近的智库和专家提出的一些建议
而且很多实际上在他竞选时期的政纲包括外界之前一直在传的 Project 2025 报告就是说传统基金会保守派的核心的智库传统基金会大家之前很多人认为它是特朗普的御用的智库然后他抛出来一个我记得是 900 多页的 Project 2025 的报告
其中实际上是对特朗普新任政府的一个政策的建言吧而且当时在竞选期间还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里边很多的措施确实比较的过分比较极端迫使特朗普站出来跟他去划清界限说这个 Project 205 跟我没关系这个都是传统基金会他们自己搞的你不要把它理解成是我的政策
但是后来呢我们就看到其实不管是他的人事任命也好还是他已经采取的一些具体政策举措比如说在移民方面的一些举措也好是让很多吸收了 Project 2025 报告的内容
很多 Project 2025 报告的作者被他提名为这个政府内部的重要的岗位这也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所以说对当时特朗普的否认他是真实的还是说他为了避免给自己惹了麻烦他故意这么说的可能还需要再看就是我注意到呢其实这些
我们认为特朗普侧近的智库一些比较倾向于 mega 思想的智库曾经提到了一个重要的建议就是说我不仅要对未来的中国的对美投资我要进行严格的限制和审查那么已经在美国的这些投资如果是在涉及到美国国家安全的这些战略领域的那么我也需要迫使中国去出售
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表述这是不是就暗示着未来存量的在美的这个资产中国的对美投资变购也有可能面临 CIFS 回溯审查的这个风险所以这个实际上给大家敲响了一个警钟
当然未来呢他到底要怎么做他是不是会完全的去实施和执行这些 Mega 支库保守派的支库给他提供的这些政策建议可能取决于多种因素吧一方面是他进行这种大范围的回溯审查对美国本国相关的产业进行的影响对外国投资者对美国投资并购的信心的这个影响以及当然下一阶段中美之间这个大盘子协议谈判的
结果我觉得是有很大的关系的好呀好呀谢谢张鹏老师那我们接下来的话我想再聊一聊就是他的这个投资政策当中对于鼓励对美投资的这一块一个就是他有提到的这个盟友在美投资先进领域要开放快速审批通道然后前提是说要这个盟友不能跟外国对手合作那这个我觉得比较简单我可能主要想讨论的是接下来的这一段就是他有明确表示叫做 Y
欢迎所有外国人士其中肯定也就是包括中国的被动投资但是呢他对这个被动投资其实是有一段定义的叫做不附带投票权董事会或其他治理权的非控股权不赋予任何管理影响实质性决策或者非公开获取技术或技术信息产品或服务的
并且有助于我们美国的尖端企业持续受益于外国投资资本同时确保保护我们的国家安全的这个投资我们才是欢迎的这个想首先请问一下庄明浩老师听到这段话的感受啊就是从最开始的时候这个备忘录就是延续着一种风格就是无限扩大范围加无限兜底
你看他所有的内幕的表述基本上都是符合这两个逻辑的我觉得是因为之前的一些政策跟一些过往的条例法规把一些东西限定死了之后导致特朗普看完之后发现很多事情他想做的是没有办法的所以他把今天这个时间点他这个备忘录最开始最最最原始最底层的逻辑是说把所有的事情无限扩大跟无限的变宽泛
我分享一下我看到这段话的感受我觉得他这段话的感受叫做明面上好像允许中国的被动投资但是实际上我觉得他其实是通过这里面的一系列的表述是在怎么讲拒绝接受中国的投资因为他其实有提到说叫做不附带投票权
董事会席位也不能有任何的管理影响并且也不能有非公开的获取技术或者技术信息产品或服务那这些点我理解其实在投资领域里头你去正常去投一个项目的时候你即使不是控股投资你就是一个少数投资你正常也有股东的投票权你正常也会去获取这个公司的这种技术方面的信息产品方面服务方面的信息我觉得这个都是非常正常的一个投资流程
所以我自己看下来这个东西我就感觉它其实是在看起来是允许接受这个中国的投资但是实际上其实是在否认拒绝中国的投资我不知道你怎么看
就是他把这个欢迎了这样的这个部分我觉得某种程度上说是不针对中国但是他放了这个口子在这然后他又怕这个口子放的太开所以加了这样一些限制来让你就是你刚有点想法然后发现这些限制在这又失去了这样的想法就整体感觉我觉得是这样一个状态明白张鹏老师怎么看这条呢
对我同意文队和米豪老师的观点我觉得这个被动投资呢应该还是说有一些对中国的指向性的作用因为我其实注意到呢在拜登政府时期呢他在霸道几出管制的领域在反向投资审查的领域包括在后来的削减通胀法里边他对于所谓的关切国家的企业的这样一些定义呢
我觉得他是非常的重视你除了控不控股之外你在这个公司有没有投票权能不能获得董事会席位这些公司治理的权利的因为我理解了之前这就其实涉及到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就是在美国政府的眼里到底什么样的公司是属于中国公司
首先我们看到的一个趋势说它认定一个在美国本土运营的这种中国公司首先股权方面是吧它有一个把股权比例往下拉的一个趋势一般我们认为说你要认定是一个中国公司的话那么中资在里边的控股占比应该达到或超过 50%以上
但是我就注意到它很多的这种科技竞争的限制措施里边它实际上拉低了对所谓中国公司的一个认定的标准它实际上把它降到了大概 25%和 20%有不同的标准很多的联邦法规里边它设置了一些不同的标准应该是 25%这个比例慢慢变成一个正式化的一个股权的比例的标准然后同时它非常关注你这个公司里边中资是不是会有
有投票权有董事会席位或其他的这种公司的治理权利它实际上背后隐含的逻辑是说哪怕你这个股份占比是比较小的但是如果你获得了投票权董事会席位这些非常重要的公司治理权利的呢就可以让你以一种间接的方式吧去影响这家公司的商业的决策包括
让你可以有机会去影响他的人事任命或者是获得一些对他的核心技术数据信息的这样一种权限实际上是还是会威胁美国的核心技术的安全我的感受是说被动投资呢他这个其实还是有一定的针对中国的指向
明白然后我还想问一下那个庄明浩老师一个问题是现在我们中资在美国的投资情况怎么样就包括像中国背景的这些 PEVC 机构然后包括中国的可能是一些产业资本这些至少基金层面应该不是太多因为它既然是一个
中国的基金可能去美国但是有因为一些美元基金不是分家了吗分家之后我们基金是我的事情我投到哪也是我的事情所以其实据我了解应该是红杉中国现在已经在看一些美国的项目所以还是有一些的然后战略投资方其实对于美国投资前两天不是也出了一个新闻是腾讯在 epec 跟拳头游戏的董事会推出了吗
EPIC 就是做保理职业跟做安瑞尔引擎那家游戏公司拳头游戏就是英联盟那家公司腾讯是拳头游戏的 100%的空无股东是收购的然后它在 EPIC 应该有 40%的股份然后这两家公司在美国都很大其实这个事情也很久了也不是最近才几年才做是已经很多年了的事情但是因为这一波的这样的一个事情
腾讯也把他们的董事退掉但是就跟张峰老师刚才讲了就是到底一家公司跟中国公司的关联是什么程度比如是多少股份比例是 51%还是 50%以下有没有董事会席位董事会席位的董事是什么样的权责空间包括对人事对信息对这些东西就是这个事情的探讨有太多的度了
你会发现最后逼的你你只能退到最最最后面就但凡你有一定的牵扯和关联他就可以被拉起来讲所以这个事情就很麻烦我就感觉所以现在选边站好像成为了一种必然的选择好像没有那么多空间带给我们了
某种程度上说选民站也不是今天才有的呀只不过就这个趋势更明显了一些嘛对对对就我觉得大家之前还多少有一些幻想吧就是试图通过一些灰色地带去规避这些东西但是我觉得现在尤其是他这一次的这个投资政策在这一点上肯定是
更加明确了他的这个趋向我就是要你选边站你以前的那些就是脚踩两条船的措施你就不要再来搞了
就是因为毕竟现在从特朗普 1.0 时期你对中国对美投资实际上设置了很多的限制股权方面肯定有限制了对吧那么中国公司其实他还是想在美国市场赚钱我还是想投资美国的那么我就要想各种各样的办法比如说你可能划定了一个比如 50%的这种股权的比例是吧你说中国公司不行是吧那么我把这个股权占比降到 50%以下
然后我跟你这个美国本土的公司合资占股 40%这样行不行比方刚才那个明浩老师提到的腾讯的那个在 EPIC 的两个董事退出我觉得就是一个非常经典的一个例子因为当时呢我记得是 2020 年前后 CIFRS 实际上是对腾讯在这个 EPIC 里边的这个股权就对 EPIC 的这个投资实际上是进行了审查那
但是因为当时腾讯在 EPIC 里边的股权占比大概是 40%所以没有达到这个 CIFS 审查的标准就整个这个 CIFS 这个机制呢最后发现它没有办法发挥作用所以说它后来我理解应该是说又让司法部去对腾讯和在 CIFS 里边的这个有两个董事的问题去提起了一个反垄断的审查
因为司法部的那个反垄断审查里边他是对这个外国公司在美国公司里边的占有的董事会的席位这个是有一些规定的那他等于说通过这个方式呢最后还是把那个腾讯在里边的两个董事给逼走了这个确实一个是经典的一个案例嘛
整个来说就是他在随着你中国公司规避手段的出现他在不断的调整自己的标准原来 50%那么现在我给你调到 25%甚至 20%我就是不能让你在这个对美国公司有影响我就是不让你投资美国公司是吧在这些关键的战略的这个领域
那么现在呢除了股权占比呢它又加上各种其他的标准投票权你不能有投票权你不能有董事会席位未来可能还有很多其他的在公司治理方面它会出各种招那么整个的就是说我要不断打击你这规避行为我要把你逼到墙角直到你完全的这个觉得行不通了就走人就完了我觉得是非常明显的这样一个趋势明白
好呀那我们就是关于中国对美投资这一块的话我们先暂时告一段接下来我们想聊聊那个美国对华投资这一块然后前面我们也提到了我们去年的时候其实是聊过一期美国对华投资禁令的然后那一期我们有专门提到这个 reverse CFLC 就是反向的这个投资审查
这里再简单的介绍一下 Reverse Cepheus 也就是它是要求美国人士及其受控制的实体如果以股权等方式去投资于中国的这种半导体微电子量子信息和人工智能领域的话你是会被禁止或者是说需要申报的那具体是要根据你的一些技术标准来进行判断那这是一个简单的情况然后
还有一些更加详细的讨论的话我们可能听众朋友也可以去听听我们去年的讨论的那期节目我们会放在 show notes 里面今天我们的探讨的话我比较想把它放在这一次特朗普的这个优先投资政策跟之前的 reverse affairs 的那个政策的一些扩大的范围上面
一个就是我们刚刚提到说那个 River Cepheus 它主要其实是限制的是三个领域半导体 人工智能和量子信息技术那这个都是非常非常高端的技术可能跟我们大部分人以及绝大部分的企业都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一次呢我有看到它其实是把这个具体的限制领域这个扩张到了有生物技术 高超音速航空航天 先进制造 定向能源
等領域以及叫做受到
中国国家军民融合策略影响的其他领域的这些类型都是会被限制的那这里面的话大部分确实也跟我们这个一般人没有关系可能有两个概念我觉得它是非常的定义模糊的一个叫做先进制造一个叫做军民融合策略影响的领域那这两个方面的话我可能也想先请这个张鹏老师帮我们去解读一下这一段
对我们看到其实它确实相比于拜登政府时期尤其是他在去年 10 月份通过的《联邦法规》限制美国资本
投资中国的关键技术行业的领域有了比较大的扩张原来就是三类先进半导体量的计算和前沿人工智能这个要特别注意在人工智能领域它不是说所有的都限制它是有具体的标准的比如说在大模型这个问题上你必须要达到这个十到二十六次方的这种计算量的预值它才会限但现在呢它确实又增加了很多
我理解生物技术这个大家可能并不意外从拜登政府实现的就一直在讨论吧中国的生物技术公司对美国带来的国家安全威胁包括对美国本土生物技术公司形成一种直接的国际竞争
其他几个领域高超音速航空航天包括定向能这些我理解实际上它是比较涉军的就是传统上我认为很少会有美国资本去投资这些领域而且在这些领域呢我们可能也不太会接受美资的这种投资
比较费解的确实是这个先进制造因为先进制造这个概念呢我之前其实没有太看到过尤其是拜登政府和特朗普第一任期的他的一些政策文件和法律法规里边我其实就不太看到这个词
专门也去查了一下最后发现这个概念还是比较宽的因为它这个备忘录里边也没有明确的界定你这个先进制造的标准我应该依据什么来界定来定义这个我注意到的是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
美国白宫科技政策办公室和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三个部门他曾经发了一些文件就是对先进制造进行了一些比较简单的界定但是呢这个投资备忘录他到底使用的是哪一个定义我现在感觉是看不太清楚的可能其中一个观察指标就是这个备忘录的
那十多个执行部门里边有白宫科技政策办公室 OSTP 昨天特朗普提名的白宫科技政策办公室的新任的主任 Crustill 原来是在美国的一家人工智能公司 Skill AI 应该是一个高管
我理解可能把白宫科技政策办公室放进来作为备忘录的一个执行部门应该是有他自己的考虑的比如说我们之前讨论过的
关于涉及到中国对美绿地投资可能导致美国的这个先进的人工智能的人才和工程师外流去辅助中国的人工智能创新的这个问题白宫科技政策办公室应当说具有比较大的这个发言权因为它的一个主要的任务之一呢我理解就是说吸引全球的人工智能人才
如何向美国汇聚同时也防止美国的人工智能的人才外流尤其是外流到他们认为是外国对手的中国等国家那么很自然的就会联想到是不是白宫科技政策办公室在先进制造这个问题上也会承担一定的职责因为毕竟
它是曾经和国家科技委在 2022 年发布过一个国家先进制造业的战略其中确实对先进制造进行了定义它的定义是说对制造现有产品的改良方法进行创新以及利用先进技术生产新产品当然它还是一个非常模糊和宽幻的一个概念
但是呢这说明了他在先进制造的这个问题上首先是有经验其次是有一定的这个专业素养是吧然后再一个呢他有可能会在这个领域呢成为未来的主则部门之一所以我理解是不是说未来先进制造的界定呢很大程度上会有 OSTP 白宫科技生的办公室来做一个定义然后呢再具体的去负责执行
然后确实另外一个比较模糊的就是相当于一个兜底条款其他与中国国家居民融合战略相关的领域因为居民融合一直是美国呃
非常关注的也是他一直以来打压中国民营的科技公司的一个主要的借口在他的眼里面就是说没有这个私营企业这回事中国的所有的私营企业最终都会服务于中国的居民融合战略而居民融合这个是一个大框它其实是没有明确的这个概念上的界定的我理解就是他认为需要的时候他就可以把它放进去什么你都可以跟居民融合持长关系
成了关系了之后呢我就可以把你放进各类的这个社群清单我就可以对你进行各类的这个制裁措施所以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兜底的条款给特朗普未来他这个政府呢去出台相关的对华科技限制的措施留足了政策和法律的空间同时呢我理解这是也是一个他希望未来跟中国谈判的时候的一个筹码
就是说他可以拿出这个来说你希望我把什么放进去对吧你不希望我把什么放进去大家可以谈嘛
明白关于这两个概念的话我想稍微进一步厘清一下就是那个居民融合类的这个企业的话我印象他们应该是之前的美国的一些制裁名单啊他们其实是有提到过一些企业的我印象应该是有包括像小米还有宁德时代应该都是有被这个制裁过好像就是说他们涉军之类的对吧
今年一月份的时候美国国防部发了一个公告就是把腾讯您的时代大概 166 家中国的公司吧放进一个他们所谓的叫 CMC 清单中国军事公司的清单当时呢因为腾讯和您的时代呢它是第一次作为一个纯民营的中国科技企业被列上美国的制裁清单我觉得当时引起了非常大的关注
并且导致了这个腾讯和宁泽时代的股价大跌这个中国军事公司就是实际上是国防部在管理的一个对华的制裁清单那么它里边一个非常重要的认定的标准呢就是说你对中国居民融合政策做出了贡献至于说什么是居民融合政策然后你做出了哪些贡献
这个它的界定也是非常非常的模糊的本质上就是说它利用了这个都底条款实际上最后把这个腾讯和宁德放进去了那我理解像这个先进制造的话在我的理解里面包括像春节的时候最火的这个宇硕科技那它显然机器人肯定是属于先进制造然后还有包括中国的这个新能源车的一些企业我理解是不是也会属于这个先进制造的范围呢
我觉得完全有可能机器人这个领域呢对它可以把它认定为先进制造因为从它那个非常原则的概念来界定的来看
对电动车也是电动车应该也是所以这个范围确实还是非常非常广的关键是这几家好几家包括像我想想应该理想应该也是美股上市公司对吧小鹏是吗庄老师应该是不是比较理解魏小李是不是都是啊魏小李都在美国上市还有极客
明白明白明白聊到这里的话其实也跟我们下一个我想聊的话题是相关的就是之前在我们去聊 Reverse Surface 的时候其实那个 Reverse Surface 政策对于美国人通过在二级市场上去买这些可能是中资企业的股票它其实是不受限制的
但是在这一次的这个优先投资政策里面呢他其实是有专门提到说包括了对上市公司证券的投资那这个显而易见的就会影响到前面庄老师提到的这个中概股包括前面提到的这些魏小李啊极客啊这些美国的上市公司然后这一段的话也想看看张鹏老师的看法就您所观察到的一些各方面的评论吧
对当时去年十月份拜登政府出台反向 C1 的联邦法规其中是有明确豁免了十类可以进行的美国对华的投资
那么其中就包括我们理解属于二级市场相关的投资一个是美国人公开交易证券的这个投资就是我在买那个在美国上市的中概股公司的股票证券是吧然后再一个就是美国人对注册投资公司比如说这个指数基金共同基金或者交易所的交易基金然后这些
他们发行的证券我仍然是可以买的可以不认为是美国政府要限制的一种美国的对中国的企业的投资然后再就是他还提到说选择成为商业发展公司的任何公司发行证券投资这个二级市场的投资呢他也是不限制的
所以这个呢其实出来这个豁免之后呢当然在中间也经过了大量的这个政府的辩论吧但是对于这个公开可交易的证券的这个豁免我理解是从这个拜登政府的联邦法规在草案阶段他其实就把它放进去了他在这方面的政治取向是非常明显的但是这个美国优先投资政策的总统备忘录呢
一个非常重大的改变就是他把公开市场可交易的这个证券也把它放到了美国政府应该限制的对华投资的这个领域那么我理解这个影响可能会比较大比如说在这个
政策精神的指导之下那么特朗普第二任期的财政部他会不会需要修改拜登时期的反向 CFC 的临忙法规取消掉原来给予的公开和交易证券的豁免从目前来看我觉得是非常有可能的因为他已经明确的去指示了
当然他没有说具体你要怎么做但那个可能就是财政部他的事情了他需要去斟酌同时可能要完成反向 C4 联邦法规的这个公开征求意见的正常的法律法规修订的程序但是这肯定是我理解对中国在美上市的公司会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甚至可能会导致他们这个退市的这样一种效果
明白那他其实还有提到的一点是说这个投资的来源包括养老基金大学捐赠基金和其他 LP 投资也就是通过这个基金投资的方式那这些点呢其实之前在那个我们前面提到 RiverSafers 政策下他也是是有一定程度上的豁免的他并没有完全去禁止但是他在这一次当中也是明确去提到了要去禁止或者说限制这些资金的投资
但这些资金的话我想可能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养老基金和大学捐赠基金其实都是美国非常主要的一些投资资金的来源也想引入一下这个张明浩老师的看法因为我理解其实美元基金尤其是美国背景的那些美元基金他们一直我理解去募这个养老基金啊大学的基金啊其实都是非常主要的这个募资的来源
至少之前是这样的但是其实从中美贸易战跟中美的这个对抗情绪产生之后中国的免基金去募美国的这些最长跟原来最熟悉的基金
的钱的时候就已经很难了其实这件事情哪怕没有今天这样一个明确的特朗普这样无论是备用录还是立法还是怎么样的这个处理方案在这个没有这之前这些头部的比如说养老基金捐赠基金对于中国的免金的支持其实已经在过去几年降了我估计只有八九成吧至少那么多吗对应该是有的
我想问问就是因为我们上一次讨论那个 River Seafield 其实已经有大半年了嘛然后我其实很想问问说就从那个之后的话你有观察到比如说中国的这些美元基金的一些反应啊或者他们现在大致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啊这种因为在我看来他们好像非常非常的艰难生存
中国免税金其实现在基本上只有最大的那几个了然后最大的那几个的话首先他们自己的人币应该也都很大他们去募资的时候其实如果是过去这一两年募资的话他们应该会把比较多的精力放在中东新加坡这些地方
那美国那边如果还有包括欧洲可能他们也会去什么欧洲那些家族基金也会去聊一聊但是纯的原来比较多支持的像刚才我们聊的大学的捐赠基金跟养老基金确实已经很难了就很多时候是没办法
这是最头部那些基金然后小一点的或者是那些非常非常小的可能比如说整个基金盘子一美金到两亿美金这样的也还有一些美元基金他们的募资基本上今天已经变成就是开玩笑叫打零工
就今天碰到一大哥愿意给五百六千美金已经很多了那就赶紧对吧大哥可能原来是这个上市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对吧或者是在中国移动互联网最爆炸蓬勃的年代赚到钱的个人投资者对吧还是怎么样的反正都是这种了就是你很难有一个特别明显的你说一个主题性质的这个 LP 的画像已经没有了全部都是零散的
理解这个就是最近其实我们也关注到说就国内的很多创投机构原来可能也还是比较一线的机构他们中间有很多大佬呀合伙人啊其实都纷纷出来自己去开这个叫做自己的这种投资办公室吧其实就是小的份儿了
然后我觉得这个其实是不是也跟这方面的趋势是有关系的因为他们如果说是原来如果说是他自己出来去做一个小的机构的话他显然很难去拿到这些养老基金啊大学捐赠基金的钱那这现在总归拿不到我总归只能像你说的打零工那我还不如自己出来去拿这些钱那我自己去做一个有品位的小的投资机构是不是更加的合适我不知道你在这方面的观察是怎么样的
现在真的不太好而且各家基金的情况真的不太一样我前两天见了一个我原来的同事然后他正好在募集他的基金大概就是一两亿美金他就符合这个状况其实就是很怎么讲很随机性
你很难有一个主题性的方式把它划归好当然这只是个例也有可能有一些特别不是这么难的可能也有但确实这个市场的融资环境跟不资环境甚至更极端的讲比如说之前国内的很多头部美元基金其实是它有中国基金也有美国基金对吧就比较红杉那种当然现在分家了可是在这一两年之前他们本身上讲美金的时候是不太需要做太多的工作的
就是是一些非常长期的 LP 有很多年的合作的历史对吧有非常强的信任关系的可是今天连这种可能都断了吧我感觉头部基金的状况也是肯定是比以前难了很多中部可能就就没有中部了两极分化越来越严重吧
就是接下来的话我可能想聊聊说关于他也有提到的一部分叫做保护美国人的投资的这个方向那他核心呢我理解其实是对于这个在美国的一些上市公司的这个监管包括他有提到的一个叫做确定外国公司问责法所涵盖的公司写手
遵循了适当的财务审计标准那这个我想请这个张鹏老师帮我们简单分析一下这个一个是他这个外国公司问责法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下出来的然后他主要的又是针对的是一些什么样的要求然后呢他现在就是这个投资备忘录他现在带来的影响又是怎么样的
我觉得可能是很多中概股公司才会非常关注的一个问题因为确实备忘了里边它有专门的一条的政策是实际上触及到这个问题而且分了三个分支
大家应该都有印象就是在 2020 年 CF 这个瑞幸的财务造假之后呢实际上对美国的中概股公司造成了非常大的冲击当时引起美国国内一片哗然就是大家开始集中关注中概股公司的这个会计审计的这个问题嗯
然后当年呢美国国会是以非常快的速度而且以非常高的两院的这种支持率的通过了外国公司问责法当时离特朗普下台可能就只有一个月了我记得然后特朗普还是非常快的就把他签署让这个法律去生效了那么根据这个法律呢所有的中外国公司
你必须得接受这个 PACOP 的审计是吧包括你让我检查你的审计的底稿如果你连续三年我都没有办法去查看你的这个审计底稿的话呢可能你就得退市了是吧大家也知道之前呢其实在这块呢中美之间它是有一些这种灰色地带的就是我们
国内的财政部包括证监会监管部门我们有自己相应的法律法规就是涉及到关于会计审计底稿这些我们把它认定为可能影响到国家安全的一些重要的数据那么根据中国的
相关的证券监管的包括数据安全的法律法规这些东西是没有办法直接让美国政府去查看的当然我也不可能让你美国的这个会计师事务所去直接去接触这些东西一般都是让美国会计师事务所在中国的这个分支机构比如说币马为中国这种你去查看然后美国政府肯定是不能去接触的所以说实际上一直处在一个灰色的地带吧
但是因为瑞幸财务造假这个事情呢就把他这个盖子揭开了等于说是然后美国国内就再也不干了美国政府说你必须得让我看你的生意地稿是吧那不然的话你就退市那么拜登当时呢实际上我觉得对中概务公司压力比较大甚至有一些这个国资背景的那个公司吧已经从美国退市了然后很多其他民资背景呢也是人心惶惶
实际上对中美之间的这种双向的资本的流动产生了非常大的负面的影响那么拜登政府任内的中美其实经过了非常艰苦的谈判最终在 2022 年的时候由中国的证监会财政部和美国的 PACA 签署了跨境审计监管的一个合作协议实际上我理解这个合作协议是双方都做出了一定的妥协形成的一个折衷方案
那中国呢允许你去查看这个审计底稿是吧但是呢需要有一系列的数据安全的保障措施比如说要有中方的人员在场去监督然后呢我不能把审计底稿运出到中国境外比如放到你美国让你美国去检查
你到香港来可以是吧你到香港来查你派人到香港来因为香港毕竟还是中国领土没有存在这个会计提稿这些重要的数据被转出中国的这个问题可能能保证这个数据安全和国家信息安全
那么最后实际上在这个折中方案之下 PACOP 也去成功的去香港检查了然后也没有发现特别大的问题发现了一些小问题但是非常重要的是他宣布说我没有发现大的财务造假的问题中方呢在这个过程当中也很配合没有干预也没有对这个会计审计底稿去做什么删改最后我我觉得这个问题实际上
慢慢淡出了中美关系大家就不再提这个事了这么操作了一年一年的但是这个投资备忘录呢现在重新提出了要求美国证监会 SAC 跟这个 PACOP 去 engage as appropriate 就他用的词非常的模糊就是翻译人中文可能说事实去接下是吧
那么你接下到底要干什么因为中国在美上市公司财务审计的问题在拜登时期已经是一个大家双方达成共识已经不存在问题的一个事了你现在又让证监会跟 PACOP 去接下去讨论这个事你到底想干嘛对吧他没有明说所以就让大家比较担心的就是特朗普一贯的风格只要拜登搞的是吧我能不认就不认能推翻就推翻
因为中美跨境审计协议是拜登跟中方谈的那特朗普很可能他就说你这个谈的不行我不认里边当然他有很多的理由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妥协对吧美国其实对中国也做出了一个妥协
比如说到香港来检查这个事对吧再比如说现在根据财政部的相关的规定尤其是 2012 年的修订会计师事务所监督检查办法你还是得由这个币马为中国这些本土的会计师事务所来提供给中概股公司的审计服务
特朗普说这个不行啊对吧你这个不彻底啊还是难以保护我美国的这个投资人的利益是吧你必须得让我美国本土的公司给你审计然后你必须得拿到美国来他这么提的话我觉得也完全没毛病从他的那个角度所以说
整个的在这块是不是会要重新洗牌特朗普会不会修改甚至是整个的废除跨境审计的协议我觉得是非常值得警惕和关注的最近我看到很多资本市场的律师其实也在关心这个问题嗯
那么大概大家一个普遍性的结论就是说这个事比较大特朗普很可能在这方面会有所动作那么相应的中概股已经在美国的中概股公司以及未来可能你打算去美国上市的这些公司面临的这种合规风险和不确定性又会极大的增加
明白这个问题我觉得其实是和我们接下来要讲的一个问题它是关联的就是它在这个保护美国人投资的这一块它其实也有提到说它要审查外国子公司在美国交易所交易时使用的这个 VAE 结构然后它说限制了美国投资者的所有权和保护以及会
对这些公司欺诈行为的指控他要去加强这些方面的东西那这个本质上我理解其实也是在针对的是这些在美国上市的中概股公司他所使用的这些 VIE 架构嘛那 VIE 架构呢也是这个很多可能大家
中国在美国的商业企业的这些的限制
不知道就是两位在这方面是怎么看的其实看了这些东西我有一种我觉得我有一点疑惑吧就是我会觉得说他这些行为到底是出于一些什么样的逻辑要来去做针对中国的这些中概股的上市公司以及他这个到底是一种威慑呢还是说他只是想要去增加他自己中美关系这个谈判方面的一些筹码
对这是个很好的问题就是他背后的政策意图到底是什么我觉得可能有几种可能吧一种是
就很多的问题实际上它并不是一个新现实是吧它实际上是美国政府一直在关注的一些问题比如说我们前面提到的因为这个瑞幸财务造假而导致的会计审计的问题涉及到美国投资者的保护的这个问题比如说你刚才提到的关于中国公司利用 VE 结构在美国上市这个问题它其实也不是说特朗普
在这个备忘录中首先提出来的 VIE 结构它存在的一些固有的问题比如说投资者保护透明度不够这些风险实际上我理解一直是在美国的前几任的政府他也在关心只不过是一直没有采取具体的措施像美国证监会 SAC 他一直在呼吁说你要限制关注 VIE 结构公司在美国上市的风险
但是就是他受限于自己的管辖权受限于自己没有上位的国会立法的授权其实他没有太多的具体的限制和约束的措施
特朗普他提出了这个问题是吧而且是指示司法部和 FBR 去调查这些欺诈行为我觉得背后其实也是对长期以来美国对 VIE 结构公司的这种在美国上市给美国投资者带来的风险的一种回应吧它不是一个新的问题
然后包括对在那个反向 C4C 那里边涉及到对于在美国上市的中国公司这个其实也是从特朗普第一任期开始他就存在这样的一个关切再一个呢还是觉得这可能跟特朗普本人的特质以及整个 Mega 他的思想我怀疑是不是有一定的关系因为本质上来说
中国公司到美国上市呢实际上是美国人花钱去投资中国就是美国人把钱给到中国公司然后中国公司发展
那么这个我理解其实跟 Mega 的这个议程它可能并不是特别的符合因为 Mega 的特点就是说你美国人的钱你应该投资美国公司是吧钱都是有限的一个国家的钱都是有限的你干嘛要去投中国公司是吧我理解自己之中呢美国优先的这个政策它就有这样的那种天然的倾向在里边关于特朗普的个人特质呢我前段时间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评论就是说
也是美国他们国内的一个博客两个长期关注这个外交政策和科技领域的两个专家他
他提到特朗普的这个特质他最看重两个事一个事是钱然后一个事是费死脸面就是你什么事能获得他的认可你既要让他感觉到他赚了钱而不是说他去花钱去买别人的东西应该是别人花钱来买你的东西这样会让他感觉到很 comfortable 是吧然后再一个就是这个让他感觉到要有面子要被人尊重
甚至最好是吹捧两句这个是他非常喜欢的所以我觉得无论从 Mega 的它的核心的思想以及特朗普本人的特质来看它其实都不是特别的欢迎美国人的钱去投资外国的公司
当然这是我一个个人的见解也不知道是不是准确那么第三个方面应当说就是这是不是一个他为后续的跟中国的谈判提出了一个交易的筹码我觉得这个也是非常有可能的尤其是非常典型的他把跨境审计的问题再重新翻出来
然后把 VIE 这个问题威胁让美国的司法部门去进行一些调查是吧这个可能威胁和威慑的成分都比较重那么他是不是本来其实觉得这也无所谓对吧因为毕竟在会计审计协议达成之后然后也有很多的 VIE 公司在美国上市也没有产生特别大的问题或风险然后在美国国内呢
我理解政治压力国会层面民间舆论其实对这些问题的炒作的声量也没有那么大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他重新提出这个问题那是不是为了尽可能的给自己增加和中方谈判的筹码这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明白这个问题也想看看那个庄明浩老师怎么看啊因为这个问题我不是特别理解的是我至少我作为一个普通人吧我的视角我会觉得说好像大家一直以来的想法都觉得其实这些外资机构在美国的这些中概股公司上面就在二级市场上应该还是赚了不少钱的那为什么现在特朗普的这个优先投资政策会这么去关注这些中概股的公司那以及可能对这些公司会有一些怎么样的影响呢看看庄老师怎么看
这个我用一个相对抽象的方式来侧面的回答这个问题啊很多我们所熟知的中概股公司在过去几年基本上都在香港做了无论是二次上市还是再次上市对吧就是你其实在美国可以买也可以在香港买比如香港上的可能在美国也有 ADR 的存在就是两边的这个状态是通的然后呢在上一个周期里
去炒中概的基金也好或者是股民也好会发现这两方联动是非常强的有一种说法叫踢云纵就是
好的时候比如晚上美股涨第二天港股涨第二天第三天晚上美股又涨然后第三天港股又涨因为它是一个左脚踩右脚的过程那同样的坏的时候就是美股跌然后第二天港股再跌然后第三天美股再跌然后港股再跌就是一个这样的过程可是你发现啊就是这两天尤其是这两天港股某种意义上来讲在走出跟美股不太一样的路线
当然就是这个时间周期还太短就是这个药本量还太少但是这种情绪已经开始出现在很多人心中了
就是我们能不能就这个话已经喊了很多年了就是重新拿回定价权就是你懂我意思吧就是你原来是在美国上市的然后你在香港这边是二次上市或者跟随你是一个跟随者你是前一天晚上美股定了价你第二天港股做跟随原来都是这个叙事结构但是随着比如说小米没有在美国上市美团没有在美国上市虽然有一点
然后腾讯没有在美国上市对吧那这些公司能不能带领我们拿回定价权走回独立的曲线又赶上这一波什么 AI 呀中国 AI 呀然后什么中国资产重估啊包括前两天大摩在这个大摩首席分析师在这个美国媒体上唱多中国的中概股就是这个叙事其实是在无论是在我们这些韭菜心里
还是在一些比如说真正意义上掌管大规模对冲基金的基金经理心里甚至在监管层心里这种情绪跟这种期待其实这个是有变化而且就在最近这可能一两周的时间这个的博弈是非常非常有意思的而且这个事情再引发就是我们再把这个问题发散到比如说春节期间关于 DeepSick 的探讨
其实他这个故事的底层是一样的就是你美国定义的是一个几千亿美金几万亿美金投到基础设施里面买卡建数据中心然后训练模型得到更好的模型然后保持垄断对吧你的主叙事结构是这样的就你的叙事结构是建立在这样一套思维方式上可是 DPC 出现之后告诉大家我可以不按照你的这个规则来玩
对吧所以才有这波同步就跟当年很多人会说这个美国跟苏联打的时候最后是美国靠这个星球大战对吧我都发卫星把苏联拉垮了对吧你跟我玩这套我的叙事结构下限定的游戏你肯定玩不过我吗但是今天你发现似乎啊我们不管下决论啊只是说似乎无论是在 DeepSick 以代表的这个科技或者说比如说人工机器人啊然后工业这个行业还是说金融这个板块
或者股市吧我们说再小一点股市这个板块领域来看美国定义好一个叙事结构并且想依据这个结构继续玩下去中国看起来有更多的底气说我不跟就是这个事情可能是在这一次特朗普出这个备忘录之后为什么在美国上市的中概股跟在香港上市的核心的这些股票之间的价格出现了一些偏差也就是因为这种力量的博弈产生的
就是我没有直接回答你的问题但是我把它引到了另外一个切口上
明白那这里的话我其实有点想引入我们可能也是对今天我们探讨的一个总结就是对于这个优先投资政策的话我有一个朋友他给我的反馈意见他说他觉得中国就是特朗普最好的老师他觉得特朗普的这一系列的政策就是在效仿这个我们中国过去以来的一些政策吧
那我不知道你们又是怎么看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我想其实跟庄老师刚刚讲到的话题是有一些关联性的就是某种程度来说两国在互相学习一些事情包括马斯克的很多政策其实我们中国人一看就看得明白因为我们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了可能也是在一个新的大国的地缘政治的状态下然后东升西落可能太过
但是这个趋势情况下出现了一些变化跟之前美国对苏联美国对日本美国对德国可能真的不太一样我理解对这个问题到底是谁学谁这个问题
这个是一个纠缠不清的问题而且你可能很可能要回溯到中美刚刚建交的时候起以及中国加入 WTO 之后那么实际上跟贸易问题我觉得是非常相似的就是在贸易问题上以及在投资问题上其实中国原先呢都设置了一些自己的这种红线的区域或者保护的区域尤其涉及到那个核心
关键基础设施的一些重要的涉及到国际民生的国民经济命脉的这些行业那么确实是对外国对华投资是有一定的这种限制的但是当时因为两国的关系非常好地缘政治氛围还没有这么差
而且美国的投资大量有中国的在其他业务领域其他部门其实它能赚到大量的钱所以我觉得其实很长的一段时期之内这个没有出现问题双方还仍然是一个互补的相互之间都能得到利益
但是确实随着两国双面关系的这种变化以及美国方面它要求中国进一步开放市场开放对外资的准入这种呼声不断的变强因为他们其实
我觉得他们的逻辑是说我刚开始可能允许你去保护自己国内的一些行业但是之后呢你要慢慢的要逐渐全部打开你的市场然后让美资可以进来就像让你中资可以投资美国的各个各类的行业一样但是实际上他们认为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中国并没有向他们开放市场
所以在美国国内这种思潮就非常强就是我们要对等你中国在某些行业不对美国的投资开放那么美国也不应该对中国开放我觉得从特朗普第一任期一直延续到现在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键词就是要对等他一直在强调对等
包括美国国内在政治层面国会层面民间层面对这个事情的支持力度也是非常大的我们需要公平我们需要对等不管是在贸易还是投资这个领域这应当是说构成了 CIFS 也好反向投资审查也好非常重要的一个美国的政治逻辑主线那么反过来说其实美国方面的一些举措也在启发中国的监管部门比如说比较典型的我们
前几年应该是 2021 年时候吧通过了外商投资安全审查办法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由商务部和发改委牵头联合执行的一个规范外商对话投资的一个法律法规那我观察到呢其实里边就吸收了很多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的 CFERS 的它的一些核心的精神和框架
我们看到其实很多的那个法规的内容尤其在对它限制投资领域也好对它可以通过要求外国投资外国公司去做出一定的这种整改和要求来换取中国监管部门的通过审查也好其实很多地方都 copy 了那个 CIFRS 的核心的精神和框架
所以也存在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你看到双方之间通过这种互动呢其实在对外资的监管方面大家都在相互的学习
但是我觉得一个非常大的不同点就是在当前的这个时点中国其实对美国投资对外来投资还是保持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开放的状态而且这几年呢不断在释放一些吸引外商投资的一些积极的信号包括我们每隔一段时间要更新的这个外商投资
转入的负面清单也是在呈现一个不断放松的趋势比如说增值电信行业我理解这两年就有很多的动作还是在上海临港这些自贸区也好在其他相应的试点地区也好还是有限度的去开放了对增值电信业务的外资的准入包括在金融行业前两年我们也看到也是有比较大的这种改革的动作允许外资进入甚至外商独自控股
我前两天看到一个新闻是说这个外商独自控股的第一家三甲医院已经在中国建成了而现在我们看到的对岸的趋势呢是它不断的去收紧中国对美投资的限制
非常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在医疗行业医疗行业现在原来开放才要关上 CFC 要加强对中资对医疗行业的投资的审查但是相反的中国现在已经允许美资来中国去独资的去开设三甲医院这就是非常鲜明的对比我相信类似的例子还有非常的多其实
我觉得整个太平洋两岸的这种趋势它是不一样的是有差别的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最后一个问题是关于那个税收协定的事情因为你前面提到了一点嘛但你有提到说其实好像没有发现很多人在探讨这个问题中美双边税收协定呢实际上是两国政府在税收领域达成了一个国际条约
双边的条约它是有法律约束力的而各个国家呢中美两国它都需要去执行这个协定里边的一些规定我觉得最核心的可能主要就是几点吧一个是对双重征税的问题
原本的两边的这个税收协定呢它是能够让中美两国的这种跨境投资者能够避免被两国同时征税但是如果你这个协定取消了那么这个限制双重征税的这个保护机制它就没有了你比如说原来那个我一个美国公民或者是美国绿卡是吧我如果在中国呢也符合一个税收居民的这种身份的话
根据中美的双边的税收协定你是可以享受每年大约 13 万美元的海外收入免税的但是这个是规定在协定里边的如果这个协定你暂停或者取消了那这个 13 万美元的免税你就不能豁免了美国税务局还是会找上门来去要税相应的如果中国公民你如果在美国拿了绿卡或者是美国公民的身份他可能也会遇到类似的问题
原来你是需要你是可以获得一些非常大额的这种免税的现在呢不行了你中美两边都得交税企业也是因为美国他是按照公司的注册地来决定你是不是在要在美国纳税的
而中国呢它是看这个实际管理体如果你一家企业你在美国注册但是你主要的管理团队办公室在中国如果是这个协定废除了之后可能你会两边都会认定为你是应当纳税的税收局面然后进行双重增税这等于说你的税负就直接翻倍了
而以前呢这种情况你是可以靠中美两国政府来协商解决的现在这个协商机制也没了乖乖的交钱是吧要不然你就违反当地国家的税法了在美国做生意的那些中国企业如果是取消了这个协定之后呢他肯定是要交更多的税
在美国的中国企业呢以前你只有是在美国有固定的场所你有一些长期的这种经营的项目而且你这个项目在美国存续的时间要超过 183 天也就是大概就半年的时间吧或者是你有签订销售合同你才算这个在美国应当纳税的所谓的长设的机构
那现在如果协定取消了之后呢你只要是在美国有固定的持续的收入哪怕你没有待够 183 天你只待了 90 天是吧但是你的在美国获得收入呢超过了 3000 美元你在美国就得拿税了
相应的在中国的美国企业也是因为中国的这种纳税的门槛是更低的你只要是在中国设了机构和办事处哪怕你只有很小很小的业务你也要在中国交税还有一个影响就是对于那些我们说的跨境工作者的就比如说那些在中美两边跨境工作的这种雇员公司董事艺术家运动员老师学生教培这些
原来的协定里边呢它都有具体的一些税收的安排吧比如说你在应该在哪边交税然后你这个税收怎么减免但是这个协定取消了之后呢等于说这些安排都没有了那么你重新要根据两国原来的税法去交税那么很多情况之下你可能涉及到你要面临一个双重征税的问题
比如说一个在美国短期工作的中国人你可能需要在中美两边都要交税所以说我觉得总结下来就是几个大的影响吧就是一个双中中税变严重了然后再一个呢中国企业在美国交税
你这个门槛降低了即便业务不大你可能也需要在美国交税然后第三个就是双方在各自国家的投资的收益都会减少第四个就是说对于那些跨境工作的中美两国的公民来说你同时在中美两边跨境工作这个时候原本的一些减免税收的条款不复存在了你可能要在两边都交税
最后一个就是说税收优惠的整体的减少美国企业的海外税额抵免会减少并且两国之间关于税务的这种信息交换的机制原来是有一个比较明确的机制的在协定里面但协定没了那就没了整个就变成一个比较混乱的局面需要中美两国可能重新去谈甚至最坏的情况就是两国就这个问题也不谈了那两边咱们该争就争吧对吧
这个我听下来影响可太大了我就觉得它可能造成双方的这种互相的各自的大扯腿美企可能很多就从中国撤走美国人也是一样的然后中国可能很多中国企业中国人也是一样的可能也涉及到需要从美国撤走因为成本太高了税收太高了我觉得可能是有很大方面的这个影响的
但是我也很想去了解一下一个是我比较想知道现在可能从您的观察里面可能美国国内他们的这种相关的政府部门以及相关的比如说什么议员这些议会那他们是怎么去看这个比如说暂停或者终止这个税收协定的这个事情呢那他们的这个整体的取向到底说是就比如说您可能觉得说他暂停或终止的可能性比较大
还是说他可能也还是特朗普的一个反碗就是关于税收协定的这个问题其实之前确实是在美国国内有一些争论但是他在中美双面关系当中的地位并不是特别的突出所以我个人倾向于首先还是我们之前讲的特朗普的个人特点就是他喜欢收钱他不喜欢花钱
就他喜欢收钱的我觉得有很多表现对吧加征关税也好加征关税明显的就是让美国政府多收钱收关税的钱然后在一个国内联邦政府的马斯克推动的这个道指的改革是吧那其实是也是一种变相的赚钱因为他给美国政府省了钱
所以你就看到它很多的政策就是在围绕着怎么收钱来展开的那我理解这个中美税收协定取消之后呢一个非常大的变化呢就是美国政府可以对中国公民去多征税也就是说他可以收到更多的钱而且呢
而且他可能认为呢美国政府收的钱比中国因为双重征税嘛是吧中国政府可能也要对中国的那个媒体也要收税他可能认为这个协定取消了美国政府收的税呢是远远比中国政府收的税要更多所以他占了便宜
当然这个我不知道就是可能要涉及到看看整个中美的这个双边的这个大盘子这个经贸合作的这个大盘子来看到底是哪边会收的更多一些但我理解他可能有一些初步的估算并且从意义上来看呢好像也是中国公民和中企在美国那边这个存在比较多相应的可能要交税交的也比较多这个可能是体现了特朗普个人鲜明的一个特质吧但是他并不一定反映了
这个是美国国内非常关切的一个问题比如说像这个 CIFRS 或者反向投资也好我觉得在美国国内是没有特别大的政治声量去炒作和鼓动这个事的就是相比较 CIFRS 和反向审查其实这个终止税收协定这个事情反而是没有那么受到关注的对
我是没有看到太多的讨论因为所以我看到这一条的时候也是感觉比较意外但是我同意你说的就是这个事情本身呢它直接涉及到美国企业个人中国企业个人他的税负要变重的这个问题
那么很大程度上可能导致的一个趋势就是我本来我是跨境工作的是吧我在两边都有这个业务存在了那我为了避免双重增税的问题那我可能就算了我就在一方就完了对吧或者是对于是中美双向资本脱钩的一个推动的力量明白这个也想看看庄老师怎么看这个问题啊因为我觉得你在商业啊以及双方双向流动的这些方面肯定可能比我们更了解一些
我觉得确实如张峰老师所说就是税务的这个事情相较于我们刚才聊的投资审查然后美国对中国的限制中国对美国的限制这些确实讨论的非常的少几乎没有太多人所涉及但如果真的细抠的话
这个事情相当于是要推翻很多年之前的一个很重要的写定它引发的影响跟问题甚至可能会非常的长远跟非常的细节所以整体而言虽然是最后一个问题跟最后一块但是说到这儿你会觉得哪怕今天我们穷举了所有备忘录设计的内容但是这个影响真的是你也不知道会长远跟重度到什么程度
对的我感觉好像整个他们就是在从全方位的来进行双方的一些脱钩的推进我们稍微总结一下吧两位老师吧对这个他的这个优先投资政策的一个后续啊或者听完我们刚刚可能两个小时的讨论你们的整体的一个感受可能以及一些对后续发展的一些想法要么请庄老师先说
首先备忘录的内容是非常简短的但是每一条内容所涉及的方向跟事项是非常之复杂且庞大的可能也恰恰是因为如此特朗普选择了用备忘录的方式
因为刚才张博老师在开始也讲过从立法到总统行政令到备忘录其实是一个递进的过程到备忘录其实是一个对于总统而言最轻松跟最简单的方式但是可能也是一个留了更多可能性跟回旋余地的方式
那从整体来看首先面对美国在可见的这个任期特朗普任期内中美对抗的这个主旋律是不会有任何变化的对吧就放弃幻想还是要存在的也不要期待所谓他更多对内而少的对外然后所有的这个前提条件摆在这里今天这个备忘录相当于再次告诉我们放弃幻想那其次所有的我们今天导播的这些点这些面这些
可能几十年之前的东西推翻所有这些东西某种来说都会成为未来一段时间中美对抗的筹码跟博弈的焦点所在作为被筹码跟被博弈的无论是中概股的公司
创业公司科技企业然后技术行业的从业者甚至我们这些韭菜们而言我们能做的事情真的是非常非常有限所以尽管其变但同时有余话是我在之前上一次审计署关于这个审计底稿的问题的时候
我们也是一位做播客的大月翁老师发了一篇公众号他的公众号当时有一个结尾结尾那句话其实是上一次我没记错的话咱们聊中美投资禁令的时候我也说过但这次我想再说一次就是说向致力与两国合作避免脱钩的所有人员致敬
我其实更倾向于从投资政策来观察整个中美关系在特朗普 2.0 时代的演变因为我理解中美这对全世界最重要的双边关系实际它核心的支柱主要是三个尤其是涉及到经贸和科技问题的时候核心的支柱一个就是科技
我们观察的点就是说特朗普在 2.0 时代会不会进一步加码对中国的这个科技限制和对中国科技公司的制裁然后再一个就是贸易就是前段的贸易战和关税战
再一个就是投资这个当然是跟今天这个主题密切相关的那么整个的来说我们目前还是处在一个观察边走边看的一个状态因为特朗普核心的政府的班底包括在一些关键的对华的政策我觉得是在一个陆续放出的过程当中但是呢我们仍然呢从这些最初始的信号吧我觉得
就是能够体会到一些非常不乐观的这种因素比如说科技限制这个领域这两天呢其实看到了很多的不太特别好的消息虽然没有具体的证据出来
但是已经有一些媒体在放出一些风声比如说关于 S20 的芯片很可能会被管制这两天有一些媒体报道出来说美国政府现在正在商讨要进一步的管制 S20 的芯片同时美国政府还在去向荷兰韩国这些公司施压未来进一步
卡博子卡姆纳就是对中国半导体制造设备可能很多人分析说对于荷兰对于韩国也好最主要的就是说让他们这些半导体制造商要停止给中国制造
这个已经购入的这种半导体制造设备去进行一些维修和零部件更换这方面所以这些信号呢都让人感觉到可能未来特朗普在科技竞争科技限制这个问题上不会有任何的放松反而会比拜登政府实际采取更加激进的措施
在贸易领域呢我们看到了图景是比较复杂最开始大家在贸易领域因为特朗普对贸易战关税战的执迷我们其实预期是比较悲观的比如说甚至有人估计说他上来就会加 60%
最后结果大家一个超出的预期就是他只加了 10%并且明确是锁定了芬太尼的问题似乎暗含一个意思就是你如果中国能在芬太尼问题上去采取实质性的举措对我做出一些让步的话那么关税的问题我们可以谈的当然他后来又有一些的举措我觉得是在我们
采取了一系列的克制但是有理有捷的反制措施之后特朗普又放出风来说我很肯定对中国继续加关税并且那个关税的额度会大但让你无法想象是吧一种威胁
那么在投资领域呢我觉得也是经历了一个反转就像前面明浩老师提到的最开始呢因为特朗普对中国对美投资还是有一些积极的表态的甚至是明确的在竞选当中欢迎说中国的电动车等等这些企业去美国投资
所以大家当时有一种比较乐观的预期就觉得可能在半导体是吧在科技这块在贸易这块对中国会有很多的限制动作但是在投资这块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大家我觉得普遍是有一种乐观的预期但是这个投资政策一出来等于说特朗普描绘了他在本届政府任内整个的美国对华投资和中国对美投资的他要采取什么的政策描绘出了这个更改之后又让大家觉得非常的心情沉重就觉得美国政府在投资这个领域
做的比原来比上届政府还要极端可能未来中美似乎在资本领域完全脱钩仿佛是已经成为一个大的趋势这个也是非常冲击大家的对目前的地缘政治的形式对中美双向的资本流动的信心的包括也体现到了对中概股的股市的行情美股其实也有冲击
这一系列的举动看下来目前我觉得大家还是一个整体比较悲观的预期对未来整个的中美经贸科技领域的这种互动整体还是非常悲观的我们只能希望说下一阶段两个国家在正式的接触和谈判当中能有一些让我们就是感觉到比较惊喜的一些东西出来
好的好的那谢谢两位老师的分享我们节目呢后续也会继续再关注这个议题那后续也会再请两位老师来再来跟我们继续探讨这个话题那再次感谢两位老师参加我们节目我们这期节目呢可能就先到这里那感谢大家收听《六人行》我们下次节目再见拜拜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