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clothes would make you like me more if change my hair would make you care!
哈喽,大家好,欢迎来到新一期的处理武器播客,我是诗雨。
我是小吴。
真的很久没有跟大家见面了。
我跟诗雨都已经很久没有聊天了。
小吴已经出国数月。
对,感觉在中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结果自己又回到了现在的上辈子。
对,然后我们今天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录播课,其实我们通常录制时间比现在会提前两个小时,但我是按时到达小吴家的,我们今天录之前两个人就已经把嗓子都聊冒烟了。
这两个小时发生了什么?
因为我们在不停地复盘我们的播客,对!
就是今年也来我们播客,收到了各种各样不同的评价嘛,然后也好委婉哦。
哈哈哈。
就是给本人,小吴没有给本人带来了很大的精神内耗。
也没有,还是给我带来影响的,因为诗雨会隔三差五地给我转发一些对除你武器的吐槽帖。
忍不住就会在互联网上高强度自搜,然后就会发现大家会对我们的播客有各种各样的反馈嘛。
对,然后我们两个就会陷入一种啊,是不是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人喜欢我们,是不是我们就费不得我们原来的那些喜欢。
感觉很愧对以前刚开始做的时候大家说的啊,你们做得好好,冲进去是我的人生博客,我要一辈子听下去,然后你会发现,不呀,别说一辈子,才一年,那你的内容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好,没有那么吸引听众了,你是不是就那也不配大家的喜欢呀?
对,就像以前选秀会说什么限定夏天,说你武器就是大家的限定夏天的播客对!
行吧,差不多一周年了。
要不就把时光留在最美好的时候哈哈哈 OK 跟大家讲了这么多我们的小情绪啊,其实也是因为这些情绪让我们油燃生发诶,我们可以录一期节目,来聊一聊我们平时生活当中会经常冒出来的一种不配得感。
对,我经常在小红书、微博搜豆瓣这种地方刷到,大家会提到说自己无论是在人际关系中还是工作中,常常会有一种不配得的感觉,或者说是讨好型人格的表现。
所以今天我们也想跟大家聊一聊,到底我们身上经常冒出这种不配配得感是怎么一回事?
对!
当我们说到不配得感的时候,到底什么叫做配?
什么叫做不配?
那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又是什么?
嗯,其实我觉得是很有意思的一个话题,包括我们两个在前期整理我们想聊内容时候,发现它非常的庞杂。
因为它几乎涵盖了你人生阴暗的方方面面。
对,我觉得它是一个很底层的一个问题。
你都不知道可以举什么例子啊?
说明你不配的感,因为你的人生就是一出你不配的大戏。
哈哈哈。
是等一下,我刚听到你笑,我就在想,有听友说我们笑起来太刺耳哦,那我要你这个哦的声音也很刺耳。
完了,我说不了话了。
对,你看,我们其实现在就在给自己做一个病理剖析,我们像一个陈塘正供一样,之后我们说出的每句话都会为我们本期的主题添加佐料。
对,然后你就会发现你在不断地解释自我便捷,你就会很难控制自己,不断地有一种跟别人解释自己冲动,就是说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或者可能我是无心的,我也不想那样做,然后你提出意见,我会改,但你不觉得整个这个背后你就是把自己放置在一个弱势或者下位的地方,就是其实你不相信你原本做那样也没问题,你可以在播客里面笑一笑,或者大声一点,就是好像你其实没有做错什么,你总会觉得你需要为此找补点东西。
对,我觉得不配得感。
很有意思的是,首先你的站位就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客体的位置,就你始终觉得自己在承载某一种巨大的外力,一种巨大的公众目光,而且你的价值就是有这种公众目光来赋予的。
我们也经常是出现哎,别人觉得我们好的时候,我们也会欢欣鼓舞,觉得我们不好的时候,我们立刻就陷入低落的情绪,然后我就觉得我们在聊这个的时候,其实我们可以先聊一个非常非常小的点,就是在我们工作当中经常会出现的不配得感,其实它有一个很具体的词来命名。
叫做乙方人。
哈哈哈,对,之前我跟小吴我们两个在筹备播客的,一开始我们有个选题表,选题表里面有一个赫然在列的一个词叫乙方人格。
对,而且当时我记得这个词还没有那么的流行,我最近越来越多的在各种社交媒体上面会滑到,大家会说自己的乙位怎么那么重,对!
就是班位,不仅仅是班位上班,更多是在做乙方,你就会发现他已经弥漫到你生活的方方面面。
譬如说你在不自觉的时候,你说话就会呢哈,好的,然后一定要波浪号,最矜持的就是波浪号。
还有最近因为要录制这波课,我特意观察一下我的微信表达习惯,我几乎没办法在任何一句话的后面不以哈哈哈或者呢或者波浪号结尾,就我做不到说出一句那我们就明天见哦这句话我说不出来,我必须要那我们就明天见吧感叹号,对,还要感叹号对,你就一定要觉得带有一点情绪或者那种雀跃的甚至是讨好对方的东西在里面,或者明天建扒波浪号,如果你感觉到你是在跟一个前辈说话,前辈可能不喜欢波浪号太轻浮,就会加上一个那个企鹅跳跳的表情,以显示你的活泼上心和不那么的僭越。
对,你看我们在讲到我们的这个以位的时候,就在用这些社交术语的时候,我觉得咱俩是有区别的,你是更喜欢使用波浪号的那种人,有可能这也是一种性别规序嘛。
波浪号就体现人们认为的传统女性所拥有的那些品质,就会更温柔温顺一些。
对,更温顺,顺从着别人。
让我发现我就有点相反我的方式去加惊叹号,甚至之前有个前辈评价过我,说看到惊叹号的时候就反复看到了小吴,因为我甚至一个不够,我经常是要打三个明天见,三个惊叹号。
那你不觉得就是因为惊叹号它传递出的东西就是你对这件事情有很多情绪,也就是你很上心,也就是你很重视这件事,对吧?
对,它其实也是一种非常严重的讨好,这种讨好是以一种极其主动的方式去表达出来的,而波浪号就是以一种很顺从的方式表达出来。
但它背后的东西都一样。
都是都是你希望别人察觉到你的体贴,或者说你跟他说话的过程中这种友善和友好。
我觉得我之所以戒不掉这个东西,是因为我很怕万一我不加,对方就会觉得我是个很冷漠或者很不礼貌的人。
比如我尝试过我的室友跟我说明天家里的师傅装宽带,你在家吗?
我说我在的,然后感叹号,我就觉得很担心,说如果我就说我在,他会不会觉得我不欢迎师傅上门,或者我会不会觉得这件事情很麻烦,就是我很怕对方对我产生这种误解。
但你从心理学上讲就这种投射嘛,就是你担心别人对你产生这种误解,其实是因为我经常对别人产生这种误解,是因为你总担心别人对你很冷漠,所以你就格外地要自我辩解。
对,而且为什么我们容易在社交媒体上面使用这些用法,也是因为社交媒体它相对来说信息是比较低的,它就是文字,它不像我们线下见面,你能够感受到这个人给你的那种氛围、情绪、动作、神态,那我们就需要把那些动作、神态翻译成某一种社交语言,那对我们来说就变成了波浪号啊,惊叹号呀,那那啦啊。
还有各种表情包。
对,我不知道你能做到加一段微信对话中由对方结束吗?
只能我结束。
对对对,而且结束就是用表情包结束。
就最后他话无可聊,或者你们已经谈定了这件事情之后,话题你没法允许他自然地停止。
在那,你必须得有一种更加和善或者委婉的方式,雀跃地来结束他,比如发个表情包。
但你知道,一个讨好型人格遇到另一个讨好型人格的问题就在于,你们对话永远无法结束。
对!
对方老会再回你一个表情包。
对,就像我们的剪辑师小周,我发现他就有这个特点,我每次试图发一个表情包,我就觉得我们对话要结束了,小周会立马发 3 个表情包,这个时候我就会产生一种愧疚心理,我觉得我要发 9 个表情包。
对,因为每次我们跟他说小周辛苦了,谢谢你,然后他就会发一个亲吻的表情,然后我们就回一个亲亲的表情,他就会再发 3 个亲吻的表情。
对,然后你就觉得很有意思嘛。
所以虽然我们都没有见过小周,但我们猜测小周可能跟我们有一些一样的共通之处。
就是感觉听这个播客的受众就大家或多或少都会有点不配得感在身上。
而且我觉得不配得感是一个特别常见多发于咱东亚人身上,因为我前段时间做一个 cos 委托的稿子,就是有很多女孩,他们会花钱请 coser 来扮成自己喜欢的乙女游戏或者二次元的人物跟他们约会嘛?
就简单讲,女生你是出钱的,你花钱买一个服务,你可以这样理解请另一个女孩来陪你约会一天。
但是所有花钱的女单主他们都会跟我提到他说可能我这个人本来就比较自卑吧,或者我这个人天生就有点讨好型人格吧,可能我自己一直是这样。
所以我在约会的时候我会比如说我很担心我漂不漂亮啊,答应他会不会觉得我很丑啊什么等等等等这种表现,每个女孩都会跟我说一模一样的话就是可能我这个人就是比较有讨好型人格吧。
但你就很明确地发现一定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因为所处的这个环境整体对于女孩有什么东西是有问题的?
我自己有这种感觉,因为我自己明显进入职场之后,你会发现,因为我们的工作是要去跟人聊天,采访和协作嘛,你就会发现,你采访你需要跟对方对话,我就越来越清楚的最近在意识到,我在采访中无法控制的就是在顺着对方的话讲你哪怕你觉得他说得不好,很无聊,你也需要强迫自己展现出非常强的好奇心或者渴望说原来是这样啊,就是你会有些很常见对方说种话,你知道一定要在那个气口下停一下,然后说哦,这样啊,那他怎么会这样呢?
然后你还要适时地提问和追问,你很清楚怎么样把话递出去,让对方说出服的,我觉得这都不是一个采访技巧,而是我作为一个女性一直以来和所有人对话时的一种本能,就是你不能让话落地。
对。
而且我觉得她也是一种人性,就是所有人都是在被顺着毛撸的时候,她会感受到非常舒服和松弛,她才愿意去袒露更多。
你如果是一个特别爱正面刚的人,他处在一个高度紧张高度戒备的状态下面,显然无法跟你说他的真心话。
但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哪怕不是在采访,采访你可以理解为我有求于他,这也是一个不配得的感觉。
其他的前辈们告诉我,他会说采访是一个你们在平等的交流,你好奇,他知道,他也愿意跟你聊,所以分享就是一个平等的。
但我就总会觉得采访好像是我有求于他,就是别人凭什么要花这么多时间讲他的东西呢?
我就会觉得我天然的就低人一等。
那我好像抛开工作这个层面,我在日常生活中跟所有的不管是朋友交际中的任何他人对话,我也都会习惯性的就我哪怕没有必要撸他的毛,我也会顺着他的毛撸。
对,我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它里面也涉及到鸡生蛋还是蛋生鸡嘛。
对我来说,职业是很大程度上塑造了我在日常生活中的这个性格。
因为我回想我早年小时候,我其实是一个毛刺非常多的人,就是我特别喜欢硬碰硬的那一种。
我是进入这份工作之后意识到,如果说想要成为一个好的记者,你的确就要经常把自己置于一个倾听者的位置,也就像你刚刚说的嘛,可能就是一个低姿态的,你,是做小幅低的,你总是在聆听对方的那样一个姿态,那长期以往,这就会进入到你的日常生活当中。
以前我朋友也会觉得,有的时候我的记者人格经常会冒出来,就是我好像过于的想要去像服务员一样把对方滞后的。
对,这是捧得舒舒服服的。
对,但是他们有的时候反而能够感受到这其中的某种虚假之处,就是因为你作为朋友,显然不是一个一方去服务另一方的这样一个单线程的关系嘛,他一定是双方的,我来伺候你,你也要伺候伺候我。
或者说其中不应该包含伺候,而是一种更平等的,更相互尊重的交流。
但这个东西好像我长期以往已经丢掉了这样的能力。
对。
我觉得不是丢掉能力,我也丢掉了这种渴望。
你就会感觉你和朋友们几个人出去吃饭,大家分享彼此的生活吗?
你会成为那个主要的发问者,你问 ABC 你们最近怎么样,然后逐一进行追问,然后让他们分享自己生活。
其实你也很想让别人来问你,但是没有人问我自己信就会觉得天经地义,因为当你把 ABC 的问完,这个饭其实吃得也差不多的。
哈哈哈。
那你真的挺能追问啊,天生记者?
没有,就是大家其实不会把你变成那个被伺候的角色,人不会来伺候你们,然后我也会觉得就很正常,你好像我们的关系天然就应该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来让你说出你想说的话这种感觉,那我说不说出我想说的好像不重要,我以为我接受了,其实我心里就会积攒很多委屈,我就会觉得说,那为什么我把你们最后舒服了,没有人来问问我呢?
就是你们是不是不在乎我的生活呢?
这个东西它都被压抑在你这种不配得感的表现下面,你看不见它。
但时间久了,你就会越来越委屈,越来越委屈。
是,而且我也是越来越多地发现,我以为所有人都会跟我一样,大家都已经习得了这一套睡到技能,但你发现很多人其实不是这样的,包括你在 day 的时候,你就经常会发现,噢,他最终就变成了你。
一个单向的一直向对方提问的过程,你会认为说这是你在探索一个人,好奇一个人的过程,你在找到他话语当中的一个一个线头,然后就这些线头你觉得你可以扯开来,你可能可以织成一个毛衣,但其实就像你说的嘛,如果说你把它定位成并不是一个工作关系,你们是想要发展成更亲密的关系的话,你其实是期待对方也以同样强度来对你发问的。
但你发现对方他不一定是没有这个意愿,而是没有这个能力,我觉得他们并不擅长,并不知道怎么向对方去提问。
我还是很怀疑这一点,因为你刚刚讲那个,简单来说就是很多人在 DAYS 中会聊到,就是谁来负责找话题,嗯,就冷场的时候谁来暖场谁来找话题嘛。
我最近突然一笑,今天对我很重要,是因为我自己约那个 cos 委托的时候,委托老师给我发了一张问卷,上面就问你喜欢吃什么,然后你的口味是什么,你有哪些感兴趣的话题,然后你有什么避雷的话题等等。
我看那个问卷,你感动哭了,我真哭了,我觉得我终于被看到了。
不是,我又觉得我活了 20 多年,过去 20 多年里,我从来没有一秒钟,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的这些问题,我自己也从来没想过这问,就他问我说你喜欢的口味是什么时候,我都愣了,我不知道我喜欢的口味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喜欢的话题是什么?
他让我填说我对什么话题感兴趣,我想了很久,然后写要阅读,然后哈哈哈后来写的 keep up!
终于承认自己的傲流品味了?
对,然后我就想,为什么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我感兴趣的话题是什么,以至于连我自己都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
嗯,那瞬间我觉得非常的委屈。
嗯,包括他后来还有一个问题是说你希望我在约会时为你做什么?
然后我犹豫了很久很久,我就写的是我希望你可以多找话题啊,不要让我找话题。
所以我就对那个抱有很大期待嘛。
但最后实际上因为那是个比较内向的女孩,我就会发现,当场子冷下来,可能她不觉得尴尬,可是我觉得尴尬啊,就还是我在找话题。
就好像这种魅,人类变成了一种本能,卖成一种本能。
你没法接受那个场子被掉下来。
尽管这个过程当中还是你付费,你理应去享受一种由钱购买带来的服务体验。
嗯,但是你最终还是在其中提供你的情绪劳动。
对啊,这样想到,我还会在很多我理应感到我配我绝配我顶配的时刻也感觉我不配。
就前天,在我花钱购买些服务的时候,我也觉得不配。
比如我跟我的心理咨询师,我花钱跟他聊天,他收钱听我讲话,我都会经常不断地问他说很抱歉让你听这些垃圾话,就是你会不会感觉很大负担。
然后我的很多朋友们就不会这样,他们就说拜托我花钱肯定是我怎么舒服怎么来,但我就发现不行。
包括我刚刚搬家,入住前就请了保洁阿姨嘛,然后我对保洁阿姨特别卑微,我就一直在问阿姨你要不要水,然后我还给她准备了一盒红糖阿胶红枣,做了那种点心给她。
然后一直问阿姨,你累不累?
这你能不能做?
你就不能做,你可以叫我来,我给你一起做。
我没法心安理得地享受我花钱购买的服务,因为我就不配。
我觉得你这个程度比我严重了哈。
有些东西,如果我天然觉得我不配的话,但是我多支付一笔钱,我就会觉得这个钱是购买我的这个配德感哦。
我觉得我觉得不配的,不是我不配获得那个服务,而是我不配在这样的关系中处于这样的位置。
嗯,就是因为任何东西你花钱,你也是在和另一个人类进行某种交互和关系嘛。
比如说我和宝洁阿姨的关系中,我是一个金主,他服务于我,我对于这种关系形态很陌生。
不擅长到权力上位者,对,你不知道怎么发号示例对。
然后你就自然地就诶,你就往下,就像两个人喝酒时候碰个酒杯这样子。
后面永远往下面。
我也是,我这个已经习得成自然,以至于有的时候过年回家,的确就是一些小辈们来跟你进球的时候,我都会把自己放到下面。
然后人家下你就再下,再下下他就停停放了你。
哈哈哈。
然后你跪在地上喝酒。
你刚才说到一个我觉得特别特别重要的点是,你会说当 cos 委托来问你,你到底喜欢的是什么时候,你发现你也答不出来做很多时候我会发现我们不配得感。
延伸带来一个问题,的确就是我们有的时候并不能够那么明晰自己的感受是什么,我也常常会觉得我不太尊重自己的感受。
嗯,你不重视他。
对,这个就经常反映在我在人际关系当中。
我最近就发现,我的不配得感特别体现在什么呢?
我认为我不配讨厌一个人,意思是什么呢?
比如说,我们跟一个新朋友见面,不管是 date 还是普通朋友的见面,不管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发现我都是会把对方伺候得舒舒服服,主动找很多话题,逗得对方哈哈大笑,然后让对方觉得我是一个很喜欢他的人。
但是事实上,每次回家之后,我才逐渐有一些很隐秘的情绪冒出来。
比如说,我会发现我其实没有那么喜欢这个人,我只是出于某种本能的,我让厂子一直维持在一个热热闹闹的氛围当中,但是他其实会带来接下来的问题,对方感知不到我其实内心隐秘的没有那么喜欢他,他以为我对他特别热情,那对方可能就会发出下一次主动的邀约。
那这个时候真正的问题就摆在我的面前了,就是我发现,噢,原来我通过我自己的这些营业性的东西,真的骗得了对方的喜欢,那接下来的关系你要怎么去发展?
然后我就发现,我其实并不想要跟他再见第二次面了,但是我的不配得感又会使得我没有办法直接拒绝对方。
我不能粗暴地就说啊,我不想去,或者我就说我真实的原因,而我必须要找到一个我认为非常客观的,以至于对方没有办法感受到拒绝的那样的理由。
比如说我就说啊,我最近都不在北京,或者我最近工作真的太忙了,我甚至要去解释一下,我忙到比如说我一周要交两篇稿子的程度。
你不觉得让我想到之前听谁的播课,跟你们讲到你约一个剧组里的人或者编剧什么的吃饭,然后人家以最近进组了不方便为由拒绝。
我可以跟大家解释一下,这是我们的一个前同事好朋友熊阿姨的播客,他就讲他有一个大学同学当了某曾经的顶流的经纪人,当时熊阿姨是某本时尚刊物的主编,熊阿姨就想约这个女艺人上一下她们那个封面,然后呢,他就去问这个经纪人朋友,然后经纪人朋友就说这个女艺人最近进组了,不好意思呀。
那熊安也会觉得那很正常嘛,这就是人家拒绝了。
n 年之后,他在一次大学同学聚会上再次见到这个经纪人朋友,就询问了当时这个情况,这个经纪人就极其坦然地跟大家说噢,其实进组的是我们经常使用的一种话术,其实是你并不想要接这个邀约,你又想要找到一个让对方并不觉得尴尬,并不让对方掉面子的一种方式去拒绝,那就是进组了。
所以对你来说也是一样,其实当你想要拒绝朋友时候,你会想要找到一个类似于我进组了哈哈哈是这个播客播出来之后,你以后就直接别人问你就说我进组了哈哈哈。
不懂就是查处理武器百科但我觉得我们两个的底层逻辑是非常像的,都是因为你其实很怕别人不喜欢你对吧,所以你本能地想先去让人家喜欢你。
不管你喜不喜欢别人,你都很本能地想要先获得别人的喜欢这件事。
但我觉得我比你并得更重一点在于你有没有发现你的表述中,其实你还是有看见自己的需求的,就是至少你能判断出你其实不那么喜欢这个人,不喜欢什么样的关系,对吧?
其实有一部分你的自我在的,但我觉得我连这个都没有。
我在人际关系中的一种不配得和讨好,其实体验在我会很清楚,然后很快速地立刻 get 到。
我的每一个不同的朋友或者新见到的人,他们喜欢的风格是什么样的,他们的语言习惯什么样?
比如说有的人他是喜欢说话后加这个表情,有的人喜欢加波浪号,有的人讨厌人家波浪号,有的人喜欢用句号,然后有的人不喜欢。
你在聚会的时候说自己身上很痛苦的沉重的话题,我就很快就明白大家喜欢的风格是怎样,然后我就会立刻在和这个人交流的时候切换成那个样子。
我觉得我可以适应任何一种样子。
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不是,我觉得是迎合对方,就是你想把自己变成对方最喜欢或者最欣赏的。
变成水了。
你就去容纳对方的 be water my friend, 哈哈,或者说是让对方感觉对话起来最舒适的那种。
比如说有的人就是会说起很幽默很搞笑的话,然后可能对我来说我刚听我是很惊讶的,就是我不知道原来人可以很诙谐地这样打趣一件事情,但我就会立刻接受他的这个语言习惯,然后我也会开始紧接着跟他一起打趣。
我们在路边看到另一个东西,我最开始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因为变成人家喜欢的样子不是每个人的本能吗?
我会想就是大家不都想和大家舒舒服服的一起聊天吗?
我只是想这样做。
但是后来有一天我就发现也不是很大的事,就是最近我跟我的同事们一起坐出租车回家嘛,因为我们顺路,然后我同事们都是特别开朗活泼的女生,她们会在车上聊今天公司发生的事情,然后最近生活有点事,然后整个状态就是一群叽喳喳的,就是我跟你讲,就是一定要听这个,他当时可好笑了,就这种状态,然后我就会在旁边,我就哦,是吗?
就是这样啊。
然后在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就空气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之后他们坐在我的左侧,我就没有看他们,我就一个人习惯性地往右侧车窗外看,然后就双手扶额,就看着窗外面的街景和沉默的红绿灯。
我就突然觉得我其实更享受是这个状态。
我其实不想说话,我不是那么活泼的人,不是说我讨厌我朋友们那么活泼,而是说我就会下意识地在一个活泼的氛围中,我就想要以活泼的姿态融入他们啊。
我越想越发现,其实我是一个还蛮死板蛮古板和严肃的人。
我这两天才第一次发现,原来我是一个这样的人。
我觉得是这样子,就是你是怎样的人是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你能不能享受你作为你的本来面目出现的那个样子。
我就想到我们有一些朋友,他们其实也是沉默内向的女孩,我性格可能偏活泼一点,然后我们的场子通常就会比较热,但是我会发现我们一些朋友是完全可以做到在一个热闹场子里面沉默不言的。
我可能会天然觉得,是不是对方这个时候觉得不舒服,我想要去照顾别人,但我要更了解他之后我就意识到他其实很享受在很多人的状态下面,他一个人默默干自己的事情。
他们可能在这个方面对于自己本身的状态配德感是强的。
对。
这就是我最近一直特别羡慕然后很想要努力去调整到的这种状态,就是你可以在这个场合里面就做你自己觉得舒服的东西,而不用去想你怎么做是让别人感到舒服的。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陌生的事。
首先我因为长期习惯了以别人舒服为第一标准,你不知道你自己怎么做是舒服的,所以我那天当我在那辆出租车上沉默享受片刻的安静的时候,我对我当时心里那种舒畅感感到很陌生和恐惧,我想完了我是不是一个很精神的然后很阴郁的不合群的人,我很陌生,我就觉得对我来说它是件需要勇气的事。
还有个就作为女生,我是一个特别讨厌逛商场的人,我说这点不是为了跟女性身份割席或者怎么样。
一讨厌走路是吗?
对,一,我讨厌走路。
2 我觉得来回脱衣服换衣服很麻烦,第三就是我也觉得商场的衣服很贵,我看了我也买不起,所以我没有逛商场的习惯,我就是不喜欢这件事。
然后后来发现我认识些新朋友,然后可能大家在大悦城啊或什么之类,大家就会拉着你说的,我们就逛一逛,就逛商场,大家就会点评说这个衣服很时髦,然后也往你身上比划,这是一种表示亲密和友好的嘛,你就会发现,当人家对你这样示好的时候,你很难冷着一个脸说哦,我不喜欢逛商场,我不喜欢试衣服,你试就行了,我说不出这种话呀。
对,你就会有点扑蔑了对方的性质。
我应该没有任何一个女性朋友知道我不想逛商场这件事,因为我每次跟他们都是正常逛,然后我一会很热情地跟他们说哦对,那个黄色还挺好看的怎么样?
然后也往他们身上比划,或者然后哪去换衣服我帮你拿,我会展现出很大热情。
如果说我真的可以像那些在乎自己感受的人一样说我在热闹的人群中,我就坚持做我,我不想讲话我就不讲。
那我可以向我的朋友们说出我的需求和我就是一个不喜欢逛街的人吗?
我觉得很难做到这一点诶。
我就感受到呀,虽然我们都共同拥有不配得感,但我们的病症的表现形式是非常不一样的。
我觉得你比我病得重哈,我觉得我是那种我会把自己调整到一种通用公式当中去。
我会认为当我表现出来这样的一个社交形象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挺喜欢我的,但是我不会像你一样私人定制。
对。
我觉得你就是真的在随意揉捏自己的形状。
你在朋友 a 面前表现出 a 的样子,朋友 b 面前表现出 b 的样子。
你甚至可以通过某种模仿达到让对方觉得噢,你跟他是很类似的,然后你们拥有很大的共鸣和共情的那种样子。
我觉得这个真的是要需要付出极大的牺牲和让度,并且像我们上期聊的嘛,对于自我其实有一种极大的虐待在里边。
对。
但问题关键是,我也不认为就像很多人说的是一种表演或者假装,我不认为那是假的,我觉得我是真心的,我真心的不想让他跟我逛街的时候觉得扫兴。
我真心的希望在那一刻,在他说出那么好笑的玩笑话的时候,我也可以衷心地为他捧场,衷心地让他也感到自己的玩笑价值被充分地理解。
然后我们是在一个幽默的愉快对话里,哪怕我觉得这个笑话不好笑,可是你就是没办法哦,不好笑,说不出来这种话呀。
但我后来发现了,我这种我认为的真心,其实是在替对方考虑的真心,就是我仍然是在把我之为我的灵魂包裹在他人的容器里,我从来没有想过最适合我的灵魂,那我的容器是什么样的。
然后我前段时间和穆田姐聊天,然后她跟我说一个让我很有启发的东西就她也是。
她可能不会体现在你对朋友 ABC 的这种区别,而是体现在你在父母面前,你是一个乖顺的女儿,你在领导面前是一个得力的下属,你在职场同事上,你需要表现出你凶狠的一面,去争取你该有的权利。
在朋友面前,你需要是一个知心姐姐,你需要给他们提供理解和倾听,那所有这些人格其实不太一样的。
然后穆田姐就说,她最近在努力做一件事情,就是在所有不同的人面前表示同一个样子。
然后我理解这就是像我的咨询师说,就是一种自我整合。
我之前理解自我整合是把我那些不接纳或者我的缺点和不完美和我的优点整合在一起,理解说我就是一个有优缺点的人,但我现在理解就是你要有一个完整的、统一的、自洽的人格,就是因为自洽是让你自己愉悦,自己通洽的东西,而不是一个让他洽。
我觉得我过往的人格一直在塌洽,就是别人跟我在一起,别人很恰,但是我恰不了一点。
我就觉得呀,这种比如说我们在起初一段时间里面,可能就是能让对方感受到特别舒服,但是像你刚刚也能表述出来吗?
虽然看上去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你不停地往内去窥视,或者你在一些情绪当中,你其实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譬如说自己是一个更喜欢沉默的人,或者说自己是个不喜欢逛商场的人,你仍然有一个自我认知,然后我觉得长期我们的这种不配得感,使得我们的这种乙方人格、服务性人格发作,但他跟真实的我们做又产生极大的矛盾和冲突的时候,我觉得他最终有一天也是会压垮我们的。
我们的有些朋友,如果突然发现,有一天我们变得跟以往他们认知到的那个开朗活泼的倾向截然不同的时候,那他们显然就会陷入到一种更大的迷茫当中,因为我们从来并没有表现出真正的自己。
对,因为正常人的逻辑是,你不喜欢逛商场,你就告诉别人你不喜欢逛商场,这样喜欢逛商场的人就不会来找你逛商场,他们就找别的喜欢逛的人去逛。
但我就会觉得我接受不了这点,我很怕万一他发现我不喜欢逛商场,他就再不找我玩了,他也不想跟我做朋友了。
这点我觉得我的所有行为,我的不配得和讨好背后的驱动都是一种恐惧。
就我很怕一旦我展现出满足于我自己的,我自洽的样貌的时候,别人就不喜欢我了。
其实他乖乖姐姐背后还是一种你对自己的不认可和不确信吗?
对,而且他也没有很好地树立我们自己的边界和底线在哪里。
当然我们在关系当中,我们需要为对方付出一些,牺牲一些,但是到哪一个程度了,其实是已经触及到我们自身,就我们内心深处已经是非常抵触这个东西了。
就像我就发现我那种不配主动讨厌一个人,他最终衍生带来的问题是什么呢?
就我没有办法做到。
大家经常聊到的一个品质叫做爱憎分明。
就我发现,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我跟我的朋友同时去见这个人,那很多朋友会回来立刻就对他有非常多的非常负面的评价,恶言恶语。
对,然后我就发现我会说噢,这个人我是觉得他可能有些问题,但他整体上还行啊,就我最后总是好像要用一种非常柔和的话语去包裹一下。
这是一种加工吗?
还是你真的这样想?
你如果讨厌一个人,你是在压抑你讨厌他的而做一个老好人,还是你确实就很平静?
这个事情有趣就有效?
你最终搞不清楚了啊,你的真实感受,如果他不停地从小被修饰和加工之后,你就感知不到你真真实实那个感受是什么。
我甚至有的时候真的会觉得,我好像对于一些大家传统理解上的很糟糕的人或者恶人,我带来的情绪反弹没有他们那么大。
是不是你整个的情绪池里泛起的涟漪都很微小,不管是爱还是恨,你整体就是很平静,波澜不惊的那种。
对。
我觉得是在某一个阈值之内,它是非常平静的。
就是我觉得很多人是能够在这个小石子投下一颗涟漪,它能够迅速捕捉到那些涟漪,并且能够分辨这涟漪背后自己的感受是什么,那这个时候他就能够相应地做出下一步行动嘛。
如果这个感受负面的,那他会考虑那我就不要跟这个人做朋友了。
如果这个感受极其负面的话,那他觉得我可以用个更激烈的态度,我就直接跟你绝交,但是小石子对我来说产生不了影响,我必须有一个惊天大石,雷神之锤,对谁?
就是把我的池子可能直接砸碎了。
我就经常发现,我人生当中就会不停地出现我对一个人忍耐,我就是一直在忍耐,忍耐,忍耐,但我那个时候我都意识不到我是在忍耐,我只以为这是一个正常的相处之道。
直到直到一个蘑菇云爆起来了,对。
直到他真的对我痛下一击,就这一击,是他已经从各个方面,不管是我个人价值判断,还是从一种公序良俗的层面,他都是一个真的不能接受的事情之后,我才觉得,噢,那这个时候我可以离开这个人了,或者这个时候我觉得我说出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之后,我是有合法性的了啊。
我明白,就我们表现完全一样,但我们恰恰相反在于我就是那种对每一个涟漪都很明确的人,但是我知道这个社会的指代公约数,大家是更喜欢波澜不惊的,比如说不会去评价别人好物,不会去嫁接别人的那种人才是好人嘛。
所以我就说这个标准要求自己,在他我心里很讨厌对方,但是我不一会说哦,他挺正常的,就说些客套话这种样子,包括你刚刚讲的我觉得你描述那种遭受致命一击之后突然再也没办法接受和这个人做朋友,很像我们 INFJ 经常被形容的一个绝交的词叫多 slame, 中文叫关门行为,就有点像你把这个人永远地关在你的世界之外,就他再也不可能成为你的朋友了。
表现在我们这种人格上就是你像我,我会在和朋友的关系中无限地委屈自己,比如说我就一直强迫自己跟他逛商场,然后像我会以为这样没什么,因为你对于自我虐待的感受很陌生,你对于什么是你自己不舒服的感受很陌生,所以你不觉得这是在自我虐待,直到它累积到了一定程度,像你说那种蘑菇云般的程度,你才会突然醒悟到,就你真的很难受嘛。
所以 NFG 它就是会在前期在这种关系里跟自己不舒服不断的内耗,就是积累积累积累,但它一直隐忍不发,直到有一天积累的再也受不了,它就会把你永远地关在门外,就再也不跟你交往了。
因为我最近也认识了一个 INFG 的男生,然后他对自己进行了一番病理剖析,跟你说的非常像,他又说他是一个朋友都非常喜欢他的人,甚至很多朋友会评价他是中央空调,因为他对啊!
我有朋友说就是他觉得我只看到了 a, 但看不见他,我就说我还不够看见是吗?
对,其实你们已经想要平等的看见每一个人了。
然后他如果是一个怕冷的人的话,对他吹热风,这个人是怕热的嘛,对他吹冷风,但是会有一个时刻,那个时刻所有朋友都会觉得他变得非常心狠手浪,就如果说他想要绝交或者他想要分手,那他就可以立刻做出这个行为,对,再也不回头。
对,就是因为你狠狠地伤了他,就所有这些委屈都积聚在一起,或者踩中他那一个雷区之后,就是你就永远地封闭了。
对,但你会发现,这就是个很极端的事情,就是一个没有成功自我整合的例子。
我觉得我们的爱曾分明,并不是你真的知道你自己爱什么,你恨什么,你允许自己去自然地生发你爱和恨,而是你强迫自己去爱所有你可能不喜欢的东西,直到最后有一刻,这个爱变成了憎。
而且它是一个累积性的,存续性的概念。
因为对很多人来说,在被你绝交那一刻,他会感到莫名其妙,是因为他以为每一次的问题是一次性处理的,就单次不会累积不会不会累翻篇。
嗯嗯嗯,但你没发现,在很多人这里,其实所有这小哥的他是过不去的,然后他就会累积在你心里,或者说你当时没有说出来,然后你以为自己可以消化掉,或者你指望说对方理解你,以后再也不出现这种行为,最后就一次一次再出现,然后就彻底拖垮。
壮观是吗?
我觉得他背后反映的那种,你其实不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东西,或者你不重视自己的感受,就是你不自爱嘛,你没有建立一个真正的自信或者自爱的机制。
也会体现在不配得感的另一种表现,就是我觉得我很难接受别人的赞美啊,就是当别人说他爱你,或者说他很喜欢你,你很好之后,我不知道你会做什么反应,每次我听到任何的夸奖,任何程度,任何方面的夸奖,我第一反应就找一个例子反驳,就别人会说你播客做挺好,我说不是不是,那是那运气好或者小吴,小吴比较好,小吴粉丝比较多。
哈哈哈那诗雨你好漂亮呀。
我说没有,你控量很多痘,哈哈哈。
哦,是这样子,我有的时候也接受到一些赞美的时候,我发现我会用一种自嘲的方式去绕过去,我就没有接过这个赞。
之前有朋友说过嘛,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大美女的话,别人夸你很漂亮的时候,你就会说谢谢你,我觉得你也是,嗯,这是大美女会说出来的话。
对啊对啊。
我觉得其实很多人他们自嘲是一种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客气一下是一种单纯的出于社交礼仪,但是我觉得我们是把自嘲内化成了一种你真的内心认同的方式。
我跟我咨询师聊过这个问题,我咨询师说,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中国典故,叫三请三胀,就是一般比如说皇帝上台或者怎么样,大臣们会请他来,就是说一定要请您登基,皇帝就推辞一遍,然后再请您登基,推辞一遍,反复 3 遍,皇帝才可以哦,名正言顺的登基。
我不禁想起来你以前说你是一个很儒的事,哈哈哈,又体现了一遍,对。
但问题是三请三让的核心在于,不管是大臣还是皇帝,心里都很清楚,这个皇位就是我的,就是配的,我就是要登上这个宝座。
我就是皇帝,咱就是例行公事走下流。
对对对!
但是对于我来说,我就在这个请和让的过程中,我是真的信了,我就说不行呀,我不能做这个。
哈哈哈,就人家说,大臣也懵逼了,诶,怎么不照我们原来的剧本来做呢?
对。
这大臣也不知道说什么,人家在夸你呢,说就说你来吧,你做这事挺好的。
我说不呀,我不行啊,别人说啊啊,我说我真的不行,然后这件事情就结束了,于是 OK, 别人也不再请你,然后你也真的觉得哦,我真的不行。
对,然后这个时候最有一个配对感极强人可能就篡位了。
对啊,人家说我当我挺好的,然后人家一请,他说好,我来了,然后就上了嘛。
对,我觉得不配合感就是会给我们带来这样的问题,就很多时候你不配不配,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自证预言,然后最终你可能就真的没有得到那个东西了。
因为很多东西需要靠你自己去争取,对,就它不是一个。
对你能力要求多高,不是说有一个全国统一皇帝登基考试,然后你得到了 60 分以上,你才有角逐这个的水平,然后大家再进行一番淘汰赛,然后你再推,啊是就是机会来了,你上,然后你就上了,然后你上了。
之后很多人也是慢慢地在摸索学习,你其实更重要。
先结婚后恋爱。
这更重要的是你心态上觉得你可以做到。
就那些技术层面的东西,都是可以后天去学习的,它不是最重要的。
但我觉得我还有很多很多女生如果觉得自己没法把一件事情做到完美,她就会拒绝这件事。
比如学代码呀,或者怎么样的,你就会觉得我没法一下子就把 c 语言学得特别好,我有很多搞不清的逻辑,我要先去补数学,然后去补物理,然后补英语等等的。
但很多男的连 Python 这个词都念不出来,人家已经去应聘了。
对,就是技术上什么都不会,但是心态上准备好了。
我行,然后就去应聘了。
我觉得这个也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一种指向呀。
我们刚刚讲其实不配德感背后是一种对自我的否认,那我们刚刚就讲到了,譬如说我们会否认自己的感受,但很多时候我们也会否认自己的成就,然后他就很大程度上可以体现在我们的朋友圈羞耻当中。
比如说取得了一个什么微小的成就之后,我就特别不敢往朋友圈去发。
而且你会为自己获得成就感到羞耻,而不是自豪,你知道吗?
哦哦。
我觉得他背后还是因为你始终有一个巨大的公众目光在那边,因为如果说你只是偷偷地取得了这个成就,那你就偷着乐,我就反而觉得我很安全,我很安心。
但是一旦你要把它公之于众,你就会立刻去想到所有看到这一条朋友圈的人,他内心会做怎样的活动。
你想的是害怕别人讨厌你吗?
还是怎么?
我觉得他有非常多层。
前两天我还在跟我的一个好朋友聊,他之前也是记者嘛,他就会说这个行业就有一个潜规则,就是会嘲讽一些记者,叫做朋友圈记者。
意思就是因为我们以前,比如说跑一些突发,去一些现场,有时候你会克制不住表达欲,并且你也会觉得这件事情是关涉公共利益的,但是你作为一个稿子,你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发,那有一些记者就会习惯于在朋友圈发很长一段,可能他在现场见闻,有一些记者同行们就会认为你不好好写你的稿子,好像你去了一个现场,你就特别了不起了,你要在朋友圈作为一种炫耀啊啊,这种潜规则它长期以往就会塑造我们,因为我跟那个记者,我们是很早时候在同一家媒体实习的嘛,那个时候我们就发现,从那个时刻开始,我们都很少去发朋友圈了,因为我们特别怕被前辈或者被同行去讨厌,会认为你不是一个安心去写稿的人,你是一个总是希望追名逐利啊,你总是希望在朋友圈需要你自己成就的人。
对,我就是发现你有段时间其实朋友圈发得比较少,但是我就很困惑,说因为我觉得在我们这个年纪,你内心是有很多东西想要表达和想要展现的,所以你就不发吗?
不会憋在心里很难受。
那就是不能发朋友圈喽。
你可能就找别的一些社交平台去发,当然我都不会发我的微博大号,我可能就发我的微博小号,或者我就发豆瓣,发 soul。
你可能会有一些人,一些跟你志同熬合的朋友可以看到,但它不是面向公众的一个平台。
嗯,还有是很多陌生人的平台。
对。
因为你会觉得在陌生人面前人家也不知道你是谁,那你就自然可以放下这样的新房。
我觉得我跟你不一样,是因为我朋友圈有非常严密的分组,就是有 120 个分组, OK, 就可能朋友圈就 200 个人,然后有 120 个分组,所以我是会发朋友圈的。
当我已经筛选出了一些安全的人供我可以发朋友圈。
比如说之前我们办线下听友会,就那天,说实话我确实有很高兴,就是你很少有这种被爱意包裹的感觉,你不会把它理解成一个成就,而是一个你获得了爱的一天,然后你想把它分享出来那种感觉。
然后下面就有很多朋友或者听友就说啊诗雨你真棒,或者诗雨我们好喜欢你。
包括那天听友会现场有很多人就不断的,我就这辈子没听过那么多夸奖,其实他说啊诗雨我好喜欢你啊,小吴诗雨好棒,我就发现我的不配的感在这时候又发作,就是当我听到那些话时候,我就会非常恐惧,我就本能地会灾难化这件事。
我会觉得你们之所以现在这么喜欢我,是因为你们还不够了解我,或者你们没有跟我走得特别近,你没有坚持到我的日常生活中,我作为一个室友,我作为你最亲近的朋友,就是你没有见到我生活中的那些局域和特别不堪的东西时候,你才会决定喜欢我。
但我身上有很多很多缺点,你们可能看不见,所以大家对我表达赞美和喜爱越多,我就会越害怕,我觉得完了,我的心里反应就是完了。
如果有一天你们看到了我身上那些缺点和我真实的样子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现在给我的爱是那么的可笑,你就会后悔你现在喜欢我,我就很恐惧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觉得我跟你也是一体两面呀,包括最近你给我发一些吐槽我们的帖子嘛。
我能感受到你那个时候的状态是非常伤心难过的,但我也有这么一层,但那一层我反而感受到心安了,我就会觉得说这才是本来应该有的样子吧,有那么多人喜欢我们就一定会有人讨厌我们。
我反而确实在之前只能感受到喜欢的时候,我会感受到不安全,我会觉得这是一场盛大的幻觉。
嗯,那现在我会觉得它就更真实了。
对,被讨厌房让我觉得真实。
对,我觉得可能我还没有到那个阶段,就我现在还是在一种刚起步吧。
第一层就是你会不断地因为别人说的话不断地疯狂内耗。
你会不断复盘自己,有没有哪句话说得可能不对,哪句话可能是会让别人讨厌的,然后他不喜欢我了。
但问题就在于,每次你有这种内耗,你其实很难跟对方直接说,不管是你跟听友说,还是你跟你的朋友们说,因为大家很难理解你为什么会这种内耗嘛。
咱们看来,你就是很简单的,你挺好的,他们很难理解,说你为什么会无端地觉得自己很不好呢?
而且我觉得你怎么说好像都不太对,有的时候会显得你在炫耀,有的时候显得你很拧巴,然后有的时候我又会很怕,因为这是一种负面情绪嘛,他带个朋友又显得是一种巨大的负担。
那这个时候我就觉得对我来说,我就很希望能够躲起来。
比如说我有一个微博小号,我之前也讲过,每一次我会产生很大的不配得感的时候,我都会上这个小号发,我就会说啊好讨厌自己啊,或者说啊我的存在是个错误呀之类的话。
对,我就是,也会把这种内容发在没有熟人关注我的地方,或者一些都是陌生人交友的地方。
我发现其实还有蛮多人都是这样。
比如你如果在 soul 上面看,就会看到很多人在广场上发自己心情,都是这种,因为不配合敢陷入内耗,但是没有人可以说,所以就在这种没人认识的地方分享,因为不认识你的话就不会有被价值的负担嘛。
然后相反,你们是因为都有同样的感受,所以会搜索到对方,然后很多人都可以彼此理解你。
而且我觉得看到这样内容的时候,会有一个好处是你会想到说,噢,原来大家的经历都是挺相似的,并不是全世界只有我这么差劲,我觉得不配这件事情,只有我会这么想。
最后你发现大家有一样的心路历程之后,就会觉得,噢,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想通这一点的话,就会觉得松了一口气。
对,而且有的时候主要是你可能很难承认自己到底好不好,你看不清嘛,但是你看了一些网友,你会觉得他们其实各方面,比如长得很好看呀,或者其实工作能力很强,结果他们也会有和你一样的自我贬低和不配得的感觉。
然后我觉得我虽然很难客观评价自己,但是我可以客观看到他们是很闪光的嘛。
我就发现,那这样的人也有和我一样不配合的感觉。
你就会突然调整一个思路说,那是不是说明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差?
对,而且大家还可以坐下来一块聊聊自己的不配得。
我经常会觉得很多问题,你憋在心里面就会憋出病来,那你摊开来医疗,可能这个问题本身还是存在的,但是你看他问题的视角就变了。
比如说像我自己,就是去年裸辞之前嘛,我是有很强烈的自我否定的,然后没想到很巧,那个时候我就在所有的群聊派对里面看到有一个群啊,这个群叫负债事业,找工作交流,然后里面呢,就是跟我一样事业人士。
然后你就会发现大家会有相同的烦恼嘛,比如说被领导 PUA 啊,画饼啊,甚至会觉得自己失业是自己活该,因为能力就是不行。
或者觉得诶,自己怎么就是那么差劲,怎么可能找得到下一份工作?
为什么我也有这种感觉,就是会感觉自己很不配,现在目前这份工作,拿的工资都是感谢上帝。
对啊,这就是一种我觉得现在年轻人都有的一种切身的感受。
也是刚刚我们说的这种不配得感,最终可能就会变成一种自证预言,你越觉得自己不配,越会影响到我们自身潜力的发挥。
就像裸辞之前,我甚至会觉得我能力太差了,以至于裸辞这个动作我也很难卖出来。
为什么呢?
我裸辞之后,我真的会觉得我这样的性格存在着巨大的缺陷,我这样的工作能力存在巨大缺陷。
嗷,这个地方已经是一个非常包容的地方了,我连这个工作环境我都受不了,那我怎么忍受另一个更严格的工作环境呢?
天,我觉得都不知道社畜和牛马听了这一段时候流下热泪,哈哈哈,对,我自己也会冥想这种感觉就是在工作中你如果有这种不配得的感觉,他其实实际上是会影响。
像我们刚刚说的,没有所谓的谁更配当皇帝这件事情,而是那个觉得自己配的人,就能够在这种推辞和请让中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然后就去登上那个皇位嘛。
而且相反,我觉得这种人是更容易赢得尊重的,就是你并不会因为你的过度谦虚和自嘲就让人觉得哦,你是一个好谦虚又好有能力的人,大家就只会觉得哦,是不是你真的不行哦?
就这种人大家会给他一些褒义词嘛,比如说果敢。
而且我真的觉得有的时候这个自臻意愿就体现在,如果你一直非常必肘自臻的话,别人也会被你糊弄的,别人会被你夸奖自己的肘的那些言辞给说服了。
对对对,最终他们也会觉得你的肘是真的对对对。
比如说我脸上可能每段时期只会长两三颗痘,但因为我一直在不断地重复就我长很多痘这件事,我那天去第一次找一个健身教练,然后我见他的前一天我在朋友圈发了我们上一期播课嘛,就是讲自我管理和逗的那期,然后我今天教练第二天见到我,他说我以为你会是一个满脸痘的人,那你只有下巴上有两三颗。
他说他都不敢认。
我对啊!
就是因为你不停地跟大家说你脸上痘痘很多,痘痘很多,最终大家印象中你就变成了麻婆了。
他也会影响到你自己的自我认知嘛。
我我觉得这种认知你抛开说你在自己感受层面和你建立自我觉察方面这种很抽象的生活领域有影响,它实际上对于你能力的发挥和你尤其是我们这种工作本身就是和理解自己、理解他人有强相关的,他是真的会有影响的。
我最近很明确的意向热点是,我突然意识到我采访的问题在哪。
我前段时间写 cos 委托那个稿子的时候,我看到编辑写了这样一句话,就是我的采访对象甜甜,她是一个有老公的人,但她还是约了女 coser 来跟她约会。
编辑写了这样一句话,就是说甜甜和她老公都不觉得这件事和出轨有什么关系。
然后我当时觉得这句话很残酷,就是我觉得不能够这样说别人,我就和编辑讨论这件事嘛。
最后我们得出结论是说,确实,如果你没有和对方聊过他们对于这是不是出轨的看法,你这样讲确实不是特别合适,但问题在于,我的采访的时候我应该问她,我应该直接问她说甜甜,你老公觉得这是出轨吗?
或者甜甜,你自己觉得这是出轨吗?
但我发现我当时我是有意识想问这类似的问题,可是我问不出口,我当时说是,那你老公介意吗?
或者你老公怎么看这件事呢?
或者你自己觉得你有老公的话,这样 OK 吗?
对吧?
我会绕着弯问,因为我很害怕冒犯采访对象。
哦!
我太懂你这个心情了。
我从进入这份工作的第一秒开始,我就很害怕产生冲突情境。
我就总是不知道那些前辈记者们会说,你要问一些挑战性的问题,你要问一些最尖锐的问题,到底怎么做到?
当然我前段时间就听到了一种做法呀,也是一个前辈分享的,他又说可能就在于你自己的认识当中,已经先把这个调成了一个巨大的,就像刚刚说的灾难化的想象,你把他想成了一个,你问了以后,一定会形成巨大的冲突,一定会让对方感受到严重冒犯,这个时候你心里的那个坎你过不去,但是有可能在对方那边,这不一定是一个多大的问题。
所以他的方案就是他每次要问这个问题之前,他就像吃饭喝水问一个你今天吃了吗?
一样的问题,一样问出这个问题。
嗯,然后对方也会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地去回答这个问题。
对,然后我就发现他其实反映的问题就是说我在做采访的时候,我太顺着采访对象了,它还反映在对我写作的影响上,我就发现我在写稿的时候,我也会想要顺着咱们对象的意思去写明白吗?
就是比如说我们跟甜甜聊这个事情,甜甜有她对自己的一套解释,但她的解释不一定是事实,一个人说的话,包括我们的播客里面讲我们自己,也多少是带有美化修饰和自我理解的成分在里面的。
他说的只是他被语言包装过的东西,而不一定是事实。
比如他可能说他从小不缺爱,但他就是会在 coser 委托的时候不敢去上厕所,害怕耽误 cost 老师的时间。
他是有一些东西需要你作为一个旁观者,一个作者自己去判断的啊。
我就突然意识到,我很害怕对他人瞎判断,或者有我自己的理解。
我对于我的采访对象没有我作为诗雨本人的任何理解。
我觉得我想做的是 100% 如实地还原他们的想法本身。
但这样就会导致整篇文章你是在贴着他人写的,然后没有一个你的主线和素材,你没有你的观点和东西,你就只能人家素材走到哪把你迁到哪,最后成型的文章其实不是那个好的东西。
对,就像我记得从入行开始,我身边很多的朋友们都会经常被编辑老师问同一问题,就是你的声音在哪里?
就这篇稿子当中,我只能听到那个 voice, 是采访对象的 voice, 而不是你的 voice。
但是你要记住,最终是你来做这篇稿子的作者,你有可能甚至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整个事件真相的人啊,并不是某一个采访对象,因为他们都带着他们的局限性的视角,他们带着他们的立场。
这个时候我觉得跟你讲述的那个问题是相关的,就是如果当我们不管是在日常还是在人际交往当中有不配得感,他也会延伸到我们写作当中去。
当然,如果说你有一个极度膨胀的自我也不好哈,就是你看上去就一直在写自己,但是如果你连我都没有的话,其实你也很容易让这篇稿子显得没有骨架。
看上去你有非常多的素材,但是你并不知道这些素材最终底下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对。
我的编辑老师经常问我一句话,是说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觉得甜甜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经常会被这种问题问愣住,就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认为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以为我要传达的是他自己认为他什么样的人,然后我觉得我并不是说我有多对真实本身有多么推崇,我又不是历史学家,我觉得我害怕的是冒犯他,我害怕他看到了我写的出来的真实的东西,和他理解自己不一样,就会生气,就会讨厌我,因尤其是这会破坏我和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岌岌可危的信任关系。
或者如果我说出了一些冒犯性的采访问题,他当场他会不会就不想跟我说话了,他就不想理我,他会不会扭头就走,我就会很害怕这种东西。
你说的这个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一个例子,因为前段时间我不是去了欧洲一趟嘛,然后我去找了我一个在欧洲留学的朋友,他也是一个典型的东亚做题家,他在欧洲留学的时候呢,当每次他们上完一次课要布置课后作业之后,他就会立刻去问老师说那我们这次课后作业做什么呢?
就是我希望你把那个题目告诉我,我就可以去完成这个题目。
就很好笑这个老师每次就会问他说你觉得呢?
我们这次作业做什么的?
哈哈哈,他说他人生从来没有被问过这个问题,他满心只是期待着你给我布置一个题目就好了,我就能做完了。
从来没有想到老师会问他觉得这一次作业我们可以做什么?
作业就是你把你自己的感受和你自己需要的东西放在一个特别特别靠后的位置,以至于你都不知道他原来其实存在,你以为他是可以无限地被让渡给人家对你的要求或人家希望你做什么的。
对。
然后我就觉得这给我带来了一个我有的时候很不喜欢自己的一个地方,就是我觉得我没有足够地对自己诚实,包括写作和表达就是一件需要非常诚实的事情嘛。
正好我前段时间是看到李娟,就是我的安乐太的作者,他的一段话,他的意思就是说,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有巨大缺陷的写作者,是因为他在写作当中有严重的讨好性人格。
什么意思呢?
就是他每写一句话的时候,他都会去想读者们看到这句话的感受是怎样的,他会认为在这个过程当中,他的情感是真实的,但是他过分地去计算了别人会产生的情感,这件事情就会导致他也产生一种极大的自我厌弃。
甚至他现在都很讨厌我的阿勒泰这本书,因为这是他比较早期的一本书嘛,他会觉得这本书并不足够的诚实,让我就非常非常理解他说的这段话。
他说这种诚实是指一种未经脚式的,没有讨好观众而完全还原他自己内心想表达的那个原貌的东西吗?
对。
也是那个我们经常讨论的老问题嘛,就是你是为我而写作还是为读者而写作?
那可能李娟会认为他早期的作品更多是在为读者而写作,使得他里面表现出来的很多情感,尽管也是基于他原本的情感,但是他会把那些他认为可能跟读者更有共鸣的部分放大,然后把那些更私人的体验去缩小。
对,我觉得这对于每个创作者或者人本身来说,它都像是一种巨大的诱惑力。
讨好他人恰恰相反,不是一个阻力,而像一种诱惑,因为你只要很轻易地判断出他人喜欢的是什么,然后奉上那个东西,你就可以迅速得到这种反馈,然后你能知道别人喜欢你,就是一个如此,轻松就好你在光滑的平面上滑行一样,但你要想表达出你自己真实的那个东西,它其实在一个粗糙的地面上,再滑不动,你就要在那个粗糙地上打转,然后就是有个坑坑巴巴的东西,很疼痛,很缓慢,很难受。
所以人很难控制住那种包装一下自己,收拾下自己。
因为说实话,你其实很容易知道大家要的是什么,大家喜欢的是什么,然后你只要给出那个东西就好了。
我觉得我们做播客也是这样,可能你最开始的出发点就是你需要一个自己的空间,自己的平台来说一些你平时没有地方可以说的话,但是时间久了,当你发现你说这个话的时候,别人更容易有正反馈,你说这个话别人可能会讨厌的时候,你就会下意识的,可能你原本很自然的要说 a 这个词,但是你发现大家以前都很讨厌,你提起 a 这个词,你就会控制你不提它,我觉得就是在魅人类,对。
就也是一种不配得感在作祟嘛。
对,因为你会觉得他人的标准是更重要的嘛,而不是你表达你自己想说那个东西更重要。
对。
包括我们在录制期的时候,我还跟诗雨在聊我们最近看到的一些关于我们播客的负面评价。
而且我觉得我们在播客里面不断地讲我们对负面的评价的感受和反。
也是一种费德感不是?
就是也会被大家拿出来进行负面评价哦,大家会觉得你们太拧巴,然后真有人天天搜自己啊,会有这种感觉。
我们知道我们在播客里公开讨论这件事情也会让人不喜欢不高兴,但我们还是想聊这件事情。
其实也是想要试图去克服他吧,嗯,就克服这种尺感。
然后我觉得之前有一条评论,我觉得是特别踩中我的七寸的,没有提到诗雨,他就讲我啊,就说会觉得我特别喜欢把自己往某一种流行叙事里面去套,比如说小郑做其他的叙事,当然这些东西都是成立,但是他会认为一个人的存在,他并不一定要依赖某一个框架,并不是说我在某一个框里面了,我这个人才得以存在了。
你可以作为一个非常特殊的个体,你身上可能有叠加非常多的叙事,但是你并不一定需要把它跟一种最大公约数的叙事去靠拢,去放在一起。
我就觉得这个当时就挺精准的,捕捉到了我内心一些很隐秘的,我自己甚至没有办法意识到的一些问题,就是我会认为我的很多很私人的感受是并不能够引起大家广泛意义上的共鸣的,我需要把它经过某种加工,使得更多人能够去理解,跟更多人的处境能够相似。
那这个其实我就觉得它又是一个讨好。
对,就是我觉得你内心的很多东西,包括那种所谓的真的感受,我理解为可以借由文学艺术表达出那些真的东西的原貌,其实很模糊的,就是你去看一个小说,或者一幅画作,一个电影,它不会有任何解释,它不会告诉你我写这段是为了说明什么,因为那种感受本身是模糊的,那模糊的感受注定它不可能传递给很多人,它只能被有共同感受的人领会到,它不是一个能够被描述出东西。
但一旦你渴望被理解,渴望被更多人理解,渴望被更多人看见,你就一定会加工自己那个最原始粗糙模糊的东西,你要把它越来越精确化,你要把它定位到这个地方,比如说你可能对于你成长中的一些苦痛,它可能有很多很多东西的影响,但你会把它定位到是因为做题加人格,对吧?
然后你比如说我,我有很多我自己身上自我厌恶的部分,等等等等等,那它有各种方面的原因,可能我确实我人格上我就是想不开或者怎么样,但我就会把它定位到原生家庭和我跟我妈妈的关系,你就会怪罪你妈妈对吧?
那你就会意识到它不是真的,当然不是你在欺骗了,而是说它不是最开始最原始那个真的东西。
对。
而且你刚刚提到一个词嘛,就我们试图把这种经验和这种感受去精确,但是有的时候这种精确仿是一种模糊。
因为他越来越偏离他本来的样子。
因为你是那个最拥有话语权的人,你对于自我是有最高解释权的,你了解自己的一切,那你其实是眼睁睁看着在这个过程当中他越来越偏离原貌了。
而且这就讲到我也经常有一个感受,是什么呢?
我其实没有那么喜欢看很多我们经过精心编辑之后发出来的稿子,是因为我知道最终这些稿子就会变成一个个产品,因为它经过跟编辑的讨论,跟编辑部的讨论,大家知道,比如说大家最关心的话题是什么,那你一定要把这些话题在最开始的时候讲出来,你会知道说其中最包含公共价值部分是什么。
但是我其实经常最爱看的是那个初稿,因为我知道初稿就是那个作者特别一腔热,特别野蛮生长的东西,对,甚至有的时候很难看的,甚至有的时候是语无伦次的,就没有任何结构的,但是你能感受到那种真的东西,它不可避免地从纸张当中溢出来,就我特别喜欢看这个,但是我也知道我这种审美是不会被大部分人去接受的。
因为每一个人内心深处那个真的东西,那个他自己最想要说的东西,就是只能被他本人和极少数人领会到的,他一定不可能是个大范围传播的。
我觉得人一旦你想要被更多人更大范围的有影响力,或者被理解,或者被更多更多的爱簇拥着,他就一定会变成一种不自觉的讨好,因为只做自己是不可能被大多数最大公约数喜欢的。
你一定要去揣摩公众喜欢什么算法,喜欢什么流量,标题喜欢什么样。
你看我们播客起标题不是每期都在讨论说,但是听众更喜欢什么样的标题,怎么样会更把它选出来吗?
有一次我们两个选了一个,我们知道它传递的信息很不明确,但我们俩都挺喜欢的一个标题,我们当时就说就这样吧,没事,豁出去了。
然后果然播放量就是很惨淡呀!
那你看到这个赤裸的播放量,你就会想到,那下次我们是不是还是乖乖地起一个讨巧卖乖,大家喜欢朗朗上口能够被记忆的标题呢?
那这就是你人生每时每刻把自己的感受后置,然后把别人的满足他人的需求前置的状态。
那我们其实已经好的了,因为我现在知道好多播客都是用 change PT 取标题的啊哈哈,我们之前没有进入那一步呢?
是我们用新的,可能只是能力不够吧,哈哈哈。
当我们在讨论不配得感的时候,啊,背后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其实你就发现仍然跟我们非常脆弱的破碎的自尊有关系。
这就是我们播客老生常谈的同质化的哈哈哈一个话题,包括我跟心理咨询师聊的时候,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话题就是那人当然需要爱嘛,你想从外面获得爱心,愿你没有一个内在的自己。
我当时很惊讶,我咨询师说的是我的自恋有问题,就是人是应该自恋的,人是应该有正常的自恋的人,不是说我是一个丝毫不自恋的人,那是不健康的。
人应该是在儿童期培养起你,比如说因为小孩就认为自己是全职全能的,我爸妈妈是这个线上超人,我也是,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我可以做到线上所有事。
然后后来逐渐地他习得了一些挫折,他发现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我做不到,我摔跤会痛,然后我爸爸妈妈也有做不到的事,然后妈妈他就意识到说,哦,原来我不是全职全能的。
于是他就会在一些方面意识到自己不可以自恋,同时又保有最开始的那一部分自恋,然后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挫折、前进、成长,逐渐成熟。
然后一个成熟的标志就是你知道自己有一部分事是做不到的,但另一方面你又相信你是很好的,就是要一个健全的自恋机制。
我觉得我就是没有,我从来不觉得我做到任何事情是值得夸奖的,我没有任何方面可以从内部给自己这个爱的力量,所以你才会不断地往外求嘛,你才会觉得说你要把自己扭曲和按压成这个样子来变成每一个朋友喜欢的样子,是因为那个爱的总和只有那么多,你如果自己给不了,你就只能希冀于说从别人那里拿来。
而且你是不是会永远觉得不够?
对,就好像你内心是一个空洞的永动机就有内心有一个黑洞啊,然后你在不断地从外面朋友们搭建的这个浩瀚宇宙中汲取不同的恒星的燃料,往你的胸腔里填,但是你胸腔这个黑洞黑洞它是填不满的,你如果自己不把这个黑洞补上,让它变成一个正常的夜空配天幕的话,它永远不可能足够。
但你不懂这点,你深化不出来那东西,你就总得不断地去往外拉,然后你就会怪你的朋友们给你的不够多。
我有的时候也会觉得我有一些爱的黑洞,这个爱是永远没有办法填满它的,但是这的确就跟这个爱的来源有关系,因为如果这个爱的来源是外界的话,因为外界它并不是你的延伸嘛,它就是一个非常独立于你自己的一个外部世界。
那显然它愿意给你多少,这是它决定的,但是你自己能够给自己多少,这个东西是可以自己来给的。
对,但我们说到好像我们都觉得自己不配,不配的时候,但不配的它不是一个让你感到舒服的事啊,你知道你现在感觉你很不配,但这种感觉是不好的,你是难受的,因为它带给你的是一种你的自恋和自尊受损的感觉,你会因为别人的话语或者别人没有给到你那个东西,你感到你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很大挫伤。
但为什么这样是不对呢?
是因为如果你自己有一颗完整的心在那里的话,他不会因为外面的人就被挫伤嘛。
我能够明白你的意思,我觉得它里面有一个听上去不那么顺拐,但是其实非常隐秘的一个逻辑是什么呢?
就是因为我们不停地在讲到其中你的自尊是受损的。
而自尊这个东西既然是受损,那显然是因为你对自己的自尊有一个预期,而这个预期跟外界给你的反馈是不一致的。
那其实有可能我不代表别人,我代表我自己。
我发现在很多的场合,我其实非常内心隐秘的想法是,我其实觉得我是配的,嗯,但是我很害怕我的这种配表现出来啊,外界觉得我不配,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羞辱,那在这种时刻,我宁愿在一开始就体现出我的不配。
包括我前段时间也是看崔庆龙老师的微博,它里面有一条就提到了,我们传统理解自恋是那种夸大型自恋嘛,不用再多解释了,就是那种平时表现出来很普性男的自恋。
那另外还有一种自恋叫做自卑型自恋,就是他是包裹在自卑的外衣之下面的,他可能平时展现出来也是觉得啊,自己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但是在内心深处,他仍然认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只不过并没有足够的空间给他去释放,那他所以就以一种非常扭曲的方式去藏在了里边。
对,我觉得跟你很像,你可能是因为你害怕你的自恋被释放出来之后,别人觉得你没那么好,从而受伤。
我觉得我是因为种种可能是会对女性,尤其是女性的规训,导致我会人为的压抑。
这个东西就我印象特别深刻,是我从小每一次考试,如果考得好,什么这样的,就老师把你叫进办公室,就老师发那个卷子时候,他不会夸你,他会说诗雨你千万不要骄傲,就是我还没骄傲呢,我只是去拿那个卷子的时候,老师就会会直接告诉你,你不可以骄傲。
所以至于每一次老师发奖状或者发什么东西的时候,你知道我从教室最后一排走到讲台那 10 米的距离里,我特别清楚地知道我的表情,是我在拼尽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我的嘴角。
就是压下我本来想让它上扬,对,并没有大家觉得,哎,我得意洋洋地距离我的角状啦。
我就是内心,你作为一个孩子,你是很想笑的,因为你很开心啊,你得到认可了。
但因为你知道你的老师跟你说,你不能骄傲,不能骄傲!
所以我要强迫自己摆出一副哭丧着脸,然后就摆出一副严肃、痛苦,甚至生气那种表情,唉,怎么是我的了?
这个将来呀!
整个那一段路上,你就是在这种天人交战的状态中,你要用一种外力去压抑住你的善良的嘴角。
就好像在我之后的 20 年人生中,用我的外力,我的自我虐待,去压下我那个本应该生长出的自恋。
我就想到我跟你也有一个类似的,但是很不同的一个表现形式是什么呀?
我不是会哭丧着脸去领我的奖状,这也是一个编辑评价我。
我才发现我身上有这个毛病,就是我特别喜欢故意把自己说坏。
是什么意思呢?
就比如说我经常喜欢说自己抠门,不管是在节目中,在朋友面前,我甚至以前还上过一个纪录片,这个纪录片以我为主角,就讲我如何抠门这件事情。
但是在大众意义上,大家不会觉得抠门是一个褒义词,但是我就喜欢把一些不那么褒义的词往我身上去贴。
这个编辑就一直问我,说他很好奇为什么我会这么做,然后我想了很久,我突然发现,对我来说,这也是一个预期管理的问题。
我特别希望所有新朋友在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把我不太好的那一面展示出来了。
而我发现,哦,这也是一种服从性测试,你也能够看到我的不太好那一面之后,仍然觉得诶,我是一个挺好的值得结交的朋友。
那你通过了我的这个考验之后,接下来你会不停地发现更多我的优良品质,就我的好的一方面,是应该可以你自己去发现的。
这就变成了一场惊喜之旅。
我知道很多人特别喜欢的就是一开始就把所有布灵布灵东西把自己包装起来嘛。
我每次无法理解他们是在于天呐,如果别人看到了更近距离的更真实的你之后,发现你没有那么好,你怎么处理这个落差呀?
我觉得可能在于对他们来说,他们是建立了健康的自恋和自信的人,他会认为我有这些好的东西,所以我把它展示出来,它就是我身上的好的东西,就是应该被大家看到,那我身上那些不好的东西也是我有的,但它并不意味着被你们看到了,我这些好的就被否定了,就不存在了,就是完成了整合嘛。
我有好的,我也有不好的,那大家当然是用好东西来交朋友呀。
那我们交了朋友之后,你看到我的不好也没什么,我就会先把自己说得很不好,这一点我们行为上是完全一致的。
但是我跟你的逻辑有一个很小的区别在于,首先我会觉得我都把我自己说这么不好了,那你应该没有办法再批评我了,就像率先华贵啊,给自己叠假嗯那种感觉。
结果别人还是会批评你太自己叠这么多假。
对啊,还有一点就是我发现啊,这可能是一种在漫长的生活中习得的东西,就是通常来说,当你批评自己时候,人家就会夸你。
你看你说哎呀我不行,我这跑得不好,正常人接的话就是不让你挺好的对吧?
比如说啊,你就是不好。
然后我就发现,这好像是我唯一能够听到赞美的方式哦,就对我来说,我不可能通过任何正向的方向,就是我做到了 a 大家夸我你做真好。
就小时候嘛,你的父母,你身边的人,你的师长,他们不会说因为你做了 a 就夸你,你真棒。
但如果你一直在说你很差,你很差,你很不好,人家就会安慰性地说不呀,你还挺好的。
这是我唯一能够获得赞美的方式。
天呐,我就觉得如果说我们要把一种打分机制引入的话,这特别像是你为了得到一个 7 分的赞美,你必须先把自己硕成 3 分,但事实上有可能你是能做到 9 分的。
10 分诶,我觉得我们可以到 10 分。
对啊对啊,我最近才会有这样的一个感受,他反而也是在人群当中跟别人的比赞。
我去校准自己的坐标的。
就拿刚刚的打分来说嘛,因为我前段时间不是去了戛纳嘛,哦,我就发现很好玩啊,因为戛纳它是一个我就是名利场的中心,就有很多并不是真正热爱电影的,但是非常追名主义的人会来到这个场域里边,你就会发现,哇哦,所有人都说自己是十分诶,他们每个人给我的感觉都非常巨大,一方面物理意义上,因为他们都会穿非常盛大的礼服嘛,整个人就把场子撑起来了。
第二个,你能感受到他们那种膨胀的自我,在这个场域里面流比晚礼服还大,比晚礼服还大。
比如说他们最常见的给自己身上贴近的方式什么呢?
很多人都会很爱炫耀自己跟名人的联系,比如说你见到一个中国人,他可能都会神神秘秘地跟你提两嘴彭于晏,仿佛他跟彭于晏真的有一些关系一样。
只有你真的非常细致的,就像我发挥我的记者人格,我去不停地追问噢,你跟彭于晏是什么关系啊?
追问了 5 句之后,你发现他跟彭于晏的关系是彭于晏刚才正在路边吃麦当劳,而他偶遇了,他上去跟彭于晏自拍了一张。
嗯,但是他一开始给你那种神秘的故弄玄学语气,会仿佛他真的就像说啊!
彭于晏那天吃麦当劳的时候怎么怎么样啊!
对,就是好像他就在旁边跟朋友一起去吃麦当劳分享同一个汉堡一样。
我真的觉得大家要去媚,对,很多事情要去媚,因为我在去干的事情,我是非常的小心和胆战心惊的,因为咱真的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场子。
所以你是怎么去到戛纳的?
这个事情就是很好玩,你这种普通人是凭什么去戛纳的?
我就是觉得之前我不配去戛纳,包括我在此之前,因为我发现戛纳跟我欧洲行程正好重叠的时候,我就咨询了一些电影媒体的同行们,因为我知道人家年年跑戛纳嘛,我就请教他们说要怎么才能申请到戛纳的媒体证呢?
你就发现他们又重新开始用了一套,非常神神秘秘的感觉,就是有一些东西不能跟你分享那种语气,跟你说啊,这个东西挺难的,一般人都申请不了的,我们也是因为年年跑,然后我们才有这样的证件,就是人家也不跟你直接说,也不说是啥证件对,也不跟你说到底怎么申请。
然后我就只好自己做工科啊,这边搜一搜,那边搜一搜。
最终发现这件事情当然可能跟很多不从事媒体行业的人来说确实有距离,但因为我们就在媒体行业当中,它其实对我们来说只是你找到一个媒体,这个媒体给你开一个函,你就拿着这个函去戛纳的官网上面去申请。
那会不会很少有媒体有这个开函资质呢?
任何一个公司盖一个公章,就像我们要办签证开一个在职证明一样的容易。
所以开行业并不是一件特别有高门槛的事。
对,只要你跟你的老板关系还挺好的,你把他的公章骗过来盖一盖就好了。
其实是非常简单一件事情,包括因为前段时间我们跟豆瓣合作了北影节的对谈嘛,当时豆瓣的朋友们就跟我们说,噢,其实你直接找豆瓣开就可以了,并且你可能会申请到一个级别极其高的证件。
就最后我就发现这件事情比我想象中容易和简单很多,我也照着这样的一个方式去完成了,那我也就顺利拿到了戛纳的媒体证。
但是你会发现,在此前所有的媒体的讲述当中,它都变成了一个等级极其森严,然后是一般人无法去涉足的电影的殿堂。
就好像就是一个漆黑的房间里面有一个墙上的影子,是一个庞然大物斯芬克斯,一个狮子样子,然后灯一开,发现是个小猫咪。
哈哈哈,真的,我觉得戛纳它自己可能也没有想要把自己当成那个斯芬克斯,但是它就在这样的一个名利,在这样的一个所有的梦幻的泡沫的包裹和作用当中,就慢慢逐渐扭曲了,它本来并不应该成为那个样子。
对,所以我觉得要破除我们不配得感的第一点就是你要意识到很多事情它没有那么难,或者很多别人得到的东西不是那么高不可攀,或者并不是因为别人比你厉害多少,它才会得到这件事情。
就是世界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地球而已,它不比太阳系中任何一颗星星高贵。
草台湾对对对,有一些普通的草粮把它们支撑起来。
对,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因为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同系有一个学姐,然后他去主持了学校的一个国际文化节,当时我刚刚大一,然后我就特别惊讶,我就想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可以成为这样一个还有外宾的然后校领导的这么大的文化节的主持人呢?
因为他也不会公开招募这个主持人,他也不是说他校内有一个选拔或者你报名或什么之类的,然后你就发现他其实就是学生会文艺部部长跟他比较熟,然后他以前也参加过一些类似的可能校内的或者辩论的这种小主持。
我经常会很好奇这些学校的世家歌手啊什么的主持人都怎么选出来的,后来发现就是因为他可能偶然的老主持这种东西,然后多了多了被人看见,人家下去就会直接来问你,就是认识你,然后知道你做过,然后就 OK, 那现在手上有这个名额的人,他就会直接问一下你,你来不来,然后你就来了,就叫资源的马太效应,就是好的就会越来越好,然后差的就会越来越差,但好的越来越好并不是因为他们最开始比别人有多好,而只是因为他尝试过一两次,他做到过一两次,别人就会习惯性地把这个橄榄枝抛给你,仅此而已。
对!
就他的门槛其实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高。
我又不禁想到,因为我很多朋友在投行嘛,他们其实会私下跟我讲,投行听上去就是一个非常高精尖的行业,他永远只招对吧最 top 的学校的专业的学生。
但是其实他们认为他们做的工作是有可能一个没有受过多少高等教育的人也能做的。
但他们就会说,为什么最终他给大家留下的印象是这样的,就是因为其实他的门槛没有那么高,他们需要人为的看上去设置一个极其高的门槛,以此来筛选他的候选人,那最终可能就是所谓的最有结束头脑的人进入了这个行业,但是他们可能最终做的是相对来说比较狗屁的一种工作。
对,所有的感觉,不管一个职业它看起来门槛有多高,大家都可以去尝试一下。
因为我发现很多你这 boss 直聘上刷工作的时候,它可能会有那种比如 3 - 5 年 经验,或者最好从事过什么什么,你可能只有 2 点 5 年的经验,你就不投了,他就会发现一个男的他经验是 0 他也会投,他就不管他就投。
对,或者你只是在淘宝上网过过,你可以说我有在互联网公司工作的经验。
然后另一个方向,我觉得就是你会发现很多时候你想要忍不住地去讨好别人,是因为你以为讨好就可以留住这段关系。
比如我会觉得在采访过程中,我去顺着他的话说,他会更愿意跟我聊天,然后不会破坏我们的信任关系。
包括你找工作求职的时候,你会觉得你顺着面试官的话,然后夸这个公司,或者就是按他的喜好去说,好像人家就会更喜欢你一样。
后来你发现不是这样的。
就我那天跟我的编辑们聊天也是,编辑们就说,其实采访对象你越是第一次探他就会越觉得你们不平等。
那就是因为他觉得他跟你不是在平等交流,而是在无私地奉献给你,他才会不想跟你聊呀,就人家真正好的对话,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而且采访对象,尤其是一些名人的话,他如果经常被问这些问题,他也会说反了,他会觉得你是个很没有水平的人。
相反,如果你能够 challenge 他,你能够说出一句冒犯和 g 他的话,只要你冒犯到点上了,他会兴奋起来,他会觉得诶?
这个记者有点有点东西。
他会就想跟你聊。
这个时候你们才是作为人和人之间对话,相反,这个时候才会碰撞出真的好东西。
然后也不要害怕说你说的话冒犯到别人,这个关系就会断裂。
大家说按他们的经验来说,不会的。
你如果这个东西冒犯到他了,你感觉他不高兴了,你就继续问他,你为什么不高兴?
然后你会发现你们对于同一个词,比如说有个采访对象,他在可能曾经遭受过一些童年的困境,父母的问题,然后但他的表述就是说他觉得自己挺好,一点不痛苦。
你就会想问他说可是你刚刚的那些东西就是说明你挺痛苦的呀,你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痛苦呢?
对吧?
这个话我其实问不出来,因为你害怕。
但是我确实在想谁能问出来,就是这个真的需要很高的段位和心理能力对吧?
但其实如果你问出来,但你刚刚说那些话就是说明你还挺痛苦的呀。
这个时候如果就是你们继续聊下去,你们就会发现其实是你们对痛苦的定义不同。
那紧接着他就会聊他认为什么样才算痛苦,为什么他认为自己这种父母的末世也不配被称为痛苦。
他可能会说出因为我认为孩子生来就是父母的作品,他不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什么,对吧?
那这就让你们的对话和你对这个人的理解更深入了一层,他不是冒发,而是你可以抵达一些更核心的东西。
就是明显已经感受到你们当时那个谈话进入了一个深水区的。
但是你知道深水区跟浅海是不一样的,深水区可能底下有非常多嶙峋的岩石,有各种各样会扎到的东西,但是你只有让自己去踩一踩,你才能有一些让你兴奋的东西出来。
对,我就不光是采访,就是日常你和每个朋友的人际对话也是这个样子。
如果你只是一味地去顺着别人的话术去讨好他,只会让你们的关系永远停在潜水区。
我就觉得不管你再怎么讨好别人,哪怕你低到尘埃里,只会让你们的关系越来越差,只会让对方越看不起你。
就是讨好并不能真的讨好对方。
对,而且有的时候当然他可能并不一定是朋友之间的关系啊,但是讨好并不一定永远有用的,我们之前一直使用他是以为这是我们去维系人际关系的一种方式。
我最近在去戛纳之前啊,其实我就知道戴锦华老师也要去戛纳,然后那个时候我就很激动,因为我一直以来都很喜欢戴老师,并且我之前因为采访也跟他打过几次交道,所以我就在非常非常早的时候,我就给戴老师发送了一个采访的邀约,聊一聊这一次戛纳之行。
当时戴老师也是特别爽快地答应了嘛。
但是也就是到了临采访的当天,戴老师因为他的确有一些非常临时的工作安排,他就没有办法再来完成这个采访了。
而我第二天我要离开戛纳去瑞士了,所以这个采访也就黄了。
当时其实我是非常非常难受的,第一个反应又是有一种不配得感,我会在想说那我是不是不配呢?
包括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我打开了自己的一个语音曝光录,然后我就开始复盘和分析我内心种种复杂的感受。
分析你是配还是不配?
就是我首先第一个步骤我还是在自我反思,我在想我这中间有没有哪一个环节做得不好?
是让戴老师不高兴的?
是对,你是怕戴老师是因为不喜欢你所以黄了这个事是吗?
对。
我是怕我这中间有哪个环节冒犯了他,可以是冒犯,也可以是出现了一些纰漏,所以导致最终这个事情没有办法如期去发生嘛,我能够明显感觉到,至少从我的角度来,我觉得已经做得比较好了,因为我可能是最早去约访他的记者,我也在这中间几乎就是每隔两天,但又不是一个特别高强度的频率,在线下偶遇的时候提醒戴老师我们还有一场采访,然后我在应该把我的采访提纲发过去的时间把它发过去了,我把我能做的所有东西都做完了。
天呐!
戴老师在戛纳的行程就是吃饭看电影,偶遇小屋哈哈哈。
真的每次偶遇我都说嘿,戴老师咱们啥时候做采访?
哈哈哈,然后第二个反应就是像你刚刚说的,我在思考这中间有没有戴老师不喜欢我的那个成分,但是我又去翻我们聊天记录,戴老师当时拒绝我的那个态度是非常诚挚的,他说的确是因为他今天临时有了一个很重要的一个时间的变动,因为他有一个朋友要离开了,他要去参加对他的一个告别晚宴,又的确第二天是我客观的原因,我没有办法继续在戛纳待着了嘛。
所以最终你推来推去,你就会发现,尽管这过程当中你每一步看上去都是在讨好,或者说你每一步都做得觉得滴水不漏的,但是就是没有办法事事如你所意的,就有可能它就是存在着一个不可抗力,因为这个不可靠,你最终我们没有办法完成这个采访,这件事情当中,并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戴老师更不可能做错什么,它就是一个天意。
另外我还有一层的感受是什么呢?
我就发现我在复盘这件事情当中,我意识到我一开始约访大老师的动机也不纯。
我当时内心是有这个想法,我是觉得如果说戴老师能够来上除你武器的话,那除你武器就厉害了,除你武器就出息了。
但是我又觉得,其实这又有一点点像是把自己价值寄托到别人身上,嗯,就是因为戴老师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学者,那我们能邀请到戴老师就证明我们播客也很厉害。
对,还是有点像就不配得他。
其实不配得到嘛,是你想得到一个东西,就好像你只有拥有了这个东西,才能说明你自己是好的,或者是 OK 的。
对,但是你反过来想,难道我们正当播客请不到戴老师。
我们就不 OK 吗?
对啊对啊,就是很多时候,这样的价值仍然应该是建立在我们觉得自己挺好的,或者我们的听众觉得自己挺好的,那就够了。
他并不需要一个 big name, 就像在戛纳遇到的很多人一样来给自己背书。
就我有意识到,噢,其实我身上也有他们的一些烙印,包括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特别讨厌我自己。
就大家经常会问我在戛纳有没有什么采访,我就会很不幸地说,噢,我叫他要采访戴老师。
哦,哦,通过这种方式,你会发现你好像最终成为最最讨厌的样子。
哦。
就是你好像只有这样子才证明哦,咱也是配来的。
是因为你是有这样一个任务,一个很厉害的高级的任务在身上,所以你在干那是正当的、合法的,不然好像你作为小吴本人出现在那就没有合法性一样。
对。
我也觉得在这个过程当中,我还有一层新的变化,是什么呢?
是因为我后来发现大老师还是上了别的播课,我也听了这个播课,然后我就发现我跟以往的心态完全不一样。
因为我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做稿子,我有个很奇怪的很强的占有欲,就比如说我特别想做一个选题,那是第一个发的。
对,就是如果我发现被别的同行发了,我就会觉得唉呀,有一点点像自己的一个东西被别人抢走了。
但是你知道这个逻辑很荒谬吗?
因为这是一个公共的选题,谁都可以去做。
但是现在我就发现,诶,我可以去听戴老师上别的节目聊戛纳了,并且我发现戴老师聊得极其之好,而且这个主持人呢提供也极其有水平,甚至我当时产生了一种,哇,其实有可能戴老师上这个节目比上我们播课更好。
那你会在我们播课的时候弄死里放上那个节目链接我?
我还挺推荐大家都去听一听的,因为那那个主持人自己应该也是一个电影方面的一个研究者,所以他能够问出很多非常专业的问题,让我那个时候就意识到,好像对我来说,在这件事情过程当中,不是我占有了这个东西,是第一性的了,第一性的东西就变成我认为这本身就是一个优质的内容,那这个优质内容应该让更多人听见,噢,这个听见的方式,它是通过我们节目,和通过另一档节目,我觉得是没有区别的。
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说我的价值是什么了,而是内容本身的价值。
嗯。
我觉得还是说回了,就是说我们很久以前聊过的一个话题,就占有还是存在,好像你会觉得你的爱,你的价值本身都是要靠你拥有什么东西来说明的,而不是说你这个人。
你作为小吴,你站在这里光着呼吸,你就挺好了,你就挺值得被爱了。
好像我们身上你永远无法认可这一点。
我觉得真正健康的自恋和自信就是你觉得我就是赤裸裸的一个人,我站在这,我就只是会呼吸而已,我也觉得我挺好。
是我们在不配得感这四个字当中,我们可能一直聚焦在配不配,但是得不得其实一个很大的问题就为什么一定要通过得才来证明自己配呢?
这说到底仍然是你的价值是由他人赋予的,如果你得到这个东西,你就觉得自己是好,得不到这个东西就觉得自己不好。
就特别给我一种风吹草动的感觉,你就是一个没有任何一棒的炉味,然后你在风中,只要哪一阵风你就动,没有风你就树立在那边,你为什么不能自个就立在那边呢?
就你为什么一定是需要通过外界给你的反馈来确认自己的存在呢?
对我我觉得我们刚刚在讨论就是我们可以怎么样破除不配得感的这种感觉?
会调整自己心态嘛,它有点像个先破后立,我们刚刚说其实是在先破掉那些我们眼前的迷障,让我们误以为自己不配的那些东西。
其实也有一些利益的方法可以让我们想一想你有什么增强自己的配德感或者帮助你去相信。
说光是我自己的存在就已经挺好了,就这件事。
然后我那天是在 soul 上面有个群聊,看大家在讨论找工作的时候他们聊谈薪水嘛,我觉得他们有个技巧特别有用,不光是在工作这件事上,在其他方面也是,就是他们说如果你不敢跟 HR 谈高的薪水,你觉得自己不配,你觉得自己就配一个,就是他们标出了那个底线的薪水的话,你怎么办?
你就想象你现在是你的朋友要入这个公司,然后你再帮他跟 HR 谈薪水,你觉得你的朋友这工资就够吗?
你觉得你朋友是不是一个挺好的人?
他各方面能力都很强,你觉得这公司能招到他是不是公司福气?
你会不会觉得这 HR 不给他多点钱真的有眼无珠?
那我朋友就不要来你们公司受这个气了,你会不会有这种感觉?
所以很多时候很多场合都说要拉着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去,就是因为有些自己想说出但是出于尺感没办法说出来的话,朋友可以替你说出来。
他可以帮你壮胆。
而且也可能是你很难客观地评价自己,但是你的朋友可以客观评价你,就像你可以客观评价你的朋友一样,或者说你对于你的朋友是带着爱的角度爱的眼睛去看他的,你就觉得你朋友顶好,超好,无敌好,是这个世上最绝配,就是配你们这公司绰绰有余的这种人,那你去帮他争取可以这样,为什么你不可以这样帮自己争取呢?
我不仅想到那个梗,就是当你想要分享自己的一些事情时候,会说我有一个朋友哈哈哈对。
那你跟 HR 谈工资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他跟我条件差不多,但我觉得他应该对更纠结。
对这个朋友我觉得他可以拿 10 万, HR 就愣住了对!
那你要不叫你朋友来上班哈哈哈。
还有很重要的一个方面是我们能不能破除这种单一的价值评价体系,因为当我们说到不配得的时候,我觉得就像刚刚说的,他一定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客气的位置上面,就一定有一个裁判,有个考官,有一个决定你到底配不配的人的那个声音始终存在在那里。
但是我并不觉得我们应该有单一的声音,因为我并不觉得这个世界是一场单一的比赛,是有单一的裁判来决定你到底是胜是负的。
你可以让自己处在一个更加丰富的价值体系当中。
相应的,譬如说,因为有一些人,他就是很擅长 PUA, 或者很擅长让对方产生不配得感的,那你在对仓 a 这边碰壁了,但是你可能会在剩下 99 个对仓那边找回自己存在的价值,当然这可能仍然只是先破后立当中的一个步骤,那它最终这个价值就是由自己来赋予的。
所以就需要多找 99 个人吗?
我觉得这是一个客观规律,就是一个人你再怎么所谓的打引号的自己觉得糟糕,你不可能在 100 个人面前 100 个人都觉得你很糟糕,嗯,就一定会有很多人认为你是棒的。
退万不这样,我在我周围的人面前,他们觉得我糟糕,我在一个非洲食人部落那里看来应该也不会很糟糕。
你可能只是会被吃掉。
而且哈哈,他们眼中我是一个小白兔,纯洁无暇,本身优点,而且很丰富可食。
对。
我觉得人从单一的评价体系跳出来之后,有了比较丰富的价值来源之后,就一定是能够更加客观的,而不是一味地用一种贬损的态度去面对自己的。
我觉得这也是为什么你今天跟我聊到说你刚从国外回来,然后你在国外的时候感觉在国内的生活和上辈子的事,嗯,然后你回国了,感觉在国外的经历像上辈子的事。
就是因为你这两个不同的评价体系和那种生态环境中切换嘛,你在那个地方的时候你就会适应那里的评价标准,然后它和国内是差异非常大的,所以你就会觉得好像以前那些你用来束缚自己的条条框框都变得非常遥远和轻飘飘。
对,那现在即便我又回到了国内环境当中,尽管那个国外的环境都来说又变得遥远和抽象,但是我知道它始终在那里,我知道在一个环境当中我没有得到足够多的尊重和爱,但是并不意味着我在任何一个环境当中都是如此。
与此同时,我觉得这其实也是重新对于自己主体性的一个确认。
当我们在讲到我们配不配的时候,其实仍然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被动、客体的位置上面。
但是我觉得有的时候我们真的要做一个价值的主动的创造者和主动的定义者。
就有的时候,我们甚至不一定把自己放在小白兔的位置上面,我们可以把自己放在猎手的位置上面。
识人族?
对啊,我们自己去识人哈。
对,我们自己去定义自己所谓的这个配到底是什么,定义所谓的价值到底是什么?
对,我觉得我们虽然说了很多,大家都知道你要去建立一次爱、自信,接纳自己,然后找到更多价值的来源。
但是你其实也很清楚,20 多年了,你也不是第一天意识到这个事情,它不是一个一蹴而就的事。
我觉得,虽然今天我们聊了很多跟不客德感相关的事,好像已经把这个事情理解得很清楚了,但我很严重地怀疑我自己放下麦克风之后,还是一样戒不掉自己的讨好型人格。
是的,但我觉得啊,我们不需要太多的把它当做自己的问题,而更多就像是诶,是我们了解自己的一部分,也就能够更好地去学习我们怎么去关心自己,呵护自己。
其实也能看到有越来越多年轻人开始在互联网上向我们这样倾诉自己的种种情绪问题,因为我们其实也慢慢发现,不开心也许不是我们的错,反而能引导我们去更好地看见自己和进行自我疗愈。
正好 6 月 10 号 - 6 月 16 号, soul APP 也特意邀请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宛平南路 600 号 的心理医师们,连续 7 天开设让部分年轻人先开心起来情绪疗愈专场群聊派对,就当下年轻人最常见的情绪议题展开线上情绪治愈分享。
在此期间呢, soul 也联合四档中文播客,一起探讨当下年轻人的情绪困境和解决办法。
在快节奏的生活中,我们希望大家去发现、去感受,正视并勇敢接纳自己的心理状态,让自己快乐起来比什么都重要。
快乐很好,不快乐也没有什么问题,我们总可以彼此诉说,彼此倾听生活中的快乐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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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期节目就先到这里啦,我们下期再见!
拜拜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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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世界里,我们期待与你赤裸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