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72 舞乐西域记：探索丝路的兴衰流转和佛窟的乐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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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节目由七目人生赞助播出七目人生致力于音乐剧的版权引进和中文制作目前由他们出品的百老汇经典音乐剧《我唐吉赫德》正在北京二期剧场演出《我唐吉赫德》是二十世纪音乐剧的殿堂作品被翻译成三十多种语言在全球四十多个国家和地区表演五十多年来经久不衰欢迎大家点击我们的 show notes 根据其中的信息购票观看

各位朋友大家好欢迎收听剧谈社我是主持人罗素质开场大家听到的曲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霓裳雨衣曲》

我们今天会把优秀的艺术作品称之为神作而《霓裳语一曲》则是字面以上的神作根据道教文献的记载开元初年的中秋 昊月当空道教的仙人叶法善叶田氏在这一天带着唐玄宗登上了月球据说玄宗在月宫前面看到了巨大的桂花树无边无际不知道覆盖了多少里

树下有仙女翩翩起舞她们穿的白衣服就叫霓裳羽衣又听到仙月渺渺空

孙中他擅长音律回来就凭借技艺创作了一个乐曲但始终觉得不够完整后来呢西凉节度使杨敬树竟现了来自印度的舞曲婆罗门曲孙中这时候惊奇地发现这个曲调跟自己在乐宫听到的仙乐相符正好就形成了舞蹈的高潮于是呢将两者编辑整合最后就完成了这个《霓裳语一曲》

从此以后霓裳羽衣成为唐代宫廷乐舞的代表广为流传玄宗他亲自教授黎原子弟精彩的表演呢又被白居易、袁整这些大诗人所描绘成为了文学中的瑰宝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朝代的更迭和社会的动荡这个作品逐渐被人们所遗忘虽然后来像李玉江奎这些大人物都尝试对乐谱进行过保存和复原但是元代以后原曲还是基本就失传了直到今天音乐的研究者还会根据古代的文献记载曲谱残卷以及相关的音乐理论对霓裳羽衣进行重新的编曲和演绎

我们开头听到的曲子就来自上海音乐学院的叶栋教授他的推测复原作品我们今天在形容中国人特别是汉民族种种美德的时候通常不会用到能歌善舞这个词语

但是这一曲《霓裳语音》就让我们遐想在圣唐的时候乃至于更古老的过去有着各种肤色讲着各种语言的族群在丝绸之路上汇聚然后吹拉弹唱翩翩起舞的这样一个热闹的景象

虽然我们看当年的素特、丘茨、楼兰这些古老的国家和族群早就不复存在但是他们的越武基因在西越东建的过程当中跟华夏相融合构成了我们中华民族能歌善舞的一面长期以来就有无数的人被墨高窟、麦基山、响堂山上面壁画和雕塑里面那些婀娜多姿的飞天和各种狐玄舞、狐藤舞所倾倒

为云港五华动音乐库里面丰富多姿的古代乐器所着迷到了 1920 世纪对西域各国考古大发现的浪潮当中人们又在佛教史库里面发现了更多实传的乐器乐谱和舞蹈的美术图像为我们揭开了更多被黄沙掩埋的古老故事

所以本期节目我们非常高兴的邀请到剧坛社的老朋友王凯老师结合他的最新作品《乐舞之美》和我们一起聊一聊《丝绸之路》所连接的这个乐舞世界

主持人好,听众朋友们大家好很高兴这次再次来到聚谈社欢迎王老师王老师去年来我们节目聊过一期《造像之美》当时也是咱们沿着丝绸之路一路上盘点了从印度、剑陀罗到中原腹地的青州龙兴寺这些佛教遗址里面的佛造像它们的变迁脉络那这次王老师的新书题目叫《月舞之美》《思路石窟中的月舞世界》这两本书是有一个延续的关系吗

不管是去年出的那本《造像之美》还是今年我们刚刚出版的《月舞之美》,其实它都基于一个我们没有办法回避去讨论的一个话题就是什么呢?不管是月舞的形象还是佛陀的形象,菩萨的形象,它都是基于佛教的宗教,基于这个平台他们在中国生根发芽的。

在佛教传入中国将近 2000 年的时间中,佛教对我们中华文明的影响是至深至远的,甚至刻在我们的基因和我们的血液之中。

我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如果完全平气来自于佛教的语言啊,我们甚至现在都不怎么会说话。比如我们现在常挂在嘴边的一刹那,天花乱坠,三生有幸,前因后果,愁眉苦脸,以及像差别平等,世界时间这样非常常用的这些词语啊。

都源自于佛教的经典香港那支摇滚乐队比昂乐队唱的那一首非常著名的歌曲《海阔天空》也都是来自于佛教经典可想而知佛教对我们的生活的影响有多大造像的这个词最早是出自于三国魏国曹植的宝刀赋他在这个宝刀赋中写道归原井以定环输神思而造像这个是造像这个名词最早出现在中国的文献之中

其实造像呢是一个比较大的概念定义是塑造物体的形象用泥巴素用石头和木头去雕或是用金属去铸造用颜料去绘制在所有的造像里边呢又分出很多的类别比如说是佛陀的造像菩萨的造像

天王力士的造像供养人的造像以及飞天祭乐的造像我们觉得这个飞天祭乐其实是在所有造像里边比较轻松愉悦能给人传达一种曼妙清歌的这么一种状态于是呢我们就把这个所有石窟中以及在中国古代传统文化中国传统绘画中的有关音乐和舞蹈的这些形象把它们再进行一个梳理和提炼于是呢

于是形成了我们现在的这一本书

所以王老师这两本书其实有一个连贯的主题就是为我们揭示我们的文明和生活到底从何而来佛教又在其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们的语言我们的观念我们对文化艺术的审美其实很多都是来自于佛教在丝绸之路上传播过程当中的一个副产品所以大家看这本书的时候会发现很多我们今天习以为常的东西其实和一千多年前那个遥远的世界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当然王老师这个书在设计上也非常的精美和巧妙他安排了 12 个章节分别对应到音乐上的十二律律佛教里面的十二因缘易经上面的十二消息卦还有天文上面的十二北斗星象然后把相关的乐舞图像分布其中让大家可以感受到华夏文化当中处处调和处处相通的这么一个特色这本书呢刚刚获得了 2024 年伦敦国际设计大奖所以也欢迎大家关注

另外我个人感觉研究乐舞除了刚才说的轻松愉悦之外也有非常深刻的一面就在于音乐和舞蹈能给我们讲述一些不一样的故事我们知道人类简史的作者赫拉利有一个非常著名的观点他说人类文明的本质就在于创造和相信各种故事为什么呢

因为在社会的层面我们是先有了共同的神话传说宗教信仰国家观念然后才能开展大规模的协作去形成像部落啊城市啊国家直至现代社会这样复杂的组织其实我们个体成长也一样我们每一个人也都是通过故事来知晓各种道理建立自己的价值观然后不断成长最后找到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

所以我们看古代的佛教徒在修建这些佛窟寺庙制造这些佛像的时候他们一直在刻意地讲各种故事佛传就是佛陀这一世的故事佛本身就是他在其他世或者在平行宇宙的故事九色鹿舍生四虎五

这都是我们熟悉的用图像和文字记录的故事但用音乐和舞蹈来讲故事会给我们提供不一样的视角在印度有种古典舞叫卡塔克卡塔克的意思就是讲故事的人他就是用音乐和动作记录了很多印度的早期神话

这种表达是先于文字甚至先于语言的如果没有乐武的流传我们可能无法去推测 2000 多年前人类的非常微妙的心理细节包括我们在台场提到这个唐吉赫德也是一样我们知道唐吉赫德是一个 400 多年前的古老故事他作者叫塞万提斯经历非常坎坷坐过牢然后被海盗俘虏当过奴隶

还打过仗在战争中还失去了一只手这辈子可以说是过得多灾多难所以呢他就在唐吉赫德的身上投射了自己的苦难经历和对现实的种种不满很多沉重的东西被他用一种很独特的幽默和自嘲给消解掉了但在荒诞和幽默感的背后他本质上又是在为一种很崇高的理想主义去辩护蕴藏着非常纯粹非常浪漫的追求

这些自相矛盾的东西才构成了唐吉赫德这样一个伟大的故事那为什么一个完成度如此之高可以说千锤百炼的文字故事要在四百年后用音乐剧的形式重新演绎呢我觉得比之于文字音乐和舞蹈是更加直觉的表达它可以把

文字难以传递的那种勇往直前热情洋溢如痴如狂直接传递给你让你去体会而不是去思考孤身一人对抗残酷现实的这种英雄一样的感觉其实这个跟佛教乐舞有异曲同工的地方

我们之前节目讲过说佛教的修行有三大次第叫做文思修意思就是说你单纯的去听到一个道理其实对你没多大帮助不如用你的理智去想明白这个道理但即便是想明白一个道理还是不够你需要去体验和实践这个道理

所以乐和舞其实是一种绕开了语言通道绕开理性直接指向体验的表达如果你会被理想主义的赞歌所打动如果你也喜欢这种更加身临其境的表达那么在这里推荐我唐吉赫德这个音乐剧介绍完这些背景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进入主题走上丝绸之路请王老师给我们具体讲一讲这些来自遥远过去用音乐和舞蹈谱写的故事吧

我先给大家分享一个小故事这个小故事的主人公呢我们中国人提起他有着非常复杂的感情他在一百多年前从王道士王元璐的手中连买带骗地拿走了敦煌藏镜洞中一万五千多件珍贵的写本和绘本这成为了我们国人心中永远的痛这个人就是凶压利益的英国人马尔克·奥莱尔斯坦因

但不可否认的是斯坦因确实是一位受过严格考古与艺术史训练的专家斯坦因从 1900 年到 1930 年这 30 年中间曾经四次对中亚地区包括中国的新疆地区进行过探险和考察他探险考察的这些地方都是寸草不生 了无人烟 上千年的荒漠隔壁那么他对这些地方考察的依据是什么呢

他当时带了两本很重要的书一本是《玄奘》也就是孙悟空师父唐僧的《大唐西域记》另一本是一位外国人写的《穿越亚洲腹地》《穿越亚洲腹地》的作者前几年因为意外发现了被黄沙掩埋了 1600 年之久的楼兰古城而在欧洲名声大噪的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

斯文赫定在 1894 年到 1908 年之间曾三次勇敢地穿越了中亚的山脉和沙漠绘制了中国新疆和西藏的部分地图并进行了研究这些地区此前从未被欧洲人探索过他的书中对新疆地区的地理状况进行了非常详细的记录斯文赫定最初来新疆地区探险

他也是带了很多很多的物资准备是相当充分的但是呢因为他没有经验他发现在沙漠中很容易迷路有的时候一迷路就是几天几夜的时间他的物资很快就被用完了水也很快就喝完了大家想象一下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水喝完那是要面临什么那是要面临生命的危险于是呢这个斯文赫定他又特别的聪明他会不会变通他白天呢在沙漠里

找一个有树的地方没有树呢没有关系他把自己埋在沙子里边白天睡觉在新疆地区过着曼哈顿的时间完了呢晚上醒路因为晚上没有那么炎热对人体对水的需要不是那么的多所以这样他就能走更长的路就类似于这样的事有趣的事可多了大家有兴趣的听众可以看他那本书

而斯文赫定之所以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甚至是生命危险去探险是因为他有一位很著名的老师对他的启发这位老师是德国的地理学家旅行家费迪南·冯·李希霍芬李希霍芬曾经任柏林的地理学会的会长柏林大学的校长等职他在 1868 年到 1872 年的四年间

设计了七条线路来中国考察它的足迹遍及了中国的 18 个省和地区时间之长设计的地域之广影响之大在当时是无人能及如果往上追溯啊上一个对中国考察范围如此大的可能就是一千多年前的意大利人马克·波罗

所以呢在他考察完中国之后啊在 1877 年李希霍芬执笔写了中国五卷书第一卷是由他执笔的首次使用了 Sack Roots 也就是丝绸之路李希霍芬是丝绸之路的发明者其实李希霍芬啊是根据这条东西商贸文化大走廊在某个阶段的重要商品丝绸来命名的这条道路他叫他丝绸之路虽然呢我们现在说起来耳熟能详变成了一个约

约定俗称的名称丝绸又极具东方韵味但这条路上的肯定不仅仅有丝绸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呢也可以称它为是茶叶之路瓷器之路玉石之路信仰之路佛陀之路以及乐武之路

所以这是一条在历史上繁荣了至少 2000 年的路线但是我们熟悉的丝绸之路这个名称一直要到 1877 年才被提出王老师刚才介绍的其实就是 19 世纪以来西方探险家在探索中国的过程当中最有标志性的三代人吧

第一代的代表是李希霍芬,他的代表性成果就是绘制了大量的中国地图,以及提出丝绸之路这个概念。第二代是斯文赫定,他的代表成果是发现了楼兰古城。第三代就是斯坦因,当然也包括薄熙和。那斯坦因最有名的事迹就是从敦煌的藏经洞带走了大量的中国文物,所以王老师可以接着讲一讲斯坦因的故事。

回到我们前面的主人公在 1907 年的新春一时指他第二次来中国探险的时候在前往敦煌发现墨高窟藏镜洞之前斯坦因带着他的中国翻译兼助手一个被称为蒋师爷的蒋孝婉还有两个本地的向导 50 个劳工以及 25 头骆驼来到了罗布泊沙漠与阿尔金山交汇点的一处绿洲一个叫做米兰的小镇

现在这个米兰小镇呢在新疆的巴音郭勒蒙古自治州的若羌县在位于新疆的东南部此时的这个斯坦因呢心思重重很是焦虑因为他担心他的竞争对手啊就是著名的法国人薄熙和啊

在他之前赶到楼兰斯坦因和他的团队已经在沙漠中足足寻找了 11 天还是一无所获于是呢他承诺给第一个发现楼兰遗址的故宫一大笔钱这个利益的驱动是很厉害的这些故宫可能也在憋着怀季等这个钱呢等这个斯坦因开口呢

在利益的驱动下团队的积极性大大的提升一个屠夫爬上了一座小土丘指着东方地平线上的一个小土包兴奋的手无足道那就是一座楼兰王国的佛塔遗址

接下来的十几天斯坦因带领他的队员和劳工们顶着刺骨的寒风在遗址的黄沙中不停地挖掘不仅发现了许多汉文的碎纸片驱卢文的木茧以及剑陀罗风格的佛像雕塑残件还在佛寺遗址的墙基发现了众多精美的壁画当时的斯坦因

当斯坦因看到其中的一组画时令他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一组以欧洲古典绘画技法绘制力排身穿红色上衣留着奇怪卷曲发型头后是圆形的光环高鼻深目皮肤白皙明显欧罗巴人的相貌特征的半生相而最让他吃惊的是什么呢是这些人身后有一对剑术的翅膀

这让人想起了在河马时期古希腊彩陶瓶上的天使形象而河马时期呢是公元前十二至公元前八世纪的时间这个楼兰古城建成的时候已经跨越了将近两千年的时间

是很早很早的形象而在这些壁画的旁边呢斯坦因甚至发现了当初绘制他们作者的签名提图斯这是一个古罗马人非常常用的名字和我们现在常用的刘扬啊李娜啊张静啊王凯啊之类都是这种大俗名都是叫这个名字

之后斯坦因在他的文章中写道当他看到了这些画之后让他彻底震惊他自问以古典绘画绘制的带翅膀的天使是如何在亚洲腹地的心脏处凄凉无人的罗布普安边出现的呢这些天使后来被西方的学者命名为有翼的天使翼就是翅膀的意思

而这些形象出现在公元三世纪左右的西域佛国的寺庙遗址中他们显然不是为古希腊众神包括宙斯服务的也不是为基督教中上帝与耶稣效劳的无疑是为佛陀世尊护法的

据学者们分析啊他们很有可能是佛经中的前达婆一种身上散发着香气常用乐舞微妙境界来传达佛法的天人之后啊我们中国人很有诗意的这么一个民族给他取了一个特别诗意的名字就是佛

飞天这些带有古希腊绘画风格欧罗巴人相貌特征可能是最早佛教中飞天形象的壁画他们见证着佛教东传进入华夏大地漫长过程中不同文化交融迥异文明碰撞的一个过程现在这些壁画保存在英国印度以及日本等地的博物馆中

以上我们就介绍了这个米兰飞天重新问世的过程这个其实也是我们现代人重新去认识和理解思路悦悟的一个历程碑

飞天这个词字面上的意思就是飞行的天人什么是天人呢在佛教的世界观里存在一些天界这里的居民有更好的生活更强大的能力和更长的寿命但是他们并没有成佛没有超出轮回所以在佛教的美术里天人形象经常出现在佛的周围

用他们的特长来护持佛法供养诸佛比如王老师刚刚提到香音神钱大婆这是一种天人钱大婆除了有香气之外她也是音乐之声可能香气和音乐都是那种隐约缥缈的感觉

所以钱大婆在梵语里面有变幻莫测的意思印度的魔术师就叫钱大婆海市圣楼呢就叫钱大婆城然后跟钱大婆经常一起出现的是另外一种天人叫锦纳罗锦纳罗的特点是善于舞蹈所以我们说飞天其实经常指的就是飞翔的钱大婆和锦纳罗在佛前奏乐和舞蹈的样子

我们这个节目的主题是思路越五所以我觉得首先要给思路划一个期限一般的认为在西汉以前中国是一个相对封闭和外部交流不够充分的世界然后随着张谦凿空西域汉代连续几百年对河西地区进行开拓和经营这条通向西方的商路也越来越繁荣

从汉一直到唐这条路线就好像是巨大的一个发动机上的履带牵动了整个亚欧大陆的文化交流但是呢

到安史之乱之后唐朝对西域的这个控制力就急转直下后来吐蕃崛起阻断了河西地区从此呢路上的丝绸之路就繁荣不再佛教也好丝绸瓷器也好音乐也好他们的传播呢从此就更多的转往了海上所以我们今天主要就是聊到唐代为止路上丝绸之路最繁荣的这个时代所产生和连结的一些乐和物

那既然主题是乐舞我们下面就会把音乐和舞蹈分开来一个一个的介绍首先就请王老师聊一下音乐就是这个佛教的音乐是怎么一回事它是怎么样通过丝绸之路进入华夏的

其实呢音乐是人类社会中啊最重要的文化活动之一了它既可以表达人们的思想感情还可以缓解生活中的焦虑情绪甚至可以放松身体的疲劳状态唤起我们听者啊灵魂深处的智慧与光芒因此呢作为人类意识形态终极点的宗教对于人类的音乐

都将音乐作为感化于信仰的重要力量比如说像基督教有圣勇伊斯兰教有诵经调佛教当然也不例外在几千年的传播过程中逐步融合蜕变产生出一整套完备的佛教音乐体系从佛教起源的古印度时期音乐与舞蹈就被赋予了供养歌颂教华和礼赞的关键作用

他们也是传法的很重要的形式为信仰者带去清静美妙的天公佛国与世外境地佛教与宗教意识的乐舞虽然来自于西方诸国但关于中国佛教音乐的起源却与一位在历史上著名的大才子有关

三国师最著名的一位萧雄是谁啊非曹操莫属他的第三个儿子曹植就是一位才华横溢拥有超凡想象力与创造力风华绝代的文艺青年

传说在魏明帝太和四年也就是公元 230 年的某一天曹驰在畅游渔山之时这个渔山就是我们现在的山东的东阿县境内的一座山突然听闻空中传来一阵清洋哀怨优雅动听的音乐声律于是他细听两久他觉得深有感悟之后又根据《瑞应本启经》《摩奇音节》

写上了词 谱成了曲创造了节奏典雅舒缓旋律悠扬迭荡的反败之音

凡是古代印度的那个称谓凡贝是口字旁的一个宝贝的贝凡呢是清静止断如理如法之道败呢是歌赞供养和雅称叹之德我们都知道这个凡语很难懂有些是音译简直都不知其所云于是呢他同时保留了经文的原意再配上音乐从此中国佛教有了凡败的流行

因为他在渝山创作了这个反败的缘起所以渝山反败既是中国佛教音乐的开端也为中国声韵学发展奠定的基础曹植呢更是被尊为中国佛教音乐的创始人这就是我们中国佛教音乐的一个起源反败这个词语大家可能比较陌生但是我给大家放一段东西很多听众最近可能都听过大家先听一下

*音量不正常*

这个是黑神话悟空里面的配乐唱的是往生咒如果我们不那么较真的话也可以勉强把它算成反被但是严格意义上的反被它非常强调口耳相传的这样一个过程他们相信如果大家一起唱一代一代的传传的时间越长认同的人数越多那这种集体潜意识就会凝聚成一种神圣的力量那总而言之呢反被大家可以简单的理解成是用音乐来演唱佛经

那除了信仰中的神圣力量之外它有一个非常现实的功能就是能够通过歌唱来帮助大家记忆演唱佛经的传统其实非常古老甚至要追溯到佛教以前因为佛教以前的印度大家知道被称为吠陀时代他们的统治阶层也就是婆罗门的祭司他们就相信声音和语言有特殊的力量所以非常坚持要用语言和声音去推动各种各样神圣的仪式而不是用文字去记录所以呢为了

为了大量的记忆他们的道文和经典就需要把特定的内容和音乐旋律还有舞蹈动作结合起来通过节奏和律动来加深记忆最后呢就形成了各种各样的神圣的歌曲和舞蹈

还有一个就是我们大家都听说密宗里面有个概念叫手印就是用手部动作去结成印器现在看起来好像很神秘那其实它最初的逻辑也是一样的就是用手部动作形成一个符号然后呢用这个符号去概括宗教里面经常需要提到的一些概念最开头我们说到现在的人类学家能够通过印度舞里面的一些动作去推测几千年前的古老意识也是通过这样的原理

其实歌曲也一样大家知道佛陀在涅槃之后佛教徒有过几次大型的集结聚在一起校定和确认佛陀他留下的思想很多学者就认为这种集结所留下的内容也是通过集体歌唱来记忆的所以早期的这种佛教集结搞不好很像是一种歌唱大会但我们刚刚听黑神话的往生咒会觉得非常好听因为它吸收了很多现代音乐其实不管是黑神话也好还是历史上的繁备也好

乃至于更广义的各种佛教音乐也好它也都是一样的它们都不是凭空出现而是随着佛教的一路传播在丝绸之路和更广阔的世界不断吸收各地的音乐特色因地制宜的创制而成所以这个呢就涉及到我们下一个话题也就是所谓西越东建的问题接下来咱们请王老师说一说这个华夏音乐本来是什么样子后来又是怎么样受到西方音乐的各种影响

发生了怎样的改变其实我们华夏民族都有着很悠久的乐舞的传统从三千多年前的周代就有代表性的乐舞舞和相舞是武术的舞相是大象的象它们都是以歌颂周王朝统治者的功德为内容的当时的歌舞有很浓重的巫术占卜的色彩所以这种歌舞不可避免地带着神秘和迷信的目的来进行演奏舞蹈的

西周呢礼乐制度达到了非常完备的一个程度在周代的礼乐制度中啊对于各种礼仪中的音乐的应用都按不同的等级而有严格的规定比如像钟像沁之类的边弦乐器啊就有王公弦诸侯宣弦清大夫叛弦是特弦的规定这什么意思呢就是

王一级别的可以列四面诸侯呢只能列三面亲大夫是两面而士一级呢只能列一面像武队的行列啊最有

天子用八,诸侯用六,大夫用四,士二。他在乐队的行列有一个量词是义,义义呢就是由八人组成的行列,天子能用六十四个人,就用八义,而诸侯呢用六义,四十八个人,大夫呢只能用三十二个人,而士呢只能用十六个人,就是有非常严格的规定的。

乐曲的应用啊也有明确的规定比如说一首名为雍的乐曲只能在天子祭祀时撤除祭品时候使用你升官了用什么音乐你吃饭的时候用什么音乐还有文王就是两军相见之乐就是两个人诸侯相见才能奏的这个乐

这些规定如果被违反便是僭越或者说是非礼非礼我们现在知道就是不太好的词所以说从西周就把音乐和舞蹈与中国的等级制度画上了非常严格的一个等号西周之后就是东周周天子因为只管理中央一点地方地位也是断崖式的下降对于礼乐礼仪的遵守也就不是那么严谨和规矩了

所以孔子发出了礼崩乐坏的感叹目前从诗经中保存下来的周代歌词大概有三百多首

周代的乐器呢也记载了大概有 70 多种随着乐器品种的增加开始出现了按乐器的制作材料分类的方法乐器呢被分为金石土格丝木袍竹八类的八音分类法金大家都知道是金属石肯定是石质的土可能就像熏这样的是泥土捏成并烧制的

陶类的格呢就是皮格丝呢就类似于像弦乐木当然是木头了袍呢就是指的是葫芦有共鸣枪的这样的乐器竹呢大家都知道就是竹类的这个乐器

所以刚才王老师介绍的其实就是我们华夏本身最显著的音乐特色也就是所谓的礼乐系统在这套制度里音乐和意识形态是捆绑的可以用来划分等级建立社会秩序但我想说的是哪怕是最初的华夏本土音乐其实也有千姿百态的面貌而不过

而不是像人们一般认为的那样单调比如说孔子说正身赢郑国的音乐是迷迷之音说周人的音乐不好周武王用真法而得天下所以他的颂歌有杀法之声然后吕氏春秋说下人商人的音乐都是奇异华丽楚国的巫师音乐过分奢华所以他们才亡国虽然他们的本意都是在批判

但是我们显然可以看出来哪怕是在高谷时期中国也有多姿多彩的音乐只是这种丰富性没有被历史叙事所拣选没有进入我们主流的记忆中还形成了中国人自古不喜欢歌舞音乐总是正经微作的这样一个刻板印象

这一点我们其实可以从很多汉代墓葬里面出土的陶俑上面得到印证我们知道汉代社会有厚葬的风俗很多贵族都会制作陶俑来陪葬所以现在出土很多乐舞俑说唱俑 百戏俑你看这些俑好多都有夸张的面部表情充满动感甚至非常幽默的肢体动作那个显然就不是在演奏严肃的雅乐而是他们娱乐生活非常重要的部分

那说完了华夏音乐的本来面貌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聊一聊魏晋南北朝以来外来的民族文化进入以后对我们本土的音乐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三国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这个时期呢是中国历史上大分裂大融合的时期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西晋汉族贵胄的南迁之后啊就有的象和歌象和歌呢是中国最早在汉代流行的汉族的这个音乐形式因为

司马家族的衣冠难度就被带到了长江以南带到了南方并且和南方的民歌发展起来的吴声和西曲相结合发展成为了在南朝流行的清商乐后来也被称为什么呢

华夏正生跟正生相对应的就是什么呢歪门邪道是不是歪声乱语对不对你们那都不是正儿八经的我们这才是正儿八经的这个有礼有仪有乐有舞的这样的一个形态

在南北朝时期以西域的乐舞为代表的外族乐舞已经大量的传入到了我国的中原地区这时期的统治者也以荣华 艰采 至于中绿的制度不断的消化吸收外族的乐舞艺术并且丰富充实自己的制乐制度这个时期尤其在五湖十六国的时代大家都打

打得乱七八糟你可能一个国家跟周边五六个国家要打都是为了夺地盘夺资源嘛战乱平人完了时局动荡但是在文艺上却极度的开放和自由创造出了丰硕的艺术成果呈现出了富有的这种艺术的精神

民族的迁徙统治集团政治中心的转移也使乐舞艺术不断地融合交流与传播形成了多元化的乐舞发展的心态史

我们从历史上得到过一个经验就是越在政治分裂混乱的年代往往是文化非常发达的时期比如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魏晋南北朝时期我们有魏晋封股王羲之竹林期前的都是让我们极其向往的这种自由开放的那样的一个状态多元文化导致思想迸发以及百花齐放

之后北方的北魏又被分裂为了东西魏东西魏又变为了北周与北齐北周灭了北齐之后呢全清一时的杨坚啊篡了他的外孙宇文云的这个北周江山并且统一了中国建立了隋朝隋文帝杨坚的开皇初年啊就制定了七部乐而他制定这七部乐呢便是对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国长期混乱的乐舞艺术的一个整合隋文帝

随书中记载啊始开黄出定令至七部月一月国际二月清商际三月高丽际四月天珠际五月安国际六月秋子际七月文康际随出的七部月逐步发展为随末的九部月以及到最后

唐初的十部乐并最终在民间流行在唐朝制定的这个十部乐中听众们猜猜有几部是我们本土的汉族音乐其实只有极少的两部就是汉民族传统的青商乐

以及这个隋唐宫廷专供皇室享用的宴乐宴它有两个字一个是小燕子的宴另外一个是宴席的宴听名字我们能看出来望闻生意啊就是在宴席上皇帝老儿跟这些王公大族们用来他们享乐的这样的音乐而其他八部呢最东边呢是来自于朝鲜半岛的高丽乐最西边呢是来自古印度的天竺乐

剩下的六部则全部来自于现在的中亚和新疆一带我们听听这些名字秋辞月 西凉月 舒乐月高昌月 安国月 康国月

秋辞是在现在的新疆阿克苏的库车县那里有著名的可兹尔石窟西梁越是现在的甘肃的河西走廊一带以武威张掖为代表的舒勒是现在新疆喀什的舒勒县高昌就是现在的吐鲁番安国康国后面我会提到所以中国古代越武的交流都是以这种西越东建为主要的传播脉络

大量的西域甚至欧洲非洲的乐舞乐器乐器以四周之路为通道为中华乐舞艺术注入了千丝百胎一彩分成的这样的元素也显示了大唐文化宽广的胸怀和辉煌的气度十步乐就是不同民族文化交流的典范它不仅影响着唐代乐舞的艺术还不断辐射到了东南亚以及其他国家包括

传播到了日本韩国以及越南等地从七部月到十部月的这种演变和形成除了宫廷的娱乐目的之外它还与国家的政治有着密切的关系这就是我们华夏兼容并包征服四也要凸显世界之中被称为中国那就是我们中国的这个气度

感谢王老师这里我稍微总结一下其实从南北朝一直到隋唐中国音乐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融合比如说南朝它是以清商乐作为正统音乐的这个

这个青商乐就是融合的结果因为在汉代的时候青商乐本来是一个民乐然后呢它吸收了同样是北方的香和歌又随着衣冠难渡跟江南本地的这个吴歌西曲相结合然后被文人所重视最后被宫廷所吸收就成为了南朝的官方音乐而且呢随着这个青商乐的成熟它反过来往北方传播最后跟秋辞的音乐相结合极大的促成了西两越的形成

那北朝也是一样我们知道拓跋先辈一族在北方建立了北魏结束了一百多年的战乱北魏他音乐建设的核心思路其实就是把华夏的这个雅乐先辈人本民族的音乐和西域诸国传过来的这个异域音乐结合在一起我们其实可以从北魏一个非常重要的文化工程也就是云港石窟里面分析出他们音乐演化的一个过程因为云港石窟是分成三期开凿嘛

时间跨度将近一百年第一期也就是所谓的弹药五窟里面表现汉民族的乐器就是用来演奏雅乐的这个排箫其他主要是少数民族和异域的乐器但是到了第二阶段也就是冯太后和孝文帝主政的时期这个时候北魏政治在快速汉化所以石窟里的汉族乐器就增加了好多像琴啊 软啊 声啊 笛啊这些都出现了而且都是可以用来演奏青商乐的

所以它既表现了一种湖汉融合也代表了一种南北融合那到了第三期就是孝文帝迁都洛阳以后民间开始开凿云港石库的这个时代这个时候乐器的种类和数量直线上升而且湖汉杂肉难分彼此其实从这里开始就已经为后来隋唐的这种所谓七部乐十部乐这样一个兼收并蓄的庞大体系就打下了基础

所以王老师最后说到等到唐朝建立十部乐其中只有两部是中国的本土音乐另外八部都是来自高丽天竺和西域诸国这个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唐朝人那种开放自信的风气另外一方面其实也有传统因为中国有句古话叫王者必作四仪之乐其实是鼓励王者去创制适合四方彝族的音乐来更好的统治

所以唐朝人去吸收外来的音乐其实还是华夏礼乐思想的延续用我们近代的话说就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一个表现那到这里我们就基本上说完了乐现在可以回过头来说一说舞其实和音乐一样舞蹈也是非常重要的考古对象除了我们前面说到印度舞里面有手印我记得有些人类学研究比如说他们通过非洲努尔人的婚礼舞蹈动作推测出来他们的婚礼其实是一种

像神明献祭的仪式这个新娘其实是祭品还有人去研究美国亚利桑那州附近的印第安人有一种人叫霍皮人他们的舞蹈发现霍皮人的舞姿其实是对附近沙漠环境的模拟就像那个电影《沙丘》一样所以在《丝绸之路》上流传的舞蹈想必也会给我们揭示出很多秘密那下面就请王老师讲一讲舞蹈的部分吧

其实舞蹈本身有很多元的社会意义和作用那既是一种运动又是有社交的属性还有求偶的作用以及祭祀和礼仪的作用说起中国古代舞蹈最著名的几支莫非泥肠羽衣舞折枝舞胡腾舞以及胡弦舞而一提起这些舞蹈都让我们想起了那个繁盛无比奢华无度的大唐盛世

唐玄宗李隆基不但是开创了大唐帝国的开元盛世

还有是一位极具天赋的音乐天才能演奏多种乐器对音乐的研究也是最深入最精通的唐代人就称赞他动小音律游之天纵就比如说罗素之兄在开头讲到的唐玄宗去月亮上旅游回来之后把月宫中末季的曲谱与舞蹈传给了爱妃杨玉凡便有了之后的霓裳语语舞

而这次月宫之游呢也是我们今天中秋佳节的来历另外的舞蹈呢也与唐玄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是被玄宗和杨贵妃认为义子并且给予巨大信任与恩宠的安禄山唐代的姚汝能的《安禄山事迹》中写到

玄宗美令做狐玄舞奇迹如风什么意思呢每次玄宗命安禄山跳狐玄舞的时候安禄山的旋转速度有于暴风骤雨一般快速我们现在对安禄山的印象都是大胖子大胡子但历史中的真实的安禄山可能还真不是这个样子因为他是让我们引以为傲的大唐盛世由盛转衰的乱臣贼子

所以历史对他的描述呢一定是加以有色眼镜和笔仪的眼光的要不怎么解释他在跳狐轩舞时奇迹如风的状态呢前面我们说过唐代初年啊形成了重要的十部乐在十部乐中呢又有安国乐与康国乐安禄山姓什么姓安所以这就联系起来了安禄山呢其实是个盈州杂虎

盈州是现在的辽宁朝阳它有着胡人血统的杂种现在我们用这个词好像是骂人的是不太雅的一个词其实这个在当时是一个形容胡人杂交的很正常的一个词他的母亲呢是阿史德市的突厥人而且是一个巫师安洛山的原来啊他姓康名

名呢扎洛山也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姓康他的母亲之后因为改嫁了将军安延衍所以他改姓安改名叫洛山这个安国和康国的建立者就是大名鼎鼎的素特人

苏特人在中古时期就是亚洲地区的犹太人他的经商特别的厉害可以说控制了整个丝绸之路上的贸易网络我们知道啊在中东有一块新月沃土那里有著名的两河流域底格里斯河和幽发拉底河产生了人类最早的文明美索不达米亚的苏美尔文明同样在亚洲腹地啊也有个两河流域阿姆河和希尔河这些说着伊朗语的苏特人啊

在那里建立了康国安国石国米国史国曹国以及和国他们和中国的贸易从东汉一直延续到宋代也就是说什么呢素特人控制了丝绸之路 1200 多年的时间可见他们的强大

苏特人信奉拜火教我们唐代专门创立了一个字有点像棉袄道这个字念仙就是仙教他们的经商贸易的过程就是比如从康国出发一个很庞大的商队这个人群是非常多的因为首先一个是要注意什么呢注意安全所以他们的人多势众嘛

就在安全上会有保证他们每到一个比较重要的地点呢他们就会留下了一批人剩下的人呢继续向前走这样呢就在丝绸之路上的贸易节点城市啊形成了大大小小非常多素特人的聚落就在这里繁衍生息这么大一批人总要有人管理啊

而这个管理的人呢用素特语就叫萨宝这个萨宝呢既是世俗世界的商队首领又是精神世界的宗教领袖对整个商队进行指挥管理以及宗教的慰藉他们呢也受到了中原官方的认可素特的聚落管理者的职位呢也被纳入了中原官职之中

苏特人在上千年的商贸过程中不仅带来了经济的交流更带来了异域的文化以及美妙的歌舞我们原来对苏特人的研究并不是太多因为相关的史料文献文物不够丰富但今年来呢发现了一批苏特萨堡的墓葬出土了很多精美的艺术品才让我们的研究

更近了一步比如 1999 年在太原发现的隋代鱼红目这个鱼红呢是渔国人就是我们吃鱼的那个鱼但我们现在不知道这个渔国在哪里据专家分析啊这个肯定也是来源于中亚地区的一个素特的国家

2000 年在西安北郊发现了北州的安家墓以及 2003 年在西安北郊发现了北州的史君墓史君墓距安家墓也就是两公里多一点的路程所以那个地方应该是当时素特首领丧葬的这么一个区域

他们三个人呢都是在当时的北周和隋代的苏特的高级首领萨堡而这三个这个墓葬均使用了石榻石塘和石果等的这个石葬具但中间见不到苏特墓主的这个尸体因为呢苏特人有着特别奇特的一个丧葬的习惯在他们去世之后呢会把他们放在山顶比较封闭的一个院落之中啊之后呢他们会放狗放狗去吃这些他们的尸体

当吃完这些尸体之后呢再把他们的剩下的这个骨头啊尸骨啊再捡到一个像瓮罐里边的一个东西他们是这样的一个三藏模式现在有人还说什么就说是素特人跟藏族人会不会有关系因为藏族人他们是天藏关键是什么呢在这些石榻石塘石果的这个石藏剧中啊会雕刻非常精美但是与中原文化迥异的图案

在这些非常丰富的图案中啊,乐舞的内容是非常核心的一个内容,而且这个乐舞的这个形式呢,也是信仰先教,也就是拜火教的素特人的家乡的这样的舞蹈,而这些舞蹈中最著名的就是狐玄舞与胡腾舞。

胡腾舞呢多是这个艳影中的这个男子啊在酒后以腾跳为主故称胡腾而胡玄呢则更多是女子在艳影场合的舞蹈以旋转为主通典中啊就说急转如风俗谓之胡玄所以安禄山啊能用胡玄舞迷倒唐玄宗杨贵妃说明他是有这种民族舞蹈的这个天赋

除了这几个素特人的墓葬在日本的美秀美术馆还保存有一套北齐的石棺床还有在河南南阳洛阳孟金以及宁夏固原出土的匾湖这个匾湖的湖面上都有素特人歌舞的场景

所以呢饮酒唱歌舞蹈是素特人习以为常的生活状态也是少数民族历来上千年的一个生活习惯那为什么胡璇胡腾舞这么有名啊除了安禄山的这个事迹以外啊现在还流存有很多有关于这两支舞蹈的诗歌比如说唐代李瑞写了一首诗这个诗的名字就叫《胡腾儿》

胡腾身是梁州儿肌肤如玉鼻如锥铜布青山前后卷葡萄长带一边垂胡腾儿胡腾儿故乡路段知不知有点这个悲凉啊这些胡腾儿从遥远的素特的发源地也叫索格迪安娜索格迪安娜来到了中原汉族的地方在这跳舞在这个地方可能打工啊做城市中的牛嘛想不想家乡啊

还有一些人呢是带着情绪写这些舞蹈比如说谁呢像唐代的原枕在《胡玄女》中他就说啊天宝欲末胡欲乱胡人献女能胡玄玄得明王不绝迷妖狐烟道长生殿马上就要安史之乱了但这些胡人献来的胡玄女啊

还在宫廷中为皇室贵族为皇帝皇后悬的他们不知方向在哪里一直到了这些胡人杀到了长生殿杀到了皇宫之中除了原枕呢还有我们非常熟悉的一位唐代诗人叫白居易白居易写过一首长诗叫胡玄女借晋起也他这个首诗是这么写的

这个是他在描述胡玄女的状态后边呢他笔锋一转

胡玄女出康居徒劳东来万里渝就是胡玄女出自于康居出自于康国向东万里来到了长安为皇上跳舞天宝纪年时欲变臣妾人人学还传

中有太真外陆山二人最道能狐玄天保年间啊时代马上就要变了每天的宫廷中这些陈陈妾妾每天都在旋转这个舞蹈宫中呢有太真杨玉环跳狐玄舞宫外呢有素特人安陆山跳狐玄舞就两个人跳狐玄舞跳得最好

接下来到了这首诗的高峰陆山湖玄迷君眼兵过黄河一味反贵妃湖玄祸君心死气马威念更深从资地轴天为转五十年来志不尽湖玄女莫空舞数唱此歌悟明主

安禄山用狐玄迷倒了唐玄宗兵过黄河造起大法贵妃也用狐玄迷惑了军心可怜的死在了马未破但马未破之后呢皇上还念念不忘是因为什么呢

天旋地转五十年来都对这样奢靡之风毫不禁止这说到白居易前面对舞蹈的描述后面呢到了他们最痛心的时候就是安禄山十四民的安史之乱的因为过于痴迷这样迷迷之音过于痴迷这些奢靡的东西吧造成了唐朝的最大的一个动乱

所以说安史之乱之后呢为什么霓裳羽衣会失传为什么很多的舞蹈乐器我们今朝再不见就是因为对苏特人对胡人当时产生了一种非常强烈的抵触抵抗的这样的一个情绪跟他们有关系的都是最不好的所以我们也不要学习它让他们自生自灭嘛所以呢当时也有很多的苏特人啊

改姓一些姓康的一些姓石的为了不遭到大家的鄙视他们也改姓也求偏恩义与改了身份证默默地终老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我想补充一点就前面我们说到为什么我们总觉得汉族人不是那么能歌善舞其实上古时期的华夏乐舞也挺丰富的所以这个应该不是天赋和基因的问题还是一个后天文化的影响比较显然的原因当然是西周建立的这个礼乐制度乐舞要表现一个人的身份和阶级所以当然不能随意表演否则就容易逾矩

然后呢从中古开始音乐和舞蹈就被越来越多的加上一种比较负面的道德属性比如刚刚说袁整白居易他们写《胡玄女》还有我们熟悉的那句商女不知王国恨隔江游唱后亭花他们都把国家的衰亡归因到了乐无享乐上

然后呢我个人觉得还有一个比较深层的原因就是对于一个文明来说语言文字的能力和音乐舞蹈的能力可能是此消彼长的因为两者都是表达意思和宣泄感情的出口所以当我们的文字传统特别发达而且文人阶级掌握特别大的话语权的时候歌舞就特别容易被边缘化

那以上我们就通过胡玄武和胡腾武给大家介绍了一些苏特人的历史直接表现苏特人乐舞形象的主要不是斧铺而是一些墓葬包括前面说到的石君墓安家墓余洪墓等等从里面的绘画浮雕看他们的伴奏乐器主要是笛鼓和琵琶之类的估计是一些比较热闹的音乐这个我放一些在 show notes 里面大家到时候可以看一下那王老师您请继续

除了上面说到的其中舞蹈呢还有一种在唐朝非常流行的舞蹈叫折之舞折是一个木子旁一个石头的石北京有弹折寺这个折之舞呢出自达罗斯现在在哈萨克斯坦境内的江布尔这种舞蹈呢最初为女子的独舞在唐术流行双折之舞两个女童穿着紫颜色的罗衫而且她们的帽子上呢还镶有金色的铃铛

随着鼓的这个节奏啊翩翩起舞身上的铃铛发出 bling bling 的响声折之舞呢宋代时变为一对的舞蹈就是由若干个舞者一块去跳舞

而且在宫廷之中还专门有折之队但是宋代折之舞的舞曲大部分已经散失了舞蹈还在流行到了元代连舞都失传了没有曲也没有舞唯有在文学中曲牌中词牌中存有折之令的排名

除了遮之令还有一个大家可能更熟悉的词牌叫苏木遮这个范仲淹周邦言都填过我们课本上有学什么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拨拨上寒烟翠还有辽城乡消入暑鸟雀呼琴轻笑窥艳雨大家都非常熟悉啊

苏木遮其实就是西域那边秋辞国的一个节日它有点像狂欢节的感觉就大家要戴面具泼水唱歌跳舞唐朝人是非常喜欢过阳节的所以也跟着在长安城里面庆祝慢慢就被吸收最后演化成了一个曲牌到了宋朝被那些大文人来创作变成我们非常华夏特色的一个东西

那到这里我们就把《丝绸之路》上有代表性的音乐和舞蹈都介绍完但是所谓乐舞其实不光有乐和舞还有一个重要的元素是乐器所以接下来王老师可以聊聊乐器

音乐舞蹈啊属于非物质遗产而他们需要有载体这个载体呢就是乐器其实我们现在使用的很多乐器啊都是古代流传下来的但是经过上千年的传承啊也在悄然进化比如我们《乐舞之美》封面的这幅壁画当代人怎么弹琵琶是不是直立竖弹而且是用指头来弹但是我们再看这幅壁画啊古代弹琵琶其实就像现在催剑唱摇滚乐一样弹吉他一样它是横抱着弹的

而且是要拿一个很大的波子叫汉波就像弹吉他的波片一样

我们《月舞之美》出来之后很多读者都会问我们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封面会选用这幅非常精美但是大多数人都不太熟悉的《飞天谈琵琶》的画面其实这幅壁画也有着特别离奇的身世 1978 年当时的麦基山石窟文物保护所的工作人员在清理麦基山石窟一个早期洞窟开造于北魏的第 78 国

这组壁画呢经残损过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

七十八窟的窟顶啊掉落到了地下上方呢画了一个寄月天人下方为一个寄月飞天顶竖高级长发披肩面容清秀细眉大眼还有一对胡须那上身袒露啊戴着项圈和臂穿怀抱着

一把四弦的曲径琵琶做一个演奏状而季月的面部及袒露的肌肤上面均失以白粉飞扬的这个绿色飘带和流畅的卷云啊表现出轻盈的这种意态让我们能感觉到那样的一种快乐的状态

后来经专家研究这两块意外发现的壁画残片为北周时期的绘制它在 1500 多年之后依然保留着轻盈灵动的笔触以及浓烈艳丽的色彩让我们今天惊叹不已这张壁画前段时间在北京的民生现代美术馆有过展出我们

我们有一天去看那个展览我也不知道这张作品在那个展览上展看了好多展品突然一转看到了这张作品让我们好激动啊这个是完完全全是碰到的一个巧合有一种桃花源的感觉所以这个就是封面的来历麦吉山的《飞天谈琵琶》

目前在所有的石窟中,音乐主题最为丰富的是以敦煌墨高窟和大同云港石窟为代表的敦煌墨高窟从十六国的北梁时期一直开造到元代在这上千年的时间里,一共有 735 个洞窟,与音乐题材相关的洞窟就多达了 240 个有乐器 44 种,多达 4500 多件

从如此庞大的数量可以看见音乐在佛教文化中的重要程度

在敦煌石窟我现在不说墨高窟因为敦煌石窟它是一个石窟体系包括了墨高窟榆林窟西迁佛洞东迁佛洞以及五个庙石窟的这个体系中主要乐器分为几类分为法器类的乐器法器是做法事时使用的这样的器物藏传佛教的这个法器的种类繁多并且还具有浓厚的神秘色彩这些法器大体上可以分为

礼敬 称赞 供养 持验 护摩 劝导这六大类而敦煌壁画中作为法器的乐器有钟铃 金刚铃 海螺 琵琶 号筒 木鱼等都是为佛教的仪轨和礼器作用有威慑驱邪的作用

另外一种乐器呢是道具类的乐器在敦煌壁画的乐舞中啊有部分乐器是作为乐舞道具使用的比如隋朝的第 276 窟中的反弹的空喉乐舞出唐时期第 322 窟中的反弹葫芦琴的乐舞以及

以及圣堂第 172 呼中反弹琵琶的乐舞和晚堂第 192 呼中的反弹葫芦琴的这种乐舞这样都是倒酒类的乐器就是你反弹的时候这个琵琶其实不能演奏的它仅仅是什么呢

去丰富你的舞姿作为你在舞蹈行进过程中的一个道具使用的其实我们现在看到的包括像大梦敦煌思路花语主角手中拿的那个品牌也都是道具它就是个摆设并不能使用

另外有一种变形类的乐器在外形上或者这个部分构造上会有所变异有的是保持并利用了原材料它在自然形态中制作的这个乐器比如墨高窟壁画中有一种异形笛也被称为什么呢一嘴笛保持了逐字原有的支叉用作装饰会产生一些比较漂亮的形状还有一种异形笛

还有在吹孔处安装异管的叫一嘴池还有增加悬殊拓宽音域的这种六弦琴啊

五弦花边软啊当然这些乐器现在都已经失传了另外一种乐器呢是象征性的乐器就是可能没有这个乐器完完全全是由画工想象出来的这个乐器形制画工在描绘这些图像的时候呢自我发挥自我益造如果不让他当画师他可能是一个很好的这个乐器的制作者但这里呢他把这些想象中的乐器呢

画到了图像中比如说像雷公鼓这样的都是想象内的乐器

另外一种就是实质性的乐器实质性的乐器就是我们在生活中我们在乐舞的活动中经常使用的乐器演奏的姿态手法均和我们实际的表演是非常非常相似的而且图画中的形象与现实中的乐器都是一脉相承比如说我们现在说的最多的琵琶 毕力还有琴

征 软 消 声 笛 胡琴 芳响 排箫 空喉以及拍板还有都 弹 鼓各类的鼓类的乐器我们在讲到这些乐器的名字的时候有一个规律只要中国本土的乐器它都是一个字

像什么秦啊 征啊 萧啊 狄啊但是只要是外来的它就是两个字像琵琶呀 碧丽呀 空侯啊 方响啊 胡秦啊这都是两个字这个是我觉得判断外来跟本土可能很重要的一个表面上的一个判断的方法

除了上面我说到的几种不同类型的乐器以外还有一种特别有趣的叫不古自明类乐器不古自明就是不用演奏这个乐器就噼里啪啦的有声响发出美妙的音乐这体现了在极乐世界中一切都有神迹

没有生命的我们看来只是孤零零的那么一块木头或者那么一个竹子它就能发出这种美妙的音乐也体现了西方净土天月自明的祥和与美好

壁画中的这个布谷字明的乐器啊一般是作为壁画构图的图案画在枯壁的建筑物上端的天空之上各种乐器呢上面均记有随风飘荡的彩带大家记住啊乐器上的彩带是分辨布谷字明乐器很重要的一个判断的标准比较有代表性的布谷字明呢就是在敦煌木额高窟低 321 窟的主市的北壁啊

有一幅出唐时期的壁画在这个蔚蓝色的天空中除了祥云飞天乘云驾雾的佛陀与菩萨雕梁画柱的亭台楼阁空中还漂浮着缠绕着丝带的声空喉 竹笛 尺巴以及各种鼓一派祥和欢乐的气氛

在壁画中还经常能见到两种怪异的神仙这种神仙也让我们现在看来有点像看山海经的意思一种它长着人的头但却长着鸟的身体两腿细长体似仙鹤会演奏乐器这就是佛经和图画中经常出现的神鸟叫妙音鸟也被称为嘉陵平家梵语叫 Kalavinka

佛经中记载说山谷旷野多有嘉陵平家出妙声若人若天

另外一种是生活在雪山之巅,高寒之地,一身双头,一个鸟的身体,两个人形的头,一容俱容,一死皆死。而这种神鸟被称为共命鸟,也被称为命命鸟或者说是生生鸟。江陵平家和共命鸟的图像的最早的来源也是来自于古代的印度。

除了敦煌石窟体系中的月舞形象另外一个很重要的月舞形象的处处就是大同的云冈石窟云冈石窟有 45 个主要的洞窟造像有 5 万 1000 多尊其中 22 个洞窟雕刻有月际月气的形象可辨识的有 500 多件近 30 种

在云冈石窟中啊有一组被称为五华洞的五个石窟因为后代明清为这些洞窟施以了泥彩和彩绘而显得异常绚烂所以被称为五个华丽的洞窟打个比方啊就是早期的洞窟都是黑白电视机

到这儿变成了彩色电视机所以五华洞是极其绚丽和耀眼的现在五华洞是编号 9 到 13 的洞窟其中第十二窟就是著名的被称为音乐窟的洞窟这十二窟的前世的北壁最上层有天公祭乐十四身分别演奏着吹纸 起鼓 排箫 琵琶

横笛琴五弦壁笠空喉腰鼓一嘴笛和法罗等乐器门楣上呢还有一组舞技群他们动作连贯气韵奔放

就像是人间舞姿的艺术的再现裤顶呢还有逆发型的这个纪月天体格壮硕具有北方和那鲜卑少数民族特点十二窟中的这个乐舞形象啊简直就是一千六百年前的柏林爱乐乐团当时叫平城爱乐乐团

《沙库内雕刻》的这个乐器的形制演奏方式以及乐队的组合形式体现了当时北魏宫廷乐队风貌和社会的音乐制度是我们现在研究古代音乐史非常珍贵的资料

这段信息量有点大,我不知道大家听一遍能不能记住王老师他对敦煌和云港出现的乐器图像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概括大致可以分成法器类、道具类、变形类、象征类、实质类和

不古自明类这六大种类这些图案呢有的是具有很强的记事作用清楚地给我们记录了乐器发展的这样一个历史乃至于文化融合的这个历程还有一些呢就完全是人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的表现那些充满神话色彩在现实世界里根本不存在的乐器好像就把我们带到了一个

超出于现实之外的奇异空间其实这个也是修建佛窟的那些人最初的动机

我放一些图片在 show notes 里面但是大家有机会还是一定要去现场看一下肯定会被古代人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所折服对了除了看石窟以外我想问一下王老师就是因为很多法器道具还有石之类的乐器它们毕竟是有现实原型的嘛就这些从南北朝一直到隋唐的乐器我们现在还能去博物馆看到一千多年前留下来的石物吗

其实很多都已经失传了但是呢有一部分保存了下来可惜不在中国现在保存在日本奈良的政仓院当时呢是一些来自日本的潜藏使啊由他们带回到日本的现在他们都是日本的国宝他们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在那个木房子里躺了一千多年的时间比如那个特别有名的直向香罗殿的紫檀五弦琵琶大家知道现在的琵琶几根弦啊

四根弦对不对所以现在的五弦琵琶也是一种失传的乐器因为它多了一根低音弦我们现在不知道这种琵琶应该怎么演奏但是现在很多的老师也在从事这种古乐器的复原和研究演奏的工作像我们书中有一个很著名的一位老师叫方锦龙他是我们这本书的顾问他就能演奏五弦的琵琶还有曲向子弹木画草琵琶

还有声 七鼓 瓷鼓 鼓琴 横笛 软弦 甘竹箫 以及尺八这个尺八有点像竹箫是一种竖着吹的管乐因为长一尺八所以叫尺八但是很多年这个乐器是在国内失传的但是前几年的尺八又从日本反倒传回了中国现在就有一批致力于复古唐人

藏乐的小伙伴在致力于这些复古的工作我们也向他们致敬其实这是一件非常艰难而辛苦的工作乐器的复制你好做但是你乐曲的这个是极其艰难的曾经出自藏军洞的有一个唐代的叫琵琶曲谱我们只能看到这个歌的歌名后面的东西完全是天书根本看不懂这工作是需要大量去做的

因为我们对这些乐器的这些认知啊所以我们在做这个设计这个书的时候啊还专门花了特别大的气力制作了一幅四个跨板长达将近一米的古代典型乐器分类图例并且呢将这些在石窟壁画雕塑以及出土文物还有古代绘画中的乐器分为三大项 14 个类别共计 55 件乐器

这是一件特别艰苦的工作因为古代又没有照相机而很多图像又是粗略的雕刻或者绘制的比如说树管类的乐器你像梟 树笛 尺八 壁列都是一根树的管子那你怎么去判断哪个是哪个呢因为我们这个书在做图例的工作它是要做成一个工具图例使用的所以说一定不能有错误我们要请教很多研究古代乐器的主持人

专家跟老师必须用这种严谨和认真的这种态度啊才能做好这个事情所以呢这个现在很多专门研究古代乐器的老师啊看到这本书之后都特别的激动因为以前没有这样的都是非常简单的文字描述或者说简单的线稿没有对比文物的实物的啊所以这个也算是我们的一个开创

你包括像这种图例啊我觉得也是给小朋友认识中国古代传统乐器特别好的一个普及中国传统音乐文化的一个启蒙的工具

从古代到现代有很多已经失传的乐器有的也已经恢复了有的还没有恢复比如说像这个空喉壁力拍板方响胡家花边软五弦琵琶葫芦琴两头笛以及一嘴笛但是这些都是需要我们切而不舍进行长期研究以及试错这是一项非常艰巨的工作

我们算是在图像研究领域做了一点小小的力所能及的事情

非常感谢王老师做出的这些努力其实节目到这里我们已经简单地把丝绸之路上流传的音乐舞蹈和乐器以及它们的遗存做了一个盘点当然音乐舞蹈和乐器都是表层它们组合在一起就构成了一种异域文化接下来一个话题我觉得王老师可以聊一聊就是在丝绸之路最繁盛的时候乐舞背后的这些外来文化是怎么样进入我们中国人的生活的

不论是释迦牟尼创立的佛教还是大部分或与佛教有关或与佛教无关的乐物都是西物东建也就是从西边的发源地向东边沿丝绸之路传播并且在中华大地上落地生根开花结果的这外来的东西有一个专门的名词来称呼它们叫拨来品

在中国许多世纪以来能欣赏西域音乐的人在各朝各代都大有人在隋代欣赏西域音乐的风气尤其盛极一时而这种风气也一直延续到了唐代在唐代西域诸国处于唐朝政权的控制之下所以西域音乐也可以说是被唐朝俘虏过来的

而到了后来呢,唐朝政府便主动要求这些西域各国将音乐作为土贡,也就是土特产,贡献给朝廷。在唐朝的宫廷演奏者中,便大量吸收了异族的管弦乐队,在一些非正实的宫廷宴乐演奏的场合,往往都有很多异族的管弦乐队为唐朝打。

把成和番数进行演奏而相比较呢在一些比较正式的场合他们则更多的要求使用中国传统的乐器比如说是用钟啊琴啊琴啊这样的古典乐器来演奏原本属于清商乐或者说是艳乐的这样的一个传统的这个曲调

而欣赏外来音乐的习惯啊以及在当时的社会时尚中表现出来对外来音乐的这种热情从宫廷传到了贵族之中接着又蔓延到了城市居民的各个阶层

唐代王健有一首《梁州行》中就写道城头山基明角角洛阳佳佳学胡乐其实这个有点讽刺性的这个比喻就他不觉得这个事情是一件特别值得去炫耀的这个事情但是呢不管有没有人这么想并没有逆转学习胡乐欣赏胡乐收听和弹奏胡乐这样的摩登的这个潮流当然

当时在长安设有两个教坊这个教坊就是在普通的人中间传播这种上流社会音乐风气和教授这样音乐的机构这个教坊类似于有点像日本京都的这种奇缘的这样的机构当时这两个机构一个是教坊是专门从事歌唱就是教你怎么唱歌的另外一个教坊是专门从事教你怎么跳舞

跳舞跟歌唱的种类都是来自于西域诸国教坊里的这些乐功歌技以及舞技的这个社会地位与官技官技是当时最高贵的一种艺技的这个社会地位很相似所以他们的社会地位还是挺高的他们被训练来演唱一些这个非正式音乐

供那些得到天资宠幸的这些非富即贵的人享乐而这些西来的新的音乐呢首先从教访的乐人那里传播到那些独立的高级的妓女中间再由此传入到下层的娼妓中间最后通过

市井放荡浮华的少年融进唐朝文化的伟大洪流之中不论是一种意识形态还是某一种风尚的流行基本上都是这样一种传播的脉络和路径就是从上层开始再到民间的流行

不过这其中呢也有一些波动其中就有一些皇帝啊当他决定要限制宫廷范围以及国风之间的这种奢侈行为啊会发布一些诏令禁止什么呢聚敛珍宝限制穿着华丽的衣服而反对上演一些奢靡的演出啊这些义气就会被称为轻蔑的这个对象像唐太宗在贞观年间就发布过贞观政要的这个

简约以及资质通鉴还记录唐玄宗在上任的第二年就颁布命令禁止奢靡之风唐文宗在大和三年的时候也颁布过这种禁舍令但这些无论是皇帝的真心节俭还是目的在赢得明星取得支持就是当个演员最终还是逃不过人性的本质大唐的命运也是大致如此

在所有传来的西域的音乐文化中秋词音乐是对唐朝音乐影响最大的远远超出了其他的音乐其中是秋词中的古舞曲更是唐朝雅俗共赏的一种乐曲秋词乐器中有一种是秋词使用的四弦曲相琵琶而唐代流行乐中的二十八调就是建立在这种四弦曲相琵琶的技法和曲式的技术上的

而且这 28 调的旋律呢也是由此而发展起来的碧丽与恒迪在秋思乐器中啊也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所以这两种乐器在唐朝也很流行在所有的秋思乐器中呢唐朝中还喜欢一种形质很小图了七的一种叫节骨就我们前面说的显卑匈奴结底枪那个少数民族那个节骨

当演奏这个节骨时呢不仅可以听到铿锵激奋的音乐和节奏还能够欣赏到伴着这个鼓声乐声演唱的这个外国歌曲而唐玄宗本人呢就是一位演奏节骨的大行家这个在音乐方面也是一个天才唐玄宗也被称为叫什么黎原师祖就是唱戏的祖师爷跟木工中的鲁班一个位置

在唐代的音乐中啊西来的最有名的除了秋辞音乐的影响很大还有就是混杂了各种成分的西梁乐西梁呢是唐代的边疆城镇的名称现在的甘肃的河西走廊梁州也就是现在的武威和张掖一带而

而西凉乐就是秋辞乐与传统中国音乐奇妙的混合物它就是用比如说像秋辞琵琶这种西域的乐器和中国古典的石器这样看起来极不协调的这些乐器来进行配合演奏的它是一个融合杂交之地八世纪和九世纪之后的很多诗人都对西凉乐赞叹不已

唐朝北方邻国的音乐听起来总有那种少数民族的苍凉和粗犷之感而北方音乐呢对唐朝音乐的影响几乎全都局限在军乐的方面比如说像他们使用的一些乐器大脚

那种很长的这种管乐还有鼓还有拨等这个乐器来演奏具有鲜明节奏演奏的这个音乐特别适合在宫廷的庆典还有正式的凯旋仪式这样的场合演奏于是它就变成一个具有爱国主义气氛的乐曲有点像现在的进行曲的意思

而这些深受唐朝人喜欢甚至令我们神往的音乐啊现在基本上已经在亚洲大陆上绝迹了注意我说的此时亚洲大陆上绝迹了但是其中有些乐舞呢却以另一种演变后的形态在日本的宫廷里残留了下来

比如二十世纪的日本宫廷的乐宫和舞技以及日本的一些古典音乐的爱好者他们都能表演这些乐舞日本宫廷中残存下来的在唐乐中伴奏的这些管弦乐器基本上与正昌院存放的这些一千多年前的管弦乐曲

非常非常的这个结晶有些几乎是一样的所以有的时候啊我们中华民族寻求本民族中古时期的痕迹还真的不得不去我们的邻居那里

除了我们通常认为的那种音乐和舞蹈以外还有一些我们现在化为另一个门类的表演唐朝人认为它也属于音乐比如说什么呢百戏幻术之类的表演唐朝人没有觉得这样的表演或者音乐比我们在音乐厅听的那种

更低贱他们觉得他们是一样的于是像这些换人走绳记就是走钢丝的那种表演的演员柔软记现在柔软术他到一个特别小的一个盒子里面装进去我们现在普通人做不到对吧柔软术的柔软记还有吞活者以及诸如记像这样各种各样的艺人的表演都被称为什么散乐

这许多的散乐艺人啊都是从这个突厥斯坦和印度进入唐朝各地的这个城市中的

在梁州和洛阳等地的这个仙神寺里面就是索迪盖亚纳的那个拜火教的这些寺庙里面往往都有定期举行的这个幻术表演但其中很多啊我们现在看记载都属于那种自残性的表演历史中就有很多记载的什么唐高宗包括武则天唐玄宗都有多次观看幻术的这样的记载

感觉有点像今天那种胸口碎大石的感觉他们是真的自残吗我觉得还是有一点这个魔术的成分正常咋解释这种事情没法解释

在中国那些作为乐师舞妓歌妓漂亮的女子自古以来都可以被当作礼物在王公贵族之间相互馈赠虽然从儒家的传统道德的角度这是一种非常轻浮以及堕落的行为以及这种礼物但是道德这个东西有时候在现实中其实也不咋管用你说那些王公贵族

谁没读过四书五经谁没不知道这个道德的标准在哪里但他们还是觉得这个接着作乐接着舞这样的生活更符合他们的价值取向在唐代呢很多大官显贵啊很经常的从印度化的突厥人政权那里接受这些女性的这个乐技和乐人在所有这些来自西域的年轻舞技中啊最受唐朝人欢迎的是什么呢叫狐玄女

就我前面讲的那个诗里面对狐玄的女的这个描写很多狐玄女呢都是作为礼物啊从这个巨密国史国米国特别是来自于康国有很多的狐玄女是来自于这些地方的包括

包括在这个唐玄宗的时期啊也就是公元八世纪前叶有很多狐玄女就被送到了唐玄宗的庙堂之上这些素特女子呢都穿着这个锦缎做成的衣袍绿锦做成的裤子穿着这种红绿做成的皮靴在舞台上她们会放置一个大球随着这个球转这个滚动啊这些舞女就在求着这个顶端跳跃旋转

以满足这些权贵奢侈放纵的爱好但是在很多壁画和石窟中能看到就是有些狐玄武他下面会放一个毯子圆形的毯子他在这个毯子上进行旋转

我想补充一点就这些西域博来的乐武固然是作为一种享乐一种时尚被唐朝的这个上层所青睐但其实还有一点就是对于国家而言他们也是一种战利品代表了胜利者的荣耀所以当西域诸国波斯印度乃至更遥远的埃及东边的朝鲜半岛还有日本南边东南亚诸国

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乐舞歌技汇聚在长安城的时候好不好听好不好看你且不说这种剧集本身就是一个充满了政治色彩的叙事在讲述我们这个盛世有多么强大

所以这个表演好不好看你爱不爱看是次要的但能不能看到很重要有一个有趣的故事你其实又可以看出来我们知道朝鲜半岛当时是高丽 百济 新罗三个国家唐朝跟高丽 百济打仗一度胜利之后就赶紧把他们的乐师当成战利品带回长安然后他们子子孙孙给唐朝的宫廷服务了一百多年唐朝人非常在乎这个但是呢

辛罗跟唐朝的关系好那么主动敬献了两个据说是绝色的女乐人给唐太宗就唐太宗说好色不如好德反而给人家退回去了所以他要的其实不是乐舞要的是一种城府

那说到这里咱们节目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我们下一个话题就是我们今天看了《丝绸之路》上这么多美轮美奂的月舞宝藏留存了下来给我们讲述了当年各种辉煌的故事但是还有一些或者是被有意破坏或者是被无意损毁

或者是在世界各地不断颠沛流离这些文物以他们的遭遇也给我们讲述了另外一种比较沉重的故事所以节目的最后我们可以跟着王老师把目光转向克兹尔石库看看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翻开《乐舞之美》的这一页就有两幅壁画一幅是一个圆形的壁画它原来位于新疆克兹尔市库第 129 库主市的穹隆鼎画的是久未在天宫演奏乐器的纪月天另一幅是一个长方形的壁画它原来位于新疆吐鲁藩的七康湖市库画的也是纪月在吹着壁砾着空喉的一个场景

但是呢他们现在都共同陈列在德国柏林的亚洲艺术博物馆

克兹尔在新疆很靠近西部的地区在阿克苏地区的拜城而齐康湖呢在位于新疆东部的图鲁藩地区的火焰山一带这两个石窟距离 800 公里那么这两个本来相隔千里位于不同石窟的壁画怎么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而且还是德国呢这就要从将近 120 年前说起

在历史刚刚进入 20 世纪的时候 1905 年到 1914 年间有一支德国的探险队沿新疆丝绸之路的北线分别对这个地区进行过四次的考察

第一次是由德国的军火商就是著名的克鲁伯家族赞助的他当时回去之后带回了 46 箱文物当时的德皇威廉二世啊一看又这个好啊于是呢又自掏腰包啊赞助了好像一万马克还是多少钱和克鲁伯家族共同赞助了这第二次探险

第三次呢则是由德国的文化部赞助的大家注意啊前两次全都是私人行为到第三次就变成了国家行为而第四次呢是由另外一位领导人叫了 Koch 领导的

前几次探险队的队长叫阿尔伯特·格伦威德尔格伦威德尔是一位考古学家也是一位美术史学家最早他是随一支俄罗斯的考古研究探险队去了新疆北部的探险积累了一些经验之后他就找到了赞助率领第一支德国探险队前往新疆的

吐鲁番地区成为了第一位研究高昌附近大规模遗址的现代欧洲人他当时是柏林皇家民族学博物馆的馆长他是主要做学术研究类的他还是一个比较文气的人

他有一位副手叫阿尔伯特·冯·勒考克这个冯大家都知道是德国的一个贵族姓氏这个勒考克是出生于普鲁士的九二代他们家是开啤酒厂和经营葡萄酒的应该做的生意还是挺大的现在在欧洲的一些地方包括爱沙尼亚还有以他名字命名的啤酒厂现在应该是爱沙尼亚的最大的一个品牌

但这个家伙对金银酒不感兴趣就对文化和考古感兴趣他 40 岁的时候才开始学习考古他当时是格伦维德尔的助手于是就跟随探险队来到了新疆探险其实当时探险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耀武扬威包括帝国主义这种风光无限的这样的一个状态其实这种探险是要冒很大很大风险的有时甚至是生命的危险

为什么他有好日子不过非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干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呢除了兴趣爱好以外呢他们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就是全世界的主要文明都与古老的古希腊文明有关系也就是与他们欧罗巴人有关系的印度我们不用说嘛因为亚历山大一直从爱琴海达到了这个印度印度文明是受希腊文明影响挺深的

他就觉得中国应该也是这样于是呢他们就也是怀着这个学术执念吧带了这批队伍来到了中国除了他们俩呢还有一位重要的成员呢叫西奥多·巴图斯这哥们呢原来是名水手本来一直生活在澳大利亚有一年呢他就回德国探亲探亲的时候呢他的工作的地方就破产了于是呢这哥们就一贫如洗没钱了就要干嘛就要找工作就找到了

皇家民族学博物馆他担任这个博物馆的技术员而且他是唯一一个全程参与了德国探险队四次探险的但这个人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一个人绝对是一个高手他动手能力强动脑筋他发明了一个叫虎尾锯的一个工具

这个工具呢可以非常完整的把壁画从石窟的墙上切割下来当这对德国人带领着他们的中国向导中国翻译以及庞大的一个运输团队来到了克兹尔石窟伯兹克里克石窟库摩托拉石窟以及七康湖石窟的时候啊

他们看到如此精美,情人心脾的佛教壁画和雕塑之后呢,和我们一样很激动,但是比我们又多了一种心思就是什么呢?想占为己有。占为己有的目的是什么呢?一个是带回自己的国家进行炫耀,另外一个是馈赠德皇,也就是什么?送领导。这个到哪都一样,就有了好东西跟领导分享一下。在这些表面上的这些原因之后呢,他们可能也有一些研究的目的。

当时在勒考克和格伦威德尔带队当队长的时期这个巴图斯就在新疆地区我上面说的这几个石窟克兹尔 波兹克里克 库姆图拉以及七康湖这些石窟将这些壁画精美的壁画全部切割下来

因为那些尺库都很高大,有的有四五米高,于是他们就把那些壁画就像拼图一样,把那个壁画比如说一米五为单位的这么一个尺寸,一张一张的一米五件放的全部切割下来,完了并且像摆书一样就安插在这种定做的木质箱子里面。除了壁画,他们当然还找到一些雕塑,找到一些文书,也都拿回德国。

在中国的四次探险 12 年期间他们总共从新疆地区劫掠了 423 箱 20 多吨重的珍贵文物全部运到了德国当他们把这些藏品运到德国之后就被安置在了皇家民族学博物馆

现在被称为柏林民族学博物馆因为它有些壁画它是分体切割的大的壁画太大比如切割成了 9 块或者切割成了 12 块他们在博物馆中间就像拼拼图一样把这些壁画一张一张的拼了起来并且因为那个壁画很大有的 45 米高他们就把这些壁画用水泥固定在了墙壁上当中间都能看到

很明显的切割的痕迹这个是 190 几年 191 几年 192 几年的这个事情大家知道没过多少年 1939 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

二战期间呢盟军对德国的首都柏林啊进行了七次的空袭轰炸柏林民族学博物馆也无法幸免战争其实还是挺残酷的讲到这一段人还是挺有感触的你像这些在战争中的这个人们啊

都不知道明天是否还活着会不会被盟军打死自己的家庭是一个什么样自己的命运是什么样的完全是一个没有确定性的这么一种状态当然没有人会去管这些来自东方异域的这些宝藏啊

所以那些很大的壁画呢已经被用水泥固定在墙壁上无法移动在盟军七四轰炸中柏林民族学博物馆被炸成废墟墙壁上无法移动的大型壁画一共有 28 副全部被彻底摧毁被炸成片甲不留的废墟啊

但一些较小的壁画的残片被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转移到了掩体和地下的防空洞中间幸存了下来 1945 年苏联红军率先进入了柏林占领了德国这批幸存下来的宝藏又遭遇了第二次劫掠

这些苏联红军从柏林动物园的地下掩体中发现了至少十箱这样的珍宝并把他们再次劫掠到了圣彼得堡现在主要收藏在俄罗斯科学院的东方学研究所以及东宫被称为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的埃尔密塔市的东宫的三楼有专门一个展示中国文物的一个展厅我就特别后悔因为我在俄罗斯莫斯科上的学院你知道吗我当初对这东西不懂

去了东宫那么多次没多没有去看过这些东西大家知道佛陀他曾经鼓励弟子把他走过的路重新走一遍也就是去他出生正道讲法和涅槃的地方都去一遍进行一个圣地巡礼这样就有助于激发佛教徒的神圣情怀

但是呢随着佛教越传越远这些地方对很多人来说就难以到达所以过去的人会建一个塔然后在塔的四面刻上这四个圣体的浮雕这样你绕塔走一圈就相当于完成了一次寻礼所以过去的人是用佛像带我们看世界现在呢我们要走遍世界才能看到佛像这个对比也挺有意思的

当我们如果身处克兹尔或者布兹克里克这些被剥离壁画这些石窟的洞窟中啊看到墙壁上一百多年前被胡伟居将壁画切割下来的累累伤痕时啊让我想起了中国古代很残酷的一种刑法叫凌迟近民间所说的叫什么千刀万剐

这个是在古代是非常重的一种刑罚比如说是谋犯大逆这都是最重的罪了犯人才会受到这样的凌迟的刑罚筷子手会将人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去极其的痛苦和残忍而这些洞窟中墙壁上的痕迹就像我们身上被一刀刀割去的皮肤一样让人极其的心痛

包括现在的西夏学的权威我们知道西夏是和南宋北宋蒙古以及辽国对立的一个由党相人建立这么一个国家而西夏学的这个权威呢也是在俄罗斯这源于什么源于就是俄国人像克斯洛夫在他的偶像普热瓦里斯基和波塔宁的启发下他们在内蒙古的俄金纳期发现了黑水城的遗址这个黑水城的遗址是一个西夏国的一个遗址

并且在这个遗址中发掘了大量的文物根据科兹洛夫的这个档案记载光是从遗址佛塔中发掘的文书数量就多达 2.4 万卷用 40 头骆驼才把这些文献从沙漠的深处运到了俄罗斯由于要带的东西太多他们不得不舍弃一些大型的佛像

将他们埋藏在这个黄沙之中但是等到 1923 年到 26 年克斯洛夫第三次来到黑水城市这批佛像也已经不知所踪至今还是一个谜团

其实我们还是要很客观地看待这些对于石窟的破坏除了这些近代外国人的掠夺之外对这些石窟破坏最大的还是当地的居民从公元九世纪喀拉汉国对新疆地区进行伊斯兰化的过程中对佛教徒也是极其残忍的在新疆地区伊斯兰化以后反对偶像崇拜尤其不能出现人的具体的形象于是很多居民就把壁画上的这些佛陀

菩萨这样的人物形象的五官全部都给抠掉甚至将这个壁画铲掉他们觉得这些颜色可以放到农田里当肥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想法完了也是毁了不少的壁画

其实说这些呢并不是我要怀着某种这个狭隘的民族主义的这种情绪或者说是仇恨的目的虽然这种行为是要被严厉谴责的这种非可移动的这个文物你再拿回去你说你是为了保护或者说是为了研究我觉得这都是不可饶恕的事情啊

但呢这就是真实的历史因为在上世纪初的时候大清都摇摇欲坠大清都要亡了没有人会去管它但这就是真实的历史这就是我们中华民族除了曾经泱泱鼓鼓的辉煌和富强万邦来朝的繁荣与强盛我们也有这一段令人心痛惋惜不已悲惨坎坷的境遇不论是

上世纪初那个年代的英国人法国人还有俄国人或者日本人在那个年代对中国进行了几十次以探险为名义的掠夺谁还会在乎那些上千年来都毫无人言的荒蛮之地呢说到这个我也很有感触大家可能都听到过一种声音大概意思就是说

幸好某某文物当年被抢走了现在在国外的博物馆里保存的好好的要是留在国内搞不好就没了但你看这些刻字壁画即便到了德国还是被炸了不少所以这个说法也不见得有道理

但是你也可以举出反例我想说的是我们不能用结果去论证一个行为是否正当否则像语言学地理学考古学博物馆学这些学术甚至于很多科学和现代工业其实都是殖民时代的副产品难道我们就能因此给帝国主义洗白吗

所以真正应该关注的并不是结果而是他们的动机而这些 19 世纪以来的探险家殖民者他们的动机是非常奇怪的他们并不认为自己在做一件不道德的事情之前我们节目讲过一个故事说英国人在劫掠圆明园的时候把一只慈禧太后的金巴狗带回了伦敦送给维多利亚女王你现在去白金汉宫还能看到这只小狗的画像而这个小狗叫什么名字叫 Lootie

我们知道 loot 是抢劫的意思所以中文名就是小抢劫或者小劫掠可见他们对于这种海外掠夺丝毫不以为耻甚至是觉得很光荣的

为什么呢我们刚好在上期节目就分析过这个心理它的起源就是在拿破仑的时代拿破仑他一边打仗一边把全欧洲的埃及的北非的乃至于世界各地的财宝汇聚到巴黎这些东西本来其实是各国国王贵族的私人财产

可是通过战争劫掠他们就变成了拿破仑这个新帝国的国家宝藏变成了一种集体的财富这些财宝汇集在卢浮宫的时候就共同讲述了一个故事就说我们的新帝国虽然刚刚成立但它历史非常悠久它直达埃及希腊是一个正统的继承我们新帝国的疆域这样辽阔它把世界上的一切都囊括在内那每一个国民都应该以此为骄傲

我们说之前大唐他收集世界上各地的歌舞制成十部乐我们再看之后英国殖民全球也好日本侵略中国也好也是在不断地搜罗整理各种文物或多或少都是一种心理的表现但随着历史的进步这种观念也逐渐被淘汰掉

所以我们现在去看这些文物的时候你看到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其实由你自己的心境决定当初佛教的弟子造一个佛像可能他想讲一个关于佛法关于信仰的故事国王和皇帝造一个佛像可能要讲一个权力的故事顺从的故事帝国主义者搜罗这些财宝也是为了编织自己的故事

但此时此刻当你观看他们的时候你成为了这个故事唯一的书写者你可以决定这尊佛像的意义但是反过来呢这个佛像也在凝视你你是愉悦还是陶醉你是感动还是仇恨你是想放下还是想报复从这个佛像里面其实可以倒映出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到这里节目其实已经可以结束了但是我记得王老师在做这本书的时候开发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周边叫做沙石沉土这个过程也非常打动我所以我觉得王老师可以讲一下沙石沉土的故事来做我们节目的结尾吧

前段时间我们因为这本书的采集资料历时 30 天行程 7000 公里去了中国的四大石库我们第一站去的是敦煌在佛教经典中有横河沙的说法

辟于极多之数通常指十的五十二次方到十的五十六次方的一个数值大家可想而知这个是一个多么大的一个数值啊如果每一粒沙粒都代表一条恒河所有恒河两岸的沙子的总数就叫做恒河沙敦煌呢是一个令人魂牵梦绕如痴如醉的神圣之地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敦煌敦煌沙平平常常可每一粒沙子都蕴含无穷能量等待人们去汲取每一个平凡的人宛如这细致而又坚韧的沙粒具备伟大的潜能具有无

无限的价值在早上拍摄墨高窟的时候遇到了沙尘暴这路走到一段就被吹回来了于是我们改变行程去往了榆林窟从敦煌去榆林窟路上大概要一个半小时左右榆林窟属于九泉的瓜州而瓜州被称为世界风库当时我们走在线道上那种恐怖的场景让我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当时遇到的沙尘暴新闻报道是八级到九级的沙尘暴巨大的沙尘暴我们走在这个路上与前方的车辆只有十几米都看不清车型和车牌你就想一想是多么

多么恐怖的一个景象但是我在想什么我们现代人坐在一辆汽车上如此坚固的这么一个交通工具上我们心中都如此的恐惧如此的无助如此的无奈

这让我想起了 1600 年前第一个来敦煌的乐尊与第二个来敦煌的这个法梁他们所要面对的也是与我们今天同时的这样的景象而他们又是怀着怎样的一种信念怎样坚定的一种精神来敦煌三位山开凿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洞窟在近代的常书宏先生

从法国那么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且他又是一个杭州人樊锦诗先生她是上海女孩江南女子那要在敦煌那么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要坚守几十年那又是多么令人敬佩的一种精神

所以我们特意在三维山采集了敦煌墨高窟的这种沙子这个敦煌沙我觉得是拥有无限力量的源泉不仅它代表着象征战胜千难迎刃万险的至高信仰更是一种弃而不舍自资以求的敦煌精神

物之尖者莫如石,石之大者莫如山,这个是近代的曹燕对石窟开凿的描述。在威俄雄魂顽固不化的掩体上,斩山穿孔,开窟造像,便是古人看中了石质的坚硬与顽强不可动摇的特性,所谓与天地同久。

而古人对信仰的坚定千魔万机还坚静正耳东西南北风坚如磐石失之不语更是落落如石无论阿弥陀经法华经或是无量寿经都记载了佛教七宝的内容虽然稍有差异但都少不了马脑清津美誉的实质材料可见从佛教诞生之初经典就对识偏爱有加

我们从木高窟之后又去了洛阳龙门石窟龙门石窟是中国石窟艺术的巅峰之作大者气势磅礴小者精雕细琢而构成龙门山的是与其他三个石窟都不一样的陈籍严

而陈基言呢是实质最为坚硬雕琢最为艰辛的所以呢在雕刻的过程中呢我们看到龙门石窟的代表那个巨大的奉仙寺的卢舍纳达佛是武则天啊捐赠了两万罐脂粉钱也不打玻尿酸也不抹口红也不敷面膜也不拍黄瓜拿的脂粉钱捐赠的卢舍纳达佛

我们看到在如此坚硬的实质上开凿了这样气势磅礴的一个佛像的时候我们想到的不是说费了多少功费了多少力用了多少时间的问题而是要多少人为了这个石窟的开凿失去生命所以我们在龙门石窟看到的是具备坚强意志的信念也就是力量于是我们在龙门石窟的一河边采集了一些小狮子我们看到的

我们称他为龙门石六祖惠能在他那首著名的禅诗中写道菩提本无数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佛教经典中的尘一指五根五识向外持求执念而产生种种贪念贪欲的结果佛经中的六尘啊即是

色尘 生尘 香尘 味尘 触尘 法尘可以理解为人的六种感官 1990 年台湾的著名作家三毛写了他人生中最后一部文学作品《滚滚红尘》

之后被拍成了电影罗大佑的同名歌曲中来一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事游分一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仇这个世界纷纷扰扰的世俗生活便是滚滚红尘对于普通人来说无需看破也不必远离

显卑人在建立了北魏王朝后,将佛教确定为国教,于是佛教成为了国家意识形态与皇室信仰。北魏皇室具对中原文化有着无比的向往,又对外来文明怀着包容的胸怀,才有了之后云港的辉煌与鼎盛。

此后 1600 余年间云冈成为深刻影响中华大地石窟艺术的标识云冈石窟让我们感受到的是信仰的虔诚与坚定我们采集了云冈之尘云冈之尘让我们在滚滚红尘中保持一丝的淡泊与宁静

净土在佛教中只没有尘世庸俗气的世界是清净无浊之地比如我们常听到的西方极乐世界即阿弥陀佛净土中国的净土宗从东晋的慧远大师在庐山东陵寺建连社倡导净土思想开始已经经历了 1630 余年的时间

而麦吉山石窟有着区别墨高云冈龙门的鲜明艺术特色我们到麦吉山石窟就感觉到它确确实实可以被称得上是东方雕塑馆在其他石窟中我们大多数看到的都是庄严的佛陀与慈悲的菩萨

而在麦迪山石窟最让我们感动的除了那些庄严与慈悲之外呢还有那些窃窃私语天真烂漫会心一笑的沙弥弟子男童女孩让我们体会到的是人世间的温存与柔情

我们又在麦吉山石窟采集了一些泥土而这些麦吉土既是我们心中向往的净土也是人世间温暖情愫的印证我们希望这些来自四大石窟的沙石尘土能为读者带去一份坚定与力量也为你们带去一份心灵中的平静与安宁

尘归尘土归土极尽繁华不过一炬细沙天上天人上人待结硕果一时满脸皱纹

感谢王老师给我们带来的动人故事我们知道 2000 年来丝绸之路一直是一条繁忙的道路我觉得熙熙攘攘的过客当中最耀眼的一群人就是那些在沙石尘土里面奋力穿行舍身求法的人他们以玄奘法师为代表当然也包括像法险 易敬以及更多没有那么知名的僧人所以鲁迅先生在一篇有名的散文里把他们称为中国的脊梁

我写这篇稿子的时候呢正好看了开头提到的音乐剧《我唐吉赫德》所以很容易把这些中国的脊梁跟唐吉赫德的故事联系起来乍听之下大家可能会觉得很奇怪唐吉赫德这么一个荒谬的人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失败者他怎么有资格跟玄奘大师相提并论

但是如果大家听过我们之前有期聊玄奘的节目就会知道真实的玄奘和他给世人留下的印象是不太一样的他这个人很执拗坚持要在中国去传播纳兰陀寺那种非常艰深非常印度化的知识

而这套东西呢跟我们中国本土的文化传统以及当时的政治现实都格格不入所以他其实要以一己之力去对抗中国本土的和尚还有儒家道家两家的学者以及怀有不同政治目的的官僚也包括皇族

所以历史上我们看玄奘的结局不能算特别好他后来卷入了一些唐朝宫廷政治的风波去世后五年尸骨就被挖出来把墓地迁走今年他的塔呢也迟迟没有给他修建过了一百七八十年才做出来而他主张的学问为时学也随着他的离世而衰落甚至于他最重要的翻译工作其实我们看历史上是没有多少人用玄奘的版本来学习佛法的

大家都知道玄奘的名字听过他的故事但是很少有人了解他真正想传播的学问所以从传法的角度来看玄奘可能没有我们认为的那么成功但是我觉得只有在你认识到玄奘成功表面下蕴含的这个失败以及认识到唐吉赫德在失败表面下他获得的成功你才能够真正理解理想主义的内涵

首先理想主义是孤独的不切实际的玄奘他自己知道在中国要推广他那套东西不现实他问他师父说有些最敏感的东西我能不能不说他师父跟他说如果连你都不做这件事情那世界上就没有人可以做这件事情于是他就毅然决然的去进行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想当唐吉赫德冲向风车的时候想必也怀有同样的决心另外呢我想说的是

理想这个东西它本身就可以带来激励为什么说玄奘是中国的脊梁脊梁是一个支撑结构能够在你承受各种压力或者苦难的时候给你一些力量相信很多人都从玄奘的故事里面获得过力量如果你看了我唐吉赫德这个剧应该也能从唐吉赫德身上获得一些力量

但你仔细想支撑你的并不是玄奘的唯识论也不是什么歧视精神不管你的理想是什么心怀理想这件事情本身就足够让你的人生不一样最后我想说的是我们都生活在一个没有神奇冒险没有魔法没有奇迹的世界生活它不太有戏剧的高潮不会去回收每一个理想的伏笔所以对一个理想主义者来说回归日常其实需要更大的勇气

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处境和选择接纳生活的现实比为了理想粉身碎骨的童话要更加沉重也更加浪漫我们看一千多年后的今天反而有更多的人在学选葬的东西甚至是去学梵语反而有越来越多的人能够理解唐吉和德的疯狂也许呢在不经意之间理想的种子就会悄悄发芽

那本期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大家收听我们下次再见大家再见