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霞认为邢台开元寺在蒙元时期拥有超越地方性寺院的特殊地位,值得深入研究。她认为许多历史记载可能存在自我标榜的成分,需要批判性地看待。由于邢台开元寺知名度不高,更值得深入研究。《邢台开元寺经识志》中记载了大量与忽必烈及其大臣密切相关的史料,展现了邢台开元寺在蒙元时期的特殊地位。邢台开元寺与曲霞博士论文研究的广圣寺在很多方面存在相似之处,值得比较研究。学者对邢台开元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大开元一宗”的角度。
明飞认为邢台开元寺的重要性可能被夸大,元代其他寺院也开展过类似的佛教活动。“大开元一宗”并非一个独立的佛教宗派,而是元代皇帝授予邢台开元寺的行政称号,其佛教宗派归属存在争议。历史上佛教宗派的界限并不严格,一个寺院可能同时包含多个宗派。禅宗内部也存在派系,且派系之间界限模糊,僧人可能同时学习多个宗派的思想。将“大开元一宗”理解为类似于国学院的机构,汇聚不同宗派的僧人。1260年忽必烈取得最高权力,对邢台开元寺下达了多项敕令,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允许建立“大开元一宗”。邢台地理位置重要,在元代早期具有特殊政治地位。邢台位于太行山东路交通要道,在元代政治地位比周边城市更重要。元初对华北地区的封地分配,影响了邢台的政治地位。窝阔台汗灭金后,将华北地区分封给成吉思汗的儿子和弟弟,邢台被分封给博鲁代。邢台被分封给博鲁代后,由于苛政,导致户口锐减。耶律楚才反对窝阔台直接将土地分封给宗王的做法,建议设置达鲁花赤收税。忽必烈在窝阔台汗死后第三年开始招揽人才,邢台的达鲁花赤苛政导致当地贵族向忽必烈求助。邢台当地贵族将邢台献给忽必烈,这与刘秉忠在忽必烈身边的影响有关。刘秉忠是元代早期重要的政治人物,其影响力促成了邢台开元寺获得忽必烈的青睐。“邢州集团”或“邢州学派”对忽必烈在中原建立政权的影响。万安广恩和尚在元初恢复邢台开元寺,可能与刘秉忠等邢州集团关系密切。邢台开元寺被封为“大开元寺”,与其获得忽必烈的支持有关。刘秉忠死后,忽必烈仍然重视邢台开元寺,这体现了邢州集团的影响力。蒙古统治者对汉传佛教的认知可能并不准确,他们更倾向于与僧人建立类似于血缘关系的联盟。蒙古统治者与僧人建立师徒关系,是草原民族联盟的一种扩展。忽必烈在地方上也扮演过汉传佛教寺院的功德主,但这些事迹在正史中记载较少。元代许多寺庙的碑刻记载了与蒙古上层的关系,但邢台开元寺的记载尤为突出,这与邢州集团有关。史天泽是元代真定重要的政治人物,与邢台开元寺关系密切。元初华北地区主要势力是真定的史天泽和保定的张柔。史天泽家族早期投降蒙古,为蒙古军队提供军饷,并在真定地区掌权数十年。史天泽对蒙古忠心耿耿,为蒙古灭金、灭宋立下大功。金元时期,三教合一的趋势增强,佛道之间逐渐融合。丘处机获得成吉思汗特权,导致全真教势力扩张,挤压佛教空间。蒙古统治者更重视能够真正掌握地方权力的宗教势力,而汉传佛教在元初时期并没有这样的权力。忽必烈举行戒坛大会,授予僧人公务僧名额,抬高了佛教的地位。邢台开元寺在元代后期,其与蒙古上层的关系记载减少,这可能与邢州集团势力消亡有关。邢台开元寺是忽必烈在中原的试验田,实行新的统治方式。历史研究的“产”是指将历史研究与现实中的遗迹相结合,使历史研究更加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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