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大家好,欢迎收听辛奇的处理武器播客,我是诗雨!
我是小吴。
之前我们播客一直被大家戏称为小镇做题家。
平民版伤痛叙事特别多。
其实之前我们跟大家经常聊到我们身上这种做题下的思维嘛,但是好像更多的还是体现在比如说我们的学业呀,事业上面,但最近我就发现,说我不是人生做题家。
就是小珍做题家的思维,它不仅统治了我们对待关系,对待自己,对待他人等等的态度,他其实也表现在我们如何对待自己身体的方式上。
是因为我们一直都很想跟大家聊一聊我们跟身体的关系,虽然我们两个天天好像只谈论精神层面,但是咱也是有一些落地的这个世俗生活的。
对,你会发现,当你在焦虑未来,焦虑找工作的时候,你会发现好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你做不到的事,你可能没办法拿到一个全 a 的季节,你没办法找到一份心仪的工作,但好像你完全做不到的事不仅是这些,还有很多事情我们好像没有花太多心思把目光投入在上面。
就是很多时候我发现我的身体很多时候也不如我所愿,有很多很多我想要我的身体实现的,也永远都实现不了。
对,其实我们往往是在精神层面上觉得我们好像能够进行某种彻底的自我改造,比如说之前聊到过我们如何从 RFP 改造成 ESDJ 的,但其实有的时候身体它反而是更加直观直觉的一个信号,它告诉你哦,有些东西有可能是你怎么努力我们都做不成的事。
我觉得身体是更诚实的,才会更诚实地反映出来。
比如我可以在精神上说这件事我不在意,我想开了,我把自己感造得很豁达,但是我身体它就是长了一个乳腺结节啊哈哈哈。
但是我其实啊,之前甚至会有一种非常有毒的思维,我甚至觉得身体也是可以被改造的。
就是用小镇做题加的思维统治你生活的方方面面嘛。
对,因为我在这个方面我甚至也成功过一次。
咱是江浙沪的嘛,江浙沪就不吃辣。
18 岁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吃辣,因为我不吃辣,生活中没有接触过辣这个东西。
你有没有因为不能吃辣被嘲笑过?
有啊!
但是这就是 18 岁上了大学之后啊!
但你知道,我作为武汉人,就是武汉是一个很能吃辣的城市,然后我家里所有人都吃辣,只有我一个人不吃辣。
啊,你居然是不吃辣的!
对,我就是天生不能吃辣,因为辣性有痛觉嘛,那可能我对痛就是会更敏感一点。
我妈也不能吃辣,我妈来自一个不吃辣的省份,我们家就只有我和我妈两个人不吃辣。
然后我爸爸这边的亲戚就会经常嘲笑我们俩,就是你怎么辣也吃不了,这也不能吃!
他们就会一直拿着个菜说,这不辣,一点都不辣!
甚至你会觉得好像不能吃辣成了你身上的一个问题,对,你需要为此负责。
他们会经常故意把很辣的菜夹到你碗里,就逼着你吃,对!
然后还要说这一点都不辣!
对!
如果你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们还会说啊,这都受不了,你怎么这么娇气!
天呐,我感觉这也是人的一种非常扭曲的就喜欢观赏别人痛苦的一种心理。
我觉得都不受。
喜欢观赏别人痛苦啊是一种控制欲,就是你希望别人是你希望的那个样子,如果他不是,你就要不停地逼他去呈现,他必须得变成那个样子。
而且中间有一种优越感吧,就像劝酒一样。
嗯,你越展现出来你不能喝酒,对方越觉得自己在酒这个层面上的 private age 就尽数体现了。
嗯,我认识你的时候,我记得你就是吃辣的。
你是怎么变成一个完整版的你?
因为我们是在北京认识的,而北京的最辣在武汉,都是微辣。
哦!
原来是这样!
对!
因为北京的东西是真的不辣。
因为我本来想要讲的是我在北京如何改造成了一个能吃辣的人,但是有可能在你们武汉人看来,我还是一个不能吃辣的人。
当然当然哈哈哈。
那我就只能跟大家分享一下,我是如何从彻底不能吃辣变得能吃微微微微微辣。
那就是在我 18 岁上大学的第一周,当时我们学校有很著名的一道菜,就是麻辣香锅嘛,基本上大家聚餐就会吃麻辣香锅,那个时候就真的是,我记得他们点了一个微微辣的麻辣香锅,结果我第一口吃下去我就是被辣哭,那次被辣哭之后,我也是被所有的朋友们都嘲笑,他们就会觉得天呐,为什么在他们看来,他们已经选择最最弱的那一档,你却还是吃不了。
就好像他给你选的游戏副本是一个天使级别,就最轻松的,结果你都过不了,就觉得你好没用。
是。
我会觉得那个时候我有一种危机感,是你在北京生存一定要学会吃辣。
因为大家聚餐的时候都会吃这种对我来说特辣的食物。
只要不是吃南方菜。
其他菜都会多少的辣味对多少沾点辣。
所以我那个时候就觉得我需要进行自我改造。
然后那个时候我就会特别主动地跟朋友们每次约就约麻辣香锅。
你会故意去约吃辣的东西。
对,而且对我来说已经很厉害,我会故意说我要点中辣,中了。
那个时候在我心中就是已经是地狱,地狱,对,地狱级别。
地狱第 17 层了已经。
但是你一开始吃你就还是不行嘛所以我会边吃,然后我会边灌水,我就在旁边放一个像那种军用水壶一样。
哦哦。
明白我在武汉吃辣是会拿一个碗这么就涮是吧?
对啊啊你就会发现很神奇,你如此坚持了一个学期之后就真正的你不仅发现自己习惯吃辣了,你甚至会觉得自己喜欢吃辣了。
因为你那个痛觉神经,他习惯了那种感受。
对。
然后我也不知道那种喜欢他到底是我自己后天妩媚给自己强加的一套思维说噢。
你现在变得喜欢吃辣了等等你自己的感受是你能吃辣了还是你爱吃辣?
我爱吃辣了?
你现在爱吃辣?
我现在爱吃辣就是觉得我如果生活中不有点痛,看我的人生活不下去就索然无味。
对,就是有一些恋痛癖。
想爱了可能是想给自己找点罪。
对啊,你看这一点它不仅在我们的亲密关系中体现,其实在我们的生活的方方面面。
吃饭睡觉喝水都是这个样子。
对,所以我会觉得我们的自我改造的一条脉络真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加能够忍痛。
对,而且其实你如果复盘说你把自己改造的从不能吃辣变成能吃辣这件事,其实它的逻辑在于,好像一件事情你做不了,就是你吃不了辣,被你的朋友们定义为失败,然后你就会拼命地想要不断地去做,不断做。
就好像这个题你老错,你老错,然后别人都会做,就你不会做,然后你就刷了 1000 道这个题,终于有一天你再碰到这个题时候,你不会再做错了,变得跟你的朋友们一样,可以把这个题做对了,然后你就会相信说 OK, 那以后我人生中碰到每一个我做不到的题,或者遇不过去难关,我就不断地逼自己去跟他直面,去抵抗,总有一天我就能做对这道题。
是就像上一期我们聊贾想迪嘛,你当时也分享过,你会有一个对于贾想迪的心理是我们都 18 岁,同样坐在大学校园里面,那为什么你就可以写出那么酷的朋友圈的文案,而我却不行?
那我也是啊,我觉得我们 18 岁都在大学赛园里面都能吃腿了。
为什么只有我只能是微微微啦?
对啊!
但是其实它背后的我们都知道我们的生长环境是截然不同的嘛,但是你那个时候就会有一种很强烈的我一定要做成这一切的心理。
就是你不会觉得生长环境对人的那个能力的影响多大,你会觉得它都是可以被你自己后天改造的。
就是人定胜天。
是因为有一些东西我可能天然觉得可能是天赋,比如说我五音不全,但这件事情我就好像不会挑战它,因为太明显了。
但是比如说吃不吃辣,或者说你能不能写出很酷的朋友圈文案,它好像都指向于一种模仿和练习。
这它是一个和个人能力略微有关的东西。
对,而它不是一种先天的纯然的秉刺。
对对对。
比如说写朋友圈文案,它涉及到对文字的审美嘛。
吃辣我很难想到他是拿这种能力,可能就是自我忍耐力吧,有点像忍。
对。
就像大家说喝酒一样,经常会说你酒量好不好,其实完全是后天练出来的,但是其实有的人就是天生不能喝酒,对。
因为我就发现了,我第一次喝啤酒是 12 岁的时候,跟我爸一起在家里面看世界杯,然后就拿了瓶啤酒,但是我第一次喝酒,然后我就发现我妈去一点感觉都没有,脸上就面色如常。
后来我跟我妈去青岛旅游,因为青岛有青岛啤酒,然后很有名,当时你在那个啤酒厂里面旅游。
就喝了一点去啤酒长酒,你们这是一个酒鬼家庭。
就你以为青岛啤酒是当地的一个特色嘛,然后就买了一点喝,那个时候就真的我才十三四岁,一点反应都没有,然后我就发现这件事,因为我爸是个酒鬼,然后他喝酒会醉,但他也不会上脸。
最后我发现,我作为一个没有在喝酒这件事上受过任何训练的 12 岁单纯少女,在喝酒这件事上也就像一个被训练过的人一样,就能力很强对吧?
哦,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就他和你能力无关,是单纯,是一种天生的东西。
对,我妈就会说我有九路子啊,有点像你身上有一根喝酒神经。
就是那种天生的酒蒙子呗。
也不能说这么难听。
从科学上讲,是因为每个人身体会分泌一种能够消化和代谢酒精的酶,然后每个人身体那个酶的含量不一样,它主要就是靠遗传,可能我爸那个没特别多,所以我特别多,所以我喝酒就不上脸。
哦,你看我们其实不管是我分享我吃辣,还是你分享你喝酒,多少到现在它变成了我们所掌握的一个技能点。
但是事实上,我们的人生现在还有大量我们没有办法去掌握的技能点。
对,就因为你有过很多这种你感觉你可能做不好的事,但最终你把它变成一个你要去做的任务,然后你点亮了这个任务树上的这个技能点,你靠自己努力嘛,你就觉得是不是它这个方式可以运用在我生活的方方面面。
我自己也一直秉持这个信念,就好像一件事总会有方法的,只要我付出足够多的努力,它总会有起色的。
但我人生中第一次让我有超强的受挫感,就发现这套逻辑失效的事情,也是和我的身体状态有关,就是我从 18 岁开始长痘。
你从 18 岁才开始长痘?
对,因为我 18 岁以前我是不长的,然后我一直怀疑那时候就是因为高考压力太大了。
那不就应该长痘吗?
我意思是它不是一个根据青春期正常的激素分泌状况引起的长痘,而是一个跟精神或者压力是没有关的,包括那个时候谈恋爱,然后就买了学校旁边劣质的化妆品,然后又不懂好好卸妆。
就高三现在回想起来最难过的几个瞬间,其中有一个就是有天我在晚自习的时候,一个人在那安静地做题,我们班主任突然走到我我身边,拍了拍我肩膀,他说诗雨啊,你最近是不是压力特别大呀?
我说还好吧,他说那你怎么满脸都是痘呀?
然后我当时就被老师这句话深深地刺激到了,因为最简单讲讲都很丑嘛。
从 18 岁那个暑假,我就开始了我漫长的致痘之旅。
市面上介绍痘痘生成、痘痘分类,痘痘治疗、痘印去除的所有知识文献,知乎当时还没有想过说嘛,就知乎微博所有能查到的信息资料我全部都读过。
然后在那个夏天,我就开始了我人生中这个漫长苦行的第一步。
那个时候很多人是为了上大学而做准备,但你当时主要的目光聚焦在自己的痘上。
就我要修正我 18 岁这一年留下的不好的东西,他会被你看作一个问题哦!
然后就满脸光洁地走向大学生。
对对对,就是你想解决这个问题,变成一个没有问题的人,再去开展一个新的任务线这种感觉。
因为大家都知道长痘最主要的问题,它简单讲就是油脂分泌嘛,所以一方面你要多补水,你就开始学习护肤,然后不能熬夜,因为熬夜和促进油脂分泌更重要的是你要控制饮食,你不能吃高油的东西。
然后我想什么叫高邮东西,因为我每天是吃我爷爷奶奶做的饭啊。
通常就是很高邮是吧。
所以我解决的办法就是因为肉类里面的脂肪会更多,就是我会把油列成油脂,所以我整整一个夏天没有吃肉,一口肉都没有吃,我只吃蔬菜。
那你吃瘦肉不行吗?
瘦肉里也有油脂。
我当时理解问题的方法就非常的极端。
就是可能一些帖子本来就有一些偏差呀,你又以自己的偏差对它进行的更多一层偏差。
因为你会觉得你不知道你控制到什么程度它会起效,那我得干脆把它完全切断。
嗯哦,因为你太希望它可以生效了,你就会想要找到最最行之有效那个方法。
你不能容许说是不是我的操作过程中出现了一个无法控制的变量影响这个结果呢?
所以我那个夏天就只吃这种。
哈哈哈。
我太想吃肉了,大家知道吗?
就我现在的微信签名叫善于吃肉,因为这件事非常违背我天性,我特别喜欢吃肉,但我那个夏天都只吃了蔬菜,甚至有一天我爷爷熬了一锅排骨汤,他说你不吃肉,你喝一点汤总行吧,然后我那天真的太馋了,我受不了那汤太香了,然后我就喝了三口汤回去之后我就自责了一个晚上,我就觉得我今天就我犯醉了,我做错了,如果明天我长一颗痘我就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上次是不是你跟我还是谁告诉我说汤尼其实油脂最多的?
对啊哈哈所以我现在就是那个 18 岁那年夏天震中没心了。
对对对,但你觉得对你来说呀,你当时研究了各种各样的所谓的技术帖嘛,那最终你那一个暑假是卓有成效的吗?
当我回想起这件事情时候,我甚至都无法回忆起它的结果是怎样的,因为对我来说,结果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在这个过程中你对自己进行的这种惨无人道的自我改造。
哦,自我剥削。
就是有的人我们经常会说你不要注重结果,你要享受过程,你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你就在享受过程。
对就你不在乎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让你变好因为变好这件事好像不是你追求的,你好像追求的是在过程中让自己吃苦。
嗯对所以我觉得目光就一直停留在苦这件事上。
但我是记得说大学刚入学或刘海上没有痘了但你脸上会有一点点痘印就正常加皮肤上可能都会有一点瑕疵可以见人的程度但是从我上大学之后开始我就每个月脸颊或者下巴就此起彼伏的会长一两颗就可能这颗削了那颗长了就是脸上同时保证像打地鼠一样就是那样脸上同时保持没有一颗痘的状态不会超过 3 天哦但是你脸上也不可能超过 3 颗痘。
对!
也不会很满,然后如果有时候可能稍微多了一点,就会又刺激我的一个应急状态,我就感觉我整个人就好像掌舵成了我的一种创伤。
它都不是说这件事情因为让你变得很丑,你觉得不好见人,所以感到痛苦。
不是这样的,而是出现了一件事,就是你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一切。
甚至那个夏天,我每天 10 点 半睡觉,你知道吗?
哇,就是我会 10 点 上床,然后 10 点 半入睡,我要 10 点 半睡着,因为 11 点 在我看来就是已经是一个不利于保护你的皮肤的睡眠时间了。
你就想,你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为什么他还不能按照你所设想那样进行呢?
就好像这件事完全失控了。
所以当我看到我脸上冒出了较多的痘的时候,他带给我的是一种整个人生的失控感。
还有你过去所信奉的那种生活逻辑就完全失灵了。
我突然觉得你跟你的逗的关系也是假想敌,就是你们也特别量地纠缠,就他也不会说多么多么恶劣地去影响你的生活,但是总是在你生活当中要留下那点烙印。
对,因为不是它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我竟然让它存在了。
这个现实折射回我自己身上,好像说明了我又哪里做得不对。
嗯,它是我的一个问题,就像我不能吃辣一样,是不是我哪里不好?
然后我要怎么样让自己变好呢?
但你发现你好像使劲的浑身解数都没办法让自己变好,它就会变成一种很深很深的绝望。
我觉得对很多人来说,长痘和其他的类型的容貌焦虑都是一样的,因为外形和你的肤质就是一个完全天生的东西。
高三那年我是在奋力抗痘,然后我们班很多很多女生都去割了双眼皮。
哦高三暑假对对对!
我觉得高三暑假很流行去割双眼皮!
我们那时候流行整牙耶!
所以我后来接受采访的时候,我是带着我那个钢裤套接受采访的,然后我就觉得那是我人生最丑的时候,但很不幸就是记录下来那个时刻。
对。
然后你就会发现,当你从应试教育的苦海中挣脱出来,你终于可以把目光投注到你的身体的时候,大家都会被这种天生的先天所带来的容貌焦虑给困住,然后你都想通过各种各样的外部手段赶紧来改造它。
对,我就觉得 18 岁的暑假有可能是我们很多人人生第一次非常仔细地端详自己的脸,自己的身体的那个时刻。
因为你会开始知道,你接下来要进入的那个不管是大学还是社会,它会有一套新的评判体系。
甚至啊,我会觉得 18 岁之前,因为比如说对于女生,可能化妆什么都没有那么的流行,所谓的漂亮女生,那她就是漂亮。
天生丽质。
对啊,但是我会觉得 18 岁之后,很多人都开始有一个想要后天改造自己的这样的一念头了,那男生可能相对来说在妆容这个方面没有那么的严格,但是比如说我也记得我 18 岁就立刻去买了纹身,第一件风衣啊对,就是你觉得哦,我真的可以买一些校服以外的衣服了。
对对对!
我们学校的男生高三毕业之后特别多就去烫头啊,就是去烫一个发型,烫卷或者做锡纸烫,或者染个颜色什么之类的。
赤玉长的这一种其实是跟痘嘛,痘就是长在你的脸上啊,你终身就会跟你的脸跟你的痘相处,对!
它就像是你先天不足的一个具象化。
对,真的是具象化,然后我的人生其实也有过这样具象化的时刻。
对我来说是什么?
就是运动,因为我从小就是一个胖子哈哈。
对,我们俩是一个麻婆黑胖哈哈哈咱们可以麻婆豆腐了。
然后我们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有体育中考。
有的有的。
对然后是算分的嘛,我记得我们当时可能算的分很少,可能就 5 分,但是那个时候那我的心态就是我 5 分,必须要 1 分为师嘛。
我记得当时其中有一个项目是引起向上,但你知道,对于一个小胖子来说,引起向上简直就是噩梦,我甚至不是说我能不能做起来一个,而是我把自己调到那个单杠上面都是困难的。
我理解!
我特别理解,因为女生的项目里是没有应急向上的。
但是有仰卧起坐。
对!
但我想说做得很好哦哦,但我想说,是我在大学起测的时候,排队去捡路的时候,旁边就是男生们要做引体向上的那个杠哦,太残忍了,每天排队的时候就在那里看看,那些男生就吊不上去,因为他其实相当于你要用胳膊的力量吊起你整个身体嘛!
然后我就看到一个男生也不胖,就正常体型,男生都非常困难,然后他就又把下巴往上抬。
哈哈哈,闺蜜抬下巴,然后我捡路的时候就会一直听到旁边那个负责登场。
记得领导说不要抬下巴,不要抬下巴!
天呐,我好怕他们下巴脱臼啊!
因为你拼命地是要把头过杠,对,就要把脖子仰上去!
是的是的,就小胖子就是身体很重嘛!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我引体向老师肯定不行了,但我们有个替代的方案叫做实心球。
但是实心球我其实扔的也不好,但是呢,也总是可能差 1 分,2 分我就可以满分了。
然后那个时候我也是对自己严格到什么程度。
那个时候其实大家都不上体育课了嘛,然后我是每天都会去上体育课,并且在每天放学之后我会自己留下来到操场上训练,扔拾音球扔半个小时。
哇对,夸张到什么程度?
就是我们体育老师会把体育器材室的钥匙直接给我,因为整个学校只有我一个人会去练声音球。
天呐!
你知道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表情包,就是一只狗狗自己叼着自己的绳子给它主人,然后配图是具有较强的自我管理意识哦!
真的,至今我就听说我的体育老师在之后的 10 年 20 年,他再去跟他以后的学生们讲自己在体育上面印象最深刻的一个学生的时候,都会提我的名字,他就会说你们知道咱们镇上的谁谁谁,他其实那个时候是个小胖子,但是他每天都会逼着自己去训练,所以我觉得用一个上帝视角去看,可能就是有一个小胖子每天在烈日炎炎下去扔这个水晶球,我当时不知道是不是我发力不对,我每次我的指甲都会被磕到,就是我们平时指甲不是粉色的嘛,你就会发现当你指甲被磕过之后,第二天它会变成紫色,对。
它会发紫,因为里面淤血嘛,对。
然后第三天它会变成黑色。
啊!
天啊,那么严重,对。
就是我甚至人生在大概那一个学期,我每一周都会经历我的指甲褪掉重生的过程。
你是不是里面的肉啊?
是一个指甲如果他已经磕破,他就是外翻了,然后你过了大概四五天之后,慢慢的就会有一层新的指甲从里边长出来,然后把原来那一层老的指甲顶掉,它特别像蛇蜕皮一样,我那个时候基本上每周会经历一次,但是我不会觉得很痛苦,我当时只是觉得说,天呐,因为有的时候是磕到我右手嘛,我会觉得我要来写字,我还要考试呢,就它会使得我写字的速度变慢,我就觉得很烦。
对,但是除开这点之外,其实你反而会觉得这种伤痛是你自我改造过程中的一种勋章和勋章。
真的就是你当时会觉得说,哇哦,我都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了,如果说上帝还要让我,比如说不拿满分的话,我就觉得你上帝带我太不公平了。
对,我有这种感觉,因为在这种很抽象的自我改造过程中,它不像你,比如说考试或者体育测试,你扔那个球扔多远,扔到多少米,你就知道它是一个效果,或者能给出你一个及时的具体的可量化的反馈。
它不是这样,你不知道你自己现在付出巨大努力要做这件事情,它进度条走到哪了。
所以你好像只能通过自己的受苦。
就是你是说你付出努力有几分,那能验证你努力的只有你的疼痛感,只有这种受苦的感觉才可以证明说好像你的确是努了力了,不是逃到空中去了。
对,我觉得这跟丹桑斯也挺像的嘛,你丹桑斯也要通过种种的行动他其实最终你可能不一定是为了感动别人,而是进行自我感动,比如说我每天都给那个人带我的爱心便当,或是我每天都给那个人写信,这些行为我觉得最终还是让自己沉浸在一种伟大的感动的这样的叙事当中。
对。
因为好像我们一直也在习得就是你要通过疼痛来确认爱,嗯,你要通过得不到来确认你想要那个东西,然后你要通过让自己受苦来确认你付出了足够的努力。
对,它最终可能也还是一种主体性的确认吧。
我就记得说那时候体育中考其实它有很多的项目嘛,但可能有一些项目对我来说是容易的,就是短跑之类的,但是我现在回想起来我的整个体育状况,我只能想到我不停在烈日炎炎下扔那个水晶球,他最终的结果也是噢,那我就通过了,那我就意识到我这个通过和短跑的通过对我来说意义是截然不同的,因为后者是我真正的好像通过某种彻底的自我改造,使得自己克服了某种先天的劣势。
对,就是一个你本来做不到的事情,你做到了嘛,一个你不太能的事情,你通过逼迫自己的方式你做到了。
所以好像和你生来能吃辣的人吃辣和不能吃辣的人吃辣带来的那种成就感是不一样的。
是,但是我就发现它其实对我来说也有一个后遗症,就为什么我没有把它归为成功自我改造。
是比如说吃辣,我认为我最终爱上了吃辣,但是我并没有因此爱上了食饮酒,但是我觉得爱上食饮酒也很困难,但是我会觉得在很长一段时间我对运动这个事情就是很恐惧的,我会很想要逃避的。
就尽管我最终结果论上我成功了,但是这整个过程让我觉得它实在太苦了。
而我会觉得,我为什么要不停地在一个项目当中感受到苦而没有任何的乐趣呢?
我现在其实是一个很喜欢运动的人。
嗯,这中间其实是有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使得我发现,哦,原来运动并不是像当年在烈日炎炎下认识英球,只是为了得到那最后 0.5 米的突破。
它其实是有别的,它并不是最终的唯一的一个体育中好的分数而已。
对,有点像你现在终于 get 到了运动本身的乐趣,但当时你只是在享受作为吃苦的运动这件事。
对,享受吃苦,并且享受得到那个分数。
对对对。
我觉得有一个和吃苦特别能对应上的事情,就是我从 2022 年 开始一直在借糖。
你看,就是你不仅要去吃苦的,你还要去戒掉甜的。
我戒糖也是因为长痘,因为可能在大学的四年里面,我从来没有控制过饮食,上大学之后,因为他可能就每个月冒那么一两颗,然后冒了之后你就护肤,然后涂药,嗯,所以那时候你就会想说 OK, 那如果一个月只是冒一两颗,好像也还可以接受。
大家不会把你和长痘这个标签联系起来,包括现在我也觉得,其实没有人会看到我的时候把我和长痘这个标签联系在一起,是我自己在不断诉说,然后反而强化这件事。
但是就好像 80% 的女生,大家看看她都不会把她跟胖联系在一起,但 100% 的女生都会觉得自己自己有点胖。
对!
就是整个妇权社会和背后容貌焦虑所施加在你身上的一层心膜嘛。
无论如何,我都会归因到是我本人的问题。
甚至有一件事情是,你知道长痘其和激素高度相关嘛。
女生在生理期的时候,她的激素就是会波动。
所以如果说影响长痘的因素有 100 条,你已经控制了 99 条,你能够人为控制的也会有一条,你无论如何控制不了,就是激素,就是激素,你到生理期附近,而且有的女生是生理期前,有的是生理期中,有的是生理期后,但一个月一共也就 4 个星期,你可能有一两个星期都在因为生理期而长痘,但这完全是一个因为体内激素水平波动而造成的长痘。
我都会怪自己说为什么有的女生生理期不长痘,而我生理期就长痘,就会怪我的激素?
那你有办法控制你的激素吗?
按理说是有的,所以我当时也尝试过,而且也有一些女生会这样,她其实是因为激素不仅会表现为长痘,她也会影响你的多囊卵巢综合症,就是比如雄激素过高,或者就你整个雄磁激素水平在波动,所以医生有时候会开种药,就是短效口服避孕药,然后因为它会调节你激素水平,所以同时就会让你皮肤变好,皮肤变好它的一个附加的奖赏那种感觉,那它其实是调节你的那种激素水平,对对对,那后来我就发现它有一个很严重的副作用,就是会让人抑郁,我一共有两次比较严重的抑郁发作,每次都是在服药期。
女性为了治痘付出代价实在太大了。
对,所以第二次我又在犹豫要不要服药时候,我其实有想过我会不会再一次抑郁,但后来我当时就觉得那段时间我其实心情状态还可以,我能够处理好我的情绪问题,然后现在我真的真的不想要咱跟我的痘对抗了,所以我就去吃了销售,皮肤确实变好了很多,然后我很快就又抑郁。
但是你看啊,你说你长大了,你不想再跟豆对抗了,那大部分人觉得下一句话那就是我就认他生长吧,但是你的方案就是那我还是要去解决你吧。
对,因为你看,对我来说,向他投降的意思甚至不是说我接纳他,因为在以前我会觉得真正地跟他战斗是必须要靠我自己的人力,靠逼迫自己在一个严苛的时间睡觉,起床,只吃特定的食物等等,靠这种自我虐待的方式折磨你自己,才算跟他战斗。
因为还有很多人会要么去做激光,做医美去祛痘和祛痘印,要么是氟异维 a 酸等等,就是完全针对痤疮和各种菌类的药,就通过这种夏猛药的方式让你皮肤变好,我都会觉得这种东西就是投降,这不叫真正的战斗,它有点像作弊。
就我甚至会觉得我不能允许自己借助一个外界的辅助手段像作弊一样,就像你给你的手装了一个电动的手腕来扔实心球一样,哦,我就会觉得那不算我真正的解决了这件事,我必须要靠折磨我的肉体,这才叫真正的苦刑,然后只有通过这样彻底的苦刑达到那个目标,而且那个目标我对结果也很苛刻,我不能接受说他只是尖货或者长痘,或者在一个能看的程度。
我对这里严苛到我希望我是一个素颜出门,不画任何底妆,但皮肤也非常完美光滑的程度才算合格。
明白了,其实就像比如说参加短好比赛,有的选手就想要服用兴奋剂来参加,那你就会觉得那种就是作弊,对!
我就会觉得吃 1V3 就作弊?
对,你就想让自己天生不傲特对诶,那我也很好奇啊,比如说这两年不管是你还是别的,很多女性朋友给我的科普就我也会往脸上就涂抹各种药膏,但是我就意识到市面上种类太多了,就像你说的比如阿达帕林,什么维 a 维索啊,什么奥酸什么,就各种各样的名字。
因为我的方式就是别人给我推荐了早 c 晚 a, 那么我就严格执行早 c 晚 a, 并不会有任何的觉得我要变通,或者我要去判断是不是这并不是对我最有效的方案。
那你是如何在众多的这些当中,你去选择说哦,什么是最有效的,什么是没那么有效的?
我又会去 b 站上看各种各样视频,他们会科普,就会列一个表格,列所有这些药分别的特点和优劣,就可能这个效果更好,但这个副作用更强什么什么的。
然后我就会买一个跟我的需求相对更适合的来用,用之后你发现不行,要么没用,要么疼,你就会换下一个。
靠这种方式,我一个一个几乎都换过一遍。
哦,其实你也有一点点,像是控制变量,然后一个一个调整参数。
我就觉得我整个处理自己身体的方式就像在处理一个实验,我就是我自己的那个样本或者小白鼠,然后我做所有事情就需要控制变量。
而长痘这些行,就是因为影响它的变量实在太多了,有饮食,油,糖,睡眠,心情,环境的卫生,口罩,工作压力大不大,甚至还有激素水平和生理期,还有牛奶。
根据研究就可能有这么多东西,我无法判断到底是哪一种在我的身体上起了影响,所以我控制变量就会把这 100 种全部切断。
天呐,比如说用小白鼠做实验,那人家是用 100 只小白鼠对吧?
一只小白鼠吭嘣死掉了,那就再换一只,然后再换一只,再换一只。
但是你其实就是把 100 只小白鼠都集合在你自己身上了。
对,因为我只有一个我。
我唯一能够稍微调节一下变量的方法就是我后来有一个专门的 APP, 就写日记嘛,我会记录几月几号我的皮肤状态是几颗星,然后有几颗痘,当天我做了哪些可能会让皮肤长痘的事。
比如说 5 月 1 号 皮肤三颗星,有一个闭口,今天没做好的事情是晚上 12 点 才睡觉,或者哪一天我多吃了一颗巧克力,或者今天我本来只能吃一个橘子,但是我吃两个橘子,果糖也是糖。
我就会这样子来奴役我的身体,像妇科一样,就是你整个把自己上放在一个监狱里面去归汛,去观察。
哦,那其实也有一点点像是你拿自己作为对照组嘛,就是你 5 月 1 号 和 6 月 1 号 的你自己,你放在一起进行比较。
我虽然非常钦佩你的这种勇气和你的意志力,但是因为它里面这个变量会不会有点太多?
对啊对啊对啊,所以你会发现它其实是很无效的,起得更多的是一个心理作用,但这种心理作用不是心理安慰,而是说你对你的身体多少还有一点掌控。
比如说如果我在 5 月 3 号 长痘了,那我就去翻 4 月 底我记的东西,我就会看到说那时候 OK, 我做了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我就会说好吧,那我可能是因为做了这些不好的事,我今天才会面对这个糟糕的结果。
通过这个逻辑,你就好像获得一种对你身体的掌控感,你会安慰自己说嗯,我之所以这么倒霉不是天生的,而是因为我做这个事。
那如果我以后不做这些事了,我真的能完完全全控制到一整天不碰自己的脸,然后一颗巧克力也不吃,总有一天我就能做到那个样子了。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你通过折磨自己,终于获得了一种对自己身体完全的安全感和掌控欲。
哦,就让我想到什么呢?
我就想到这。
其实我们的做题加思维甚至不只是我们过去的那种唯分数论,我觉得他有一种就像那个时候老师就教我们说,一道题你就要让本本分分,从第一步解分分开始写,然后冒号对,然后开始写它的公式原本是什么,然后一行一行一行写下去,我就知道你其实还是特别想要让整个这个过程写得非常的清晰明了。
那即便到最后咱们最终那个解,那一步并没有解出来,但是你会认为这个公式摆在面前,你这道题你也是答了,你不会有那种新华愧疚,就是自己交白卷的那种感觉。
对。
我觉得我是在找那个公式,嗯,就可能这道题我没解出来,我一直没解出来。
但是你只要让我相信这里是有一个确凿的公式的,你只要按照公式做,总有一天它就能解出来的,就会给我一种安全感。
但问题现在在长痘之前上,我连公式都找不到。
我想到的那个是不是以前大 s?
不是,作为美容大王,嗯,它就会出一本书大 s 的护肤公式对!
就我觉得大 s 知道的所有跟长痘相关的,就是我一定都知道,而且我甚至记得诶!
那你应该去出一本书啊!
但我那些科学研究,哈哈哈,而且那个东西你在网上都能找到嘛。
我印象很深刻,有一年罗志祥就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罗志祥上过台湾的一个综艺,还是快代本营,我忘了。
然后他就跟何炅分享他的护肤,作为艺人的皮肤管理。
他说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只保持一个姿势,就是仰面向上,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角度的倾斜和侧躺,因为你只要侧躺,你的脸皮肤会碰触到枕巾,同时会对皮肤形成挤压和那种闷塞,就有可能会长痘。
天呐,所以罗志祥不仅是时间管理大师,他也是空间管理大师。
这是一人的自我收养哦,然后我就深深地记住了这句话,从我十几岁一直记到现在。
我就一直仰睡。
没有一直仰睡,就在我觉得我逗真的不行的时候,就是 22 年, 我在戒糖,同时就在同步地控制我的睡觉姿势,我就觉得那一整年,我没有一分钟晚上是睡得舒服的。
就是因为你脑海中时刻有一个底层的那个声音在提醒你,就是不可以动,不可以仰。
甚至有时候你可能刚入睡之后你还有那个意识,但是等到凌晨或者清晨,你真的睡得迷迷糊糊了,你就会忍不住地把头往旁边侧一下,然后把你整个硕大头颅的重量压在柔软的枕头上,你就感觉很放松嘛,然后我有时候就会那样忍不住压一下,甚至我会强迫自己说,我只用我的太阳穴去压枕头的一个角,只压最少的面积。
但如果过两天我长痘了,我就会骂自己,为什么那天你要那样睡?
天呐,因为你想啊,我们平时的那种自我改造,如果是发生在我们清醒状态下,那还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们说那个时候我们是一个理性人。
你就会骂自己,你睡觉时候为什么不能是个理性人?
哦!
天呐,你看!
我今天在这里剖析这些,就是我已经很清楚地意识到这显得是不正确的,这是有问题的,就是人不应该这样对待自己。
但我还是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因为一方面他确实能带给你那种掌控自己身体的感觉,另一方面,它就像 UG 主义一样,就是你在胡萝卜打圈嘛。
你确实尝到过一点甜头。
那一年我体重掉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基数,就我本来基数就很小,我那年可能掉了有 8 斤。
但其实你当时并不是想要减减肥对!
我只想戒糖。
但是你看你通过这种严格的你可以说是自律,也可以说是自我虐待,你确实尝到了甜头。
以前我拍照都会要 p 脸,但我现在拍照不用 p 了,我就会觉得我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瞬间哦,就是为了自己可以做到这样一件事情而把自己虐待至此哦。
但这一切其实都非常虚无啊。
对诶,但你看我确实拆解出来你这个背后的心理是什么。
大家喜欢追求美啊,大家现在都修图什么的,这也可以理解,但是你就希望追求一种本质的美,就是你不希望他借助任何的外力,借助任何的高科技,那比如说我现在我的心态就是,我现在有一个手机嘛,就是一个 OPPO 的品牌送我的手机,因为这个手机的原相机就有自动美颜功能,然后我就天天沉迷用他拍我自己的照片,别人问起来的时候,我就说噢,那这个就是真实的我,我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让我觉得说噢,比如说要修脸,然后要 piece 装下巴,哈,然后这些部分,那我就可以用相机替我完成它,就像我的一个拐杖,向我申请一个器官一样,对。
因为我觉得这其实是某种程度的自我接纳,就是因为你知道它会对你进行一种外力的修正,而修正这个词就意味着前提是存在一个错误或者一个误差,你才需要修正它。
所以你允许自己去修正,其实就等同于承认了真实的你是有瑕疵的。
嗯,对吧?
我觉得对我来说,我不是不愿意去做这些美颜或者 p 图,而是说我每一次去 p 图都会让我清晰地意识到啊,自身的瑕疵有多多哦,我觉得我是没法接纳真实的我有瑕疵。
对,因为你知道我们这种 p 图 p 惯的人非常知道自己的身体缺陷在哪里。
譬如说我每次就会把我的鼻子 p 小一点,之前我还蛮胖的时候,我每次都会把我的脖子拉长一点,但还好诶,我确实能意识到那是我的缺陷,但是另一个方面我又觉得,唉,反正就是妈生的嘛,就是你没有办法对我。
就对我来说,我一直没办法接到他,是因为他已经不仅仅是容貌焦虑或者追求美这一件事了。
就我也觉得我很害怕自己长痘这件事,不是因为我追求美,而是因为控制自己不长痘本身代表的是一种行为模式,只有当这种行为模式能够按照我预想的那样进行下去,我才能掌控我的生活,或者这个世界的运行,才符合我想象。
一旦它不起效了,就像小镇坐席家的逻辑失灵了一样,我就像认知失调一样。
我就是想到我之前读辅美意这本书的时候,它里面就提到大家追求美这件事是因为美变得好像一种宗教。
宗教它是一曲两面的嘛,首先它会提供给你一种无声的信仰,你要追求这个东西就可能是它的仰面。
但另一方面,宗教的另一面就是宗教是配备牧师的,你需要去跟牧师祷告和忏悔的,你是要赎罪的,你为了这个宗教所奉献和牺牲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天生是一个罪人。
然后你要赎罪。
我就会觉得所有我做这一切事情,这种自我虐待带来的安全感,就好像是我在为我自己购买一张赎罪券,我是在煮我的罪恶,让自己变成一个干净的圣洁的玩人,这样我好像才能够允许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心安理得地生活下去。
所以长痘就是你犯的屎罪!
对对对诶,我其实特别懂你说的那种心理啊,我们现在录的这个,我的房子就是在 5 环外嘛,因为我房子周边其实有点荒无人烟,然后都是公园,其实没有任何的底商,然后每一次朋友过来时候,很多人都会问我说,当然他们觉得我家不错,但是会觉得你周边这个配套也太少了吧,然后就问我为什么一直没有考虑搬走。
我就发现我其实有一个没有办法跟大家很好去解释我的心理原因是我希望自己某种程度上过上一种苦行僧的生活,对,因为我以前在大旺路跟朋友合租过一两年嘛,然后大旺路就极其是繁华,就我一下楼就是喜 11,然后旁边可能就是一个烧烤摊,然后再旁边可能就是一家著名的什么网红的香菜餐厅,然后你就会发现,你每一次回到家之前,你要经过一整条路的诱惑。
我觉得跟你在控场上面进行诱惑也是,那你肯定不希望自己会经过面包店,然后闻到面包的香气嘛?
那个时候我又自控力没有你那么强,那我不可避免的我可能就是会在楼下买一瓶有糖的饮料,我可能不可避免地会买一根闸串。
我就觉得那段时间虽然我好像当时的那种口腹之欲满足了,但是事后会看你又有一种非常非常强烈的自责感。
但是我住这样一个房子之后,哇,所有的这些污染源都被我彻底地断嘴了。
你的生命里再没有撒旦的诱惑来引你坠向地狱了。
对,然后我就可以每天像一个苦心思一样。
然后坐在那打坐和祷告,乞求上帝向你打开天堂的大门。
对,我觉得这个背后的心理真的蔓延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前段时间也是嘛,我去朋友家,然后朋友家可能住在那种 2 房内的胡同的房子里面,我就会觉得,哇,这其实是我小的时候认为我以后长大了要在北京生活那种梦中情房。
但是我就发现我总是想要让自己扭一下,我想让先不让自己过上我自己最想过的那种生活啊。
就是不吃点苦心里难受。
对!
就像你想去巴黎,但是你就觉得我不能让自己先去巴黎,因为你去了巴黎,如果你会发现,噢,原来巴黎也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啊,原来我在巴黎还是很想死啊,那这件事情就永远解决不了了。
对,而且我最近发现一件事,就是我现在要重新换房嘛,然后我就在找房子租,你就发现自己心里价位的那个价格,他其实租不了很好的房子,然后你看到了一些真的很不错的房子,但真太贵了。
我最近突然有个问题,就是我给自己定的这个租房的心理价位,这个数字到底是怎么定出来的?
对啊,怎么定出来的?
我后来发现很多朋友跟我说,他们的那个心理价位是根据他工资的百分之多少。
一般就是说 3 成吧好像。
啊,对,我甚至有朋友说他甚至愿意付工资的一半这样子。
然后我就会发现,我愿意给我的房子花多少钱,跟我的工资没有任何关联,就是无论我赚多少钱,我都只愿意为自己花这么一点钱。
就是你牢牢地就有一个标准。
就是无论我现在是个赚多少钱的人。
在我心里,诗雨就是一个只配住这个价格方式的人。
我记得我在换这个房子之前啊,我的那个心理价位都是极低的,我是怎么被抬高呢?
就是当时我们编辑部有一个同事,这个同事应该工资比我少还是蛮多的,但是他住了一个我现在这个价位的房子,然后我当时就心想,天呐!
原来他人是可以住那个价位的房。
对。
甚至我觉得他当时支付的房租应该超过了他工资的一半,我就心想说,天呐,原来他可以对自己这么好。
对。
我就发现其实租房这件事反映的是你愿意给自己花多少钱,我就会发现我是一个完全不愿意给自己花钱的人,就是你只配过这样的生活,就好像你是可以支付得起一个带阳光的房间的,但是你觉得你不配,我觉得这种不配得感,很多程度上就会通过吃苦来让自己感觉好受一点。
是的,而且我有的时候觉得它不仅体现在一种自我攻击上面,有的时候我觉得挺不好的,但是你甚至会把它放到对别人对朋友的一些价值判断上面。
譬如说我就记得那会我不是成功把自己改造的人吃烂了嘛,然后我再去跟我的一些江苏户朋友们约聚餐的时候,每次我就说那我们吃什么餐厅,他们就会说不辣的就行,那时候我心里就会啊,鄙夷他们,我就觉得说你看我也是一个江浙沪的呀,我从小到大 18 岁之前从来不吃辣,那我现在就可以让自己吃饭了?
你们也来北京来了好多年了,为什么你们还没有进行一丁点的自我改造呢?
对,这就是这种心理最深层的问题,因为我最近跟我咨询师一直在聊什么,就我发现我是一个对别人要求很高的人,因为我对自己要求很高,你一旦对自己特别苛刻,你就一定会觉得我都对自己这么严格了,为什么你们却巴拉巴拉巴拉?
嗯,因为你作为一个苦行僧,一个殉道者,你一定是有很多很多委屈和苦楚,但是你自己意识不到这一点,他转化向你的向内攻击了。
但是一旦你发现别人在享乐的时候,你就会有强烈的不平等感,然后它就会爆发出来。
对,因为你想啊,当我们平时说到自律的时候,如果说这个自律真的是我们真的正在享受的一种生活方式的话,其实你不会把它跟一种强烈的像你说的牺牲感,对,牺牲感、委屈感、献计感这些东西联系在一起。
其实你是在体认到我就是在对自己不好的情况下再去做以上的行为的。
对我是。
根本原因在于我们没有建立一个正确的行为模式机制,就是没有一个说 OK, 我今天做了 a, 它可能导致 b, 可能导致 c, 可能导致 d, 然后这里面有好有坏,但这个都是正常的,我都能接受。
就我们好像没办法遵循这套逻辑,我们只能遵循一个,就是说我今天把自己折磨得很惨,然后我付出了很多努力,付出了这些努力就应该得到我要的那个结果,必须得这样形式,一旦中间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你好像天就塌了一样。
对,而且我自己现在有一个感受啊,就是比如说啊,我的确做一件事情,比如说我进行了自我改造,然后我从中尝到过甜头了,然后我就很害怕说当我跟别人去分享我这个经验的时候,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定位说教。
之前很多人会问我一个问题是,比如说我原来就是一个极致的爱人,那我怎么去做新闻呢?
因为你需要跟陌生人打交道嘛,然后我就发现我以前就会有一套我惯用的话术,会跟大家说我以前也是一个非常非常社恐的人,然后我会举例子说,我小的时候去超市买东西时候的时候,我其实甚至不敢跟社会运营对话的。
我说那我现在在这个行业里面待了这么久的时候,我已经可以跟陌生人讲话游刃有余了。
背后我觉得我隐含的那个逻辑还是挺操蛋的,就是你看啊,那我已经把自己改造成功了,我跟你们可能出身的这个配置是一样的,如果我能这样做的话,那其实我觉得你也是可以克服的。
嗯,我最近就在反除我的这一套思维习惯,我就觉得背后可能有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我会觉得某种程度上的忍痛,或者某种对自己施虐,对自己不好,可能也是一种打引号的天赋,我觉得有的人就是更擅长对自己不好,而有的人就是更擅长对自己好,那对于一些人来说,你让自己处逆一点自己的天性,他甚至会乐在其中,哈哈哈,忤逆自己的天性,就像我们,我觉得是有一点点病态的乐在其中的,但是有的人他就一丁点都受不了,我会觉得这也是一种禀赋。
然后我觉得第二个可能有一个逻辑陷阱,是因为我以前一直在想,我觉得我小时候我就是一个社恐,但是其实你很难去考证的就是到底你这个社恐是你先天经里面你就是一个社恐呢,还是说其实后天由于你跟你所处的这个环境不匹配,因为我就发现我 18 岁来到北京之后,几乎就是一夜之间,我觉得我变得极致的开朗。
也可能只是因为你长大了。
就是我觉得任何人,我小时候跟我妈妈去衣服店,我看到我妈跟那个女老板聊天,闲话家常,然后买衣服出来,我问我妈你认识他吗?
我妈说不认识呀,我说你不认识他怎么可以跟他聊天呢?
你怎么可以跟陌生人还能攀谈起来。
对,但我妈到现在也是可面向的人啊,就他。
可能只是因为长大了,就到了不同的年龄阶段,你面对社会上的人和事,你的应对方式,行为会有变化。
但这个所谓的社会化呀,也许在每个人的体内也会有一个时钟,然后每个人会在不同的时间点抵达那个时刻,那比如说我的那个命运帮我安排的那个时间,可能就 18 岁,但是可能对有些人来说,他要到 30 岁,甚至到有些人来说,到他死对,他都不会有这么一个真正的社会化的那个时间点。
在合上眼睛那一刻突然完成了社会化。
对啊,但是我以前就会过度地把它理解为自己的一种主观能动性。
嗯,我会觉得我进行了某种非常血淋淋的自我改造,使得我成功了,然后我会觉得他在每个人身上都可以发生。
但是我就意识到说这其中我可能既对我自己的这一套心路历程我可能进行了篡改,或者进行了一种自我想象,我也太不尊重别人的个体感受了。
对。
我觉得我们这个背后很重要一点就是你太看得起自己的能力了,因为你其实是觉得只要你付出足够多的努力,你就有能力能够做成一切成一切对吧?
嗯你自己看似好像是说啊因为我吃了很多苦呀我把自己折磨得很惨我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其实是相信说努力和能力之间是有关联的就是你只要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你的能力是够的我觉得其实是人之为人的一种很深的自负就你会好像相信人的主观能动性可以挑战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但其实不是的而且我们理解世界的逻辑也很单薄刚刚你其实提到有两种禀赋的人嘛一种是善于吃苦,一种是善于虐待自己嗯一种是善于善待自己哦对但我觉得其实还有种善于吃肉哈哈哈暂时正式在下哈哈但我觉得它其实不是一种禀赋,而是一种先天或后天的。
你和这个世界打交道,或者你理解世界是如何运转的方式,我觉得后者这种更宽容或者更能善待自己的人,其实他的理解世界是更多维的,不是只有对或错。
但对前者就是我们这样人来说,其实是因为你理解设计的逻辑非常单一。
你之所以会相信做了 a 就一定会得到 b, 如果得不到 b, 就是 a 做得还不够,你就拼命做 a, 直到得到 b, 是因为你眼中的 a 就只有 a、 b 两件事,你理解不了。
在 a 和 b 之间,它有很多很多外界的因素,有很多不可抗力啊,有疫情啊,有天气啊,有航班啊,地震,有很多很多不可抗力在脸,但是你不承认这一点,因为我自己在所有事情上都是一个这种非黑即白、非爱即恨的形象嘛。
后来我有一天看一公众号,就在分析人的心里时候,我觉得这话说得很对,就这种极端,把世界看得非常两极化,其实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就是小孩会这样理解世界,儿童会觉得世上只有好人和坏人,只有他做得到的事和做不到的事,他不会想到说有一天他会发展出肌肉,锻炼出智力,能够做到现在的他做不到的事了,他只会觉得那我此生就都不行。
所以用这种单一的维度看待世界,是一种你还停留在儿童或少年期。
这一点很大的说服了我,觉得我就是其实从来没有真正长大过,我不愿意去接受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可抗力,在方方面面地影响着我的生活,因为好像这样我就失控了。
但真正重要的是那些能够善待和接纳自己的人,是因为他们承认这个学校随时会降临一些不可抗的,他控制不了东西。
但这也不要紧,没什么大不了,哪怕最后做不到 b 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对,像你刚刚说的嘛,你会觉得你的非黑即白就在于你会觉得这件事情只有对或错,就是你对于事件本身有一个确凿的判断。
那我觉得它背后还有一个非常确凿的东西,就是我们始终觉得一定有唯一的那个目的地,就是 b 那个目的地,而我们要做一件事情的目的就是在于我们要去抵达 b, 那其实从 a 到 b 这一条路上到底经历什么,他还是什么,我们其实没有那么在意的。
然后我就想到我最近打网球又有一个新的感受,就是我以前会打网球的时候,我就突然发现我其实是并不真正享受网球的,意思是什么呢?
我发现那个时候我就算跟朋友对答,我每次一到场上,我就会朋友说,那我们现在开始比赛吧,嗯,对,就是我总是希望他迅速地进入一个竞技模式。
他他给我一个理由了,因为我们正在打一个比赛,而我要赢赛,是一场比赛。
很多朋友他们更享受的就是我们就是一个对打对拉的过程,然后你其中不管是有运动有健身的这个功能,还是说有跟朋友社交的功能,还是说你有探索自己的功能。
但是我每一次当他们是想要进入这种我理解的休闲模式的时候,我就变得非常的病恹恹的,然后我甚至会完全发挥不出我平时那个水准。
但是现在我是逐渐地感受到,那你运动的快乐就在于运动本身,而并不是在于你一定要去打一场比赛。
我觉得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好像一贯之的对,就没有办法很好地在生活当中去感受到的东西。
所以其实刚刚我们所讲的这种你没法接受不可抗性,总是用单一的视角去理解世界,是因为你没法理解说这个世界是复杂的,有很多复杂的因素,像长痘这件事,它已经足够复杂了,但我的解决方式就是我要弄清楚每一个复杂的不可抗力是什么,然后把不可抗力变得可抗。
我真的很难想到你是文科生,因为你是一个非常理工科的思维,认为整个世界都可以用一个公式或者一个模型清晰地表述出来。
对,我觉得我不像理论科点在于我对数据不敏感,但是我对逻辑非常敏感。
后来真真正正动摇了。
我这种无法面对复杂,然后总是用很单薄的叙事来理解的,还是长痘这件事,因为我发现我已经控制了所有所有的变量。
但你身边总有那么一些朋友啊。
我懂了,他们什么都不做,但他们就是比你好。
他们会凌晨 3 点 睡觉,然后在 2 点钟点一个炸鸡和烤串,每天就是炸鸡,还要配可乐和雪碧,有糖版。
就是他做了所有你不允许自己做的时候,他过得无比的快乐,最后他脸上就皮肤无比的光滑,从不长痘,然后又白又嫩。
而且那一刻你就会觉得你自己一直那种信念感崩塌,就是为什么为什么科学告诉我东西竟然是不对的!
你真让我想到我有一个群,这个群很有意思,就我们有 3 个人是属于胖子派,就并不是说我们现在是胖子,而是我们的体制是胖子体质,但是我们经过后天的严格训练看上去像个正常人一样。
而有两个就瘦子看着像正常人,对,贴身瘦子。
有段时间我我们三很卷,我们天天就会在群里面要么发我们今天吃的健康的轻食,要么发我们什么上的健身房的团客或者划船机这个那个的,这个时候就会有其中某一位瘦子突然就跳出来发一张他刚刚吃过的红烧排骨,我们三个人就会接龙说瘦子别说话。
嗯对,跟你刚刚说的那样的朋友是一样的,就有些人就是在比如说体型或者在肤质或在任何的身体层面上天赋异禀的人,就是他经营里面自带这个东西。
对,所以后来我就明白了这件事,包括你去看很多跟痘相关的研究,他也会说,其实最后归根结底他和遗传和基因有很大关系,那人家能吃这吃那,然后熬夜还皮肤特别好,说白了就基因比你好。
对啊,就是我长痘,我回家一看我妈的脸,我就知道我为什么长痘了。
对。
所以最后我其实真正的稍微能把自己从众苦行中解放出来一点,接纳一点,是因为我就开始怀疑说是不是我的基因里就是一个容易长痘的体质。
后来我心痒了很久之后,终于说服自己去做了微基因的基因检测。
这个结果这一出来之后,我就觉得解释了我自己的很多困惑。
它其中有一项就是讲你的皮肤特性,我就发现我的检测报告里的答案是一连串的弱就是抗粉刺能力弱,抗皱能力弱,抗胶原蛋白糖化能力弱。
那瞬间你是两眼一黑吗?
就你很难说你是去了天堂还是哈哈哈,你就觉得首先我怎么这么倒霉,其次,那算了吧,就基因是这样,那确实不是我就错了。
对他有一种 yes, 我身在地狱了,但是我解放了。
对,然后那时候我家做这个基因检测的时候也是看了很多品牌嘛,之所以选择微基因也是因为它测起来比较方便,它不用你去采血什么的,直接用一个唾液采集器在口腔内刮几下就可以了。
还可以预约快递直接上门取件。
那我就有一些 privilege 了。
我其实 18 年 就是微基因的老用户了,在那个时候我做检测甚至还是要吐口水的,感觉现在还是方便了很多。
我当时选择微基因也是觉得它特别的权威嘛,它从使用的检测仪器呀,到报告的文献支持呀,你都能感受到一种专业性。
对,然后可能还是会有点担心隐私安全嘛。
但这次我们也专门确认过魏金是一个全中资企业,有自己的实验室。
如果担心的话呢,在做检测的时候也可以选择匿名。
通过拥抱科技,其实是可以给自己一个更多的接纳自己的机会。
而且我觉得还特别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是,诗雨是刚刚才做的检测嘛,我是老用户了,但是我很久没有关注。
然后我这一次重新打开 APP, 发现这么多年,他们竟然默默更新了很多的项目。
有点像一种投资,然后你持续的会有收益,物超所值的那种感觉。
现在它里面有超过 750 项的报告,从组员分析啊,遗传性疾病呀,到心理层面都有。
这次呢,我们也是为大家争取到了听友福利,对于探索自己有兴趣的同学,可以看看 shownotes 和评论区。
像这一次啊,我就发现它里面有个版块叫运动基因,那它里面就会提到说我的爆发力很强,所以这解释了我的短访还不错,但是我的耐力就中等,那这就解释了我的 800 米就跑得不行,并且我的运动积极性较低,所以 800 米又跑到后面我就卸肌肉,这不是我的错呀!
对,但我还蛮意外你的运动季节性是低的,因为我觉得你看起来还蛮爱运动的哦。
但更让我惊艳的是,我自己的运动季节性竟然是中!
对,因为每一次小约诗雨散步的时候,他就会说他不想要进行任何室外用腿的项目。
就是我不想进行除了呼吸之外的任何运动哦,我真的很惊讶,原来我的运动积极性竟然是中,我一直以为这个地方肯定会斩钉截铁,确凿无疑的是一个弱。
这个时候我就发现,是不是我其实误判了我自己呢?
是不是我自己在脑内后天呢强化了很多,说我就是一个不擅长运动的人,我就是一个很讨厌运动的人,所以我就可以先理得地不去运动了。
其实当时看到我的运动积极性还挺好的时候,我确实会有一颤大的心动,就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浪费我出天福,或者说我其实是可以去享受运动的,只是我自己反而人为地压抑了它。
对,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样的一组关系啊,就当我们每次说我们很喜欢去自我施虐的时候,其实背后我们希望自己能够做到,是我们逐渐地自我接纳,就我们接纳,哦,原来我们是有一些我们做不到的地方,然后有一些可能是所谓的基因里面或者天生带的东西,但是有的时候我也会在想说这种自我接纳会不会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是一种自我设限。
包括我看到我的基因检测里面有一项是说我的外向性是弱的,那我就想到说,我以前的确是一个不是很喜欢跟生人打交道的人嘛,这个东西有可能是我骨子里面带来的,但是我就特别害怕说因为这个啊制约了我自身的很多的发展。
尤其是我之前也分享过我和我爹的关系,我就发现我爹他就是一个很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的人,一些需要出席你出席之后对你的职业发展是有帮助的场合,我觉得他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最终不去。
我就发现我有的时候也会遇到这样的场合,我第一反应也是我不想去,我不敢去。
但是我会出于某一种我试图跟我的爹极其强烈的切割开来的那种心态,觉得因为他太过于爱自己了,导致他最终被困在了某一个阶层当中,他没有办法有更好的发展。
我就觉得我为了我更好的发展,我就逼迫着自己去,好像我是强行地让自己往外迈出了一步。
对,我觉得包括我们之所以会从小镇做题加这个逻辑上形成这种自我施虐让自己吃苦的这种逻辑,也是因为其实我们整个社会传递出的价值取向就更接近这种,就更接近于说人呐,不要让自己过得太舒服啦,你不要遇到一点困难就不想做了,你咬咬牙,努力一下,坚持一下,吃吃苦,不就能做好事了吗?
就好像更主流价值观是鼓励你去承担这些痛苦的。
我们刚刚的反思其实是想说,我们把这种承担痛苦推到了一个极致,你实在过得太难过了,所以在这时候你会意识到,其实自我接纳更重要。
所以你想说,那有时候适当的就放过自己,你可以靠你可能天生或者基因里,这个确实不是你人力能改变的,那样你就不用再折磨自己,让自己稍微过得舒服一点。
但在另一方面,又有一些时候,你会觉得,这种放过自己和偷懒或者直接放弃,它的区别和界限又在哪里呢?
你比如说我一直在想一个运动 AP 的 slogan 叫自律给我自由嘛。
我天天都会看到这句话,哈哈。
刚刚我收到那些苦形式的生活时候,我就会觉得如果说这是一种自律的话,他并没有给我自由。
但我又会觉得我现在确实是已经超过 365 天没有进行过运动了。
哦,那这种东西他也不能说是一种健康的。
放过自己吧。
对,你可能还是需要适当的让自己去做一些你不喜欢做的事,譬如运动。
对。
如果说这种自律带来的自由是这样的话,那那我们就要控制灵魂对自由的渴望,哈哈哈。
对,就说你很难明白自律的边界在哪里,自由的边界又在哪里?
对。
我最近也有这个思考,我觉得它很复杂,我两方面的心情都有,就是对于 METI, 之前我会觉得 MBI 是很好,帮我完成了一种自我接纳以及对他人的接纳。
因为我以前其实是一个特别特别讨厌朋友迟到的人,因为我是个大真人嘛,我总是会比较准点的时候抵达我们约定的那个地方,但是我就会发现很多朋友他并不能做到这一点,那我就会自然地用我的思维方式去代入,我会想,那你是不是不足够重视我们的关系,不然你只是准点到这么一件如此轻易就能完成的事情,为什么都做不到?
后来我觉得 MBTI 的发明首先帮助我接纳了哦,原来有的人真的是 p 人,有的人真的是那一种不到最后一刻他没有办法出门的人,这是他天性里面自带的。
我觉得这件事情是有好的地方,他帮助我去完成了这种对于他人,对于人与人有一些本质不同的接纳。
但我又从另外一个方面在想,那他有没有可能又某种程度上变成了一种我们给自己贴包切,甚至某种程度上为自己拖则的接口?
就我觉得有一些东西是我们可以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去进行一定量的改变的进步的,但是因为我是个 p 人,或者说因为我是个 i 人,有很多东西,那我就放任自己进入到那样的一个角色当中去了。
我觉得你刚刚那一串话背后逻辑就是这个东西帮助你接纳了别人的问题,但是还没有帮助你接纳自己的问题。
诶,我觉得是有点。
就是他把你从之前的严于律己和严于律人变成了严于律己和宽以待人嘛。
但我们归根结底要解决的是严以律己的问题。
对,你像我们说到 MBTI, 大家会说我是 m, 我是 NFP, 但是别人问起我的 MB 他是我都会说我是 ESDJ, 但是我对我的 MPTI 非常的愧疚,我希望自己变成 ENFJ 啊,对,就是我,连 MPTI 我都要分一个本我和超我。
我刚刚想到就是我们之所以会养成这种严于律己,就像你会觉得人不能骄傲嘛,人总得自我批评两句嘛。
这种就社会规训的东西,是因为社会它是在统治一个最大公约数的人,如果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一种懒散的风险的话,这个社会就没法运作了。
就像我之前也在想,为什么无论是中国、英国、美国还是哪里,大家都会教导你要做一个正直、善良、强信的人,对吧?
我想说,为什么不同地方的社会都会这样教育他的公民呢?
是对社会有什么好处吗?
后来你就发现,就是因为这样的人对社会来说是最大公约数的好,他可以平稳地运行。
一个人,哪怕他再怎么苛待自己,但是他如此的勤勉,如此的勤奋,这个社会创造的价值就会变得更多,就是他对于一个集体来说是最多的,但社会他只能在很抽象和宏观的意义上知道一个个很抽象的、大的、模糊的个体,他没办法去控制每一个不同的人怎么样。
因为如果你把人想象成一个橡皮,你不捏它是不行的,你不捏它它散了,你捏一捏它,用一定的力度去捏它,它可以捏出很好看的形状,在你再捏它,捏得再紧,它就断了,就橡皮就被撕裂了。
到底每一个人要用什么样的尺度,你也能够保证他正好捏出那个形状,又不至于断裂呢?
这个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事情,社会是没法给出这个答案的。
所以社会只能保证说让每个人都不要瘫在那,然后每个人都至少捏个形状出来,捏断了也不要紧,因为捏断了这个痛苦是你承担,社会不用承担。
对,我就突然想到你刚刚说小学课本上教会我们的那些大道理嘛,但是好像他的确从来没有教会过我们要好好爱自己,或者说要放过自己。
比如说放过自己这个话,我觉得我甚至都不是成年之后第一次听到,我有可能是 25 岁以后才开始。
比如说在小红书之类的一些媒体上,突然发现噢,有些人其实在宣传和灌输是这样的价值观。
对,我就觉得首先我们从来没有学过这一点,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很难学,因为他没有标准答案。
你自己作为一个橡皮,捏你的力度怎样才是合适的,只有你自己知道,你不能指望每个人都有很强的道德感或者自我要求感,如果社会不给你一个外在的力的话,很可能他就会承担一个所有人都摆烂的结果。
但是你要怎么样捏自己,才会让自己既能够比如说做一种健康的运动,但是呢,这个压力又不至于大到让你崩溃,怎么样把握这个尺度?
我感觉是人生最重要的一刻,就是确定自己的边界,了解自己的有限性在哪里,哪里是你超过了就承受不了的,哪里是你还可以稍微咬咬牙逼迫自己去够一够的东西,只有自己才能够了解。
我觉得之前我们就是一方面你根本没想过你有一个界限这件事。
其实我觉得我在虐待自己这件事上是没有底线的,就是一直在践踏自己。
就现在我开始意识到说你要给自己设立一个红线,你不能够肆意地糟蹋你自己,你不能让别人越过红线,你也不能让自己越过那个红线,你要首先知道它在哪,然后不去触碰它。
你刚刚说到的这个边界的问题嘛,就我在想啊,我是怎么确立自己的边界的?
我也觉得我现在有一个方法是我开始更加体会和尊重我自己的感受了。
因为我发现我以前在决定这件事情是不是好的时候,第一反应并不是我的感受是什么,而是它的结果。
我经常会把两个东西混淆,就是擅长和喜欢。
不管是以前我学理科,我不喜欢理科,但是我好像最终逼得自己擅长理科一样,那我最终会模糊掉,我会想说,噢,是不是我其实也是可以喜欢理科的?
我就从来不真正的意识到我到底再喜欢什么,或者我再讨厌什么,因为我以前好像真的就是在很多个维度上面,我就成功让自己做得最好了。
你就很难分清两个之间到底关系是什么?
我最近在某一件事情上面,我真正地感受到是我喜欢,但是我无论如何努力,我都无法做得跟正常人一样好的就就是跳舞。
因为之前其实我们也有很多次经历,就是在我们家跳 just dance 的时候,我就发现我真的是极其之认真,然后极其地挥洒汗水,但是我每一次一定就是我们那帮朋友当中得分最低的那个人。
我觉得这件事情给我带来挫败感是很强的,但是我就发现挫败归挫败,我仍然非常喜欢,不管是看别人跳舞还是说我自己在家我会拉上窗帘跟着那些舞蹈视频跳舞。
因为我前段时间就一直看一个舞蹈视频啊,她是一个泰国的舞蹈老师,我不知道会不会也有听,你有朋友知道,好像叫 Goofy dance。
goofy G O L F y 他的舞蹈视频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就是一个跳得非常好的舞蹈老师。
面对自己的镜头嘛,他是会带着自己学员一起出现在那个视频里面的。
我还以为他是一个跳得不好的舞蹈老师。
那就那个镜头。
没有没有,他很好,他既跳得好,他又非常有笑容,非常感染人。
但是的确会有某一位特定的学员跳得很不好,但是呢,这个学员非常的认真,而且因为我是七七都会去跟着跳嘛,你就会发现他已经坚持一年多了。
一年多之前,比如说当时还是 black pink 的时候,然后到现在已经是换了很多女团了。
对,他一直都在那个角落,一直都在跳,但其实不能明显看出来他舞蹈有什么进步。
我当时就疯狂带入他,我就觉得我靠,我就是他。
但是你就会发现说,尽管他的舞蹈姿势你仍然看来是笨拙的,是丧人类驯化早期四肢的画面的,但是你能够看到他的那种由内而外生发出来那种笑容。
他每一次仍然非常快乐地来到这个舞蹈教室,非常快乐地跟完了全程。
包括我们有一个朋友,就是小贤姐,她也跟我讲了一个让我感受很深的例子,就是她现在也特别爱跳舞嘛。
她说每一次在舞蹈室,她就是排名电子那一个,她终于找到了一件她发现原来我做不好,但是我仍然非常喜欢的事情了。
其实我觉得当你意识到你人生有这么一件事情的时候,对于你人生的价值评判的维度是一个非常大的拓宽。
对,因为首先如果你想找到自己的那个界限在哪里,你要明白你为什么要画这条线,你不是为了那个分数,而是为了找到一件让你自己快乐的事情,一件能带给你幸福感的事。
而真正出现了那件事之后,你就会知道,你即使不去折磨自己,不痛苦,你也可以快乐地享受它。
当你终于知道让自己快乐是什么感觉的时候,你就知道你不愿意再去做什么样的事情。
对啊!
这就是荣哥说的,如果说你小的时候做什么事情啊,这件事情就是让你快乐的话,这可能就是你城市的追求,但但它不一定是所谓的毕生追求,但我觉得它可能就是你真正的你喜欢的一件事情,而我们不需要过多地去考虑所有的外在,不管是你到底结果如何,还是说你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一个条件。
我觉得可以先把所有这些东西抛开,就发现就是这件事情本身是我想做的。
对。
但我觉得其中最困难的一个关窍就是你要怎么样接受一件你做得不好的事是能带给你快乐的。
我仔细想了想,在我人生中,当你想到快乐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伴随着就是还是有一些正常馈擅长,嗯,对,就会有正反馈的东西,你怎么样从一件你始终无法得到正反馈的事情上获得快乐,好像就是下一个功课。
对了,好呀,那我们今天节目就先聊到这里,也还有很多的困惑,希望可以在以后的成长中,我们再不断地学习学习,然后才能再变强。
对,如果大家也有很多有关不管是自我管理还是说自我虐待,来说自我对抗的这样的经历,或者说在其中慢慢地找到了自我阶段的一种心得和方法的话,也可以在评论区跟我们分享。
对!
如果有一些隐藏在人世间和我们一样的苦行僧,也欢迎在评论区冒泡。
然后我们就是豆豆机大集合!
好呀,那我们今天的节目就先录到这里啦,我们下期再见,拜拜拜拜!
his life but that life was too short breaking down i hit the floor all the pieces of me shadow as the crisis my marks cause i can do it with a brook in heart 感谢收听处理武器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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