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缠在五岁时经历了表叔引导的性游戏,导致对性别产生了困惑,尤其是对生殖器的好奇和对自己身体的疑问。这种经历让思缠在童年时期对性别产生了模糊的认知,甚至模仿女孩的行为,如蹲着小便,并试图用菜刀切除自己的生殖器。
思缠在职高中发现性少数群体的存在,并且与他们相处融洽。班上有一位公开的同性恋同学,没有受到异样眼光,甚至成为社交达人。思缠感受到性别游戏的存在,认为性别差异并不影响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和友谊。
思缠将自己的抑郁状态描述为一种“空”的感觉,伴随着躯体症状。这种感觉加重后,思缠出现了强烈的躯体反应,最终被学校要求去精神专科检查,否则将面临软休学。
思缠在精神病院住院期间经历了严格的规训,包括被绑在床上、药物治疗、脑电图检查等。医院将病人分为不同等级,严格控制他们的活动时间和行为,甚至限制使用牙刷、手机等物品。病人需要遵守严格的时间表,如早上六点起床、八点早餐、十一点半午饭等。
思缠在精神病院中遇到了各种特别的病人,包括自称元帅的老人,他幻听幻视,认为窗外有军队;还有一位硕士,他与妻子在国外结婚,没有国内登记,工作是远程的非机构价远;以及一位初中生,因成绩差遭到霸凌,甚至有人将她的头发弄到马桶里。
思缠认为精神病院中的正常与不正常的边界是模糊的,甚至会让人思考谁才是真正不正常的人。医院通过暴力和单一的方式迫使病人回归所谓的正常生活,但这种正常化的过程本身是极为不正常的。
思缠认为社会中的性别规训与精神病院的规训非常相似,都是通过命名和划分来制造所谓的“正常”人。社会通过性别化的方式将人分为男性、女性或酷儿,并通过长时间的学习和调整来塑造人的欲望模式和行为方式,这与精神病院通过症状划分病人并进行规训的过程如出一辙。
本期节目我们邀请到了一位听众来分享ta作为一名职校生、酷儿以及双相“患者”的经历,在ta的生动讲述中,我们能够逐渐感受到个体的性/别(不)麻烦以及正常/非正常的模糊边界,这些多样而复杂的经验正是理论的真正寓所。同时,这些经验也揭示了权力如何以规训的方式将我们制造为“正常的”性化主体与“合格的”的社会人——世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精神病院。
-本期制作-
嘉宾:思缠
采访:Evan,Lemon
编辑:Coda
-时间轴-
00:02:40 童年时期关于性/别的认知
00:10:39 酷儿身份以及与酷儿群体交往的经历
00:12:40 跨性别群体:pass or not pass
00:15:20 职高中的性少数群体
00:21:15 抑郁漩涡:“空”的感觉、治疗、家庭
00:27:11 双相情感障碍:诊疗经历与自我感受
00:33:04 住院日记:那所精神病医院及规章制度、时刻表
00:41:18 住院期间的人与事:形形色色的“病人”与“医生”
01:02:40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精神病院:制造正常
01:08:30 理论内在于经验之中
-思缠的图像表达-
家中墙壁涂鸦
在病院中的创作
护士
隔离病区平面图
-延伸阅读-
Tsang, A. K. T., & Ho, P. S. Y. (2007). Lost in translation: Sex and sexuality in elite discourse and everyday language. Sexualities, 10(5), 623-644.
Plummer, K. (2019). Narrative power: The struggle for human value. Polity Press.
朱迪斯·巴特勒《性别麻烦》
米歇尔·福柯《对活人的治理》(法兰西学院课程系列)
米歇尔·福柯《精神病学的权力》(法兰西学院课程系列)
-本期配乐-
汪峰 - 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